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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在战略要地桥子谷修城,筑招安、丰林、新寨、大郎诸堡,“皆扼贼要害”。
他每战披头散发,戴铜面具,一马当先,所向披靡,狄青下了累累战功,声名远播于边塞,难道这样的人也不能算作英雄?”
狄青的战绩被大宋广为宣传,在大宋“面涅将军 ”之名真正称得上家喻户晓,苏轼应该听过人家的名头。
没想到苏轼摇摇头说:“云大说了,把狄青放在边关,他就是一个无敌的猛虎,可惜朝廷把一只猛虎用铁链子拴起来放在家门口当看门狗,这样的看门狗习惯性的竖毛呲牙,一定会让主人不喜欢,所以被杀掉吃狗肉的时间不远了。
是蛟龙就该在大海里翻波,是猛虎就该虎啸高岗让百兽震惶,看家狗的吠声只能招来打狗棍,他的命运已定,无法更改。”
笑林皱皱眉头不悦的说:“狄汉臣至今人在惠州当团练使,马军副部指挥使,那里给人当看门狗了,小子一派胡言。”
苏轼拍着手笑道:“这样的猛将难道就不该送到延安路和西夏大战,或者调去山西防备辽人入侵,缘何会放在惠州,你且看看惠州在什么地方就明白了,那是在大海边,猛将去了安逸的地方还能有什么用处呢,难道是抓贼吗?”
笑林胸口中刚刚消散的郁闷之气被苏轼的一番话又给勾引起来,这小子说的没错,狄青这只猛虎确实被放在了温柔乡。
“苏轼不得胡言乱语,朝堂大事岂是你一介黄口孺子可以信口雌黄的,狄汉臣有功于国,现在享几年清福没什么不对。”
见苏轼在和笑林争辩,云峥赶紧出来呵斥。
“有什么好呵斥的,孩子说的半点不假,温柔乡就是英雄冢,那位英雄只要几年不上战场,就不会打仗了,刘备当年还说自己三年未打仗就脾肉顿生,一个团练使用不了几年就成废人了。”花娘揽住苏轼,愤愤不平的反驳,反驳完了之后 还小声的鼓励苏轼以后就这样说真话,说实话,做一个好汉子。
“你这是要害死这孩子是不是,他的家教本来就方正,将来的道路注定会非常难走,我打算让他学的圆滑一些,这样他就会少掉很多的灾祸,你这样鼓励他,岂不是要他张开嘴什么都说,那样一来,岂不是成了官场最忌讳的大嘴巴,一旦成了这样的人,不管他的才华如何的横溢,将来的道路也会坎坷异常,并且会招来小人的嫉恨。
我身边人,不求他建功立业,只愿他福寿绵长,云家子弟不做英雄,也不做诤臣,每个人只要能把一生快活的渡过去我就心满意足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我来也
笑林的脸色变了一下,他一直以为云峥是一个以天下为己任的人,没想到云峥的心思竟然是准备浑浑噩噩的渡过一生,这样一个惊才绝艳之辈怎么庸碌的过一辈子,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不行,他绝对不能成为那样的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在豆沙寨不是已经做得很好么?现在为何要退缩?”
“时机不好啊,有一个大人物就要横空出世了,将来人人都说他身负天下三十年的大名,个个都对他充满了期待,所以,我这样的小虾米还是躲远些,早点考上进士,混一个小官去偏远的地方混日子, 朝堂上太危险了,不去!”
笑林现在无比的怀念在凌云渡上修建索桥的五沟和尚,自己口舌笨拙,劝不动云峥,只希望五沟回来能感化的云峥,为天下百姓卖命。
云峥无意中从塘报上看到了王安石的消息, 这位牛人如今王在鄞县任职,在青黄不接的季节将县政府仓库中的粮食借贷给当地老百姓,等到秋收以后,加纳少量利息,偿还官府,县仓的粮食因而新陈相易,粮食腐坏的危险被消除了。
别人不知道,云峥如何会不知道这就是青苗法的雏形,这家伙从现在就开始了自己恐怖的变法试验,再来几年,就能叱咤风云了,等到仁宗皇帝去世,神宗即位,他立刻就会见神杀神,见佛杀佛了,变法失败不说。还会给大宋开启一个最恶劣的开头,那就是文字狱!
