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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她是想要皇上的性命,暗暗自嘲皇上一直醒着,在自己拿刀的那一刻就在等着这对质的时刻吧。
想必皇上将自己的挣扎也看在眼中,既然一切已经成为了事实,她也不屑于辩解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想要朕的命?难道你看不出朕已经把心都给你了吗?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不知足?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直以来居心叵测,表面柔弱,暗中包藏祸心,朕真是看错了你。告诉朕,刺杀朕是你的本意还是有人指使?你的背后是谁?说……”墨昊泽坐起来,扳着书瑶的双肩,用力的摇晃着。
君临天下的威仪在此刻消失殆尽,如同一只困兽一般不停的嘶吼着,宣泄着心中难以言表的凄苦。
“皇上根本什么都不懂?皇上的心虽然无比高贵,但是和那些死去的人相比又算的了什么?皇上可以爱一次,两次,甚至无数次,这后宫三千佳丽都是皇上的爱人,可是那些死去的人生命只有一次,人死不能复生,只有活着的人来背负这些痛苦。这些痛苦皇上都懂吗?”书瑶再也忍不住心中不断翻腾的想法,忍不住咆哮出声。
反正自己就要被处以极刑了,不如就此说个痛快。爹爹、娘亲,女儿真是无能,未能为你们报仇,你们会责怪女儿吗?女儿很快就来陪你们了,忘川河边,三生石上,便是我们一家团聚的地点。
“你竟然说朕不懂?难道你便是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朕的爱吗?”墨昊泽双目通红,凶恶的模样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儿吃下肚去。
书瑶丝毫不惧的迎上皇上的目光,缄默不言。她就要死了,但是,死,也要有尊严的死。
她的骄傲容不得自己退缩。做了便是做了,不成功,便成仁。
底下的侍卫面面相觑,还未见过哪一个嫔妃刺杀皇上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与皇上对峙,这个瑶荣华倒是勇气可嘉,不过皇上现在也没有命令他们拿下瑶荣华,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季陌在一旁气的直咬牙,皇上是他最敬爱的人,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想要刺杀皇上,他真想用剑在她身上刺两个窟窿。
“回答朕……”等不到自己要的答案,墨昊泽紧紧的扼着书瑶的脖颈大声呼喝道。
无边的愤怒宛如波涛澎湃的潮水,一点点漫上墨昊泽的心尖,毁灭是他心中唯一的信念。
痛,脖颈处如同火烧一般的痛楚令书瑶难受的直皱眉,张了张嘴想要发出声音,终究作罢。
“你不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吗?此刻怎么哑了?”墨昊泽阴霾的双眼似万年的玄冰,释放着丝丝寒气。
书瑶静静的闭上双眼,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感受着胸肺间的空气越来越少,努力的张大嘴却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原来死这么近。
眯着眼睛,努力的看清皇上俊朗的面庞。心中暗暗笑出声,早在十年前皇上杀了她的父亲,便注定他们一世为敌。
她在不经意间堕入皇上的情网,也好,反正他们之间的结果便是一世厮杀,永不休止,既然自己杀不了皇上,那么,被皇上夺去自己的性命也无怨无悔。
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书瑶仿佛看见死神在向自己招手。娇嫩的唇扯起一抹笑容,无限满足的踏入无边的黑暗。
感觉到佳人的头无力的垂在一边,墨昊泽方才从盛怒中回神。书瑶的脸色泛着淤青,双目紧闭,连鼻息也似有似无。
什么?自己杀了瑶儿?不,这不是他的初衷。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传御医。”墨昊泽没好气的看着底下站成一排的侍卫,大声的喝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看着书瑶如同死去一般,季陌不情不愿的朝外走去。
所有想要谋害皇上的人都是他的敌人,即便那人是皇上最爱的女人也不例外。
“今夜的事,你们不准透露半句,违令者杀无赦。”冷冷的扫过站了一地的侍卫,墨昊泽幽冷的声音充满了威严。
“是。”侍卫们点头应道,皇上竟然主动为她掩藏罪行,心中瑶荣华的分量又增加了几分。
墨昊泽静静的揽着书瑶软弱无力的身躯,哀伤的视线停留在她微微凸起的腹部,那里还有他们二人生命的结晶。
瑶儿,告诉朕?你为什么要杀朕?无声的在心中说出千万个疑问,墨昊泽此刻悔恨的无以复加。自己怎么不知收敛,明明瑶儿有孕在身,怎么还会下此狠手,万一她因此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岂不是会抱憾终身。
用指腹轻轻的抚摩着她脖颈上青紫色的痕迹,转而抚摩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暗暗感慨,不过几天时间,他们便从情投意合转向了生死相向,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苍茫的夜色中,有着一道道无声的叹息四散飞溅,述说着一个帝王的疑惑。
刺目的亮光透过玉质的窗棂投射进来,照耀在紫菱金纱帐上,氤氲出紫色的光圈。
温软的床榻上,书瑶的面色苍白,呼吸微弱,春桃担忧的不时在旁边踱着步子。
这个傻主子,怎么能做出这么莽撞的事呢?刺杀皇上可是死罪,若是被王爷知道了这件事,自己少不得也要受到牵连。
转头看了看睡的安然的书瑶,春桃更加的担忧。
这后宫中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地儿,从昨夜到现在她一直守在娘娘的榻前,也不知道瑶荣华刺杀皇上的消息是不是人尽皆知?
