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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刚撤到院子门口,从院子外边潮水一样涌进了一群红衣蒙面人,在一个头领的带领下,一个个持着长刀,凶神附体一样冲进来。
领头的这个人没有蒙面,不过也是一身血红的衣裳,个子不高,身长腿短,多少还有些佝偻,横肥的一张方圆脸,比较生硬的五官,扁扁地贴在脸上,好像是被谁狠狠地踩了一脚似的,都塌陷着挤在一起,嘴唇上留着两瞥胡子,犹如耗子尾巴一样纤细,耷拉在嘴唇的两边,这个人双手捧着一把长刀,压悠压悠地走过来。
那些红衣蒙面人也跟着头领往里逼近。
魅火教的人。
印无忧和澹台梦俱都认出来这些红衣蒙面人是魅火教的人,这些人好久没有出现了,这会儿冒出来绝非偶然,因为这里隔着海疆就是夜叉国的国境了。距离这么近,反而平静了这么长时间,反是有些蹊跷。看来如今他们也耐不住寂寞,也跑到图苏来淌淌浑水。
这个领头的人十分鄙弃地瞪了空桐潋滟一眼:“女人,一边去,不要在这里侮辱武功,在我们大倭国,临阵脱逃,是要被五马分尸。”
空桐潋滟娇媚一笑:“嘛,五马分尸?你们也太奢侈吔,就你们这么高儿,用两头驴就可以啦,杀鸡用牛刀,马儿会很生气哒!”
空桐潋滟斜着头,那只小犄角晃呀晃地,那个领头的红衣人闻言一怒,还没等他说话,澹台梦笑吟吟地道:“众生平等,马儿不高兴,驴儿也未必高兴,他们是圣狗子孙,干脆五狗分尸吧!也算生有地,死有处了。”
空桐潋滟笑得更开心:“姐姐吔,不要用狗啦,狗会分赃不均,咬起来哒!”
那个红衣人立时双目带赤:“女人,你侮辱我们大倭民族,真是找死!我是看在你们宫主的面子上,滚开,不要妨碍我们用敌人的血来祭刀。”
空桐潋滟笑眯眯地:“呀,人家好久没有玩得开心哩。”她说着话,身后的翅膀动了动,手上托起红线理。
花非花,雾非雾,红线理,双飞去。
两把雪亮弯刀,用极细的银色链子系着,在月光下流溢着寒光。
那个红衣人一愣,然后大怒:“女人,你要吃里扒外,背叛我们?”
嗖,一道寒光闪过,飞旋的红线理直奔向那个红衣人,那人低头一散,只听得耳边凉风一道,然后热乎乎地东西流下来,他伸手一抹,沾了满手的血,低头一看,一只油腻腻的耳朵落在地上,满是尘土。
空桐潋滟咯咯一笑:“呀,倭瓜是没有耳朵哒,也没有鼻子,眼睛,也不会说话哦,人家会成全你,让你真的变成倭瓜!”
被削了耳朵的红衣人怒不可遏,他们魅火教和幻雪宫已经有了约定,可是这个长犄角的女子居然敢临阵倒戈,和他动手,还下了绝情,他大怒,指着空桐潋滟骂道:“你这个妖女,你们中原的女人实在可恶,我们大倭国的女人,才是女人,啊……”
他话说到一半儿,发现空桐潋滟已经欺身而近,翅膀张开一忽闪,冷风嗖嗖,让他张不开眼睛,就在躲闪的瞬间,臂上一痛,这只手也被空桐潋滟切掉了,鲜血如注,那个空桐潋滟早一跃而起,张开翅膀,在他头上旋了一圈,红线理疾如闪电,直奔他的面门。
印无忧和澹台梦看空桐潋滟缠住了那个红衣人,也不想在此恋战,就要赶去议事厅。
可是那些红衣蒙面人一拥而上,团团把他们围住,也不用命令,长刀森森,从四面八方劈来。
澹台梦的手臂有伤,不敢用力,印无忧护着她,用上绝杀,本来他出手就是狠辣,现在为了确保澹台梦的安全,更是毫不留情,剑出见血,剑去人亡,那把剑好像收割的镰刀,所到之处,那些蒙面的红衣人就像庄稼一样倒地,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不过这些红衣蒙面人根本无视同伴的惨死,仍然恶狗扑食一样冲过来,死缠烂打,不肯罢手。
那边的空桐潋滟和领头的红衣人打在一处,因为开始措手不及,红衣人吃了亏,这回被彻底激怒了,拼了性命,尤其被斩断了一只手,疼痛让他变成了一只受伤的野兽,他嘶吼一声:“卫我倭国,千秋万世,销我圣君,万寿无疆。”说着话,红衣人一口咬掉了自己的舌尖,一口鲜血喷出来,整个人都毛发耸立,形容可怖,听他这声嘶喊后,所有的红衣蒙面人也都跟着同喊一声,俱都咬断了自己的舌尖,立时变得疯狂起来,刀法冷厉如鬼,形成排山倒海之势,困住了印无忧和澹台梦。
看情形,这该是一门邪功,和他们离别谷的天魔转世大法差不多,都是在瞬间调动人体的极限,不过这个法子是竭泽而渔,最后使用这门功夫的人也会力尽而死。
印无忧哼了一声,长剑更疾更快,澹台梦眉头一皱,这些人死缠烂打,不能一时半刻突围,不如干脆些,把这些人都毒死算了。因为她身受毒发之苦,所以轻易不会对人用毒,但是现在对付这些夜叉国的人,何须念及江湖道义。
心念动处,她就要用毒,忽然间三条人影飞来,却是卫离、秦谦和列云枫。
三个人一到院子里,也是一愣,卫离不由得笑道:“怎么闹洞房会闹出这么多妖魔鬼怪来?难道我们长春帮的风水特别好?”