这样的瘟神还是躲远些,不但自己要躲远些,还要教苏轼也躲得远远地,谁只要沾上他,倒霉十年是最轻的。
他那良莠不齐的变法,云峥根本就不敢接受,后世的太宗划了好多块试验田,见种子发芽了,才敢往大田里播种。这位根本就是拍着脑袋想当然的指导天下民生。太勇敢了,也只有神宗这样的热血皇帝才会相信那句著名的“民不加赋而国用足”的屁话!
云峥到现在还不理解王安石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官府把钱强行借给百姓收利钱,这在穷困的地方自然是皆大欢喜。这些钱可以支持来年更好的生产。可是在那些富裕的地方。人家不需要借钱,你非要借贷,这就是明抢了。
每年产生的利息就是他说的那句话“民不加赋而国用足”的注脚。
云峥当然 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王安石现在不过是一个县令而已,还没有达到可以左右天下的地步,身负三十年大名的说法目前也只有云峥一个人知道而已。
陆轻盈这些天非常的忙碌,总是在按照夫君的话去买粮,只要官府开始卖粮,不管什么价格云家都会大量的买进,现在的云家几乎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粮仓了。
”夫君啊,现在成都府已经有水了,您看稻子也已经种下去了,您还担忧什么,咱家的粮食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官府好像也不愿意给咱家卖粮食了,那些粮商认为咱家也打算做粮食买卖,也不愿意卖粮给咱家,妾身今天可是没少被人白眼相待。”
“不缺粮?你是说成都府不缺粮了?油菜没了,柑橘没了,旱坡地上的杂粮没了,因为没有草,没有多余的粮食,百姓家今年都不养猪,不养羊了,鸡鸭养的也少了,知不知道,这些可都是粮食啊。
人不是光吃米的,还要吃别的,你去看看,那些光吃大米的人,一顿饭能吃多少米,咱家这种总是有菜有肉的人又能吃多少米。
苍耳叔前两天还对我说自己的饭量不行了,连作坊里的妇人都吃不过,要知道苍耳叔在豆沙寨可是出了名的大肚汉。
没了这些食物作补充,大米会消耗的非常快,快的你都想象不到,咱家到时候还要拿粮食去官家的作坊里换酒,要不然生意就没办法做了,不多屯点粮食怎么行。”
夫妻二人正在闲谈,就看见猴子笑嘻嘻的从外面跑进来,到了云峥的跟前笑着说:“少爷,朝廷救济给成都府的粮食来了,按照律令,咱家还有三担多免费的粮食可以领取呢。”
听到这些话,云峥立刻就笑的见牙不见眼,这还是自己头一回享受大宋的福利,吩咐管家带上竹筐赶紧去领取,听说这一次送过来的大部分都是麦子,还是关中的好麦子。
云峥不但让老廖去领取自家的,还让他放出话去,要是有不喜欢吃麦子的,云家愿意一斤麦子换取八两谷子,大量的收购。
麦子对蜀中人来说就是一个麻烦,吃惯稻谷的胃口享受不了麦子的折磨,所以两天的工夫,云家又多出了来很多的麦子。
云家的磨盘开始日夜不停地转动,将麦子磨成面粉,麸皮被拿去喂猪,养羊,麦子被整整的磨了三遍,第三遍的麦子蒸出来的馒头已经非常的黑,咬在嘴里也非常的粗糙,陆轻盈不知道云峥干嘛要弄出这么多的黑面出来,这和吃麸皮有什么区别。
“这可是救命的粮食,娘的,从下完雪到现在一滴雨都没有下,一旦到了雨季,我都不知道这里会下多少雨,到时候你就知道黑面的重要性了,人一旦没了吃的,观音土都会往下吃,更不要黑面了,到时候那可都是宝贝。”
云家大肆的购买粮食终于引起了官府的主意,一个小吏来到云家,要求云家的家主明日清晨去府衙一趟,府尊大人有话要问。
陆轻盈紧张极了,毕竟云家现在做的事情和那些粮商做的事情差别不大,都是在灾荒年大肆的屯居粮食,只要是地方官府都会过问一下。
云峥比起陆轻盈就稳健的多,到了晚上依然在认真的读书,做笔记,《庆历编赦》将很多的法律条文模糊化了,变得不再清晰,这样就给了地方官很大的操作空间,如果遇到清官,自然会造福百姓,如果遇到昏官,立刻就会变成残民之贼。
云峥认为这是张方平在给自己开后门,好方便自己治理成都,原本审判权大部分操纵在提刑官手里,现在他只不过用了一个小小的堪问手段,就把自己的权利扩大到了提刑官的职权范围。
