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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上穿着一双凉拖鞋,整个人倚在墙上,嘴里吐出一口烟雾,烟雾中,女人长长的假睫毛扬起,不期然与飞儿对视。
“哟!妹妹回来了?”
“姐姐,你咋来了?为什么都不知会一声,好让妹妹我去迎接啊!”飞儿皮笑肉不笑地回。
“不用了,妹妹,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妹妹先进焰家,以后,姐姐不懂的地方,妹妹可要多多地提醒着才是。”
她的话阴阳怪气,话里透露出太多的信息,是在告诉飞儿,她快嫁入焰家了,以后,就要住进这幛焰家老宅了。
“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咋专挑回头草吃啊!真不是一匹好马。”飞儿的话是毫不留情的,想住进焰家与她斗,她哪会让这女人的日子好过。
“付笛豪生的女儿就是没志气啊!父亲说,一个是如此,两个也是如此,焰家就是香悖悖,瞧,咱俩一样没出息,都是非焰家的男人不嫁!”白素宛将一烟吐到了飞儿的脸孔上,话语里弦外之音很重。
飞儿退开一步,伸手从她手上夺过香烟,然后,往墙壁上一按,拧灭,丢到了身侧的垃圾桶里。
“米飞儿,他们叔侄俩那个滋味更好啊!说给姐姐听一下嘛!噢!不,让姐姐学飞一下你高超床上功夫,也好让我去多抓几个男人的心去。”
白素宛抱着双臂,冷冷地讥笑着说。
“要比床上功夫,我比不过你吧!在这两年,在狱中,为了让自己过得舒服些,你不止与一个狱警发生过关系吧?”
“你?”一句让让白素宛气白了脸,她根本没想到,米飞儿连这个也知道,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找话来还击,扬起手臂就要将耳光甩过来,飞儿抬手紧紧扣住了她手腕。
恶狠狠怒骂出声:“白素宛,我踩你痛处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为了破坏我的幸福,你不惜在我新婚之夜勾搭上了焰东浩,当时,我是很气愤,不过,当我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冒牌货时,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地庆幸,我很感激你,亲爱的姐姐,要不是你成为我与他婚姻的第三者,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他是一个冒牌货呢?你要了你,我成全了你,你逼得我无路可走,可是,我全部挺了过来,今天,就算是你如愿以偿嫁给了焰东浩,你以为凭他的身世,他的能力,有资格与我斗么?”
飞儿气焰嚣张,再也不把眼前这朵白莲放在眼里!因为,她已经对她构不成威胁了,无论她进入焰家想如何整她,她米飞儿都会奉陪到底。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白素宛甩开了她的手,然后,表情迅速由狰狞变得温柔。“我是真的爱东浩,所以,是想嫁给你,焰家所有的一切,我不放在眼里的。”
飞儿感觉她说话的声音变小了,顺她的眸光望过去,视野里果然就看到了那个男人,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的,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地望着她们,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
“东浩,我爱你,是真心爱你,没有其他原因,我白素宛只想当你的老婆。”语毕,白素宛迈步向焰东浩走去。
焰东浩望了飞儿一眼,拍了拍白素宛的肩膀,轻声安慰着:“我相信,也明白你的心,你户口薄带来没有?”
“带了。”白素宛从皮包里摸出一张橙色的户薄,嘻笑着冲焰东浩扬了扬,眼尾还别具深意地瞥向了飞儿。
飞儿站在原地,久久没有作声,在他们双双转身准备离开之时,朱唇轻启吐出:“焰东浩,不过是一只破鞋而已,捡来穿也不闲脚磨起水泡?”
其实,他最想穿的那一只,还是原来的那一只,只是,女人已经毅然不再给他机会了,日日看到她与焰君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他心痛到发慌,所以,才把白素宛拖了进来,反正,要痛苦大家一起。
“妹妹,你说我是破鞋,你又能高贵到哪儿去了,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再说,我不像你,一生攻于心计,我是真心爱东浩的。”
“走了。”焰东浩不想女人再在这儿呆下去,免得心里不自在,拖着她就走了,临走到转角处时,白素宛回头,向飞儿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唇瓣一张一合,飞儿看得懂唇语,她在说:“米飞儿,等着吧!你的日子不会太平了,我要将你的生活搅得昏天黑地。”
来,我等着,飞儿牵唇一笑,她不会怕白素宛,白素宛,在你还没有冲上来之前,我就已经拿刀捅了你的胸膛,你说,我怕你什么呢?