第102章 重重宫阙幽闭深
“唔……”书瑶自沉睡中醒转,感受着阳光倾洒在面颊上的温暖感觉,忍不住轻笑出声。
昨夜的一切如同梦境一般,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又迎来了新的清晨。造化总是这般的无常。
“娘娘,您醒了?”看见书瑶醒转,春桃焦急的走上前来,望了望窗外,欲言又止。
“说吧,有什么事?”看出春桃的畏缩,书瑶微微笑道。
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明媚的阳光下宛如透明的薄纱,隐隐看得到青色的脉络,美艳不可方物。
春桃收回自己的视线,娘娘是个美人坯子,难怪娘娘犯了天大的错误,皇上也不舍得责罚。正了正神色,继续道:
“回禀娘娘,咱们这宝澜苑从昨夜开始便不准任何人进出,连膳食都是由殿门外负责守卫的侍卫端进来。”
“那便安安生生待着便是,这没有什么好着急的。”书瑶随意的应付了一声,披衣下地。
由着春桃在她如画的眉目上描描写写,涂脂抹粉,妆扮的沉鱼落雁。选了一件月白色斜开襟长衫,配上同色的大麾,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根同色的带子,宽阔的袖袍随风飞舞,飘然若仙。
轻轻抚着凸出的腹部,透过窗棂看见天边不时划过飞鸟的痕迹,书瑶的心中生出无限向往。
多么希望自己如同鸟儿一般不受任何约束,在广袤的天空中自由翱翔。
“娘娘,要不去庭院中坐一会吧。”春桃不失时机的提议道。
书瑶点点头,以往天气好的时候,她也会去院中小坐,体会自由的清风吹拂身体的感觉。
两人相携着打开殿门,正要迈出门去,冷不丁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瑶荣华请留步,皇上吩咐,瑶荣华不能离开主殿一步。”
两柄个执着长矛的侍卫并排而战,如同黑色的铁塔一般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我家主子只是在庭院中小坐一会,并不会离开宝澜苑。”春桃盯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头的侍卫,颐指气使的道。
“皇命难违。”两个侍卫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你们……”春桃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再说些什么,书瑶拉了拉她的衣袖,重新关上了殿门。
“娘娘,咱们只是在庭院里,又不会私自溜走,那两个侍卫真是木头,拿着鸡毛当令箭。”春桃不服气的坐在一旁,撅着嘴没好气的道。
“呵呵,他们也是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罢了。”书瑶好脾气的笑笑。
经过了昨夜刺杀皇上的事件,皇上没有将自己等人凌迟处死便已经是万幸,幽禁又算的了什么?
