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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餐时光的事了。
这还是晚餐时候,听总管屈长贵说的。
因为盟主一行前去龙门帮,并不是秘密,大家也就作为美谈。
石家庄的人,本来就习惯于不追根究底。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谁都不会多问一句。
因此没人好奇的探询上午后山发出紧急讯号之事。也没人私下询问何东升带着猎犬去做什么?
自然也更没人知道,倥侗掌门人蓝纯青,葬身山洞石窟的事了。
早晨虽然发生了事故,但大家概念本就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丫一般石家庄还是和平日一样的安静!
晚餐之后,除了轮值的人员,大家就各自回房。
蓝纯青,石中英回到房中。
蓝纯青轻轻咳了一声道:“真想不到他们去的这么快。”
石中英道:“那一定是他们急于图谋龙门帮了。”
说到这里,忽然迅快的转了个身,轻哦道:“老前辈,今晚……”
蓝纯青压低声音道:“老朽已在膳厅上留了记号,咱们先得和七星剑主取得联络,方可有所行动,今晚你还是早些去睡吧!”
石中英回到隔壁卢传薪的房中,忽然想到祝淇芬。她两次向自己试探,并曾一再表示,她对自己的关心。
她说过,自己说了,她也不会说出去的,而且还可以帮助自己……
看来她对自己是真心的!昨晚发生的事,她一定知道了,但他不会知道由那贼子代替了自己。自从昨晚破窗而出,已经整整有一天一夜没见到他了。
一个已经坠进情网的人,他自己是不会知道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说的的一点不假!
他一想到祝淇芬,心头就再也静不下来。
不错,自己应该去看看她,看她会对自己说什么?
她既然知道那一盒绿豆糕有毒,可见她一定也知道贼党阴谋。
说不定她知道李帮主的下落!
哦!还有爹,她如果是贼人一党,一定知道爹的下落了。
一念及此,立即开启房门,走了出去。
隔壁房中已经熄了燃了,敢情蓝纯青已经睡了。
他悄悄走出回廊,四顾无人,立即双足一点,长身纵起,一下掠上围墙,立即施展“天龙御风”身法,快同流星,在屋脊和暗影处划空闪过,朝北投去!
因为从中院出来,必须经过前院再出东院门,这是石家庄的心脏地区,平日都有值岗和巡夜的人,万一给他们发现,总是麻烦事儿。
他往北,出后院,再循院后小径,绕到“翠翎小筑”,虽然远了一些。但地势僻榆,不易被人发觉。
其实凭他这身轻功,快得如同殒星划空,白驹过隙,纵然从人家面前掠过,也如淡烟幻影,一闪而逝,只当眼花而已!闲言表过,却说石中英施展轻功,掠出后院围墙,不消多时,便已奔近“翠翎小筑”。
但见前面小径上,正有一条颀长人影,朝“翠翎小筑”行去。
此人身穿一袭梅红长衫,走的不慢,但仍保持着他潇洒意态,翩翩风度!
这人纵然烧成了炭,石中英也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来!
他,就是李代桃僵,冒充自己的假石中英!
石中英见到他,心头不禁有气,忖道:“看来他也是往“翠翎小筑”去的了,哼,你假冒了我,还要去骗妹子!”
一个人最难忍受的,就是看到别人取代了自己,再去向自己心爱的人谈情说爱。
冲冠一怒为红颜,多少上了年纪的人;尚且要为了一个女子,不计身败名裂的去争,何况石中英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但觉心头热血冲动,暗暗凝足功力,正待突起发难!
突然间,脑际灵光一现,暗暗忖道:“妹子如果也是贼人一党,这不是最好的机会?自己正好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也许可以从他们口中,听出一些端倪来?”
一念及此,妒意顿消,就放缓脚步,悄悄的尾随着他身后走来。
一轮淡月,万竿竹影!
“翠翎小筑”,有一征石砌的平台,围着朱红的栏杆。
右首有一片竖立的岩石,瘦峭挺拔,足有一丈多高,是后山上移植来的,放在这里,别有情趣!
这片大石下面,周围一丈,铺以茸茸青草。
这时,这片草坪上,眶有一个纤巧的人影,坐在那里,一手支撑着身子,举首仰望。
她似乎对天空那一轮膝陇月色,有着无限依恋!
