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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玉祥道:“你说说看?”
天还上人道:“解开老钠二人穴道,留下玉刻多罗叶,和本寺一招镇山掌法,由老衲奉还辟毒珠。并奉赠‘伏虎丹’三粒,诸位立即下山,从此不再过问峨嵋派之事,卓施主认为如何?”
卓玉祥冷笑道:
“这些条件,倒像咱们落在你手中,提出来的了。”
天还上人深沉一笑道:
“不错,老衲确实落在你们手中,但卓施主不要忘了‘辟毒珠’却在老衲的手中。”
卓玉祥道:“你把‘辟毒珠’放在那里?”
天还上人道:“反正不在老衲身上。”
白玉霜微哂道:“告诉你,我并不需要辟毒珠解毒。”
天还上人道:“白施主仗着功力深厚,可以把散功之毒逼住,不让它发作,但散功之毒发作愈慢,渐渐侵入筋骨,如不及早治疗,一旦错过了治疗的时日,就会很难收拾……”
薄一刀怒声道:
“好个贼秃,你人在咱们手中,还敢虚言恐吓。”
天还上人道:“老衲说的,乃是实情。”
慕容贞道:“你交出辟毒珠,我们就释放你们二人。”
天还上人道:“老衲方才说过,老衲不喜讨价还价。”
薄一刀道:“你不肯交出辟毒珠,休怪薄某出手无情。”就在此时,只见门口又有两个人匆匆走人,那是两个灰衲僧人,走在前面的是一清和尚,他已恢复了僧人开扮,稍后一个,则是伏虎寺知客大师一善。
两人进入精舍,就看到掌门人和天还上人都已受制于人,一善和尚不觉有些趔趄不前。
一清和尚合掌一礼道:“白姑娘、卓少侠,小僧已经把敝寺僧侣,全部在大殿集合,此事关系着敝寺存亡,和敝派兴败,卓少侠请先出示掌门信符,大家到前面大殿去当众证明其事。”
原来他化装车把式,在众人人寺之后,悄悄找到知客大师一善,说明此行真相。
那知客大师一善,原来是峨嵋派后一辈的二师兄(一清和尚是大师兄)听了这一番话,心头十分震惊,但因一清和尚言之鉴鉴,令人不能不信。
本来峨嵋伏虎寺,老方丈天破大师不问尘事,等于由天还上人全权处理,但天还上人处理的也只是寺中大事而已,一般事情,是由一清、一善二人负责。因此由一清、一善二人出面,立时就把全寺五百僧侣,召集到大殿上去了。
闲言表过,卓玉祥听了一清和尚的话,五百僧侣已经齐集大殿,自然就得把天还上人和假天破大师押到大殿上去当众对质,但天还上人还没有把辟毒珠交出来。一时不觉迟疑了一下,望望卓玉祥才道:“但……”
他只说了一个“但”字。
白玉霜轻轻摆了下手道:“辟毒珠,咱们必须收回,但也并不在急在一时,一清大师父既然要你先把玉多罗叶取出来,你只管依言行事。目前时机紧迫,贼党如果得信赶来,事情就棘手了,咱们必须先把伏虎寺隐伏的贼党廓清才好。”
卓玉祥依言取出玉多罗叶,托在掌心,说道:
“一善大师父,先请验看了。”
一善和尚看清卓玉祥手上果然是掌门信符,慌忙双手合十,行礼道:“弟子参拜掌门信符。”
白玉霜朝紫面阎罗抬手示意,说道:
“好了,二位老师父是真是假,咱们到大殿上说去,卓兄弟,你可手持‘掌门信符’先行。”
卓玉祥点点头,一面就示意一清、一善走在前面引路,一手持着玉刻多罗叶举步走去。
紫面阎罗盖世豪朝天还上人、假天破大师二人抬手道:“二位请了。”
天还上人、假天破大师到了此时,也无话可说,只好跟着卓玉祥身后走去。
白玉霜、慕容贞、吕琼瑶和盖世豪等人,紧随他们身后而行。
一行人刚走出精舍门口,就看到神行太保王不留行、黑摩勒高飞二人,押着四名护法弟子一尘、一慧、一果、一心,站在精舍前面,等众人行过,就随着大家往大雄宝殿而去。
伏虎寺的大雄宝殿,巍峨宽广,五百僧侣面向我佛如来,双掌合十,恭身而立,肃静无哗。他们只知道本寺发生了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故,并不知道究是何事?每个人的心头,都好像闷葫芦一般,抱着无比的惊奇。
