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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乔月这么一说,她能送人回北胡,那岂不是也能送把北胡的人送进顺朝,这才是刘武德担心的事情。
“呵呵…”乔月轻笑,“就是送一个人过去而已,哪里有这么难的,如果皇上想去,知会一声就是,小女子也愿意效劳,怎么,皇上什么时候要去?”
刘武德的脸色很阴沉,看着乔月的眼神,突如其来的闪烁着浓烈的杀机。
他说道:“或许从今往后,朕不会再让你出宫了,毕竟朕现在还不想杀你…”
刘武德这句话说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牙齿蹦出来的,强大的威势,浓烈的杀气,若是胆子稍稍小一点点,定会被刘武德吓破胆。
“哈哈…”
乔月爽朗的笑了起来,声音很清脆,有种山谷里黄莹婉转的轻鸣。
她说道:“皇上害怕了?”
“哼…”
刘武德冷哼一声,在他看来,乔月现在的样子,和殷红妆没什么分别,美丽的外表下,总是有一颗蛇蝎的心肠。
他有点后悔刚才停了下来和乔月又多说了几句话,明明已经静下来的心境,现在又被乔月几句话搅动得久久不能平息了。
他甩了甩衣袖愤怒的离开了,这时候,乔月没有再叫住他。
“乔娘子…”
宫墙上探出一个戴着王冠的男子,咕噜噜转着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滑稽和洒脱不羁。
不过乔月知道,这样的姿态,都为伪装而已,皇宫里总是这样,人,总是活在伪装之下。
乔月瞄他一眼:“轩王殿下。”
“叫我刘章就好了。” 刘章嘿嘿的笑着,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牛皮纸包着的包裹,“西域特产。葡萄干,还有刚蒸好的鲜嫩河虾。滋味美着呢,你尝一尝。”
乔月没有拒绝。示意小珠去墙上把他的包裹接过来,说道:“轩王好心机啊,就用小女子的一条丝绣,就做出了这么大的文章,你说这个事情我要是和商国公还有威武侯说了,不知道殿下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笑得出来。”
刘章面色僵硬,本来已经酝酿到了嗓子眼的话顿时被他吞了回去,随即又尴尬的笑了两声:“乔娘子都知道了?想来乔娘子应该不是这么无趣的人。”
乔月其实很喜欢这个刘章,怎么说呢。年纪不大,但是心够细,城府够深。
当然,这不是乔月喜欢刘章的理由,乔月欣赏他的原因是,他有这么深的城府,那就说明他有很大的野心,因此,乔月其实喜欢的是他的野心。
一个多月前。乔月无聊的时候,随手绣的一条丝绢,被他说成是半年多前,乔月向冯春求救的书信。不过可惜,被强闯天绣宫的平阳公主抢走了。
也不知道冯春是发了什么疯,得知这个事情之后。尽然三番五次的要皇上交出平阳公主,不管别的。他就是想要看一眼当时乔月给他写的求救信是个什么样子。
刘武德一听,顿时就乐了。平阳公主强闯了天绣宫也是他知道的事情,他随口就说:“冯爱卿啊,你也是知道的,平阳公主和皇后都是商国公的人,就是朕都不敢给他们脸色看。
说来朕这个皇上也是当得窝囊啊,皇后给朕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朕尽然都不敢拿她怎么样,冯爱卿,你说朕还是不是个男人…”
皇后背后有商家,刘武德忌惮商许,这是冯春早在二十年前就知道的事情。
看见刘武德哭哭啼啼的样子,冯春也有气没地方发,坚定的说道:“皇上,微臣就是想看一看当时微臣的女儿给微臣写的信,您知道的,微臣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现在,微臣就想知道关于她一切的事情,那封信,平阳公主一定要交出来。”
哈哈,刘武德心里暗笑,不过还是一脸苦色的说道:“这个事情朕也帮不到你啊,听说平阳公主强闯天绣宫,带走的信是交给商国公了,如果爱卿一定想要,那就只有去找商国公了。”
就这样,冯春硬是带人三番四次去了商许府上,死了心的要平阳公主把从天绣宫哪里抢来的信交出来,事情一直闹到现在,简直已经到了不可开交的架势,刘武德天天都盼着他们早点打起来。
听说平阳公主这段时间过得很惨,已经被冯春逼哭了三次,那条出自乔月的丝绣已经交到了冯春手里,可惜冯春不信啊,这是一条很平常的丝绣,哪里是什么书信。
冯春也是发了狠,不交出书信,就要和商家不死不休了,听说平阳公主想死的心都有了,反正天绣宫她是自己去闯的,现在是百口莫辩。
为了这个事情,刘武德尽然亲自给刘章说了一声:“章儿这个事情办得漂亮,章儿长大了,尽然知道为朕分忧了!”