*
法国西餐厅里,飞扬着优美的钢琴曲,是贝多芬的交响曲,听着缠绵悱恻,扣人心弦!
飞儿坐在雅坐间,用刀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对面那个西装革覆的男人,手指尖燃着香烟,面前牛排已经冷掉,半个小时前服务就端了上来,可是,他一口也没有吃,双眼灼灼地凝望着飞儿,睡睛瞬也不瞬。
将一块牛排送进了嘴里,咀嚼着,抬头,才发现男人根本没吃,嫣然一笑,指了指他面前的白盘子:“吃啊!”
“不想吃,不饿。”男人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不饿,那你还约我来吃牛排?”男人吸了一口气,眼神越过了飞儿的脸,看向了她身后不知名的地方,思绪仿若回到了那个最初见面的日子里,第一次见面,她扎着一条马尾,红色体恤,灰色牛仔裤,很普通的打扮,由于肤白,所以,红体恤衬托她皮肤更为白皙。
“知道吗?当初,我到你家见到你,觉得米首长的外孙女应该不是这样的。”他回忆着说,普通的打扮也不能掩去她高贵的气质,她有尊贵的身份,却不矫情,不做作,说话声音如夜莺。
尤其是她冲着他笑时,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干净透明的笑容,就如无意间进驻他生命里的天使,可是,天使却早已心有所属,他只有无奈地黯烯退场。
“那你觉得我该是哪样的?”飞儿喝了一口饮食料,继续啃着盘子里牛排。“头发卷卷的,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穿着洋装,说着流利的英文。”
“芭比娃娃!”飞儿听了他的描述,扑‘嗤’一声笑了出来。“是啊!就是那种易碎的芭比娃娃,能激起任何一个男人保护欲的芭比娃娃。”当初,没见到飞儿这前,父亲就是这样描述给他的,所以,他自然把她想成了那种公主型的女人了。
“得,张军毅,我结婚你为什么没来啊?”
她记得自己当时发了请贴的。“我有事出差去了。”张军毅不敢迎上她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低下头,将烟灭了,开始吃着自己面前的那一份儿牛排。
“噢!你小子直行,居然弃军从商,不过,也算闯出了名堂,张总裁。今后,飞儿还得你多提携啊!”
“别叫总裁,叫军毅,你说过,咱俩是哥们儿,你给我打电话,我那时还在开会,听到你声音,我立即宣布散会,就这样赶了过来,不过,你没让我失望,五年不见,你变得更成熟,更妩媚动人了。”
张军毅眼睛里迸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只是,飞儿一直忽略着,以前是,现在更是,张军毅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所以,她只能将他当哥们儿。
“听说你生意做得挺大,我还怕你不理我呢!”在焰天耀那儿找来号码,她犹豫了好久才给他打了这通电话,她真怕人家是大老板了,就不理她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
“怎么会呢!我不理天下所有的人,也不会不理你啊!”张军毅明明是一个成熟内全敛的男人,可是,在见到飞儿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口似小鹿乱撞一般,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单纯,活力四射的年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
旧也叙够了,飞儿吃完了牛排,抽了纸巾擦着嘴角,她轻笑着又问:“军毅,听说你准备进军钢铁业?”
“有这个打算。”张军毅在旧人面前也不想说假话。“你这个大BOSS进军钢铁业,焰氏也会宣布宣产了。”
“别说得那么夸张,我是觉得这两年钢铁业发展前景一片光明啊!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打算。”
张军毅吃完了牛排,呼了服务员买单,然后,他们并肩走出法国西餐厅,坐上他坐骑时,飞儿忽然郑重地对他说了一句话:“帮我一个忙,可以么?”
