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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苏柔惠其他时候没有多少自知之明,但对于这一点,也多少是有些认命的。
她不能靠父亲,便只能靠母亲。
跑到小黄氏房中,苏柔惠又开始朝小黄氏磨嘴皮功夫,闹着要去周府做客。
小黄氏自然是不希望苏柔惠姿态摆得过低,让周夫人白氏日后太过嚣张的。
毕竟亲家太拿乔,她岂不是也要陪着女儿受委屈?
小黄氏正找着理由以图哄住女儿,突然就听到了丫鬟来禀消息。
说是正门来了媒婆,那媒婆还是官媒。
苏柔惠捂着胸口,不敢置信地站起来,同她母亲道:“母亲,是周夫人允诺来了。我就知道她也是中意我的。”
小黄氏可不觉得周夫人白氏是个好相与的。但奈不住她女儿喜欢,而且那周家大郎又实在是锦绣前途,有拿乔的资本。
她伸出手拉住女儿,想让苏柔惠重新坐下来。
小黄氏笑着道:“我儿这般优秀,只要是不眼瞎的,都是要争着来提亲的。只不过,不是那样的好儿郎,母亲如何舍得你。”
苏柔惠脸上立即飞起了两片红云。
她跺了下脚,把手从小黄氏手中挣了出来,娇羞道:“母亲,女儿还是先回房了。”
“也好。我这就拿着你八字过去。”小黄氏心底实际想的是,既然来了,那她也总要拖上一些时间再过去。
总不可能显得她女儿这般恨嫁。
苏柔惠听了这话,却是喜不自禁地跑了出去。
小黄氏望着女儿的背影,有些担忧。她总觉得周夫人白氏不是个好相与的婆母。
但目光往下落到自己腹部时,小黄氏脸上又散去了阴霾。
她如今怀上了,若是能为夫君添个麟儿,不仅她自己地位要涨,女儿也是受益颇多的。
有娘家兄弟和没有娘家兄弟,在婆家,那可是两种待遇。
即便不是……小黄氏目光一冷,心中暗下决心:她年岁已经不小,无论这一胎是男是女,有些事情她都要在孩子出生前做成定论。
比如苏昭宁,她绝不会给对方翻身的机会!
小黄氏打着苏昭宁的主意,却全然不知道前厅商量的,确实就是苏昭宁的婚事。
等到长安侯老夫人遣人来拿苏昭宁的八字时,小黄氏还没有反应过来。
“是二xiao 激e的八字?”小黄氏只不过轻描淡写问了一句。
得了肯定的da an,她也没有再往深处想。
毕竟,妾室出身的小黄氏,如今虽然是二房主母,但眼界思维始终要小一些。
她只当这是周夫人白氏的示好。
先定下妾,然后再来请她谈正妻之礼。
此事换了长安侯府其他三房任何一个夫人过来,都不会有这样的误会。
毕竟有哪家给儿子定亲,先定妾室的?
小黄氏不懂,也未深想。只是两个时辰过去了,都没有人再过来请她,也没有人来拿苏柔惠的八字,小黄氏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
她遣人去问:“媒婆没说要四xiao 激e的八字吗?”
丫鬟来禀:“那媒婆早走了。”
“什么时候再来?”小黄氏追问道。
丫鬟颇为为难,不敢随意接腔。
还是苏柔惠又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问道:“周夫人呢?怎么她没来母亲你这坐坐吗?”
“官媒来提亲,周夫人不一定会来的。”小黄氏拿出帕子,揩了揩女儿鼻尖上的汗水,笑道,“我儿何必这般着急,今日肯定是先定下苏昭宁做妾的事情。”
服侍的丫鬟都悄悄擦了下头上的汗。
竟然府上沸沸扬扬的传闻是真的。
可今日这官媒绝对不可能是来提亲让二xiao 激e做妾的。丫鬟记得,她去打探的时候,老夫人那边说的分明是什么将军府。
传闻说的,二xiao 激e是要和四xiao 激e一起嫁到三xiao 激e嫁了的那个大官府。
这大官跟将军到底谁大?
丫鬟的思绪有些跑偏了。
小黄氏和苏柔惠的思绪显然也跑偏了。两母女完全没有想到,今日来提亲的人家,既不是礼部尚书府,也不是说妾的。
谁家妾要官媒来提亲?
