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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发现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这些年轻人比自己更加的懂得如何当一个西夏人,除了难看的发式之外,他们和西夏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尤其在他们戴上狼皮帽子之后,眼睛里就发出狼一样的森森寒光,他们狂呼乱叫着用各种方式跳上马背,最后嗷嗷叫着冲进了原野,龙铁桥告诉他们那里有蒙罗角的族人正在放牧……
龙铁桥的法子非常的简单,一群西夏人杀死了结彪的族人,抢走了他们部落的牛羊,然后就等着结彪找上专门负责青塘大军军事供应的瞎药诉苦,然后就会有一个聪明的人发现那些西夏人不是真的西夏人,应该是别人假扮的……
至于怎么把黑锅扣到青谊结鬼章的身上,龙铁桥还在考虑,不管怎么想,结彪的蒙罗角部族必须被血洗一遍,这是起因。
任何事都有一个开头,只不过这个开头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天知道,想要整件事情变得有序那就要靠后续的手段来校正方向,就像是校正狂奔的野牛群前进的方向,不论如何,跑丢或者累死几头牛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成功其实都是侥幸的,失败才是理所当然,这道理只有活了一些年岁,经历了一些事情的人才能明白,在很多的时候运气都比才能有用的多。
云峥的大军浩浩荡荡的一路狂飙,蓝山后面就是没藏讹庞的大军,自己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直扑蓝山,装模做样的堵住没藏讹庞大军的后路,然后就在蓝山建立军寨眼看着没藏讹庞和董毡作战。
这是云峥最美好的愿望!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同时也是最复杂的结构,三条边和三个角之间的换算公式是一门专门的学问,不下功夫想弄明白不太容易。
云峥现在发愁的就是这种可以互相换算的三角关系,现在自己和董毡以及没藏讹庞就像是三个围着磨盘奔跑的驴子,现在云峥处在最后面,董毡在中间,没藏讹庞在最前面,如果董毡的步伐快一些将没藏讹庞撵的紧一些,云峥如果跑的不够快,形势立刻就变成董毡,没藏讹庞撵着他跑,前和后的关系在圆周上是相对的。
来到蓝山的云峥立刻就决定结束这种让人难堪的形势,所以在蓝山的脚下建立了一个坚固的军寨死死地堵住了没藏讹庞的后方,他决定先看看风头,但是抱着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他一个,没藏讹庞也是这么想的,董毡也不再和没藏讹庞死掐了,于是整个乱糟糟的青塘草原变得安宁起来。
云峥放下董毡催促自己进攻的文书,转身就去督促姜哲他们玩命的建造军寨,当不当乌龟的不在乎,等待天时发生变化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云峥最大的优势就是粮草充足,拖时间对自己有利,没藏讹庞和董毡这两个穷鬼是耗不起时间的,所以建立深沟壁垒对宋军来说是最适合的战术。
一场大雨让草原活了过来,稍微有些萧瑟的秋日和春阳没有多少区别,泛红的红日从山头升起来的时候,云峥得意的站在军寨的城墙上,这座城墙虽然是偏厢车组成的,但是面对两支没有任何攻城器械的游骑兵军队来说,这座城池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董毡的脸色难看之极,瞎药站在底下一言不发,青谊结鬼章脸色煞白手上提着一个山一样壮硕的汉子,那个汉子似乎放弃了反抗,低垂着头任由青谊结鬼章拎着他的衣领。
大帐的侧面破了一个大洞,那是一柄锤子飞出去之后撕破的。
青谊结鬼章恨恨的将结彪扔在地上道:“你多年以来一直横行霸道,你的仇人几乎遍天下,怎么就咬定了是我杀了你的部族,抢了你的牛羊?”
结彪猛地抬起头看着青谊结鬼章道:“杀我族人的人是西夏人,你是不是想这样告诉我?”
董毡皱着眉头道:“鬼章这段时间和我在一起与没藏讹庞血战,不可能去杀害你的部族,再说了我们的大军都在这里,谁有力量去追杀你的部族?”