“能为美女效力,荣幸之至,你说。”能帮飞儿的忙,张军毅高兴极了,虽然,他知道飞儿目前并不是单身,不过,能再次与她见面,哪怕是就这样单纯的聊聊天,他也觉得比与那些无聊的女人上床强百倍。
“我想借你一笔资金,要不,你进军钢铁业的时候,算我一股,不过,我没钱,只想分一股红。”
“不想投资就想当老板,飞妞,你想得到美。”动手拉开引挚,张军毅冷哼一声,别过脸。“不愿意就算了。”飞儿心里哀叹了一句,真是白浪费时间来找他了。
“生气了?”“没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张军毅在商场上打滚了这么多年,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他觉得此次飞儿来找自己,并不是单纯地叙旧,她应该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实话吧!我想针对某一个人,我不想看到他那么嚣张,不想让我白白失去整整四年的人生。”因为,那四年,让她万击不复,因为那四年,母亲受了这么多的罪,她也想算了,可是,在看到母亲茫然的神情时,她忽然就醒悟了,不,她不能让他们永远如此嚣张下去,她要报复,凭什么他们可以享受人生,而她的母亲却活在了地狱。
飞儿的话刚吐出,张军毅就知道她想对付谁了,那个男人那样子对待飞儿,他听说的时候,肺都气炸了,他们离婚的时候,他的公司还在国外,等他把生意从国外迁了回来后,他去了米家的那座老宅子,没想到,已经人去楼空。
飞儿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有人告诉他,飞儿去了美国,生死不明,有人说她去了澳门,但是,没人知道她真正的去向,他算不上是一个痴情的男人,五年来,他拥有过不少的女人,美国妞,英国女人,中美混血的,他全尝了一个遍,总之,他就是没有遇到一个对眼的,娶不到自己喜欢的,他一直就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
父母已经催促他很多次了,说男人需要成家立业,张家需要血脉传承,母亲因为着急他的婚事,两鬓已染了些许的白发,可是,他还是不想随便找个女人就结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在见到飞儿的那一瞬间,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这么些年,他一直就在等待着飞儿的出现,他想跟她在一起,想与她一起度过余下的人生,可是,当他听说她又结婚时,眼睛里璀璨的光芒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他爱上了她,他也不敢相信,他们见面的次数用手指也能数过来,也许,有的时候,爱上一个人并没有任何的理由,爱她大大咧咧的性格,爱她的与众不同。
她是他心中的女神,女神相求,让他也不会哼一声儿。更何况还是对付那个胆敢伤害他心口女神的渣男。
“怎么办,你说?”张军毅一副为了飞儿愿意覆汤蹈火的模样,飞儿凑上前,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
有了张军毅的帮忙,很多事情做起来就顺利多了!
焰氏名下的钢铁业股份有限公司,摩天大楼里,十八层行政办公室里,焰东浩坐在首席位置上,正在凝神听着各大主管的汇报,眉峰紧紧拧紧。
“我不想听废话,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本月销售业绩会下跌3个百分点?”利眸在所有高层人士的脸上收巡了一圈,最后,‘腾’地从首位上站了起来,高大峻硕的身形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说啊!”拔高的声音让所有高层主管们个个惊若寒蝉,自从跟着焰总裁打拼江山这么多年来,还从未见到他发过如此大的火。
“总裁,有一家不知名的公司抢去了我们太多的客户,所以……”某主管麻着胆子说了原缘。
“抢客户?”焰东浩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冒出一家公司抢他生意。
“那家公司叫什么?”“美国LON华硕分公司。”名字很陌生,焰东浩感觉没有听过,可是,从许多的资料上显示,这家美国公司是冲着他而来,他历尽艰辛,好不容易在这座城市站稳了脚跟,没想到,无缘无故就杀出一家公司,从目前疯狂截止他客户的状况看来,是想要把他赶尽杀绝。
“难道你们眼看着这些与集团多年的伙伴被人抢走不成?”他的声音同样充满了爆怒。
“总裁,我们能怎么办?虽说那些人与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可是,商场如战场,人都是往利边行的,那家公司向他们购买材料价格高出我们两倍,除非你把价格降低,否则,我们竞争不赢啊!”
