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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道:“摸不透敌人的底细,最是可怕。”
表哥也赞同道:“我还是感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来是对付血金乌之宫的高手的,而且还要找朔月尸身,没必要多添一个强敌,给自己找不自在。”
店老板趁机附和道:“是啊,是啊!要不我说我是被迫的!你们想她那么大本事,我怎么敢不听她的话?”
我道:“那她戏弄死尸,不让都老板走,是为什么?”
店老板道:“为了让都老板给劳老板买寿衣。”
“啊?”我被这答案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搞这么大动静就为买一件寿衣?还有,那个都老板宁愿被死尸困着,也不愿意买寿衣?”
店老板道:“这寿衣必须得从程姑娘那里买。”
“她开寿衣店的啊!”木仙啐了一口道。
我也是一怔,随即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钱!是为了钱!程姑娘卖的寿衣恐怕和世面上的寿衣不一个价钱吧?”
店老板咽了口吐沫,朝我竖起大拇指,道:“您真神了!程姑娘的寿衣……一万块一件。”
“什么!”表哥大吃一惊道:“一万块!我的天!卖一件寿衣就成万元户了!那寿衣金子做的?”
“不是,是布做的……”店老板嚅嗫道:“就是普通的寿衣,而且就在我的店里,只要都老板交了钱,我就把寿衣给他,他就能走了。”
我冷笑道:“驱鬼画仙,我原本当她真是神仙……哼!若是为了钱,这闲事就有管头了!”
第416章 劳先生尸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生常谈,至理名言,人尽皆知,却都参不透,看不破。
听那店老板所说,这个程姑娘的本事不但诡异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果与之为敌,我并无十分把握,但是钱却泄了她的底。
一个为了钱而布局设术的人,足以说明她的道行还未精纯高明到极致。
就在此时,那屋子里的哭声似乎戛然而止。
我看向表哥道:“现在是十二点了么?”
表哥翻了翻手腕,点了点头,道:“正好是夜里十二点。”
我道:“这时候,那个劳先生该起来跟都先生聊天了,咱们过去看看。”
店老板脸色一变,道:“大师,你们真要管这闲事?”
“我不是大师。”我笑道:“而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店老板急道:“我真没有骗你们!那个程姑娘不是一般人!如果和她作对,她就会派鬼来勾走你们的魂!”
江灵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惯了的,也是最爱管闲事的主,而且她虽无十分的本事,却有十二分的胆子,当即冷哼一声,道:“我就是专门抓鬼的人!就怕她不派鬼来!不过,元方哥,还是我去看看吧,你就别去了。”
阿秀道:“我看咱们还是先去拜会拜会那个程姑娘,就当是术界中人,初来此地,打个招呼,拜拜码头而已,这是术界规矩,也是江湖礼节,想必对方也不会不给面子不见。这样一来,咱们能面对面探探她的底细,如果不敌,此事就作罢,如果不惧,再动手也不迟。”
我想了想,暗道:“与灵儿相比,毕竟还是阿秀的心眼儿多些,做事谨慎,也圆滑。”
于是我问店老板道:“你能不能帮我约一下那个程姑娘?”
店老板摇头道:“我约不到,一直都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了,她就突然出现来找我,从来不允许我找她。我跟人家根本搭不上线。”
我道:“那你知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店老板又摇头道:“也不知道。程姑娘神秘的很,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没有人知道她住在哪里。”
我无奈地笑道:“不是咱们礼数不到,而是拜码头也找不到码头,没有办法,只能逼对方自己现身了。”
众人也确实想不来更好的办法,只能依着我。
我们一行人悄然行至那个房间的窗下,先是听里面的动静,只听一个僵硬机械沉闷的声音道:“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买寿衣?”
要寿衣,说话这人想必就是那个死了的劳先生了。
接着又听见另一个声音凄惨道:“劳大哥,你也知道兄弟的底细,我现在往哪里给你凑一万块买那寿衣啊?”这个想必就是都先生了。
劳先生厉声道:“那你是打算不买了?”
