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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峰想了一阵，觉得艾露恩不可能有意见。
他今天已经拿艾露恩的神力爽了一把，女神的神谕估计这几天就要降临。
在她有求于洛云峰的时候，她怎么会跟洛云峰翻脸呢？
总之艾露恩在神谕里说什么，洛云峰就做什么。
只要不是有关洛瑶的事情，一切都好说。
假如是——呵呵，大不了一拍两散。到时就让女神见识见识，什么叫赖账的大德鲁伊！
洛云峰才不担心艾露恩翻脸。就算翻脸又怎样？隔着一个晶壁的她，对洛云峰的阳奉阴违无可奈何。
当然以上情况是最坏结果。
一旦撕破脸，意味着艾露恩在洛云峰身上的投资都打了水漂。
异界的女神像商人，她们知道什么要求可以提、什么要求不能提。绝不会坐视自己的投资落空。
综上所述，洛云峰大概能猜到艾露恩的神谕会是什么内容。
就如洛云峰对洛瑶的教育一样，艾露恩最想要的，一定是她表现得最抗拒最不在意的条件。
大概双方的对话过程大概如下。
艾：“把你女儿献给我。”
洛：“免谈！”
艾：“我对征服地球很有兴趣，你来当先锋。”
洛：“免谈！”
艾：“哎，要不你帮我发展几个信徒？”
洛（点头）：“我尽力而为。”
当然，不排除洛云峰突然逗比，变成下面这种样子。
艾：“把你女儿献给我。”
洛：“好啊！”
艾（犹豫）：“刚才就是考验你一下，女神不会要你的孩子。你去帮我发展几个信徒吧。”
洛：“哦。”
………
田隐汽车西站的天台上，三个男孩正在焦急的等待。
“五号，你们弄到文件没有？路上有没有人跟踪。”六号看见三个女孩大步过来，他赶紧迎上去。
五号女生扬扬手中的牛皮纸袋，她得意道：“看见没？姑奶奶出马，何时落空过？”
炫耀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从天上扑下，眨眼间就把女生手里的东西夺走。
“哎呀，拦住它。”众人定睛望去，只看见一只白头鹰带着牛皮纸待冲天飞起。
女孩急得都快哭了：“怎么这样，哪里来的老鹰？”
“把接头地点选在天台，是件蠢事。这里视野开阔无法隐蔽，便于敌方远距离监控。逃生通道少之又少。一旦暴露身份，你们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其二行事要有底线，情报工作最忌讳事情做绝。制造不能拆卸的起爆装置，固然能使自己计划百分百成功。却也让敌人和你进入不死不休的角力状态。”
“把事情做绝，那不是情报工作，而是实打实的战争状态。你决定了战争从何时开始，就会由敌人决定战争在何时结束。”
随着说话的声音，洛云峰抱着女儿现身天台。
面对六人惊疑不定的目光，洛云峰伸出右手掌心向上。白头鹰一个俯冲下来，把牛皮纸袋交到他手里。
“你是五号？”洛云峰扫了某个女孩一眼：“跟特科创始人周公的编号相同。说起来，你也是他的门人。但是你记得他的几条禁令吗？不以美色引诱他人，是不是当初定下的规矩？”
“你到底是谁？”心上人被骂，让六号十分不爽，他背着手走出人群：“我不就是骗了你两百块钱，用得着这样死追不放？”
六号一面说着，背后的双手却在飞速做出各种手势。
“快点还钱！”洛瑶撅起嘴唇不满道：“你是坏蛋，差点害得瑶瑶没有红烧肉吃！不还钱就让大白抓烂你的脸。”
不知为何，小女孩的威胁让他感觉到莫名的惊慌。六号额头冒汗：“你们是为钱才一路追到这的？我居然是因为这两百块漏了马脚？”
洛云峰微笑道：“你身上的漏洞多得数不清，尤其是细节上更是千疮百孔。比如说现在，你离我太近。你在背后做手势的时候，肩膀和胳膊的肌肉颤动幅度太大。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清。”
“我现在很担忧，你们在国内都都是漏洞百出。将来出了国，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还能指望你们建立看不见的战线？看看你们的粗旷作风。比上个月俄罗斯开除的特工，好不到哪去。”洛云峰显得痛心疾首。
“先别急着走，做为一个长者，我现在是跟你们分享一点人生经验。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以后再犯错，那就是死路一条。不会再有人来提醒你们哪里错了。”
