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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大哥,何会主需要此珠,盖老大他们,也要用此珠解毒呢!”
这话明着是对卓玉祥说的,却暗示他,对何文秀须得小心,盖老大等七人,也全仗此珠解毒。
卓玉祥接过珠子,就递给了何文秀,含笑道:
“何会主请先试试,此珠能否解去‘附骨奇毒’?”
何文秀接过,笑道:
“兄弟暂借此珠,只须一盏热茶工夫就够了。”
一清大师道:“诸位是否也请到客室待茶?”
何文秀道:“大师不用张罗,这里还有唐思恭尚未发落,我看大家就在这里的好。”
他因辟毒珠在自己手中,怕众人不放心,故而说出要仍然留在大殿上。
一清大师答应一声,回身朝慕容贞三人合十道:
“那就请三位女施主扶起白姑娘,请随贫僧来。”
薄一刀道:“卓少侠在这里照顾,由兄弟进去,也可以在门外替慕容姑娘她们打个接尖。”
一清大师笑了笑,合十道:
“薄老大,你只管放心,贫僧已经要一善师弟率同本寺僧侣,在敝寺内外,严密戒备,你和卓少侠还是留在殿上。等大家解了身上‘附骨奇毒’,也该问问唐老施主神龙令老巢究在何处,他们还有些什么阴谋,才是正经!”
薄一刀点头笑道:
“不错啊,大师当上当家方丈,果然有我佛灵光照顶,见解就不同了,兄弟一切听你的就是了。”
一清大师双手合十,低喧一声佛号,领着慕容贞、吕琼瑶、苏飞娘三人,扶了白玉霜往殿左一道侧门行去。
何文秀等她们走后,就转身朝紫面阎罗盖世豪拱拱手道:
“盖老大,兄弟那就不客气,先要运气解毒了。”
说罢,左手握珠,席地坐下,闭目不语,运起功来。
闻桂香和田横、田纵三人,立即移步上来,两上站在何文秀身后,闻桂香则站到了何文秀的侧面,算是给他护法。
薄一刀、盖世豪几人,也各自在板凳上坐下,守着毒龙唐思恭。
寺里的少沙弥早巳替大家沏了一壶香茗,放在桌上。
白衣秀士文成章取过几只茶碗,替大家倒了茶。
薄一刀用手指叩着桌面,道:“多谢文兄。”
说到这里,忽然道:
“方才还有一个邛崃老道,怎的不见了?”
黑魔勒高飞道:“方才咱们拦住附贼众僧之时,我看他悄悄从殿后走了。”
薄一刀道:
“这道人面目阴森,生成一付老奸巨猾的模样,兄弟见过他不止一次,但从未听他说过一句话,决不是好相与。”
花花太岁花见笑道:
“薄老哥一说,兄弟倒想起来了,前晚咱们落店之后,不是有一个黑衣蒙面人,给老大送信来么,在走廊上第一个遇到他的就是小弟,那人黑布蒙脸,只露出两个眼孔,但那两道眼神,阴晴不定,而且十分沉邃,对小弟印象极深。方才邛崃老道随着天还上人,唐思恭一同走入,他目光游移打量,小弟就觉得他好像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现在想来,那送信的黑衣人,就是他了。”
盖世豪一怔道:
“说起前晚传令之人,果然十分神秘,他见到我时,只说了一句:‘你们都到了’,就没有再说第二句话,而且口音十分阴森,临走之时,一掠纵上客店的风火墙,一身轻功,大概只有七弟还可以和他较量一下。”
他口中“七弟”是指黑魔勒高飞,八大使者中,素以轻功著称。
高飞道:“老大当着薄老哥,卓少侠,怎么捧起小弟来了,别教人家笑掉了牙!”
薄一刀笑道:
“咱们大家,都不是外人,再说你高老弟在江湖上素以轻功出名,还有谁不知道?”
文成章沉吟道:
“这么说来,这老道士一定也是神龙令很重要的人,可惜让他轻易走了。”
说话之时,何文秀满头大汗,轻轻吁了口气,睁开眼来。
闻挂香连忙问道:
“会主,你是否已把‘附骨奇毒’逼出来了?”
何文秀拭拭汗水,含笑点头道:
“厉害、厉害,这‘附骨奇毒’,平日潜伏不发,你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想到这一引导真气,把辟毒珠运入体内,竟然也引发了毒性,十分顽强,要不是此珠有着克制剧毒的特效,毒性一发,真是不可收拾。”
闯桂香从手中递过一条绢巾,问道:
“那现在没事了吧?”
