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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多半还是靠着神州一剑司徒昌明的剑光掩护,才能缓缓朝中央后退,但饶是如此,每一个人还是身在险境,生死悬于一发!
神州一剑司徒昌明此时也面红耳赤,浑身热气腾腾,一柄长剑更使的风起云涌,纵横剑影,密如天罗!
他已把一十二招“大罗天剑”,尽情发挥,数十年性命交修的功力,凝于右臂,传达剑身,直贯剑尖,发于剑外!
五丈方圆,剑风嘶嘶,银芒流动,交织成一片银色剑网,不住的向四外往中央拚到的压力反击扩张!
“诸位道兄,努力支持,不能破阵,也当和他们同归于尽!”
神州一剑大声疾呼,振腕发剑!
剑光陡然转盛,森森剑气,暴涨如潮,硬把商山四异的无穷压力,逼退出去一尺来远!
他这声大喝,使大家精神为之一振,皓首神龙接着吐气,左手“无形指”,接连向空点出。
广明大师、独孤握、白云子、元真子同时大喝一声,奋力攻出!
果然商山四异逐渐逼进的圈子,又被逼退了一尺!
赵矮突然仰天厉笑道:“瞧你们还能撑得住多少时光?”
话声一落,振臂喝道:“金木水火。”
田驼接着喝道:“四象归一!”
孙残喝道:“人我阵来。”
李跛喝道:“众生俱殆!”
喝声骤落,四条人影,突然,流转起来!
神他一剑瞧得大惊,急忙喝道:“诸位道兄留神!”
刹那之间,四象阵中.突然卷起一道无比旋风,滚滚滔滔向中心卷裹。
商山四异四条身子,越转越快,罡风狂飚,也越裹越紧!
阵中诸人,虽然闻声惊觉,但这道旋卷的力道,宛如铁筒一般,任你如何冲击,不但休想撑开半点,而且还愈缩愈小,四外的压力,却越发强大!
神州一剑司徒昌明,双目尽赤,不住的提吸真气,剑发如风,向外急挥,剑势如虹,还是挡不住直向中央层层紧裹而来的如潮真气。
四象阵合围之势已成,眼看阵中诸人,谁也难逃厄运!
神州一剑知道商山四异当年吃了师尊大亏,这套阵法乃是针对十二招“大罗天剑”所练。
可惜自己所学不全,更可惜方老弟不在,否则以“大罗天剑”的威力,只须使到二十招左右,就足可破去此阵!
他心中想着,立即凝神集气,正心澄虑,刹那之间把全身功力,悉数提足,口中一声长啸,手上长剑,从第八招开始,一口气闪电攻出。
果然他倍急拼命,这四招“大罗天剑”,凝聚他毕生功力而发。剑光暴涨,剑气进发,一下又把往中间裹来的力道,撑大了一点!
不,啸声乍起,大家只觉眼前一亮!
商山四异的赵矮,只觉一股劲急无伦的剑气,夹着嘶嘶锐啸,划到身前!
“剑气!”
商山四异昔年就是败在神州剑客公冶玄的剑气之下,当年若非见机得快,四人都得在剑下丧生。他想不到神州一剑居然也已练成剑气,心头一惊,一时无暇多想,急忙往侧退开一步!
要知四象归一,乃是各按方位,顺序流转,向中间作螺旋形的卷裹,他这一退不打紧,身后三人,却接踵而来,何等迅速,他连出声叫喊都来不及。
田驼、孙残、李跛却已吃了大亏,那田驼只觉嘶的一声,自己驼背上,已被森森剑锋,划开了一尺来长一道血沟。
孙残也感到右肩一凉,同时被剑尖扫过,血流如注!
“铛!”最后的李跛,只觉铜脚一震,也被削去了半边脚背!
这一下说来话长,其实只是电光石火剑锋一扫之势!
商山四异同时厉吼,他仍的四象阵法点不过稍微一领,突然疯狂加紧!
但神州一剑司徒昌明,他这一剑运集毕生功力,舍命一搏之后,只觉眼前模糊,感到不支,连身形也无法稳住,摇摇欲倒!
他是步了他师傅神州剑客公冶玄的后尘!
虽然他练剑四十年,剑上造诣,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但总究没有练过最上乘的剑气工夫,此时勉强从剑上逼出剑气,却把一身功力,在这一剑上悉数耗尽!
只听“铛”的一声,右手一松,一柄长剑坠落地上,人也跟着往后倒去!
要知合力对付商山四异的四象阵,原以神州一剑司徒昌明为主,他这一突然倒下,剑光乍敛,四方压力,顿时像游转急流,迅速朝中间卷到!
