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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研出来,有一股涩涩的松木香气,那是独属于文人的气味,王十三觉着它与文笙很相称。
都言灯下看美人,灯光遮掩了文笙不佳的气色,手执画笔的她看上去本身即是一幅画,别有一番自在风流。
因为自己不经意间也做了这画中的人物,王十三内心深处竟生出窃窃喜意来,墨研得非常用心。
文笙等他研得差不多,兑了点儿净水进去,拿起一枝细毫,蘸上墨,含笑瞥了王十三一眼。
王十三全无察觉,还在那里慢腾腾地手腕打圆,文笙低头落笔开始作画。
在她看来,男人们都喜欢红袖添香,在她这里,十三这么个大个子乖乖守在一旁研墨也差不多,一样得旖旎,叫人心情大好。
她画状元桥,只画景物、店铺和诸多的货摊摆设,寥寥几笔,那一片街市的地形全貌便跃然纸上。
王十三探头望着,不敢打扰,暗自啧啧称奇。
文笙换笔,王十三忽指着画上一处:“这地方是不是还有个小胡同?是通书斋后面那座阁楼的。”
文笙以手扶额,仔细回想。
王十三见状连忙阻止她:“快别耗神了,当我没说,就这样吧。”
文笙摇了摇头,王十三这么一说,她好像有了点印象。
“当时正好是吴丰的轿子过来,咱们为了躲避他急走了几步,我又分了神,就把这附近忽略了。还是要核实一下,等会儿十三你把这图记熟了,明天去现场再对一对。”
文笙大大小小画了十几家店铺,王十三一旁看着,仿佛再次走在了状元桥。
“就定在这附近吧。傍晚吴丰下衙的时候,这周围人多,正可以趁乱动手。”
文笙未置可否,又花了不短的时间将画完成,放在屋子上晾干,道:“收拾了睡吧,等明天我再好好想想。”
这一番折腾已至深夜,王十三应了一声,让开叫她先洗漱。
文笙一直想着这事,临睡之前突道:“还是得想办法把这些店铺的大致背景打听清楚。最好能花点儿银子,盘下一间。”
王十三正脱鞋子,闻言顿了顿:“知道了,等我叫宣同方去办。”
文笙闭眼沉思一会儿,又道:“你一个人怕是不行,有了店铺,我就可以在铺子里等着接应。”
王十三“嗯”了一声,拉过被子来盖在身上,将灯熄了,贴着文笙身边躺下来。
“也别叫宣同方他们闲着,需得有人帮忙把吴丰抬到店铺里,留在外头等待燕白,状元桥离陈大人家不远,就算是他们几个凑巧遇上吧。”
主意都是好主意,一环扣一环算是心思细密,可这都半夜了,你咋就不能歇一歇脑袋,老实睡觉呢?
王十三翻了个身,就势把文笙抱住,搂在了怀里:“瞎叨叨啥呢,没完了还,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睡觉!”
