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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大和腊肉抱着猪草来到了猪圈,均匀的将这些草扔进猪圈,两头猪欢快的吃了起来,偶尔还会推搡两下,十分的有趣。
就在云大和腊肉观赏猪吃食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的驶进了豆沙寨,云二蹲在自家门前看着逐渐靠近的马车,不由得皱皱鼻子,他不喜欢山栀子的很大原因就是因为梁琪,因为梁琪的头发上总是插着一朵山栀子,不过她头上的山栀子,似乎是绢帛做成的,非常的精致。
“云二,你哥哥呢?”梁琪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随后又有一位留着短须的中年人也从马车上下来,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瓷娃娃一样的云二。
“他怕你咬他,看见你来了,立刻就跑到山里去了。”云二眼睛咕噜噜的转了一下,谎话脱口而出。
“小鬼头胡说八道,我在山路上看见你们刚刚回来,是不是在家里?云大,云大!”梁琪才不信云二的鬼话,喊叫着就打算推门进去。
“不知贵客光临,云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云大从房子后面走出来,见到梁老爷愣了一下,立刻就换上了笑脸,只是心里还有点惴惴,不知道这位是何人。
梁老爷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布衣少年,不由得暗暗的喝了一声彩,少年的相貌算不得俊秀,全身上下却有一股子难以言说的雍容,没有半点少年人的青涩。
“哈哈,老夫来的鲁莽,云少兄莫怪,只是因为少兄有大恩于我梁家,却过家门不入,老夫汗颜无地,特意上门请罪。”
云峥听到梁老爷这么说,也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看来梁家还是有高人的,不全是梁琪这样的草包。
“请罪只说实不敢当,云某只是借势而为,如果不是大小姐心存善念,断无豆沙县百姓之福祉,云某越厨代庖,实在是羞愧!请入寒舍饮一杯清水以解路途烦渴。”
腊肉早就打开家门,恭敬的迎接梁老爷入家门。梁琪路过腊肉的时候,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腊肉也不由自主的翻了一个白眼,她对梁琪半点好感都没有。
客人进门饮茶,这是规矩,云峥的红泥小火炉已经点燃,两枚松果扔进去,不一会就冒出橘黄色的火焰,空气中隐隐有一股松香味缓缓升起。
“让先生见笑了,云峥一介寒门书生,家徒四壁,实无方物以待嘉客,倒是新春刚采的一点野茶还算有几分雅趣,请先生尝尝。”
云峥说着话,从匣子里取过一套兔毫盏放在炕桌上,邀请梁老爷上炕喝茶。
梁琪瞪大了眼睛似乎从来不认识云峥一般,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通过短短几句话就烘托出一种文人雅士气氛的人就是这个如同野猪一样皮厚的云峥。
“上炕饮茶,原为北地风俗,想不到老夫在南方也能有此嘉遇,只看这几样兔毫盏,老夫就对少兄的野茶非常的期待。”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原是家师的雅致,云某不擅饮酒,只能以茶待客,先生莫要笑我附庸风雅才是。”
云峥嘴上说着话,手底下却不慢,用开水浇了茶盏,用竹夹子从竹筒里夹出自己新炒的雨前茶,洗去尘土之后,就放在一个带盖的小瓷碗里闷香,稍待片刻,就将碧绿的茶水分到兔毫盏里请梁老爷品茶。
云峥的这一套动作很怪,很熟练,看样子已经精于此道了,但是这样饮茶,却非常的出乎梁老爷预料之外,难道饮茶就不该先弄出一个茶饼,在火上烤烤,碾成细末,再加上姜葱豆蔻,用茶筅打成纯白的茶汤再饮吗?为什么会是这种碧绿的茶汤?上面见不到半点的粥面,也没有咬盏这样的雅趣出现,独独的只有一碗清汤?
