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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沧道:
“我们也已走了快三百里了,是该找地方歇一宿了。”
天在变——
变得有些阴暗起来了—一
天空中,从四角八方飞着的野鸟野鸭,不旋踵间全投入那大片“百里沼”中消失不见!
应是夕阳落山时候,却是墨云一片的掩得天似要塌下来—般……
便在这时候,那大片的沼林中突见火光一现,那是十分引人注意的一溜光闪!
不是打雷闪电,因为火光出现之后并未有雷声!
舒沧突的勒马不前,回头问道:
“可知道‘百里沼’住有人家?”
卫浪云摇头,道:
“鲁豫边区的这大片百里沼地,是有名的恶地,百里当中内恶水纵横,八方沼泽,毒虫恶蚊随处皆是,伸手往空一捞,准能抓住十只八只毒蚊,那地方人们避之唯恐不及,谁还会往那地方待!”
舒沧点点头,铁竹杖指向“百里沼”,道:
“如果有人躲在那种地方,然后暗中对我们各处下手,孩子,你看有此可能?”
卫浪云一怔,道:
“大伯的意思是敌人可能躲在‘百里沼’?可能吗?”
舒沧道:
“我以为可能,因为我们一路过来我看的仔细,这批人物既不明显的安营扎寨,又未曾掳守哪个市镇,我们再过了这片沼泽往东南,便是血岭小坡,更没有可隐藏地方,所以我怀疑这百里沼可能有问题!”
段凡也点头道:
“刚才我也看到那百里沼内出现火光一闪,不定还真的有人在呢!”
卫浪云双眉一紧,道:
“大伯的意思,可是要一探这‘百里沼’了!”
舒沧道:
“不错,大伯是这个意思。”
卫浪云道:
“大伯,我们先找个镇头,安妥马匹,大伯在客店歇着,小侄同杨宗段凡二长老扑进去探看,你老——”
舒沧摇头,道:
“别为我担心事,看起来我是有点瘸,动起手来可还是以前老样子!”
杨宗早笑道:
“掌门的甚至比过去的功为更见出神入化了!”
卫浪云道:
“大伯既是这么说,小侄还有个建议!”
舒沧道:
“你说!”
卫浪云指着那一大片乌七八黑的荒林与恶水,道:
“眼前的敌人十分毒辣阴险,单就看他们能把自己的人服进毒药一事便可想而知,所以我以为去探这‘百里沼’,应该是化明为暗,以免遭受敌人偷袭!”
点点头,舒沧道:
“这到是真的,且找地方把马匹藏起来!”
卫浪云又道:
“荒林恶水,里面一定也有厚沙泥沼,我们该备些必要东西,且每个人先把肚皮填饱再往林中走,大伯以为如何?”
舒沧道:
“你说的自然应该做,不过我得对你们言明,这‘百里沼’内搏杀缠斗,对敌对我全不利,更何况如果这些人物真的以这‘百里沼’为根据地,那么他们就比我们先占了便宜,因为他们至少已在此待了半年以上,所以我们进沼的目的,只在发现敌踪,然后悄悄退出,再另行商议对敌之策,换句话说,万不得已,切莫出手!”
段凡嘿嘿笑道:
“那批狗东西如果真的掩藏在这‘百里沼’荒老林中,我的儿,这种泥巴仗总可有得打的了!”
杨宗“嗯”了声,道:
“不错,荒林泥沼中搏杀看起来倒也新鲜,不过对我们而言,可也不见得有太大威肋,尤其对盟主而言,沼里再是恶水只怕也休难得住——”
段凡点点头,道:
“这点我同意,盟主自小在岛上长大,水中功夫可是一等一的超绝,什么样的恶浪黑旋没见过,这小小的‘百里沼’又算他娘的什么……
缓缓的,卫浪云道:
“二位长老该知道,如是一般大海河流,我自然轻易便能应付,因为那里水清,水下也可视物,可不比在这沼里,流沙污泥还带着粘滞呼搭的臭泥桨,我能保住不被流沙吸走,大概已算是不错的了!”
这时舒沧沉声道:
“对于在那种地方设置什么坑人的玩意儿,我‘花子帮”的兄弟可是拿手绝活,如果真叫我们探出那批人熊们隐在那地方,看我怎的收拾他们吧!”
就在下片又是浓林又是茂竹的洼地里,四人将马匹拴牢各人又抄起应用绳索家伙,卫浪云低声对舒沧道:
“大伯,你看我们要不要留下个人在这儿,按时辰打着信号,也免得我们全体在这沼泽里迷了方向找不回原路。”
舒沧摇头,道:
“这就不用了。”边回头又对杨宗,道:“‘磷火棒’呢?”
