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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意见,只是那样一来,岂不是就没有什么辽国,您干嘛连野人的地方也不放过?那些地方天寒地冻的,听说撒尿都要带着棍子,一边尿,一面敲,大宋人谁会去那种地方?”
云峥恼羞成怒的在苏轼脑袋上敲了一下道:“都告诉了,说是习惯,你这孩子就这点让人讨厌总是喜欢刨根问底的,只要是自家的地,谁会嫌多?”
苏轼黑着脸道:“您总是说自家的东西省着点,别人家的东西别放坏了,抢夺可能就是您的本性所在,亏您还是大宋的大学士,士人君子的中正平和,谦让冲和在您身上一点都看不见。”
云峥嘿嘿笑道:“咱大宋就是因为君子太多,我这种人太少,所以才会出现是个国家都想在大宋这块肥肉上咬一口,我不一样,我从小抱的理念就是别人咬一口我的馒头,小小的,我就必须在他的馒头上咬两口,大大的!时间久了,就没人想咬我的馒头了。”
说的话有些多,云峥大大的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小子啊,你给我记住,大宋连同种同源的燕云十六州的人心都收拢不过来,和其余种族的人说王道教化岂不是自欺欺人?
这些年,辽人欺负我们,西夏人欺负我们,吐蕃的臭人欺负我们,甚至连交趾这种国家也来欺负我们,就这,还有脸自称什么中国!
天朝之国的表象应该是这样的,放眼四周所有人都把你恨得牙齿痒痒的,恨不得大宋的皇帝早点死掉,可是,一旦大宋皇帝死了,他们就必须换上一副伤感的样子过来吊孝,哭灵,这才是中国,小子,你眼皮子浅,没见过什么是霸道,汉唐雄风都不算什么,更霸道的,我可是见过的。”
苏轼迷茫的道:“除了汉唐之外,好像没有了吧?”
云峥神秘的笑道:“你猜!”
对这位极度不负责任的的先生,苏轼觉得无言以对,起身离开这颗歪脖子柳树,山脚底下快速的奔驰过来几位斥候,他需要去迎接一下,将信息归拢一下上报给先生。
苏轼走了,勃勃见大帅的脑袋朝自己这边转过来就觉得浑身发冷,和宋人相处的久了,他发现这位主帅实在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果然,云峥一张口就道:“勃勃,你是一个淳朴的好孩子,可不敢学苏轼那一套虚头巴脑的东西,这世界讲的就是实力,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你以后要回到自己的故乡组建自己的族群,建立自己的军队,如果你想干大事,就一定不能被他们给教坏了。
你们女真人的那一套生存法则其实是完全正确的,你比狼厉害,你才有狼皮袄穿,你比老虎厉害,你才能有老虎皮穿,你比其他的族人厉害,你才能拥有一个最漂亮的婆娘,哦,或者不止一个。你看看你爷爷,看看你爹爹,哪一个不是打败了族群里最勇猛的猛士最终才抱得美人归的。”
勃勃本来想捂住耳朵不想听的,可是一听到他如此诋毁自己的爷爷,和父亲,不由得怒道:“不是那样的,我爷爷的妻子是我祖爷爷拿我姑奶奶换的,我父亲的妻子,也是我爷爷拿我姑姑给我父亲换的,我们不能在自己族群里娶妻子的,这是族规!”
云峥眨巴一下眼睛觉得无言以对,拍拍勃勃的脑袋道:“你们喜欢就好,当我没说。”
很快的,怒气冲冲的勃勃也离开了歪脖子柳树。
一直在不远处穿着铠甲给云峥补衣裳的葛秋烟走过来笑道:“从没见过您心情乱到这种地步,拿两个小孩子当出气筒还是第一次见。”
“没办法,这一仗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如果可能我会回到雁门关用险峻的城关来消耗郭恒川的军队,最后慢慢的用他的儿子们来折磨他,让他崩溃掉,可是河北的战事并不乐观,大宋施行军队改革的时日太短,想要见到成效很难,河北地很可能会出现大麻烦。
十天前接到庞籍的八百里加急,说皇帝这一次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离开了东京城外的营地,正在带着一点用处都没有的捧日军余部正在向真定府挺进,看样子是打算去救援那里的守军。
这个举动如果在三年后,我一定会拍着双手双脚赞成,大宋除了太祖和太宗之外终于有了一位敢上战场的皇帝了,该普天同庆才对,可是,这时候,这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决断,本来还算是稳妥的战线,因为皇帝的到来,狄青那个忠臣,一定会毫无原则的向皇帝身边派遣最有实力的军队加以保护,这样一来还打个屁的仗啊。”
葛秋烟用牙齿咬断丝线,把衣裳在丈夫的身上比划一下道:“天气太热,穿葛衣凉快一些,等一会战事平息了,就把衣裳换上,您的腰上都起痱子了。”
云峥惊讶地抬头瞅瞅老婆道:“我在说皇帝的安危!你怎么一点都不奇怪?”