乔月走到刘章所在的墙角下,抬头看了看一脸尴尬的刘章,把小珠递过来的葡萄干和一只肥嫩的河虾放进嘴里,噘了噘,又猛的一口吐了出来,不满道:“都是什么破东西,都发臭了,我一直以为贡品都是最好的东西,现在才知道,其实贡品就是大家都吃了不要的,反正你们整天都生活在这深宫大院里面,真正的美味是什么样子,你们也没见过。”
看见刘章的脸绿了起来,乔月又接着说道:“你还别不信,不信的话,你进来,我让你尝尝怡和宫的吃食是个什么滋味。”
刘章为难:“父皇不让我进你的怡和宫,不然,要砍头的。”
乔月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忽然,话题一转:“你想不想当皇上?”
“扑通…”
刘章被乔月这没来由的一句话吓得从墙上摔了下去。
过了好久,他才又小心的冒出头了,小声道:“乔娘子,可不能乱说,这可是要杀头的,你这怡和宫,四周都是父皇的亲信,咱们的话,转背就会传到父皇耳朵里。”
乔月也不惊讶,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看见刘章小心又胆小的样子,乔月面做娇媚,娇声道:“有贼心,没贼胆,比起你哥,你还是差得远了!”
乔月说的他哥,自然是那个现在正居住在怀州走水成的怀王刘项。
乔月和刘项相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刘章道:“这百年之后的事情,父皇心里自然有数,不过我刘章还是有自知知明的,怎么也轮不到我。”
“呵呵…”乔月轻笑,不作正面回答,而是暗含深意的说道:“你要是不争取,那就肯定是没戏了,不过你要是求一求我,以后的事情,又有谁说得清楚。”
听见乔月的话,刘章心里大喜,他这么没脸没皮的,每天来讨好乔月,为的可不就是这个目的吗,经过将近半年的努力,终于在乔月这里看到了希望。
他说道:“乔娘子要帮我?”
乔月认真的道:“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刘章想了想,这可是关系到他一生的事情,不好轻易作答,过了半晌,他认真的说道:“容我好好想想,三日之后再来回答你,可以吗?”
乔月心里不齿刘章这种明明早就想好了答案,现在又要装作矜持的样子,不过脸上并未露出什么不悦,说道:“当然,别说三日,就是三年也没问题。”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刘章离去,乔月又回到自己的殿中,左右无视,又开始翻看起黑石头里面的东西。
通过这些时日的了解,乔月知道,刘武德是一个自私,心机重,城府深,不过又很沉得住气的人,他和以前的任何一个君王都没有差别,他现在什么事情都依着自己,想的是要长生,要让他皇位千秋万载。
所以乔月要把不存在的东西给他做得越来越真实,要让他真真正正的看到希望,要让他沉迷得无可自拔。
她恨刘武德,因为他总是拿皇后的位置在她面前许诺,呵呵,真是可笑,皇后的位置就真的这么有诱惑力吗?
他限制了她的自由,他在对她无度的索取,这是霸道,凭什么,凭什么他要这么霸道,凭什么他就这么不要脸的每次来都说他要什么,乔月其实真的很想说,我和你真的不熟,我不欠你什么。(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入魔(下)
乔月不喜欢商家,对商家的不喜欢其实还算不上恨,平阳公主的挑衅不算什么,最起码她表现得很真实。
她其实不喜欢的是东枝皇后,一个自认为自己大权在握的女人,一个骄傲得到现在都没有在乔月面前出现过的女人,一个尽然敢偷人,又心眼很小的女人。
她自己不出来,指使她的女儿来为难自己,呵呵,是觉得看我乔月一眼,都降低了你尊贵的身份吗?
