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纬。”
“应该应该。”展社主笑笑:“老弟已有充分准备,手段确也高明。”
“好说好说。”符可为客气地道:“三件物证,社主该已收到了,如果需要人证,在下会请人把他们带来,不知社主有何疑问和指示?”
“不必了。”展社主神色一冷:“展某不是挑不起放不下的人,更不是输不起的人。”
“佩服佩服。那么,阁下承认是青莲社的社主了。”符可为也神色一冷:“在下没有找错?”
“不错,展某就是青莲社的社主。”展社主一口承认:“本社享誉江湖三十年,所接下的买卖不下千件,虽则失手了几次,但从没有失败过。十分遗憾,这次居然失败得很惨。有许捕头在,青莲社算是根基荡然本末俱毁了,老弟果然名不虚传。”
“展大员外在此地落业廿余年,德高望重名动九江。”伏魔剑客许捕头讪讪道:“许某真是有眼无珠,十分惭愧。从现在起,在下给员外十二个时辰,明日此刻,兵勇将围困尊府,得罪之处,尚请海涵。”
“许捕头已是情至义尽了。”龙吟剑客吴玉龙冷冷地道:“青莲社不会在本地作案,许捕头一时真无法及时获得罪证。请教,明日此刻,许兄能以何种罪名,率人前来围困涛庄?你的情义无法奉送呢!”
“这……”许捕头语塞。
“所以,这件事还是让江湖朋友私了吧!”龙吟剑客大声说:“当然,符老弟的事得优先解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对,符老弟的事先解决了再说。”鬼剑左亮笑笑:“如果展社主安然度过这一关,许兄即使想提前带人查案,也将徒劳往返。过不了关,也查不出什么罪证,狡免三窟,青莲社的人不会留下来等死。”
“所以不管展某与符老弟的事结果如何,青莲社已注定了失败的命运。”展社主泰然地道:“强中自有强中手,展某低估了符老弟的能耐,三十年基业毁于一旦,不无遗憾。符老弟,可否明示解决之道?”
“两件事。”符可为郑着地道:“其一,请将客户的底细见告。”
“呵呵!符老弟,恕展某不能答应你的要求。”展社主一口拒绝:“青莲社之所以能屹立江湖三十年,就是凭信誉二字作保证,你在要求不可能的事。”
“别无商量?”
“别无商量。”展社主斩钉截铁地凛然道。
“即使在下放弃其他的要求也无商量余地?”
“不错!”
“好,那就说在下的第二件要求。”
“展某洗耳恭听。”
“解散青莲社,将贵庄及庄中所有钱财,捐给府城惠民药局与卑田院,由许捕头去安排
。”
惠民药局是官营的,设有各科郎中,郎中都是经考试及格的医土,施医施药可说是朝廷的德政。可惜各府州财政的支援有限,所以除了少数大城外,其他州县的惠民药局普遍闹穷。卑田院也是官营的,专收容穷苦的鳏寡孤独,也就是救济院,经费也有限得很。
“展某得考虑考虑。”展社主颇感意外,未料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
“在下要决定性的答覆,而且要就地解决。”符可为的态度也相当强硬:“决定之后,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在下不再过问你的事。”
“日后呢?”
“日后?只要在下抓住你的罪证,在下会找到你的,希望你永远永远不再干暗杀的行业。”
“其他江湖同道呢?展某需要保证。”
“展社主,你在作过份的要求。”符可为不客气道:“符某与你个人的恩怨,只能由你我私底下了断,与其他的人无关。你与江湖朋友的过节,符某也不配过问,所以你必须与他们自行解决。你一离开涛庄,安全自己负责,在移交财产期间,你是安全的,这就是在下唯一的保证。”
“那就不用多说了,展某拒绝你的要求。”
“在下的两个要求都被拒绝了?”
“对。”
“那么,咱们只好作一了断了。”
“恐怕是的。”
“好,在下郑重向阁下提出公平决斗的要求,阁下接受吗?”符可为一字一吐地道。
“接受如何,不接受又如何?”
“接受,咱们在此了断,你我双方各带了三位见证,真将是一场有见证的、绝对公平的决斗,只许一个人活着,至死方休。不接受,在下立即偕见证走人,以后各行其是,报复之惨,将空前绝后。”
“尊驾吓唬展某吗?”
