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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弃。如今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只有五岁的小姑娘了,一定要保住哥哥周全。
“噗……”趁着黑衣人防备不周的空挡,季陌狠狠的一剑刺入他的胸膛,鲜红的血液喷溅出来,黑衣人的身子朝后倒去,在他身后的侍卫不失时机的将手中的长矛重重的戳入他的身躯。
黑衣人诧异的看着由胸前刺入的长剑,又看了看身后的长矛,不甘的后退了几步,终于倒了下去,圆睁的双目不甘的瞪着昏暗的夜空。
围着黑衣人的侍卫开始散开,正在朝着人潮中拥挤的书瑶压力大减,费力的朝前走去。
才走了几步,便看见那个浑身插满了刀剑与长矛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已经没了生机,心中有一丝希望在幻灭。
“不……”从胸腔中迸发出绝望的呐喊,书瑶疯了一般朝着黑衣人奔去,汹涌的泪水沾湿了如花一般娇艳的脸庞,浓浓的哀伤是她全部的思绪。
“瑶儿?”看着此刻书瑶的举动,墨昊泽气不打一处来,她为什么对一个陌生的人如此真情流露。
想也不想的脚尖用力点地,挺拔的身形一跃而起,一路上踩着侍卫的肩头来到距离书瑶不远的位置停了下来,阻挡住她的去路。
“让开……”看见眼前有人挡路,书瑶急忙大声呼喊道,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丝毫没有察觉出眼前之人就是皇上。
第109章 哀莫大于心死
“瑶儿,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墨昊泽狠狠的扳着书瑶的肩头,不让她再前进一步。
前方有鲜血淋漓的画面,她是个仙子一般的人物,他不忍瑶儿看到那些残忍的画面。
“放开我……”书瑶直直的盯着远方那道匍匐在地一动不动的身影,心似乎被锐利的尖刀切割成千千万万片,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不知由哪里生出的气力,书瑶一把推开皇上,身子又踉跄前行了几步,险些跌倒,汹涌的泪水越过眼眶,在娇艳的面容上奔腾、泛滥。
墨昊泽眼疾手快的将佳人再次揽入怀中,虽然不知瑶儿为何会这般激动,他有的是时间去一探究竟。
季陌俯身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急忙走过来单膝跪地道:
“回皇上,刺客已经气绝身亡。”
“很好,割下他的首级在邀月城门口悬挂三日。”墨昊泽头也不回的冷声道,现在他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书瑶的身上。
气绝身亡?这四个字如同禁咒一般在书瑶的脑海中掀起轩然大波,哥哥已经死了吗?这是真的吗?徒劳的向前伸出手臂,张开的五指在凉薄的空气中乱舞一通,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心,瞬间如同死了一般,眼前的世界全都变成了毫无生命的灰色。整个天与地不再与她有任何关联。
自己真是无能,十年前看着爹爹和娘亲惨死在眼前。如今,又看着哥哥殒命,这究竟是怎么了?上天为何要如此残忍,在她刚刚感受到亲情的幸福时,就残忍的剥夺这仅有的甜蜜时刻。
美丽的双目瞬间失去了焦距,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所有的思绪一片混乱。
“放开我……”微弱的发出声响,书瑶脸色苍白的彷如地狱中的鬼魅。
墨昊泽的心骤然疼痛,为什么,为什么瑶儿会对一个刺客这般关切,他真恨不得在那个刺客的尸体上再补几剑,来抒发心中的怒气。
好在那个黑衣人已经死了,双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书瑶的娇躯,放任她颤颤巍巍的走向黑衣人。
麻木的朝前迈着步子,书瑶已经感受不到心的存在,在胸膛的部分只传来一阵空空荡荡的回响。
爹爹死了,娘亲死了,哥哥死了,她还有活着的意义吗?