何文秀笑道:
“奇毒化解了,自然没事了。”
他把辟毒珠朝盖世豪递去,说道:
“金老大,现在该你来了。”
盖世康也不客气,接过辟毒珠,依样在大殿角落,盘膝跌坐,运起功来。
好在辟毒珠正是他们身中的“附骨奇毒”的克星,每人只要手握辟毒珠,运气行功,把辟毒珠的解毒功能,导入体内,前后也不过一盏热茶工夫,就可把奇毒化去。
盖世豪化毒之后,接着是文成章、王不留行、花见笑、高飞四个,挨次解去了“附骨奇毒”,然后由卓玉祥亲自把辟毒珠送到宾台,给消魂妃子苏飞娘解毒。
白玉霜服下两颗“伏虎丹”伤势有了显著的好转,这时已不用人扶持,坐在锦榻上闭目运功。
卓玉祥不敢惊动,悄悄退出。回到大殿上,香火和尚已在大殿右侧摆上两桌素斋,由一清大师亲自作陪,请大家入席。
大家折腾了半天,确实感到腹中饥饿,也就不再客气,围着桌子坐下,吃喝起来。
只有毒龙唐思恭被白玉霜驭剑飞扑之时,用“截经拂脉手法”
闭住了他几处经穴,此时依然倒卧在地,昏睡不醒。素斋之后,香火和尚撤去残席,两个小沙弥替众人沏上了新茶。
何文秀道:“咱仍现在可以问问唐思恭了。”
田横道:“属下去拍开他身上穴道。”
举步走了过去,伸手在唐思恭身上,连拍带推,手法极快,但他推拍了一阵,唐思恭穴道,依然来解。
何文秀一摆手道:“住手,唐思恭是被白姑娘以‘截经拂脉手法’截闭了几处经脉,并非普通点穴手法,咱们是解不开的了。”
田横脸上讪讪的拱手应是,退了下去。
卓玉祥道:“那就只好等白姊姊醒来之后,再解开他穴道了。”
何文秀道:“此刻午时已偏,白姑娘大概也快醒过来了,卓老弟不妨进去瞧瞧,如果白姑娘已经醒来,那就问她如何解穴就好了。”
卓玉祥点点头道:“好,在下这就进去看看。”
说罢,果然转身往里行去。慕容贞等三位姑娘刚用过素斋,她们是由一名小沙弥送到房里来吃的,另外还替白姑娘熬了一锅稀饭,和几碟小菜,还放在中间一张小方桌上。
卓玉祥跨进宾舍,看到白姊姊依然眩目跌坐,立即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慕容贞慌忙站起身子,迎了上去,轻声道:
“卓大哥,白姊姊还没有醒呢,你有什么事么?”
卓玉祥还未答话,白玉霜已经缓缓睁开眼来,气息虚弱的道:
“卓兄弟,你过来。”
卓玉祥走近榻前,问道:
“白姊姊,你伤势是否好些了?”
白玉霜一双秋水为神的眼睛,望着他,微微点了下头,说道:
“好多了,现在只是真气耗损过多,一时不易复原……”
她忽然哦了一声,问道:
“何文秀他们走了么?”
卓玉祥道:“何会主还在大殿上,他已由辟毒珠解去了他们身上‘附骨奇毒’,盖老大也都已解了毒。”
苏飞娘嗯一声,笑道:
“对了,奴家还没谢谢卓少侠呢,这回全仗辟毒珠,解去了奴家身中之毒,珠子我已经交给慕容妹子啦!”
卓玉祥含笑道:
“苏姑娘好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何用客气?”
白玉霜轻“唔”一声道:
“这样就好,何文秀武林奇才,一身武功甚是高强,再加三元会的实力,也相当深厚,此人能从神龙令下,幡然反正,对我们是一大助力,不过此人高傲成性,咱们不可无故开罪了他。”
卓玉祥道:“小弟记下了。”
他目光一抬,又道:
“大家此刻都在殿上,要想问问唐思恭……”
白玉霜不待他说下去,接口道:“他被我截经手法,闭住了手阳明经,和足阳明经,你只要力贯掌心,逆推下,就可解开了。不过此人善于用毒,在解开他封住的两处经脉之前,同时就得点住他双手穴道,不可使他双手有活动的机会。”
卓玉祥点点头道:“小弟省得。”
白玉霜道:“那你就快去吧!”
卓玉祥道:“姊姊多休息静养,小弟就出去了!”
慕容贞叫道:“卓大哥,你们问了唐思恭,他说些什么,都要告诉我呢!”