“不,不,不是……”都先生颤声道:“我买,我肯定买,但是得先凑够钱……我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了,让他们帮我凑钱,这几天就能汇过来……”
“你要快点!”劳先生不满地哼了一声,接下来又开始絮絮叨叨说开了废话,都先生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应着。
江灵、木仙她们已经开始探头探脑地往里面张望了。
我也忍不住抬头透过窗户往里面探看了一眼,只见二十多平米大小的房间里置放着一张六尺长、五尺宽的双人床,床中央直挺挺地坐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脸色发青,双目无神,两腮凹陷,嘴唇斑白,瞳孔都散的无影无踪了,就算我此时此刻没有慧眼、灵眼,相不出他的神和气来,却也能看得出,他正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死人!
他的相别无出奇之处,除了一双眉毛。那眉毛又短又宽,又黄又绒,遮不住眼睛,却又偏偏松松散散,状若斑斑点点,正是相书里所说的典型的“黄薄眉”。
《义山公录·相篇·相形章》中有批语:“眉促黄绒不遮目,盛年有财终虚无,宽阔松散斑又秃,客死异地乡难顾。”
这几句批语,现在用到这劳先生身上,真是分毫不差!
再看那都先生,只见他神情惨淡,正魂不守舍地蜷缩在床尾的一张椅子里。
我仔细看了看此人的形容,但见其一张脸上,两只眼睛重叠双皮,眼尾狭长,眼中又圆又大,晶黑剔透,这正是相书中所说的大富大贵之目相——伏羲眼!
伏羲眼在《义山公录·相篇·相形章》中又被称作是“权势眼”,大抵生有这种眼睛的人多能身居高位,掌握权势。只不过,想要成就这种命,还需要其他部位相配合,比如说要长着一颗大脑袋,要长着一双浓眉。
清末民国期间的中国第一人袁世凯便是伏羲眼、大脑袋外加一双浓眉,而其生前的权势盖压整个清廷以及革命党,又为朝鲜人、日本人、俄国人所深恨,生前无人能制衡,死后留下遍地枭雄,真不愧为我朝太祖所评“中国近代四大伟人第一”之批语。
言归正传,眼前这位都先生虽然长了一双伏羲眼,却偏偏生了一颗小脑袋,细眉毛,衰气盖住了伏羲眼所带来的福气,以至于霉运多于吉利,真可谓是福薄之人生不得福相。
不过,我看来看去,也没发现那个劳先生身上有“邪”。
法眼相邪,断然不会有失,我既然没看出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劳先生身上没有“邪”,他就是一个纯粹的死人,而没有成为变尸。
那么他能动,能扑人,还能说话,显然就是那个所谓的程姑娘在暗中捣鬼作怪无疑!
要不要我拿出轩辕八宝鉴照照?
正想之间,突然听见身旁传来一声开门之音,我急忙扭头去看,却见江灵早推门而入!
我吃了一惊,连忙喊道:“灵儿,且住!”
却是已然来不及了,江灵早跳进屋里去,冲着那劳先生大喝一声道:“尸魔,给我下来!”
这一下,不但是在外面偷窥的木仙、阿秀、表哥有些目瞪口呆,里面的都先生更是吓得一个哆嗦,竟倒栽葱似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坐在床上的劳先生也是一愣,随即阴}的看了江灵一眼,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我要收了你!”江灵话音未落,人早已化成一团黄影,一阵风似的朝那劳先生扑了过去。
她连金木双锋也没有抽出来,我只看见她在盛放符箓、丹药的皮囊中摸了一把,显见是要用“镇尸符”。
关键是这个劳先生不是变尸,那“镇尸符”文不对题,哪里能镇的住!
“望月!”
我喊了一声,但见白光一闪,望月早闪身入内。
我也紧跟着跑了进去,后面木仙和表哥都跟着,却只是到了门口,就没动了,他们守着门户,而阿秀则继续守在窗下。
江灵手里的纸符,就在此时此刻一把贴在了那劳先生的额上!
劳先生登时鼓着一双眼睛不动了。
我诧异的“咦”了一声,难道先前估计错了?这镇尸符能镇得住他?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里蹦出来,我就看见那个劳先生动了!
他伸手一把拽掉额上的纸符,撕了个粉碎,然后瞪着江灵,身子似弹簧般一跃而起,嘴里嘶声喝道:“小妮子要死!”