此刻的皇上一定是恨自己的吧,也好,再见面时,彼此相怨,她也不至于那么为难。
就让那段不该产生的旖旎恋情消逝在这冰冷的后宫中,连同无数冤魂一同埋葬。
温煦的阳光倾泻在辽阔大气的流音国皇城上,泛起无数金色光泽,整个皇城瑞气千条。
高高的龙椅上,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墨昊泽眉宇间凝聚着冰冷与愤怒,不耐的翻看着堆在龙案上的奏折,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满心满眼全是昨夜书瑶狠戾的模样。
瑶儿竟然真的能够狠下心杀自己?每每想到这里,心中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痛楚,仿佛痉挛一般浓烈的不着边际。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御书房,静静的站在殿下。
“季陌,你可曾查出了什么?”墨昊泽看清来人,凌厉的眸子泛起一丝毫光,殷切的说道。
“启禀皇上,据值夜的侍卫说,前几日模模糊糊的看到两个黑衣人进入了宝澜苑,但是相距甚远,他们认为自己看岔了,所以没有上报。”季陌谨慎的说道,身子如同标枪一般挺直,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剑,锋利而张扬。
“彻查此事,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朕就不信揪不出瑶儿的幕后黑手。”墨昊泽用力的一掌拍在纯金的龙案上,堆积的奏折纷纷掉落在地。
“臣还有一事禀告,近来宫中谣传瑶荣华要将孩子交由皇后教养,灵妃**的嫔妃嗤之以鼻,双方的势力大有一言不合,拳脚相加之势。”季陌回想着这些日子的传言,没好气的道。
“哦,是吗?宫中还有此流言。听听便罢了,不要往心里去。”墨昊泽随意的摆摆手,满不在乎的道。
瑶儿梨花带雨的跪在自己的面前祈求亲自教养孩子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这些谣言不攻自破。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就退下吧,朕想静一静。”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不由想起不久前就在这御书房,瑶儿体贴的为自己揉着头颅,他能深切的感觉到他们的心是那么的近。
不过几日的时间,沧海化作了桑田,世易时移。
悠悠的叹了口气,心头仿佛被巨石压着一般,压抑的难以自持,只想狠狠的发泄。
“还有一事臣不知该说不该说?”季陌看着疲惫的皇上,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狠狠的咬牙道。
“说吧。”墨昊泽微微一滞,惊愕的望着季陌,心里暗暗称奇。
季陌向来做事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今儿怎么变的如此婆婆妈妈。
“皇上,瑶荣华藐视君主,甚至想要刺杀皇上,臣恳请皇上将瑶荣华交由刑部处置,罪责三司,诛连九族,凌迟处死。”季陌深深的看了一眼皇上,旋即单膝跪地道。
“不可。”墨昊泽想也不想的拒绝道。
刑部是个不死也要脱层皮的地方,瑶儿岂能受得住那里的酷刑。更何况要将瑶儿凌迟处死,这是万万不能的。
“皇上,即便瑶荣华再受您的宠爱,可是她毕竟是刺客……”季陌忍不住提高声音,僵着脖子大声道。
“此事不用再议,朕自有分寸,你好好查黑衣人的来路便是。”墨昊泽动了真怒,寒凛的眸子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季陌见状只能呐呐的打个喏,转身离去。
用指节轻轻的敲击着桌子,墨昊泽在心里默念季陌刚刚提到的流言,瑶儿要将孩子交给皇后教养,转而摇头轻笑,这肯定不是真的。
皇后吗?很好,既然她那么想要孩子,自己便给她一个孩子。傅家的势力还在他的掌控中,亲上加亲又何妨?
待处理完政事以后,日头已经偏西,火焰般的红霞染红了大半的天空,艳丽的夺人心魄。
“皇上,今儿准备去哪个殿?”福喜紧跟在皇上的身后,猫着身子谄媚的道。
肥硕的脸颊随着笑容一颤一颤的,煞是喜人。
“宝……凤仪宫。”熟悉的殿名几乎脱口而出,墨昊泽的夹杂着盛怒的脸色铁青。
为何那个女人这般对自己,他却依旧心软,关于她的记忆如同毒药一般充斥整个脑海。不,他身为一代帝王,岂能被一个女人左右。
狠狠的拧紧了手指,宣誓自己的决心。
凤仪宫中,散落一地的衣衫香艳旖旎,两个纠缠的人儿缠绵不休。
埋首在皇后娇弱的身子里,墨昊泽如同着魔一般心里、眼里全是书瑶,一会儿是佳人笑的妖媚无双,一会儿是佳人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一会儿是佳人眉目淡然翩若仙人。
狠狠的在皇后的身上律动着,宣泄着连日来的委屈和不满,皇后精致的眉眼在他的眼中俨然变成了书瑶的模样。
**方罢,毫不留恋的直起身来,接过宫人递来的锦帕擦拭掉身上欢爱的痕迹,墨昊泽迅速的穿好衣物慌不迭的离开。
原本以为自己面对任何一个女子都能随心所欲,事实证明他错了,他已经生生的跌入了由书瑶酿造的情蛊中,无法自拔。
皇后一脸红晕的躺在榻上,不住的回味皇上的勇猛无匹,良久方才起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喜过望。
太好了,以往每次欢爱皇上都会命人准备一碗红花,这次却没有,难道皇上允许自己孕育子嗣吗?
