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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来不及想到更多,就听到焰啸虎不满的声音炸开:“这两个兔崽子,他娘的,咋还不回来啊?你到底有打电话没有?”他有些怒意地质问着老婆,如果不是春节夕夜,他早摔碗发脾气了,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居估敢让他等了这么久。“打了,打了。”怕老公发脾气,李凤娇急忙安慰着。“马上就来了。”语毕,就听到了鞋尖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响亮声音传来。
紧急着,两抹人影在门口闪现,脱下军大衣递给了身后的小苏子,白色笔挺的西装让他整个人多了一份隽永的气息,少了一份凌厉的气焰,整个人看起来更俊美斯文,刚硬的轮廓看不出一丝的表情,讳漠如深,没有正眼看人一眼,笔直绕到了餐桌前,坐在了那个空座位上,焰天耀风尘仆仆从外面归来,脱掉大衣,扔给了下人,喜孜孜地坐在了焰君煌身侧,他就是四哥身边的一条跟屁虫。
“开席吧!”焰啸虎瞪了焰天耀一眼,冲着秦管家喊了一句,秦婶急忙带头拿开了小煲锅上盖着的锅盖子,热气腾腾的野味香醇扑鼻而来,席间,焰啸虎一句:“大家不要如此拘束,大过年的,今晚允许大家开怀畅饮。”许音刚落,焰天耀吞了一口汤,他的眸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实在是憋不住了:“大伯,我敬你一杯,祝你在新的一年里,身健安康,与我大伯母能相约到老,举案齐眉。”“谢谢老五。”焰啸虎今天特别高兴,因为,大家都因为过节回来了,平时,这一大家子都是各忙各的,再加上一些尴尬的身份,所以,即便是见了面,也是冷冷地相互对望一眼,没有过多的话题,但愿今晚过后,大家都不要再去介意,总之坐在一起就是得来不易的缘份。
焰天耀带了头,大家陆陆续续就开始谈论起来,谈天,说地,谈自己的工作,总结,来年的计划,其实,说白了,就是焰司令每一年年末的工作总结汇报,对来年开展工作的计划,老首长对儿子的要求虽然特别高,但是,除了焰君煌外,几乎没有一个人能达到他的要求,这两年来,他也总结了,他对这几个儿子是好高骛远!要求太高,所以,现在开始,他已经在逐渐降低要求了。
焰君煌只说了两句:“谢谢老爸老妈的栽培,誓死效忠党,为民服务,死而后已。”“没了?”焰啸虎气得吹胡子瞪眼,李凤娇及时打着圆场:“已经够了,咱儿子为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你看他多繁忙,一个小时前才从国外飞回来,东浩,该你了。”李凤娇怕老公生气,急忙转移了话题,矛头指向了焰东浩。
焰东浩站起身,缓缓举杯,望了一眼焰君煌,轻缓道:“奶奶,我不敢与四叔相比,从小就没有他那番报效祖国的雄心壮志,但是,我所经营的钢铁实业在国内业绩已经是名列前茅,我计划着,再用一年的时间,定将公司来务延伸国外,让它在国际市场也跃居首位,最令我高兴的还不是这些,飞儿宽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让我们再度走到了一起,这是最令我兴奋的事。来,我敬大家。”语毕,仰头一口喝下了杯中的红酒,还不忘将飞儿揽过去,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个缠绵轻柔的香吻,谁都看得出来,眼角荡开的笑意充满了挑畔的意味,飞儿自然清楚,她想剥开焰东浩揽在腰间铁掌,可是,试了两下,都没有办法,感觉有两道热辣辣的眸光一直在定定注视着自己,她知道那眸光的来源,可是,她不敢回头去看,她怕碰触到那抹炙热中却闪耀着阴戾的眼眸。
小苏子抱着那件绿色的军大衣,门在君皇身后,以一副保护主人的姿态,如一颗屹立不倒的冷松,本来君皇不回来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恩爱,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还是君皇这样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夫人都不知道打了好多通电话,没有办法,他只得勉为其难归来,偏偏焰东浩那个贱男人还如此欺负他,他言语间的挑畔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他还有意将米妞揽进怀里,亲过来摸过去,仗着这是焰家家宴,君皇当着父母的面不敢怎么样?所以,说话做事都有些肆无忌惮,别说君皇受不了,他都有些受不了,要不是碍于焰嫩令在场,他都想不顾一切奔上前,揣这个死男人几脚的,妈的,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贱货生的私生子,还敢在大家面前耀武扬威。
见君皇嘴有角些抽搐,浑身线条刚硬,弥漫着滔天的阴戾气息,小苏子望着米妞真有些着急,李凤娇何等聪明,扫望了大家一眼,对身侧的秦婶道:“秦婶,红灯笼准备好吧!”“嗯!都准备好了。”秦婶带着几个丫头到外院去布置了吟诗会场,灯笼猜谜语吟诗是焰家按照祖制遗留下来的活动,据传,多年前,焰家的当家主母姓柳,叫柳如恕,是一位清代的格格,带着满身的荣耀嫁进了焰家,让焰家从此平步青云,直飞云宵,这位格格喜欢画画,还喜欢吟诗,她的画,至今还有一幅挂在了焰家主厅墙壁上,虽年代久远,却别具有一番深远的意义。
为了纪念这位格格,所以,焰家后代便在年末家宴后设了这么一项活动,让所有家人或者佣人们参与吟诗猜谜语!
