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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珍开始一听叫她姑娘,不由地双颊飞红,神情至为尴尬。后来听说心上人承哥哥已经和老帮主以及凤姐姐赶往川中去了,芳心中不觉大喜,总算是有了着落,把刚才那份羞意,又忘记一干二净。连忙问道:“老堂主此话当真?”
通臀仙猿徐文杰呵呵笑道:“老朽怎能欺骗姑娘?”
蓝玉珍一听脸上不觉又是一红,立即拱手说道:“老堂主盛意,晚辈心领.晚辈急于要赶往川中,不能打扰,就此向老堂主告辞。”
徐文杰知道此时姑娘心里是急如星火,不愿多留片刻,也就不便挽留,便说道:“蓝姑娘既然急于就道,老朽不便多留。姑娘对青龙帮之深情厚谊,容待帮主面谢姑娘便了。”
蓝玉珍此时真是恨不能立即cha翅飞行,飞到四川,连谈话都没有心情,匆匆地对徐文杰以及雷道生申氏兄弟拱拱手,道声:“再见!”
立即吸气腾身,掠地凌空,只见她长衣飘拂,宛如凌空驭风而行,转眼只是几个起落,已经踪影不见。
剩下通臂仙猿徐文杰,逍遥书生雷道生,天台双怪申氏兄弟,痴立疑望,无限赞叹,深深觉得,如今一代英雄出少年。
且说蓝玉珍姑娘离开括苍山境以后,渐渐人烟稠密,自是不便施展轻功。而且,此去这川中路程遥远,光凭自己脚程,势难赶到,再加上此去路程不熟,万一走入岔途,往返耗费时日,更非上策。
姑娘略一思忖,决定南下金陵,从水道溯流而上,经安庆,宜昌入川。虽然水道行来稍慢,比单身一人,从陆地上去闯,要稳当多了。意念—决,立即转道前往金陵。
金陵是旧游之地,而且,姑娘此时一心赶路,准备只在金陵稍歇之后,立即乘舟北上四川。
本来蓝姑娘可以找青龙帮香主马五山所开设的客店,转而一想,何必惊动别人,自己只在此地作一宵之逗留,随便在城外江边码头,寻找一家干净客店住下再说。
谁知道刚一进入金陵,市面上就传着一股流言。“武林至宝‘苍虚秘笈’已经出世,得主是一个年青英俊的相公。黑白二道的高手都想获得这一个武林奇珍,准备在金陵拦截这个年青的相公.”
蓝玉珍姑娘一听这个谣传,顿时心里一惊。暗自忖道:“苍虚秘笈是承哥哥所得,如果这个传说是真,承哥哥和风姐姐他们要到金陵来吗?”转而一想:“这中间恐怕有误传之处。依徐文杰所说,承哥哥和风姐姐他们分明早就入川,怎会如今还在金陵?但是,这又是谁空如其来的出来一个‘苍虚秘笈’的得主?其中必有蹊跷。”
蓝姑娘本来是急忙要赶到川中去会晤承哥哥的,如今一听到这件事,一则好奇,到底要看看这位冒充“苍虚秘笈”得主的年青相公是谁?一则他倒是盼望果真是承哥哥来到了金陵,免得再跑一道川中。
这样一来,蓝玉珍便打算在金陵住上两天,把这件事打听个水落石出之后,再决定行程。
蓝玉珍姑娘来到金陵城外,住下客店的时候,便感到情形果然有些特别。在客店里,市街上,特别是茶楼酒肆里,到处都是三山五岳的好汉。
蓝玉珍姑娘虽然不是久历江湖,但是,一个身负武功的人,落到这姑娘眼里,决不会认不出来的道理。而且,使姑娘感到吃惊的,有不少都是身负极高上等武功的高手,都出现在金陵,显得这件事的严重.如果不是事情上十之八九的可靠性,这些三山五岳的好汉,不会如此群集此地,难道肖小侠果真的到了金陵。
蓝玉珍一想到“承哥哥”,一颗芳心就止不住砰砰乱跳。常言道得好:“事不关己,关已则乱。”姑娘对于承哥哥的事,还能不关心吗?顿时心里就想道:“我何不把这件事情打听清楚再作道理。”
想罢,迈步就走进一家叫做“醉月楼”的大酒馆,靠边要了一付座位。要了一壶酒,几样小菜,浅酌几杯,耳朵里却留神着这一个乱烘烘的酒楼里每一个人的谈话。
蓝玉珍姑娘乍一进入酒楼也稍稍引起了一点骚动。那是因为姑娘那种盖世无双的风度,举止萧洒的姿态,姣好与美女般的面容,使得酒楼上的人,都投以吃惊的眼光。幸好蓝玉珍姑娘的功力已经是含而不露,敛而不放,一双眼睛除了清澈如入秋深潭之清水一样之外,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练武的人,大抵最异于常人的,就是一双眼睛,功力较深的人,眼神一动,光芒四射,慑人心魄。假若蓝姑娘也有—双慑人心魄精光四射的眼睛,醉月楼的当场,就要变成争夺“苍虚秘笈”的战场。
