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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父。”
所以,苞儿便回避与商良等人见面……
现在,苞儿见青青恢复了少女身时,不禁惊讶地问:“你,你们怎么来到了这里?”
青青说:“少爷,我们出来,就是来寻找你啊!少爷,你知不知道,自从你离家出走后,夫人伤心得几乎要死。夫人、老爷为了你,打发了所有的人,四处去寻找你——现在好了!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苞儿问:“是我爸爸、妈妈打发你们来寻找我吗?”
青青愕然:“少爷,你怎么这般问?”
“你告诉我是不是?”
“少爷,我们不瞒你,我和小翠下山,是在保护那个极像你的人。夫人和老爷都以为他是你,要寻找你的却是他。于是;我们也跟着他在寻找你了!”
“你们已经知道他是假的了?”
“初初不知道,后来知道了!”
“那你们怎么还跟着他?不向我爸爸、妈妈说明呀?”
翠翠忍不住问:“少爷!你以为他有意来冒充你吗?”
“不是吗?”
“他半点也不想冒充你!要不是我们劝他,他早巳走了!”翠翠愤愤不平地说。
无名老人见事情有蹊跷,便说:“两位小侠先坐下来,这事慢慢说。”
翠翠仍不满地说:“不敢。我们只是少爷跟前的小丫环,有少爷在,我们怎敢坐?”
苞儿说:“小翠,你怎么这样说?我—直将你们看成我的姐姐和妹妹。”
商良说:“丫头,老前辈叫你们坐,你们就坐吧。”
无名老人说:“两位小侠,在老朽的眼里,你们不但是商大侠的千金,也是江湖上闻名的两位小杀手,老朽可不敢得罪。”
苞儿近乎央求地说:“爷爷叫你们坐,你们就坐下吧!”
翠翠说:“那我们告罪坐下啦!”她便拉青青一块坐下。
无名老人说:“两位小侠,你们能不能将你们的豹兄弟前后情况说给老朽知道?”
青青和翠翠便一五一十,将豹儿详详尽尽的情况说出来,一直从他救了段丽丽公主,怎么下山,如何碰上了管飞,以及在点苍山的种种情景,以后又怎么下点苍山以及丐帮帮主的试探,几乎是事无大小,全说了出来。听得无名老人惊愕不已,连苞儿、商良也动容了!
无名老人感叹地说:“老朽一生阅人不少,也从来没看错过什么人。这一次,老朽完全看错和想错了。”
商良问:“老前辈,你以为豹兄弟是什么人?”
“老朽以为他是黑箭澹台武经过改容,精心策划派去点苍派的人。”
翠翠几乎嚷起来:“你怎么这样看我豹哥哥的?他跟黑箭还有杀师之恨哪!他改不改容,难道还看不出?”
无名老人说:“老朽承认看错了人。想不到豹小侠,是人间之龙,武林中奇珍,心地高尚,可照口明!老朽得亲自向他赔罪。”
商良说:“老前辈,你有这种看法和想法,也并不为错,这是江湖上人应有的警觉。何况这只是老前辈的看法,没有对他做出什么怀疑、察看的行动,又何必去赔罪!我看,这事别让豹兄弟知道的好,以免加重了他的伤势。”
青青也说:“我知道豹兄弟的为人,他不会计较这些的。老前辈去赔罪,反而叫他心中不安。”
苞儿说:“爷爷,我想去看看这位豹兄弟,感激他不但安慰了我父母、也救了我父母的大恩。”
无名老人说:“苞儿,现在夜已深了,恐怕他早巳入睡,要去,明天去拜谢他吧。”
商良说:“不错!夜深了,不要去惊动他才好。看来,我们也应该休息了。”
青青却问苞儿:“少爷!你几时回去?”
“回去?”
“少爷!夫人在日夜的挂惦你啊!你怎不回去看看她的?”
“可是,父亲他……”
“少爷,你放心!夫人说过,这头婚事吹了。老爷也同意,不管这件事啦,由你自行作主。”
无名老人说:“苞儿,你应该回去才是,别令你父母伤心。”
“爷爷——”
“苞儿,别说了!你日后想我,也可以来看看我。”
“爷爷,你能不能和我去点苍山?我要一生侍候爷爷你的。”
“苞儿,别说孩子话啦!爷爷正是远避武林,才在这深山幽谷中隐居下来。你日后有心来看看我就足够了!”
