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绝魂剑如受催眠,骇绝地丢剑僵立发抖。
匕首从绝魂金剑的左耳旁掠过,陡然上升,划出一道美妙的光弧,升上三丈折向下飘,恰好落入符可为伸出的右掌内,光芒一敛。
“李华荣,挺起胸膛到府衙投案。”符可为收了匕首,一字一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要替武林朋友丢脸,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完,他转身大踏步扬长而去。
所有的人,张口结舌目送他宝蓝色的身形,消失在前面的树林内。
玉面二郎脸色苍白,浑身在发抖。
“爹,孩儿去投案。”玉面二郎一面解剑一面道:“赔偿死者的事,请爹放心了。”
活报应、不归客及欧玉贞等三人在桥头等到了符可为,大喜过望。
“老弟,解决了?”活报应欣然问。
“大概解决了,只能玉面二郎去投案。”他点头道。
“隔了两座树林,看不见斗场。”不归客道:“那方向上空白虹旋舞,剑气飞腾,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他笑笑:“武当的老道在作法驱神役鬼,就是那么一回事。走!回镇请两位前辈喝两杯。”
四人并肩而行,谈谈说说向樊城镇走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山西潞安村,倚太原而跨河朔,据天下之肩脊;太行山西麓的第一大城,冒险家的乐园,罪犯寄生的温床。
这附近的村镇,几乎全是建有堡砦,拥有强大自卫武力的庄和堡。
从飞龙宫前的大街向南行,不远处的十字大街口行人往来不绝,自晨至暮,车马进进出出。向东转,是府前大街,往西,出西关。就在西转的街角,有一座本城的百年老字号泰安酒楼。
泰安酒楼由于酒菜很好,因此在本城名列四大酒楼之一;在这里出入的酒客,多多少少具有一些特殊身份。
这里的生活条件,与江南当然相差十万八千里,但物质便宜,贫富的差距并不大;因此,具有特殊身份的人,并不怎么特别高贵。
傍晚时分,符可为和欧玉贞登上了楼上的雅座。
他穿天青色长衫,成了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欧玉贞是一身月白色云裳,粉面桃腮,那双水汪汪的媚目,真有勾魂摄魄的魅力。
“来几昧下酒菜,五付碗筷,十壶汾酒。”欧玉贞向含笑上前奉茶水拭手巾的店伙交代:“我家爷等会儿有朋友要来,酒菜都要上好的。”
“小的理会得。”店伙恭谦地道:“酒菜是等客官的朋友来了之后再上……”
“不,准备好了就上,不用等。”
“好的,大概客官事先并未约定时辰。”
“没有,但他们会来的。”符可为笑着接口:“因为昨晚在下曾经给他们寄束留话,而且一早就有人到客店监视在下的动静。瞧,楼门口刚上来的那两位仁兄,就是监视在下的人一,他们是相当尽职的。”
店伙看清了上来的两名大汉,脸色大变,惶然急急下楼去了。
另一名店伙满脸陪笑,将两名大汉引至靠窗的座头,卑谦地道:“班二爷万五爷,请问要喝些……”
“你走开。”那位豹头环眼像貌威猛的班二爷挥手赶人,目光落在符可为这一面:“那位朋友好像正在打算请客,他已经约了人。”
“是啊!”不远处的符可为笑容满面接口:“请客,大概客人快到了,两位有何高见?”
两大汉不再偷偷摸摸,班二爷领先走近符可为的食桌,拖过条凳在左首坐下。万五爷也打横落座,把符可为与欧玉贞隔开,将他夹在中间,摆下了有利态势。
“朋友高名上姓呀?”班二爷狞笑问:“昨晚在内院门楣上的留束,只落款知名不具四个字,谁知道朋友你是那座庙的大菩萨呀?看朋友你文绉绉的似乎手无缚鸡之力,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深入四重警网,真不简单,在下相信一定是尊驾的朋友做下的惊人手脚。”
“正相反,在下的朋友三天前就撤走了,事前请朋友帮忙调查准备,准备好就请朋友脱身事外,这是在下办事的宗旨,在下已在贵地住了七天了。”符可为卷起衣袖,这个动作就不大适合公子爷的身份:“昨晚是在下亲自去留束的,你老兄不信,在下就不用多费唇舌了。至于姓名嘛!等黄七爷黄永胜来了再说,好不好?”