因为,来到金陵的高手,除了少数名气大的高人之外,大都只知道“苍虚秘笈”的得主是一位年青相公,最近要从福建来到金陵乘水路入川。至于这年青相公是谁?是什么形态?何时来到金陵?谁也不知道一个准确的答案。
蓝玉珍姑娘只是一个英俊而年轻的相公,一派文绉绉地不像是身负武功的人,虽然腰际也配挂着宝剑,看上去只是装饰品而已,江湖上鲜有人知三尺不到的短剑。
大家虽然禁不住要向蓝玉珍姑娘多看几跟,可是慢慢地大家又把话题转到“苍虚秘笈”的得主身上去。
蓝玉珍姑娘坐在一旁,一面随意浅酌,暗地里却是留神细听。零零星星断断续续听到的话,大概不外乎几点,“苍虚秘笈的得主是一个武功非常高强的年轻相公。”“这个年青相公曾经在福建地区和一个黑道中的高手动过手。结果是那位黑道中的高手落败离开福建。”“虽然这年青相公击败这位黑道中的高手,却没有施展苍虚秘笈中的绝技。”“根据一般线索的显示,这位年青相公要来金陵,乘舟入川。”
蓝玉珍姑娘思忖了半天,觉得这个年青相公不是承哥哥。因为,承哥哥已经入川,再则,承哥哥即使先去福建洞宫山黑风帮总坛,也不会是一个人单身前往。风姐姐和石老帮主,还有丐帮雪地飘风宋老帮主,一定会陪他前去。
那么这位自称是‘苍虚秘笈’的得主的年青相公又是谁?不管如何,蓝玉珍姑娘要决心等着看看,这人究竟是谁,敢冒此危险,假称自己是“苍虚秘笈”的得主,而引起一场武林高人的追踪。
蓝姑娘心念一决,便准备算账下楼离去。突然。姑娘觉到有两道眼光凌厉地凝视着自己。姑娘心里突然一动,把要走的意思又告打消。借斟酒之便,衣袖—拂,竹箸落地.姑娘不慌不忙俯身拾箸;星目趁便向侧身着去,赭在过一瞥之间.蓝姑娘止不住芳心“砰”然一跳。
原来坐在蓝姑娘身侧不远的地方,一位姑娘支颚而坐,一双光亮慑人的大眼睛,正一转不转地凝视着蓝姑娘。这姑娘生得真美,在蓝玉珍姑娘的眼睛里觉得“美”,这“美”的成份就可想而知。蓝姑娘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胎,姑娘平日所熟识的几位女中豪侠,如:何云风姑娘,薛明霞姑娘,那个不是沉鱼落雁玉骨冰肌?可是,今天蓝姑娘一见到这位姑娘——仅仅是一瞥之间,便觉得这位姑娘更是美得惊人,而且就凭这一瞥之间,蓝玉珍就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一个深刻而难忘的印象。
—头略嫌蓬松却又光亮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两条又扎又长长的辫子,鹅蛋脸,嵌着一双又大又圆,亮晶晶,乌嘟嘟的眼睛,鼻子挺直,像玉石雕琢出来的,小嘴红喷喷的,此刻正微微地半开着,露出一排又细又密又白像是编贝般的牙齿,最令人心醉的,海棠乍放的面颊上,浅浅地两个梨祸,未语却像带笑。浑身穿着淡绿罗衫,越发使人有一种含苞花儿的感觉。
这位姑娘年龄不过十五六岁,可是,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要再看第二眼,第三眼……甚至立即掠为已有的念头。连蓝玉珍这样一个冒牌的假货,都忍不住又借机会回头偷看了两眼。而且,还忍不住想跑过去抱在怀里,叫一声“妹妹”!这位小姑娘手里捧着一个琵琶,这琵琶也是淡淡地带着一点绿色。
人是美极,琵琶也不是凡品,白莹莹的扭子,白光闪烁的弦儿,配上浅绿润泽的琵琶,那是罕见的奇品。
蓝玉珍姑娘忘记自己是易钗为弁的人,忘情的向那位小姑娘多看了两眼。
那小姑娘微微有一点羞意,嫣然的—笑,手抱着琵琶,轻轻地掩着半边笑靥.这样轻轻地一笑,真像海棠初放,百合乍开,美极,也纯真极了。
