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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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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人间为何要有这许多的烦恼呢?无言正要回去,却忽然有了一种想法:我为何不绕道回去呢,去看看陆伯伯他们也好,还有……凝香。这一年多来,他除了照顾师父、练功便没有别的什么事,只有凝香时常来伴他,才让他觉得这苦涩之中还有些许快乐。凝香,现在在做什么呢?

“月亮,就要出来了吧?”陆府的大门开了一半,陆凝香正靠在门环上,静静地望着天空自语。她为何要来门口呢?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屋里家人都在等她——爹爹,还有那些不成材却忠厚老实的师兄弟……她来这里做什么呢?她不停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在等什么人吗?那人会来吗?可重要的是她什么人都没有约啊!

镜轩。逍遥子独自坐在床上。天色已渐暗了,却还能看到小院篱笆模糊的影子。

逍遥子忽然干咳一声,向门外道:“无量寿佛!朋友既然来了,何不进寒舍一坐?”

“阿弥陀佛。道长病中,耳力依旧如此敏锐,贫僧佩服。”声音竟是自院外传来。

“本慧大师,多年不见,一向可好?”逍遥子似早已知来人是谁。

本慧大师一袭赭色僧衣,缓缓踏入院子、进了屋来。本慧不过四十岁左右,是少林本字辈僧人中最年轻的一个。他浓浓的眉毛,温润的眼睛,未留胡须,天生有种侠骨柔情的气概,却隐隐少了几分四大皆空的佛性。

本慧道:“何者为好,何者为不好?”

逍遥子笑道:“大师所言极是。一入空门,自当万物皆空,何来好与不好?是贫道糊涂,多此一问了。”

第三章 马踏离弦惊逆旅

本慧道:“道长言重了。贫僧皈依我佛之时,师父曾教导本慧,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逍遥子道:“大师可曾心动?”

本慧微顿片刻,道:“若心不动,便不会来此了。”

逍遥子道:“大师每年都来,如今已来了十六次,却是第一次进门。”

本慧道:“阿弥陀佛!原来道长全然知晓。可笑贫僧修行十六载,仍不能放下。十五番临门而不入,请恕贫僧失礼之罪。”

逍遥子道:“你我俱是修行之人,殊途而同归矣,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何来失礼之说!”

本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修行十六载,竟不及道长一袭话语之理。是也,一切诸相,惟心所现,惟识所变。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贫僧告辞了。”转身便向外迈去。

逍遥子道:“大师千里迢迢而来,不等他回来么?”

本慧已至门口,闻言驻足而立,道:“心中若无,见又何必;心中若有,何必要见?”

逍遥子道:“大师明年还来不来?”

本慧并不回答,却道:“贫僧告辞了。”言罢,款步而去。

陆凝香站在大门口,望得入神。竟莫名地流下泪来。眼中所见偏偏不是心中所想,可谓人间一悲。

“小姐,老爷找你,用饭去哩。”

凝香听出是丫鬟红儿的声音,当即答道:“这就来。”

黑漆大门从里面重重地关上了,门缝里间或的语声也瞬间消失,仿佛就这样隔开了一个世界。

而世界的这一面,却有一个身影飞奔而来。

谢无言停在陆府门口。他匆匆赶来,此刻却又忽然不想进去。无言师徒与陆家相交已久,休说是节日前去祝贺并不唐突,便是平日也时常往来。然而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他却反而没有勇气去敲一下大门。看着人家美满团聚,自己却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唯一的亲人便是师父了,可他老人家此刻也病卧在床,不知何时才能康复。他觉得自己好似一只孤独的燕子,在茫茫天地间乱飞。

他终于还是没有进去,而是沿着笔直的大道茫然地离开了。

而就在他转身不久,陆府的大门竟打开了,凝香歇斯底里地冲了出来,然后焦急地四处张望。突然,她看到了远处一个小小的背影正缓缓地走出她的视线。

她如释重负地笑了。她没有呼喊,也没有追去,而是转身跳进家门。她知道,他来过,便足够了。

花开花谢,雁去雁来。时光不急不缓地流逝,不多与谁一分,亦不少与谁一毫。即便是最高明的剑客也无法抵御岁月的侵蚀,直到被它淹没。

逍遥子,以及他一生的声望与成就,如今正长眠于一方黄土。而那西湖之约却并未随逍遥子的仙逝而消失,因为无言继承了这个约定。

三年的时光不算长,也不算短;长也罢,短也罢,都已过去了。

镜轩里,无言正在舞剑。“苍月剑法”他早已融会贯通,已能发挥十成功力。而现在他却像初学者一般极其认真地从头到尾演练了一遍。英俊的少年,精妙的剑法,灵秀的宝剑——这样华丽得近乎奢侈的组合,俨然天地间一道绝美的风景。