“朋友,在下的确不相信昨晚去留束的人是你。”班二爷突然右手一伸,扣住了符可为放在桌上的左手脉门,往桌上按。
食桌突发怪响,似乎搂板都被撼动了。
“你老兄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符可为任由对方用劲,神态极为悠闲:“呵呵!在下敢前来兴风作浪,定然有几成胜算。”
万五爷看出不对,抓住机会出手,一掌斜飞,劈向符可为的双目。
欧玉贞左手一伸,奇准地抓住了万五爷的手掌,五指疾收,向侧一抖。
“哎……”
万五爷狂叫着飞翻而出,踢翻了木凳,压倒了左面一张桌子。
食厅大乱,十余位酒客纷纷走避,店伙们惊恐地叫嚷,乱成一团。
符可为安坐如故,左手脉门仍被班二爷扣在食桌上。
奇怪的是班二爷却混身颤抖,额头上冒出一片豆大汗珠,口不能发声,状甚痛苦。
符可为左手轻轻一抖,班二为的身躯会飞,比万五爷飞得更远,飞到楼梯口,砰然落地。
符欧两人泰然而坐,似乎刚才并未发生任何事故。
班万俩挣扎了好半天才能站起,一抱右臂一按右手,脚下也不便,一看便知两人的下半身躯似已麻木不听指挥,脸色苍白得像是僵尸面孔,呻吟着!挣扎着下楼仓惶而遁。
“两位好走。”符可为朗声叫。
两个家伙怎能走得好?
店伙知道麻烦来了,食客们也一一溜之大吉。
酒菜送上来了,楼上整座食厅只有符可为欧玉贞两个食客,店伙也仅留下两个人。
片刻,楼梯一阵暴响,抢上来七个高高矮矮大汉。
领先的人,是北关外石子河黄家的黄七爷黄永胜,五十岁出,巨熊般的伟岸身材,腰间佩了一把虎头钩。
符可为含笑而起,颔首打招呼。
“呵呵!是黄七爷吗?”符可为的态度轻松中有傲慢自大:“在下本来以为七爷仅把两位拜弟带来,没想到来了七位之多。店伙计,快并桌添加杯筷。”
桌子并好,欧玉贞推凳而起,站到符可为的左侧。
五个人落坐,另两人站在符可为身后,左右分立。
黄七爷满脸怒容,在对面坐下,一双怪眼像在冒火,死死地狠盯着含笑安坐的符可为。
“在下黄永胜。”黄七爷声如雷震:“昨晚是阁下到舍下留束叫唤?”
“对,正是区区在下。”
“阁下邀黄某前来此地一谈,谈什么?黄某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阁下鹰爪神钩黄永胜。”
“废话少说!你要谈什么?如果可能,七爷我成全你。”
“在下请你来,筵无好筵,会无好会。”
“呸!七爷我闯道天下二十余载,多大风浪没见过?就算你摆的是霸王筵,七爷我也要来,这不是来了吗?”
“谢谢阁下赏脸,在下深感荣幸。”
“七爷我等你说。”
“好,在下恭敬不如从命。阁下受艺于六安州铁头陀门下,铁头陀俗家姓白,他有一位侄女白如莲,也是阁下的师妹。铁头陀十年前暴毙湖广嘉鱼白云寺,去年你师妹在江宁偕江南双艳夜劫九家富户获赃数十万两,此后便销声匿迹,江湖上再也没发现三妖女的行踪。令师妹的绰号叫云裳女史,据说有千百化身,她与你……”
“住口!七爷我不听你胡说八道。”黄七爷拍桌怒吼。
“你急什么?在下不会将你们的肮脏事揭开来,只要你把她的下落告诉我,咱们好来好去……”
“你是什么东西!”黄七爷怒叫,倏然而起。
七个人事先早有默契,四面一分。
“阁下不愿好好商量,那就没有什么好说了。”符可为也离座而起,脸色一沉:“在公众场合不宜撒野,明日午正,在下于北乡柏谷山南麓,武城冈太行山神庙前候驾,过时不候。”
说完,他缓缓举步向楼梯口行去,欧玉贞跟在他左后方而行。
迎面挡着一名中年骠悍大汉,双手徐徐上提。
“阁下最好留些劲,留到明午尽量发挥。”符可为神色极为阴森:“必要时,在下会不怕惊世骇俗动手在闹市杀人的,让开!”
让开两个字喝声并不大,却有慑人心魄的威势,大汉突然打一冷颤,吃惊地闪开。
符可为和欧玉贞昂然而过。
黄九爷身后的一个脸色姜黄中年人,右手徐抬悄然向前一拂,一道淡淡的青芒破空而飞,射向符可为的背心。
符可为犹如未觉,仍泰然举步。走在他左后方的欧玉贞则向右微跨半步,罗袖轻拂,青芒蓦尔失踪。
两人都未回顾,也没有停留,从容下楼而去。
脸色姜黄的中年人目定口呆,最后吸口凉气道:“可能吗?我居然暗算失手了?”