“你错了,展社主。”符可为阴森森地道:“我邪剑修罗从不吓唬人,符某已在贵庄附近逗留了两天,进出贵庄三次之多,如果不是许捕头悲天悯人恐怕伤及妇孺,替贵庄的不明内情亲友请命,符某早就以牙还牙大开杀戒了,那会和你举行公平决斗?你并役给在下公平的机会,符某是瞧得起你,你知道吗?说吧!符某等候你的答覆,答不答应悉从尊便。”
“老弟,你已逼得展某无路可走。”展社主沉声说。
“如果在下死在芜湖,就没有人能揭发你的滔天罪行了。”符可为冷笑道:“展社主,你要与在下说道理吗?”
“不必了,展某答应你。”展社主淡淡笑道:“老弟,你划下道来吧!”
“阁下主持暗杀集团,杀手全是暗器能手,社主对暗器必定学有专精。在下不才……”
“展某不希望以暗器决生死。”展社主抢看说,大概知道符可为的修罗刀可怕。
“那就凭手中兵刃为主,以暗器为辅,各展所学吧!在下曾经先后伤在蜂尾针与化血丧门针下,有权使用暗器相辅,这比贵社暗杀的手段光明正大些,是吗?”符可为冷冷一笑:“在符某来说,阁下已占了优势,至少符某不知你的底细,而符某的底细你知之甚详,不然你决不会派十余名精英对付符某。”
“好吧,依你。”展社主无法反驳,只有答应:“咱们兵分暗器尽量施展,至死方休。”
“社主快人快语,符某先行谢过。”
这一来,双方的见证减少了检查兵刃的麻烦。如果仅拚兵刃,双方的证人必须检查对方的当事人,是否暗藏了致命的小玩意。
经过双方的证人简要地会商片刻,检查场地有否埋伏,然后证人将当事人带至山坡平行高度处,双方相距十五步。
双方证人一打手式,当中一站。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伏魔剑客许捕头大声问。
没有人回答,气氛一紧。
“双方准备!亮剑!”许捕头声如沉雷。
两人拔剑,丢掉剑鞘立下门户,遥遥相对。
…………………………………………………………………
第 五 章
炎阳当头,但在场的人并没感到炎热。相反地,似乎森森寒意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许捕头的身份特殊,所以成为公举的发令人。
其他五个证人再没有异议提出,许捕头高举右手,瞥了两位当事人一眼,然后左手示意公证人退。
五位公证人分左右退出廿步外,各占方位,严防旁人介入,任何人也不许接近至斗场外围廿步以内。
“我伏魔剑客许文定,郑着宣布决斗开始,双方可以任意施为,至死方休。决斗开始!”许捕头的叫声震耳欲聋,随着叫声右手向下一挥,急步后退。
符可为神色庄严行献剑礼。
展社主横行江湖三十年,不论年岁、阅历、身份,他都相去甚远,行献剑礼是他谦虚的表现。
展社主不敢托大,同时持剑敬礼。
礼毕,同时举步迈进,在两丈外脚下一顿,剑一引,立下门户,各自完成进击准备。
符可为的门户怪怪地,与传统所谓的正宗剑术不同。
正宗剑术是剑诀徐引,剑向前伸,锷齐眉尖,这种剑式攻防皆相当灵活,攻时排空而出,防时只消稍为移动剑尖,便可将对方攻来的兵刃错出偏门。
而他的剑式,却是没有剑诀,左手斜垂身侧。剑也斜置胸前,锋尖微吐,位于左前方。这是说,他的剑式有弱点,右方有空隙,进击时身法必定不够灵活,毛病百出,难怪被人称作邪剑。
双方一动,无边杀气突然爆发,双方的神意皆形于外,强大的气势形成看不见的无俦压力,一阵阵向对方涌去,四周寒气更浓了。
展社主的剑在烈日下光华四射,传出隐隐啸吟,剑炁开始迸发,骠悍的神情令人心惊。
相反地,符可为的剑显得毫无力道,他像是握了一根赶鸭子的木棒,而非杀人的利剑,既没有剑吟声传出,也没有慑人的剑气迸发。似乎,他整个人在对方强烈凶猛的气势下萎缩,被压迫得无精打采,松垮跨地不像个剑术名家。
但在行家眼中,却可看出他内在的威力。他每一条肌肉饧是松懈的,正是精力突然爆发前的预兆;如果爆发,那将是空前猛烈、空前可怕的雷霆一击。
要练至这种境界,说难真难,精力内聚,不为外界的一切变化所撼动,即所谓静如处子;一旦爆发,劲道突然聚于一点发出,有如迅雷疾风,裂石崩云,即是动如脱兔,击似雷霆。