早就听说这个人为人严酷,就不知道明日的会面将是一个怎样的场面,很是期待啊,这一次算是见到了一位真正的大宋高官。
“夫君,明日如果事情不妙,咱们就把粮食还给常平仓如何?”陆轻盈翻身坐起忧心忡忡的对云峥说。
云峥摇摇头道:“没有那个必要,我们还没有触犯律法,之所以能够购买到这么多的粮食,其实都是张方平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他告诉成都人,现在有了水,就不用担心粮荒,只要等到夏粮收割,灾祸就会远去。
新官到任,三把火是要烧的,他将朝廷救济的麦子无偿的分发给百姓,而且不分上等户和下等户每家都有,其实就是在拿朝廷的粮食在贿赂成都府的百姓,现在可能也觉得不妥当了,他把岷江的水引上来了,天上的水却没有受到天人感应降下甘霖,干旱越发的严重了,等到夏季一过,秋汛来临之时,他还要将填进河道的石头再取出来,否则江水就会倒灌,如果成都府成了泽国,他张方平恐怕难逃罪责,不过这是干事的人必须背负的责任,这家伙应该能扛得住。”
夫妻二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很久的话,这才把陆轻盈哄得开心入眠,云铮也闭上了眼睛,打点精神准备见见名传千古的张方平到底是何等英才。
第二天云峥在城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就进入了成都府,穿过乘烟观的废墟来到府衙门前等候张方平的接见,官场最讲究上下尊卑,云峥现在既然是朝廷的官员,那就必须遵守这里的规则,想要白衣傲王侯的人基本上都是傻蛋。
张方平远比自己想象的年轻,最多也就四十岁,在赵知府离开的时候,匆匆见过一面,坐在知府家的花厅里,瞅着外面精致的园林,不由得想起赵子星来,那个豪爽的纨绔自从去了两湖,如今还没有收到他的平安信。
蜀中今年有灾害,道路上自然不会太平,长江上的水位也不高,想要沿着长江往下游走,在大宋还是跟过鬼门关一样,听说长江三峡上那块叫做我来也的暗礁就让多少人成为了鱼鳖的美食,现在他应该已经过了三峡了吧?
“承奉郎在想什么?如此的入神?”张方平非常的奇怪,这个少年人明明在和自己说话,却不知为何会变得神思恍惚,这是非常不礼貌的 。
“府尊恕罪,下官看到花厅前的这座假山,忽然想起同窗赵子星来,他告诉我,大灾到来的时候,他父亲要求全家缩衣节食,可怜他食肠宽大,总是吃不饱,于是他母亲就会把糕点偷偷的藏在这座假山的一个洞里,属下想起这段往事,不由得担心同窗能否平安的避过我来也!”(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城市的秘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行船走马自有三分险,更不要说水流湍急的三峡,人人都说老不入川,老夫还不是千里为官至此,小小年纪活的暮气沉沉,不是为人之道。”
云峥拱手表示谢过张方平的教导,再次落座道:“府尊大人既然能让成都府处处清泉横溢,为何就不考虑一下将要到来的大灾?”
张方平瞅了云峥一眼笑道:“只要你们这些富人不再亡命的囤粮,老夫不认为成都府还会有什么灾害,旱魃降服容易,想要灭除你们心中的贪欲难上加难啊。”
云铮古怪的笑了一下说:“您的运气很好,入冬之时的几场大雪将蝗虫卵尽数冻死,否则就以蜀中的气候,等到天热之时已是飞蝗满天了。”
张方平呵呵一笑再不言语,他相信云峥一定会给他一个为何要如此亡命屯粮的理由。
“成都府商业繁容,自然处处商机,从泥土到美人都是商品,粮食又何能例外?云家的粮食最主要的功能就是酿酒,酿好了酒,我就会拿着这些酒去银星和市去交换牛羊和毛皮,说不定还能换回来一些战马,说到战马的优劣,辽国的战马恐怕都赶不上西夏马,只要能给大宋换回来一匹战马,那么西夏就会少一匹战马,就粮于敌有多么大的威力府尊想必非常的清楚吧。”
“完美的借口,只是老夫认为蜀地之民如今缺粮,你却拿着粮食去酿酒杀敌。权衡之后老夫认为不妥,你云家的粮食必须平价粜出,否则老夫就会下重手。
赵知府顾忌属地商业,老夫不在乎,在老夫看来,回归农桑才是正途!”