文笙挣了挣,没有挣动,她今天走了很远的路,累得不轻,老实躺了一会儿,困劲儿上来,很快睡着。
可等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人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文笙是觉着昨晚画了画之后太困顿了,所以一放松,基本上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很多话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她还要仔细想想,以免误导王十三。
而王十三那边,则是觉着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要先确定。
吃了早饭,他去找宣同方等人。
宣同方见面先告诉他,平安侯府的大夫也不是燕白本人。就他们打听到的情况,医圣这段时间确实一直呆在皇宫里。
王十三觑着四下无人,悄悄问他们:“吴大学士府里的门客身手究竟如何?就吴丰上下衙常带着的那十个人。”
按他所想,这番行刺难度颇大,绝不是他趁着对方不备,斜刺里突然杀出,给吴丰一刀就行了的。
吴丰坐轿,由外边看不到他的人,所以这第一刀,是要毁了他的轿子,然后面对着面,才能重伤他,又不致一刀毙命。
这其中的分寸不好掌握。
而且到时一击不成,就算他动作再快,也必然要与吴家的门客交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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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为了你,我愿意(二合一)
宣同方说,吴丰身边最厉害的武林中人要属“折桂钩”戴向,此人年近四旬,左侧眼角有一道明显的伤痕,通常吴丰出入,他总是骑马跟在官轿后头。
腰间空空,看不到武器的那个就是他。
吴府的门客也有年末升等一说,规矩不外就是挑战排名等级在前头的人,死活不论,你能打得赢,自然就可以取而代之。
听说去年有个列在二等的高手觉着自己经过几年的苦练,实力与等级不符,点了名要挑战戴向,结果戴向飞身出列,只一个照面,那人便扑倒在地,旁观众人甚至都没看清他怎么出得手。
戴向此人惯使双钩,招数诡异,乃是陆氏双雄死后南崇武林第一人高阳老叟的得意弟子。
阙良道:“陆少爷要是不信,咱们府里的一等门客韩央听说也是高阳老叟的弟子,只是学艺的时间短,不及戴向厉害,过些天府里升等,你逐级打上去,找韩央过过招,就大体有数了。”
王十三眼睛一亮,升等要到年底,他等不及,不过可以私下里挑衅嘛。
“姓韩的也使钩?”兵器里头双钩难练是有数的,王十三接触过用钩的高手也不多。
那戴向平素将钩收在袖子里,他的钩显然较通常的要短,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险”,宣同方几个说他招数诡异也就不足为奇。
宣同方道:“他不使钩,使的是短剑。武器虽然不同,身法却应该大差不差,如出一辙。”
冷兴生还对王十三的家传功法念念不忘:“陆少爷。吴丰出门,轿夫不算,前后六个随行的都是头等门客,我们这样的,上去多少也是送死,不过陆少爷你不一样,你有《明日真经》啊。若能练会了那个,只要不恋战,谁也奈何不了你。”
其余几人齐齐附和。
王十三向来有些贱脾气。旁人越劝他往东,他越是不去,说不定还要往西气气你,但这一次。难得他没有拒绝。而是道:“不知来不来得及,我考虑考虑。”
燕白的家他一直盯着,又悄悄去了两回,没发现那老头儿的踪影,状元桥他也等到吴丰下衙的时间又去了一趟,不但核对了文笙那幅画,还专门认识了一下脸上有伤的“折桂钩”戴向。
王十三准备通过韩央探一探那“折桂钩”的底。
陈大人家名列“武一”的门客只有三人,这段时间比较清闲。还没进腊月,加上大雪封门。三人就商量好了,大人不出门的时候,他们轮番在府里坐镇。
这天下午陈大人下衙回来,韩央和几个相熟的门客交待了一番,出府回家。
他的家离陈府不远,只隔了一条街,韩央走到僻静处,正寻思着是不是转去状元桥那边买点儿吃的带回去,却突然心生警兆,身后有人盯梢!
韩央心下电转:“不知是冲着陈大人还是冲着自己,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啊,难道是因为年底升等临近,府里有人想以不入流的手段来暗算自己?”
不管怎样,他可不敢把人引到家里去。
韩央转了两圈,没将尾巴甩脱,只好在无人处站定,取了短剑在手:“阁下何人,何必鬼鬼祟祟,有什么事当面说吧。”
话音未落,旁边房上蹿出一个人来,招呼也不打,抬手冲着他头顶拍落。
韩央攸地后退。
来人黑布蒙面,只露一双眼睛,空着手,身法既快,招势又威猛,不管身形还是招数都叫韩央觉着陌生之极,两个回合之后,韩央彻底熄了套出对方底细的念头,只剩一下想法:此乃劲敌,先 保住命再说吧!