山坡间,正有一条滞洒的人影,悄悄掩近,她似乎一无所觉,只是低低的吟道:“书楼深锁夜空蒙,杜字啼声西复东,依怨落花惹别恨,落花也在怨东风。”
吟声甫落;只听一个清朗声音,接着笑道:“好诗,好侍,缠绵徘侧,宛转多愁,妹子几时也变得多愁善感了?”…………
第 七 章 十二煞手
笑声中,一个颀长人影,潇洒的走了过来。
祝琪芬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冷冷的道:“你来作甚?”
假石中英含笑道:“我是特地来看看妹子的。”说道已经走到祝淇芬面前,嘻皮笑脸的往草地上坐了下去。
祝淇芬左手一收,身子坐正,冷峻的道:“谢谢你,我很好。”
不但脸色冷峻,就是这两句话,也冷的有如从冰窖里吹出来的!
假石中英丝毫不为意,一双俊俏的目光,直注在祝淇芬的脸上,依然含笑道:“妹子好像有什么心事?”
祝淇芬冷声道:“我有什么心事?”
假石中英道:“爹临走时交代的,要我多照顾妹子一些。”
说话之时,有意无意的回过头来,朝数丈外石中英藏身之处,瞥了一眼。
这一眼,直看得石中英心头不期“哆”的一跳,暗暗忖道:“莫非这厮已经发现我跟踪他身后来的?但这也不像,他只是无意的朝四外瞧瞧而已!”
只听祝滇芬道:“我又不是三岁孩子,用不着人家照顾。”
石中英看他对假石中英一片冷漠的神色,暗道:“看来妹子已经知道他是假冒的了。”
假石中英忽然哈哈一笑道:“但我们是兄妹咯!爹不在,我这做干哥哥的,多照顾妹子一些,也是应该的了。”
祝琅芬道:“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假石英面有失望之色,说道:“怎么,妹子好像狠讨厌我?”
祝琪芬扭着头,冷冷的道:“你知道就好。”
假石中英柔声笑道:“自从我回来之后,家里的人,都知道妹子和我很好,出入成双,形影不离,怎么今天晚上,妹子突然对我这般冷淡”莫非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妹子?”
“没有。”
祝滇芬倏地站直身来,说道:“我心里烦的要回房去了。”
假石中英声音说的更柔,凑上一步,含笑说道:“妹子心里烦,我可以陪你解解闷,总比一个人闷着好。”
祝淇芬道:’我不需要有人陪。”
假石中英轻笑道:“那么,我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祝滇芬顿顿脚道:“你快走,我不要听。”
假石中英也不理她,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从前周瑜身为东呈都督,率师和曹操相距干赤壁之下…”
祝淇芬道:“我不要听。”
“这故事非听不可。”
假石中英接着说道:“但当周瑜在山顶上,看了曹操水寨之后,忽然大叫一声,往后便倒,诸将把他救回营去,周瑜以被蒙头而卧,诸葛亮听到周瑜病了,就来见鲁肃,说这病只有他能治,周瑜屏退左右,诸葛亮密书了十六个字,那是:‘欲曹公,宜用火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周瑜看了又惊又喜,心中暗想:孔明真神人也,原来早已知晓我的心事……”
祝淇芬冷冷的道:“你说这故事,是什么意思?”
假石中英凑上半步,轻笑道:“我是说。那周瑜的心里,只有诸葛亮知道,妹子的心事,也只有我一个知道……”
祝淇芬柳眉一挑,正待发作。
假石中英抢着说道。“我今晚来找妹子,就是有一件事,要来告诉妹子的。”
祝淇芬正待发作,冷冷望他一眼,问道:“你要告诉我什么?”
假石中英道:“昨夜跟我爹练完‘穿云指’,回转房去,发现有人假冒了我,睡在床上……”
祝琪芬没待他说完,冷冷的道:“我早就知道了。”
转身欲去。
假石中英笑了笑道,“但你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吧?”
祝淇芬脚下不觉一停,问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口气虽然冷漠,但只要看她原来不想理睬他,而要离去的人,居然又停下步来,就显得她对他口中说的今天发生的事,内心有着何等关切?
假石中英道:“我知道妹子一定想知道这件事,也想知道昨晚你掩护他的那人下落,对不?”
祝淇芬听的脸微变道:“你胡说什么?”
假石中英耸耸肩,轻笑道:“妹子打出一把飞针,伤了两个护院武师,这就是你做的傻事,试想以黑布蒙面,但被你打伤的人,体内不是留下了飞针?你能瞒得过谁?”
