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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锡公主并不傻。她知道,她这草原上的黑珍珠在这白珍珠的面前有多么地不值一文。
暂且忍耐才是她,还有整个藏锡应有的态度。
南屿,前不久还联合荣国进攻卫国。这次,她且要看看这群巫虫子要做什么!
诺布公主坐入席间。
冰雪公主亦是入座。
皇帝对自己的子女们道:“咱们宴会还是照旧。”
这趟家宴其实就是皇帝的寿辰宴。
大皇子率先起身,给皇帝献礼。
他送的是一幅大卫疆域全貌图。此图虽无甚新意,但大皇子说的话取悦了皇帝。
大皇子说:“儿臣愿大卫疆土自今夜后,连连拓宽。”
这显然是说藏锡和南屿了。
诺布公主是听过父兄议事的,她知道藏锡与大卫是有多么大的兵力差距,可即便是这样,她对于自己部落的臣服还是心有不甘的。
握紧了拳头,诺布公主强迫自己低下头,不将眼中的愤怒露出来。
南屿公主则如同一具不会说话的冰雕一般,几乎是静止地坐在那边。
只是,即便是这样静止的画面,依旧是美得让人窒息。
二皇子也站了起来,给皇帝献礼。他选的礼物相较大皇子的更为俗套。
二皇子直接送出的是银票。
他俯身剖析心意道:“儿臣愚笨,不知何事何物能让父皇开怀。儿臣只能倾尽所有,将儿臣所能付出尽数给予父皇。这些银票是儿臣库房所有,儿臣只求万金买得父皇一夜舒心。儿臣还有一身血肉,父皇有何差遣,儿臣万死不辞。”
“这种日子,提死做什么?”皇后打断二皇子的话说道。她语气严厉,所有人都以为皇后是对二皇子准备的礼物十分失望。但没有想到的是,皇后接下来转头看向皇帝,说道,“孩子虽然有些以吾之物还赠吾的感觉,但其实是真的一颗真心都全捧出来了。陛下还是收下吧。”
皇帝笑着对二皇子招手,说道:“老二,你过来。”
这个待遇,是方才受了皇帝夸奖的大皇子也没有的。席间众人的看向二皇子的目光就有些难以辨明。
大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都借此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皇后仍是心疼这个养子的。
只听皇帝在与二皇子交谈:“老二,你将你银票都给了朕,你自己吃衣穿饭如何?”
二皇子低头答道:“儿臣的一切皆为父皇赐予,只要父皇需要,儿臣一切都可以随时献出来。穿衣吃饭这等事,儿臣有这双手,就能穿衣,就能吃饭。”
二皇子这句话让在场的人脸上都有了笑意。
诺布公主直接就问道:“卫国二皇子,你父皇是问你,你没银子,如何有大米吃,如何有绫罗绸缎穿,你这话答得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啊。”
南屿公主的目光也落在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并无窘态,而是答道:“我答得并非牛头不对马嘴。我有这双手,父皇予我这双手的不是拿筷子、拿衣服的本事,而是得饱腹、得绫罗的方式。我如今后院里有一片菜土,种子已经播下,秋天就能收割。”
“即便你衣食之上都种了又如何,难道你现在就不用吃饭吗?”诺布公主打断二皇子道。
她们藏锡人一个个都是实在真诚的。这卫国二皇子的话,让诺布公主觉得真是虚伪。
她就想直接戳穿这样虚伪的人!
二皇子回望诺布公主一眼,他拱手对其道:“那失敬了。”
只见二皇子站起身,一个疾步就走到诺布公主身边,从她那腰间摘下她的软鞭。
“你!”诺布公主忙追过去夺。
二皇子走至厅中央,弯身闪避了诺布公主的袭击。
“你这人,说不赢就动*我东西,不要脸!”诺布公主大怒,更加猛烈地攻击起二皇子来。
二皇子招招躲过。
诺布公主鞭子夺不回来,人都打不到,心中更是恼怒了,她停下动作,直接叉腰骂道:“你个男人,就别躲了!大男人躲躲躲,太无耻了!”
二皇子停下动手,看向诺布公主。他问道:“诺布公主真要我不躲了?”