“谁家妾要官媒来提亲?”回府的苏敬正自然是率先要知道提亲之事的。他是苏昭宁的父亲,侯老夫人虽然代为接待了媒人,但却不可能不告诉苏敬正此事。
回房之后,苏敬正就同小黄氏把侯老夫人那边的消息完全说了。
他说完之后,又忍不住再说了一遍:“夫人什么时候听过妾也要官媒来提亲的?就是媒婆shang men也没有谈论妾的可能。”
小黄氏却被那消息震得回不过神来。她不敢置信地重复苏敬正的话道:“老爷是说,今日是骠骑将军府请的官媒,要求娶苏昭宁去做个将军夫人?”
“当然。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就入了陈将军眼了。”苏敬正对仕途没追求,但对于权势还是有屈服之心的。
他迅速就下了决定,同小黄氏道:“既然如此,大丫头婚事就这样了。母亲回媒人,虽然说的是先合八字,再作答复。但骠骑将军府,显然是不容错过的好亲家。”
苏敬正话还没说完,门口偷听的苏柔惠就冲了进来。她根本没有想到,父亲回府,带来的消息不是周夫人什么时候再来提亲,而是周夫人根本就没来!
周夫人没来不说,来的还是骠骑将军府!
苏昭宁要做将军夫人了?
苏柔惠受到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她都忘记了她父亲一贯对女儿们的态度。
看着苏敬正,苏柔惠不甘地问道:“那我怎么办?我的婚事怎么办?”
苏敬正看到一脸泪痕、十分狼狈的苏柔惠,心底也有了些厌烦之心。
同样是他的种,咋这个就这样赔钱呢?
女儿就是不如儿子!
苏敬正不耐地摆摆手,答道:“你还小,婚事再说吧!”
苏柔惠步子一晃,感觉自己就要摔倒下去。
小黄氏拉住女儿,朝她摇了摇头。
长安侯府二房院子里,此时也迎来了另一位贵客。
南怀信做事一贯妥帖,他想来见苏昭宁,但却仍是先去寻的苏瑾瑜。
他自是寻了理由同苏瑾瑜说话,又有意流露南宛宛对苏昭宁的担忧和关切。
苏瑾瑜也恰好有事要去苏昭宁,于是便将南怀信一并捎上了。
南怀信觉得此行颇为顺利,再一想到这是自己明白心意后初次再见苏昭宁,喜悦之色便上了眼角眉梢。
只是这位定远侯爷也不仔细想想,依照苏瑾瑜这样的老先生性情,他肯带南怀信来见苏昭宁,显然也是有着不一般的事情。
所以,见到苏昭宁后,南怀信还来不及开口,就被苏瑾瑜的话泼了从头到脚一盆凉水。
苏瑾瑜对苏昭宁道:“二mei mei,今日骠骑将军府遣了官媒过来,是替陈小将军向你提亲。你对陈小将军了解不多,或许难下决心,侯爷与陈小将军是总角情谊,你可以向侯爷请教一些问题。”
苏瑾瑜又朝南怀信拱手行礼道:“侯爷,下官自知,这个请求十分冒昧唐突,但还望侯爷看在令妹份上,不要拒绝。”
南怀信当然理解苏瑾瑜为什么提出这个请求。
既然苏二老爷想给苏昭宁定的婚事十分不堪,那炙手可热的陈小将军显然是十分上乘的选择。
在将军府和那不堪的对象之间,即便苏二老爷想眼瞎,长安侯府也不会让他眼瞎!
南怀信此时想的不是如何回答苏瑾瑜的话,他想的是:陈天扬,你平时候打仗就是拼的一个快字吗!
南怀信知道陈天扬也听了苏五姑娘的话就转身走了,但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是去准备提亲了!
此时,南怀信很想把他mei mei南宛宛拎到面前。
说好的女人的心事呢!