吃罢晚饭,大家齐聚院落,秦管家让两名园丁放了几桶爆竹,爆竹冲上云宵,渐渐绽开成一朵又一朵美丽弦烂的烟花,观望着满天的烟火,大家笑声一片,飞儿站在一株紫丁花树下,焰东浩本来在与她并肩看烟火,好像有电话打进来了,然后,转身去接电话,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揽过飞儿削肩,抬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轻言:“飞儿,我有一个客户找我,我必须出去一下。”“嗯!”飞儿没有多问,只是轻应了一声,仍然仰着脖子观望着满天的烟火,似乎这一刻,只对天上不断绽放的漂亮烟火感兴趣!
见飞儿的心不在自个儿身上,焰东浩毫不犹豫转身驱车离开,焰家的荣耀他从来都没沾过边,焰家的什么纪念祖先的活动也与他没有半毛关系,他早就想闪身了,只是没找到机会而已,真感谢给他打这能电话的人。
大家猜谜吟诗,飞儿也没兴趣参与,握住了敞开的衣襟,让香菊陪着她上楼。
进了卧室,她坐在床沿上,望着窗户上闪烁的一片烟火,心中有太多的感慨:“香菊,荷花灯许愿真的会灵殓么?”“据说,很灵呢!”不管它灵不灵,反正,只是尽一片孝心而已,就如求神拜佛一样。
“香菊,拿一盏荷花灯,陪我去河畔。”
说着,飞儿已经起身走出了屋子,香菊应着,火速就跟随着她走了出去。
飞儿站在河畔边,天边闪烁的烟火将半边河畔照亮,滨江河畔中央有许多半枯萎的荷叶,一盏又一盏装载着愿望的莲花灯,连成一片,一朵又一朵慢慢地向湖中心荡漾而去,看起来赏心悦目,飞儿从香菊手上拿过了莲花灯,小小的一盏灯能装载着那么多人的愿望么?闭上眼瞳,她许了两个愿望,第一:让母亲能清醒过来。第二:希望宝宝能平安出世。这两个愿望其实很简单,但是,她知道让母亲醒来,却是比登天还难。
医生说,母亲如果动手术的话,醒过来的机率也只有百分之零点儿七,多吓人,多无望的数字!
缓缓睁开眼,蹲下身,她把手中的莲花灯放于湖水里,站在河岸上,怔怔地望着莲花灯飘浮的湖畔,起风了,莲花灯芯随着莲花瓣载浮载沉,密密连成了一条细线,她置放下水的那一盏已经与其它的混杂在了起,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冷风卷起了她的裙摆,她仍然站在那儿,望着湖面低喃:“飘吧!飘吧!”飘得越远越好,因为,飘得越远证明她母亲醒过来的机会越大,不知道过了多久,微微转过身,不期然就看到了,沧茫的夜色中,伫立着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还是那件绿色的军大衣,大衣衣襟敞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白色的西服衣角都在随风而动。
他怎么在这儿,香菊呢?飞儿四处张望,找不到香菊的半个影儿了,总是被这男人支开的。
提步调转方向,想绕另一条道回别墅,男人几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二话不说,拽着她就往踏上了一条小径,离开湖畔,小苏子已经将他的坐骑开到了叉路口,见首长拉着米妞走过来,眉开眼笑地钻进驾驶座,动手拉开了引挚!