“不许躲。要打就好好跟打一场。打赢了我就服你。”诺布公主对自己的武艺很是自信,她才不相信这卫国娇生惯养的皇子比得过自己这大草原上的女儿。
二皇子点头又道:“那就再次得罪了。”
诺布公主这次动作极快,根本不等二皇子动手就直接招式狠厉地攻击了过去。
二皇子这次确实没有再躲,但他迎面而上,三两下就擒住了诺布公主的手腕。
出手袭击诺布公主时,二皇子根本没有用手中的鞭子。这里擒住了对方的双手,二皇子才用鞭子将诺布公主双手紧紧束缚住。
诺布公主简直要气炸了,她大喊道:“你这算什么男人!”
“是诺布公主你让我不要躲的。我躲,你说我不算男人,我不躲,你也说我不算男人。不知道在诺布公主眼中,到底什么样的才是男人?”二皇子调侃道。
他这话一出来,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
皇后打圆场道:“好了,快把诺布公主放开。”
二皇子上前解开诺布公主的手腕。
诺布公主恨恨地瞪了二皇子一眼,骂道:“反正你这样的就不是男人。浮夸海口,你证明了你武艺不错又如何,难道你把银子给了你父皇,你一个皇子就靠街头卖艺为生?”
二皇子回望诺布公主,目光自得地答道:“此乃我最不擅长之事。若是诺布公主愿意捧场,我也是愿意试试的。”
“你!”诺布公主在草原上哪里碰到过这样言辞难缠的男人。她一时间语塞,生生被卡在那里。
二皇子将鞭子双手奉上:“请诺布公主原谅。”
诺布公主抢过鞭子就甩向二皇子。
她那鞭子却又被二皇子牢牢握住。
诺布公主气得真是咬牙切齿了。她开口骂道:“你这个大混蛋!”
“诺布公主,你不觉得,胡搅蛮缠的人是你吗?”一个清泠如山涧泉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声音听在人的耳中,就像一瞬间看到了雪山身上的千年莲花在眼前缓缓绽开,又向才听过那七弦之音久久不绝。
后妃们始知,皇后要自己过来的真正目的。
这位南屿公主实在是太出色夺目了啊。如果这样的人进入后宫,她们这些妃嫔,哪里还有出路。
雅嫔将南屿公主想说的话抢先说出了口:“诺布公主,我失礼插言一句。咱们大卫的皇子涉猎极广,这单一样,不过是二殿下想让公主心服口服罢了。毕竟以己之短,对汝之长。”
虽然雅嫔说出了有利于二皇子的言语,但就是二皇子本人都能感觉到心底的那份遗憾。
那样美妙的声音要是再能响起就好了。
但南屿公主却重新回到了那冰雕般的模样。
林贵妃也插言了:“咱们还是继续给陛下贺寿吧。”
诺布公主心有不甘,她指着二皇子宣战道:“你说你这样厉害,你敢不敢和咱们藏锡的勇士们比一场?”
藏锡人是游牧民族,他们的单打独斗是出了名的狠。诺布公主这话一出,雅嫔就有些后悔自己插言了。
就是七公主也忍不住看了二皇子一眼。
二皇子却是答道:“主随客便。”
诺布公主听了这句话,终于闷闷不乐地坐了回去。
皇帝看向二皇子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丝赏识。比起送银票什么的,让一直不肯完全臣服的藏锡人看清楚自己是井底之蛙,这才是皇帝最满意的事情。
第三百九十三章 荔枝很甜
三皇子觉得前两位皇兄的风头都太盛了,他实在不喜。
起身离席后,三皇子跪于皇帝面前,禀明自己的寿礼:“儿臣不敢居功。儿臣蒙祖母托梦,在祖母故乡发现了一朵千年灵芝。此灵芝之上还刻有字迹,这祥瑞似天官赐福,儿臣终于赶在今日将其运送到京。”
“千年灵芝?”皇帝也有些诧异。要知道,如今大卫开朝还不足三百年,更遑论什么前年灵芝了。
就是前朝的史书上,也不见记载过什么千年灵芝。
皇帝忙下令道:“呈上来。”
三皇子吩咐人带上灵芝。
只见在那四个侍卫抬过来的长盘之上,一朵巨大的灵芝正静置其上。
那灵芝大小远超过宫中珍藏的百年灵芝,说是千年,也确实有所依据。
三皇子俯身行礼再禀道:“此祥瑞出土后,儿臣在发现上面写了字。”
“什么字?”皇帝好奇地问道。
“儿臣请父皇移步。”三皇子却不肯立刻说。
这种卖弄的行径,让大皇子和二皇子心中都很是不满。只是还不待他二人出言讥讽三皇子,就只听到皇帝大声地说道:“怎么这灵芝上会有朕的名讳?”
