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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鹭知道南崇已经变天了,如今林世南父子算不上敌人,应了声好。
他按文笙所说去同南崇兵交涉,自报家门,称是离水李承运的部署,求见林少将军。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林少英在自己船上见了文笙和云鹭。
文笙带着琴,一看即知乃是大梁这边的乐师,林少英不禁多瞧了两眼。
云鹭介绍道:“这一位,少将军应当听说过她的名字,眼下我们离水乃至整个大梁最厉害的乐师,顾文笙。”
林少英吃了一惊,不禁站起身来,将文笙由头至脚重新打量一番,疑惑道:“顾乐师?不是说在顺金山出了意外么?”
文笙笑笑:“劳少将军挂怀,我在顺金受了很重的伤,侥幸保住了性命。”
“这个……以何为凭?”林少英将信将疑。
文笙莞尔:“少将军莫不是要我弹上一曲自证身份?”
她想了一想:“有了,正月里不逊离开嘉通的时候,还劳少将军专程相送,少将军不是说要找钟天政报仇么,好叫少将军知道,钟天政今天早晨已经死在了阎王洲。”
林少英眨了眨眼,他送王十三出城的时候没有外人,能知道这个应该不会有假了。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他立刻变得热情起来,请二人落座,笑道:“久闻大名,却是第一次见到顾乐师真人,怠慢勿怪。蒙你和陆兄弟救了犬子性命,之前误传顾乐师在顺金山意外坠崖,这消息我们全家一直未敢告诉念北,怕他难过。”
文笙明知对方是在套交情,想起林念北那个爱哭的小胖子,也不禁露出笑容。
趁着气氛甚好,林少英打听了一下钟天政的死亡经过,道:“放行是一定的,早知是你们,我的船队肯定不会拦截。只是我这里正好有件事想替我家圣上问问,先前不管是陆兄弟,还是卞晴川卞叔父,他们都不像是能替李承运做主的,难得见着顾乐师,不知能否给个准话。”
文笙笑道:“我需得先更正一下少将军的说辞。国公爷的主,怕是只有他自己能做。我只是由中给帮着牵线搭个桥。少将军想问什么?”
林少英对她这撇清不置可否地笑笑:“听说纪南棠在开州大败吉鲁军队,重创了对方统帅特慕尔,李承运一统大梁诸州大约指日可待。到那时,不知这位程国公意欲如何同我们大崇相处?”
文笙有些意外:“不是说两家都属意和谈么?”十三曾同她提过,两边对于停战休养生息都没有异议,难道有假?
林少英却是给她抛出了个大难题:“那江北呢,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战死了多少将士,李承运不会想我们交回去吧?”
(未完待续。)
ps: 今晚治伤去了。原本想请假来着。更个小章吧。
第五百三十八章 战后构想
飞云江以北,目前共有十一个县落在南崇军手中。
既是要停战议和,江北的归属就不能避而不谈。
文笙不用去问李承运,也知道他绝不会任由这十一个县并入南崇。
他手下的文武官员们不会同意,纪家军的将士不会同意,就连大梁的老百姓也不会同意,一旦李承运作出这么大的退让,必会给世人以软弱可欺的印象,千秋之后史书又会如何评说?
可对南崇而言,吞并江北相当于多出来四分之一的疆土,吃到嘴里的东西想叫他再吐出来,谈何容易。
文笙其实已经决定等诛杀白云坞主之后,便不再理会朝政风云,守着乐师学院专心研究学问,大梁和南崇的纷争自然也可以置身事外,由旁人去烦恼。
不过和谈她和十三之前出了不少力,可以说是二人一手促成的,若是半途而废就太可惜了。
文笙沉吟道:“少将军,恕我直言,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江北并不富庶,老百姓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归属,隔着飞云江,你们要想治理好这十一个县需得花大力气,搭上人力物力,非二三十年无法见效,且江北不像飞云江易守难攻,需得派重兵防守,强要留下这块地方,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林少英只管含笑听着,并不作声。
文笙继续道:“这样吧,我虽做不了程国公的主,却可以就能做主的事对你们做些补偿。我在开州办乐师学堂的事情想必你们已然听说了。学堂已经建成,最近正要招收学生,据我所知。南崇亦不乏在这上面有天赋的年轻人,你们只需从江北退兵,便可免试送百人过来入学,我顾文笙负责给你们教出一百位乐师来。”
林少英不禁动容。
“你亲自教?”