洛瑶也挥舞了一下小拳头：“瑶瑶都比你们厉害。”
见洛云峰堵住唯一退路，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六个年轻人要么抬头看天，要么低头看地，都是一副斗败的公鸡模样。
有女生看着天空中的白头鹰，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我听说有个代号猎鹰的前辈就潜伏在田隐一中，难道您就是——”
“你们是情报人员，你们是未来特工！居然相信道听途说的消息，居然还敢拿出来求证？”洛云峰叹息着摇头：“我真是要给你们气死了。”
“还不谢谢洛老师给你们的辅导？”另一个声音从洛云峰身后传出。
洛云峰循声转头望去。只见来人面相普通，一身军装。
看上去大约三四十岁。长相属于那种不穿军装丢人群里，眨眼就找不着了的人。
看见他的出现，所有的少年都像霜打的茄子，焉了。大家纷纷低头道：“教官。”
他向洛云峰敬礼，然后出示一个墨绿色的小本子：“你好，我是这些学员的教官，这是我的证件。我奉上级命令，前来接收这批学员。”
“我不认识你们的证件，也不想验证你的身份。”洛云峰挥挥手：“他们都在那边，只要他们愿意跟你走。你们随时可以离开。”
“行，那我就跟他们说几句。”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来人冷笑道：“行事不密，刚来田隐市就被暗组盯上。差点被他们当成棋子，在重越集团酿成血案。”
“路浩，你知不知道恶作剧炸弹被人换成真的？你装在重越集团的东西，一旦爆炸就是几十条人命！要不是洛老师临危受命，帮你们挽回了危局。这会枪毙你们都不为过！”
听到这个消息，路浩的脸顿时煞白，其他五人也大惊失色。
“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这一次的错误很严重，肯定不会向上次那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次可不是光靠检讨就能完事。”军装男人叹了口气：“接你们回去的车就在楼下，还不赶紧下去。”
洛云峰让开了一条路：“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我就不揍他们了。”
“谢谢洛老师，洛老师再见。”六个年轻人下楼前依次与洛云峰道别。
最后，他们的教官也走到洛云峰面前：“谢谢你支持我的工作，我不能代表墨兰中学向你们道歉。所以只能以个人身份说声对不起。”
“没什么，”洛云峰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也不是代表重越集团。真要感谢我，以后有空记得喊我打篮球。”
教官笑笑：“行啊，等你到了墨兰中学，我们可以好好打一场。”
“诶，张老师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难道非得让我叫你猎鹰？”洛云峰转头对怀中的女儿说到：“瑶瑶，你说对吧？”
洛瑶用力的点点头：“对！”
023 背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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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还说，一个好的特工不该相信道听途说的消息。”军装教官神色平静如水，脸上看不出分毫慌张。
“没错，但我不是特工。”洛云峰微笑道：“乱传小道消息是一个市民的基本能力。也许明天猎鹰是某人的消息，会传遍整个田隐市。”
“瑶瑶也会把这件事告诉幼儿园的小朋友。”洛瑶赶紧从父亲怀里举起手，试图证明自己八卦的天赋。
“这样做有意思吗？”军装教官的脸上浮起苦笑：“诽谤他人也是重罪。”
洛云峰想了想，他认真道：“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确实挺没意思的。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帮助。”