怪不得老二不说,原来是若说就犯了不敬。
有了理由后,大皇子和二皇子仍旧不想理解三皇子。呵呵,什么忌讳,恐怕就是等着父皇惊喜地发现吧。
在整个寿宴上,最为安静的皇子是四皇子。他一直默不作声,静静地等待事态的发展。
甚至,眼前这太过虚伪的情景,让四皇子的思绪不由得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不知道南怀信和苏昭宁这两个人如今在做什么?
到底他们会选择一个什么时候回到京城呢?
四皇子根本不想看面前这帮人做戏。他不消细想,就能知道,随后就是有人夸奖次乃大吉之兆,乃是象征天佑吾帝,天佑大卫,千年寿命、万年基业。
其实这根本就不可能好吗?就连百岁的灵芝都不常见,还千岁呢。
四皇子简直觉得自己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种想要冷笑的冲动。
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去想一想那不知道在何处的南怀信和苏昭宁。
此时,被京中的人们或是遗忘或是铭记的南怀信和苏昭宁正在镜湖的边上。
只不过,这镜湖边不是挨着岛的那边,而是靠近京城的这一边。
在安怡之前待过的房子里,苏昭宁正坐在那房外面、南怀信自制的秋千上给南敏行剥荔枝。
丑陋的壳里,是白嫩甘甜的果肉,那滑溜溜的模样,馋得站在秋千边的南敏行直流口水。
也怨不得他这个定远侯府的小世子此时形象全失。就是苏昭宁一个成年人,她也觉得自己被困在荒岛这么多天后,只要是烤鱼烤肉之外的食物都是美味了。
她快速剥了一个荔枝放入南敏行的口中,又剥了一个放入自己的口中。
院子门口传来来人的脚步声。
刚从镜湖的岛到这房子的时候,这样突如其来的脚步声还会吓到苏昭宁,可是现在她已经习惯了。
又剥了一颗荔枝,苏昭宁看向院门口的位置。
只见小树装扮的南怀信站在院子门口,默不作声地看着苏昭宁和南敏行。
南怀信有点受伤。他觉得自己想象过苏昭宁和南敏行相处的许多种情形,但绝对没有这样和谐的样子。
毕竟在所有人看来,南敏行是他南怀信与其他人留下的骨血。
在有外人在的时候,苏昭宁待南敏行好些,南怀信还可以自我欺骗。但每次故意突然回来,都能撞上这样母子其乐融融的画面,南怀信就有些不自信了。
到底是他夫人太不在乎他,还是如今他这个小树的身份太不算外人了?
在岛上的时候,南怀信虽然暂时放开了钻牛角尖的念头,但真正只要一看到这魂牵梦萦、朝思暮想了数月的人,他就情绪依然忍不住受波动。
其实很多时候,南怀信都有种感觉,他夫人——面前的这个女子,已经知道了他是谁。
但是,他不敢去尝试,不敢去捅破这层纸。
所以,他就不得不承受此刻来自自己的煎熬。
苏昭宁眼角瞥到一旁南怀信投来的目光,嘴角往上勾了勾,提着声音就开了口:“敏行,你说今天这荔枝是不是特别的甜呀,吃的人心里面都美滋滋的。”
你过来跟我说啊,跟我说你想吃,我就把手里这颗荔枝留给你。苏昭宁想。
南敏行眨巴着眼睛,积极地开口应声道:“娘说的没错,娘说得都对!今天的荔枝可好吃!”
看到南敏行那嘴馋的模样,想到这孩子跟自己在岛上苦了这数日,苏昭宁心有不忍,手一偏,一粒荔枝就又进了南敏行的嘴。
算了,谁叫他不说。自己早就同这人说过,她不是住在他肚子里的。他有什么想法,要早点说出来。
虽然想是这样想,但苏昭宁还是忍不住扭头把目光投向了身后的人,问道:“小树呀,今天的荔枝这么好吃,你要不要尝点?”