“你要带去哪儿?”飞儿对焰君煌如此野蛮的行为感到恼怒,这破男人,她还以为他走了,吃完饭就不见了人影,这会儿又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焰君煌没有回答,粗鲁地将她塞进了车厢,并在她之后坐了进来,飞儿挣扎,伸手去按另一边的车柄锁,按不动,她这才后知后觉车子已经被小苏子反锁了。
“焰君煌,你就是流氓,就是无赖。”随便她怎么咆哮,发怒,嘶吼,甚至像小野兽一样嘶咬他,抓他,掐他,他一直就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
车子似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驰出,飞速地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驰聘,对着一个木头人嘶吼根本就是一件无趣的事情,他不应答,飞儿也累了,只能僵坐在沙发椅子上,狭窄的空间静默下来。
当车子开到了一栋白色的别墅边停了下来,焰君煌拿出了摇控器,抬起食指一按,前面有一块隔音玻璃自动升起,将车厢隔成了两半,记得上次,他送她的那一次,不顾小苏子与司机在前面,隔着那道玻璃窗,他肆无忌惮地欺负自己,这一次,莫不是?飞儿慌乱地抬眼看他,没想到,他给了她一记会心的微笑,拍了拍她的后背,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她的一颗紧张的心才慢慢放松。
抽出一支烟,点燃,刚吸了一口,耳旁就传来了女人咳嗽的声音,真是该死,他怎么就忘记了她还怀着身孕,他怎么能够在她面前吸烟呢?抬指拧灭了烟蒂,抬手,轻轻地顺着她的脊背,并摇开了车窗,丢掉指节上的烟蒂,烟雾缓缓从车窗边绕出。
“你想干什么?”飞儿丝毫都不会领他怜香惜玉的心情,回转身,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孔上,虽然不是很重,可是,足可以引燃男人胸中积压多时的滔天怒意。
她问,他想干什么?其实,他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让她看清楚男人的庐山真面目而已。
从军衣口袋里掏出自己黑色大屏幕手机,指节迅速按下几个键,然后,黑色的屏幕一闪,一段男人与女人在床上纠缠的戏码即刻落入飞儿眼帘,画面拍得很真实,因为是名牌的手机,所以,像数也很高,将床上男人女人纠缠的身躯看得一清二楚,男人身上白色的西服已经脱掉,整个人扑在女人身上,女人纤纤玉指撕扯着男人身上衣物,领带,衬衫,还有裤子的皮带纽,女人仰起头,唇瓣肿胀,头发丝从两鬓散落,整个脸庞红润,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她身上的衣物已经快全被男人扒光,男人有些猴急,在女人的哀呼声中,好似已经被整个贯穿!
本来这一切,飞儿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刚才,焰东浩说是有客户要找,分明就是白素宛这个贱人,大婚礼上,焰东浩对她说:“飞儿,这辈子,我最爱的女人是你,原谅我,我会给你所有的一切,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如果你要,我也会想办法摘下来给你。”这些语言虽然她不会傻得再去相信,可是,望着这一幕,她还是心碎了,似乎她听到了自己心瓣裂开的声音,她不想在意,可是,她无法做到看着这一幕而不血气上涌,双眼慢慢浮上几缕血红,一把打掉焰君煌手中的手机,冲着他再度咆哮:“为什么?焰君煌,你要这么残忍?”
“是我残忍,还是你残忍?米飞儿,焰东浩是个什么男人,你说?”望着飞儿眼中的血红,望着她惨白的脸色,焰君煌的心痛到无以复加,不过,这个时候,他不能心软,他就是要让这个女人看清楚焰东浩的庐山真面目。
“焰东浩不是一直都说爱你么?他与你复了婚,一边背着你又去与白素宛缠在一起。”
“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在整个事件中,飞儿一心想要把他排除在外,然而,他却是一头倔牛,一定要掺合进来,让飞儿实在光火。“我早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让他们就这样欺负你,飞儿,那样的一个男人值得你去爱么?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是不能清醒。”
大掌扣在她双肩上,不断地摇晃着她的头,想把她的大脑晃清醒,如果是其他事,他可以动用手中的权利,什么都可以解决,唯独这件事情,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一种无力感。
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没用的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得到,都不能保护!
