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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二摇摇头道:“这事不能说,说了以后太影响士气,云家的护卫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好汉子,一旦知道了这件事,必定在和这些人作战的过程中下不去手,你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后果。”
皮匠的眼睛瞪得很大,他觉得这个道理说不通,无论如何都说不通,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云二叹息一声道:“我知道说这样的话会遭雷劈,可是如今必须这么干,你昏过去之后,咱们遭受了偷袭,看样子你回来的时候被人家盯上了,为了灭口人家来刺杀你了,结果被我们弄伤了三个人,这三个人想都不想的就自杀了。
后来奎木狼还看到了一个把风的家伙回去报讯去了,人家的老巢就在黑山岛上的林子里。
这个仇结大了,出于我个人的想法,就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为好,否则黑山岛就这么大,那片林子能藏多久?
我们不去找他们,就算是放他们一马了。”
皮匠艰涩的道:“那些人活的真的很像鬼!”
云二摇头道:“我们帮不了,站在云家的立场上也不能帮,不管是谁粘到这些人下场都不会好的,因为只要谁帮了他们,就说明这个人已经干净利索的站立在了大宋所有勋贵的对立面,用自家人的性命来保持全家的富贵,这是勋贵们的一种手段。”
“你们富贵人家都是这么想的?”皮匠大大的咽了一口唾沫。
云二苦笑道:“你以为天底下哪来那么多的忠臣?”
“云家以后会不会这么干?”
“现在不会,我家目前就我们哥俩。人丁稀少谁都损伤不起,以后开枝散叶了如果还想在大宋当勋贵,这种事情还是避免不了。”
云二的一番话彻底的颠覆了皮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勉强爬起来吃了一大锅米粥之后,就重新睡倒。
他发现自己都是在白操心,因为发现了端倪。冒着风雪在外面探查了七八天,那个只要一贯钱就能当街杀人的家伙看云二的眼神好像很不对劲,自己耐心的追查,最后终于找到了那些人的藏身处还以为能够帮云二一个大忙,谁知道这件事最后带来的是巨大的麻烦。
当初发现那百十个人都是泥古寨的宋兵之后还以为能给云家带来一些臂助,如今听云二解说之后,他终于认识到勋贵们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法有着云泥之别。
有些话云二和皮匠没有说,那就是京西军的纯洁性,从一开始掌控兵权。大哥就非常注意京西军的纯洁性,即便是一遍遍的被人家把手里的精兵分流,大哥也从来没有想过把手伸到别人地盘上去要好兵,宁可自己从头开始把农夫,罪犯训练成精兵也不肯收纳别人的部下。
因此,京西军中就有了认知问题,他们只认可自己的兄弟,从不认可别人。哪怕别人是真正的汉子也不认同。
最多为这个汉子鼓掌叫好,也不愿意收纳他们。看完别人的热闹,还是会揽着自己胆小流鼻涕的兄弟回自家的兵营,在他们的心中,不管自己的兄弟是不是流鼻涕的胆小鬼,他们都愿意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们来防护,至于别人家的好汉子还是自己面对着比较好。
奎木狼他们虽然武艺高超。但是他们的作用仅限于星盘,仅限于训练甲子营的孩子,仅限于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
大伙计之所以不愿意和奎木狼他们搅和在一起,就是这个原因,京西军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搭伴作战。
黑山岛上的海风一般是中午开始吹起。到傍晚基本上就会停歇,海风带来了充沛的水汽,遇到寒流就会化作满天的飞雪。
因此黑山岛上总是晴半日,下半日或者刮半日的寒风。
海面上的寒风吹过来的时候如同刀子一般的锋利,手上脸上如果不涂抹一些防风的蜡,或者精制的鲸油,人的脸和手就会像膨大的过份的果子一样绽开无数条血口子。
就在黑山岛的最高山峰上,那里的寒风尤其的猛烈,百十个裹着兽皮和破烂衣衫的汉子坐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无表情的瞅着地上并排放着的三具尸体一言不发。
寒风卷集着残雪不断地从洞口飞进来,将火堆上的火星子吹得漫天飞舞,一个断了一臂的虬须汉子蹲在三具尸体的跟前哽咽道:“赵兄弟,兰兄弟,李家兄弟已经升天了,弟兄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从人群里走出来,掏出牛耳尖刀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下让血滴在三具尸体上笑道:“兄弟们算是脱离苦海了,哥哥我除了一腔子血之外什么都没有,送点血给兄弟们送行,至于你们的血债,哥哥我自然会去找那些勋贵们讨回来。
老鼠,你可曾看清楚了,那个二世祖真的是大宋的一位勋贵?你真的看清楚这个纨绔子真的在和辽人交易火药?”