结彪悲愤的吼叫道:“是一些少年人,军主,您来告诉我,咱们青塘最厉害的少年人是谁的部族里的?还不是他达擀族的少年人,这些年青谊结鬼章一直都在暗中积蓄力量,咱们的军队中十五岁的少年人已经是战士了,只有他达擀族的少年人不在军队中,说什么这是我青塘的未来力量,是我青塘最后的希望,哈哈哈,果然是我青塘最后的希望,军主,我的族人没有死在西夏人的刀下,没有被饿死。现在却死在青塘人的刀下,他们死的好冤啊!”
瞎药插话道:“结彪兄弟,如果全是少年人行凶的话,很可能是云峥下的手,他手里有一支少年军,一定是他下的毒手。”
瞎药的这番话让结彪更加的愤怒,他狂怒的捶着胸膛道:“你这是在羞辱蒙罗角的勇士,那些懦弱的像鸡一样的小宋人能杀死我的族人?”
董毡冷声道:“结彪,这件事我会下令彻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现在我们身处危局之中,由不得我们生出内乱,应付过现在的危局才是大事。”
结彪悲愤的咆哮道:“再这么下去我的根基都会被挖出来,军主,求您了,让我回去看护族人,我一定不会生出事端,一定会乖乖地等候战争结束才找凶手过问这件事。”
“住嘴!会有人回去的,却不能是你!现在给我滚回军队里去,我这就邀请云峥我们明天就开始攻击没藏讹庞,再这么下去,第一个熬不住的会是我们。“
董毡训斥完结彪之后又朝青谊结鬼章道:“鬼章,明日你主攻,万隆,瞎药为你偏师,结彪在军阵右侧结阵,防备云峥,如果宋军向南,你就出兵拦截,如果宋军向没藏讹庞进攻,你就立刻加入攻击阵列,我们一战定胜负吧,诸位,青塘的命运在此一战,胜,我们的族人将在这里繁衍生息,如果失败,就命我们的族人回到高原上去,等待力量复苏!”(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第六十九章恶人的盟约
蓝山一路逶迤向西,最后被黄河从中间一分为二,黄河上有一个不大的木船被两道铁索紧紧地束缚在一起,一道是宋军绑上的,一道是西夏人绑上的,船上摆着两张桌子,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两人谈笑言欢,说起旧事不胜唏嘘。
“相国,尊您一声相国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一个小小的左庶长能和您一起共饮,实在是荣幸之至。”云峥端起酒杯远远地邀请没藏讹庞共饮。
没藏讹庞笑道:“云帅天纵奇才短短年月就马上封侯,大夏国一个小小的左庶长实在是委屈你了,你多年未回大夏,如果此时回归,一个西凉节度使是逃不掉的。”
说着话站起来亲热给云峥斟了一杯马奶酒,邀请云峥共饮。
云峥接过没藏讹庞手里的酒壶拿在手里颠一下说:“这种偷龙转凤鸳鸯壶我在大宋见过,不过我们一般用这种壶灌别人酒不拿来装毒酒!”
没藏讹庞笑道:“你我乃是死仇,见面用毒酒招待有何不妥之处吗?”
云峥点头道:“大有道理,谋人性命之事能被相国说的这样光明正大云某佩服,既然如此,这条加了砒霜的黄河鲤鱼在下也就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没藏讹庞背对云峥看着浊浪滔滔的黄河水大声道:“我辈历经千幸万苦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天下风云大多出自我辈之手,云峥。河湟之地已经让你垂涎三尺了吧?”
云峥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最近才从商贾口中得知相国已经在西域大破了回纥,富庶的回纥被您劫掠一空反哺了西夏,听到这件事之后,云峥不得不自认失败,一石二鸟之计只能打到一只鸟,这让我有很深的挫败感。”
没藏讹庞转过身厉声道:“张陟所部在你手中全军覆没,张陟本人更是被你制作成了蜡人,云峥,尔等自诩君子,难道说这就是大宋彪炳的君子之风。王道天下?”
云峥稳稳地坐在船板上随着波涛起伏不定。口中的话语却变得冷若冰霜:“云某打猎之后总喜欢留下一部分猛兽的尸体风干之后留作纪念,这些年下来收获颇丰。
张陟在吃了我大宋百姓之后凶性难遏,某家身为大宋军侯,为百姓除害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既然杀了食人的猛兽。怎能不夸功?”
