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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点头表示赞同,闭目沉思。
心想当时令大军出中云州参与都于的这场乱战,本来就是为了亮剑,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要让元蒙忌惮自己的兵锋,消除自己在元蒙人眼里如羔羊般待宰的印象,最少也要争取二十年休养生息的太平,如此便大事可成。
不过如今有了可以横扫三万里元蒙之地的机会,陈平自然不会傻到不要。
几个念头闪过,不过片刻的时间,便听他朗声说道:“周立兴听令,本将军命你为主帅,周雍为副帅,褚羽为先锋,领骑兵五万,逐部落清缴残余元蒙军队,播撒我武朝军威,如遇抵抗先斩后报…”
周立兴本就是战争狂魔,最怕的就是没有仗打,此刻接到陈平的命令,当即大喜,心想当日二人从京城的天牢里走出来的豪言壮语,今日终于实现了,朗声说道:“末将领命…”
咻咻…
陈耀武见好像没他什么事儿,有点急了,站在一边挤眉弄眼。
陈平这才想到房间里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布塔日乌,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脚下缩成一团,根本就不敢开口说话的男子,心里越发的觉得这人完全是个怂包,和忽兰格彦这样的枭雄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就这样的人也想当元蒙王?
真是可笑。
不过一想到那妙计如神的知吉国师,心下也就释然了,这人肯定是知吉推出来的傀儡。
当即觉得索然无味,连想和布塔日乌说话的心思也没了,淡淡的说道:“拉出去砍了吧,尸体挂城楼上暴晒三日,元蒙人知道,我武朝人不是好欺负的…”
房间外面马上有人进来将吓得不成样子的布塔日乌拖出去。
陈耀武见这个情况,猛跺一脚:“大哥…我要打仗,给我兵…”
“打什么打!”
陈平怒目:“马上给我回中云州去,回头咱们一起回家看看爹娘,这一转眼都大半年过去了,再不回家一趟,爹娘恐怕都要担心出病来了…”
“家里…家里不是有二哥照看吗,出不了大事儿,再说了,如今的落河县县令是你的亲传弟子赵松,谁敢惹咱家…”
“儿行千里母担忧,你懂个屁,再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小心我揍你,滚蛋…”
……
陈耀武很生气的离开了。
看着陈耀武离开的背影,陈平知道他这三弟从小就是个好战分子,这一趟跟着他出来,完全是玩野了,要是再不压制压制,很有向杀人狂魔发展的趋势。
终究是一奶同胞的兄弟,陈平的目光变得温和了起来,冲旁边的黄小虎说道:“小虎,你去看着他点,我怕他会私自出去…”
“大哥放心,我一定看好武哥…”
说罢,黄小虎便大步追了出去。
呼…
陈平长长的出了一口大气,一下靠在了椅背上,感觉脑袋开始变得沉沉的。
这场生死大战终于落下了帷幕,惊险,除了惊险,还是惊险,赢得全是运气,若不是上天垂怜,他陈平肯定已经带着手底下的数万人埋骨于此了。
回想着这一路上走来的点点滴滴,陈平到现在都还是感觉这场大胜仗是那么的不真实。
当然,后怕多过于胜利的喜悦。
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一些,浓浓的困意在这一刻宛如潮水般袭来,陈平直感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整个身体都靠在椅背上,连直都直不起来了,他的脸上没来由的浮现出了一抹神往的笑容,完全是梦呓的喃喃道:“黄叔,我想你做的猪油面了…”
耳边又传来许杰的声音:“主公,请问那些愿意归顺的元蒙部落怎么安置?元蒙人向来狡诈,我猜他们现在是惧怕咱们的兵峰之胜,暂时屈服,若不拿个可靠的章程出来,恐后患无穷啊…”
然而,回答许杰的却是陈平靠在椅子上均匀的呼吸声…
“嘘…将军睡着了…”
“都退了吧,余大人说过,陈大人每次大战过后都要酣睡几天,看来此事不假…”
“罗将军,咱们什么时候回中云州…”
“等将军睡醒了再说吧…”
“许军师…许军师,外面有个女子在外面跪着哭了一下午了,说是要见咱们大将军…”
“那人是谁?”
