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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出了门,自己的闺女就猛地扑上来趴在爹爹的背上,要爹爹背,昨天爹爹抱着娘亲的样子她看见了。
云峥很确定自己腰间的骨头发出了一声怪响,然后他就他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还是陆轻盈首先发现了丈夫不对劲,因为他的脸色煞白,冷汗涔涔的从额头滑落。
“不许打闺女,是我自己扭了腰。”
云峥只来得及吩咐陆轻盈一声,就被仆役们给抬到床上去了。
葛秋烟这种二把刀刚要帮丈夫扶正腰椎,却被红了眼睛的陆轻盈一把就给扒拉到一边去了,憨牛和猴子已经骑着快马去请御医去了。
太医院的医正普丰气急败坏的来到云家的时候,帽子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坐在云家的花厅上指着憨牛破口大骂。
“不为人子,不为人子,老夫今年年过七十了,岂能受得了战马的颠簸?老夫的胸腹垫在铁过梁上气都喘不过来。如果不是这些年导气有成,恐怕到不了云家就会断气。”
陆轻盈陪着笑脸道:“都是军中的夯货,粗野惯了,听说拙夫有恙一时没了礼数,我已下令管家惩处,请先生看在和拙夫同朝为官的份上施以援手。”
普丰点点头道:“大将军戎马劳苦为国征战。如今身体有恙,老夫自然是责无旁贷,这就前去诊脉。”
猴子很不好意思的上前把普丰的药箱递了过来,老太医瞅了猴子一眼骂了一声“夯货”就匆匆的随陆轻盈一起去了后宅。
才到后宅,云二就匆匆的迎上来道:“家兄痛苦不堪,还请太医施以援手,云钺感激不尽。”
普丰笑着点点头,事实上很少有人能够在温文儒雅的云二面前生气,普丰自然是见过云二的。对他女很有好感。
云峥侧卧的床上保持弯腰的姿势已经很久了,明明痛的厉害,还要咬着牙安慰自己哭的如同花猫一样的闺女。
见普丰走进来,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
普丰解开云峥的衣衫,拿手摸了一下,就用一根烧过的大针刺在云峥足三里的位置上,云峥吃了痛,猛地缩一下脚。普丰趁机在云峥的腰上推了一下,就听咔吧一声响。云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腰终于可以舒展开了。
“有劳了。”云峥躺在床上拱手道。
普丰只是笑笑,又把云峥翻过来,从头到脚重新梳理了一番筋骨,这才对云峥道:“大将军好武这是应该的,却不该过甚。要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此次腰椎错位,算不得大病,却需要卧床休息十日,老夫再给大将军开几副将养筋骨的药,连吃六日也就无碍了。”
云峥笑着表示一定会遵从医嘱。让云二代自己谢过太医,陪着太医出去开药。
云峥瞅着老婆似笑非笑的眼神,尴尬的笑了两声,就说自己很是困倦,让她们全部退下。
普丰回到了皇宫,立刻就来到了一处偏殿,这里不是皇宫最好的地方,却是皇宫中最令人生畏的地方,无他,只因为陈琳就居住在这里。
幽深的宫殿里即便是三九天也同样是寒气逼人,常年累月穿着一袭长袍的陈琳抱着手听普丰诉说去云家看病的过程。
“大将军确实病了,病情是腰椎错位,听云家小女哭诉说是她自己猛地跳上大将军的脊背要他背着玩耍才导致大将军扭到了腰。”
听完普丰的汇报之后陈琳轻声道:“大将军的身体不容有失,你这些天应该适时过去复诊,既然你给大将军已经把过脉了,你觉得大将军的身体如何?”