夕阳残照,彤云半天。随着一招“霜江落月”使出,无言长身而立,表情中竟有一丝惋惜,好像不想这么快结束似的。这本应是完美的落幕,可这场面却为何让人隐隐有种凄凉之感?无言,苍月,怜云,难道这会是这个组合最后一次在镜轩表演么?

作为唯一的观众,凝香的脸色也不好看。她轻声道:“无言哥哥,什么时候动身?”

无言收剑道:“明早向陆伯伯辞行后便动身。”说话时并不去看凝香的眼。

凝香只“哦”了一声,却似乎费了好大力气。

二人相对而立,凝香一直低着头,无言只能看到她的发髻,伴着晚风微微浮动。不知过了多久,无言伸出手来,轻轻托起她的香腮。那熟悉而姣美的面庞逐渐进入他的视线,心头万般不舍却不知如何说起。就在那四目即将相对之时,凝香突然挣开无言的手,向屋中跑去。

“凝香!”

“我去帮你收拾行李……”凝香实在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泪,可那哽咽的声音又有谁听不出来?

青山,孤冢,无眠。

无言坐在逍遥子坟前,说了半夜的话,发了半夜的呆。见天蒙蒙亮了,便斜背起包袱,提剑下山,也不回镜轩,径奔陆府而去。

“现在离六月初五还有半年多时日,贤侄此时出发,岂不太早?”陆羽捋着胡须问道。

无言道:“陆伯伯有所不知,此乃先师遗命,叫无言早些出发,多在江湖行走,好生磨练一番。”

“哦?”陆羽道,“以贤侄现在之武功,已入一流高手之列,何必多受这份苦呢?”

无言道:“无言一身本领,皆是先师所授,无一招一式始于自己。先师曾告吾曰,‘师一而偏,师众而博,师天下而得无上道’。无言此番出门,正是要以世间万物为师,悉心研悟,以求有所精进。”

陆羽大笑道:“贤侄年纪轻轻,有如此胸怀,令人敬佩。日后若是有事需要老夫帮忙,贤侄莫要见外,纵然千里万里,仅凭我这一双腿上功夫,定当赶去。”

“多谢陆伯伯,无言这就告辞了……”一番言谈下来,无言却有些心不在焉,一对眸子总四下寻觅:凝香却怎的不来送送我?

陆羽看出他在找自己女儿,便道:“凝香身体不适,在房中休息,恐怕不能来相送了。”

无言知凝香并未染病,只是不忍惜别之苦,方才称病不出。便抱拳道:“陆伯伯保重,无言告辞了。”

早春时节,万物皆苏。

无言立马郊外,望着山川草野,茂树长流,不知往哪里去。又转念一想:我既无固定去处,往哪里不是一样?

想到此处,无言不禁豁然开朗,壮笑三声,高声道:“马儿行也,便是某所走之路!马儿停时,便是某要去之处!”当下跃马疾驰,向西而去。

无言从昨晚到现在都未曾吃东西,又一夜未睡,一路行来,肠胃早已叫屈了。远远望见前方有一牌坊,上书“马集镇”三个大字。心头一喜,催马赶到。眼见一家“五福客栈”,暗道:“就是这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小二见有客来,急忙接过马匹,笑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未及他问,无言便道:“一屉包子,随便两个小菜,要快!”

小二长应一声离去。无言就近于靠门的位置坐下,解下包袱与怜云剑,一并放在桌上。那怜云剑用黑布包着,自是无言怕人认出,多生事端。他将包袱解开,里面尽是衣物及银两,乃是他与师父全部积蓄,有现银一百余两,银票六百两。他取出些散碎银子揣在了身上,便将包袱系好。

这时,小二已端着托盘过来,将菜摆好,道了声“客官慢用”便忙去了。

无言暗道:“这菜上的倒快,却不知味道如何。”他虽饥饿,却仍不失风度,慢慢吃着。

忽然自门外冲进来一蓬头敞怀的大汉,一掌拍在无言桌上,吼道:“你这淫贼,调戏我家娘子,今日总算让我找到了!”