巨大的幸福感几乎将她击中,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五日的时光转瞬便逝,宝澜苑沉静的如同一朵即将凋零的鲜花,在姹紫嫣红的花园中显的微不足道。
书瑶静静的对着镜子发呆,不时的扭头张望窗外一尺见方的蓝天。
看着一脸平淡的书瑶,春桃想着自己昨夜得到的消息,肺都要气炸了,真为娘娘不值。
已经整整被囚禁五日了,书瑶难耐的叹了一口气。
“娘娘,咱们这样的日子无异于冷宫啊?”春桃打破沉默抱怨道。
“是吗?原来冷宫的日子便和咱们一样啊?那还真舒坦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书瑶笑盈盈的说道,看出春桃脸上的不悦,她故意逗趣。
“娘娘,这都什么关头了,您怎么还能笑的这么开心啊?”春桃顿了顿脚,有些焦急的道。
书瑶沉默不语,微笑的看着春桃。虽然春桃是王爷的人,但是多日来的相处她已经找准了这丫头的性子,时而沉稳内敛,时而跳脱如顽童,要她在这个狭小的殿中待了五日,确实有些难熬呢。
第103章 暗生离恨付愁情
“娘娘,听说皇上这几日都宿在凤仪宫,皇后娘娘迟早会怀上龙种。”春桃盘算道,心底的焦虑溢于言表。
“哦,这宝澜苑严禁出入,你倒是消息灵通啊。”书瑶嘲讽的笑出声,心情益发的沉重。
这宫里文王爷的耳目众多,从春桃足不出户便能得知皇上宠幸皇后的事可见一斑。
“娘娘,奴婢在为您担忧呐。一旦皇后娘娘有了身子,您腹中的孩子便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啊,一个不好便会引来杀身之祸。”春桃在一旁循循善诱,现在的她和娘娘坐在一条船上,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这个主子生性淡泊,她不得不为自己谋出路。
“那你认为本宫应该如何做呢?”书瑶随意的撩起耳边的发,凝视着窗外如絮的白云,心里一片空茫。
刺杀皇上的事真是一个败笔,自己怎么会如此莽撞?失了皇上的信任,她以后的日子会益发的难过。
不过她不后悔,对于杀害爹爹和娘亲的仇人,绝不会轻易放过,即便那个人得了她的心,她也会将自己的心一同埋葬。
“娘娘现在首要的事便是重新接近皇上,想法子与皇上相见,至于见面后的事想必娘娘会把握分寸。”春桃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
娘娘这么聪慧的人儿,怎么会犯这种糊涂事?
“如何见皇上?”书瑶轻笑出声,低下头把玩着垂在肩头的一缕秀发。
仔细的打量春桃,一袭淡粉色的宫装将她的身量衬托的纤维合度,姣好的面容上顾盼神飞的双眸中闪烁着伶俐的光彩。一望便知熟悉人情世故,也难怪春桃仅仅是一个宫女却知道众多的秘密。
“娘娘,这法子倒是简单。”春桃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逐渐变的严肃,一字一顿的道:
“奴婢不管娘娘和皇上之间有什么仇怨,万望以后不要再做出刺杀皇上这种愚蠢的举动,免的牵连了不相干的人命。”
“你放心,如果本宫出了什么岔子,会尽量恳求皇上饶了你的性命。”书瑶娇嫩的唇瓣挑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春桃不过是在担心无辜受牵连吧。
“请娘娘记住今天的话。”春桃抬了抬下巴,傲然道。
书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此刻她有一种错觉,仿佛春桃才是荣华,自己不过是个听从命令的小宫女。
金乌西坠,玉兔当空,寂寥的夜不期然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