祝淇芬脸色煞白,没有作声。
假石中英道:“差幸我闻警赶去,替他们吸出了腿上的飞针,一看是妹子的,就收了起来……”
祝棋芬披披嘴道:“天下用飞针的人,又不止我一个
假石中英道:“但妹子用的针,是铁匠老何打造的软钢,不是一般钢针。”
祝淇芬又不开口了。
假石中英低声道:”飞针之事,我虽没敢跟爹说,但妹子掩护外人,爹好像已有所闻。”
祝淇芬道:“问心无愧,让人家去说好了。”
假石中英道:“你知道爹去龙门帮,祝伯伯怎会不去的?”
祝淇芬道:“我不知道。”
假石中英竖起两个指头,说道:“那是有两件事,第一,爹要祝伯泊对你严加管束,第二……”
他故意拖长语气,没往下说。
祝淇芬道:“第二是什么?”
假石英神秘一笑道:“爹发觉妹子可能已经偷偷的爱上了假冒我的那个小子……”
他口中“假冒他的小子,”自然是指石中英而言。
祝淇芬脸上微微发郝,怒声道:“你胡说些什么?”
假石中英哈的笑道:“妹子,你这就冤枉了好人,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口气微顿,接下去说道:“爹认为那小子也可能暗暗恋上了妹子,才要祝伯伯留下来主持……”
祝琪芬没待他说完,问道:“要爹主持什么?”
假石中英嘿嘿笑了出来,说道:“美人计。”
祝淇芬心里有些明白,但故不知,问道:“什么美人计?”
假石中英道:“以妹子为饵,引那小子来……”
石中英听的暗暗一惊。
假石中英说到这里,又回过头来。有意无意的朝石中英隐身之处,看了一眼。祝淇芬气愤的哼了一声。
假石英又道:“但现在情形已经改变了。”
祝淇芬道:“如何改变了?”
假石中英道:“因为爹本来就怀疑倥侗掌门人和‘护剑会’有关,因此今天早晨藉动身前往龙门帮为由,把蓝单门人诱往石间坪,授意高伯伯(高翔生)出言相激,终于证实了他果然和’护剑会’有关,就在那时,突然出现了一个蒙面人,把蓝掌人救走,一同逸去。”
他看了祝淇芬一眼,补充说道:“此人武功驳杂,还用魔教’魔劫神刀’,击伤屈总管,据爹说,他可能就是假冒我的那个小子。”
祝琪芬的眼睛一亮,张了张口,但她忍住了,并没问出来。
假石中英又道:“当时爹和祝伯伯等人,分头追了下去,那知蓝掌门人和那小子却回头朝咱门后山逃来,躲在一处石洞之中。”
祝琪芬忍不住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假石中英道:“后来何东升率猎犬找到了,那小子也真厉害,躲在山洞里,不肯出来,连李帮主都被他‘魔劫神刀’所伤,最后爹一怒之下,调去火龙卢馄,用’霹雳子’把整个山洞都炸坍了。”
假石中英话声甫落,祝淇芬脸色惨变,娇躯摇摇欲倒,一言不发,转身朝屋中奔了进去。
假石中英急忙叫道:“妹子,妹子……”
祝淇芬没有理他,“砰”的一声,把木门关得震天般响!
假石中英望着她后形微微摇头道:“看来妹子真的爱上那小子!”
突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冷哼一声道:“贤侄说的不错,这丫头真是该死!”
这突如其来的话,听得石中英暗暗吃了一惊!
假石中英啊一声道:“是祝伯伯!”
来人正是华山掌门人祝景云,黑夜之中,只见他一身银袍,黑须拂动胸,丰神飘逸的缓步走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身黑布衣裙的老姬,一头花白头发,戴着黑面包头。除了那一身打扮,是个老太婆,看她走路的模样,简直像是男子一般。
假石中英看到黑衣老姐,不觉一怔,赶忙抱拳道:“戚婆婆几时来的?”
黑衣老姬呻呻尖笑道:“老身是奉盟主之命,来保护小姐的!”
她这一笑,眼睛竟然变幻不定,、使人有深沉诡异之感!
石中英虽不知这黑衣老沤是谁;但可以猜想的得到,她在贼党之中,身份一定很高。
这只要看假石中英对她十分恭敬,就可知道。
假石英英一呆道:“爹怎么会要戚婆婆来保护妹子呢?”