说好女人不喜欢男人直接做决定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厚道的定远侯爷
南怀信很想拉着他mei mei来好好问一问,苏瑾瑜其实也想。
因为他说完那些话后,他的二妹苏昭宁并没有一脸喜悦,也没有一脸娇羞。
她甚至连惊讶的神色也没有流露出来。
苏昭宁不喜不悲,她先是吩咐白术去烧水,然后又让茯苓去端茶点过来。
苏昭宁朝苏瑾瑜和南怀信低了下头,歉然道:“我腿脚不便,请侯爷勿怪我失礼。”
南怀信望向桌边苏昭宁的裙摆。
那浅蓝色的百褶裙将对方的脚严严实实遮住,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伤在了哪个位置。
想到苏昭宁的伤,南怀信的心就又有些疼了。那种疼不同于先前醋坛子打翻的疼,而是一种由眼到心的疼。
眼中见到了她的憔悴,心底就感觉到疼痛。
“苏二姑娘伤得如何,我让刘大夫过来一趟吧。”南怀信忍不住开口道。
提到刘大夫,苏昭宁的神色就变得更淡了。她望了南怀信一眼,语气冷淡地答道:“侯爷有心了。其实我没有什么想问侯爷的,就不耽误侯爷的事了。”
“本侯没有什么事。本侯就是”南怀信听出了苏昭宁话语中的逐客之意。他抬头望向旁边的苏瑾瑜,同对方道:“本侯可否与苏二姑娘单独聊几句?”
按着本朝的礼法,如今又光天化日的,其实两人聊几句,只要不关着门独处,也不算什么。
可苏二姑娘的哥哥是出了名的“老先生”。
他抬头看了南怀信一眼,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恐怕不合适。侯爷若有什么想同舍妹说的,就这样说吧。”
南怀信吃了软钉子,才后知后觉想起苏瑾瑜的“盛”名在外古板的“老先生”。
这称号还是他自己mei mei取的。
南怀信只能转而另辟蹊径,他朝苏昭宁道:“舍妹有几句贴己话要我转告给苏二姑娘你。”
这话如此直白,苏二姑娘应当会让苏瑾瑜暂时离开吧?
“大哥哥。”苏昭宁果然开了口。
南怀信心中一喜。
不过苏昭宁的下一句是:“不如你替我去请南姑娘过来?”
这是自己再次被回绝了吧?
南怀信的心又疼了起来。这次是被堵住的疼。
“舍妹不方便。还是我直接同苏二姑娘说吧。”南怀信终于举手投降。
他没有留意到那边的苏瑾瑜也是松了一口气。
苏大公子注重礼法,他不想自己mei mei和外男独处。他自己去请南姑娘,也算是一样的不合礼法啊。
还好定远侯爷及时开了口,避免苏大公子在mei mei和礼法之间做出艰难的抉择。
苏大公子颇为知恩图报,他投桃报李地同南怀信道:“侯爷你就当我是一个花**吧。”
南怀信并没有感受到其中的善意。他望了苏瑾瑜一眼,目光有些复杂。
苏瑾瑜是认定了陈天扬这个妹婿吗?所以总是间接地在苏昭宁面前刷对方的存在。
论及容貌,唯有陈天扬一个男儿亦能尽显花**本色足够美。
“侯爷是要替宛宛转告什么话?”苏昭宁开口问道。
她看到这位定远侯爷,确实有些不快。对方瞒住她中毒的原因,苏昭宁其实早已了然于心。
她相信南宛宛是真心把自己当朋友,便也不会质疑这位定远侯爷是有意害自己。
只不过很显然,在定远侯爷心中,自己与安怡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若想报复回去,无疑是以卵击石。
这个事实,并不那么让人愉快。
所以苏昭宁不想见到南怀信。
但想明白了自己心事的南怀信,还是挺乐意见到苏昭宁的。
他看向面前的姑娘。
这姑娘他不是第一次见了。可似乎每一次都能让他看到不一样的优点。
第一次,他把她从水里捞起来,她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一张小脸被水泡得惨白。可一睁开眼,他就被她的眸子吸引了全部的视线。那双眸子比那汪池水还要清澈。
第二次,她从他背后而来,发现认错了人后,也并没有太多彷徨和无措。那日她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展示了她对阙北文的了解。
第三次、第四次
每一次,她都那样淡定从容地站在他面前,即便她当时候正经历着讽刺、污蔑、危险。
她是一颗珍珠,始终闪烁着独有的光彩。
南怀信怎么也看不够面前的苏昭宁。
旁侧的苏瑾瑜看了南怀信一眼,又再看了一眼。
君子当言而有信,他自己主动同定远侯爷说要做个花**,就绝对不应该插言。
可是定远侯爷这样盯着自家mei mei看,真的合适吗?