“这笔仇恨某记下了。云峥,有朝一日老夫定会将你也制作成蜡人,长跪在张陟的衣冠冢前谢罪。”没藏讹庞努力的平缓一下胸中的怒气。他此时还不想把事情搞糟。
之所以会有这场见面,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西夏军军粮不济,再拖下去西夏军很可能会全军覆没在这蓝山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早日开战,趁着军卒还有力气打出一条生路来。
没藏讹庞仔细的推演过战局之后痛苦地发现,云峥的目的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图谋河湟之地,他清楚的知道,一旦大宋占据了河湟,宋国最后的一块短板就会被弥补上,一旦这个人口最多的国家有了足够多的战马,西夏就会面临极度残酷的环境,再也不能依仗战马多的优势四面出击了,只要有一丝丝的可能性,没藏讹庞都不愿意将青塘交付给宋军。
然而,面前的局势不容乐观,远寨六部已经处在背叛的边缘,如果这些天不是董毡处处紧逼,这些人早就作鸟兽散了,西夏的人口少,经不起几万几万的损失,一个战士从出生到成为马上的勇士最少需要十七八年,西夏还损失不起。
“我心中有所不甘,却不得不带着疲兵远遁,眼睁睁的看着你占据了河湟之地,从此之后,大夏国将要受你大宋两面围剿之苦,云峥,你赢了,我会和董毡硬拼一次,但是你必须保证不从后方偷袭我们,其实我这么说等于没说,你要偷袭的人该是董毡才是,老夫的这些人马还比不上河湟地的价值。”没藏讹庞从桌子上拿起那把鸳鸯壶扔进了黄河,再把云峥推过来邀请他一起进食的那条被烹制的外酥里嫩的黄河鲤鱼扔进了黄河继续道。
“我们都不是善良人,更不是好人,既然如此,我们就订立一条恶人盟约吧,三年之内,你我互不侵犯,你需要时间巩固青塘,老夫也需要时间巩固回纥疆域,这对你我两国都有好处,等我们大家都做好了准备,你我就在这片蓝天下杀个痛快,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我的心情和你一样,做出这种选择的时候我也痛苦万分,没藏讹庞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想杀死你,多么的想把你和你的军队埋葬在这片土地上。
可惜,我这次还是没机会杀死你,我知道你这次一定会全力突围,一群想要回家的野兽没有谁能够留得住,仔细权衡之后我才会选择夺取河湟地为我的首要目标。
你赢了,我确实不会追击你,我确实会偷袭董毡,偷袭青谊结鬼章,而且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在后方搞了一点小动作,一旦让董毡回到青唐城,什么都会败露,那样一来,大宋就会多一个死敌,所以董毡和青谊结鬼章必须死。”
没藏讹庞大笑一声就下了船,侍立船边的张绛就挥刀砍断了西夏人绑在船上的铁索,跃上战马就跟在没藏讹庞身后准备离开。
没藏讹庞在奔出去几步之后又勒住马头回头问云峥:“你就不担心我把这事告诉董毡,给你侵占青塘造成麻烦?”
云峥笑道:“我不担心,因为这事你必定会干。”
没藏讹庞怒骂一声道:“他娘的,你也一定会告诉董毡我打算全力突围这件事吧?”
云峥举起酒杯遥遥的致意,示意没藏讹庞一路走好。
没藏讹庞骑着马奔出去老远忽然停下战马,看着远处的黑山头对张绛道:“云峥已经到了人愈圆而智愈方的地步,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张绛啊,以后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千万小心,面对他如何的小心都不为过,说来怪哉,几年不见,一个毛头小子就彻底的成了一代名将。”
张绛点点头,小心的问没藏讹庞,您说我们还需不需要将云峥的阴谋转告给董毡,万一董毡发怒舍弃了我们去和云峥作战岂不是美事一件?”