无言听得这话,一口包子差点吐出来,却很快恢复了平静,冷冷地道:“足下可是和我说话?”

大汉道:“少装糊涂,不是你是谁!”

无言冷笑道:“我与你素昧平生,更不认识你家娘子,几时调戏过她?”

大汉“哼”了一声道:“就是昨夜!你潜入我娘子房中,欲图谋不轨,被我发现,可惜让你逃了。现在,你休想再逃!”

无言料想是他夜里没有看清,认错了人,自以为有理,便不理他,轻轻夹了片青菜放入口中,随口道:“我不逃。你想怎样?”

“哼哼,你终于肯承认了?”大汉怒目道。

无言表情却无丝毫变化,平静地道:“我只说我不走,问心无愧,干嘛要走?况且我若真想走,你也拦不住。”

大汉冷笑一声道:“好狂的口气!有本事吹牛,怎么没本事承认!”

无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哪只眼见是我了?”

大汉道:“两只眼都见了!就算我认错,难道我娘子也会认错不成?她就在门外,你若不承认,可敢随我前去对质?”

这大汉一闹已吸引了周围很多目光,似真把他当做那下流之人。无言暗道:还是尽早了结此事,才吃得舒服。当即便道:“我正有此意。”

无言随大汉出门,问道:“你娘子在何处?”

“就在那儿!”大汉一指前方不远处一个路口,确有一女子坐在道边,掩面而泣。

无言不悦道:“不是说在门口吗?”

大汉道:“莫非你不敢过去当面对质?”

无言不再说话,大步来到女子跟前,叫了声:“大嫂。”

大汉道:“娘子,你且好好看看,可是此人?”

那女子缓缓抬起头,看见无言,边向后挪着身子边叫道:“是你,果然是你!”

第四章 心凝深苑饮柔情

无言一惊:怎么这夫妻二人竟会同时认错?莫非那贼人与我十分相像?天下怎会有这般巧合之事,我刚到此处,便遇到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贼?他一开始便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未多想;现在想来,已是昨夜之事,那小贼似乎并未得手,何至于这女子哭啼至斯?那大汉又为何不与她娘子一起,却一个人跑去那客栈,却似知道那“贼”在那里似的!

无言仔细看着眼前这女子,虽面露恐惧气愤之色,呼吸却十分匀称,游走之间,竟似有真气浮动。莫不是个练家子?

无言心中已有数,乃柔声道:“大嫂口口声声指认在下,在下却有一事不明。此既是前天夜里之事,大嫂为何到今日仍不能释怀,甚至当街哭泣呢?”

女子一愣,随即悲声哭道:“贱妾受如此大辱,怎能甘心?纵然已过去两日,心头这恨又岂能平息?”

无言听得此言,哈哈大笑道:“露破绽了吧!你不是说昨天吗,怎……”他后半句话是转过头对那大汉说的,可他的笑容却僵住了:那大汉竟不见了!

无言顺来时路望去,竟也不见大汉的影子。于是转回身对女子道:“你丈夫……”刚说一半便停住了:他身后哪还有什么女子!

“怪事,怪事,莫非被我戳穿便逃了?”他正自得意,忽然间似乎想到什么,大叫一声“糟糕!”急忙奔回客栈,进门一看,长叹道:“苦也!”原来他桌上碗筷菜肴纹丝未动,那包袱却不见了,怜云剑也不翼而飞!桌上却还留有一字条:

“萍水相逢,承蒙厚赠,鸳鸯已飞,先生珍重。”

无言拿起字条一看,登时气得火冒三丈。他只恨自己不经意间露了白,竟被那雌雄毛贼盯上。无言毕竟非莽撞之人,气了一下,很快恢复冷静,心道:我全部盘缠都在那包袱中,若不取回,还没等到六月初五,便要饿死了。此地虽距扬州不远,可家中已无钱财,若去找陆伯伯拿,莫说自己甚难为情,况且还不得被凝香那丫头笑死。纵然银钱可另想办法,但那怜云剑却是丢不得啊!料那两个毛贼功夫平平,定跑不远,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又道:幸好怀里还有些碎银子,不然连这顿饭也没得付了。

无言喊了声“结账”,却不等小二过来,自己已来到柜台前,扔下一钱银子,方欲说“不用找了”,那掌柜却笑道:“客官,您的账已经有人帮您付过了。”

无言一惊,道:“却是何人?”

