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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你这相好不错,模样周正,还好生养,对你也不错,别辜负了人家。”马二嘱咐道,“等她到了涿鹿山,你也抽空去一趟,把亲成了,你小子就算有个家了。”
事情很顺利,那卖婆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见了许九,眉眼里的笑意全然挡不住,看到跟着许九的马二和牛五时,倒是有些吃惊,等马二把腰牌一亮,却是被吓到了。
许九温言安抚,把事情挑挑拣拣这么一说,这卖婆一听,不但有银子可拿,连自己事后的去处都安排好了,把心一横,就应了下来。
马二他们这回算是找对人了,这卖婆走街串巷,嘴皮子利索,为人又极会来事儿,不时地故意卖些小便宜给人占,很受小姐太太们的欢迎,那尤鸿远的小妾出身不高,更吃这一套,与卖婆好得蜜里调油似的。
许九相好的只稍稍一想,就给几人出了个主意,明日东八里堡赶场,她去寻上尤鸿远的小妾,以发现了东八里堡某家首饰店有好货的名义,将小妾诓出来,还可以借着赶场看热闹,把她那宝贝儿子也一起弄出来。
马二开始还担心那小妾会不会带上儿子,卖婆拍着胸膛打保票,这小妾深知儿子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看得很紧,基本上走哪儿都要带着。
至于剩下的事儿,就看马二与志文等人的安排了。
许九手里上下抛着锭五两的银子,这是马二刚刚奖赏他的,心里正畅快,听了马二的话,笑道,“马二哥,你何时变得这么婆妈了?放心,我会娶她的,倒是你和牛五二人,年纪都比我大,可别被小弟抢了先。”
“我们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牛五哼道。
许九见二人不愿提及此事,聪明地转移了话题,“马二哥,除了在本地招纳新人,外地的也行么?”
“当然行了。”马二说道,“我还愁着怎么扩大人手呢,只要人可靠,都行,怎么,你又有人选了?”
许九点点头,“我们客栈的天字号上房,昨夜住进来个小子,人挺机灵的。。。”
话未说完,牛五打断道,“住天字号的公子哥,你想让他为了这点钱来卖命?”
“听我把话说完罢,牛五。”许九道,“我这双眼睛,没有见过上万人,也看过了大几千人,什么人在我这双火眼金睛下都得现形,这小子别看住的是上房,可骨子里那股大户小厮的味道,却是瞒不过我,怎么样,马二哥,有没有兴趣?”
“你不熟啊,”马二却是有些迟疑,“贸然去找他,会不会太孟浪了?再说,你不是说他挺机灵的么?不好弄罢。”
“马二哥,你要是想在短时间内扩大暗探规模,光靠找我们以前这些弟兄,恐怕不行,些许风险,还是值得冒的。”见马二不由自主地点着头,方才继续说道,“至于他人嘛,再机灵,还不是个雏儿,只要拿住他个把柄,你再用腰牌这么吓唬一下,不信他不乖乖效命,上了咱的船,他还有得跑么?”
这些暗探,特别是在大户人家做仆役的,只要透露过主家一条讯息,命门就算被马二给捏住了,若有贰心,只需将其所作所为透露给主家,被人驱逐还是轻的,就算被打死打残也不稀奇,更别说接下去还要面对恐怖的锦衣卫。
马二一听,想想也是,“行,等明天事了,我来找你,咱们好好算计一把。”
。。。。。。
天空中难得地飘着几朵云彩,让太阳不那么毒辣,空中吹拂着清风,带来丝丝凉意,倒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几个健卒家丁骑着马,护着一辆马车来到了良田屯堡的城门口,守门士卒一见,急忙驱散门口之人,让开了一条路。
马蹄声伴着隆隆的车轮声,车厢里不时传出女子说话的声音,还有小孩的吵闹声,出了良田屯堡,一路向东八里堡而去。
“妹子,你说的那家店面,卖的镯子当真如此便宜?”车厢中飘出一道声音,“若真如此,等咱们去了,会不会已经被人买走了?”