青青说:“老爷爷,我们点苍山也有很多极幽静的地方,你去那里隐居不也行吗?”
无名老人一笑:“这事以后再说吧!”
一轮酒后,众人便散去。第二天一早,无名老人又来看望了豹儿和钟离堂主的伤势,又为他们洗涤伤口,包扎好。然后他笑问豹儿:“小兄弟,你感到如何?”
“前辈,我感到好像好多了!”
“能不能下床走动?”
“我试试下。”豹儿说着,便坐了起来。
翠翠关心地问:“你痛吗?”
不知道是药力的作用,还是豹儿本身奇异功能的自行医疗,除了胸口剑伤有些疼痛外,其他的不感到怎么痛了。便说:“不太痛了。”
无名老人点点头,对奇儿、异儿说:“你们两个好生扶着小哥到竹林小亭上坐坐,让他好好运气吐纳山里清晨的天地大气。”
“是!师父。”奇儿、异儿应答着。
豹儿说:“不用!你们给我一支拐杖,让我慢慢走走看。”
翠翠说:“豹哥哥,你别逞能了!让我来扶着你好了!”
豹儿因见翠翠恢复了少女的装束,连忙摇手说:“不,不,我自己走。”
可是奇儿、异儿已将他扶下床,跟着扶着他转到外面去了。
豹儿似乎敏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商良、青青不见了,而无名老人、陈少白等人似乎以一种特别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跟他出来的又只有翠翠一人,不由得问:“翠翠,青姐呢?怎么不见她,她去哪里了?”翠翠含糊地说:“她有些事,等会便回来看你的。”
豹儿看出翠翠不似往日那么精神、活跃和爱讲笑,似乎有某种心事似的,问道:“翠翠,你怎样了?昨夜里没睡好么?”
昨夜里,翠翠可以说一夜没睡过。她想到真少爷出现了,豹儿将怎么办?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自己和青青陪着少爷回点苍山?再说豹儿见到少爷又怎样?他会不会一个人走了?他为了点苍派,结怨了不少人,让他一个人孤单地离开,不危险么?何况他对江湖上的事什么也不懂,心地又这么好。有两次,翠翠从朦胧中惊醒了过来,她好像梦见豹儿孤单单在深山中行走;又好像看见豹儿遭到了意外。总之,她心情难以平静下来,联想到今后许多许多的事情。
到了茅草盖顶的竹林小亭中。这草亭搭架在小溪上,竹林边,搭盖得十分清雅巧致。亭的四周,草木山色如画,令人感到清爽舒适。这时,奇儿、异儿会意地告辞而退,只留下翠翠一个人在小亭中伴着豹儿。
半晌,翠翠微微叹了—下,问:“豹哥哥,你以后会不会离开我们?”
豹儿愕然:“翠翠,我怎会离开你们呀?”
“豹哥,我是说,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你会不会离开我们呢?”
“有什么事发生了?”
“思!我问你离不离开我们嘛!”
豹儿疑惑:“翠翠,是不是我胸部上的伤不会好了?”
“哎!你别乱说的,你的伤没事,会好起来的!”
“那干嘛我会离开你们?我们不是还要去寻找你们的少掌门人吗?”
“豹哥!我要你说,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答应千万别离开我们。”
“好!翠翠,我答应你,你告诉我,会发生什么事呀?”
“豹哥,我要你发誓。”
“翠翠,你难道还不相信我?”
“不,不,你发誓了,我一颗心才定下来。”
“翠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会令我要离开你们?”
“豹哥哥,你别问,我只求求你千万别离开我们。你答应了,我才告诉你。”
“我不是答应了你吗?”
“豹哥哥,我们的少爷找到了!”
豹儿一怔:“翠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的少爷,也就是点苍派的少掌门找到了。”
豹儿惊喜:“真的?在哪里找到了?”
“就在这里!”
豹儿看了看四周,无人,不由得望着翠翠,问:“翠翠,你不会跟我说笑的吧?”
“是真的,我不骗你。豹哥哥,等会他就和青青来见你了!”
豹儿心想:原来点苍派的少掌门跑到深山险峻的幽谷中,怪不得点苍派上上下下的人也找不到他了!就是自己,也恐怕找不到!他也真会躲藏,也不担心他爸爸、妈妈心急难过。他不禁问:“你们怎么发现了他?”