皓首神龙庞士奇、广明大师、独孤握、瓢浮子、白云子、元真子六人,原非商山四异对手,何况此时已精力交瘁,那还抵挡得住这股来势汹涌的洪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山顶上出现四条白影,奇快无比的飞落四象阵外。
“呛”“呛”“呛”“呛”银虹连闪,分四方朝阵中扑入!
四象阵中央戊土位上,响起一声娇叱,同时银虹暴涨,一片银色光幕,亮得几乎令人无法睁眼!
这真是快得像电光石火,四象阵中同时传出几声凄厉长啸,银光、人影,和汹涌电漩的罡风劲气,同时倏归沉寂!
大家才看清楚四象阵外,站立着四个手执亮银短剑的白衣姑娘,她们一身洁白如雪的长裙上,此时斑斑点点,尽是鲜红血迹!
地上倒着四个身穿绿袍的老头,那不是“合则无敌天下”的商山四异赵矮、田驼、孙残、李跛,还有谁来?
阵中央也倒着一个人,是神州一剑司徒昌明,双目紧闭,脸如金纸,口中只剩了只出不进的一丝残气!
神州一剑身边,多出了一位白衣飘忽,面罩白纱的女郎,手提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
在她四围,站着皓首神龙等六人,大难不死,也惊得身如木立,各人不住的喘着大气。
一场惊心动魄,甚至连双方的人,都无法摸得清楚的四象大阵,至此已烟消云散。
四个在四十年前,就名噪江湖的商山四异,为了助纣为虐,终于付出他们最大的代价,伏尸五步!
各大门派的人,固然触目心惊;金枫令主桑鹫和他手下之人,也莫不脸色灰败,不知所措。
整个山头,在这刹那之间,变成一片死寂,听不到声息,只有在山风中,吹出浓重的血腥气味!
但在沉静之中,突然传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那声音似乎十分苍老,但又异常清晰,任何人都可分出那是一个奄奄一息受了重创的人口中发出来的。
百十道目光,不期全都朝这声呻吟的来处投去。
赵矮,那是赵矮!
他一手掩住胸口,鲜血从他手指缝中,不住流出,但人却突然坐了起来,两道布满红丝的眼神,落到中间那个白衣女郎身上,嘴皮动了两动,才吃力的迸出声音:“你……你……是什么人……”
白衣女郎长剑还鞘,冷冷的道:“黄山莲花峰,你们商山四异残杀了不少武林同道,这是你们应得报应,何用多问?”
赵矮喘息道:“老夫……是问你……破四象阵的是……是什么剑……剑法?”
白衣女郎冷峻的道:“雪山神剑!”
赵矮脸上一阵痉挛,迷悯的道:“雪山……神……”
他最后一个“剑”字还没出口,陡然听到一声大喝:“恶贼,你们也有今日!”
一道金光,破空飞到,“扑”的一声,插入赵矮胸口!
那是一支八尺来长的金枪,金光闪烁,随着赵矮往后倒下的身躯,颤巍巍插人地上,枪柄还在不住的晃动!
随着喝声,山顶上同时出现两条人影,朝场中飞奔而来,前面一个是二十五六的劲装青年,满脸杀气,敢情正是方才出手掷枪的人。
大家虽没见过此人,但这柄金枪,只要是在江湖走动的人,谁都认得是北方武林中威望极高的金枪将吕史之物。
金枪将死在黄山莲花蜂上,那么这位继承他金枪的,当然是金枪将吕史的后人。
和他一起奔来的是一个须发斑白的蓝衫老人,那是大家全都认得的人,八封刀谢沧洲。金枫令主桑鹫一张孩儿脸上,阴睛不定,鼻中重重哼了一声。目光一瞥,陡见山路上,又有一批人,走了上来!
最前面,是两个彪形大汉,手上擎着两面风头旌旗,旌旗上四边滚着鹅黄流苏,中间金底黑字,赫然绣着“天地教”三个字!
旗后为首的是他们两位副教主,道家装束的是恶道人墨无为,俗家装束的是昔日排教总柁主黑幡追魂索焕堂。接着是身穿儒服,手执羽扇,走路—摇三摆的军师矮冬烘孔继明,总坛主九头大鹏陆天九,最后是六位坛主和二十四名手执扑刀的黑衣大汉!
