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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扔下来的不止是尸体,还有成形的食人鱼,一,二,三太少了,是十条”,很明显,在说数量的时候,他有意要让扶晞感受到万念俱灰。
刚刚拿在手里的竹竿一下就掉在了石台上,扶晞鼻腔一热,辛酸泪涌上心头,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转了两三圈还是流下来了。
“不说话,哭了,害怕了”,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想着调侃扶晞一番,因为觉得无趣。
扶晞两手抹泪,醒醒鼻涕,带着依旧沙哑的声音道,“如果你要说的好消息是我睡了一天,我只需要再待一天的话,那就谢谢你了,好走不送”。
“脑袋瓜子聪明又怎样,活下去才有施展的机会”,他硬声说话,心里一边暗暗赞叹扶晞的机灵,一边想着是否要给她一个提示。
提示石台上方也悬挂着一个包裹,虽然距离她头顶一丈,不易拿下,但是她不是傻子,总可以想到办法,里面的食物完全够她挨过七天,并且,里面还有一种特制的粉末,撒在身上,食人鱼不敢靠近
“你走吧,我一定会活着的”,扶晞学着他的腔调,硬声硬气的话。
“但愿吧!”,他还是没有给扶晞提示,但是他告诉了扶晞他的名字,“在这里我代号五十三,在地面上面对普通人的时候我叫询未,我一般不对不认识的人说这样的话”。
扶晞淡淡的复一声,“你就是看准了我会死,所以才告诉我的吧!”。
忍住笑意,询未不言不语,悄身离去。
扶晞知道,他不话就是离开了,她现在不甚在意他的在与不在,最大的心事是自己来了月信,这里又来了十条成型的食人鱼,她该怎么去应对
小腹的疼痛一阵一阵的,虽说完全可以忍受,但是难免影响心情,捡起掉在地上的竹竿,扶晞迫使自己大脑飞快运转,一直在想应对的方法。
保持一个姿势过了很久,四周一片寂静,扶晞小心的把竹竿放在自己腿上,轻轻的摆动自己的手腕,随后又去摸摸自己的小腿,因为是在黑暗中,她无法看清自己的伤口,只能一边摸索,一边凭借疼痛的感觉来判断伤势。
可能是力度大了些,扶晞疼得“嘶”了一声,她两指摩擦了一下,感觉手指上的液体要比血液黏稠,皱着眉把手放到鼻尖轻嗅,血腥味中夹杂着一点腐烂的味道。
这一下可就不得了,扶晞心里清楚,这是没有处理干净,伤口化脓了,如果这样持续下去,这一块的肉肯定都会烂掉。
她读的书很杂乱,涉及到的东西也多,医书也读过好几本,这种情况下她很明白,伤口一旦不及时处理,后续会很麻烦,剜掉这块肉都可能只是小事,重要的是可能保不住性命。
在此以前,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活着,杂乱无章的梦,梦里的人多次告诉她要她好好活着,她一声声的都应下了,如今她还有简离这一个期待,她不想死,不想悄无声息的就死去。
“我要活着,我一定要活着!”,扶晞心里的信念越发强大起来,水里又食人鱼又怎样,如今我可顾不上许多了。
她把包裹布放好,又把裤腿挽高,小心翼翼的把腿放到水里,细致小心的擦洗着受伤的地方,咬紧牙关,忍着疼把受伤那一块地方的血迹脓水全都挤出来。
即便是很用力的忍住,但还是克制不了自身本能的反应,小腿一抽一抽的,微微的**声断断续续,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了,她便离了水,一手把小腿轻抬着,另一只手摸索过包裹布,小心的按压在伤口处。
按压了许久,直到感觉没再流血,她就再把小腿放入水中,又一次进行擦洗,如此反复三次,她从衣服上撕下一截,小心的绑在腿上。
虽说这样做了确实把伤口表面的脓疮给去除了,但是扶晞心里明白,这不过是给了自己一个心理安慰,且不说这里的水干不干净,她这样会不会再度化脓,她就连自己撕下来的衣服都不一定干净。
如今最重要的是需要离开这里,找真正的大夫治疗上药,如此想着,扶晞心里便也不停的默念起来,“快一点快一点这天快些过去,我一定要活着”。