一个全身裹在白麻布的汉子恨恨的道:“老子看得清清楚楚,二十天前那个纨绔子偷偷和苏拉海牙商量了整整一日,我找机会看了马车上的东西,确实是火药,还都是军中用的上好火药。”(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xiaoshuo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xiaoshuo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第十九一样的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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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不是大宋的兵将了,如今我们是一群鬼,一群见不得人的鬼,老子恨不得那个昏君现在就死掉。
好啊,今天有人卖火药,明天就有卖河北,最好连东京都卖掉才好,眼看着赵家土崩瓦解,男为奴女为娼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断臂汉子冷冷的瞅了说话的人一眼道:“我们的妻儿可都在河北地呢,就算是不为赵家,也要为我们的妻儿考虑。
大宋我们是回不去了,可是我们的妻儿还要在那里活命,赵家总算是没有把事情做绝,至少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我还听说狄帅对泥古寨的孤儿寡妇很是照拂,问京西军云帅那里借来了一些土地,如今也能够勉强糊口。
我们是丘八,这条命本来就不值钱,去辽东的时候大家就明白面临的是什么,如今将军疯了,我们百十号人能活到今日,就是因为我们心无旁骛的一心求生,如今最的苦日子都熬过来了,总会有法子的。
大家都把心头的愤怒放一放,即便是为了报答狄帅照顾我们妻儿的恩情,也断然不能任由国贼将火药卖给辽人。”
猴脸汉子点头道:“老魏说的有理,我们打仗不为别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妻儿老小,谋夺黑山岛的事情我们暂且放一放,率先毁掉或者夺回那些火药才是大事。“
姓魏的断臂汉子点点头又朝那个叫做老鼠的汉子问道:“你可曾打听到那个纨绔到底是谁家的?老子不但要斩下他的脑袋,还要把这个消息传到中原去。
云帅当年就立过重誓。凡是私自贩卖火药者虽千里万里之远也会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老鼠摇摇头道:“不清楚,不过听说那支商队和石守信家的商队走的很近。”
猴脸汉子大笑道:“果然是一丘之貉,石肥猪就是出了名的要钱不要命,和石家走的近的应该没有一个好东西,正好拿来给老子祭刀。”
老魏制止了猴脸汉子的大笑,指着地上的三具尸体道:“不可大意。赵,兰,李三位兄弟都是军中的好手,突然袭击之下不但未能得手,还丢了自己的性命,可见对手也是强人,我们想要夺回火药就必须从长计议……”
“魏头,我们都听你的,该怎么办你就发话吧!还计议什么。如果不是你,兄弟们早就死在鸭子河了。”
不等老魏把话说完猴脸汉子就大声的嚷嚷……
云家的商铺院子里也非常的热闹,所有人都在院子里不停地挖坑,天寒地冻的,地上的泥土都被冻得像岩石一样,一锄头下去只能凿出来浅浅的一个小坑,没几下锄头就卷刃子了。
井木犴扔掉手里的锄头对站在旁边观看的云二道:“二公子,不成啊。地冻的像石头一样,根本就没法子挖坑。”
云二挠挠脑袋道:“确实是这样。地冻成这个样子用火药炸估计效果也好不到那里去。是我想错了。”
严老大抛掉手里的锄头笑道:“二公子,其实要想捉活的,也不一定就要用陷阱,绊马索,渔网也是不错的,只要第一时间按住他们的手脚不担心他们会自杀。”
“谁说冬天地冻了就挖不成坑?我们那边已经挖好两个了。”商队首领陈奂走了过来。见井木犴和严老大两个人质疑云二的命令,立刻就出言反驳。
井木犴怒道:“地冻得这么硬跟石头……”
陈奂撇撇嘴道:“我在军中学到的第一条军令就是不得质疑上官的军令,没办法难道就不能想办法吗?