“你是你,我是我,你不是我的谁,无权过问我的私事,就算是我上司也不能。”因为焰东浩与白素宛背着她偷情的事伤到了她的自尊,所以,这一刻,飞儿怒极之时,说出的话自然句句带着利刺。
“让我下车,焰君煌。”她冲他彻骨冷喝,也许是对她们之间的争吵略有耳闻,小苏子在操作台上按了两个键,车柄锁开了,飞儿伸手打开了车门,象一风一样卷出,焰君煌心中一惊,也跟着跑出车厢,意欲要尾随着她而去。
小苏子急忙从驾驶座上跳出,不怕死地麻着胆子挡在了焰君煌面前:“闪开。”焰君煌将满肚子怒气撒沷在了小苏子身上,小苏子唯唯诺诺地道:“君皇,米妞是去捉奸啊!你跟去干嘛?这样会很尴尬的,等会儿,她就出来了。”
焰君煌转念一想,小苏子的话不无道理,他这样子追去,与焰东浩硬碰硬,万一记者抓住了这事,八卦一翻,乱写一通,刚才,见飞儿那么伤心,他真是肺都气炸了,一心想要保护心爱的女人,哪儿想得到那么多呢?还是小苏子细心,他听了小苏子的话,笔挺身形倚靠在车身上,静静地等待着……
飞儿不顾佣人的阻拦,直接冲进了那间主卧室,她冲进去的时候,焰东浩光着整个赤条条的身子,白素宛衣衫褪尽,大腿横跨在男人身上,明明身体已经很笨重了,可是,还是为了讨他欢心,用着这种高难度的姿势,空气里充斥着淫口糜的气息,让她闻着那股味儿就感觉到恶心想吐,她咽不下这口气,她笔直在站在门口,用着居高临下的视线斜睨着床上那两个颠鸾倒凤的男女,佣人见状,哀叫一声,急忙退出,怕被主人责怒。
焰东浩看到了门口女人那张丽容,吓得脸刷地一下就白了,一把推开了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拿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颤声喊出两字:“飞儿。”
白素宛到是有些镇定自若,拢了拢满头因刚才剧烈动作而散乱的头发,然后,动作缓慢地扯了一条被单披挂在自己身上,眼神充满了挑畔:“妹妹,你来得真好,你男人味道不错呢!他刚刚还在我耳边说,每一次与你恩爱后,他都没什么记忆,连体位都记不清楚,妹妹,你说,你做人咋这么失败呢?”她不敢太嚣张了,毕竟,飞儿手中还捏握有她的把柄!
“是么?姐姐。”飞儿跨步走了进去,走至琉璃台边,执起了水果盘里的那把尖刀,一把抓过了白素宛的脖子,当尖刀口抵至了白素宛雪白脖子上的静脉血管处,焰东浩顿进大抽了一口冷气,白素宛没有哭,也没有叫,只是睁着一对亮丽的双眸冷冷地望着飞儿。
“有本事,你就一刀划下来。”
“你以为我不敢么?”刀尖口再狠狠地抵上数寸,脖子上的肌肉顿陷下去一大片,传来了轻微痛楚让白素宛的面色一寸寸地变白,凭她对米飞儿的了解,她知道她不可能如此愚昧,可是,万一她火气攻心,一刀解决了她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飞儿,你不要乱来。”焰东浩吓傻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飞儿会这么野蛮,粗鲁,在他心目中,飞儿应该是纯洁高贵,智商极高的女人,所以,他急忙扑了过来,想夺下飞儿手中的尖刀。
飞儿冷冷地望着白素宛,是这个女人夺走了她的一切,一二再,再二三,本来她是为了计谋,也并没真心打算与焰东浩结婚,可是,这个女人伤到了她的自尊心,她让自己感觉,她就是一个无助的女人,自从她回国,就一直是自己的一道梦魇,想除了她而后快,可是,又觉得为了这种烂货陪掉自己的一生,真不值得。
收拾她,她有最好的办法,有一千种可以让她生不如死的方法,这样想着,收走了尖刀,望着白素宛脖子浸着的血丝,阴狠地一字一句道:“白素宛,你以为这样可以伤到我么?告诉你,这个男人,在我心中,就是一狗屎,他已经不值半毛钱了,我给他也并没有半丝的关系,不过只是有一场婚礼而已,他的结婚证配偶栏上,并没有我的名字,如果你要,我将他免费赠送给你。”
语毕,转过头,对男人说:“焰东浩,自从我们分开后,你的话我就从来都没有信过,你觉得这个女人可怜是么?告诉你,她肚子里的孽种不是你的,不过是几个男人强口暴后的产物,而白果果也不是你的女儿。”
“不,飞儿,你不要因为气愤所以侮蔑素素,她不是这样的女人。”焰东浩无法接受飞儿这样子说白素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