苏瑾瑜心底默默下了决心,以后再也不能这样太快做出承诺了。他此刻要是不是个花**,肯定是要站起身挡住南怀信视线的。
被凝视的苏昭宁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有些疑惑,莫非是自己今日仪容不整?
“侯爷。”苏昭宁再次出声唤了一句。她努力想把注意力和重心放到之前的交谈内容上去。
因为面对南怀信这样专注的目光,苏昭宁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来。
那时候,定远侯爷也这样盯着自己,他嘴角上扬,眼中噙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当日,被南怀信那样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注视着,苏昭宁的无心跳端端就加快了几分。
可偏偏定远侯爷后面说的话,让人听了都很难高兴。他唤她倒霉姑娘,显然先前那目中含笑尽是取笑之意。
此刻,苏昭宁也不知道这定远侯爷是又要取笑自己什么。
她问南怀信道:“宛宛可是怪我连续几次未见她?不瞒侯爷,我是受伤了,实在不便出门。”
南怀信又望了一眼苏昭宁的裙摆,有些担忧地问道:“苏二姑娘伤了哪里,伤得重不重?”
“伤的是”苏昭宁原顺着南怀信的话就要回答,可脑中那句倒霉姑娘的话无限循环。
她突然又不想答了。
苏昭宁转换话题道:“有劳侯爷关心。宛宛那边,还请侯爷代为解释。”
南怀信又有点想他的mei mei了。
似乎没有他的mei mei在,苏二姑娘有些油盐不进。
南怀信仔细了回想了下他那狗头军师mei mei说过的话,决定重振旗鼓,再与苏昭宁起一个话题。
“苏二姑娘,你想了解天扬哪些方面?”
这句话才说完,南怀信就想打自己一下。他这是提的哪壶啊。
苏二姑娘一直没提过和陈天扬相关的话,苏瑾瑜也好不容易暂时闭嘴了,他自己为什么会起这样的话题。
苏昭宁却是不知道南怀信的这分懊恼的,她只当南怀信是看在她大哥哥面子上才这样问。
而她大哥哥一番好意,她也不能不领情。
苏昭宁很认真地想了想,也十分诚恳地请教道:“不知道陈将军家中人口如何,性情如何?”
这是真的想嫁入将军府的想法吗?
南怀信心中懊恼更甚,可他说出了口的话却实在是没办法吞回去。
他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天扬父母双全,家中姐妹虽多,但性情也都还不错。宛宛一直对陈家姑娘还是赞誉有加的。”
自己在答什么?他真的是来替陈天扬当媒人说客吗?
不行不行。
南怀信忙摇了摇头,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天扬自己的话,一腔热血都抛诸战场。又加上有安怡县主的缘故,宛宛也十分不喜他。”
这话好像有些过分了吧?
南怀信想了想,继续说道:“安怡县主毕竟与他青梅竹马、多年情谊。虽然如今安怡县主已经离京,但她对天扬的情谊却未必就此断了。”
南怀信望了苏昭宁一眼,将视线又挪向了窗外。
有花堪折直须折。
心上人只有这一个,他不能退让。而且,他也没有撒谎。
虽然他借藏锡王来京和言官之手,对付了安怡。但是安怡日后能不能死心,这真不是他能做的。
南怀信想了又想,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朝苏昭宁脱口而出道的:“将军府虽好,但总还是有安怡县主这个隐患。苏二姑娘你要考虑婚事脱身,不如考虑我吧?”
砰。
一个声音传来。
只不过这个声音并不是瓷器碎开的声音。
而是一旁的苏瑾瑜发出来的。
见苏昭宁和南怀信都看向自己,苏瑾瑜又重复了一遍:“砰。”
作为花**,他不能说话,他可以发出碎掉的声音吧。
他被定远侯爷惊呆了。
这是几个意思?
什么叫做考虑我吧?
苏瑾瑜听到的是这后半句。苏昭宁听到的却是前半句。
她望着南怀信,问道:“冒昧问侯爷一句,什么叫婚事脱身?”
说漏嘴了。
南怀信努力回想mei mei说的女人心事之类的话。似乎不能隐瞒是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