杨宗拍拍衣袋,笑道:
“全带来了!”
舒沧点点头,道:
“有了磷火棒,我们便不会迷失在这沼泽中了!走!”
说完当先往这“百里沼”中走去……
“百里沼”并非真的有百里方圆,但却是有二三十里那么大的一片整体沼泽,正中央有个大潭,七条纵横交织的小河从这里流过,有些小河带来了不少灰泥沙,全数因地形的关系而淤塞在这片大沼泽内,直到汇聚在一条河口而流入老黄河——
在这里,或大或小的泥潭占布着,流沙虚泥拱托出晃闪的鸟青色污水,有些上面还浮了一层花斑大蚊,那些“哇哇”整天整夜叫不停的青蛙又是蟾蜍,才是这大片沼泽中唯一的乐手,但不论如何,这里是绝对引不起人们亲近它的兴趣,当然,他更是实塌实不是万物之灵的你我来此居住或消遣玩乐的地方。
天尚未黑,天上一片乌云又在松散——
四人缓缓往里面走去,走的十分小心——
一眼望过去,灰惨惨的雾气迷蒙中,有不少看上去宛似七老八十而又半死不活的荒树,伸展着奇形怪状的光秃枝丫,仿佛恶鬼舞爬,那一堆堆黄粘斑赤宛似无数小蛇的老条蔓四处衍生,偶尔还真的有蟒蛇绕缠在其中——
断断的,越是深入越有一股腥臭郁气闷得人只想敞开衣襟狠狠搔着胸膛……
随风送来的那种恶臭,人闻久了又岂止是作呕,简直的令人窒头昏!
四人缓缓往前摸去,杨宗便每隔上一段路就在树干上用磷火棒划上一道记号,这种磷火棒粗不过拇指,长约半尺,看起来是青绿色,但划出来却成了白色,白天十分醒目,夜间一片绿光,望之便宛似鬼火一现。
前面不远处,有条灰流岸边,好高大的一棵盘根老柳树,果真的叶茂根深,柳丝垂地——
舒沧抬头望向树上面对段凡道:
“你上去四下看看,可有什么征兆发现的。”
段凡闻言,腾身而起,双手力攀又弹,三个起落之间,他已站在树顶上。
晃呀晃的,段凡四下遥望过去,果然让他发现了征兆,忙着跃下地面,段凡指着西北方,道:
“盟主,帮主,果然被我们料到,西北方大约五里处有烟雾升起来!”
卫浪云道:
“有烟雾不定就是有人,须知沼泽中有许多地方偶尔的会冒出一股白烟来的!”
段凡道:
“那股烟属下看得出来,一定是人们造饭燃起的准定不定会错!”
舒沧道:
“既然发现有烟,总得要过去看看,走!”
卫浪云四下望望,道:
“大伯,越往里面走,只怕退出来就不太容易了!”
舒沧道:
“浪云,你是担心遍地流沙坑吧!”
卫浪云点点头,道:
“若是没有火把,沼内一片漆黑,若要急速撤出,怕就不容易了!”
舒沧冷冷的道:
“且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柳残阳 》》 《生死锤》
第十七章 夜战沼泽地
现在,天已经黑下来了!
果然,这片方圆三四十里大沼泽进入另一个恐怖世界,于是,除了蛙声泛滥外,中间还夹杂着许多怪声音……
前面,不错,果然有着亮光,像有人在放河灯似的总有十几支在闪亮……
黑暗中,卫浪云低声对身边舒沧,道:
“大伯,这里果然有人隐藏在内,太出人意料之外了!”
舒沧道:
“天底下出入意料的事随时随地都在发生,这也只是我们凑巧碰上,且掩过去看是些什么人物!”
突然,东面有马嘶声传来,声音似在一里外……
舒沧向后打了个手势,四个人立刻相继往发声地方缓缓走去……
不错,东面的沼泽荒林中果有一块隆起的高地,地上的土质比其他地方较为干燥坚硬,稀罕的是这地方看上去像个半岛,三面是沼泽,只有一条宽不过三四丈的土地与另外一座更大的突出地相连。
泛着乌黑的草棚子就在那块坚硬的地上搭起来,那儿没有墙,黑暗中望过去至少有二三十匹健马拴在草棚内,在进入这马棚的出口,有叉树干上还挂了一盏灯笼,不亮,倒像是一团鬼火……
遥远的望着那些马匹,卫浪云低声对舒沧,道:
“大伯,敌人会隐藏在这‘百里沼’内,实在大出我们意料之外了。”
摇摇手,舒沧道:
“且掩过去看看再说!”