葛秋烟笑道:“对妾身来说,您才是天,皇帝什么的关妾身什么事,死不死的总有您这样的大人物去关心,临来的时候夫人说了,如果战事不妙,就把您扛着逃跑,打昏了也要抗走,妾身正在看风向,逃跑的路线都选好了,您放心,妾身在山野里彪悍着呢!”
云峥瞅着晚霞底下三朵盛开的烟花面无表情的说道:“看样子用不着逃跑了,笑林他们已经成功的控制住了十八盘的山谷口了,郭恒川已经被困在四十里十八盘了,只要老爷岭一带的口子能够扎住,郭恒川就只有抛弃辎重翻山越岭逃跑了。”
葛秋烟抬头看看天边璀璨的烟花,长吁了一口气,俯身抱住丈夫的脑袋道:“您又胜利了,妾身为夫君贺!”
云峥感受着葛秋烟滑腻的肌肤笑道:“三天,只要笑林他们固守三天,我们就在雁门关外的荒野上狩猎了,三天后,郭恒川就只有一些有毒的军粮,这头老狼的末日快要来临了。”(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第三十四章退意
山野里哀声一片,京城军的哀叹声笑林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没工夫弄什么八面埋伏,四面楚歌一类的东西,抓紧把谷口的简陋军寨加固一下才是最大的道理。
吴杰,彭九和梁辑在孙大志的辎重军队到达之后就离开了山谷口的军寨向前攻击前进,无论如何也要留给孙大志加固山寨的时间。
猝不及防的辽人在遭受了宋军猛烈的进攻之后,仓皇后退出五里之地,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为了预防辽人反击,吴杰在十八盘的第一盘处构建了简陋的拒马阵地,彭九和梁辑二人则迅速的抢占了十八盘第一盘附近山头上的土城,所有的战争准备都要在今晚完成,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能平静的夜晚。
宋军亢奋至极,大军前后两头将辽军堵死在山谷里,这是宋军惯用的战术,利用山谷狭小的交战界面,把火药武器的效能无限的提高,彪悍的京城军一旦没有了左右回旋的余地,在火药的打击之下,迟早都会崩溃,这样的事情京西十五路大军中的老兵并非第一次经历了。
郭恒川暴躁的就像是一头狮子,在他的脚下躺着三具还在淌血的尸体,挥舞着手里带血的战刀怒吼道:“谁告诉你们可以退后的?必须连夜进攻,只要给宋人一晚上的时间,他们的战线必然会稳固下来,现在想活命的,就随着老夫朝山谷进攻!胆敢后退一步者斩!”
军帐里的诸将却有些不为所动,一个大胡子将军冷冷的问道:“林牙。卑职如今只想知道宋军是怎么跑到我们后面去的?萧大帅在进攻偏关以前,再三说明我军的后背有他们在,定会安然无恙,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每一个交代可不成。”
郭恒川呲着大白牙怒笑道:“人都死了,你打算找谁去问罪?”
“五万精骑……”大胡子将军还待辩解一下,就听郭恒川凄惨的大笑一声道:“五万精骑这时候应该都成了鬼!萧火儿也该兵败身死了,否则借给乌骨毒一个熊罴的胆子他也不敢带着宋军抄了我们的后路。
老夫当年听说云峥在野战中用几乎同等的兵力歼灭了张陟所部,以为是宋军在为云峥脸上贴金,现在老子信了。他真的能做到这一点。
不要再幻想什么援军了。萧火儿一定战死了,乌骨毒已经投降宋军了,宁武关外是大片的原野,耶律达古应该是最幸运的。宋军少数兵力无法面对十万悍卒。我们的环境不好。所以倒霉的才是我们,耶律达古只要听说萧火儿战败,我们被围。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连夜逃跑,不会有人来救援我们的,想活,想死,看你们的选择,这些天你们也看到了,云峥是如何的恶毒,他对我们从没有任何的仁慈之心,老夫保证,只要落在他的手里,想要活命千难万难!”