江灵本来正站在床上,与那劳先生相距极近,镇尸符贴上之后,见劳先生没有动静,正自得意,要扭头跟我说话,哪里还来得及提防这突然的变故!
等到风声起,劳先生突施辣手时,江灵大吃一惊,急忙退后出手抽剑,那边望月却挺身往前,白衣飘飘之际,四只眸子左右上下错动,嘴里淡淡喝道:“大执空——阴山锁魂!”
此术是望月所修行的阴阳大执空术里专门对付阴灵邪祟的一招,当初为我招魂时便用上了,极其厉害!
那劳先生在半空中的身子像是在半空中失去了动力,猛然一滞,就在我以为望月成功了的时候,那劳先生却又恢复了灵动!
望月登时一愣,居然连阴阳大执空术也不起作用!
这却在我的意料之内!
劳先生既然不是变尸,既然是那程姑娘用术所控,那阴阳大执空术之阴山锁魂必然无效。
阴山锁魂可以锁住阴灵邪祟,却锁不住法术本身。
所以那劳先生只是一滞,随即便被法术继续带动。
但是刚才那一滞,却为江灵争取了时间。
江灵早已金木双锋在手,袖手一剑,疾刺而去!
那劳先生却毫不避闪,右手霍的探出,在金木双锋上铿然一弹,剑锋偏转,已不能伤敌。
而这时候,我已经走到了近前,拉着江灵向后。
江灵回头看时,那劳先生已经如跗骨之蛆般尾随而至,望月正要上前护住我和江灵,我却早将手往前一攥,魂鞭在握,“刷”的抡圆挥出,“啪”一声的打在劳先生身上!
那劳先生登时从空中跌落在地,挣扎着又扑了起来,我喝道:“挺你的尸去吧!”又是一鞭挥去,那劳先生两眼一翻,如一截木头似的,直挺挺的往后便倒,半晌,再也没有站起来。
众人已是看呆了。
第417章 敌暗我明
这是我第二次祭起伍子魂鞭,用于实战。
第一次在御风台上时,望月受伤昏迷,而木仙、阿秀、表哥均未在场,所以众人之中,除了江灵见过我用伍子魂鞭击溃了翟家兄弟,余者尚是首次目睹魂鞭的实战威力。
着实是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因为望月的实力他们都是知道的,血金乌九大长老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在刚才对付劳先生尸扑的时候尚且落空,我居然只用了两鞭便解决了问题。
此时此刻,伍子魂鞭已经被我收起,正安安静静的缠绕在我的右臂上,毫不起眼。
望月盯着它,一声不吭。
木仙和表哥都走了进来,木仙道:“怪不得能电到我,原来这般厉害!”
表哥吸着气,啧啧赞叹不已。
阿秀也过来道:“劳先生现在是不能动了吧?”
江灵蹬了那劳先生的尸体好几脚,然后道:“僵硬了,确实不会动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的镇尸符对他一点作用都不起?”
江灵最后两句话是对我说的。
我道:“镇尸符的作用是锁镇变尸基于自身道行而产生的灵力,对于不是变尸自身道行而产生的灵力,基本上不会起任何作用。”
江灵醒悟道:“元方哥,你已经确定了这不是变尸?”
我点了点头道:“确定。不过更准确的说法是,这具尸体能动能扑人能打斗的灵力并非来自于他自身,而是别人的法术,而且很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程姑娘的法术。因此镇尸符不起作用,因为镇尸符锁镇不住法术,望月的大执空术之所以落空,也是这个缘故。”
我看了望月一眼,继续说道:“至于我的伍子魂鞭,最能鞭尸,无论这尸体是变尸或非变尸,不论能动还是不能动,也不论他的灵力来自本身还是外力,一概逃不出伍子魂鞭的挞伐。”
“那个程姑娘到底是怎么控制这具尸体呢?”表哥皱眉思索道。
我想了想,说:“应当是借用魂力一类的山术,而且我猜她应该就在附近。以术操纵他物,不管是人还是尸,耗费不小,而且隔得越远越费功力……”
“唉……叫你们别管闲事,你们非要管,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现在出——”
我正说话,一声长叹突然传来,店老板的惋惜之音也随即悠悠响起,仿佛长辈劝慰小辈,而小辈不听,长辈又是痛心疾首又是无可奈何的语气,但等他进来一看情形,后面的话便戛然而止,只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劳先生尸身。
“现在出什么了?”木仙盯着店老板笑吟吟道:“你是巴不得我们出事是吧?怕没了那个程姑娘分你的好处是吧?”