“没有这种可能,我们三方都是敌人,董毡不会相信的。”
“那我们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胡说八道,当然要告诉董毡……”
没藏讹庞见迎接自己的骑兵已经到来,就狠狠的在马屁股上抽一鞭子,带着张绛向自己的营地奔驰而去。
虎子用力的拽着铁链子,将已经飘到下游的木船拽了回来,牢牢地将铁链子拴在树上,这才搭上跳板将云峥扶了下来。
“带你来就是让你开眼界的,说说看你都听到了些什么?”云峥下了船就问老虎。
老虎挠挠后脑勺道:“俺只是奇怪您和没藏讹庞之间已经恨到骨髓里去了,怎么还能坐在一起谈事情,还谈这样重要的事情?俺总觉得不应该。”
云峥看看老虎叹口气道:“在京师的时候,狄帅总说自己生了一窝棒槌,现在我也很想说这句话,你知不知道,在军事领域中,最不重要的就是个人的情感,最重要的就是利益的划分,只要给我足够的利益,就算是要我给没藏讹庞下跪都没问题,这种没有感**彩的思维,又叫做数学思维,摒弃掉一切干扰之后你就很容易的知道自己到底想要 什么,只是事实总是残酷了一些。”
云峥在回到军营之后就立刻修书一封给了巩丰,要他立刻将没藏讹庞要突围的新消息告知董毡,并且告诉董毡,自己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随时都可以发起攻击。
董毡瞅着面前两封书信年纪轻轻地眉心已经出现了悬针纹,他无法辨别这两封信的真伪,想要验证需要时间,而自己最缺的就是时间。
本来想把这件事告诉青谊结鬼章,结果看到青谊结鬼章骑着一匹火红色的战马从自己的军帐外面快速的奔驰而过,就立刻熄了这个心思,将两封信揣进自己的怀里,他准备等明天战役结束之后再仔细的衡量其中的得失。
青谊结鬼章很快活,他只要和自己的部下在一起心情就永远是是好的,哈哈大笑着拿手拍着每一个路过自己身边的部下,只有在这个环境里,他才会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和这群勇敢善良的人一起战斗,一起牧羊放牛,一起从边缘的地方去捕捉野马群,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幸福,每当他看到长长的套马杆落在野马脖子上的时候他的心就会快活的飞起来。
“哈奴儿,你这个野狗,快点把你的 刀子磨得锋利一些,明天早上我们就要开始战斗了,你不是说一定要砍下一百个西夏人的脑袋吗?我等着你,看看是你的斩获多,还是我的斩获多。”
青谊结鬼章欢快的跳过一辆勒勒车,顺手从勒勒车上拿了一小坛子宋国的烈酒扔给了一个魁伟的光头大汉。(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写的好艰难啊!
第七十章情殇
哈奴儿是一个哑巴,青谊结鬼章很小的时候他就陪伴在身边了,因为不说话,所以青谊结鬼章也不知道哈奴儿的来历。
他的第一次抡刀子的时候手里拿的就是哈奴儿削出来的木头刀子,当时母亲还在,那段时间是青谊结鬼章最幸福的时光,所以他只要见到哈奴儿,再坏的心情也会立刻变好。
明日就要出战,这些勇士们都在做最后的准备,有的人在磨刀,有的人在烤弓弦,还有的在一遍遍的试验自己插刀的位置,战前的气氛非常的浓厚。
就是吃的不好,青谊结鬼章知道是瞎药在搞鬼,但是他拉不下脸面去求瞎药这个卑鄙小人,从相熟的部族那里弄来了一些羊,不管怎么样,将要上战场的伙伴一定要吃一顿好的。
青谊结鬼章脱掉了衣衫,**着上身嘴里叼着一把尖刀宰杀那些羊,他的手艺很娴熟,一刀子割开羊的喉咙,然后在羊的一个蹄子上割开一个小口,用力的吹气,把整只羊吹得圆滚滚的,然后拿着刀子拍打几下,再把这只羊踩在脚下,三两下就剥下一张完整的羊皮。
剥掉羊皮之后青谊结鬼章的脸上的笑容就黯淡了下来,羊不够肥啊,羊尾巴上的脂肪并没有储存多少,全部都是红红的羊肉,原本秋日的肥羊剥掉皮之后身上会挂满白色的油脂,扔进大锅里煮,吃完肥美的羊肉之后,锅里会漂一层厚厚的羊油。可惜,现在见不到了。
身为武人,青谊结鬼章渴盼战争,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模样的战争,对草原上的人来说牛羊才是一切,这个时候应该全力给牛羊追肥,而不是把战争场面弄得这么大。
董毡的想法没有错,他如果任由没藏讹庞毫发无损的离开青塘,他这个节度使的宝座就没有办法坐下去了,有的时候战争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
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牧人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就是为了发泄胸中那股子不满的郁闷气。这口气不出。青塘人脸上不会有笑容。
明天奋力作战好了,这就是青谊结鬼章的心里话。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