处于对郭恒川多年以来的信任,在座的诸将全部起身去做攻击的准备,厮杀汉的命不值钱,用不着想的太多。
军帐里只剩下郭恒川一人之后,他蹲下身子拿手抚摸着三具尸体中的一具,哽咽着将这个子侄辈死不瞑目的双眼给合上,他自己一屁股坐在血泊里,抱着脑袋无声的哭泣起来。
郭家在雁门关付出了他不敢想象的惨重代价,近五十年以来殉国的郭家人不过二十余个,大部分还是偏房远亲,如今在雁门关,死伤的十几位郭家人几乎都是族中最有前途的孩子,这让郭恒川这个白发人如何面对。
都说家国天下,其实人世间最重要的就是家,那个依靠血缘关系为纽带连接起来的同盟在郭恒川看来是最牢不可破的。
为了这个家族什么人都能牺牲,也值得牺牲,但是郭如海的背叛让他这个家主几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更无颜面对郭家那些守寡的妇人,所以杀死这个不孝子就成了他心中的一个执念。
被困在十八盘郭恒川其实并不感到有什么了不起,只要愿意自己能带着大军翻越这些并不高大的山脉,离开战场,在过去悠久的作战旅途中,自己遇到这样的危机也不是第一次了,说到底,云峥的兵力不足,他不可能把整个两狼山一带守卫的密不透风,只要自己回到燕云,总会有无数的汉家子弟供自己驱使,收拢十万军队并非难事。郭家已经成了燕云之地最重要的家族。
看着亲卫把子侄的尸体抬出去焚化,他的面颊抽搐一下下令道:“三更造饭,每人携带两日粮食,天明之后,开始向后突围!”
火药弹在山谷里发出一声声的巨响,吴杰的耳朵里嗡嗡的响,基本上听不见别的声音,连续作战非常的影响宋军的体力,看着源源不断前来送死的辽军,他只能机械性的带领疲惫的宋军不断地将火药弹送进弩炮的皮兜子里,然后扣动机关把火药弹送出去,看着炸弹在夜色里绽放出璀璨的火光……
彭九也是如此,他的双臂已经挥舞不动长刀了,甚至连火药弹都没有什么力气往外扔了,十八盘最险峻的地方不是第一盘,而是第六盘和第九盘,哪里号称飞鸟难度,但是在这个所谓的第一盘里,除了老虎口的位置险峻一点之外,其余的都不过是缓坡而已。
夏日的夜晚听不到蝉鸣,晚风也不能带给宋军任何的凉意,火焰熊熊的山坡,是他们能将战事拖到这一刻的保证,每隔一柱香的时间,就需要给这片缓坡上投掷火油弹,拼命的压缩辽人攻击的锋面。
梁辑这个狗日的总是好运气,猜拳都能拿到相对险峻的右面山坡,现在一个个都富贵了,知道惜命了。要是以前,这家伙一定会抢先把守相对艰难的左面。
不知道坚持到了什么时候,总之红日升起来了,辽人终于潮水般的退了下去,彭九把自己的身子重重的撂在发烫的地面上,找了一个水壶,喝光了一壶水,才支楞起脑袋四处打量战场的情形。
面前的战场已经不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了,一般的战场上最多尸体多一些,残肢断臂多一些。但是面前的战场上。却布满了厚厚一层烂糟糟的尸体,在这片已经被火药弹不知道耕耘了多少遍的山谷里,能看到的最多的东西,竟然是人的内脏……
辽人的牛角号呜呜呜的响起来。就像是在哭泣。宋军的锣鼓声此时听起来就像是噪音。毫无半点美感。
“将主,鸣金了,咱们该后撤了。”脸上乌漆吗黑的副将把彭九拖起来。不由分说的就往后面走。
“死了多少兄弟?”