蓝玉珍姑娘也禁不住敞微的一笑,但是紧接着就是玉颊飞红,掉回臻首。毕竟蓝玉珍还是女儿身,尽管这位姑娘的笑靥没有一丝邪恶,但是如此当众对笑送情,蓝玉珍禁不住红霞满面。
蓝玉珍刚一低下头,忽然听见右侧身后,有人朗吟一声:“犹抱琵琶半遮面,”这又是白居易“琵琶行”里的一句,用来形容这当时的情形,倒是颇为适切。不过对于这位拥抱着琵琶穿着浅绿罗衫的姑娘,却透着一点轻薄的意味。
蓝玉珍不期而然由心里产生一丝厌恶之意,觉得这人轻薄,而且无辜渎犯了这位姑娘.便又回头一看,见一位年约廿四五岁的文生公子打扮的人正敲着折扇,两只眼睛赋忒忒地盯着那位绿衫姑娘。
酒楼里的人虽然都惊慑于绿衫姑娘的美丽,可是,少有人懂得方才那一句白居易的‘琵琶行”,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位手持折扇的文生公子。
蓝玉珍姑娘心里想道:“要不是不愿意在这酒楼上惹事,我非要教训教训你不可。”
正想着,忽然,“拍”的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响彻了酒楼上每一个人的耳朵。
蓝玉珍姑娘急忙回头一看,只见那文生公子双手捧着脸,痛得两道眉毛皱到一块去了,手指缝里,正汩汩地流着鲜血。
蓝玉珍姑娘一时大快芳心,差一点叫出好来。忽然心里一动,再回头向左侧方看去,那绿衫姑娘,已经芳纵杳然,不知去向。
蓝玉珍不但是有些吃惊,甚至还有一些羞愧之意。没有想到自己还看走了眼,看来这位年幼的绿衫姑娘,是一个身负绝高武功的行家。就在这一转瞬的时候,不知用什么手法,括了那位文生公子一耳光,而人又倏然不见,
其实吃惊的不止是蓝玉珍一个,酒楼上由于这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顿时变得哑雀无声,大家都面面相觑,这岂不是吃惊的现象。
突然间,那文生公子也霍地站起身来,但见他脸上留着鲜明的五条指痕,嘴角仍然留着淤血。两只眼睛左右一扫,正好和蓝玉珍碰个正着。
蓝玉珍姑娘和他眼光—碰之下,只觉这人眼睛异样的闪着碧光,凌厉得怕人。当下只听到他微微的—声冷哼,青衫长袖轻轻一拂,昂然迈步,走向楼梯。
这位文生公子刚一迈步,楼上在座的人,都不由地脱口轻轻“哼”了一声。有些人竟然吓得张嘴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位文生公子在长袖一拂之间,一张桧木酒桌,平白少了一只角,而且是像被刀削的—般。像这种“铁袖神功”,拂袖断桌,原不是奇事。令人惊诧的是在—拂之间,毫无声息,连削断的桌角掉在地上,都杳然无声。这分明是利用一种极高的内力,运袖断桌,余力荡漾,连带断的桌角都被内力吸住了,而飘然落地无声,这绝不是一般练“铁袖神功”的人所能达到的境界。
这文生公子临去露这一手,分明是为了方才挨那一掌而遮羞,使人慑服,不敢讥笑而已。
正当这文生公子昂然阔步下楼之际。突然楼上有人一声冷笑。这笑声不大,可是,特别刺耳。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冷笑,使这位文生公子顿时立足不前,霍然转头向楼上周围一打量。眼睛里的碧光,越发绿得怕人。半晌,又冷哼—声,正准备下楼。
忽然又是一声冷笑,接着有人说话:“小妮子!你眼看着师叔受人冷眼轻视,你还不替师叔出一口气,只顾大眼瞪小眼,在旁边看热闹。好小妮子!小心师叔回去告诉老尼姑,看你怕不怕。”
文生公子顺着声音一看,楼角里一张桌子,伏着一个满身肮脏的老叫化子,想是喝醉了酒,正在满嘴咕噜咕噜讲些什么东西。文生公子略略—怔,便不下楼,向楼角走去。
蓝玉珍这一下可真急了。打从有人—说话起,蓝玉珍立即听出是化子师叔丐帮帮主宋老化子。化子师叔的声音,蓝玉珍姑娘哪还有听不出来的道理。
只是姑娘感到奇怪,老化子师叔不是随承哥哥他们到川中去了吗?为什幺又在金陵出现?