这一行人上了山顶,立即朝白衣女郎行下礼去。
当然,这白衣女郎正是天地教教主的雪山琼宫公主,她微一抬手,由墨无为为首的天地教中人,一齐躬身站到边上。
这一阵工夫,神州一剑司徒昌明也早已由少林门下,把他抬到边上,百草仙翁葛长庚替他诊脉,脸色凝重的直是皱眉。
锺二先生等人围在他身前,正待出口询问。
只见琼宫公主手下一名白衣使女,手上托着一粒雪白药丸,俏生生的走来,朝百草仙翁含笑道:“咱们公主说,这位神州一剑,真气耗损过巨,没有咱们雪山的‘白金丹’,恐难保得住性命,你快替他服了。”
百草仙翁药箱已失,各大门派虽有秘制的伤药,也难以救治神州一剑垂危的性命,正感束手无策,闻言大喜过望,连忙接过药丸,一手捏碎,送人神州一剑口中。
锺二先生拱手道:“各大门派,屡蒙公主援手,老朽敬致谢忱。”
白衣使女钦衽道:“锺大侠言重!”
说着回身朝天地教阵中退去。
这原是瞬息之间的事,那边金枫令主桑鹫,也命手下把商山四异的的尸体,抬回坛去,一面却朝琼宫公主拱了拱手,阴笑道:“原来是天地教主驾到,难怪有这般高明身手,兄弟失敬失迎。”
琼宫公主轻哼一声,道:“贵教主何在?”
金枫令主面露不豫的道:“敝教在尚未开坛之前,并无教主的名称。”
琼宫公主道:“那末在开坛之前,由谁负责的?”
金枫令主道:“目前敝教由龙总坛主总理教内事务,兄弟负责对外。”
琼宫公主冷冷的道:“尊驾负责对外,何以请柬上没印上尊驾大名。”
金枫令主突然脸色一沉,大笑道:“敝教开坛大典,柬邀观礼的,都是武林中声望素隆的一派宗主,和江湖上的知名之士,据兄弟记忆所及,好像并没邀请贵教。”
琼宫公主不屑的道:“九阴妖妇妄想假开坛之名,一举消灭异己,天地教为天地张正气为武林除大害,何用什么邀请?”
金枫令主仰天狂笑道:“敝教在开坛大典之前,为了防止不开眼的人,前来滋事,早有万全准备,贵教主不请自来,如果志在观光,敝教自然竭诚欢迎,但如果妄想到玄黄教逞强,嘿嘿……”
他说到这里,两道炯炯目光,瞥过天地教所有之人,一阵嘿嘿冷笑,道:“只怕来时有路,去时无门。”
锺二先生朗笑一声拱手道:“敝教开坛盛典,天地教主远来是客,令主如此说法,岂是待客之道?”
金枫令主也含笑拱手道:“锺大侠说得极是,远来九宫山的人,都是敝教嘉宾,兄弟岂敢得罪,兄弟方才说的,只是指妄想逞强之辈!”
琼宫公主冷冷一笑,两道眼神,从面纱上隐隐射出,瞧着金枫令主,说道:“桑鹫,据本教主调查所得,不仅黄山莲花峰一场杀孽,是你一手造成,就是围攻少林,妄想一举消灭各大门派,也全由你幕后主使。
“本教主原想当着九阴妖妇,问问清楚,再作道理,不料你竟敢在本教主面前,出言无状,看来本教主只好先把你拿下,再向九阴妖妇问罪了。”
她说来不徐不疾,却另有一股摄人威仪。
各大门派的人,听得全都一怔!
桑鹫替九阴妖妇四出邀人,大家已有耳闻,因桑鹫乃是当年黑星君桑无天的后人,桑无天作恶如山,在五大门派围剿中死在少林大悲禅师的“光明拳”下。
他助纣为虐,和九阴妖妇沆瀣一气,仇视五大门派,自是意料中事,但想不到黄山莲花峰一场屠杀,和围攻少林也全是他幕后主持。尤其天地教主这一番话,好像她的率众而来,竟是完全为了替五大门派复仇?
金枫令主一张孩儿脸上,满布狞厉之色,想是怒恼已极!
琼宫公主微微一顿,回头道:“云儿、霞儿,你们替我把这姓桑的拿下,听候发落!”
“唷”云儿、霞儿躬身领命。
“哈哈!”金枫令主一声长笑,衣袖一挥,飞出一片鲜红夺目,四周有一条极细金边的红叶,轻飘飘的朝琼宫公主当胸飞去!
琼宫公主丝毫不以为意,五指轻舒,一下便把那片金边红叶,拈在手上!
这片红叶,看金丝毫不着力道,但琼宫公主一袭白衣,却被吹得无风自动,拂拂飞扬!
“红叶!”
“红叶!”
五大门派中,一眼瞧到金边红叶,顿时喝声大起。
武当元真子、峨嵋白云子、少林广明大师、樊太婆、静因师太等人,纷纷掣出长剑,朝金枫令主围了上去。
云儿、霞儿,更是娇叱一声,白影闪动,一左一右,出手朝桑鹫扑去!