“还成,不到六百……”
“去他娘的,三成兄弟就这么没了……”
“回到八百里水泊梁山,咱们马上就能补齐人手,现在想进我们京西十五路当兵吃粮的人大有人在……”
“去你娘的,死掉的难道不是自己兄弟?你这个狗日的把脑子打坏了吧,老子上战场要的是兄弟,不要敢死队和炮灰。”
“少说两句吧,留点力气回去吃饭,我搀扶着你很累,这时候就不要抠老子的字眼了。”
听副将提起吃饭,彭九忽然就感觉自己的肚子里空的好像肠子都搅在一起了,探手进怀,居然摸出来两个茶鸡蛋,这还是从熊耳朵山出发的时候夫人给的,这时候拿出来简直就把命给救了。
和副将两个人匆匆的剥掉碎裂的蛋壳,回头就看见一个还流着鼻涕的小兵贪婪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鸡蛋。
彭九暗骂了一句,把鸡蛋塞进小兵的嘴里,还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整天就知道吃,赶紧的往回跑!”
副将嘴里塞满了鸡蛋,一伸脖子就咽了下去,拿手捋捋脖子笑道:“这种吃鸡蛋的法子不错,回去之后再弄一些回来,对了,你哪来的鸡蛋啊,莫不是你在路上跟百姓买的?”
彭九叹口气道:“老子哪有这个闲情逸致,是夫人淘换的,给大帅补身子的东西,见我要出征就随手给了两枚。莫说这些闲话,早点回到荒原上休整,咱们的兵力不够,一个人就要当十个人使唤,休息好了还要替换褚大志他们,守门不好守啊。”
郭恒川见宋军撤走了,脸上的愁容更加的浓重,身边的将领问道:“林牙,宋军撤走了,我们只要能突破山谷口,就能且战且退的回到西京,您为何踌躇不前?”
“乌骨毒送来的军粮全部检查了吗?”郭恒川顾左右而言他。
“检验了一批,没发现问题,剩下的都分给将士们了,麦子只要炒熟就能当粮食,所以就全部给炒了,我们准备翻山,辎重不能带吗,只好各自带自己的粮食。”
郭恒川摇头道:“命令将士们只能食用以前的存粮,新送来的粮食一粒都不要动,乌骨毒送来的东西即便是再安全,能不吃就不要吃。云峥作战无所不用其极,下毒这种事他是能干出来的。”
“何林所部,张巍所部,谭延寿所部都已经遵照林牙的军令离开了,如今正在翻山越岭,联系不上了。”
郭恒川苦笑一声道:“二十万人攻击雁门关太少,躲在十八盘却又太多,他们既然已经有了离开的意思,就随他们去吧,云峥不可能只是想要困住我们,我们知道这片山困不住我们,云峥想必也是知道的,我军离开十八盘丢掉了所有的辎重,八牛弩投石机这些笨重的武器也都丢在这里了,一单到了平原,云峥的骑兵一定会紧紧撕咬着我们不放,回西京的路,必定是用将士的尸骨铺成的。
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耶律达古的部队,只要我们能够合兵一处,就能平安的回到西京!”(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东京轶事
东京城里氤氲弥漫,向来乐观的京城百姓随着皇帝亲赴战区也变得不那么自信了,自从上一次寇准诓骗皇帝去了边关最后签订了澶渊之盟以后,大宋的皇帝就再也没有去过边关。
没有到生死存亡的时刻,皇帝不会出战的,最让人担心的是皇帝这一次出行是自愿的,而非某一个聪慧的大臣使用了计谋。
从边关回来的信使每天都会从城门口经过,数量之多为东京百姓所仅见,那些信使脸上的愁容似乎在预示着大宋这个大帝国确实遭遇了立国以来最大的危机。
河北道在打仗,真定府在打仗,雁门关正在鏖战,如今,最新的消息显示富弼在黄河上游也和西夏开始起冲突了。
大宋的士大夫们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保密,坐在青楼里喝点酒就开始高声的纵论天下危局,各种各样的想法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博得无数青楼女子的无限倾慕。
狄青空负名将之名,携大宋六成悍卒居关隘之险却抵挡不住辽国年轻皇帝的进攻,且战且退,丢弃大宋无数的城寨,眼看北线将要不保,一马平川的京东大地如何阻挡辽人的铁骑?
好好的澶渊之盟如何会在一夜间被撕毁?区区的几万金银,难道大宋拿不出来吗?非要在这个时候挑起战端,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百战名将云峥带着五万将士面对辽人的四十万大军苦苦防守雁门关不失这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了,富弼之所以会硬着头皮和西夏人作战。目的就是为了将西夏人的战力引导去青塘,从而保证雁门关一线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