距离黑衣人越来越近,能够清楚的看清夜行衣的纹理、褶皱,企图从这些纹理中看出任何陌生的地方,却终究徒劳无功。
这身衣服她太熟悉了,那日哥哥突然出现在宝澜苑时便是如此穿着,今日离开时,还是她亲手整理的着装。
心中的疼痛迅速的扩散到全身,连挪动脚步都是那么的艰难。
墨昊泽见状急急走上前来,再次将书瑶揽在怀中,将她翻转过来,背对着那具尸体,同时朝季陌使了个眼色。
季陌会意,这是要他执行命令,当即大踏步的走到黑衣人的身边,狠狠的挥舞手中的剑,重重切下,黑衣人的头颅瞬间脱离了身体,喷溅的鲜血扬出一道亮丽的血剑,久久落回地面。
察觉到身体受到了束缚,书瑶再次挣扎一来,慌乱的回身,入目便是满眼的鲜红,那颗覆着黑纱的圆滚滚的头颅是她能看清的最后事物。
“不……”凄厉中夹杂着绝望的哭喊声冲破书瑶小小的胸膛,在漆黑的夜空中犹如炸雷一般迅速点燃忧郁的空气。
这就是结局吗?哥哥死了,就这么在她的眼前被杀死。所有的亲人一个个的离她而去,抛下她一个人在人间受苦。
一个人能够在没有希望的日子里活多久,或许活着对她来说都是对哥哥死亡的亵渎。
奈何桥边,三生石上,才是我们一家人相聚的地点。
爹爹、娘亲、哥哥,瑶儿来了,瑶儿来陪你们了。
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书瑶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冰凉的泪水顺着圆睁的双眼不住的蜿蜒而出,渐渐的渗出了鲜血。
“瑶儿……”察觉出佳人的异样,墨昊泽急急将她揽在怀中,焦急的大声喊道。
“娘娘,娘娘……”春桃跌跌撞撞的冲破层层阻隔,急忙跑上前来,待看见身首异处的黑衣人,小脸刷白,难道娘娘的哥哥他……
“快传御医……”看出书瑶明丽的双眼失去了色彩,迅速覆上一层毫无生气的死灰色,墨昊泽焦急的声音已经走了调,仿佛一头绝望孤狼的咆哮。
“是。”侍卫们纷纷散去,季陌展开身形朝着御医院飞速掠去。
宝澜苑中,墨昊泽小心的将书瑶平放在床上,用力的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心里不住的祈祷。
瑶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你的腹中还怀着朕的骨肉,岂可弃朕于不顾?朕绝不允许你出事。
用手小心的拭去书瑶眼中不断流出的带血的泪珠,墨昊泽的心疼痛的无以复加。
为什么会这样,不过几日没有来看瑶儿,她为何变作了这般模样?
苍白的小脸上覆盖着死灰的颜色,黑白分明的双眼蒙上了淡淡的粉红,那是鲜血被泪水浸染的色泽。手脚冰冷的一如寒冬腊月的坚冰,冻彻心扉。
用力的搓揉着书瑶的手指,墨昊泽阴郁的面色里隐藏着暴虐的风暴,一触即发。
春桃在一旁看着毫无意识的书瑶,心里无比的焦急,今儿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为什么娘娘好端端的哥哥竟然就这么被杀了?
也难怪娘娘会这么忧伤,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在面前殒命,任是谁都会悲伤的山崩地裂。
一个个须发皆白的御医被迅速带到宝澜苑,为书瑶号了脉,看了看眼睑和舌苔,困窘的直摇头。
“医不好朕的瑶儿,你们统统都要为她陪葬。”墨昊泽气极,口不择言的大声呼喊道。
众位御医面面相觑,良久推出一个须发全白的年龄最大的御医,战战兢兢的道:
“回皇上,瑶荣华受了极大的惊吓,闭塞心扉,除非她自己愿意醒过来,否则只怕要香消玉殒了。更兼她身怀六甲,堪堪是一尸两命啊。”
“可有治愈的法子?”墨昊泽英挺的眉毛凝聚成“川”字,赤红的双眼散发着浓浓的怒气。
“回皇上,荣华娘娘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臣等无能为力了。”说完这句话,御医急忙愧疚低下头。
“废物,你们统统都是废物。”狠狠的将桌上玉质的茶壶拂在地上,墨昊泽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将眼前的人都杀了。
“皇上恕罪。”御医们瑟缩成一团,急急跪在地上大声的求饶。
“滚……”墨昊泽气极,大声的呼喊道。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杀人的**,瑶儿有心病,她究竟有什么心病?难道御医指的惊吓是今日瑶儿看见杀人的那一幕吗?