这时,但见一清、一善前导,卓玉祥手持掌门信符白玉罗叶,缓步走人大殿,接着则是掌门方丈天破大师、监寺天还上人,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十来个人,最后才是四大护法弟子。
五百僧侣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们看到掌门信符和方丈、监寺,立即恭敬的双手合十,躬下身去。
一行人走到佛龛前面,面向五百僧侣,站停下来。首先由一清和尚朝五百僧侣合十一礼,说道:
“诸位师兄,小僧和一善师弟,把大家召来,实是有一件十分严重,足以使大家震骇的消息,向大家宣布,这也是本派十分不幸的一件大事。现在小僧先替大家引见一位施主,他就是君子剑卓立方卓大侠的令郎,华山商掌门人的得意高弟卓玉祥卓施主……”卓玉祥在他说到这里之时,把掌门信符,放到香案之上,朝大家抱拳为礼。
五百僧侣也一齐合掌答礼。
一清和尚续道:“关于小僧方才说的本门一件十分严重的大事,因为卓施主是亲身经历的人,那就请卓施主来向大家说明经过。”
五百僧侣心头各自惊疑不定,但谁也没有开口。
大雄宝殿上,肃静得堕针可闻。
卓玉祥再次向大家抱了抱拳,接着就把自己父亲十二年前被仇家所害,自己由师尊商桐君携往华山学艺。此次下山,先往西天目幻住庵,谒见庵主,庵主派慕容贞和自己相偕查访寒铁念珠。他说到慕容贞时,慕容贞随着向大家点头鞠躬,俾大家知道她的身份来历。
然后又说到自己二人,一路寻到蛇岭,发现龙宫,如何在龙宫雾室之中,见到天破大师和昆仑叶道长……
五百僧侣听到掌门人被困在龙宫毒雾之室,大家虽没开口,但神情都显得十分关切。
卓玉祥口气微顿,接下去就说到自己和四方煞神一行,如何通过雾室……
只听一名灰衣僧人合十问道:
“请问卓施主,你们通过雾室之时,可曾见到方丈么?”
卓玉祥道:“没有见到,那时天破老师父和昆仑叶道长虽已中了毒雾中的奇毒,但仗着修为功深,可能已经进入雾谷去了。”
他说到这里,又接着说出自己等人如何由出云口进入山谷,发现另一石窟,直到石窟尽头,看到天破大师和叶道长闭目坐在角落上,似是中毒甚深。石窟至此已尽,似无通路,上空却在冒着袅袅轻烟,自己等人如何以辟毒珠解毒,同时也替天破大师和叶道长解去了身中之毒。
大家假装昏迷,倒卧地上,不久石壁开处,飞掠出七道人影(七人中除了新任龙君的冷青萍外,其余六人,系假冒四方煞神及天破大师和叶道长的贼党),自己等人如何纷起迎战。
他说到天破大师和假天破大师动手的情形,就更为详细,二人一直打到二百招之后,天破大师最后使出峨嵋派镇山绝学“佛光普照”高举右手缓缓朝假天破大师当头压下。假天破大师眼看无法封架,突然撤去上架右臂,双膝一屈,跪倒地上,口叫:“师兄开恩”……
五百僧侣听到这里,脸上不禁都流露出惊异之色,那是因为本门中,除了方丈天破大师,只有一个师弟,就是监寺天还上人,叫方丈“师兄”的还会有谁呢?
卓玉祥继续往下说去,天破大师手势一停,目注假天破大加,沉声道:
“果然是你。”假天破大师俯首认罪道:“小弟知罪。”
天破大师长叹一声:“也罢,你既知悔悟,可随我回山去。”
当他缓缓收回下压的手掌时,假天破大师口中应“是”右手翻起,一掌印到了天破大师小腹之上……这是最紧张的一段,五百僧侣本已听得个个屏息危立,静听下文,此时听到假天破大师一掌印到方丈小腹之上,不由得全都惊“唉”出声。他们自然知道,这一掌自然是本寺最具威力的“伏虎掌”无疑。
卓玉祥接下去说出天破大师连退五步,只喝出:“天还你”
三个字,就口喷鲜血,跌倒下去,假天破大师趁机夺门逃走?
众人中有人大声问道:
“请问卓施主,方丈后来如何了?”