云峥肃手邀请梁老爷饮用,在梁琪不怀好意的目光中,梁老爷轻轻地啜了一口茶汤,只觉得有些苦涩,但是回味却有余香。不由得愣住了,于是就喝了第二口,这才品味出茶叶独有的芬芳,和自己以前喝的茶叶虽然不同,的确如同云峥所说,别有一番风味。
梁琪见向来喜欢饮茶的父亲居然能喝得下去,就觉得奇怪,见云峥不肯给自己倒茶,就自己动手倒了一碗,大大的喝了一口之后,只觉得这样的茶汤又苦又涩,简直没有比这更难喝的茶汤了,这家伙连香油,肉蔻都不舍得放,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吝啬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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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宗族留下来的福祉
腊肉抱着云二躲在栀子花后面踮起脚尖往屋子里看,见到云大和梁老爷谈话谈的非常的投机,不时地有笑声传出来,就非常的担忧,万一梁老爷把梁小姐许配给大少爷就糟了,自己刚才还翻了梁琪的白眼。
云二烦躁的从栀子树上摘下了来一把花瓣,扔在地上对腊肉说:“你放心,云大不会喜欢那个梁琪的一点都不喜欢。”
“你怎么知道?大少爷那么好的一个人,谁都会喜欢的,你看他们说的很高兴。”腊肉很希望从云二的嘴里得到一些鼓励。
“告诉你一个秘密,云大喜欢大的,胸部大的也成,梁琪长的也就一般,要什么,没什么,你放心,云大就是在逗那个丑丫头玩。“
”梁大小姐不丑,她很漂亮,杏花楼里可没几个比她漂亮的。“腊肉知道拿梁大小姐和杏花楼里的女子比有些不对头,但是她觉得这样比划一下很解气。
云二学着大人的样子仰天长叹一口气,然后就把脑袋扎在腊肉的脖颈里,这是他自喜欢干的事情,腊肉其实也香香的,虽然没有涂脂抹粉。
“茶为涤烦子,酒为忘忧君,先生本为豁达君子,缘何陷进这小小的烦恼中不可自拔,不如再饮一杯茶水,涤去这些恼人的忧烦。”
“哈哈哈,老夫真是空长了这些年岁,还不如云少兄一介少年人看得通透,也罢,这就这就借一杯茶水涤荡一下心胸也好。”
不觉间一壶水已尽,梁老爷笑着告辞回家,云峥将梁老爷送出豆沙寨,目送他们离去,这才回到家里,让腊肉开始做午饭。
“少爷,梁家留下来好多的礼物!”
“那是自然,他闺女狠狠地咬了我一口难道就不该给我点补偿么?”
云二自然不会理睬这些,从礼物里面翻出一封熬点撕扯开荷叶,就开始大嚼,还不错,梁家人做的豆沙糕味道很好,又甜又糯。
云大也拿了一块,至于腊肉云二早就分给他一块,正吃得高兴。
“云大,你干嘛要和那个老头子说那些假惺惺的话啊?”云二忽然住嘴了,抬头问云大。
“我打算把老族长他们今年做出来的丝绸蜡染卖给他们家,唉,说到底我们还是绕不过他们,咱们没有商队,所以处处受制于人。”
“那你也用不着说的那么恶心,这已经是在**裸的拍马屁了,我看的直犯恶心。”
云大在云二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之后拿手指点着他的脑门说:“《中庸》里有一句话说的好,现在告诉你,你一定要仔细品味,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
“什么意思?”云二梗着脖子问。
“意思是这位梁老爷算得上一位能够坚持志向的好人,这样的人一般情况下比较强大,他是我在豆沙县见到的第一个算得上好人的富贵人,所以给人家必须的尊敬是可行的。“
”不对,我以前听过另外一句话,叫做穷生奸计,富涨良心,和你说的这些相违背,你怎么解释?只不过这两句话,一个是圣人说的,一个是乡间俚语,难道说圣人说的话,就比民间俚语高明不成?你这么不遗余力的帮着哪家伙说好话,这里面一定有鬼,在这里几乎没有你看得起的人,别骗我。”
云二揪着云大的脸,将他的脸揪成了猪脸大声的拷问。
云大把脸从云二的魔爪里挣出来,没好气的说:“就你聪明,我打算和吐蕃野人做交易,拿盐巴换牦牛,那种长毛牛没办法耕种,只能用来杀肉,最后晒成牛肉干,所以我需要他家的商队给我们提供支持,所以才会拍马屁,这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总是说吐蕃人,吐蕃人,我就想不通你干嘛非要和吐蕃人做生意,难道你就是为了那两斤盐吧去哄骗人家的一头牛?”