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在最初发现瑶儿时,将她带离,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臣等告退。”御医们如蒙大赦,如潮水一般迅速的退了出去。
待室内重新安静下来之时,墨昊泽坐到书瑶的榻边,体贴的捏着她盈盈一握的柔荑,温柔的摩挲着,心里充满了自责。
“瑶儿,你究竟有什么心病?能告诉朕吗?”才说出这样的话语,忍不住自嘲。
自己总是许诺能为瑶儿办到任何事情,可是瑶儿依旧紧闭她的心扉,自己对她的心事一无所知。
或许整个皇宫对瑶儿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囚笼。
看着佳人灰败的面色,墨昊泽的心疼痛的无与伦比,仿佛凌迟一般难以忍受。大颗的眼泪滑落下来,落在佳人的手背上,摔落成无数的脆片。
痴痴的看着书瑶如婴儿一般的睡颜,墨昊泽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何种思绪,只想一直的凝望着这个被他捧在舌尖、心上的女人,直到永远。
“瑶儿,醒醒好吗?醒来看看朕,朕不喜欢你一动不动的样子。”终于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墨昊泽沙哑的述说着心中的渴求。
充满爱意的声音久久的在空旷的大殿飘荡着,没有任何着落,一如书瑶幽闭着的茫然的心。
“梆梆梆……”更声不经意的敲了三更,夜寂寞如雪。
“皇上,您该去休息了……”季陌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宝澜苑,跪在地上小声的劝阻道。
“季陌,你说瑶儿会有什么心事呢?”墨昊泽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焦急的询问着。曜黑的双眸中闪烁着希翼的亮光。
“回皇上,属下不知。”季陌沉吟半晌,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说实话,他对于曾经刺杀过皇上的瑶荣华并没有好感,是以对她的生死并不放在心上。
“是啊,你不了解瑶儿,你当然不知道……”早已料到季陌的答案,墨昊泽自嘲的笑笑,苦涩的笑声穿过喉咙,带来别样的痛楚。
“皇上,请保重龙体。”季陌好心的劝阻道。
墨昊泽仿佛没听到一般,紧紧的握着书瑶的柔荑,在脸上轻轻的摩挲着。往日与瑶儿在皇兄的画像前互诉衷肠的画面历历在目,转眼间便沧海桑田。
世事如此善变,他要如何才能找到自己最初的那颗真心?
第110章 险象环生
季陌一言不发的看着悲痛欲绝的皇上,如同标枪一般笔直的身影映衬着寂寥的夜。
窗外的寒风肆虐的刮着,阵阵“呜呜”的风声宛如上苍垂怜书瑶,为她悲惨的命运失声痛哭,平添几分凄凉。
“梆梆梆……”更声过了四更,夜色褪去神秘的面纱,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皇上,已经到上朝的时辰了。”季陌小心的提示着。
“知道了。”墨昊泽闷闷的回答道,将书瑶温软的手背紧紧的贴在脸上,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瑶儿现在对外界没有任何知觉,自己如何忍心抛下她去早朝?就让自己化身成为瑶儿的守护神,保卫她的安危吧。
这般想着,墨昊泽低下头在书瑶的耳边轻轻说道:
“瑶儿,朕会好好的保护你,快些醒来吧。”
佳人依旧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发出任何回应。
“瑶儿,如果朕有什么不好,你就醒过来对朕大肆批评吧,朕一定改……”
“瑶儿,朕爱你,你是朕心中最特别的女子,醒过来看看朕好吗?”