苏飞娘“咯”的笑道:
“你不会自己去听?”
卓玉祥回到大殿,薄一刀就迎着问道:
“卓少侠,白姑娘好些了么?”
何文秀笑道:
“白姑娘服了两颗‘伏虎丹’,伤势应该已经好了,只是她方才以气驭剑,耗损真气,那就要她自己运功调息,慢慢才能修复了。”
卓玉祥看他既未进去探视,但说的话,却和亲自目睹一般,暗暗忖道:
“白姊姊说他是武林奇才,果然不错。”
心中一时不禁对他暗暗佩服,点头道:“何会主说得不错,白姊姊伤势已经大大的好转了。”
随着话声,举步走到唐思恭身边,功运右掌,缓缓朝他手阳明经逆经推去,接着又推开了他足阳明经,没待他醒转,双手齐发,连点了他双手“肩井”、“臂儒”两处穴道,才行住手。毒龙唐思恭脉一解,昏迷的人,果然醒了过来。双目乍睁,看到自己已然身落人手,围着自己的有三元会会主何文秀和八大使者盖世豪,以及卓玉祥、薄一刀、一清和尚。
顿时想起方才自己亮出黑龙令之后,白玉霜身化一道白光,向自己射来,顿觉真气突然闭塞,后来就不知道了!
他本是江湖世家中人,江湖经验自然极丰,前后这仔细一想,立时就想到身为西路总令主的何文秀,必然已和卓玉祥等人沉瀣一气,互相勾结。
此时忽然解开自己穴道,必然是想从自己口中,逼问神龙令的秘密无疑!嘿,要想从自己口中,问出什么话来,那是做梦!
最使毒龙唐思恭感到奇怪的,是八大使者,在老令主手下,已有二十年之久,怎会无故反叛?
再说何文秀吧,是神龙令下西路总令主,他等于统辖了四川境内所有的门派,地位不算不高,难道他还不满意?他心念转动,只不过是恍眼工夫的事,目光一瞥,立时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何文秀脸含笑容,朗笑一声道:
“唐老哥请了,兄弟正想和你老哥谈谈呢!”
唐思恭不闻不问,闭着眼睛一声不作。
何文秀毫无温色,依然和声道:
“唐老哥闭了眼睛,一声不作,那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毒龙唐思恭依然没有作声,对他说的话,恍如不闻。
何文秀冷冷一笑道:
“咱们既已把你老哥留下来,又岂是闭上眼睛,就能躲得过去?”
这句话虽非声色俱厉,但也说的很重了。
唐思恭身为四川唐门的掌门人,岂能再不说话,双目乍然一睁,浓哼道:“你待怎样?”
何文秀含笑道:
“在下说过,只是想和唐老哥谈谈而已!”
唐思恭沉声道:
“很好,老夫也正想请教何会主……”
“不敢。”何文秀含笑拱拱手道:“唐老哥请说。”
唐思恭道:“何会主身兼神龙令西路总令主?”
何文秀道:“唐老哥说的不错,但方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唐思恭脸上故作讶色,问道:
“何会主此话怎说?”
何文秀道:“在下已经当众宣布,脱离神龙令了!”
唐思恭道:
“何会主可知神龙令下,一共只有东、南、西、北四个总令主,这西路总令主下辖四川境内各门各派,将来神龙令发展下去,何会主辖下门派,也随着增加,qǐζǔü权势也随着日隆,老令主对何会主可谓十分器重,何会主岂可轻言脱离,再说……”
“哈哈,唐老哥不用再说了。”
何文秀打断他的话头,笑了笑,又道:
“兄弟这个所谓西路总令主,说穿了,只是神龙令一个傀儡而已,试问统辖四川境内各门各派,峨嵋派本是兄弟辖下,但天还上人几时接受过兄弟领导?”
唐思恭道:
“那是因为天还上人还没有掌握得住整个峨嵋派,何会主身负重伤,不是老夫着人送给你一颗‘伏虎丹’,你能很快就痊愈么?”
“这倒真是多谢唐老哥了。”何文秀口气一顿,续道:
“至于老令主对在下十分器重之言,在下更不敢当,在下接到聘书之日起,就身中附骨奇毒,每月都得服下一颗解药,才能平安无事,为毒所制,身心受到煎熬,在下无法解去身中之毒,不得不俯首听命,但以这等手段对待在下,稍有骨气之人,岂能忍受,这是神龙令失败之处,也未免太小觑天下之士了!”