“嘻嘻,姐姐,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好了,他卖给别人可不会这么便宜的,只有我去了,才能用低价拿下,那镯子啊,定然是你的。”
“哦,妹妹怎会如此有把握?”一大早这卖婆就上门,说是发现东八里堡有只玉镯,货很真,价嘛,却很便宜,尤鸿远的这小妾一听就动了心,也不问清楚,就急冲冲带着儿子与卖婆一道上路了。
看来女人自古至今,都难以抗拒这买买买的诱惑,许九的相好想的这招儿,委实是一招致命。
“那镯子啊,有个瑕疵,一般人很难看出来,可妹妹我是什么人,当场就给他们掌柜的指出来了,吓得他们苦苦哀求我不要张扬,要是我银钱够的话,昨天就能把它买下,给您送来了。”
听了此话,小妾总算不再担心了,“嗯,妹妹有心了。”
“哪里的话,还不是靠着姐姐才有口饭吃。”
车厢里的人说着话,马儿在车夫的驾驭下,欢快地跑着,家丁们骑着马左右护着,身后的良田屯堡渐行渐远,城墙逐渐隐没。
东八里堡离良田屯堡有二十余里远,这点距离,实在算不了什么,寻常农人步行,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只是两堡之间距离虽短,却总有那么一段路,是前后都看不见两个军堡的城墙的。
也就是说,这段路在两个军堡的视线范围之外,此刻,马车正好到了这一截路上。
路上零星有几个行人,虽是东八里堡赶场,但附近乡民穷困,实在买不起什么东西,又逢大旱,正忙着找水浇灌,赶场的规模和以前相比,已是大大不如。
身后隐隐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众人都没太在意,这里靠近边关,商家用马队运货实属平常,护卫骑马的也有很多,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第418章 拿人。。。与请帖
倒是几个路人回头看了看,脸上有些紧张。
马蹄声越来越响,几个家丁回头观望,有十多骑正从后而来,领头的几人梳着发髻,当是汉人,剩下的大多光头,看那面相就知道是蒙人,家丁们也不觉得奇怪,保安州虽不是大明九边,但用蒙人做护卫的商家也不少。
其中一个家丁应该是领头的,多少有些戒心,也只大呼道,“此处有贵人,来者不可冲撞!”
但对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似的,仍然不管不顾地顺着官道冲过来,家丁们却也没辙,对方人比他们多,又个个凶悍,虽然是同知府上的人,他们也没胆量去纠正对方的不敬行为。
这伙人迄今为止都还没有拔刀举弓,应该没有敌意,只是有些霸道罢了,只要不冲撞马车,也由得他们,这是家丁们的想法,此地不是边关,又在州府和东八里堡之间,从来都没有听说有匪徒会在这里出没。
马队越来越近,家丁们已经能看清带头的是两个少年和一个大汉,其中一个少年脸上忽地绽开了笑容,口中一声暴喝,“唰拉拉”,蒙人们几乎是一瞬间,就把弯刀都拔出来了。
几个家丁心里刚觉得不妙,对方的战马已经带着骑士到了他们身前,好在对方全无杀心,要不然就这么一瞬间,几个家丁全都得人头落地,只是每个人颈旁都多了几把明晃晃的弯刀,正欲拔刀的手不得不停了下来,很快家丁们的武器就被人给卸了。
路上寥寥无几的行人见状,惊恐地大喊一声,从官道上四散,蹿进路边农田逃命去了,宋才捷低喝一声,带着剩余骑兵欲要追赶。
“算了,小捷。”却被志文喊住了,不是心慈手软,而是人质到手,很快就要和尤鸿远正面杠上了,他打算送拜帖让尤鸿远到自己指定之处交换人质,这事儿志文就没想过要瞒人,无需多造杀孽。
宋才捷等人闻言,勒住马,绕着马车转了小半圈儿,将马车遮帘掀开。
“你们是何人?强掳官员家眷是重罪,可要想好了。”旁边有个胆子大点的家丁大吼道,话音刚落,脑后被刀把重重击中,随后软倒在地。
随着遮帘被掀开,车厢里爆出一阵尖叫,马二上前,不动声色地与车厢内的卖婆交流了下眼色,随后来到志文身边,“没错,志文,猎物到手了。”