“说是元蒙国的公主…”
许杰大怒:“亡国公主,见什么见,乱棍打走,再敢来惊扰主公,回头将她忽兰部落男男女女全部杀光…”
第三六一章 举世震惊的大胜仗(下)
第三六一章举世震惊的大胜仗(下)
熟睡中的陈平被人挪到了一张舒服的大床上。
一场好睡,揭开搭在上身柔软舒服的蚕丝被褥,大门被推开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将军,可是饿了,末将叫人做饭…”
守将门外的汉子说话有些生硬,长得颇为彪悍,很明显是第一次做这种伺候人的活计,显得有些粗枝大叶。
明知道陈平睡了三天,这会儿才叫人做饭,这要是大户人家的小厮,估计腿早已经被人打断了。
陈平倒是不在意这些,看了面前这人一眼,觉得眼生,缓步向院子中间的那个水池走去,说道:“北业军?”
身后的彪悍闻言猛的一震,要知道陈平的大军可是有整整六万人啊,他不过就看了一眼,便开口说出‘北业军’三个字,这可不得不让人震惊。
心里虽然这样想,不过邹维邦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末将乃北业军刘章礼守备麾下百户邹维邦。
三日前都于的大战我部死伤过半,赵凯赵将军已经带兵追元蒙大军的残部去了,咱们北业军全都是步兵,此次死伤太重,赵将军命人我部在城中修整,末将是前天许军师巡营时被安排过来保护将军的…”
“死伤过半?”
这话说得婉转,不过话中的埋怨之意却一点都没有掩饰。
陈平想起在睡着之前听见周立兴的战报,此次九万大军出倾巢出贺兰山,一战便战死了九千多人,还有七千多人受伤…
想想当时的混乱场面,陈平的六万大军都是骑兵,而他从单文都那里借来的三万大军却是步兵。
想都不用想,受到重创的肯定是单文都的这三万步兵了。
死伤过半,血战不退,单单是这份悍不畏死的血勇,陈平便对这个邹维邦多看了一眼。
“不错,不错,单文都此人虽是迂腐了些,不过他手下的兵却没有一个是孬种,朝廷有你们这样的好男儿镇守边疆,是百姓的福分…”
陈平丝毫不吝夸赞之词,走到一棵绿油油的大柳树下仰头看了看,摘下一片柳叶拿在手里捏了又捏,喃喃道:“维邦,你说如今这个时间,要是在南方,该是个什么样子?”
邹维邦被陈平的神转折弄得有点接不上逻辑,过了半晌才笑出一口大白牙,有些神往的说道:“末将的老家在江南,如今没两天就是五月份了,这时候的江南,秧苗应该已经快到膝盖这么高了吧,嘿嘿,是个抓黄鳝和泥鳅的好时节,不对不对,这个时候的江南百姓应该都在准备龙舟节,江南的龙舟节可热闹了…”
“江南的?”
陈平有些诧异,都说江南人秀气,没想到眼前这个牛高马大的邹维邦竟然是个江南人,生起几分谈兴:“我老家是雨南的,江南的气候比雨南还要好些,神往很久了,等什么时候本将军去江南游玩的时候拉你做向导…”
邹维邦兴奋得合不拢嘴,当即又倒豆子般说了很多江南有趣的事情。
不过说道最后,陈平很明显在他眼中看见了几分愁绪,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可陈平还是看得非常清楚,那是一种思念家乡到又恐惧回家的矛盾。
少小离家老大回,想回家,又害怕回家之后看见的已经不是离开时的那个模样,沧海桑田,令人唏嘘。
“到北业城有多少年了?”
“回将军,已经整整十五年了。”
“回过家吗?可是在这边成家了?”
邹维邦憨憨的笑了一下,洒脱的说道:“将军,末将十五岁参军,家中有兄弟姐妹八人,末将的饷银微薄,每月都寄回了家中,就是希望几个弟弟妹妹不要有人饿死就好了。
至于成不成家的不打紧,末将现在才三十岁,不是还早吗,年前收到家中三弟的来信,家中三弟和五弟家都生了男娃,父亲说等三弟家再有男丁,等末将退伍之后,便过继一个,不至于断了香火就成…”
三十岁还早?
确实还早,作为戍边的军人,三十岁之前想回家生娃?