云二见到腊肉出去做饭了,这一回抱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根本就不给云大逃避的机会,他很想知道云大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招惹野蛮人。
云大把云二抱在怀里问他:“你说豆沙县里谁最厉害?”
“赖八说的元山强盗,他们最厉害。”
“那你说说整个豆沙县谁最该死?”
“杀人无数的元山强盗。”
“有没有比元山强盗更厉害的人?”
“那就只有吐蕃人了,难道说你打算勾搭吐蕃人去杀元山强盗?他们虽然傻一些,但是这种事他们应该不会帮你的,除非他们得到诺大的好处。“
”一头牛换三斤盐巴这样的好处还不够大?“
”是人家得好处不是你得好处。“
云大见云二还是懵懵懂懂的,只好把事情掰开了说道:”你到底还是不清楚两斤盐吧换一头牛到终究是怎么回事。
告诉你吧,这是我们的先民给我们留下来的财富,这个财富就是让吐蕃人以为两斤盐换一头牛是公平的。
你想想啊,从古到今,吐蕃人和汉人交易的时候,都是这么交易的,为什么没有人去戳穿这个事情,是因为老祖宗想让子孙后世一直能够占这个便宜。所以,不管是谁和吐蕃人交易的时候,都在遵循这个最朴素的道理,那就是让吐蕃人继续傻下去。
我现在准备给吐蕃人三斤盐巴,难道你还认为我是在欺负的人么?我已经把吐蕃人往牦牛真正的价格上推了一大把,所以啊,臭小子,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是当了一把败家子,对不起列祖列宗,我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难道吐蕃人就不该帮我把元山强盗杀光吗?“
云二的眼睛里已经出现了蚊香圈,这样拗口的道理他无论如何也整理不清楚,就算他是一个算学的小神童也厘定不清楚。
既然要对元山盗下手就必须争取到吐蕃人的支持,只有让元山强盗彻底的激起了吐蕃人的怒火,这些强盗才会在凶悍的吐蕃人的打击下灰飞烟灭,这是一个最无奈的方法,驱虎吞狼而已,要是指望刘县丞剿匪,估计这辈子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第十二节蓝蓝的苏伯伯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十月塞边,飒飒寒霜惊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鱼翁。”
《笠翁对韵》是让孩子在最快的时间内掌握韵脚的最好教材,云峥总认为人是要走出去才行的,山里的孩子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见到外面的世界,只有人与人进行交流之后才会不断地接纳新的信息,信息和知识其实就蕴含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和交往中,所以古人才会有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的感慨。
语言作为人与人交流的最有效最常用的手段必须要掌握,云峥甚至认为庄子这些人是在交流的时候出了岔子,把对话的对象换成了石头,蝴蝶,苍松,古树,所以才会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是是而非的道理。
生存才是最大的现实问题,等到我们吃饭团子可以吃一个扔一个的时候再去考虑去东海钓鲸鱼,去北冥观鲲鹏。
云峥甚至不要求孩子们会写这些字,但是一定要会背,能字正腔圆的背出来,全都是官音。
每天去卧牛石那里观看赖八留下来的信息已经成了云峥每日必须要进行的功课,但是一连半个月,那里没有出现任何信息,一点印痕都没有,这让他是如此的失望。
自从云峥打算自己织绸布之后,寨子里的妇人们就非常的忙碌,煮大茧,抽丝,缫丝,忙的不亦乐乎,男人们则忙着印制棉布蜡染,从煮料一直到漂染都变成了他们的工作,慵懒的山寨人,猛然间发现自己居然再也没有空闲时间坐在竹楼的平台上晒太阳捉虱子了。
事实上豆沙寨的人现在都非常的干净,不光是孩子干净,大人也很干净,至少看不见那些恶心的寄生虫在头发里爬来爬去的场景。
男人的往岩石上摔打棉布的时候充满了力量感,每一下抽击都伴随着清脆的响声,这一点云峥做不到,他家的蜡染都是腊肉做的,以前都是女子漂洗蜡染,现在变成了男人,一个个都光着腚,她实在是没办法过来,所以只好由云峥自己去漂洗。
对美丽的蜡染布云峥是充满了感情的,只有通过那些熟悉的图案,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好不容易在大家的帮助下云峥漂洗好了自己所有的蜡染,腊肉将这些蜡染布整齐的晾晒在竹竿上,风一吹呼啦啦的非常的壮观。
永远有干不完的活计,慢慢的云峥发现自己悠闲地时间也不知不觉的消失了,这非常的不对劲,仔细的清理了一下自己一天的工作,终于悲哀的发现自己被腊肉给算计了。
堂堂的云大少爷根本就没有必要累的像狗一样的去漂洗蜡染,也没有必要一根根的去抽丝剥茧,剥大茧的活云二都没兴趣干,为什么自己要干?