乔月心里冷笑,那么我乔月就要把你偷人的事情告诉得天下皆知,让你成为全天下的笑柄,看你还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像现在这样高傲。
乔月恨冯春,她恨他生了自己,而又对自己不管不顾,她恨他派她的养女来侮辱自己。
她恨他就连请她去府里吃饭都要这么高高在上,她更恨他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尽然让十万手下隐居深山,而这些人到现在还对他忠心耿耿,他冯春凭什么…
当然,她对冯春的恨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总之,这些年,有多么的期盼爹,现在就有多恨冯春。
乔月很庆幸,当年的笔架山下遇见了那个怪人,他送了自己黑石头,所以,她有了可以反击的能力。
那天的小木屋里,她看见王婶的那一刻,她哭了,但是她明白了很多事情,从那一刻起,她对自己说,她要变得自私,她要为自己,为身边的亲人活一回。
对仇人,不能逃避。因为你的逃避并不能给仇人带来什么痛苦,因此。乔月发誓,她要让每一个她恨的人都感觉到痛苦。
刘武德不是要对商家出手吗?
所以。她送了破云弓,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是杀人的武器,不管谁胜,谁负,总是能多死一些人。
张猛当年不是仗着自己是南域霸主,可以把自己玩弄在手掌之上吗?
那好,这破云弓算不得什么,过些时日再送你更厉害的武器。我乔月就是要把你的翅膀养硬了,让你的心更野了,不造反都不行。
呵呵,你冯春不是很厉害吗,你一句话,就让十万精锐遁入深山,北原五城,隔绝战事,我乔月就要生生的破了你的城池。我乔月在你眼里不是什么都不是吗?你不是要派冯玉兰来侮辱我吗?
很好,冯玉兰,我乔月会让她死得很惨,你爱的人。我乔月都要让她死你面前,死在你怀里,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苦。
乔月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主动反击的人。只不过不反击,别人总是会想法设法来算计你。与其被动,还不如主动一些。
那些恨的人。那些爱的人,那些思念的人,那些毫无关系的人,这一刻在乔月心里无比的清晰起来。
乔月无比清晰的知道她即将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这种感觉,那种对人生恨的感觉,其实并不陌生,就像当时执着的要杀掉刘文成的感觉是一样的。
是一种不死不休的执念,更是一种入魔般的执着。
夜幕还是渐渐来了,时间永远不会停止,夜风敲响了风窗,一个白色的影子流光一样的出现在了窗前。
吱吱…
白影轻鸣一声,火红的鸟喙啄响窗棂。
乔月从火盆边走过来,伸手在白猫的头上轻轻的抚摸几下,动作显得很亲切。
“辛苦了!”
她说道,从怀里拿了一把炒黄的青豆摊在手里。
白猫很配合,开始不停的啄乔月手里的豆子。
吱吱…
又是一声鸣叫,白猫的后面,又探出来了一只体型和白猫一样巨大的鹤鸟。
乔月知道,这是白猫的夫君,早在宁州的时候就知道,白猫这种鹤,从来都成对的出现,他们就像是深爱的恋人,听姜鸿讲,这种鸟和钟情,如果有一只死掉了,另外一只也会跟着殉情。
李茂元说要送他的母亲去北胡,就一个人而已,对乔月来说算不得什么事,北原五城能阻断陆地,难倒,他还能阻断天空不成。
所以乔月从姜鸿哪里要来了白猫,她知道李茂元说送他老娘去北胡和他爹相见只是一个幌子,其实他想得到的是一个让大批的人马通过北原五城,进入顺朝的方法。
既然李茂元不坦诚,那么乔月也就只有装傻了,李茂元一片孝心,总不能让他失望不是,所以乔月就真的把她老娘送回北胡去了。
说来很好笑,乔月不知道李茂元看见白猫托起他老娘飞往北胡的时候,会不会像之前听见乔月答应他要求的时候那么高兴。
总之,这不是乔月关心的问题。
既然是神仙嘛,能骑一骑鹤,算不上奇怪的事情,反正当日在宁州的时候,可是坐着一大群鹤鸟抬着轿子离开的。
白猫在宫外转了一圈,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乔月吹灭了灯火,才施施然从殿里走出来。