戚婆婆笑道:“这就可以看出盟主有多疼小姐,盟主出门去了,怕小姐一个人寂寞,才要老婆子陪伴小姐几天的。”
假石中英抬眼望祝景云,道:“祝伯伯,妹子……”
祝景云没待他说下去,含笑道:“贤侄明天一早就要上路,还是早些去睡吧!”
假石中英躬身应‘是’,又看了戚婆婆一眼,才转身走去。
戚婆婆看着他离去的后形,呷呷笑道:“小伙子只要遇上年轻小妞,个个都成了多情种子。”
祝景云走在前面,没有作声。
两人很快越过平台,走到门口,祝景云脚下一停,沉声叫道:“霓儿。”
但听霓儿答应一声,迅快的启门迎出。
祝景云,戚婆婆相继走入,霓儿跟着掩起了门。
石中英方才听假石中英说过:假冒爹的老贼,在临行之前,交待祝景云,要他对妹子严加管束。
如今他领着这戚婆婆同来,自然是要她管束妹子来的了。只不知这祝伯伯是真是假?
假如祝伯伯也是假的,那么妹子祝淇芬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正在思忖之间,突听身后有人以“传音入密”说道:“石公子,快回去了。”
石中英听出是蓝纯青的声音,赶忙回过头去,也以“传音放密”说道:“老前辈也来了。”
蓝纯青道:“老朽回房,没看到公子,想来可能到这里来了,才匆匆赶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回房再说。”
两人匆匆退出,回到火龙卢烬的房中。石中英低声问道:“老前辈听到了什么消息?”
蓝纯青道:“方才七星剑主派他一名手下,前来和老朽连络,据说,直到目前为止,他们也并不知道李帮主的下落。”
石中英道:“会不会被老贼他们偷偷的运出去了?”
他口中的“老贼”,自是指假冒石松龄的贼人了。
蓝纯青道:“老朽也问过了,据他说,老贼一行,前往君山,除了一人一骑,并无箱笼等,李帮主不可能被运出去。”
石中英忽然“哦”了一声,道:“晚辈方才听祝景云的口气,那假冒晚辈的小子,明天一早,好像要到那里去。”
蓝纯青含笑道:“不错,他也要到君山去,而且是坐船去。”
石中英心中一动,问道:“老前辈,他不和老贼一起走,却要坐船去,不是有可疑么“
蓝纯青含笑道:“据说,他还要带不少高手去呢?可能也有咱们两人。”
石中英道:“咱们也要去么?”
蓝纯青道:“据老朽猜想,小贼此行,如果不是押运李帮主前去龙门帮,便是率领石家庄的劲派,作为后援,目的在于镇压龙门帮的不稳份子,派到咱们,自然要去,正好从中行事。”
石中英道:“老前辈说得极是。”说到这里,突然想到那个面目诡异的戚婆婆来,这就接着问道“老前辈知不知道戚婆婆其人?”
蓝纯青听的微微一怔,道:“戚婆婆?老朽从未听人说过。”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只黎明,就有人在院子里叩着门道:“卢老英雄起来么?公子请二位到前厅去,有事相商。”
蓝纯青闻声开出门去,含笑道:“老哥覆上公子,就说老朽叔侄,洗把脸就去。”
石中英山一跃下床,开门走出。
那人走后,蓝纯青含笑道:“大概就是派咱们的差事了。”
两人匆匆盥洗完毕,赶到前厅。
只见厅上一共摆着品字形三张桌子。
正中间一张,坐的是假石中英。
他今天换了一件宝蓝缎的夹袍,唇红齿白,容光焕发,真不愧是武林盟主的公子。
左首一张桌上,只坐着一个面目森冷的老头,他身边板凳上,搁着一个方长形灰布袋,自然是他随身兵器了。
右首两张桌子,坐的是十六名身穿黑色劲装白叫漂悍大汉。
石中英一眼就认出他们是“黑衣队”武士。
每张桌上,早已放着一大盘馒头,和四碟小菜,另外还有一锅稀饭,只是还未开动。
蓝纯青慌忙趋步几步,抱拳道:“老朽卢馄见过公子,只不知公子召见,有何吩咐?”
石中英紧随蓝纯青身后,也抱了抱拳。
假石中英面含微笑,抬抬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