零零落落的羊皮帐篷总有十几座,其中有两个大的紧连着,不过有光亮的也只有四五座。
渐渐的舒沧等四人已听得人声,声音来自篷帐内,但他们却一句也听不懂!
于是,舒沧怔住了……
卫浪云也愣然低听,道:
“大伯,这些人嘀咕些什么玩意儿?”
舒沧摇摇头,低声道:
“没听过,妈的!难道是一批野人?”
段凡道:
“蛮荒地方住些野人,说的话我们自然是不懂了!”
舒沧一瞪眼,道:
“这‘百里沼’内住有野人?没听说过。”
那面,段凡逼近一个大篷帐,大胆的伸手拨弄着纱帐一角瞧去,我的儿,可令他大吃一惊……
急忙间腾向后,段凡已拦住卫浪云三人指指附近,自己当先跃到一处黑暗中站定……
舒沧一施眼色,三个人也立刻来到段凡身边。
低声急急的,段凡道:
“盟主,帮主,你们猜我看到谁来着?”
舒沧急急的道:
“快说,这节骨眼还有心情打哑谜呀!”
段凡道:
“上面那个大帐篷中,我看到‘不老婆婆’朱玉如,‘索上飞莺’陈京儿,另一个白发苍苍老头儿斜靠在一张虎皮兜子里,那个老妖婆尚且一旁捏呀搓的在侍候呢……”
卫浪云冷笑一声,道:
“朱老太婆我一直未见过,但陈京儿都是在我手上放生的,倒想不到她还真的找到朱玉如,哼……”
舒沧道:
“那老妖婆朱玉如可不比我年纪轻,但她驻颜有术,看上去顶多不过四十郎当岁的中年妇人,有人说这老妖婆当年同紫凌宫主凤啸松还有那么一手风流暖昧关系呢!”
段凡指着那大帐篷,低声道:
“可好,帐篷帐里朱玉如就紧紧的同那老头儿蹭在一起,一手替老头儿抚着心口,另一手直在肩头捏,还有……”
卫浪云道:
“还有什么?”
段凡道:
“那个娇小玲珑的陈京儿也在仔细的替那老者包扎着什么,只是她只能伸出一手帮忙……”
好长一阵思忖,舒沧道:
“浪云,眼前只怕我们不宜出手……”
卫浪云望望四周帐篷,道:
“大伯的意思是因为我们人少了?”
舒沧道:
“这当然是原因之一,另外我们对这里地形不熟,万一被各个围住,只怕彼此很难支援,再说我们已经知道数人是藏在这‘百里沼’,为了彻底消灭她们,当然还是结合我们的力量才能将其围歼。”
卫浪云道:
“大伯,我正担心着冰心,也许她就在这里某一个帐篷内被人看牢,侄儿想去探探这些帐篷……”
舒沧一听水冰心的名字,心中一痛,“嗯”了一声,道:
“孩子,大伯心里痛,你心里自也不好受,既然你这么说,那好,我四人分途去探,大家小心!”
于是,舒沧分配成四个方向,立刻间,四人分途扑向帐篷附近。
沿着西方,卫浪云刚刚扑近,一座有灯光的帐篷,不 料事有凑巧,正遇上那个篷帐内走出一个大汉,躲的机会也没有,卫浪云却冲着那人咧嘴一笑,“唬”的一拳扬去!
迎面大汉一怔之间,还真以为见鬼了,未及开口喊叫,面上已吃一拳,七荤八素的倒在地上!
只是这人个头高大,他倒地有声,早惊动帐篷内的人,沉声叫了一声蛮语!
卫浪云忙腾身后跃,夜空中只听那倒地大汉摇晃着大脑袋未站起来已经狂叫起来……
于是,几个有灯光的帐篷内刹时间所有的人全各抡兵刃冲出收篷外。
卫浪云重又跃回原地,舒沧等三人也早已扑过来。
杨宗道:
“看来他们这里不会超出二十人。”
舒沧一挥手,道:
“跟我走!”
四个人立刻扑向黑暗中,但都并未走远,就在相距不到两里远处,舒沧停下脚步,道:
“杨宗,把绳子拉出来!”
杨宗立刻从腰上抽出一条拉马缰绳伸展开来!
舒沧指着左右两棵树干,对杨宗段凡二人,道:
“拉着绳头躲在树后,如有追兵过来,你二人一个个的用绳子把敌人弹向沼里,记住,一定要出其不意!”