时光像是停住了,寂静中,仅可听到的声音就是展社主剑上所传出的隐隐剑吟。紧张的气氛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片刻,又片刻……
蓦地,沉叱迸发,剑虹人影闪电似的接触,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石破天惊,生死须臾。
没听到兵刃接触声,只看到展社主那光华眩目的剑虹突然排空迸发,压力万钧锐不可当,向符可为狂野地射去,有如万道金蛇突然汇合。
符可为的剑却从一点点空隙中锲入、迸发、闪掠、逸出,身剑合一侧射丈外,身形着地狂风般地转过身来,神色漠然,呼吸像是停止了。
展社主也飘出丈外,用千斤坠稳下身形,缓慢地艰难地转过身来。右胁下,翠蓝色的袍腋裂了一条大缝,腰带半断,鲜血染衣,血迹在逐渐扩大。脸色相当可怕,血色迅速消退,。电子书。牙关咬得紧紧地,颊肉一阵抽搐。
“噗!”剑突然失手坠地,右手剧烈地发抖。
“展某廿岁出道,先后横行天下四十年。”展社主用似乎来自天外的声音说:“今天,竟然一招失手,我……我好恨好恨,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胁下的鲜血,地下的宝剑,却是真真实实的。
“告诉我,事主是谁?”符可为沉声问。
“哼!”展社主沉叱,左手疾扬,电虹飞射。
符可为扭身倒地,急滚两匝一跃而起。
三支小飞叉与两枚星形镖,成扇形掠符可为的背部上空而过,生死间不容发,在丈五六正面的人,决难逃过五枚暗器的袭击。
暗器远及七八丈外力道方消,可怕极了。
但符可为躲过了致命的袭击,他用上了高手不屑用的伏地斜滚术脱出危境。
展社主左手一探腰带下方的暗器袋,有物入手。
符可为将剑丢出三丈外,移位绕走。
他的掌心内隐,旁人无法看到他手中有些什么玩意。
展社主也徐徐移位,不理会右胁的伤势。
两个暗器绝顶一局手,即将有一位在世间消失,也许两个同归于尽。
绕了大半圈,符可为首先发难,双手齐扬,身形随之向左倒。
马步本来是拉开的,要倒下轻而易举。可是,他的身形并未仆倒,仅晃了那么一下而已,身形重现,已恢复原状。
他双手齐扬,但仅发出左手的一把修罗刀。
展社主是稍晚一刹那射出暗器的,一把柳叶刀全射入符可为左方的草丛中。
如果符可为真的仆倒躲避,这时该已被柳叶刀射死在地上了。
暗器太快,肉眼即使看到也无法躲避,所以只能凭经验和正确的判断发射与躲避。可以说,暗器出手便已决定了生死存亡。犯了错误的人,就是要踏入坟墓的人。
展社主发射柳叶刀,由于用的是左手,依惯性必定向右移位,但却一反惯性向左移,岂知却落入符可为的算计中,恰好迎住了修罗刀,想躲已来不及了。
“嗯……”展社主叫了一声,身形一晃一震,修罗刀贯入左腹侧,不由自主退了两步
电芒一闪,第二把修罗刀排空而至,捷逾闪电。
“哎……”展社主又叫了一声,又退了两步。
修罗刀贯入左肩井,钻入锁骨缝中。
“告诉我,谁是事主?”符可为沉叱。
“我……我不会告诉你,这是道……道义……”展社主嘎声顽强地叫,一步步向符可为接近。
符可为左手一拂,第三把修罗刀一闪即逝,没入展社主的右肩井。
展社主如受雷殛,仰面欲倒,但勉强稳住了,狞恶地重新向前迈步。
“我只好杀你了。”符可为咬牙道。
展社主已接近至丈内,本已麻木的右手猛地挥出,一声呻吟,向前一栽。
符可为左手一伸,接住了射来的一枚五寸扁针,本想顺手回敬,最后却将扁针向侧方一抛,向仆伏在草中挣扎的展社主走去。
他有权杀死展社主,站在展社主身侧,右手徐抬,小小的修罗刀尖外出指尖前。
“住手!”远处任公证的赵忠急叫。
伏魔剑客许捕头一闪即至,伸手虚栏,沉声道:“赵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赵忠凛然地道:“我不会阻止邪剑修罗取展社主的性命,只想与姓符的谈谈。”
“那你要谈什么?”