“不错。”
“我立刻写信回嘉通,请圣上定夺。这些人……能学到《希声谱》么?”
文笙笑笑:“《希声谱》我肯定会教,并且绝不藏私,能不能学会要看个人的悟性。”
有这个应承。就够林少英激动的了,可想而知天祐帝若是同意了这个条件,为争这一百个名额。朝中权贵非打破头不可。
用不了多久,南崇就有属于自己的乐师队伍了。
其中说不定有人能学会《希声谱》,像顾文笙这样,只需一琴在手。便可保一方平安。
去的人。必须要十分可靠才行。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笑道:“顾大乐师你不厚道啊,叫我们让出江北不算,还要送这么多人质过去。”
文笙闻言眨了眨眼:“少将军如何会有这般想法?也罢,贵国君臣若是不放心,我便再退一步。少将军你这会儿帮我一个忙,做为回报。我们可以在嘉通专门开一个分院,安排乐师常驻。我每年去教两个月的《希声谱》,你看可使得?”
反正十三也想每年去嘉通看看外婆,正好以此为理由掩人耳目。
再说文笙才不相信真正的爱乐之人会放弃随行求教的机会,只眼巴巴在嘉通等她。
林少英大为心动,使得啊,如此一来不说别的,他都有信心说服爹娘,将林念北送去学琴。
“顾乐师这会儿有什么地方需要在下效劳?”
文笙笑笑,指了阎王洲方向道:“此地环境复杂,我们人手又有限,想必那山谷间、芦苇荡里还藏了不少漏网之鱼,我看少将军带了这么多船来,能否帮我们继续封锁住江面,抓捕逃掉的敌人?”
林少英爽快道:“我当什么事,这有何难。”
文笙放下心来,有林少英帮忙,昨夜就算有白云坞的人逃了,也没那么容易把消息传回到白云坞主耳朵里,十三面对的危险也就小些。
她手头有得自石阵中的完好植株,想请神医燕白帮着看一看,这东西太重要了,由林少英转交不放心,思来想去,只好请云鹭和童白霜留下,跟着林少英的船,回头再跑一趟嘉通。
正事谈完,林少英闲话问道:“听说陆兄弟在大梁那边杀了朱子良取而代之,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远在邺州的王十三这段时间日子过的有点烦。
前头说了,他拖赵康下水,骗东方喝了带料的酒。
“神丹”发作起来很快,东方当时狼狈而去,再回来已是一天之后。
开州战场打得正激烈,多耽误这一天,纪南棠那里已经奠定了胜局。
东方脸色不好看,回来第一件事不是问罪,还是催着王十三发兵。
王十三有些意外,照他之前所想,东方吃了这么大的亏,缓过劲儿来必定急于向白云坞主告状,说不定直接返回京里,没想到这老小子是个忠心为主的死心眼,竟晓得忍辱负重。
奶奶的,白云坞主又不在,装这么“深明大意”给谁看!
王十三颇为头疼,他内伤还没好利索,不能来硬的,想办法拖延吧,又确实找不出什么理由来,东方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在旁虎视眈眈,没办法,只剩下最后一招了,那就是耍无赖。
他装作满口答应,将白云坞那两个“自己人”找了来,说是开个战前的会,坐下刚起了个头,便掩口打了个哈欠。
白云坞那两人见王十三双目无神,两眼直勾勾的,如何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劝道:“你都这样子,就别撑着了,快去服了神丹再回来,我们等你就是。”
王十三打着哈欠站起来,掏出块帕子抹了抹眼角:“不好意思哈,哥几个等等我,这滋味,********的,你俩是不知道,就我和东方深有体会。”
东方瞪视着王十三离帐时的背影,额上青筋凸起,手指几乎将座椅的扶手捏碎。
直到王十三消失良久,他才咬着牙道:“赵康那小子呢,怎么没胆子出来见我?”