云峥起身施礼道:“府尊之言确实凿凿,是正理,云峥这就回家将粮食平价粜出,不敢让府尊担忧。”
张方平脸上不但没有喜悦,反而淡淡的说:“苏洵将你夸赞的世上少有。原来只有这点本事。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云峥笑道:“小子不过是滥竽充数,蒙苏先生青眼相加,惭愧,惭愧!”
说完话。云峥也不多停留。立刻告辞。张方平也没有送云峥出门,坐在大厅上拿手指轻轻地扣着桌子。
苏洵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疑惑的说:“这和他往日的性格大大的不符,老夫以为其中定然有诈。”
张方平面无表情的说:”老夫准备下均粮令。成都府的粮食需要按人头发放,而不是按照金银的多寡而论。”
苏洵这才明了的说:“行不通的,只有造反的人才会用均粮,均田作为口号,您代表官家,行不通的,老夫以为你等不到这道命令发布,就会被贬官远窜。蜀中大族很多,朝中为官者不在少数,您不会下这道命令的是吗?”
张方平站起来烦躁的说道:“春时其实已经误了,夏粮收割的时候正好是成都府的雨季,粮食一旦遭到大雨的侵蚀,减产在所难免,我们不但要时时注意岷江的洪峰,还要注意田地里禾苗长势,最令人无奈的是还要和云峥这样的人做斗争,成都府前些时间还传出独眼石人的传闻,再加上乘烟观被毁,这两年,成都府可谓灾祸连连,如果不用雷霆手段,迟早会生出民变来。”
云峥带着猴子在成都府闲逛,难得出来一次,就要玩个痛快。
初春的成都府终于从萧条中走了出来,街道两边的店铺也开始开门迎客,今天答应云二给他带一套泥人的,真不明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喜欢泥人。
云峥不但购买了泥人,还购买了一个大头娃娃,猴子套在脑袋上,玩的不亦乐乎。
云峥边走边磕着手里的南瓜子,这些瓜子用沙子活了一起炒,最是香脆可口,猴子玩了一会大阿福,就凑到云峥跟前说:“知府不会没收咱家的粮食吧?”
云峥无所谓地说:“他打算要我们把家里的粮食平价粜出。”
“凭什么啊,那是咱家的粮食!好不容易才买回来的,不卖!”
云峥吐掉瓜子皮敲敲猴子手里的大阿福说:“咱家的粮食就是预防灾年的,如果张方平有本事让成都府实现每个人手中的粮食一样多,那是大好事,咱家用不着那么麻烦招呼织工来家里吃饭了,所以,现在只要等着张方平施行他的宏伟计划就是。”
“他万一要是成功了怎么办?”猴子非常舍不得那些粮食,可能是在元山饿怕了,他对粮食有一种特殊的贪婪之心。
“成功?说笑话呢?不要理会那个疯子,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只会把成都府的现状弄得更糟,本来啊,老百姓对于灾害是有一定的预防能力的,没有任何办法的人是少数,官府需要照顾的是这一部分人,现在张方平既然要施展自己的宏图大略,将所有人都包容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我们等着看笑话就成了,用不着理睬他。“
猴子这才放心的哦了一声,也从口袋里掏出瓜子磕了起来,云峥走了一路打了一路的招呼,从茶馆里认识的那些人,如今一个个都鬼鬼祟祟的,看人都在盯着别人的脸仔细的鉴别,想要看出点不同之处来。
云峥相信自己绝对不是第一个被唤去谈话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样庞大的说服工作不知道张方平能否做到,估计到最后动用武力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来帮助成都人的,是来祸害成都人的,官职越大,祸害的就越狠。
用不着串联,只要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足够传达足够多的意思,云峥现在一心想要融进成都府这个大家庭之中,既然自己是富人,那么自己就该站在富人的立场说话,一个富人家钻到穷人群里会被人家质疑人品,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