舒沧吩咐完毕,立刻向卫浪云一招手,道:
“浪云,我们走!”
卫浪云望望远处,帐篷那面已见火把十余支,往这面追过来了,低声的,卫浪云道:
“大伯,把杨长老二人留下不太好吧!”
舒沧冷笑一声,道:
“追兵不过十几人,老花子准备送他们鬼门关去,浪云,你我回头十丈外隐身在暗处!”
卫浪云道:
“好,杀他个片甲不留!”
跟着舒沧走回头,二人立刻隐藏在暗处,那舒沧矮胖的身子已隐隐得骨节格嘣响,他低低的道:
“段凡与杨宗一经把人抛向池沼,不论被抛几个,敌人必然惊慌失措,敌明我暗,正好堵住他们去路,一旦动手,一个不留!”
卫浪云点头,道:
“这么说来,我们也打起消耗游击战法了,哈……”
暗中,舒沧望向远处,只见另一面也有十几支火把一溜的往另一方向扑去,心中已知,原来这里共有两条与外界相通的路。
十几个人来的可真够快,刹时间似火龙般的已听得这些人叽叽喳喳的举着兵刃杀过来,为首的大汉未拿火把,一根精钢铁棍却端在手上!
火火中,这些人未戴面罩而衣衫不整,显然是仓皇而起的追敌来了!
越过舒沧与卫浪云二人隐身处,只见这些人奔腾在一条急转弯处—一
于是,便见前面大汉“啊——”的一长声,弓背弯腰,钢棍平举中直往后上方弹去,“噗通”一声已被弹入五丈外的泥沼里,溅起一片泥水!
就在这些人惊异中,跟在大汉身后的仁兄,也已不自主的被摔向池沼——
一声怪叫,举着火把的人已经不再往前冲,但就在这时候,卫浪云与舒沧二人双双拦住这些人的去路,二人并不喝叫示警——
卫浪云嘴唇紧闭,半声不吭,他目光冷酷,全身肌肉紧绷,一个贴地暴旋,双锤起处,迎面四名怪衣人物已飞上了半天,满空鲜血飞洒,分向四个不同方向落入那腥臭的池沼中,又激起片片血水溅起!
斜刺里,人影在火把的照射中两名大汉向他挥矛抡刀的杀来,正遇上暗影中舒沧冲出来!
铁竹棍闪挥如灵蛇腾空,对方二人的兵刃尚未走至一半,舒沧的竹棍搂头二十一杖打得二人脑裂腿断的摔倒在沼池边!
另一面,杨宗与段凡早抛去绳索挥掌而上,一阵猛打狂击中,传来“砰”声不绝,三个仁兄已被二人猛烈的掌势打翻到沼池中!
卫浪云沉声道:
“杨长老,你二人堵牢那一边,这些人一个也别放走!”
段凡挥掌“轰轰”中应道:
“放心吧盟主,他们哪个也别想溜!”
卫浪云沉声道:
“好!”
他“好”字出口,足尖倏旋,身子前倾瞬间,左锤已自快不可言喻的自下而上,“砰”的一家伙便将一名狂扑而来的敌人捣上了半天高,右锤暴射,另一个贴地杀来的敌人也将一颗大好人头“咔嚓”一声被捣砸成了一枚血糊糊的烂柿子,连吭也未吭的便萎坐在地上了!
未稍收势,卫浪云左手银锤斗然脱手斜飞,“嘭”的一声,又将另一大汉横砸入沼中!
一旁舒沧赞道:
“干净利落!”边一弹而起,铁竹棍连敲带劈,刹时又被他击毙一人!
卫浪云看看也只不过余下三人,正要腾空而起,突然听斜刺里一声断喝,道:
“他妈的!”
猛一抬头,只见那被绳子弹入池沼大汉正举棍打来!
卫浪云冷哼一声,骂道:“狗东西,你的水性还真不赖,竟然没把你淹死!”
精钢大棍一抡,大汉沉声又骂,道:
“妈的,你们是如何摸进来的!”
一旁,舒沧嘿然一声,道:
“这个王八蛋会说汉语!”
卫浪云冷冷道:
“这批家伙中间有不少会汉语!”
那大汉突的又骂道:
“非是老子们会说你们汉语,而是你们听不懂大爷们的话,这有他妈什么稀奇的,倒是你们如何会想到爷们是在这‘百里沼’的,说!”
冷哼一声,卫浪云道:
“应该说鬼使神差的该你们这帮王八蛋倒楣!”
舒沧立刻逼前一步,道:
“说,你们究竟是哪门哪派,怎的会同那‘飞鹊门’人乱七八糟的搅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