王十三除了没有用刀,其它都未留手,使出浑身解数,将韩央逼出了一身冷汗。
两人默不作声交手一炷香时间,王十三虽然占着上风,却因韩央身法确实诡异一时无法将其拿下,韩央到是很想跑,无奈所有退路都被对方封死,而两人交手这地方颇为偏僻,想也知道,他纵是喊破喉咙也没有用,徒然露怯。
王十三心里有了数,找个空当向后跃开,和韩央拉开了距离。
韩央怔了一怔,二话不说调头就跑。
王十三看他逃走的方向是刚离开的陈家,估计这人今晚,不,估计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敢回家了,摇了摇头,几个跃纵隐入黑暗。
回家之前,王十三又去了趟医令府,照样空手而返。
他暗自打定主意:“不能再这样三心二意下去,既然决定了,就别想着退路,专心从吴丰这里入手吧。”
家里文笙和童白霜已经做好了晚饭,王十三没回来,就将饭菜捂在锅里等着他。
童白霜虽然还不知道那两人已将目标转到吴丰身上,乐师的敏锐却叫感觉到气氛有异,王十三一回来,她下意识就躲得远远的,这人身上带着一股煞气。
王十三在门口站了一站,童白霜端着饭菜回屋去了,文笙开始拾掇饭桌,准备开饭。
王十三道:“不用等我。我回来的时间也没个准儿,你先吃就是。”
文笙笑道:“刚刚做好,还不觉着饿。再说看你吃得香,我也有胃口。快洗手去吧。”
王十三摘刀换衣裳,又去洗了手。
文笙见他回来之后话不多,关心地问:“怎么了,今天事情办得不顺利?”
王十三摆手:“没有,没有,挺顺的。”
文笙嗔了他一眼。
王十三知道两人在一起呆得久了,他的心思瞒不过文笙,解释道:“我就想着又过去了一天,却没什么太大的进展。”
文笙松了口气:“我当是什么,我命里头该当有此劫数。咱们已经试了这么多办法,成不成的,不留遗憾就好。”
王十三坐下来。风卷残云吃过了晚饭,放下碗,人却没有挪窝:“你慢慢吃,多吃点,不是说看着爷就有胃口么,十三爷在这里陪着你,叫你看个够。”
文笙“嗤”地一声笑。继续细嚼慢咽,没有说话。
可不一会儿,文笙就发现。王十三吃饱了没事做,一直盯着她看,目光忽而在自己脸上,忽而在自己夹菜的手上。细致地连头发梢也不放过……
若在到赤月村之前。她还能心无旁骛,安然若素,可这会儿她却有些招架不住,脸慢慢有了热度。
文笙“啪”地放下了筷子:“陆不逊你是吃饱了撑得么,还叫不叫人吃饭了,去去去,做你的事情去!”
“唔。”王十三应了一声,将目光挪去别处。人却没有离开桌旁。
停了一停,他大约觉着无聊。从怀里拿出本小册子,就是饭桌上的灯光翻开第一页,从头看了起来。
文笙目光一扫,《明日真经》?
一开始,文笙还没当回事,等她吃过饭开始收拾饭桌了,王十三恍若不觉,还在那里看得入神,到她刷完碗筷回来,和王十三说话,王十三“嗯嗯啊啊”,明显心神不属,文笙心里就是一沉。
她伸手将灯拿开。
“嗯?”王十三抬头。
文笙俏生生站在他跟前,正神情肃然地望着他。
“十三,你……你是在学这《明日真经》么?”
“啊?这不大伙都说这功法厉害嘛,练了之后刀枪不入的,我好奇看看怎么回事,开头好像也不是很难的样子。”
因为他坐着,文笙站着,文笙觉着居高临下不好说话,就伸手将他拽了起来。
“哎,哎,等等,干什么,我拿着灯啊。”
王十三一手拿着灯,被她拽到床榻边上坐下。
文笙接过灯,放到一旁,也坐下来,正色道:“十三,本来这《明日真经》是你们陆家的家传功法,学与不学,都不该我来多嘴。”
“你这是什么话……”王十三插言,文笙撇清两人的关系,他听着有些刺耳。
“你让我说完。”文笙加重了语气。
“若你一开始便打定主意学它也就罢了,我保证不多说一个字,可你没有,你完全没当一回事,还拿它与我调侃,这功法来得太容易,太突兀,咱们都担心它有不妥当的地方。十三,你若为了我改变主意学这功法,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你叫我怎么办?”
