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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人从洛南偷袭顺阳，又可以在北上时先占据前锋位置。”
何越心里暗赞司马南琴把握局势的能力，没有看到郭烈的报告，光是凭着情报推测出这些关系，不愧是行军参军。
“湘州的滇马已经准备妥当，开春之后便可运往襄阳，胡马留在湘州，以防不测。此次出兵，我跟梁津都会北上，长沙军部迁往襄阳。此地留足水军和步兵，由文俊和大叔统领，另外还要安排战将镇守各地。尤其是罗霄山大营，武冈大营和武陵山大营三处要驻守重兵。所以事情较多。”
司马南琴建议道：“湘州平日虽然稳定，但是大战之时，难免有人窥视，不得不防。留守的人尽量留下老成持重之人，锐气方刚的可以先调往襄阳。”
何越点头，接着对司马南琴道：“有一个地方，在大军北上时要格外注意。你让手下军情密探时刻保持警惕。”
“什么地方？”
“华山郡。”
司马南琴微微一愣，明白过来，“我会注意这地方的，绝对不会让荆州的士兵轻易越过华山郡。”
“荆州的密探布置得怎么样了？”
“经过这两年的布置，荆州各郡重要人物中，我们至少都有两人，如果现在我们要夺取荆州，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何越沉吟了一阵，叹气地道：“不知道北上之后，刘裕对我们会采取怎么样的态度。或者他会跟大多数的人一样过河拆桥，那时兵戎相见，实在令人磋叹。想当年我们二人都因为孙恩流寇起家，虽然手下兵少将寡，而且分属不同，却能够同心协力消灭孙恩，现在刘裕权势越高，这样的情况恐怕再难出现。”
司马南琴安慰道：“见步行步吧，不要太担心。”（ ）
第七十九章 兵逼洛阳
由于魏军的不时袭扰，迟滞晋军西进，再加上冬天行船不易和沿途秦国各郡的攻战，直到三月刘裕的船队才到达拓拔魏所占据的顿丘郡附近。
三月第一次大雨过后，大河水涨，魏军的骚扰也变得更加频繁，这引得刘裕大怒，决定跟魏军做一次正面交战。
在顿丘郡附近选择好战场后，便派亲兵队长丁率七百人及战车百乘，抢渡北岸。
在距水百余步处布下弧形战阵，两头抱河，因形似新月，故称“却月阵”，每辆战车设置七名持仗士卒。布置好后，丁在阵中坚起一根将旗，以通知船上的晋军。
魏军见数百名晋军登上战车，不解其意，不敢冒然采取行动。此时的刘裕早已派人严加戒备，准备出战，见魏军迟疑，便抓住这一机会，命手下将领率五千兵士携带何越送的中型弩箭机，上岸接应丁，每辆战车又上增设二十名士卒，并在车辕上张设盾牌，保护战车。
魏军见晋军立营已毕，这才恍然大悟，向晋军展开围攻。守阵将领先以软弓小箭射向魏军，向其示弱。魏军果然中计，认为晋军众少兵弱，遂三面而至。这时长孙嵩接到消息也率三万骑兵助战，一起猛攻晋
刘裕令士卒改换中型弩箭机配以锐利长弩箭上阵猛射，并选神射弓手用箭集束射，给魏军以重大杀伤。
但魏军由于兵源充足，反而愈战愈多，随着双方距离的缩短。晋军锐利长弩箭逐渐失去作用。魏军大喜趁势来攻。
守阵将领见敌军临近，换下中型弩箭机上面的锐利长弩箭选用小弩箭。每张中型弩箭机上面一次性射出十枚小弩箭，三百张中型弩箭机轮流使用让临近的魏军死伤惨重。
由于却月阵前方地迎击面小，所以魏军越向前。所受到的杀伤也就越大。魏军逐渐抵挡不住，一时奔溃，死者相积。
刘裕见魏军战阵松动，忙令大军上岸击敌。此时魏军败象已现，刘裕的大军上岸之后，便彻底退败。晋军随后追击斩阿薄干，魏军退还顿丘郡城。
刘裕此战大胜，给魏军以极大震慑，拓跋嗣吸取教训。听从谋臣崔浩的建议，不再沿途追击刘裕，只是派人守住河北各郡。刘裕取胜后，趁着大河水涨，行船西进。
消息从北方传来之后，何越知道刘裕即将到达萦阳，立即乘船北上襄阳，同时派人通知巴蜀周家，一同起兵。
何越还没有到达襄阳。郭烈跟常鸣远骑步兵同出。从顺阳郡进攻洛南。
由于去年洛南被郭烈袭破，因此姚兴派人增固城防。郭烈虽然熟悉洛南地形但是对于胡人坚守不出依然无可奈何。只能围城硬攻。
何越到达襄阳之后，梁津亲自领大军前往洛南。郭烈从洛南离开直攻商州。
事先被司马南琴笼络进军情密探地商州郡汉人将领申蒲杀太守姚企，献城郭烈。
郭烈入城之后。将商州郡五千胡人士兵全部斩杀，同时任由商州郡内的胡人逃往潼关方向。
郭烈这么做当然不是因为爱惜人命，而是何越特别如此授意这么做的，在商州郡的胡人逃往潼关地时候，有部分军情密探混入逃往的队伍中前往潼关。
申蒲献商州之后，洛南失去了北方的支援，在梁津常鸣远亲自率军攻城五日之后，洛南城再次告破。