普丰想了一下道:“大将军身体康健,脉象平稳,跳动有力,没有任何的问题。甚至连富贵人家的富贵病都没有。”
陈琳挥手让普丰退下,自己依旧坐在那个幽暗的角落里自言自语的道:“还以为云峥生病依旧是一个托词,没想到还真的是发生了意外,狄青回来了,已经和云峥形成了犄角互援之势,武人的声势大振并非是一件好事啊。”
没想到从大殿的另一侧有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传过来。
“人把事情想的多一些,把人想的恶毒一些是对的,却不能被自己的那些想法给吓坏了,否则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事实上,很多人做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是没有目的的,甚至是没有结果的,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陈琳笑道:“那你说说,云峥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看清楚过这个人,不过有一点我看的很清楚,他对皇家缺少敬意,事实上他对所有人都缺少敬意。”
陈琳笑道:“他出身山野,在山林中他就是王,野性难驯之下自然会傲视所有人,这不奇怪。”
“陈琳啊,你错了,出身山野的人只是变得野蛮,并不会变得高傲,你从云峥身上感受到了野蛮的气息了吗?
我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他眼里,我们更加的像一个蛮夷。”
陈琳叹口气道:“不说云峥了,我们曾经无数次的讨论过这个人,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个确实的答案。
我也不再有时间继续和你讨论这个人了。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真的认为云家准备在收复燕云之后就离开大宋去海上称王吗?”
那个声音讥笑道:“你让我把大宋市舶司的海图送给了云峥,难道说你很希望云家去海上称王吗?”
陈琳继续叹一口气道:“确实如此,不光是我一个人这样想,恐怕朝中的重臣们也是这么想的。或许陛下的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送瘟神啊……又离不开瘟神,又爱又恨的感觉让人寝食难安。”
陈琳笑了,拍着自己的座椅扶手道:“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国家养英雄不就是如同富贵人家养美女一样,近则逊,远则怨。总要找好一个度的。”
“陈琳,我其实对你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难道就不能让我在江湖中自生自灭吗?缘何非要把我从滇西找回来?
信王在滇西就像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空有一身蛮力却无处可施,我早就告诉过你,云峥之所以收留信王不是要要利用信王,而是要把他困在滇西。
同样的,他对我也不是很信任,因此也将我放在了滇西,滇西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在那里我虽然能够纵马扬鞭四处奔驰,但是想要离开滇西却千难万难。”
陈琳奇怪的道:“以你的手段,离开滇西并不算是难事。”
“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抵达了元山,却不敢跨出那里一步,云峥当初在走的时候对我说过,他不保证我离开滇西之后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陈琳嗤的一声笑道:“你寒林难道是吓大的?”
寒林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瞅着陈琳认真的道:“我认识云峥很久了,当初还帮着他炸飞了乘烟观,后来他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清清楚楚,云峥这个人从不说他办不到的事情,因为我清楚他的为人,所以才会有这样深的恐惧。
如果这一次不是笑林将我带出滇西,我自己是绝对不会踏出滇西一步的。
星盘;这俩个字你听说过吗?”
陈琳点点头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太行山里传出来的名声,我多少知道一点。”
寒林本来很想说对于星盘笑林知道的更加多一些,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陈琳似乎忘记了寒林刚刚提起来的那个星盘,嘿嘿一笑道:“云峥伤了腰就不能出来钓鱼,郭氏的事情需要尽快处置好,一旦让云峥发现是我们在故意在暗中使绊子,后果可能不妙。”