当初大帅带着我们去征剿侬智高的时候,大雨挡路,眼看就要拦不住侬智高的军队了。我们硬是借助绳索溜过山洪,最后还不是把侬智高堵在路上了?
地太硬挖不动难道就不能把地弄软了再挖?上冻的土地只是上面两尺多的地方,越往下挖下面就越是松软,这是海岛,地上大部分都是沙子,挖沙子有什么难度?”
云二惊愕的看看陈奂,走到陈奂他们负责的后院一看,果然,两个足足有一丈深的坑已经挖好了,旁边的地上也有大堆的柴火在燃烧,只要大火在地上烧一阵子,立刻就有人把火堆移走,轻松地用锄头刨出一个坑,等锄头刨不动了,在把火堆移过来继续烧……
严老大叹口气道:“这分明就是工匠们凿岩石的法子,除了没有泼水之外,其余的一模一样,老子他娘的认栽。”
大伙计吊着胳膊在一边大笑道:“咱们大帅最早的一批手下本来就是专门凿石头,甲子营,武胜军是修水渠的厢兵,您几位想在这方面较高低选错了人了。”
云二摇头笑道:“术业有专攻这句话果然不假,严先生,挖坑的活就交给人家这些专门人士,您还是干您的本行设计别的机关算了。”
严老大拱拱手就带着井木犴几人去准备窝弓,绳索和鱼网去了。大伙计凑过来疑惑的道:“二少爷,刚才有外人在,小的不好动问,您说咱们这里会有贼人来抢劫,咱们直接用八牛弩,弩炮,弩箭招呼翻也就是了,干嘛还要干这些事情?”
云二苦着脸道:“没法子,这是一个哑巴亏,咱家算是吃定了,人家把咱家当成了生死仇敌,咱家却不能这么看人家,把这些人都杀了,咱家可能真的会遭报应,看到当今皇帝是什么模样了吗?”
大伙计点点头道:“知道啊,陛下如今卧病在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您说这是遭了报应了?天子,天子,那就是老天爷的儿子,谁能让他遭报应?”
对于大伙计云二确实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凡是出自甲子营的人和云家就是一体的,甚至都谈不到利益,而是生死都捆在一起,于是他就把目前要对付的人到底是谁说了一个清楚明白。
大伙计苦着脸道:“看样子还真不能下死手,不过少爷啊,您说这些人会不会把咱家当叛贼来对付啊,您在黑山岛上准备贩卖火药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
当初大公子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不准贩卖火药,谁贩卖就杀谁,咱家因此杀了不少人,现在咱家自己贩卖有点说不过去。”
云二无奈的坐在一截木头桩子上苦笑道:“没办法,苏拉海牙手里有这么多的商贾和海盗,别的物资人家根本就不缺,咱们家的香料和酒虽说也是独一份,可是这些东西和战备无关,唯一比别人多出来的战备货物就是火药,不拿火药拿什么取得苏拉海牙的信任?