回头看一眼清冷而孤寂的宫殿,没有什么留念,这里没有留念的人,也没有留念的事,乔月从手里拿出一张纸条放在白猫身后的这只鹤鸟喙上,然后自己翻身骑在白猫身上。
不知道躲在四周的皇宫高手会不会察觉,会不会一箭把自己从天上射下来。
担心太多总是做不成事情,所以乔月拍了拍白猫的头,示意它直接起飞。
白猫和他的夫君同时展开巨大的翅膀,可能是感觉到有危险,白猫的翅膀猛烈的扇了起来,园子里顿时狂风大作,搭上了乔月的白猫简直就是像是离弦的箭,嗖的一下就直接朝天上窜起了好几百米。
乔月猜得没错,耳边的风吹的脸都生疼的时候,黑夜里。果然看见了紧追而来,泛着寒光的箭。
不过总的来说只是虚惊一场。白猫起飞太快,振翅高飞。翅膀再猛的拍打几下,一瞬间便飞到了黑夜深处,哪些埋伏是四周的侍卫,反应还是满了一些,想来是因为睡着了的原因吧,紧追而来的箭支失了势头,转眼又向下方掉去。
起飞的另外一只鹤鸟比白猫飞得还快,毕竟没有负重,起飞之后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京城的布局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让另外的鹤鸟带着字条出去,自然是通知王婶她们可以离开的时间。
乔月回头看一眼还闪着星星火光的皇宫,只见下面早已经炸开了锅,躲在四周的侍卫都在这一瞬间冒了出来。
借助微弱的火光,可以看见,像蚂蚁一样跑出来的侍卫起码不下上百的数量。
这些人,全都惊慌失措的在怡和宫里不停的转动,又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漆黑的夜空。
刘武德的衣服都来不及穿,听见消息的时候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
小珠挂着泪水颤抖的跪在门边。早已经吓成了受惊的兔子。
刘武德在怡和宫里转了好几圈,最后在乔月的梳妆台上看见了乔月的字条。
字不多,不过能表明乔月要离去的理由。
字条上写着:“皇上,你太霸道了。你要什么,民女就给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可是今天你又说不准我离开皇宫。这便让民女有点难以接受了。
不要总以为谁都稀罕那个皇后的位置,老挂在嘴边你累不累呀?即便你累。民女也听累了。
对了,李大人的母亲我送到北胡去了。些许小事情,总是为皇上办事嘛,皇上就不用感谢我了!”
短短几句话的字条,刘武德看了很久。
他站累了,走到还没有熄尽的火盆旁边坐下,可能是害怕没有理解透乔月字里的含义,于是深夜又把丞相杜闵召了过来。
和刘武德一样,杜闵也拿着字条看了很久,脸色很阴沉。
他说道:“皇上,事到如今,咱们得赶紧动手了,两件事情,刻不容缓,杀了李茂元和北胡剩下的同党,不然等他们北胡的大军过来,里应外合,咱们腹背受敌。
第二件事,求威武侯冯春出马,以微臣看来,这个乔月的道行不在冯春之下,如果她已经记恨上了陛下,恐怕终究是对陛下不利,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除掉乔月,一面后患无穷。”
是的,杜闵总是能看清楚字里行间的意思,更能揣摩出来乔月当时留下字条的心情。
就是一句皇上不应该不让民女出宫这简单的一句话,他就断定了乔月已经和皇上是水火不容的境地。
值夜的侍卫统领已经跪在了殿外很久,瑟瑟发抖的样子就等着刘武德的一声令下,就此终结他的一生。
对于杜闵的觉得刘武德没有说什么,后悔白天的时候不应该说这样的气话吗?
没有意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说这些又能有什么用。
和杜闵一起被召见的还有程雍,毕竟这两位才是刘武德最依仗的肱骨之臣,一文一武,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能少了程雍。
文靠杜闵,武靠程雍,两人一个都不能少。
程雍是个急性子,从乔月这里拿到破云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