店老板最怕木仙,一听这话,又见木仙不怀好意的笑,吓得脸都白了,忙不迭摇摇头道:“不是,不是!现在没出事,真好!你们真有本事!一下子就制服了这个劳老板,真好!这下子都老板就阿弥陀佛,万事大吉了!都老板,都老板——哎,都老板怎么也躺在地上不会动了?”
店老板这么一喊,我才想起来,刚才江灵冲进屋子里的时候,那个姓都的人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起来过,我们打斗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江灵俯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脖颈动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然后“啐”了一口道:“这是个胆小鬼,吓的晕死过去了!”
说着,江灵在都先生人中处用力一掐,都先生闷哼一声,便幽幽醒转而来。
甫一睁开眼,都先生便看见了江灵,先是一怔,然后脸色刷地惨白,浑身乱颤,嘴里惊慌失措喊道:“别杀我,别杀我!我打电话了,我没报警,钱就送来!别杀我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岁孩子……”
胡言乱语声中,一阵骚臭味隐隐传来,我皱了皱眉头,循着那气味往地上瞥了一眼,只见都先生的裆下一片潮湿。
这人……居然吓得尿了裤子!
真真是唐突佳人。
阿秀看见,早张红了脸,一扭头,别过去不看,木仙啐了一口,骂道:“窝囊废一个!”
江灵早跳了起来,踹了都先生一脚,道:“谁要杀你了!又叫又撒尿,忒恶心人!”
江灵气哼哼的跑到我身边,瞪了一眼忍俊不禁的表哥。
都先生这才晃过神来,抬起头,看看我们这个,又看看我们那个,然后自言自语似地说道:“不是程姑娘?”
“不是!”店老板过来不阴不阳地说道:“都老板,走运了,这几个都是大师,帮你把劳老板摆平了。你还不赶紧谢谢人家!”
都先生又是一愣,他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地上的劳先生尸身,努力咽了一口吐沫,然后伸出脚,绷直了脚尖,颤抖着,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往前蹭,待略一碰触到劳先生的尸身,便像触电般立即缩回。
劳先生自然没有任何动静,就连头发丝儿也不会动。
都先生面色一喜,立即又用脚尖碰了一下对方,这次碰的程度大了一些,对方还是没有动静,都先生大喜,跳起来,居然使劲踢了踢那个劳先生,对方仍然不动,都先生欣喜若狂地扭过头朝我们作起揖来,嘴里喃喃道:“谢谢各位大爷大姐!你们真是活菩萨真神仙!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团团的做了一圈后,都先生又看出来我是“首领”,连忙上前,一把握住我的手,道:“我请你们吃饭!你们住店的钱,吃饭的钱,我全包了!”
“不用,不用。”我拒绝道:“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不行,不行!”都先生分外恳切道:“我必须要请!不然会折寿……”
我道:“我们已经吃过饭了,店钱也付过了。”
都先生固执道:“那就再吃个宵夜。对,吃个宵夜!”
我正不耐烦,木仙却道:“既然这么盛情邀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反正我又饿了,店老板,去拿你们最好的菜肴出来。”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灵却道:“请吃饭可以,你别跟我们坐一桌。”
都先生正自愕然,表哥点拨道:“把裤子换换就行了。”
都先生脸色一红,大声对店老板道:“都记我账上!都记我账上!店钱也给人家退了!”
店老板笑得眼眯成了一条缝,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待转过身的时候,我却听见他嘟囔道:“小人得志的样儿!现在倒是有钱了……程姑娘还没死呢!小心来收拾你们……”
木仙似乎也听见了,脸色一顿,就要把店老板提溜回来,我以目视之,朝她摇了摇头,她才作罢。
就在店老板刚要走出屋门的瞬间,一道人影突然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
“阿龙,你——”店老板叫了一声,那人却猛地把店老板撞翻在地,势头才止住了。
众人见识不妙,纷纷上前严阵以待。
我却认得那人,正是店里的服务生阿龙。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