现在看起来平静,实际上宋辽的第二次大战眼看就要爆发了,辽皇耶律洪基已经把自己五岁的女儿许给西夏的七岁小皇帝了当皇后了,咱们大宋也正在加强和西夏的商贸往来,仅仅是去年,新开的互市口岸就多达六处,连铁器都不在禁止之列了。
想的不就是拉拢住西夏将来好一起瓜分辽国吗。
如果辽国的局势稳住了,借苏拉海牙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造反,所以给他一点最初的火药,增强一下他的实力,让他的胆子大一点好快点造反,只要这里乱了,辽国的临潢府就不安稳,能牵扯辽国大量的兵力,到时候我们也好浑水摸鱼的拿下周边的海岛。”
听云二这么说,大伙计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有用云二的笨办法来应对这件事情。
黑山岛因为最近死伤的人太多,集市已经逐渐的变得冷清下来了,海盗们的货物已经开始扑买了,云二和大伙计带着人专门去参加了这场特别的扑买。
海练子他们的尸体听说已经被烧成灰了,苏拉海牙留在岛上的人手似乎并不热衷破案子,他们对海练子的财货进行扑买的兴趣明显大的多,每到这个时候就是岛上商人的节日,他们之所以会留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海岛上一个冬天,就是为了能够参加这场扑买。
因为这么干有一个大红利,就是开春海岛解封之后率先离开海岛的是商贾,三天之后海盗才会离开这座岛,一个风平浪静没有海盗的海面是满载而归的商人们最喜欢的。
云家最看重的货物毫无疑问是人参,蜀中如今堪称大宋国内最富裕的地方,那里的商贾和豪门对于人参的需求几乎没有止境,能够从辽东拿到人参的蜀中商队只有云家的商行,所以每年听到渤海商行回蜀中的消息,立刻就会有无数的药材商人聚集到成都府,等候参加云家的人参买卖。
大伙计就是专门负责人参买卖的,即便是知道二少爷的目的在于图谋海岛,他也不允许自己负责的买卖有任何的差池,如果生意糟糕,在每年夫人主持的例会上,他会抬不起头的。
陪着云二参加扑买的人自然是严老大和井木犴他们,陈奂认为有自己的护卫队在,商铺就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皮匠恢复了健康,知识脚上的冻伤还没有完全好,他不顾云二的劝说执意一人走进了茂密的树林子里,他依旧没有放弃观察那些泥古寨的鬼影子。(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xiaoshuo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xiaoshuo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PS:第二章
第二十章强盗还是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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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处在悲惨境遇的总希望能够获得别人的搭救,至少大伙计已经哀求的瞅着二少爷希望能够从二少爷这里获得足够的资金买下堆积如山的人参。
躲在自家商铺的这几天,又有好多家商铺被人洗劫了,只要是大宋勋贵家名下的商队都被洗劫的很可怜。
因此没有人再有财力来收购摆的像萝卜堆一样的人参了。只要是来辽东做生意的人都知道,这里的人只认真金白银,不要以物易物,最喜欢的是大宋庆历八年铸造的铜钱。
云家每年冬天来辽东做交易的时候,都会带够足量的铜钱和金子,至于白银,在大宋都非常的值钱,所以没有必要运到辽东来。
今年带的金子和铜钱尤其的多,面对堆积如山的人参却显得力不从心,大伙计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在赚大钱的生意面前他最后的一点人性都消失了,他不仅蛮恨的搜刮光了商队上下所有人身上的金银铜板,依旧入不敷出。只好哀求的瞅着坐在人堆里的云二。
交子这东西人家不收,不管是辽东野人还是高丽人都不收交子,云二没办法把怀里的珍珠袋子塞给了大伙计。
大伙计手里有了本钱,一刻都不停歇的来到一个野人的台子前面,狗一样的用鼻子嗅嗅扣在破瓦罐,在这个破瓦罐下面扣着今天要扑买的人参。
一个光洁的瓷盘子被拿了过来,大伙计小心的倒出来一颗珠子,珠子一放到白瓷盘子里就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看清楚。这可是走盘珠,老子今天吃点亏就用这颗珠子换你们族群今年的收成,不管吃亏占便宜,老子要定了!开啊!”
云二不得不承认,扑买现场就是大伙计的天地,他红着眼睛。两只手在粗糙的木桌子上拍的山响气势惊人,左臂上的伤口都被震开了血流的满手都是,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一个须发灰白的老野人小心的端着盘子走到旁边的桌子旁边,放下手里的盘子用野人话和苏拉海牙的手下交谈,大伙计见走盘珠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