姑娘此刻真是又气又急,气的是老化子师叔口口声声叫“小妮子”,好像有心把自己这个假货截穿似的。急的是:这文生公子正一步步逼向老化子师叔,这文生公子的一双眼睛碧光可怕,想必是功力不弱,老化子师叔当然未必怕他,不过看着他伏在桌子上的那份醉态,蓝玉珍岂能不为他捏把冷汗。
这时候,文生公子已经走到老化子桌子旁边约有两三尺的地方站住。
老化子仍然伏在桌子上,突然又叫道:“不好了!小妮子如果再不帮忙,眼看我这做师叔的要吃亏了。”
蓝玉珍心里一动,站起身来,正待腾身过去,忽然老化子肚子里一阵咕噜,刚刚叫得一声:“不好了!糟……。
只见老化子猛地头一拾,嘴一张,“哇”地一声,像一股喷泉样的,直朝那文生公子身上喷出。
文生公子相距两尺左右,这样突然的—喷.其疾快如脱弩之箭,眼见得就喷个一身酒菜汤汁。楼上又有一些人止不住“呀”一出声。
“呀”声刚一出口,只见那身形略略—晃,右手长袖—拂。老化子喷出来的酒菜,像是碰到了一阵倒卷风,爽地一个倒卷,齐向老化子身上扑去。
老化子似乎微微一惊,显然有些感到意外。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只菜碗,迎面一晃,随手一划个弧形,把刚才喷出去这会又倒卷回来的酒菜,舀满了一碗,半点不洒。可是自己却坐不稳身形,连人带椅子向墙壁上一撞,震得墙壁的挂灯,都摇摇欲堕。
文生公子这才冷笑一声说道:“老化子头也不过如此。然而今天在下要教训教训你,好叫你以后少管闲事。”说着右手一掉折扇,疾敲老化子左臂“曲池xue”。招式未到,折扇又忽然一抖而开,变敲为截,硬有断腕之意。
这平平地两招,虽然出手平凡,但是,快速惊人,折扇劲道已经截向老化子手腕.
老化子岂能在一招之下让人把手腕截断?立即收肘、藏腕、拧身、错步,正待让过文生公子这一照面。忽然,文生公子霍又收扇撤招,反手一招“张生背手”,对背后来人攻出一招,自己又立即回身一看,竟哦了一声,冷淡地说道:“你要偷袭吗?”
蓝玉珍姑娘不理会,走到老化子身边,一躬身地,说道:“师叔您好!”
老化子呵呵笑道:“贤侄,要是你再不来,老化子师叔可就惨了。我老化子几时跟人打过架呀!”
蓝玉珍姑娘一听老化子师叔没有叫他“小妮子”,她心里这份高兴,顿时秀眉一挑,嘴角挂着一丝不易抹掉的笑容,说道:“杀鸡焉能用牛刀,一个无名的小辈生事,还值得你老人家动手?”
蓝玉珍这句话,分明是指着文生公子骂的。那文生公子如何听得下去这种指桑骂槐的冷讽热嘲,当下鼻孔里轻微地冷哼一声。
蓝玉珍慢条斯理地转过身,偏偏还指明的加说一句:“哼什么?难道你还配接上我老化子师叔的一招半式?”
这文生公子此刻忍不住一阵哈哈狂笑,良久才收住笑声,冷然地说道:“原来大英雄出在此间,小生倒是失敬了。”说着双手捧着折扇,对蓝玉珍微微一拱。
蓝玉珍姑娘一见此人说话,眼睛碧光闪烁不停,想到他要什么坏点子,暗中凝神戒备。
当文生公子抱拳拱手的时候,突然一股潜力,有如波涛澎湃,汹涌而至。
蓝玉珍顿时暗暗一惊,心里闪电一想:“这人好厚的功力?”
即此闪电一转,立即也提足七成真力,双手抱拳向外微拱答道:“岂敢!岂敢!”两股潜力一激,因为两个人用的都是阴柔之力,尽管劲道大得惊人,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
不过两个人刚一较上潜力,那文生公子立即双手微微一颤,白净的面皮立即挣红。顿时双手一收,冷笑说道:“尊驾好俊的功力,小生领教了!”说着话一吐长袖,飘然下楼而去。就在这一下楼之际,他那—双眼睛,又闪耀着绿光,朝老化子身上一转,轻轻地留下一声冷哼。
楼上的各色人等,眼看这一场不动声色的搏斗,大家都是行家,那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只不过使人奇怪的,这位文生公子和这位年轻的相公,大家都非常眼生,在江湖上还没有见过这么一号人物,可是看他们的功力,都是臻于精绝之境,使人感到惊奇。
其中也有人认识领袖大江南北丐帮的帮主雪地飘风宋老化子,原先由于他佯醉伏在桌子上不动,没有人看到,这会儿发话引声,立即有人过来招呼:“宋老帮主!你老也是来夺取‘苍虚秘笈’的吗?”
老化子笑呵呵的说道:“好说!好说!我老化子老了啊!如今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只不过是路过此地,顺便瞧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