“那就好,走。”志文一声令下,蒙人将捆好的家丁和车夫扔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另有两人骑马上前,牵着拉车的马缰绳,也不管车厢内的阵阵尖叫,与其他人一道,拉着马车下了官道,向远处而去。
志文早做了安排,宋献策已在这附近赁下一个大院,周围皆无人家,正是藏人的好去处。
到了地方,宋献策笑吟吟地在门口迎接,见了马二,递过一个信封,“你不是要进城么,正好,把这拜帖给咱们的同知大人送去。”
马二接过信封,却是有些犹豫,“我那弟妹。。。”
“放心,我们自会关照,一会儿把她们分开关押,你那弟妹我会尽快安排人送她回涿鹿山,此地人手有些不够,正好顺路把散落在路上的骑兵叫些过来。”志文说道。
见志文亲自承诺,马二自是放心,拱手作别,志文这番举措,许九那相好的纵使被怀疑,却也没有实证,若是心善些的,恐怕还会以为卖婆被杀了呢。
“送拜帖的时候小心些,再把自己陷进去的话,我们可救不了你了。”志文在马二身后交待道。
马二哈哈一笑,“放心,我可没这么笨,山人自有妙计。”说罢打马而去。
。。。。。。
“大人,已经过去这些天了,也不知涿鹿集那里情况如何?”良田屯堡,尤府书房内,白师爷正和尤鸿远商讨着涿鹿商社一事。
“白先生毋须多虑。”尤鸿远颇为自信地答道,“出不了什么大事,一则那里没有主事之人,要把消息传回去,也要花些时日。二则嘛,这个孙大夫还是你套出来的话,在那商社里地位不低,想来涿鹿商社还是会有所顾忌,不怕他们会逃逸,估计他们要么老老实实把我定的官买物品想办法乖乖缴齐,要么就备一份更重的礼单上门。”
尤鸿远倒也没有为难孙大夫,不但好吃好喝地供着,还找了些病人来,孙大夫忙得不可开交,也不知察没察觉自己身陷困境,他没有心机,尚林则还年轻,哪里是白师爷这个老狐狸的对手,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底给泄露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觉得平静得有些诡异。”白师爷说道,“衙役兵丁,还有派过去的信使,全都毫无消息。”
“这也正常,”尤鸿远仍不以为异,“现在那里就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谁舍得离开,这一走,可要少捞不少银钱。”
“这倒是。”白师爷想想也觉得尤鸿远言之有理,“这帮家伙,可别太狠了,现在就弄出人命来,大人你可不好交待。”
“那有什么,”尤鸿远不以为然地说道,“要是在州府,官买一事才开始就有人死在那些地痞混混手中,我确实不太好办,可涿鹿商社在什么地方,那个小镇连个名字都没有,涿鹿集的名号还是他们自己取的,在那个地方死上几个人,有多少人能知道,能将我如何?”
“大人言之有理,不过我还是希望这些人少给大人惹些麻烦。”白师爷说道,事情如果闹大了,这个尤鸿远又是个没主意的人,还不是得找他来想办法。
“你有心了,白先生。”尤鸿远说道。
两人正闲聊着,书房门外的长随突然敲门说道,“老爷,有请帖送来府上。”
“谁啊,谁送的?”
“门房说是涿鹿商社。”
尤鸿远冲白师爷一挑眉,那意思是,怎么样,他没料错吧,那涿鹿商社显然是吃不住劲儿,上门告饶来了。
“大人高明。”白师爷拱拱手,低声道。
“拿进来。”尤鸿远在书房里吩咐,声音颇具威严。
第419章 闺名
尤鸿远打开请帖,果然落的款是涿鹿商社,也不细看,随手递给白师爷,“我说的如何,白先生,他们这是抱佛脚来了,哈哈,只是忒也贼了些,请我赴宴,哼哼,还是想和我讲条件啊。”
“大人,这请帖可有些古怪,也不定日子,只说您定下来了就派人知会他们一声,还有,这赴宴地点也挺纳罕。”白师爷看得细致,当先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哦,不在迎客来么?那定的是谁家酒楼?”尤鸿远问道,至于日子他倒没放在心上,让他定不是更好。
“不在城里。”白师爷摇头道,“定在城外十多里处的小王庄,说是自有人在官道上相迎,大人,这涿鹿商社不会搞什么鬼吧?”