卓玉祥接着说出自己正待纵身追去,被天破大师叫住,说他内腑已被掌力震碎,临去之前,以峨嵋历代相传只授掌门人的一招掌法相托。并说出两件心愿,第一,要自己以这招掌法代他诛杀峨嵋叛徒,他就是假冒天破大师之人,也就是伏虎寺监寺天还上人。
另一件心愿,他以随身掌门信符玉刻多罗叶相授,要自己代他在众门人中甄选一个可传之人,立为掌门人……”
五百僧侣听到这里,眼看方丈天破大师和天还上人全都活生生的站在上首,谁都疑信参半,有不少人忍不住纷纷发问。
一清和尚拍了两下手掌,合十道:“诸位师兄且莫发问,听卓施主把话说完了,就会全盘明白。”
卓玉祥接着就把自己和慕容贞远来四川,就是衔有天破大师遗命,但因路上屡次和龙宫贼党发生纠纷,义兄白玉霜身负重伤。昨晚由自己和薄一刀同上伏虎寺经过,和今天来时,自己不让知客僧通报,直人天还上人精舍。
同时另有紫面阎罗盖世豪以龙宫信物,面见假天破大师,出其不意,把他制住,详细说了一遍,然后指着二人,说道:
“诸位大师父若是不信,请大家看清楚了,这个假冒贵寺方丈之人,乃是贵寺后园种莱的老罗,他脸上戴的是龙宫精制的人皮面具。”
说到这里,就走到假天破大师身前,伸出三个指头,缓缓从他项颈间揭起一张面具。假天破大师和天还上人,早巳被盖世豪点了哑穴,因此无法反驳,也无法煽动五百僧侣,只好任人摆布。面具除下,大家都看清楚了,这人正是伏虎寺僧侣最熟悉的老罗,一时直看得僧侣们个个面色大变,怒斥责骂之声,如春雷般爆起。
卓玉祥双手连摆,大声道:
“诸位大师父,且请稍安,这个老罗虽然假扮方丈,但他只是听天还上人之命行事。而就杀方丈的元凶,乃是天还上人,还有诸位同门中的四个护法弟子,也都是天还上人的心腹死党。每人身上,暗藏一支久为武林同道公义禁绝的霸道暗器黄蜂针,为了防患他们因事机败露,挺而走险,故此也把他们四人一齐制住。”
他说到这里,黑摩勒高飞已从一尘等四人身上,搜出四管黄蜂针筒,一齐放到香案之上。
卓玉祥再次朝五百僧侣拱拱手道:“在下遵奉天破大师父遗命,已把贵寺叛徒,一并擒下,老师父的第一件心愿,总算已了,至于贵寺如何处置这些叛徒,应由贵寺自决,在下就不好过问了。”
五百僧侣听了卓玉祥的话,一时不禁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皆因一般门派处置叛徒,均由师门长辈按门规处理,本门伏虎寺只有方丈天破大师和监寺天还上人是师兄弟二人。
寺内五百僧侣,除了本门弟子,都是峨嵋派旁支后辈,如今方丈既已遇害,天还上人虽是杀害方丈的凶手,但他究竟是师叔,要如何处置他,谁也不敢贸然说出口来。
就在此时,突听有人接口道:“这孽障胆敢假冒老僧,杀害大师兄,实是罪不容诛,你们只管按律把他处死好了。”
这话声苍劲之中,含着无比激愤,听来极为熟悉,五百僧侣,不禁回头看去。
这一瞧之下,不由得把伏虎寺的僧侣们,全给怔住了!原来从大殿前缓步走进来的,竟是一个面貌清瘦的青衲老僧,赫然又是一个天还上人。
和他一同走上大雄宝殿来的,还有三个人,那是成都唐门老当家毒龙唐思恭、唐老七、和背负古剑的邛崃老道。
这下自然看的大家深感意外,尤其是一清、一尘眼看又有一位师叔,从外面走入,一时也惊愕得作声不得。卓玉祥望望白玉霜,同样感到真伪难辨。
从外面走入的天还上人右手当胸,拨着十八颗檩香念珠,目光徐徐掠过静立殿前的五百僧侣,说道:
“老衲应唐老施主之邀,去了几天成都,却想不到大师兄遇害,歹徒还居然假冒了大师兄和老僧二人,企图藉此控制本门。
要不是邛崃道兄得到消息,及时相告,老僧兼程赶来,本门岂非要沦入万劫不复之境了么?”
他在说话之时,已经快要走近大佛神龛。神龛左首,正是假冒天破大师的老罗和天还上人、及四个被执的护法弟子立身之处(他们仍被制住穴道),由紫面阎罗盖世豪等人押着他们。
盖世豪洪声道:
“大师请站住。”
从外面走人的天还上人看了他一眼,合十道:“施主何人?”