“三弟,你不但失手了,而且连化血锥也被那个女人收走了。”黄七爷神色极为不安:“咱们如不能及早查出他的底细,查不出他的党羽有多少,恐怕要栽定了。走!去找太行山的朋友商量商量,必要时……”
三夏初,城东沈王府东侧的上党老店东院。
由于邻近王府,治安相当良好,附近的居民也沾了光,没有人敢在这附近意事生非。因此,上党老店是附近最高尚的高级旅舍之一。
东院相当宽敞,散置有一些花盆,栽了两株老梅,几座供客人休息用的石凳石桌,前后两廊各点了两盏灯笼。
符可为和欧玉贞两人是唯一仍未安睡的旅客。
两人竟然一面乘凉一面品茗。
石桌上有一壶茶,两只茶杯,一旁搁着一把打开的折扇,扇面画的是仿唐伯虎的墨兰。当然不是唐伯虎的大手笔,唐伯虎已经死了两百多年。
这种扇产自江南苏杭一带,是极为普通的竹骨扇,十余文钱可以买一把,在山西当然不止此数。
微风凛然,自院墙头飞射而来的两个黑影,突然在他俩桌旁止步现身。
两人安坐如故,对刚才飞射而来其势甚猛的人影毫不在意,似乎没有任何采自卫态势的举动。
两黑影穿夜行衣,背上系有长剑,两双怪眼精光闪烁,不像人眼而像可反光的动物眼睛,怪吓人的。
“坐啦!”他指指另两张石凳:“两位不是为了站此地,大眼瞪小眼而来的吧?”
“阁下尊姓大名?”右首的夜行人沉声问:“在下侯彦,那是在下的朋友,姓唐,名南。”
“哦!原来是天王寨忠义堂总领,铁臂猿侯老兄和铁菩萨唐头领,失敬失敬。在下嘛,姓符排行三,以排行为名,两位叫在下为符三就好,呵呵!请坐。”
“这位姑娘呢?据说她的玉女摘星手已达神化之境,想必是江湖上声名远播的玉女凌姑娘了!”
“这位爷你看走眼啦!”欧玉贞娇笑道:“我只是个婢女,奴随主姓,你就称我为符贞吧!”
“在下不是来和你们打哈哈的。”铁臂猿神情有点不悦:“你算你们都姓符。符三,你是存心到咱们潞安示威的?”
“咦!你这人说话真奇怪。”他脸上嘲弄的神色相当明显:“在下来潞安示威,与贵天王寨有何关连?难道说,潞安是贵山寨的抢劫地盘?在下是吃过界来潞安抢劫吗?这里有什么好示威的?”
“你……”铁臂猿语塞。
“如果阁下不认为贵山寨与黄永胜有交情,那么,在下要带你老兄到沈王府内,与那些卫军说个明白,在下保证可以平白捞上二三百两银子赏金,你信不信?”
铁臂猿下不了台,气得几乎要跳起来。
“沈王府近得很,阁下如果不嫌麻烦……”
铁臂猿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隔桌伸手便抓。
糟透了!铁般坚硬的手反被符可为扣住压在石桌上,接着耳光声暴起,然后脑门挨了一劈掌;打击之快,有如电耀霆击,铁臂猿不但无法挣扎,连呻吟呼叫的机会也没抓住。
铁菩萨大惊,火速拔剑。
手刚搭上剑把,背系剑很不容易拔出,好处是行动方便不碍事,手臂不够长根本拔不出来,没有佩剑或插在腰带上灵活方便。
“啪!”