列云枫一眼看到了举剑拼杀的印无忧,他已经神色无异,紧紧拉着澹台梦,用身体护在她前边,想来体内的摄魂法和欢喜蛊都已经解去了,心中先是一痛,然后笑道:“小印,今天收拾这些家伙根本用不着你。”
他说着话,抽出折扇,弹出扇中之剑,冲入人群里边,那些红衣蒙面人潮水般分开,让列云枫进去,然后又合上了包围圈。
印无忧看到列云枫冲进来,顺势松开澹台梦:“小枫,你带着沧海出去,她手臂上有伤,这些人我可以对付。”
卫离对秦谦一笑:“大哥,我们多久没有联手了?”
秦谦微微一笑:“好像很长时间了,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恐怕有些生疏了。”
卫离长剑在握:“有人送上门来让我们练剑,大哥,我不是厚道的君子,所以这个便宜我占定了。”
秦谦点头:“物以类聚,我也不是君子,而且江湖规矩,见面分一半,你不能独占了这份便宜。”
说话间,两个人,两柄剑,宛如游龙入海一样,冲入了撕斗的人群之中。
江湖恩怨江湖了
月光如水,剑寒流霜。
大红的灯笼,在瑟瑟的夜风中轻轻摇晃,地上的光影斑驳漂移,照着一地狼藉的尸体。
厮杀已经结束,没有什么悬念和惨烈,因为这些红衣蒙面人尽管泼出了性命,奈何他们根本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尤其当秦谦和卫离双剑合璧冲入其中后,更是势如破竹,两个人联手间的默契,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两个人,两把剑,浑然一体,同攻共守,毫无破绽。
幻雪宫的银衣小鬟们侍立在旁,没有空桐潋滟的命令,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动手,她们只是侍女,侍女只有服从,连性命也不是自己的。
空桐潋滟现在没有时间去顾那些银衣小鬟,而是兴致勃勃地在修理那个领头的倭人,在一片血泊之中,那个倭人已经真的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肉球,四肢离体,五官不在,身上、脸上都被四下披流的鲜血糊住了,看不清楚哪里是哪里,那样子令人作呕。不过他还没有断气,只剩下躯干的身子,犹自如蛆虫般蠕动着。
空桐潋滟的刀法精湛得好像庖丁一般,每一刀都切在关节缝隙里边,干净利落地把那个倭人的肢体分解下来,可是她的衣衫上,没有一星儿的血迹。
看着自己的杰作,空桐潋滟有些不满意地叹了口气:“啊拉,好丑吔,你这条癞皮狗,糟蹋了人家的刀法啦,人家的是红线理,不是砍柴刀,怎么把你弄得和树枝一样啊,这样不好玩哒,人家不玩啦。”她说着话,扬手一把白晶晶的粉末状东西洒到了那个倭人的身上,只听一声嘶吼,低低地好像来自地狱,从那个倭人的喉咙里边爆裂出来,那个倭人痛得满地翻滚。
空桐潋滟嘻嘻一笑:“嘛,男子汉大丈夫哩,不过伤口上撒些盐,居然叫得和狗一样,会让人家笑话哒。”
那个倭人浑身抽搐,依旧嘶吼翻滚着。
卫离抱拳:“空桐护法,听我们帮中的弟子回报,邠国右相亲自去幻雪宫拜见你们宫主,方才圣女宫主已经赶回宫去。”
空桐潋滟笑眯眯地:“噗,猫圣回去啦?把人家孤零零地撇下了不管叻,如果人家也傻兮兮地回去,尊上宫主好像就落单了,卫帮主到底是通风报信,还是别有用心?”