就这样过了许久,扶晞自己默背了好几本书,她觉得自己再背几本书就可以出去了,心里暗暗欢喜。
可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感觉自己牙关开始打颤,除了脑袋凉凉的,浑身上下都有点火热,这样子忍了一会儿,情况又开始颠倒,脑袋发热,浑身乏力还透着一点凉意。
意识也渐渐的不再清晰,就连自己脚边的水纹开始动荡她都不知道,倒下去的那一刻,她隐约听见了水波的声音,嘴巴一时间闭合,想说点什么却又再说不出。
今天简离按往常处理了一些手边的事,看完了由作送来的几封密函,随后又去汉水院看了杜公公和春喜,陪着他们说了会儿话,吃了午饭。
午后原本是按照昨天想好的要去应娉婷那儿,但是他刚刚从汉水院出来,就传出于蘅薏那边出了事情,虽说有点怀疑是她又在整妖蛾子,但是一想起昨天对她稍微的改观,简离就有些失衡了。
当下便由作去应娉婷那儿传话,说是临时有事不过去了,随后领着两个人去了于蘅薏那边。
在去的路上简离就曾想过,这些很有可能是于蘅薏故计重施,去了以后免不了对她发一通火,但真正看到她的时候,他又觉得是自己狭隘了。
简离瞧了一眼,见于蘅薏侧着身子,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一截手臂露在外面。他退出到门口,那时候府里的大夫祝之庭还守在门口,“她怎么了,本殿见她露出的手腕上全是红疹子”。
祝之庭给简离见了礼,随后正言道,“于主子这是过敏了,她的身体比较敏感,可能是碰了什么不能碰的东西,或者是吃了喝了什么不能吃的东西,以致于身体起了反应”。
听了这番话,简离心里暗暗思量,随后又问道,“这个很严重吗?她如今可稳定下来了”。
这种过敏的病症虽说并不多见,但是祝之庭还是学生的时候,陪同老师一起治愈过一起,所以他尚算有经验。
闻言便很郑重的对着简离点点头道,“这种病症因为很少见,所以很多时候都不能对症下药,小人恰曾陪家师一起治愈过一同样情况的人,如今总不至于束手无策,于主子肌肤娇嫩,所见之处均出红疹,这种病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但是瘙痒难耐又不能抓碰,实在是痛苦,小人已经开了方子又上了药膏,慢慢调养便也能好”。
虽然祝之庭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简离也没有打断,但是他总结出了重点就是这个病症慢慢调养就能好。
简离附和了几句,随后点点头,“知道了,那就按你的意思吩咐下去,务必让她无恙,下去吧”。
祝之庭点点头称是,给简离见礼过后便领着助手退下了。
见他走远了,简离又唤来在于蘅薏身边伺候的人问话,“她何时出现这种状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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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难得柔情
想忘不能忘,想要不能要,最是难熬。
……………………………………………………
小丫环给简离见礼,怯怯答道,“婢子也不知道,就是今天早晨给于主子洗漱的时候发现的,那时还不到现在这般严重”。
“不至现在这般严重是个什么情况?”,简离轻轻问出口,顺带着看了一眼房门口。
“早上的时候还,还能说话,脸上也没有,没有如今这么多…”,说话间,她也想到早上刚刚看到时的心慌,原本还以为这位主子只是脸上起了疹子,没想到手臂上,脖子上也全是,一想到这个,小丫环惶恐的对上简离的眼,“殿下,婢子,婢子可否调离这里?”。
简离见状,轻轻拍拍这个小丫环的肩,“别害怕,不过是身体敏感所致,过些时便好了,这也不会传给你”。
小丫环虽然还是怕极,但是得简离这般安抚,她顿生羞涩,只顾着点头。
简离收回手,随后又言道,“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不早些通报本殿?”。