但就在此时,纵身扑起的云儿、霞儿,和纷纷仗剑围上的元真子,白云子等人,同时感到一阵无可伦比,也无法形容的无形潜力,从天而泻!
云儿、霞儿,身在半空,顿时像断线纸鸢,糊里糊涂的一下撞出一丈来远。
白云子等人,也被震得身不由主,向四外后退。
场中,只有琼宫公主站着不动,但一身白衣飞扬如云,一头秀发,也被吹得凌乱蓬松!
金枫令主桑鹫,早巳鞠躬如也的肃立一旁,状极恭敬!
原来这瞬息之间,场中已多了一个身穿闪闪发光锦袍的红须道人,他正是在少林寺广场前现身,后来因瞧到祁连女妖七宝大士门下七个裸体女子,围着香炉而坐,才自行退去的天锦星许天君。
只见他脸如黄腊,两道电炬般眼神,一下落到金枫令主桑鹫身上,摆手道:“桑令主可知老夫那记名弟子崔如风,丧在何人手下?”
金枫令主那敢抬头,依然躬身道:“晚辈也是刚才从投奔教下的何不凡送来尸体,才知崔堂主遭人杀害,所以要总坛主向老前辈请示。”
许天君唔了一声,点头道:“你替老夫查明了再说吧!”
话声一落,正待要走。
琼宫公主冷冷的道:“崔如风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许天君蓦然转过头来,两道锐利目光,瞧了琼宫公主一眼,点头道:“你就是雪山琼宫传人了?崔如风两月之前,被你点残五阴绝脉,那是在老夫收他为徒之前,老夫不究往事,只要这次不是你杀的,与你无涉。”
琼宫公主道:“要是就是我杀的呢?”
许天君大笑道:“老夫授他一袋‘灭绝神砂’,除非身擅玄门是气之人,才可无事,不会上乘剑气功夫,无法破解,岂会丧在你女娃儿剑下?”
琼宫公主冷哼道:“难道‘雪山神剑’还破不了区区毒砂?”
许天君蓦然一怔,厉笑道:“这么说来,果然是你杀的?”
琼宫公主依然冷冷的道:“不错,我当日只点残他五阴经络,贷他一死,原是要他作个模样,使江湖淫恶之徒,知所凛戒。不想他仗着武功已复,依然估恶不悛,妄以奇门阵法,困我琼宫侍者雯儿、霞儿,妄使‘灭绝毒砂’,伤我雪山灵禽,这等武林败类,岂能再留?”
她此话一出,呀得各大门派中人,全都一愣。
要知崔如风虽然死在雪山灵禽钢爪之下,但破他“灭绝神砂”的,明明是方玉琪,而非琼宫公主,她居然一下全揽了过去!
许天君黄腊似的脸上,隐现怒容,沉声道:“你当时可知崔如风已投到老夫门下?”
他敢请不愿开罪雪山琼宫,是以仍然留有后步,只要琼宫公主说出事先不知道崔如风已拜在许天君门下的话,让他有个下场机会,自可无事。
这样口气,在场之人,当然全都听得出来。
那知琼宫公主是存心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闻言冷笑道:“崔如风积恶如山,恢复武功,即是恢复为恶,本公主去恶务尽,管他是谁的门下?”
许天君哈哈大笑道:“老夫脱离昆仑,七十年来,一向就以邪恶自居,还没听到有人敢在老夫面前,奇'…'书'…'网说出除恶务尽的话来,你女娃儿胆子不小!”
琼宫公主道:“你待如何?”
许天君狂笑道:“老夫知道你仗着雪山琼宫的招牌,才敢在老夫面前放肆,今天说不得只好暂时把你留下,等琼宫夫人亲来领转就是!”
琼宫公主笑道:“你是想试试‘雪山神剑’?”
皓腕一转,抽出长剑,向后一摆。
她身后同时响起一阵呛呛之声,云、霞、雯、霓四个侍婢,奇快无比的掣出短剑,倏然散开。
许天君微嘿一声:“凭你还不配和老夫动手。”
他“手”字堪堪出口,只见银霞流动,一片如山剑光,已从场心涌起!
“哈哈”许天君一声长笑,身形突然从剑光中冲起!
不!壁立如出的剑光,发得快,收得更快,剑光倏敛,云、霞、雯、霓四婢,四团白影,分作四个方向,摔了出去!
琼宫侍女身手果然高妙,四团白影,才被挥出,又闪电般飞了回采,落到场中。
但场中的许天君和琼宫公主两人,却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业已失去踪影!
只听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