“昨夜深夜里。据说是无名老人在一处悬崖下的深涧中救他了。”
“哦!他怎么在深涧中?”
“豹哥!他也是给黑箭拍下了悬崖,幸而无名老人救活他了!”
“这个该死的黑箭!”豹儿不禁骂了起来,跟着又问,“他很像我吗?不,不。我很像他吗?”
“像!像极了!要不,我们怎么会认错了人?”
说着,无名老人、商良、青青伴着一位少年郎君,从竹林中朝草亭而来。那少年来到草亭前不远,便趋前几步进了草亭,站在豹儿的前面。四目相望,两人同时都惊讶了!他们仿佛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似的。苞儿首先朝豹儿深深一揖说:“小弟万里苞,前来拜见豹哥。”
豹儿连忙回礼说:“不敢!不敢!你是点苍派的少掌门?”
“小弟正是!多谢豹哥两次救了小弟的父母,也救了点苍一派。”
“不!不!你千万别这样说。现在总算青姐和翠妹找到你了,这真是太好了!我也算完成了一件心事。少掌门,你快和她们回点苍山去!你不知道,你父母找得你好苦啊,尤其是你母亲,心急如焚。少掌门,不是我说你,你妈妈那么好,那么心疼你,你不该跑出来令她伤心难过才是。”
“豹哥说的是!小弟知错了!”
“那你就快点赶回去啊!让你父母早日放心,高兴。”
他们两人在一起,众人看到更惊讶、喜悦了!这真是人间的奇事,两个人真的一模一样,五官、面貌、身材、神态、举动和说话的声音,不论众人怎么看,都分不出来,简直是一个饼印印出来的!就算—个饼印印出来,恐怕多少都有点差别,而他们两个人,简直是毫无半点差别,要不是他们现在穿着的衣服颜色不同和豹儿受了伤,众人真的没法分出谁是谁了!
苞儿说:“我回去,也希望豹哥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跟你们回去干嘛?”
“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豹儿愕然:“你这是干嘛?你不回去怎行?你不担心你父母伤心难过?”
苞儿说:“你不回去,我妈妈会更伤心。”
“少掌门,我可不是点苍派的什么人啊!你妈妈伤心什么?”
“青姐、翠妹说,我妈妈已将你当成她的儿子了!”
“少掌门!你别听她们说的。”
青青这时说:“你没叫过我们夫人做妈妈么?”
“那、那是你们夫人找不到少掌门,认错人了!我怕夫人伤心难过,才不得已这样。现在找到少掌门你了,我怎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再欺骗夫人了!”
无名老人听了后,不禁和商良相视一眼,心里想:这个豹儿,一颗心真比金子还来得可贵,这样毫无私念,完全为了他人,恐怕在当今武林中,找不到几个出来。
翠翠说:“豹哥!刚才你是怎么对我说的?怎么就忘记了?”
“我,我没有说要跟你们回去啊!”
“不行!你说过,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离开我们!”
“这,这……我不知道已经找到了你们的少掌门。”
“我不管,你说过的话要算数,不能离开我们!”
豹儿呆住了,用眼光向商良求援,希望商良跟自己说话。
商良笑了笑说:“豹兄弟,有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既然是出来寻找点苍派的少掌门,现在找到了,你不能一走了事,应该送他回点苍派,然后将他交给点苍派掌门夫妇才行。从这里去云南大理的点苍山,千里迢迢,万一他们在途中出了事,你又怎么向点苍派掌门夫妇交代?”
豹儿怔了半晌:“大、大叔!我的伤可没有好,不能走路啊!”
无名老人说:“豹小侠,老朽可以在两三天内,令你的伤基本全好,不妨碍你施展功力,照样可在江湖上走动。”
“那,那不是耽搁了他们回点苍山吗?”
“苞儿已有一年多没回去,就是要回去,也不在乎迟这两三天的。”
苞儿说:“豹哥,我们可以等你伤好了才回去的。”
“我,我要是两三天不好怎么办?”
“那我们就等你—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半载,我们也等你。”
豹儿在人情、道理全给人扣死了,推脱不掉,只好说:“好!那我就陪你们回去吧!”
苞儿、青青和翠翠大喜。青青说:“豹兄弟,你早这样说不就好么?其实,我们在一起不更好?”