“是,是于主子说的”,小丫环放低声音,“于主子说不想让殿下你看见她这幅模样,便不许人去通传,只不过我们见情况越发严重了,担心她大限…”,话还没说完,她立马就收住了嘴,心里知道这些话不该由她们下人说。
对此,简离了然于心,他又拍拍小丫环的肩,“本殿知道你的意思,你们无非担心她快去了,才想着违逆她,又担心她这是传染之症,不敢再留下伺候”。
被人猜中了心事,小丫环红脸低头。
“不必担心,你也不必继续守着了,回去休息一下,这里的事情不要乱传,回去的时候和你那几个小姐妹也解释一下,这不过是小病,可别因为这个就怠慢了主子,知道吗?”,简离知道她刚刚说的“我们”是指谁,他不想因为这个,这几个小丫头就不好好照顾人了,于蘅薏也是心思敏感的人,他担心她再出什么岔子。
听了这话,小丫环那里还会乱想,她一个劲的点头,“婢子知道了”。
简离点头欲走,走了两步又转头,“对了,你原本不是本殿府里的,府里的规矩你不知道,这里不用婢子奴才自称,你原本叫什么名字,如今还是什么名字,这个你顺带也和你的小姐妹都说一下,也就不用本殿多说了,知道吗?”。
“月儿知道了,殿下”,小丫环见简离转头,立马站直身子,好好答话。
简离见了笑笑,随后走到房门口,轻轻推门进去。
关门的时候,或许是声音惊到了于蘅薏,只听她嘟嘟囔囔的说道,“不是说了,涂了药膏以后就都离开吗?还进来做什么!”,言语中似有火气。
简离想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来,他也就没再继续关门,而是缓缓走到床边,“心情也会影响病症的,你发火对病可不好”。
听见是简离,于蘅薏立马扯过被子,整个人缩进去,“殿下怎么来了,是谁去通报的!”。
“怎么,下人不听你的,你准备怎么办?”,简离坐到床边,试图扯开她的被子,想不到她拉得死死的,就是不松开。
“让我知道是谁,我杀了她!”,于蘅薏怒气冲冲,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简离只当她此刻是孩子脾气,转眼看到床头有药膏,想来应该就是给她擦的,他轻声哄她,“我刚刚来过,你的样子我早便看过了,此刻还有什么看不得的,你这样躲进去,药膏都擦掉了,红疹子越发不会消”。
眼见着被子抖了一下,简离继续说道,“不过是些红疹子,本殿没觉得有什么,你出来吧,你出来,本殿给你擦药”。
“殿下真的看过了?”,于蘅薏好似不信,除此之外还带着些害怕,她害怕简离真的瞧过自己这张脸。
“真的”,简离拿过药膏,开了盖子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味道。
原本以为,于蘅薏听了会乖乖的出来,没想到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杀了去通报的人,再丢进水池子里喂鱼!”。
简离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凶狠的话来,他一时间都不知道再怎么安慰下去,反倒又因为她的一句丢进水池里喂鱼而想起了扶晞,心里一紧,一时间难以呼吸,转身站起来喘了口气,迫使自己不再想她。
感觉到简离不再说话,于蘅薏以为他恼了自己,随后带着一点讨好的说道,“好了好了,是我不该,我不,我不杀她们,我不过是气极了,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等了许久,还是没等到简离说话,于蘅薏在被子里也快要喘不过气来,她露出一个角,一边偷看,一边呼吸。
简离乘机掀开她的被子,并一把扯住抱在自己身上,于蘅薏顿时窘迫,她慌忙的放下床帘,意图躲在里面。
“不用躲了,本殿都说过了,已经看过你的脸了,你别担心也别乱想”,简离把被子放到躺椅上,一把拉开床帘,坐在床边。
那时,于蘅薏正缩在床角坐着,两腿弯曲,一张小脸埋在两膝之间,“殿下你别看我,你本就不喜欢我,若是这下再看见我这张脸,你怕是会更加厌恶了”。
简离听她说这话,心里一阵酸酸的,想来自己之前对她也太不好,让她这样想,他慢慢牵住她的手,起初于蘅薏还有些抵触,而后就随他了。