她的焦虑发自肺腑,十三本来就有一身好武艺,他脱离了王光济的掌控,又没有称霸的野心,哪怕不学这《明日真经》,也足够他一生逍遥快活了。
可他明知风险,突然又对这《明日真经》起了兴趣,不为自己还能是为谁。
她甚至悲哀地想:“若是竟害了十三,那还不如叫我早早死了,一了百了,省得拖累别人。”
两人肩挨着肩坐在床沿上,王十三一开始被文笙拉过来,见她脸色不善,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惹得她不满,规规矩矩坐着没敢轻举妄动,听是这么个事,悄悄伸出一只胳膊去,试探着自后面揽住了文笙的肩。
“哈哈,瞧你说的,我就看看,哪会有这么严重了?”
文笙瞪了王十三一眼,到是没有将他推开。
王十三心下暗喜,眼见打哈哈蒙混不过去,道:“宣同方他们想叫我学,应该不是为了害我,而是想叫我帮他们探探路,找到《明日真经》进门的诀窍。要这么说,这本功法应该是真的,除非我那二叔当初就弄个假的糊弄他们。”
他说到这里,不由地顿了一顿,暗忖:“奶奶的,别是叫我说中了吧,那陆氏双雄可不是什么善类。”
但现在,安抚文笙更重要,此念一闪,就被他丢在了脑后:“所以姑奶奶你看,他们几个二十年都没进门呢,难道我就那么厉害,一下子就能找到窍门?我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嘛,万一练成了,我爹我二叔当初不也好好的,没见有什么不妥,你想想,刀枪不入,可有多牛?”
他说得头头是道,脸上还特意流露出了对那神奇功法的向往。
可文笙却不会这么轻易被说服。
她神情郁郁,欲言又止,脸上全没了这几天的欢快。
王十三心神都系在她身上,立刻就意识到这样不行,他想学《明日真经》,行刺的时间自然要向后拖,可文笙心里若是多了一个结,只怕撑不了那么久。
想到此,王十三胳膊用力,将文笙揽了过来,靠在他怀里。
他眼望桌子上的灯火,和她说掏心窝的话:“顾文笙,你别和我分得那么清楚,拜月台那时候看你快不行了,我……”他缓了口气,接着道,“咱们一路过来,同生共死,难道过江不危险?去行刺那姓吴的不危险?我寻思着,只要还有希望,不管危不危险,都要尽最大的努力。为了你,我愿意。”
文笙软软靠在他怀里,半天没有说话,就在王十三觉着说得口都干了,再接下来要不知所措的时候,方听她柔声道:“好,咱们同生共死!”
声音里透着果决,不但如此,她还伸出双臂,环住了王十三的腰。
王十三只觉“轰”地一下,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在体内乱窜,身上由头至脚的汗毛孔统统张开,热,紧张,奶奶的,手心出汗了……
文笙感觉到了王十三的僵硬,埋头在他怀里,轻声笑了起来。……
其实她的脸也红了呢,只是十三傻乎乎地没有瞧见。
桌子上的灯芯儿结了个大大的灯光,“啵”地一声轻响,灯光跟着跳动了一下。
这声响惊醒了二人,文笙出声:“十三,你今天也忙了一天,累不累?早早休息吧。”
“嗳,啊?好,休息。”王十三如梦方醒。
文笙“哧”地一声笑,挣脱开他,自去洗漱。
等她收拾妥了回来,王十三也回过神来,匆匆跑了出去。
文笙看他身上单薄,心里想着:“院子里挺冷的,还有积雪没有化呢,不然明天就在屋子里拉个帘子,再烧点儿热水,叫他在屋里洗吧。”
这些家务她不怎么擅长,平时也不没怎么留意,这会儿却生出了怜惜他,想要照顾他的念头。
这天夜里,两人熄灯躺下来,说了一会儿闲话,文笙精神不济先睡着,王十三却是心情亢奋,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才迷糊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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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热(二合一)
王十三是被热醒的。
迷迷糊糊地,他先翻了个身,随手掀了被子。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觉着不对劲,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屋子里还有尚未散尽的油灯烟气,由此可见,他睡过去的时间应该不长。
为什么这么热?大冷的天,屋里又没生火炉子,这热同适才情动的感觉不大一样,透着一股躁意。
旁边枕上,文笙呼吸轻浅,睡得正香。
王十三想要坐起来,又想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