腊肉是个要强的孩子,别人家有的自己家就绝对不能少,她最担心人家叫她懒丫头,或者懒婆娘,于是云家也要跟着寨子里的步调走,能干的农活几乎一样都不拉下,在寨子人的眼中,云峥已经俨然是寨子里的教书先生,平日里还要伺候自己的那点薄地。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云峥打算偷懒一天好好地舒活一下筋骨,远远地山路上慢腾腾的走过来一辆牛车,这两牛车上面带着棚子就说明这里面有女眷,能坐着牛车或者马车过来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是来找云烨自己的。
正在猜测来者是谁的时候,一个白衣女子从牛车上面走了下来,见到云峥相隔三丈远就开始蹲身施礼。一个老苍头坐在车辕上,看样子是蓝蓝小姐雇的管家一类的人。
“云世兄,小妹这就要远行,临走之前特意来向世兄辞行。”
蓝蓝蹲身施礼的动作要比梁琪施礼好看十倍,尤其是戴着重孝施礼袅袅婷婷的就像是一朵白玉兰,那双大得过份的眼睛里满是感激。
这个女子遭逢大难之后变得刚强无比,云峥不认为她眼睛里的感激是她此时心情的真实写照,如果五沟和尚,或者梁琪告诉她自己曾经能救她父亲却无动于衷,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破人亡,对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丝怨气的。
但是蓝蓝没有,就像是在真心诚意的来感谢自己的恩人。
嘴里说着再会珍重之类的话,云峥却从心眼里不愿意再见到这个女人,太蠢的,和太有心计的女人云峥都不喜欢。蓝蓝总喜欢把自己的感情埋起来,不管干什么事情都用一张楚楚可怜的皮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做的事情和心里想的是两回事,这样的女人谁娶谁倒霉,萧无根只不过想亲近一下就真正的无根了。
不过这个世界就是给这样的女人准备的,她们美丽,妖娆,高贵,几乎拥有一切,在男人主导的世界里活的游刃有余,因为无论她们想干什么,总有些心里藏着肮脏念头的家伙会倾力相助,比如蓝蓝嘴里说里说的这位眉州眉山的苏伯伯。
蓝蓝走后,云峥嘴里的脏话就没有停止过,为什么人家随便认一位伯伯就是苏老泉?自己认了一位爷爷却是一个土山寨的族长?
这个世界还有没有一点公平可言了?虽然现在的苏老泉还在倒霉中,可是他九岁的儿子苏轼马上就要在这个辉煌的时代如同一轮朝阳就要缓缓升起。
想起那个让全亚洲都膜拜的妖孽,云峥就觉得自己真的算是“穿不逢时”了,一位才华横溢的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的家伙,一个写诗,作词就像喝凉水一样自然的家伙,云峥非常的想见见。
人家的孩子都是妖孽,回头再看看自家的孩子,正带着云三撵看家蛇,小脸脏乎乎的,身上也脏乎乎的,脑袋上还沾着好几根鸡毛。
“你去偷鸡了?”
“没有,是看家蛇偷吃了鸡蛋!”
第十三章淳朴的交易
ps:牙疼的快要死了,腮帮子肿的亮晶晶的,烫的像着了火。整个牙床全部都变得红肿,两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更新变得不稳定,这是我的错,趁着今天开始好转了,多写一些。
元山是一座很大的山,大到了足以将强悍的吐蕃人和宋人分开,当然,天无绝人之路,再险峻的高山也会有羊肠小道可以通过,作为山民,赖八是最好的探路者。
来去一趟只需要半个月,当赖八在卧牛石上留下几个丑陋的牛头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