“我希望与他谈条件,在下不是在社的人。”
“让他过来谈。”符可为扬声叫:“许捕头,在下应付得了。”
赵忠急步走近,叹口气道:“去找近日与你结仇的人,你的身价是一万五千两纹银。”
符可为恍然大悟,也叹口气道:“能出得起一万五千两银子的人,没有几个。”
“够了吗?”赵忠问。
“谢谢,在下要取回飞刀。”
“信得过我,我来。”
“在下信得过你。”符可为说,过在一旁。
赵忠解下百宝囊先取出应用药物,翻过已陷入昏迷的展社主身躯,双手齐动,先止血,灌送丹丸药散,再逐一取出击三把修罗刀,撕衣袂熟练地裹伤。
“原物奉还。”赵忠站起将修罗刀递过:“你不怕在下乘机袭击?”
“你很小心。”符可为泰然接过修罗刀:“因为在下手中的修罗刀,任何时候皆可射入你的要害,你不会冒险和我拚命的。”
“你赢了。”
“一万五千两纹银,入黑前必须送到惠民药局。”
“一定送到。”
符可为转身便走,步伐坚定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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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黄山百丈峰天龙堡,大火熊熊烈焰飞腾。
一群男女带了箱笼行囊,正沿小径鱼贯下山。
路旁踱出符可为,拦住去路含笑问:“诸位,在下有事请教,天龙堡发生了些什么变故?”
一个挟了开山斧的中年大汉迎上,讶然问:“阁下贵姓?是堡主的朋友吗?”
“不错,我是陆堡主的老朋友;天龙堡莫非遭到天火?”
“这火是咱们奉命烧的。”
“奉命?奉谁之命?”
“咱们堡主呀!”
“陆堡主人呢?”
“他在三天前带着几个人走了。”中年大汉道:“他在临走前交代,等他走后的第三天放火焚堡,使天龙堡在世间消失,以免仇人循迹追踪。”
“哦!原来如此。你们是何时投奔天龙堡的?”
“在下这些人是这两年才投奔堡主的。”
“难怪你们不认识我。”
“你是………”
“在下邪剑修罗。”他笑笑挥手:“你们好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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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符可为风尘仆仆地出现于一辆由许州至南阳的长程客车上。
这两个月来,他足迹遍及大江南北,甚至远达京师,追蹑天龙剑陆超。
天龙堡虽已在世间消失,堡主陆超也成了废人,但这位在黑道九豪中排名第三的天龙剑,在江湖上巧取豪夺了四十多年,所积的造孽钱难以数计,难保不再委托职业杀手来暗杀他,如果不拔除这个祸苗,他岂非永无宁日?
月前他在江湖同道中,听到一些风声,于是他又仆仆风尘来到河南碰运气。
己牌正,骡车已离开了丘陵区,进入汝河平原,湿度也逐渐升高,真像置身在烤炉里。
车篷已很破旧,但挡烈日却绰绰有余。
九位旅客,却有两位是女的。九个人坐在这种由两头健骡拉动的车厢里,已经显得有点拥挤了。
官道宽仅三丈余,本来就没有风,两旁的高梁又挡住了移动的气流,所以又热又闷,真的像是身在烤炉里。
路面,灰黄色的尘地松松的,车轮滚过处,陷了近尺深。因此,车后尘埃滚滚,好半天尘埃未落定,而健骡的八只蹄踏动处,尘埃掀起,恰好往车厢里涌,车内的人全都灰头土脸,汗水加上尘埃,真够瞧的,男女一视同仁,谁也休想干净。
途中旅客不多,偶或有三两位乘马的骑士经过,也都知道缓下坐骑,避免掀起满天烟尘。
久旱之后,如果下一场暴雨,走这条路的旅客可就有罪受了,一脚踏下去,泥深近膝,车辆根本不可能移动,须等到地面干了之后才能通行。
车厢内,有一位从襄城赴南阳府城就读的懦生,那年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观念深植人心。
有明一代,历届皇帝都有奸臣弄权,赋税之重,简直令人乍舌,搞得民不聊生,天怒人怨,倒楣的是老百姓。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