其实简离也不是有特别的执念一定要看她的脸,只不过是想通过看她的脸这件事情告诉她,不用担心,他从来也不是只认脸的人,他知道任何病症的痊愈都是需要好的心情的,他希望于蘅薏能够心情好一点。
方才在外面问了些话,他心里就慢慢有了一个轮廓,不说十分肯定,但也觉得她的过敏症发十之有八与自己有些关系。
“本殿若是不喜欢一个人,任她是天姿国色,那也是不喜欢的,你如今这样,本殿很是愧疚,你让本殿看看,本殿记得深一点,日后对你好一点,不好吗?”,简离牵住她的手,感受着那一个个突起的地方,也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捏破一个,惹她不快。
于蘅薏微微抬头,露出一双眼睛,低声回道,“你愧疚什么,又不是你的错”。看着简离对着他笑,她才慢慢抬头,露出正张脸,不过片刻便又埋下去,只露出眼睛。
简离这时才真正看见于蘅薏的脸,确实触目惊心,如同她手上的红疹子一样,遍布整张脸,就连眼皮子那里也起了好几颗。
他的眼里一抹惊诧稍纵即逝,随后越发愧疚,“你不能吃虾是不是,昨日为什么不说出来,就算不说,你也可以不吃啊!”。
于蘅薏瘪嘴道,“那是你头一回对我好点,我怎么可能不吃,吃了几口才回想起来,难道我又吐出来吗?”。
“傻孩子”,简离闻言瞥了她一眼,随后又转身掀开床帘用钩子挂住,从案架上拿过刚刚放下的药膏,“你药膏都磨擦掉了,本殿给你擦药”。
于蘅薏目光躲闪,不甚愿意。
简离睨她一眼,低声道,“本殿刚刚不都把你的脸瞧尽了?你此刻还怕什么?”。
“这药膏没什么用,擦了麻烦,不如不擦”,于蘅薏虽嘴上这样说着,但是还是挪了挪屁股,坐到简离身边。
“哪有什么药物能立竿见影的,你擦了药,总能缓解一下吧!听说这个会瘙痒难耐,你看你如今,没什么想抓的感觉吧!”,简离此刻如同哄骗一个小妹妹,耐心至极。
于蘅薏看着简离小心给自己擦药的模样,心里一阵欢喜,听他这样同自己说话,眼睛一下子就朦胧了。
简离刚刚给她擦完一条手臂,一抬头便见她哭了起来,忙放下药膏,拿出锦帕给她擦起来,“怎么还哭起来了,这不是再给你擦药吗!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要本殿再让祝之庭过来一趟?”。
于蘅薏摇摇头,没一会儿立马揽住简离,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我想起我娘了,她以前也是这样给我擦药的,可是她没了,我爹原本就不疼我,我娘也没了,就更没人疼我了”。
简离缓缓抱住于蘅薏,她哭得稀里哗啦,他此刻也是泪眼朦胧,她没娘了,他不也是没了母亲吗?她说的他都懂,他同样也是父亲不疼,母亲离世,这个世上,再没个能放声大哭的怀抱了。
及时收住了泪,简离轻轻拍打于蘅薏的背部,“别怕别怕,本殿会疼你的,你娘…你娘若是知道你现在这样不开心,她会难过的”。
“我喜欢你,我好怕你会讨厌我,那样真的…真的很难受”,于蘅薏伏在简离肩头抽泣,心里一阵难过。
“知道知道了,本殿不会讨厌你的,你不做那些让人讨厌的事情,本殿哪会讨厌你呢!”,简离闭了一会儿眼,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随后拉开于蘅薏,轻声道,“好了你也别哭了,咱们继续擦药,你快快好起来吧!”。
于蘅薏乖乖点头,闭上双眼,配合简离在她脸上擦药。
刚刚擦完两条胳膊和脸,正解开她的单衣欲给她擦背部,就听见了杯碗破碎的声音。
于蘅薏听到声音,知道有人来了,立马躲在简离身后,嘴里还在喊着,“出去,滚出去!”。
简离知道于蘅薏这个时候不愿见人,也确实不便见人,他坐正了身子,挡住她的人,又回过头去看来人。
第二百三十四章 程门生疑
可以对所有人好,但心心念念一直忧心的也只有一个人。
想起来会笑,想起来会恼,想起来会难受得紧,会有意无意的想起来。
………………………………………………
是应娉婷,她一张小脸极是难看,脚边便是打碎的白玉碗,黑汁在地上蔓延,药味浓烈,应该是要给于蘅薏喝的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