别做梦了。
话虽说得洒脱,不过陈平却知道这是戍边的军人没有办法的办法,有句诗不是这样说的吗: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
这个该死的武朝对这些为国家和百姓抛头颅洒热血的军人真是比奴隶还不如。
那些摇头晃脑,之乎者也的读书人考个秀才便鱼跃龙门了,而戍边的军人却要等到头发都白了,打不了仗了,跑不动路了才能回家。
当然,能回家的都是狗/屎运比较好的,其实大多都半途就因为各种原因死掉了。
可是,回家就回家吧,可是等到你用了一辈子的青春戍完了边之后呢?
等你拿着那三两银子的遣散费回到家就会知道,其实你这一辈子用命换来的酬劳,娶不了媳妇置办不了地,就连你想自暴自弃的去一趟青楼爽一次都买不单。
偶买噶…
头发还没白呢,三十岁你说早不早?
这就是如今的边军真真实实的状况。
“把许杰给我叫来吧…”
陈平再没心情谈下去了,在被人伤口上撒盐不是。
许杰来了,不多时邹维邦这个堂堂的汉子流泪了,因为他听见了院子里的陈平在说:“不要分什么北业军和咱们中云州的军队,但凡参与了这场仗的,全都按照咱们之前的标准来,死了的二十两发到家里去,活着的,按照每年五两的军饷发,三十岁以上的,全都劝回家去成家生子,若是参军之前就已经成家了的,尽量叫他们把家属叫到中云州来吧,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定饿不着他们…”
“理当如此…”
许杰认真的点头,随即送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主公,我怕元蒙人贼心不死,这是我这三天来整理的管理章程,你过过目目…”
陈平认真的看了良久,满意的点点头:“分设衙门换防?放牧的马匹由当地衙门按数配备,不准私藏刀剑武器,年满十六的青壮男子必须到中云州参军五年方可回乡,办法倒是不错…”
……
七月的京城一样能热得能人想死,喜欢吃杨树树叶的毛毛虫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往行人背心里钻了,对此京城百姓除了叫苦连天并没有什么办法。
西和巷的位置比较偏僻,云家的食店开在这里也就只能卖一些熟客的钱勉强维持生活。
“爹…爹…抓住了,抓住了,你看,你看,过会儿你给孩儿加个菜…”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门口的大杨树上传来,食店里面走出来一个肩上搭着麻布的男子,走到门边正好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一手拿着个沾满了蜘蛛网的竹竿从书上灵活的下来。
“爹,您看…”
孩童邀功似得将粘住了知了的蜘蛛网拿在男子面前炫耀。
男子上前拍了拍孩童脏兮兮的裤子:“整天就知道胡闹,下个月爹就给你找先生念书了,你再这么不安分,看那个先生敢收你…”
“哼…”
孩童撅了一下小嘴,熟练的将知了的两个翅膀掐掉:“不念就不念,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陈大将军还是个家奴呢,没念过书,还不是打得元蒙人四处乱串,等孩子儿长大了就去参军…”
男子看似凶狠的一脚踹在调皮的孩童屁股上,其实并没怎么用力:“人家陈将军乃文曲星下凡,也是你能乱说的,你懂个屁,你去大街上问问…”
“云兄…又教训晓儿呢?”
云二正说话间,抬头一看,正好看见巷子对面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拍打着掉身上的毛毛虫走过来,不停的埋怨:“玛德,这些京兆府的人真是害人不浅,你说这树不让砍就算了,你好歹也治治虫啊,再这么下去,我看这京城要被虫子给攻占了…”
“叔父,可又有陈大人的消息,快来说说…”
刚准备进屋的孩童见这人前来,顿时就扑了过去。
来人揉了揉孩童的小脑袋:“大胜,大胜仗啊…陈大人把元蒙国给灭了…”
“嘘…你小声一点,这事儿怎么没见朝廷张榜呢?可是乱说不得,郑兄啊,小心祸从口出…”
“这还能有假,你知道我是跟着龙老板做事的,此番是回来运些货物过去,呆不了几天…”
斯…
云二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被吓傻了,不过作为穷苦人,虽然不是他自己,不过听见陈平又打了胜仗,还是这么大的胜仗,还是激动得不行:“郑兄,里面请,里面请,好好给我说说,今天的酒菜钱全免…”
第三六二章 改变了的武朝人
第三六二章改变了的武朝人
“听说元蒙国被陈大人给灭了,啧啧…元蒙乃虎狼之国啊,野蛮,残暴,嗜杀…自我汉人中原立国,有史料记载之始,一直被草原上的这群蛮夷欺辱…苍天终于是开眼了…”
“元蒙国被灭了?不是吧,张老头,这事儿可乱说不得,小心掉脑袋…陈大人,哪个陈大人?”