盖世豪道:“在下盖世豪。”
“阿弥陀佛。”从外面走人的天还上人合十当胸,低喧了一声佛号,目光一瞥白衣秀士文成章等人,徐徐说道:
“诸位大概就是昔年江湖上人称八大凶人的了?”
他这句话,说得很恶毒,既是八大凶人,自然都不是白道正派人物,这对伏虎寺五百僧侣的心理上,岂非是一个暗示。他不待盖世豪开口,接着道:“老衲对诸位协助敝寺,擒获假冒大师兄和假冒老衲的歹徒,至表感谢,老衲只是想问问他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如此妄作非为,阴谋攫夺敝派,施主如何阻止起老衲来了?”
卓玉祥冷声道:
“盖老大请你留步,是因为大师无巧不巧在此时回来,如今一个伏虎寺,冒出了两个天还上人,在真假尚未弄清之前,你自然也有嫌疑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从外面走入的天还上人一手拨着念珠,连诵佛号,徐声道:
“真者自真,假者自假,老衲真金不怕火,当着我佛如来,和诸位施主,暨敝寺五百僧侣面前,老衲愿意接受检查……”
他看了穴道被制的天还上人一眼,又道:
“此人假冒老衲,扮得如此维妙维肖,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和老罗一样,戴了人皮面具,第二、他是经过易容之术,两者必有其一,诸位一查便知,真伪自可立辨。”
这话,当然不错。
卓玉祥心头却大大的感到为难,就算被制住穴道的天还上人,也是贼党假扮的吧,但天破大师临终说出杀害他的是天还上人。
如今天还上人闹出了一真一假,那么杀害天破大师的究竟是真的天还上人呢,还是假的天还上人呢?此事如果一个处置不当,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从外面走入的天还上人眼看卓玉祥没有作声,他也并不理他,只是沉声道:
“一清、一尘,老僧说的话,你们听到了么?还不过来给我仔细检查检查,此人脸上是否戴有人皮面具?”
他只是语声重了一些,但却不怒而威,一清,一尘总究是他的师侄,听到喝声,立即双掌合十,应了声:“弟子遵命。”
他们果然被外面走入的天还上人嗫住了。奉命唯谨,一左一右朝穴道受制的天还上人身前走去。
卓玉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不由的抬目朝白玉霜看去。白玉霜朝他点头示意,意思好像是说,请他们检查完毕再说。
一清、一尘因有老罗假扮天破大师的例子在前,并无多大困难,就从穴道被制的天还上人颈上,缓缓揭起了一张人皮面具。
一尘面有喜色,躬身道:“回师叔,他果然戴了人皮面具。”
从外面走人的天还上人轻哼一声道:
“看看此人是谁?”
面具很快的被揭了下来,露出了此人的面目,那是一个五十开外的瘦小老者,一头乱发之中,还有几颗不大明显的戒疤。
一尘看得一怔,愕然道:
“他不是香火和尚圆通师父么?”
从外面走入的天还上人微微颔首道:
“他三年前离寺他去,不想竟然勾结匪徒,假冒老僧而来,好,你们二人过来。”
一清、一尘答应一声,果然走了过去。
从外面走人的天还上人等两人走近,徐徐说道:
“好,你们现在再仔细检查老衲,脸上可曾戴了人皮面具?”
一尘恭敬的道:
“弟子不敢。”
一清正待上去检查,但看师弟这么说了,也只好躬躬身,迟疑的道:
“弟子……”
从外面走人的天还上人不待他说下去,忽然面容一正,严肃的道:
“你们事前并不知道圆通是假扮的,既然检查圆通,怎么不敢检查老僧,如果不过来仔细检查,又怎知老僧不是假冒之人?”
一尘躬身应了声“是”回头望望一清,说道:
“师兄,咱们那就上去检查检查,你看如何?”
一清点头道:“师弟说得极是。”
于是二人举步走到天还上人身边,在他耳后、鬓角、项颈等处,仔细察看了一遍,果然找不出丝毫破绽,由此已经证明天还上人并不是假扮之人。
一尘首先双掌合十,惶恐的道:
“弟子冒犯师叔,还望师叔恕罪。”
一清和尚也跟着躬身合十道:“师叔在上,恕弟子不知不罪。”
五百僧侣听说天还上人果然是真的监寺大师,一齐合十当胸,齐声道:
“弟子参见监寺大师。”
“大家少礼。”天还上人一摆手,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