豹儿心里说:你们—家人团圆,当然好啊!可我算什么?能长久跟你们在点苍山么?但他不愿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翠翠说:“是啊!就是到了点苍山,你也不能离开我们,在点苍山长住下来。”
豹儿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不出声。他内心上也不想与青青、翠翠离开的,但想到自己与万里一家无亲无故,人家只不过一时认错了,能长住下去吗?长住,人家不生厌?就是你们和夫人不生厌,点苍派那么多弟子也不生厌?要是别人说我想赖在点苍山白吃白喝,或者想当掌门人的儿子,那不更丢人?
翠翠问:“你苦笑什么?不愿意?”
商良说:“丫头,别说了!这事去了点苍山再说吧。现在就是豹兄弟答应了,你能说以后不发生意外?”
“爹!有什么意外呀?”
“丫头,世上意外的事可多了!就拿你在这深山幽谷中碰上了少掌门,这事意外不意外?你能事先想得到么?”
翠翠不出声了。
在豹儿治伤养病的两三天里,商良抓紧了时间,将薛家的幻影魔掌神功传给了青青和翠翠。由于青青、翠翠练的是无回剑法,商良重点是叫她们学幻影神功,魔掌其次。
幻影,是以轻功为主的一门独特的身法,快和奇一展开,对手几乎弄不清是从哪个方向逼近过来,一逼近便出手,令对手几乎无法招架。幻影神功练好了,就更能助长青青、翠翠无回剑法的威力。
由于青青和翠翠已将幻影魔掌的心法记熟在脑,所以学起幻影来便事半功倍,只两天他们便将幻影的各种招式全学上手了。商良说:“好啦!今后,就是你们如何抓紧时间苦学苦练了!—句话,就是熟能生巧。爹的这一点本事,算是全倒给你们啦!再也倒不出了。”
翠翠笑问:“爹!你不会留一两手吧?”
“哎!你这丫头,怎么这样问的?如果给你妈知道了,爹这双耳朵还要不要的?”
“爹,我跟你说笑的嘛!”
青青伺:“爹!你跟不跟我们去点苍山?”
商良眨眨眼:“点苍山有好酒管我醉?”
青青说:“爹!我是跟你说正经的啊!”
“算了!爹可不是豹兄弟,不会……”
翠翠急道:“爹!你说什么?”
“好好,爹可什么也没有说啊!”
青青拉着翠翠:“小翠,别将爹的话当真,他尽没正经话儿。”
翠翠说:“我说他没半点父女情!”
“不错,如果我再多—点情,像豹兄弟一样,给你们捉去点苍山长住了!”
“爹!”翠翠叫起来。
可是,商良却笑着跑开了!翠翠的心事,别人没看出,商良却看出来了!这个早成熟的少女,一颗芳心,早巳萦回在豹儿的身上,千方百计,不想豹儿离开自己。她这件心事,最害怕别人说出来,哪怕含蓄的影射也不行。
三天后,豹儿身上的伤,果然如无名老人所说,除了胸口的剑伤还没有全好外,其他都全好了。他能与往日一样,施展轻功,也可与人交锋。他们辞别了无名老人、陈少白、钟离羽。苞儿更与奇儿、异儿道别,又再次拜别无名老人,含泪说:“爷爷,我见过父母之后,会回来再看看你的。”
“苞儿,不用了!有奇儿、异儿在我身边够了!记住爷爷的话,我传你的剑法,不到必要,千万别在人前抖露出来。”
“爷爷,孙儿会记住的。”
他们一行五人,在商良的带领下,又转回到温泉寺的江边上,只见王向湖早已在船头上焦急地等候着他们了!
豹儿却惊讶地问:“大伯,你们没走?”
王向湖笑着说:“我们本来想走,可是没有人雇请我们,我们走不了。”
“你,你们没去湖广?”
“豹小侠,我们可不能空着肚子开船去湖广的。”
豹儿一肚的狐疑,心想:你们不是去湖广洞庭湖安置侯叔的家小么?怎么不去了?那侯叔的家小怎么办,不担心黑箭加害?至于说没有人雇请,豹儿才不相信。这点不但豹儿不明白,就是连青青、翠翠也不明白。
翠翠说:“王大伯,你总不会专在这江边等候我们吧?”
商良笑着:“这个船家,是吃定我们了!他不等我们等准?”他又问王向湖,“老叫化呢?他没在船上?”
“他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