“我救了你？我想你是误会了。今天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军装教官又恢复一脸的平静。
“跟着六号进入总经理办公室的保安，不就是你假扮的？”洛云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九幽以为自己可以挑动重越集团和墨兰互斗。”
“却不知道他们遇上了真正的伪装大师，暗组派出的特工早就被传说中的猎鹰替代。他们暗算重越集团的消息，也早就被人掌握。”
“传说中的猎鹰跟着漏洞百出的小师弟，在重越集团逛了一圈。要是没有他的掩护，小师弟早就被安保人员拿下了。”
军装教官奇道：“既然他知道暗组的计划，为什么不通知重越集团？”
“因为暗组需要被敲打，重越集团也需要被敲打。”洛云峰面带微笑：“家里两个小孩子闹得太不像话，就要让家长出面敲打一下。既要让小孩子知道疼，又不能让他们疼得离家出走。”
“所以，小烈度的冲突还是要有的。养着一群像喜羊羊一样听话的孩子，对家庭的未来没有什么好处。”
军装教官皱眉道：“设想听上去挺美，但万一事情失去控制，那又该如何收场？”
“事情不会失去控制。就算最后一个弹头拆不掉，”洛云峰继续道：“当时屋子里的人一个也也不会死。因为玻璃瓶里的引爆装置是坏的，回路并未与气压计相连。”
“猎鹰不想让暗组的诡计得逞，又不能让小师弟看出师兄在全程陪护。更重要的是，他是要敲打重越集团的高层，而不是把他们一锅端。所以他肯定会弄坏了最重要的那个引爆装置。”
“如此一来，既让重越的人担惊受怕，同时也让暗组的计划落空。等暗组找到自己失踪的特工时，他们才会发现自以为隐秘的一切，其实都在监控之下。这也是给他们敲响警钟。”
军装教官略微有些诧异：“所以你一开始就嚷着要拆最后一个，后来又用脚踹了烂了玻璃瓶。全都是因为你知道，它根本不会爆。”
“哎呀，不好。”洛云峰故作惊讶道，他一拍大腿：“当时整个屋子里的电器全都坏了。也就是说，就算有隐秘摄像头也无法工作。再加上大楼玻璃墙面贴着反射膜，白天从外面看不到内部发生是事情。”
“所以说，看见我踢烂玻璃瓶的目击者，只有在场的四个人。可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踢烂了玻璃瓶呢？莫非当时你在场？我这个推理还算合理吧？”
军装教官一言不发。
“不过现在想想也对，这是一场死里逃生的实战运作。为了保证大家的绝对安全，你应该会亲力亲为，把事态发展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不会允许事情出现半点差错。”
“所以你用保安的身份脱离后，立刻截下了赶过来的拆弹专家，替换成他的身份过来化解危机。等到事情被平息后，被劫持的专家自然会说出真相。萧老鬼自然会明白这是对重越集团的警告。”
“明明是暗组和重越集团的斗争，在台上唱主角的一直都是国家派来的人。经过这一次的风浪，暗组和萧老鬼会知道，在这个家里，谁才是家长。”
“不行，我得提醒一下萧老鬼。真正的拆弹专家，没准现在还躺在田隐市的某个犄角旮旯里！”
军装教官点点头：“推理很有趣，但是也仅限于推理而已。既然我是猎鹰，为何现在又要现身在你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很好玩吗？你的所有推论，都是建立在猎鹰真实存在的基础上。可是这个基础经不起推敲。”
“因为你对自己的伪装术很有信心，你觉得我无法看破你的伪装。最重要的是”洛云峰指了指楼下：“你摸不准我的态度，不知道我会怎么处理他们。所以想把师弟师妹们都救出去。”
“如果偷取情报可以算一项特工考核的话。营救和被营救，自然也是训练考核之一。”
“我猜只要不被当场抓住，或者被抓的过程中能顺利逃离。只要能给政府留下扯皮的空间，这样的特工都算是合格的。毕竟战无不胜的詹姆斯邦德，只是电影里虚构的人物。”
洛云峰确实没有看破对方的伪装，他的推论源自女儿的提示。
洛瑶在父亲后背偷偷写字提醒。小丫头一再用手指写张华岳三个字。
洛云峰要是这还猜不出前因后果，那才是碰到鬼了。