茶壶突然在铁菩萨的右肩开花,热腾腾的茶水溅在脸上真不好受,右臂发麻,失去拔剑的力道。
符可为放了铁臂猿,跃过石桌手脚齐至,打击有如狂风暴雨,双脚踹中对方的胸腹,拳掌在对方的颈根、双肩、耳门疾落疾起,着肉声分不清次数。
符可为双脚落地,铁菩萨已经倒下了。
“我不信你真的是铁铸的菩萨。”符可为拍拍手道:“你的乾元真气火侯不到六成,怎能奢称铁菩萨?站起来,在下再给你几下松松筋骨,看你的气功是否到家。”
铁菩萨在地上挣扎呻吟,想站起却力不从心,几次撑起上身又倒下,昏天黑地,挣扎难起。
而功力更高的铁臂猿,已经趴伏在石桌上昏厥了。
终于铁菩萨吃力地站起来了,摇摇晃晃不易站稳。
“你……你打……打得好……”铁菩萨含糊地说,好像舌头大了一倍,语音含糊不清。
“我在想,要不要把你们送至沈王府。”符可为拍着手中的折扇自言自语:“那些卫军对你们这些强盗头子很感兴趣的,保证可以获得三两百银子重赏,至少可以平平安安过两年不用工作的好日子……”
铁菩萨发出一声兽性的怒吼,冲上招发云龙现爪抢攻。
“拍拍拍……”
折扇发似电闪,铁菩萨足足挨了六记。砰一声大震,第二次倒地,符可为则轻描淡写地插折扇入腰带。
“我要把你全身两百多根骨头,一根一根拆散,因为你不自量,骨头生得贱。”符可为沉声说:“站起来,这次在下要替你拆骨头了。”
“爷小心……”在旁戒备的欧玉真急叫。
黑影像电火流光般疾射而来,眨眼间便接近至丈内,有如鬼魅幻影,轻功之佳骇人听闻,香风入鼻。
双方皆不假思索地发招抢攻,接近得太快了。
“噗拍拍……”
拳拳接实声传出,双方各攻守五六招,但见拳掌交织,罡风呼啸劲流激荡,身法快速地旋转移位,棋逢敌手。
一声冷叱,符可为不耐地下重手了,一掌按上了对方右胁,人影倏分。
黑影斜飘丈外,双足着地再退了三步方稳下身躯。
“咦!阁下好神奥的掌招。”对方发话了,语气不稳定,但极为悦耳:“你是……”
原来是一位穿了劲装的年轻女郎,右手按在右胁轻轻推拿,这一掌大概挨得不轻。
“咦!你不是云裳女史,你太年轻了。”他也大感惊讶:“能在区区的雨打残荷十八拍的攻击下,仅挨了一掌,而能全身退走的人,你是第一个。”
“你也不是那个逃走的恶贼。”女郎困惑地注视着他道。
“什么恶贼?在下是住在此地的旅客。”
“不过,那恶贼的确是逃到此地失踪的,我已经看清他的相貌。可是,你为何出手这么快?”
“哦!姑娘,你不是更快吗?在下闯荡江湖七八年,第一次碰上姑娘这种不可思议的轻功。看来,咱们是误会了,抱歉!”
女郎被夸赞得脸一红,指指正在吃力爬起的铁菩萨道:“这两个人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在交手?”
“两个太行山的强盗,在下正要惩戒他们。”
铁菩萨摇摇幌幌站稳,想要扑上。
“这位仁兄叫唐拣,绰号铁菩萨。铁布衫气功也称铁菩萨,他以为他已练成了金刚菩萨法体,所以在下要破他的气功,再来几下他就要气散功消了。”符可为一面说,一面向铁菩萨逼进。
“把他们送官究治。”女郎道:“他们居然敢闹到府城来,那还了得?”
铁菩萨打一冷颤,不由自主向后退。
“在下不……不管你和黄七爷的事。”铁菩萨终于认栽:“在下学艺不精,不怨你。”
“很好。劳驾,把铁臂猿带走,告诉他,日后离开在下远一点,免得在下费神卸他的铁臂。”
铁菩萨不敢多一言,背起铁臂猿仓惶而遁。
“兄台大量。”女郎向符可为微笑,左颊绽起一个深深的笑涡:“听说太行山贼颇为凶悍,这位铁菩萨敢于承认失败,颇为罕见呢!”
“这位仁兄聪明。”他说:“真要被送官砍脑袋,到底不是愉快的事。姑娘追人的事怎样了?”
“算了,是一个劫贼。我途经泽州,碰上那恶贼劫车,杀了两个人,被我追了两天。今晚我算定他要逃入城中藏身,躲在南关的城头等候,果然等着了,可惜方向差了百十步,被他逃到此地逃掉了。”
“那是什么人?”
“不知道,他怎敢通名!”
“姑娘轻功超级,居然被他逃掉,这人决非无名小卒。姑娘在何处落脚?”
“南关长治客栈。”
“请问姑娘贵姓?在下姓符。”
“我姓彭。符兄与你这位同伴不是本地人?”女郎一面说一面膘了欧玉贞一眼。
“不是,我与同伴都是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人。哦!姑娘刚才飞跃院墙脚不沾顶,单足沾地即破空而起,身形缩小减少阻风,起落间远出三丈,这种身法极为眼熟……”
“爷,这是流星划空身法,这位姑娘可能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