他不待唐思恭发言,续道:
“至于老哥方才说的权势日重之言,在下也毫无此意,在下真要重视权势,功名富贵,早已及身。只是在下一向爱慕朱家郭解,喜欢结交天下豪侠,才弄了个三元会,作为和江湖朋友,各大门派论交的基础,岂是想从莽莽江湖打天下,显威风?神龙令若是企图以权势二字打动何某,那就根本看错何某的为人了!”
薄一刀一挑大拇指,洪笑道:
“何会主,听了你这席话,兄弟才知道你是豪气干云,铁铮铮的汉子。”
卓玉祥一直以为何文秀笑里藏刀,是个奸阴之人,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来,这就接口道:“惟大英雄的本色,是真名士便风流,何会主真是当之无愧。”
“见笑、见笑,二位好说!”何文秀朝二人抱抱拳,然后神色一正,又朝唐思恭道:
“唐老哥已经向在下问了不少话,在下也已一一奉覆,现在在下也有几句话,要向唐老哥请教了。”
唐思恭道:
“何会主问的如是老夫私人之事,老夫知无不言,如是想问神龙令的事,老夫就歉难奉告了。”
“这就教在下作难了!”何文秀双眉微蹙,话声停得一停,才道:
“唐老哥应该知道,咱们之间,既无私人交谊可言,当然也谈不上私人之事,眼前的情形,唐老哥自然也看得出来。真人面前,不必说假,咱们要想知道的,就是有关神龙令的事,今日如果只有三元会的人,在下前日蒙你唐老哥慨赐‘伏虎丹’,这场过节,冲着这一点,兄弟自可作主,放你唐老哥一马。但今日在这里的人,既有卓老弟、薄老大,又有六大使者的盖老大,和峨嵋派掌门方丈一清大师等诸位在座,兄弟就无能为力了。”
他把卓玉祥、薄一刀、和六大使者,峨嵋一清大师,说成了三拨人,这正表示他三元会只是四拨人中的一拨而已!
唐思恭嘿然道:
“他们又能把我怎样?”
一清大师合掌道:
“阿弥陀佛,唐老施主身为唐门掌门人,总该记得贵门祖先三百年前留下来的第一条禁条是‘唐门子弟,和各大门派和睦相处,互助合作,如有不肖子孙,毒害武林,任凭各大门派处置’,唐老施主以一门之尊,屈附神龙令,贫僧不好置晓,但唐老施主和敝师叔勾结,一手造成谋害掌门方丈,企图颠覆敝派,出家人虽有与人为善之心,但事关敝派存亡,贫僧以敝派掌门人身份,自不能不向唐老施主问个明白,只要唐老施主痛改前非,说出神龙令阴谋,和幕后主使人是谁?贫僧还可在诸位施主面前,替唐老施主担待……”
唐思恭冷笑道:
“一清,老夫不用你担待,你也不配。”
一清大师依然合掌道:
“唐老施主,贫僧说的,乃是一片与人为善之心,须知贫僧并不是个有道高僧,不像先师深修功深,峨嵋一派,使的是剑,就是有为我佛降魔,为世人除害的责任,何况敝派在此等生死存亡之际,自是用不着慈悲为怀,唐老施主真要执迷不悟,贫僧是不怕大开杀戒的。”
“好!”薄一刀洪笑道:
“大师这话说的干脆,唐思恭,你为虎作伥,天良已泯,今天要是不好好问一句,答一句,我薄一刀更不怕大开杀戒。你一句不答,我就给你一刀,你百句、千句不答,我就在你身上割上一百刀、一千刀,看你说是不说?”
盖世豪洪笑一声道:
“盖老哥不用和他多说,你们把这件事交给咱们兄弟来办就是了。”
唐思恭心里暗道:
“薄一刀、盖世豪这个家伙,一向心狠手辣,他们说得出,就做得出来,自己落在这些人手中,说话稍有一不慎,真会送了老命。”
一面冷冷一哼道:
“诸位不用唬吓老夫,老夫活了这大把年纪,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唬得住的,至于诸位想问什么,老夫知道的,可以回答,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诸位愿信则信,不相信也是没办法之事,老夫既已落在你们手中,生死凭命,是剐是杀,悉听尊便,老夫决不皱眉。”
他这番话粗听起来,似乎十分强硬,但再一琢磨,则话中之意,分明是他愿意说了。
薄一刀道:“这样就好,咱们问的,自然是你知道的了,唔,盖老大,我看还是你来问问吧。”
盖世豪道:“薄老哥问,不是一样么?”
薄一刀道:
“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