卫离笑道:“空桐护法觉得卫某是哪条路上的人?”
空桐潋滟哼了一声,脸色一寒,也不多话,呼哨一声,带着银衣小鬟往议事厅飞纵而去。
看着空桐潋滟带着人赶向前边,卫离不慌不忙,笑着对秦谦道:“大哥,我们也过去吧,现在木已成舟,该给厉教主她们一个意外的惊喜了。”
卫离的眼光别有意味,看向印无忧的时候,还有一丝凌厉,因为印无忧就是杀死老帮主扈四海的人,这个梁子还结在哪里,没有解开。
师徒如父子,父仇不戴天,不管当初印无忧是受谁钱财,毕竟扈四海是死在印无忧的剑下,这个仇不能说放下就放得下,秦谦和卫离也谈及多次,希望卫离能够寻找那个雇凶杀人的真凶,卫离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闪烁含糊,不过今日,她还是肯帮忙,安排这场偷龙转凤的戏,现在见到了印无忧,绝口不提当日的杀师大仇。
事有缓急,大局为重。
秦谦有些感激地看了卫离一样,又很心疼地看看列云枫:“枫儿,你师父他们都在前边,我们过去吧。”
列云枫点下头,犹自笑道:“小印的喜事,可恨让这些恶客搅合了,明儿回到藏龙山,一定热热闹闹地办一场,我还没有灌醉新郎官呢,不知道小印的酒量能不能和剑法媲美。”
列云枫谈笑自若,印无忧心里明白,大家是都以为他和澹台梦已经成了夫妻,不由得满面涨红,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印无忧面红耳赤,更让人以为是初涉云雨,惭与人说,而且印无忧是个比较内敛的人,大家也不多说,谈话间已然赶到了议事厅。
这边的情形也是一目了然,地上倒了一片,横七竖八地躺着红衣蒙面人,不过这些人没有死,只是被点了穴道而已。两厢那些幻雪宫的侍女弟子们都木雕泥塑一般站在哪里,也穴道被制,一动不动。
地中心,分了两拨人在打,卢妃仙子和厉娇娆联手齐斗澹台玄,另一边是林瑜、贝小熙和空桐潋滟打在一起。
林瑜一边打一边退,本来他们两个制伏了那些红衣蒙面人和幻雪宫的侍女以后,空桐潋滟带着人赶来了,贝小熙看着空桐潋滟红衣如火,白发如雪、头上有角,肋下生翅的诡异模样,就忍不住笑起来,连手里的宝剑也抖个不停,林瑜只好让他去对付空桐潋滟带来的银衣小鬟,自己拦住了空桐潋滟。
空桐潋滟一边打一边娇喝:“让开啦,人家要去找天下第一的那个人来玩玩,人家要破戒杀人,杀了天下第一,人家就是天下无敌啦。”
林瑜也不说话,一把剑舞动起来,隐隐裹着风雷之势,他出手发招,看似缓慢温墩,其实的气势力道更是浑厚如石,每发一招,都铿锵有力,绝不落空。
开始的时候,空桐潋滟还真的没有把林瑜放在眼里,林瑜面如冠玉,齿白唇红,生得儒雅温和,这样的人多是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通身的气势虽然有,可惜多半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
在邠国,皇亲国戚,豪门贵胄家的公子王孙,也不乏前去幻雪宫提亲,请聘卢妃仙子的女儿,因为幻雪宫是护国圣教,每一代宫主又都是帝师,何况幻雪宫中,美女如云,曾经有几位皇室亲贵就娶过幻雪宫的弟子,这些幻雪宫的女子不仅仅花容月貌,而且身怀武功,可以帮着他们剪除异己,暗杀政敌,所以才让这些皇室亲贵们愿以万金相求。
不过幻雪宫的弟子,轻易不会外嫁,可是卢妃仙子话未说死,留着一脉活扣,那些王孙公子们时时来访,希望能求得佳人为妻。
三年前,当朝的皇帝也向卢妃仙子提亲,看中了右护法空桐潋滟,想为太子纳妃,而且是太子正妃,卢妃仙子也动了心,这当朝的太子,日后就是一国之君,空桐潋滟嫁给了太子,将来就是一国皇后,帝师尊荣,外戚荣耀,加于一身,这样的诱惑谁能拒绝。
得到消息的空桐潋滟却极度不满,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远赴大漠,无意间结识了浣花醉家的醉红泪,等她再回到幻雪宫,就变成现在这个雌雄莫辨,半人半妖的诡异形容。
因而对这些粉妆玉砌般的英俊少年,空桐潋滟实在是看得太多,心生腻烦,冷眼一看林瑜,觉得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眉目清秀的少年,也是那路摆设,鄙弃之色,在美眸中一掠而过。
只是一交上手,空桐潋滟才吃了一惊,林瑜的功夫比她想象中的高出许多,他的剑法不疾不火,不燥不烈,静如湖泊,波澜不兴,但是那股水天一色,浑然一体的严密深阔,却是另有一番威力。