寒林嗤的笑了一声道:“云家应该早就发现了,听说云钺在昨天强硬的拒绝了皇后的条件,人家现在就等着你乖乖地把皇宫钥匙送过去,人家为了你,连皇后都拒绝了,这个代价不可谓不大。”
陈琳笑了一下就起身离开座位,从宫殿的深处瞅着外面的艳阳天笑着对寒林道:“为了让你有一个合理的借口去云峥那里,弩直上下已经被老夫一壶毒酒送上了西天。
寒林,你难道还想超然物外?你们当初进了孩儿军,就该知道只有死人才能离开,不单单是你,还有你师弟笑林,怎么,到现在笑林都不清楚你是他的父亲,还是一口一个大哥的称呼你?”(未完待续……)
PS:第二章
第一章选择题的重要性
东京城不是小小的豆沙寨,云峥扭伤腰半个时辰之后,东京城里的高官勋贵们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御医普丰奉了皇帝的命令常驻云家,直到大将军病愈之后才可以会宫复命。
狄青第一时间就翻墙过来问候,瞅着躺在床上哼唧的云峥狐疑的道:“别是因为我要把太师的责任往你身上推,你就故意把自己弄病了吧?如果你觉得不可行,我自己扛也没问题的。”
他是武人,只要瞅一眼就知道云峥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云峥现在这副死狗模样,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早上练武的时候扭到了腰……”
“胡扯,你从来不在早上练武……”
“你管我怎么受伤的,总之我已经受伤了,你就闭上嘴回家当你的缩头乌龟去。”
狄青点点头道:“我少年时期的时候也非常的荒唐,这样的经历也不是没有过,昨日里看你和弟妹的关系好的如同蜜里调油,荒唐一些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还是要主意一下,莫要伐坏了身子。
千万不要在北伐的时候出什么乱子,我可不放心和别人合作。”
云峥点点头道:“我伤好之后就开始闻鸡起舞,这几年确实有些懈怠了,放心,不拖你的后腿。”
狄青笑了一声,见云峥回答的很是认真,丢下一大包药材就背着手离开了,对狄青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北伐更加重要,即便是自己的生命也是如此。
云峥以前给狄青说过一位将军最好的死法就是在最后一场战争的最后一刻被流矢射死,对此狄青深以为然。
在大宋能被怀念的将军永远是已经战死殉国的将军,而不是那些已经凯旋回家的将军。
战死的将军将会享受到无比荣耀的哀荣,他的家人也会受到前所未有的礼遇,至于凯旋的将军。迎接他的只会是御史们无休止的诘问和弹劾,他们恨不得要弄清楚你的战马蹄子到底踩死了多少蚂蚁。
老师生病了,太子这个学生自然是要来问候的,赵旭的礼物很简单,只有一大丛新摘下来的荷花。
看着赵旭执意要亲自把荷花插在花瓶里,陆轻盈并没有阻拦。只是给他提供了必要的准备,比如一个花瓶和必要的清水。等太子把荷花插好之后她就离开了房间,给他们师徒留下了单独的空间。
“大将军也会生病?”赵旭站在床边认真的问云峥。
云峥笑了一下道:“只要是人就逃不脱生老病死,大将军也是一样,他们生病和死亡的可能比常人要大得多。”
赵旭有些懊恼的道:“后天有西夏国的使者前来陛见,父皇命我去接见使者,我有些担心那些人会看不起我想请师傅陪着我去,可是您却生病了。”
云峥听了赵旭孩子气的话语笑道:“你父皇卧床不起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力的帝王,他即便是一句话都不说。全天下的人也必须对你父皇保持足够的尊敬。
你是太子,大宋未来的主人,即便是年纪很小,上天赋予你的权威已经足够让那些野人屈膝跪拜,所以太子根本就不无需担心,我大宋如今是西夏国的宗主国,若是那些野人无理,直接下令宫卫斩杀就是!”
赵旭有些犹豫的道:“可是太傅说处置外人总需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才好。”
云峥呵呵笑道:“那是太傅在教你另外一种处置敌人的法子,一般来说。文臣处理这种事情的办法是先说服你,让你无话可说,最后再砍头,不过这样做难度很大。好处就是后患少。
太保我的法子就是只要看野人不顺眼就先砍头,然后再去找说明的借口,这样做很痛快。就是后患有些大,如果太子殿下认为自己有足够的不怕麻烦的能力,就能做!”
赵旭惊讶的道:“您让我选择?”
云峥往起来躺一下,赵旭非常有眼色的将一个枕头放到云峥的腰上,动作很熟练。看样子宦官伺候皇帝的时候,他没有少做这种贴心的动作,如今都习惯成自然了。
“所谓的智慧其实就是看你选择的正确与否,我们每一天都面临着无数种选择。
比如你早晨起来之后你就开始选择了,是选那件月白的袍子好呢,还是选择那件宝蓝色的袍子好?