“……”
一声声温柔的呢喃透着浓浓的情谊,就连万年的寒冰也能就此融化,奈何书瑶依旧一动不动,脸上灰败的神色是如花容颜上的唯一装饰。
天色大亮,明丽的霞光透过玉质的窗棂一点点的投射进来,为冰冷的室内涂上一抹温情的色彩。
“皇上,已经误了早朝的时辰。”季陌尽职的继续提醒道。
墨昊泽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对着书瑶温柔的述说着心里的渴望。
“皇上,天下能人异士众多,虽然宫里的御医束手无策,但是高手在民间,说不定真有能人能够医治荣华娘娘的病症。”季陌冷眼扫了扫安卧在床的书瑶,忿忿的撇撇嘴。
因为瑶荣华,皇上已经罢朝好几次,心里暗骂她真是祸国殃民。
听了季陌的话,墨昊泽眼前一亮,或许这是个不错的法子。整个人焕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那是从心底升起的希望。
三日的时光内,瑶荣华身患异症的消息传遍了邀月城及其附近郡县,当朝弘晟皇帝下旨寻求能人异士,若有人能医治好瑶荣华,赏万金、房屋五百间,加封万户侯。
这则信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不断的在流音国的土地上传播,昭示着当朝帝王对瑶荣华的宠爱。
一时间,各位医师纷纷奔赴皇宫,宝澜苑的门槛几乎被踏平,医师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在一次次的希望与失望中徘徊,墨昊泽的心倍受煎熬,疼痛的不能自抑。
轻轻的撩拨着书瑶额际的乱发,墨昊泽的脸上满是疲惫,阴冷的眸子里充满了血丝,犹如一只困在笼中的野兽,静静的tian舐着自己的伤口。
他的伤在心上,瑶儿的昏迷不醒在他的心上划拉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口子,连呼吸都是那般疼痛。
一群御医在宝澜苑中不断忙碌,进进出出,气氛颇为压抑。
须发皆白的御医轻手轻脚的走进宝澜苑,为瑶荣华例行号脉,才听了不久的脉神色大变。
“皇上,大事不妙。”御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道。
“什么?瑶儿怎么了?”墨昊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双目似要喷火。
“回皇上,瑶荣华三日没有进食,腹中的胎儿没有母体的供养,将会死于腹中。现在胎心的脉象越来越弱,最多再支持三天,便是一尸两命。”颤抖着说出这个事实,御医紧张的直流冷汗。
“啪……”梨木制的八仙桌被墨昊泽一怒之下拍打成碎片,只有三日,怎么可能?瑶儿怎么可能会如此短命,不可能,绝不可能。
“皇上……”御医嚅动着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朕说过治不好瑶儿,就要你们的命。三日后,如果瑶儿还没有醒来的话,洗干净你们的脖子。”冷冷的说完这些话,墨昊泽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在宝澜苑的每一刻,他都无比自责,心中充满了迷惘的疼痛。
瑶儿拥有的自己的宠爱,为何还是这般郁郁寡欢,为何每次两人的相见都是这般刀剑相向,这便是他的爱情嘛?
一干御医畏畏缩缩的商量着对策,一个个愁眉苦脸,仿佛已经看见死神在朝他们招手。
巍峨的城墙外,一个一身黑衣的人全身都笼罩在黑色的斗篷里,英俊的脸被斗笠遮去了大半的容颜,几个同样打扮的人牵着马跟在他的身后,这样的一群人颇为显眼。
黑衣人仰头望了望晴朗的天色,仿佛又看见那个妖娆绝色的人儿向他述说关于爹爹和娘亲的血仇。
瑶儿,你放心,这些仇恨都由哥哥来背负吧,哥哥只希望你像一个普通的女子一般相夫教子,平安的渡过此生。
这个男子正是令书瑶肝肠寸断、萌生死志的花千落。
远远的看见告示栏处贴了一张告示,聚在告示前的人群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冥荒,最近这邀月城有什么大事发生吗?”花千落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转身问跟在身后的人。
“回主子,最近弘晟帝的一个嫔妃生了重病,正在广寻良医。”名唤冥荒的黑衣人急急上前附在花千落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哦,弘晟帝的嫔妃?是谁?封号是什么?”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暗暗祈祷瑶儿母子平安。
“回主子,似乎是一个荣华,听说病了好几日了……”冥荒继续回答道,话还没说完,已经没有了花千落的影子。
荣华?难道是瑶儿?不管怎样,总要确认一番。
仔细的扫视着告示上的字句,花千落只感觉一股凉意从心口扩散到四肢百骸。
瑶儿生了重病?这究竟是为什么?墨昊泽那个该死的狗皇帝对瑶儿做了什么?
对,一定是墨昊泽得知瑶儿藏匿自己的事迁怒于她,才导致瑶儿身染重病,一定是这样。
“主子,走吧。文王爷还交代了其他的任务,不能再拖延时间了。”冥荒不住的催促道。
前些日子主子夜探皇宫耽搁了几日,还损失了一名弟兄,邀月城一向禁止其他国家的遗民进入,万一身份暴露就遭了。
“我要去皇宫。”花千落斩钉截铁的道。
能让整个御医院的御医都束手无策的奇异病症,看来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