由此可见，起个复杂的名字很有必要。张华岳要是叫做麞錵樾，说不定洛瑶就没法跟父亲打小报告了。
呃，也许小丫头会写拼音。
“更何况，先前你说自己是代表墨兰中学来接走学生，最后却说只能代表自己向我道歉。”洛云峰含笑道：“我不是傻瓜，这么简单的逻辑暗示怎么会听不懂？”
军装教官终于动容：“这些都是你在一瞬间想到的？”随后他否定了自己的看法：“你不可能一瞬间想到那么多，除非有人给你提示。”
“这个人应该是谁呢？”军装教官皱眉苦苦思索。
他的眼神突然落在洛瑶身上，教官眼中闪过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如此！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居然没有发现。”
他呵呵大笑：“原来是她在提醒你。也对，最近你身上的光芒太过闪耀，让人下意识忽视了躲在阴影里，一直在身后被你保护的人。”
洛瑶自豪挺直腰杆，挥舞着小拳头：“算你有聪明，瑶瑶也很厉害的。”
军官笑而不语。
“行行，你很厉害。”洛云峰点点女儿的鼻头：“你逃课出来帮爸爸破案，真实了不起的乖女儿。”
“瑶瑶帮了爸爸的大忙，分到瑶瑶有奖励吗？”小丫头满是期待的望着父亲。
“有啊，”洛云峰一本正经道：“明年我们去大西洋上比赛。我带你去小岛旅游，等过完暑假再回来。你知道吗，大西洋的海面下物产丰富，有金枪鱼、有鲨鱼、有大马哈鱼等等。岛上还有椰子蟹和翅膀张开有两米长的信天翁。”
“爸爸，企鹅肉好吃吗？”洛瑶突然问到。
“这个我说不清，也许挺耐嚼的。”洛云峰摇摇头：“等会爸爸下楼买包qq糖给你吃，吃过你就知道了。”
就在父女俩讨论得兴高采烈时候，墨兰的教官悄然离开。
他不是两手空空走的，他带走了洛云峰的诚意。洛云峰说得很明白：明年大西洋上的比赛，一定会参加。而且是带着女儿参加。
这算是洛云峰释放的善意，要怎么解读那是对方的事情。
………
回到重越公司，洛云峰简单说明了自己的工作流程。
听说洛云峰没有动手打人，只是摆出了老师的架子训了大家一顿。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同时萧老鬼也告诉了洛云峰一个消息。
洛云峰猜得没错，拆弹的尚惟并不是萧老鬼请来的专家。
根据萧老鬼的说法，在一个街边的卫生间里，有人找到了被捆成粽子拆弹的专家。
据他所说，拆弹专家出门时觉得有些尿急，所以就在街边厕所方便一下。
方便的过程中，他突然就人事不省。
等他醒来，才发现自己被人丢在杂物箱里，手脚都被捆得严严实实。他挣扎了一阵，但是徒劳无功。
于是他很快就晕过去了，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送进了医院。
听到萧老鬼的介绍，洛云峰啧啧称奇：“挺厉害的嘛，是什么人在暗中帮我们？”
他没打算告诉萧老鬼天台上的真相。
有些秘密可以猜测，但不能宣扬。
从头到尾，某人都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
洛云峰很有原则的替他保密，他可不想惹得某些组织恼羞成怒。
“还能是什么人？”萧老鬼瓮声瓮气道：“上头有人在提醒我们，别闹得太过火。暗组和我们的一举一动，从来没脱离过他们的视线范围。刚才有人打来电话说，暗组的组长会亲自登门道歉。”
靳建国在一旁冷笑：“他肯定会说，这都是九幽自己的主意。我们都不知情，一切都是九幽这个临时工干的。我们会将事情彻查到底，保证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保证同样的事情以后都不再发生。”
“听起来像是彻底和解，谁也不准搞小动作的意思。”洛云峰笑道：“行了，好在靳月梦安然无恙。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萧老鬼笑着写下一张支票，他将支票推到洛云峰面前：“这是你明年担任领队一职的订金。非常抱歉，这次暗组和重越开战，把你给卷进来了。”
洛云峰连连摆手：“九幽是搂草打兔子，工作报仇两不耽误。九幽亲口说他跟我的个人恩怨。虽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