身后的南怀信默不作声的盯着苏昭宁,不拒绝,也不点头同意。
他又陷入了一个纠结的情绪之中。
过去未见到他夫人这般喜欢吃荔枝。是他过去还关心她不够多,还是这是她新养成的喜好?
南怀信觉得,夺嫡的事情还是早些尘埃落定罢,他真的迫不及待要回到苏昭宁的身边了。
之前同意四皇子假死提议的时候,南怀信是做过最差的准备的。如果他真的有了不测,或者说在他假死的这段时间,苏昭宁遇到了一个更合适的人,他就只能放手。
可如今再次相遇,南怀信才醒悟,去他的放手!他就是最适合他夫人的人。
南怀信下了决心,就上前一步,对苏昭宁说道:“我想要,夫人就会给吗?”
那双眼神中的情意和那颇有深意的暗示,一瞬间让苏昭宁仿佛就看到了昔日的南怀信站在自己面前。
南怀信看到苏昭宁这般愣神,就更加确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了。他从那碟子中拿起一颗荔枝,放入苏昭宁的手中,许诺道:“只要夫人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苏昭宁被这番突如其来表白的话惊得面色一红。
她忙把注意力转移到荔枝的上面。
苏昭宁低下头,全神贯注地看着那手中的荔枝。她纤细的手指在荔枝上来回环了个圈,转眼间,一个荔枝便从深褐色变成了通体透亮的白色。
苏昭宁往秋千后面挪了挪,从下往上把视线投向了身旁的南敏行:“这荔枝,确实挺不错的。敏行,你要长身体,还是多吃一些。”
南敏行重重地点了点头,将那颗剥好的荔枝吞入口中。
这两人之间的其妙气氛他才不要管呢。
反正,苏昭宁是他娘,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管不了的事情。
至于小树,南敏行觉得,这个小树不太像昔日的小树呀。
既然对方都不是真正的小树了,那也就不是他爹的侍卫,那关他啥事?
他还是个孩子,还是长身体要紧。
尽管苏昭宁低下头了头,南怀信却没有错过她方才那一瞬间的脸红。
仔细回忆了一番自己在暗中观看苏昭宁的情形,她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脸红过。这次没有,过去也没有。
如果非说有,那就是自己以小树样貌出现,却暗示她的那一次了。
南怀信心中豁然亮起了烟花。
他真傻,以为她是不想见自己,又以为她可能是对其他人动心了。他怎么就忘记了,他的夫人,他的昭宁,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女子。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她所有的心动,从来都只为自己一人啊。
南怀信心花怒放地说道:“夫人说的没错,这荔枝看上去就让人垂涎欲滴,不知我现在要还来不来得及?”
这一句话之中的暧昧与柔情比先前的那一句话还甚。
垂涎欲滴四个字,明明形容的是十分贪婪的模样。可在他的口中说出来,去让人忍不住脸更红、心更跳了。
苏昭宁简直想把自己的头完全埋到胸口去。她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去逗这人,她怎么就忘记了,有的人,不肯表明自己心意的时候,就很笨拙。
可等到他被点通,愿意表白的时候,就话多得让人有些招架不住啊。
南怀信的目光并没有真正停留在那盘荔枝上面,他依仗自己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望向苏昭宁。
顺着苏昭宁耳朵的红润一路往下,到白皙的脖子,然后再往下……
他那双平静的眸子一点一点的变得愈来愈黑,似乎有什么别样的情绪在汹涌着。
“我已经垂涎欲滴,迫不及待想要尝尝了。”略带着沙哑的声音,带着男人特有的独特味道在苏昭宁身后响起来。
苏昭宁顿时浑身一个颤栗。她和南怀信已经同床共枕以后,如何不知道这样的语气声调是他动情的表示。
这种时候,这种场合,这怎么可以。
她猛地站起来,提醒自己也提醒南怀信道:“小树,你怎么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了?你现在是我身边服侍敏行的老婆子。就算再往深处去,也只是四皇子派来保护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