“啊,赵二,这事儿你还不知道?这两天京城里都传疯了,就是元宵节的时候在西阳桥那边带着五万个民夫去送粮食的陈大人…”
“那个家奴?杀了蜀州知府乔如咎,被陛下下了天牢,差点被砍头的那个?”
“赵二,你敢直呼陈大人家奴,信不信老子揍你?人家陈大人惩处贪官,内平匪患,外拒元蒙,战功赫赫,从今以后北方再无忧患,于我等百姓可是天大的功劳,你敢辱骂陈大人老子!赶紧滚蛋,从今以后我这茶舍都不做你的生意了…”
“嘿嘿…”
这赵二见茶舍的老板抓了个扫帚就要赶人,赶紧赔笑着一溜烟儿窜进挤满了人的茶舍里,自傲的说道:“去年陈大人被押送进京的时候我就觉得他长得不凡,后来去古佛山的千钟寺一问,你们猜哪里的高僧怎么说?嗨…可是不得了,那高僧说陈大人不过是龙困浅滩,终有一天羽化飞仙…”
“飞尼玛啊,赵二,你敢咒陈大人死…”
“就是,弄死你个烂嘴巴的…”
“我曰!口误,口误…我特么真的是口误,卧槽,谁扔的茶杯,会出人命的…草,草,草,是谁,老子今天刚买的新衣服…”
赵二一句话犯了众怒,挤满了人的茶舍里顿时稀里哗啦的全是茶杯乱飞。
茶舍的老板看着也不阻拦,难得的大方一回,沉着脸看着被人砸得鼻青脸肿,满身茶叶的赵二依旧是怒火难消:“砸,给我使劲儿的砸,打坏的杯子都算我的,不用你们赔…”
“卧槽,苟老四,你这是要将老子往死里弄啊,你忘了小时候别人叫你小狗是谁帮你打架的?”
“少和老子扯这些没用的,你敢咒陈大人死就要有被人打死的觉悟…”
……
茶舍里正打得鸡飞狗跳,赵二好不容易寻了个人缝爬出来,顾不得拍掉一身的茶叶沫子,回头恶狠狠的呸了一声:“一群疯子…那家奴是你们祖宗啊…***…”
赵二骂完转身就要迈出这个茶舍,忽而又见街上呼啦啦的跑过来一群受惊的百姓:“杀人了,杀人了…”
茶舍里正在施暴的人被这个声音一惊,也忘记了继续殴打这个赵二,姓苟的茶舍老板拉住一个奔跑的百姓问道:“哪里杀人?谁杀人了?”
百姓指了一下身后:“宝珍酒楼,说是一个东高国的使节吃饭不给钱,被掌柜的当场给拍死了…”
苟老板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这可是商机,有这个好故事他这茶舍的生意肯定又要火好一段时间,问道:“自从上次陈大人在烟云湖畔杀了那个叫巴查的元蒙国使节,那些外国来的使节不是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吗?怎地今天又跑出来欺压百姓了?”
“哼…”
身后传来一个茶客不屑的冷哼:“上次陈大人杀那个使节的时候就说了,这里可是武朝,武朝的京城,是咱们的家,外国人还跑咱们家里来还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活该被弄死,宝珍楼的掌柜干得漂亮,老子第一个挺他…”
“闪开闪开…”
没多一会儿,街道上又传来几声厉呵:“尔等赶紧闪开,官府办案,宝珍楼的掌柜纵容手下杀死外国使节,其罪当诛…”
声音还没停,拥簇在茶舍门口的人便看见一大人满身煞气的官差压着几个人走了过来,街道两边的百姓没有惶恐害怕,反而怒目看着这群官差。
“这里武朝,是京城,是我们武朝人的家,他东高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