转眼间贝小熙已经将那些银衣小鬟制住了,可是他心里并不高兴,和这些小丫头打,实在坠了他的威名,然后看林瑜和空桐潋滟交手,空桐潋滟的招式古怪狠辣,林瑜却还留着几分情面,心中更气:“林瑜,你是不是看上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打得和温吞水一样,闪开。”
说着话,贝小熙剑走龙蛇,逼开林瑜,刺向空桐潋滟,空桐潋滟刚刚和林瑜打斗得来了兴致,哪里会舍得放过林瑜,贝小熙一剑刺来,她双足一顿,身子跃起,翅膀也跟着张开,红线理流星一样飞出去,阻断林瑜的退路。
这一边打得纷乱,林瑜想退退步出去,空桐潋滟会连贝小熙的攻势都不顾了,就是缠着林瑜不放,她就不相信自己的判断错误,她一定要打败林瑜,否则无法接受林瑜的武功高过自己。
贝小熙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可恨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小妖精,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只缠着林瑜不放手,和女子相斗,贝小熙一直不会痛下杀手,这次是气到了,而且他也没有完全把空桐潋滟当成女孩子,情急之下,下了杀手,空桐潋滟正好出招阻截林瑜,贝小熙的剑比闪电还快,一下子刺进了她的左臂前端,血一下子溅出来。
贝小熙也惊了一下,撤剑回来,雪亮的剑锋上,沾满了血迹。
看着自己手臂上边汩汩而出的鲜血,空桐潋滟哈哈大笑:“噗,流血哩,潋滟,流血痛不痛呀。”她说着话,忽然抬起手臂,樱唇微张,伸出小巧的舌头,轻轻地舔着手臂上流淌的血,微微阖上眼眸,好像在品一杯上好香茗一样。
一阵阵地寒意,让贝小熙感觉到有些反胃欲呕,直直地盯着空桐潋滟,一只手忍不住去拉林瑜的衣角:“小瑜子,这个,这个,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人?”
林瑜看着空桐潋滟如此怪异的行为,也感觉胃里不适,正在此时,列云枫他们已经进来,然后看见印无忧和澹台梦都穿着新婚的吉服,神色无异地跟着进来,心中就放下了大石,知道印无忧已经无事了。
那边卢妃仙子和厉娇娆也看见了这一行人进来,俱是大吃一惊,她们和澹台玄打了半晌,根本讨不到一点便宜,本来卢妃仙子想,澹台玄的武功就是再高,也不可能抵得过自己和厉娇娆联手,可是一交上手,就发现自己想错了,澹台玄的武功,深不可测,她根本估计不出来对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卢妃仙子生怕澹台玄会走脱了,破坏了印无忧的婚事,所以用了十成的力道和他拼斗,厉娇娆的武功还不及卢妃仙子,已经累得汗透衣衫,气喘吁吁,只是万万没有料到,新娘子会变成了澹台梦。
澹台玄清啸一声:“住手。”他掌势一收,就跳到一旁。
风卷云散,收放自如。
澹台玄的武功已经到了行云流水般的化境,来去无迹,收放无痕。
骤然间就收了招式,就像拔河的两拨人,这一边忽然放手松开绳子,另一边如果定力不够,一定会摔得噼里啪啦。
卢妃仙子的武功还是不错,能够勉强把内力收住,身体晃了晃,往前边冲了三四步,可惜厉娇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力,她是拼了全力去打斗,澹台玄的内力一撤,厉娇娆感觉身子失去重心,一下子就扑倒下去,在快要摔到地上的瞬间,她单掌击打地面,才又站了起来。
厉娇娆大怒,看看卢妃仙子,又看看卫离,再看看在场的众人,感觉自己好像被耍了一般,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出来差错,怎么新娘子会变成澹台梦,更重要的是,印无忧看上去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印无忧脸色阴寒,对厉娇娆道:“娘,当日您弃我而去,无忧体谅您的苦衷,可是今日重逢,本是母子团聚的喜事,无忧不明白,娘为什么要对无忧用毒,难道娘想要的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具行尸走肉?”
儿子的话,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