那两人对视一眼,一个道:“赵康昨天就走了,说是事情办完了,要向坞主复命。”
另一个假装推心置腹:“实在没想到赵康的胆子竟这么大,他该不会是抢着回京,恶人先告状去了吧?”
“咔嚓”,这一次椅子扶手是真碎了。(未完待续。)
ps: 怎么有点越治越重的感觉。哭。残废了一样。
第五百三十九章 回京决战
王十三再度回来又是半天之后。
其时天近黄昏,东方想他若是再推三阻四,非要歇息一晚天亮发兵,我就夺了他的兵权,先关押起来,等回头再算账。
可王十三好像猜到他心头所想,满脸歉意,连声道:“不好意思,实在是耽搁得太久了,咱们连夜发兵,争取早点赶去。”
说了这话之后,他真就雷厉风行地开始调兵遣将。
江北军原本有四万人马,打完了邺州,还剩三万有余。扣除老弱病残和负责后勤军需的,主力足有两万多人。
王十三坚持要留下大半不动,只带八千兵马去打开州。
这在东方看来全无道理。
“区区一个兵营,哪需这么多人留守?你将大半兵马留下,只带八千人去打开州,是何居心?”
王十三好言解释:“打仗的事你不懂,听我的就是。邺州民风彪悍,离着彰白二州又近,别看最近一段时间太平无事,那是因为我王十三在此坐镇。留的人少了,咱们前脚一走,后边必定有人兴风作浪。”
东方此刻满肚子意见,不过强行压着火,听他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哪能听得进去?一时怒从心头起,冷笑道:“少危言耸听,谁也不是白痴。打开州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你就算将人马全都带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杀到离水。八千人,是打算给纪南棠塞牙缝吗?王十三你从开始就百般拖延,贻误军机。别当我看不出来。”
王十三叹了口气,无奈道:“这可是坞主的意思?”
东方冷哼一声。
王十三语气有些悲怆,感慨道:“这带兵打仗。最怕外行跑来指手划脚。也罢,依你就是。回头坞主面前,在座的可要给我作个见证。”
白云坞那两人互望一眼,笑着打圆场:“好了,王将军已经答应出兵了,东方你也消消火气。那神丹只是个意外,吃就吃了。只要一辈子对坞主忠心不二。也不会有什么害处。”
东方越咂摸这话越觉不是滋味儿。
他只是想叫王十三把握住时机,全力去打李承运,叫这二人一说。到好像他真是公报私仇,因为神丹的事在和王十三过不去。
不等他为自己辩解,王十三那里已经开始调兵遣将。
大约他也感受到了东方带来的压力,只留下三千人马看家。交由新提拔的副将宣同方负责。其余数万大军一股脑随他开拔。
东方大瞪着两眼还想挑毛病,却不料王十三此番这么配合。
大军分几路,由何处突破,谁为先锋,谁运粮草,全都分派得头头是道。
不大会儿功夫,只剩最后一根令箭,王十三拿在手中。起身笑道:“传令下去,前军即刻出发。委屈三位同本将军一起走。今日清晨咱们便可以在开州看日出了。”
白云坞那两人笑道:“能亲眼目睹王将军饮马金沟河,吾等荣幸之至。”
东方只管冷笑不语。
大军出发之后十分顺利。
开邺两州相邻的路段叫九道坡,乃是起起伏伏数十里的山路。现在这条山路上半个纪家军的影子都没看到,显是开州驻军对王十三突然引兵来犯全无防备。
到后半夜,江北军已经进入开州境内,前面重镇闻岚县在望。
王十三传令,命大军在距闻岚十余里处扎下营帐休整,待凌晨时分再攻城。
东方不客气地上前询问:“为什么不一鼓作气,趁对方没有防备拿下闻岚?”