“他们敢?”尤鸿远傲然一笑,即便是在州府之外设宴,那也是一州的中心地带,他自己的眼皮底下,小队的军兵还有衙役,尽可任他差遣,再说,手里还有他们人质,还怕这涿鹿商社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咦,大人,这请帖背面,不丁不卯的有两个字,甚是蹊跷,要不。。。您看看?”白师爷把请帖又递回给尤鸿远。
“什么。。。”尤鸿远嘴里才说出两个字,就被卡住了似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请帖的背面,那两个小字是“之莲”。
只恍惚了那么一小会儿,尤鸿远仿佛被火烧屁股似的跳了起来,“来人!”
“老爷何事?”长随听他语气不善,飞快地蹿进书房。
“门房呢?给我把他找来,还有,派人去后院看看,夫人和公子在不在?”尤鸿远的正妻并不在此地,按道理小妾是不能称之为夫人的,不过此女给他生了儿子,地位在内宅很高,早被堂而皇之地称为夫人了。
“大人,事情有变?”白师爷来到尤鸿远身边低声问道。
尤鸿远有口难言,“之莲”乃是他那小妾小时候的闺名,非亲近之人不能知晓,现如今这小名公然出现在涿鹿商社给他的请帖上,到底出了何事,他也不知道,心下惶恐,只是事涉私隐,却又不能跟白师爷明说,急得在书房内团团转。
白师爷察言观色,明智地闭了嘴,不再说话,只静静地侍立一旁。
长随回来的很快,脚步匆匆走进书房,在尤鸿远耳旁低语了几句,尤鸿远脸色更加难看。
紧跟着门房也到了,知道尤鸿远大发脾气,才进书房就跪下了,“老爷,您找我?”
尤鸿远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可不能在下人面前丢份,“我来问你,送请帖之人何在,你可还记得他的模样?”
说罢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下人,只要门房一说出送帖人的相貌,他就要关闭城门,大索全城,只要此人没有骑马,那就还来得及。
“哈哈哈。。。”尤府门外不远处的小巷里,马二、牛五和许九笑得直打跌。
“许九,真有你的,你是怎么想出这么一招的?”牛五问道。
许九撇撇嘴,“这条痴汉,在这一带谁人不知,哪个不晓,牛五你就是在迎客来里躲的时间久了,是以不曾听闻。”
原来州府这一带有个癫佬,父母死的早,神智一直不开,除了吃和睡,其他一概不知,名字已然被人忘却,被称之为痴汉,靠着街坊四邻的施舍,还有到处翻捡些垃圾,居然也活到了现在。
许九不过承诺给痴汉一块饼子,就让他把请帖送到了尤府门房,这会儿拿着饼子,早就不见人影了。
牛五被许九鄙视,却也不恼,反而赞道,“你小子和你那相好的这回可是立了大功,把人诓出去的是你那相好,知道尤鸿远那小妾闺名的,还是你相好的,就是送请帖这招儿,也是你小子想出来的,这一回,咱们能在东主面前长脸,还全亏得你。”
许九那相好的早知尤鸿远那小妾的闺名,头晚商议策略的时候就告诉了马二,是以宋献策才能在事成后,甫一见到马二,就将请帖拿了出来。
“那是!”许九洋洋得意。
马二却是有些担心,“尤鸿远不会找不到咱们这些正主,拿那痴汉撒气吧?”
“不会,他丢不起那人。”许九浑不在意,“尤鸿远好歹也是个正经文官,要是和这痴汉一般见识,就是他那些同僚下属,还有上司,都会瞧他不起,以后在保安州还有附近宣府等地,他都抬不起头来。”
“要是咱们的尤同知真把痴汉逮去,或许还是件好事呢。”牛五忽然幽幽地说道,“进了牢房,好歹官府能管一日两餐,好过他在这街面上无依无靠的。”
马二听了这话,沉默了下去,就是一直得瑟的许九,也安静了下来。
“走吧。”牛五打破沉默,“许九,你小子不是说住在你们天字号房的那个小厮和咱们有缘么,不如趁我现在有空,去把他渡了?”
“那敢情好,我还正愁一个人有些施展不开呢,马二哥,你呢?”许九问道。
“同去同去,我这会儿的任务就是留在城里盯着尤鸿远这厮,不过既然有儿郎们效劳,”说到这里,马二将头探出巷口,四下扫了一眼,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