这根本是一个烂招。“召集公司所有人,全数保住手上的客户,如果客户再流失,你们就全都跟我卷铺盖滚蛋。”妈的,他不过是与素素去度了两天蜜月回来,公司就成了这副样子,再晚回来,就要破产了,让他焰东浩喝西北风去。
焰东浩果断裁决,大量向银行申请信贷,稍稳住局势了两天,银行行长就打电话过来,战战兢兢地对他说:“焰总裁,不好意思,你申请的贷款不能批了,我被人检举违规操作。”
说完,赶紧就挂断了电话,焰东浩听到传入耳里的一片清朗‘嘟嘟嘟’声,头都大了,太阳穴突突地跳,银行信贷被中止,贷款李行长被人检举受贿,被推到了公众面前,李行长的官场落马自然牵连到了焰东浩,银行信贷终止不说,还勒令他三日来归还所有欠银行的贷款。
客户不断被抢走,他想向银行借贷的事情泡汤,公司被银行催还贷款的事情不知道被谁捅了出去,整个钢铁公司人心慌慌,许多的职员都在别谋出路,怕公司倒闭,连个饭碗都没有。
他带着两个高层让管到另外一认偏远的小城市催账,他们这一行,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他们欠银行的款很多,可是,外面欠他们的款也多,在那儿,他亲自向那几个小老板问账,甚至还带去了一拔保镖,几个小老板为他筹了几百万,几百万比起他欠银行的信贷数字还差得远啊!
当他刚带着人马回到京都,公司里早已围得水泄不通,几乎与公司有签定合同的客户,全都拿着协约找上了门,扬言要与他们解约,并向他们索赔巨额违约金。
不惜出动了警力,那伙人才愤怒地抽身离开,扬言绝不放过他,焰东浩一屁股坐到了办公室的椅子上,自从开创事业以来,他从未受到过这样的挫折,以前,在Y市打拼,从注册公司的那天开始,一直都是米长河在外面帮衬着他,随便要做什么事,办什么手续,只要他开口一声,自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现在,感觉是寸步难行,摊坐在办公椅上,忽然,他就忆起了飞儿的好来,如果是从前,飞儿肯定在这个时候已经飞奔到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如今,陪伴他的就只有孤独还有寂寞。
他打电话给了焰世涛,焰世涛也为他去周旋了一番,可是,银行那方咬得很死,看在焰世涛的面子上,为他宽限五天,五天后必须将所欠巨额贷款全部清还。
走了红运整整五年,如今,焰东浩跌了一个大跟头,整他的人,应该权利比他父亲焰参谋还要大,冥冥中,伸向他的黑手,到底是谁?
他一直在思虑着这个问题,无计可施的夜晚,他是整整在办公室坐了一夜,直至第二日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睁开眼睛,他感到眼瞳酸涩无比,是一夜无眠的结果。
以前他办公室多有人气,随时来找他闲嗑的人不少,现在,冷冷清清,就连外面的走廊里也寂静一片,高层主管8个已经走了5个了,还剩下3个扬言要与他公司共存亡,职员也走了好大的一批。
焰氏钢铁业气数已尽,无力回天了,他走在了安静的走廊上,闷声不响地抽着烟。
一阵通透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声音传来,刺得他耳膜好疼,这个时候,他不想理任何人,所以,一个人静静地抽着烟,倚在门框上,视野里,出现了一抹男人的身姿,男人身着湛蓝色西服,系着蓝白相间的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他不认识,应该是前面这个男人的助理,女的,他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米飞儿,他的前妻!忽然间,他就明白了过来,他苦苦思索的幕后主使是谁?现在,他知道了,不就是他的前妻在操控着一切么?
眸光在飞儿脸上兜了一转,移到了湛蓝色西服男人的脸孔上,这张脸,他见到过,他与他之间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只因,五年前,他想挖自己的墙角,与飞儿结婚前夕,他把这个男人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告诉他,他才是飞儿心目中唯一深爱的男人,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要来招惹他的女人。
这个男人被他一顿拳打脚打果然听话,就连他们结婚那一天,他也不曾出现,他知道这男人弃军从商,也知道他在国内这两年生意做的挺大,他与飞儿离婚了,他以为,他与这个男人各人做各人的生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吸了一口烟,吐了一口烟圈,焰东浩勾唇笑了:“米飞儿,你还真挺有能耐的,几时傍上张大老板的?你就不怕我四叔吃醋么?”
“焰总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