王十三再好的脾气也恼了:“本将军要做什么自有道理,何用向你解释?你想监军也行,拿出坞主的任命来,若是没有,再胡言乱语,休怪我翻脸。”
白云坞那两人连忙上前劝阻,话里话外都是说东方的不是。
东方只好忍了气,想着到天明左右不过两个时辰。
谁想天刚蒙蒙亮,就有数匹快马由后面九道坡的方向追上来,马上骑士十分狼狈,为首之人正是宣同方的亲兵队长。
那亲兵队长到了近前滚下马来,匆匆赶到王十三的帅帐外头,大声禀报:“将军,昨夜大军出发不久,我军大营便遭到袭击,来的都是谭家的乐师和武士,足足有好几百人,他们劫走了包括谭五在内的所有囚犯,又攻占了大营,咱们的人死伤惨重,宣副将只得下令撤离。”
王十三顿时阴沉了脸,喝道:“进来说话。”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东方浑不在意:“一个军营,丢便丢了吧,叫他们前来开州会合就是,只要能赶紧拿下闻岚,杀去离水,且容谭家那群小丑再蹦跶几日。”
王十三额上青筋凸起,怒吼一声将他打断:“放你娘的屁!”
他倾情投入,这声厉喝不但将白云坞那二人吓了一大跳,连东方都觉气为之夺,一滞之后没了动静。
大帐内鸦雀无声。
那亲兵队长进帐,抬眼偷偷观察了一下众人的脸色,单膝跪地,继续禀道:“宣副将原本没想着派卑职赶来求援,可随后咱们和彰州、白州的交界接连告急,纪家军杀过来了,将军若不回救,邺州怕是不保!”
十余名将领聚在一起,正等着王十三下令攻打眼前的闻岚城,闻言面面相觑,而他们的主心骨王十三却好像困兽一样,在帐篷中央不大点儿的地方来回踱步。
过了一会儿,他站定,直接下令:“全军拔营,原路返回,随本将军驰援邺州!”
反应最大的自然是东方:“不行!纪南棠在开密交界追击吉鲁人,开州守卫空虚。这是抓住李承运的好机会,区区邺州,重要性完全不能与之相比。”
王十三冷笑道:“东方先生。我原本当你只是来争功劳的,现在看,竟是居心叵测。此时回援还来得及,往前去你可知由此地到离水有多少城池,多少关隘?纪家军张开了口袋等我们钻进去,不用三天,必定四面八方全是敌人。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到时候三万人葬送性命。全因你这一句话!”
东方给他问得张口结舌,脑袋里一团乱麻,斥道:“你危言耸听,一派胡言!”
众将面面相觑。带兵打仗的事。他们自然是相信王十三多些,毕竟不久前王十三才带着他们未费周折拿下了邺州。
白云坞那两人一左一右拉住东方和稀泥:“都别冲动,东方你也冷静冷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打仗这上头还是王将军有经验。”
王十三傲慢地瞥了东方一眼:“若照我所说,留下两万人马守邺州,哪来的后顾之忧?你还想将人马全都带上。要那样现在连个送信的都没有!”
东方直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十三强行下令退兵,东方眼见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忍了又忍,走到半路上,方阴恻恻道:“姓王的,我真没想到你在颠倒黑白上还有一手。别得意太早,我要和你一起进京面见坞主,请他老人家秉公处置,说说谁是谁非。”
王十三半点不含糊:“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去向坞主当面禀报清楚。坞主麾下有那么多人,若都像你东方先生这样跑来瞎指挥一气,我这兵也就没法带了。”
大军回转邺州,与宣同方等人会合,收拾残局。
在东方看来,谭家也好,白彰两州的纪家军也罢,全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江北军好一通折腾,却是一个敌人也没捉到,明显是王十三和他手下的将领们在危言耸听。
王十三以军务繁忙为由,拖延着不肯上京,东方无法,再一想赵康这会儿都快到京城了,决定不再傻等,私下里警告了白云坞那两人一番,离了军营,先回奉京向白云坞主告状去了。
王十三直到听人报说东方真走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哎呀妈呀,这祸害可算是走了,他这会儿内伤未愈,《明日真经》出了岔子,一边做戏不停地激怒东方,一边又担心他怒急之下失去理智,直接动手。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拖着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