掌柜道:“便是那与您争吵的汉子,他方才回来说误会您了,帮您取走了包袱,还说这顿饭他请您,算是赔罪。”

无言听得哭笑不得,暗道:“他倒大方得很,拿了我宝剑银两,却还要请我吃饭!待我将他们捉住,定然好好教训一番!”他也顾不得马,仅凭双脚,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谢无言的轻功许较“无影追风客”陆羽稍逊一筹,但在江湖中亦是顶尖高手了。那二人离开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是万万逃不掉的。

可事情偏偏就如此奇怪。无言寻遍了方圆五里,竟没有丝毫踪迹,那二人便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无奈之下,无言只好返回五福客栈,正午时分便休息了。

他身上所余不足二两银子,却不知能维持几日。可怜这一身武艺的少年英雄,初出江湖,竟为钱财所困。他毕竟经验不足,又为人厚道善良,纵然再聪明,乍进这市井江湖,岂能不吃些亏?

却说他恁早睡下,并非无故,乃是另有打算。无言心想:我夜里出去,净往镇外偏僻处走动,若是能遇上几个拦路的强盗便好了,他们的钱财本就来之不义,我去拿些来也不违道义。

不想刚躺下半个时辰,无言便被敲门声吵醒。

无言晚上要出去,此刻本是合衣而卧,听得有人敲门,翻身下床,开了房门却是四个穿戴整齐的赭衣汉子。

为首的汉子见了无言,拱手道:“见过公子。”

无言道:“在下并不认识诸位,不知诸位有何贵干?”

那汉子道:“我等乃是恩义庄武士,奉庄主之命前来送还宝剑。”说罢果然从后面一人手中接过一把黑布裹着的剑,双手捧着递与无言。

无言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怜云剑,心内大喜,却未表现出来。丢下黑布,也不再掩饰,直接将剑拿在手里。因道:“此剑怎会在贵庄主手中,莫非是他将那盗剑之人擒住?真不知该如何感谢贵庄主才是。”

汉子道:“公子不必客气,我家庄主请公子过府一叙,不知公子是否赏光?”

无言心想:人家帮忙寻回宝剑,纵是不请,也理应当面致谢。不料他正欲说话之时,那汉子却道:“公子似乎尚有一包袱在敝庄,正好一道取来。”

他不说此话还好,说了无言反而不悦道:“既是这样,你等为何不连包袱一并带来,莫不是以此要挟于我?”

汉子忙道:“岂敢!实是我等疏忽,忘了带来。”

无言自然不信,却也并不说破。此刻他好奇心已被激起,还真想见见这位神秘的恩义庄主。于是抱剑道:“既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相烦引路。”

无言随着那四人出了镇子,五匹快马,一路北上,一口气竟奔出了三十里。

无言问道:“却不知这‘义庄’还有多远?”

一人回过头来,苦着脸道:“公子,是‘恩义庄’。”

无言岂能不知,只是一路无聊,拿他打趣而已。忍住笑道:“哦,原来如此,是在下听错了。莫怪莫怪!”

那人亦笑道:“哪里!公子莫急,再需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果然又行了七八里,就见到了一座大庄园。无言万没有想到,此处荒野之地竟有如此庞大壮观的建筑!单是那近两丈高的围墙就已气势逼人了,竟还有一高大的门楼,上面布满身着赭衣的武士,手持弓弩,严阵以待。而那“恩义庄”三个金字笔锋苍劲,显然是出自名家手笔。这哪是庄园,俨然是一座小城!再看那朱漆大门已然敞开,十二名手持朴刀的武士分立两旁。

无言下马,登时有人帮他牵过马匹。他随先前那四个武士步入庄内,这一进来便更加惊叹。庄内道路铺设之平整、屋舍修饰之精美、园林布置之巧妙,纵比起皇宫,也差不了许多。

四武士将无言带入厅堂,拱手道:“公子在此稍候,我家庄主马上就来。”言罢,退了出去。

无言环顾此间,自是金碧辉煌,遍布珍奇古玩。无言一向淡泊名利,自不把这些放在眼中,独向墙上一副小小的卷轴而去。近前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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