出门的时候是选择跳窗户还是选择规规矩矩的走大门,吃饭的时候是选择吃米饭还是选择吃面条,这些都是选择。都在无时不刻的考验你的智慧。”
赵旭被云峥说愣了,迟疑的问道:“这些难道不是最简单的事情吗?用不着选择啊。”
云峥呵呵笑道:“这些其实都是最古老的智慧,因为我们每天都在使用,所以我们都已经习惯性地选择最正确的方式。
你来告诉我,你早上的时候为什么大多数时候都是清粥小菜,而不是那些大鱼大肉?夏天的时候你为什么会选择轻薄的春衫,而不是厚重的冬装?”
赵旭想了一下道:“大清早吃肉会不舒服,夏天自然要少穿衣衫,如果还穿冬装会被别人认为是傻子。再加上您前面说的走门还是走窗户,我们自然是要走门,走窗户看起来像是小贼。”
云峥笑道:“太子今天穿的衣服很得体,进门时的礼仪也无可挑剔,刚才的谈话也无懈可击,送的礼物我非常喜欢,这就说明太子今天做的一些选择都是正确的。
只要太子总是选择正确的道路,那么犯错的机会就会很小,你和苏轼,云钺,苏辙他们不一样,他们犯了错,我会用棍子来把他们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而且这样的行为是经常性的。
太子身份尊贵,一般的错误我只会训斥,只有一些错的离谱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我才会动用棍子。所以从今往后,太子最好多做正确的选择,免得皮肉吃苦,到时候即便是你父皇劝阻,我也会惩罚过你之后再去请罪。
太子好像还没有挨过揍吧?”
赵旭有些紧张,连连摇头,他对云峥的了解大部分来自于自己的几位族亲,如今,赵延年,赵旉,以及赵挺,赵昊,赵哲都成为了太子府的亲率,他们和赵旭闲谈的时候说起云帅的惩罚一个个都不寒而栗,即便是赵延年,赵旉这样经历了百战的将军,脸色也非常的不自然。
“粗暴,”这是赵挺说的。
“极其的粗暴!”这是赵昊说的。
“禽兽行径!”这是深受其害的赵哲说的,自从那一次洗澡超时被老兵提着棍棒撵的他光着屁股满军营乱跑之后,他就固执的认为那些变态的新兵营规定就是禽兽行径。
赵挺很厉害,这一点赵旭很清楚,赵挺的一杆枪可以很轻松的挑飞七八个彪形大汉,供奉堂的枪棒师傅都不得不承认赵挺的枪术了得。
赵昊也很厉害,用强弩发出的弩箭射击挂在柳树枝子上的铜钱,基本上没有一枚落空。
至于赵哲,他能骑在狂奔的战马背上俯身摘取地上的野花,这样厉害的三个年轻人在大将军麾下全都吃够了苦头,赵旭知道自己是太子,但是自从见到云峥的那一刻起他就很清楚,这个人不会因为自己是太子就对自己另眼相看。
不过他从来都没有挨过揍,似乎,好像对这种感觉有点向往。
“选择题做好了,你的一生也就基本上没有问题了,至于别的东西,比如天赋,比如身世,比如各种离奇的可以改变人一生命运的遭遇对你来说都不成问题。
这些话对你来说还有些早,我不要求你理解,只要求你记住,你现在只要记住一件事,我刚刚从狄青那里把太师的责任也揽过来了,跟着我学习军略,你做好吃苦的准备,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能亲眼看一场真正的战争。”
赵旭不知道听没听到云峥在说什么,因为他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朝外看,少女头上两个明显的包包就在在窗棂上,两串明黄色的珠串子勒在包包上,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品,赵旭很好奇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偷听自己和大将军的谈话。
云峥咳嗽一声,赵旭立刻就坐定了,假装在认真的听大将军讲话。
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云峥自然不会再费唾沫,说一声自己困倦了,赵旭就施礼告辞。
出了大将军的寝室,赵旭就好奇的四处看,刚刚还在的包包头如今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丛刚刚开败的牡丹正在剧烈的摇晃。
“殿下,刚才在外面偷听的是云府的大小姐落落。”长随自然清楚自家的主子在找什么。
“云落落,就是母妃总想收为义女的云落落?”
“正是这位小主子,听说比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