夺取洛南城之后，何越派魏禾由商州前往武关牵制关中的秦
在何越夺取洛南城的商州郡同时，周家领五万军攻占武兴郡，转道陈仓，连同跟刘裕暗通曲款的乞伏炽磐合作，一同向长安西面地始平郡和京兆郡推进，兵威关中。
西秦和周家的军队由后方进入关中，河西并州之地乞活军再次夺取韩城，武关附近魏禾骑兵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刘裕集大军于洛阳。姚兴病情加重，一命呜呼，虽然太子姚泓继位但是整个秦国陷入战火之中。
刘裕到达萦阳之后，檀道济与王镇恶分别从陈留郡与谯郡领兵到萦阳，三方会合跟秦军大战于萦阳。
由于刘裕手下将领有部分出身北府军，所以他们的手下士兵战斗力非常可观，在萦阳城外直接布阵跟秦军铁骑交战。
氐人秦军一向来就蔑视晋军，所以见刘裕在萦阳城外直接布阵决战正求之不得，知道后萦阳城内三万步兵和一万胡骑出城与刘裕交战。/
刘裕背靠大河，以战车为前驱在战阵两翼前方张设防御，尝到弩箭机好处的刘裕以三百张中型弩箭机为中军配合精锐步兵，在战车后方两侧布置骑兵随时接应。
将水军，战车，步兵，骑兵，弓手和弩箭机配合使用。刘裕在河北用却月阵完胜拓拔魏之后，在萦阳城北同样摆出这样的却月阵，只是比原先的更加巨大和完善。
秦军骑兵先行，步兵随后，当他们的铁骑冲击而来的时候，中型弩箭机上面射出来的锐利长弩箭飞射而出，虽然一万铁骑以三百张弩箭机地度来说还是远远不够，但是配合战车防止秦军直接冲击本阵，给刘裕赢得了宝贵地时间。
弩箭机的远距离攻击杀伤有效地杀伤秦军铁骑，随后北府军将领带着步兵用长兵器迎击被战车牵绊地秦军铁骑。虽然战车在战场上不能挥出太多的攻击力，不过在防御敌骑地冲击效果十分明显。
在步兵方面，秦军远不如晋军那么精锐，尤其是在士气方面更是如此，此时刘裕大军云集萦阳，手下士气高涨，即便是面对秦军铁骑，步兵虽然占不到便宜但是却利用附近的战车跟秦军铁骑进行交缠。//
等到秦军地步兵到来之时，刘裕手下骑兵也开始出动，尤其是檀道济率领的骑兵丝毫不弱于秦军，在秦军步兵没有任何防守器械的情况下，甫一接触，秦军的步兵被被檀道济的骑兵撕开。
刘裕见檀道济成功将秦军步兵截成数块，手下军队尽出，亲兵队长丁带着五千亲兵直接冲杀秦军步兵。在檀道济的骑兵和丁亲兵的打击下，秦军步兵很快出现败象，接连后退。
氐人铁骑虽然在阵中略有斩获，但是后面步兵完全没有跟上，后劲不足，只能开始后撤。
秦军后撤，刘裕的大军立刻衔尾而追，只是萦阳城就在附近，因此即使追击，效果依然十分有限。
秦军小败一阵之后，依然不服气，次日倾城而出挑战，刘裕并未理睬。数日后，刘裕再次上岸摆出阵形，秦军倾城而出，要跟刘裕决战。
经过一次失败之后，秦军更注重骑兵和步兵的配合，刚刚与刘裕手下胶着在一起时，突然一批骑兵蜂拥而来，从秦军的后面进行攻击。
前后受到夹击，秦军大溃，被刘裕斩一万多人，铁骑尽数折损。
原来得知萦阳城的秦军正在跟刘裕交战，从颍川北上的朱石用骑兵奔向萦阳城，直接绕过萦阳城在城北从秦军后面动进攻。
随着萦阳城秦军被刘裕朱石两下夹击而大败之后，萦阳城在刘裕的大举进攻之下被攻陷。
萦阳城破，镇守洛阳的秦国征南将军姚求救于长安。秦主姚泓派越骑校尉阎生率骑兵三千人，武卫将军姚益男率步兵一万前往助守。
两支秦军刚出潼关没有多久，就被郭烈一万骑兵阻击在弘农郡附近，三千骑兵和一万步兵相距三天被郭烈击败，逃回潼关。
紧接着常鸣远领兵北上攻打弘农郡，经历十多天，常鸣远攻陷弘农郡，擒杀弘农太守姚泓的胞弟姚。
弘农郡靠近潼关，在常鸣远攻陷了弘农之后姚泓睡不安寝，四面受敌的情况下只得派人向拓拔魏求援。同时遣并州牧姚懿自蒲坂进屯陕津为洛阳后援。
洛阳守将姚的部将赵玄集中兵力，固守金墉，以待援军。但是自从关中的援兵被何越击退之后，姚知道关中不可能再有援军到来，所以拒绝了不将赵玄的要求，分兵扼守各处险要。命宁朔将军赵玄率千余人南守柏谷坞，广武将军石无讳东守巩城。
不久，成皋、虎牢守军相继降晋。王镇恶、檀道济等长驱而进，石无讳退还洛阳，赵玄战死。
至此洛阳城附近险要全部被刘裕扫清，姚坐守孤城。
不论是攻城的刘裕也好，守城的姚也罢，就连长安的姚泓都觉得洛阳城被陷已成定局，同样何越也是如此认为，因此原本已经在洛南安排好的战船也停留在洛南没有前往洛阳城。
商州郡城内，何越正在跟李度商议如何攻取长安的时候，突然快刀胖子进来报告司马南琴有急事从襄阳到来。
何越吩咐李度在总参谋部开始制定计划之后，便急急到军营寻找司马南琴。
自从何越来到商州之后，司马南琴便留在襄阳，一方面在襄阳可以及时得到各地的情报，另外还可以就近监视荆州的情况。所以何越并没有让司马南琴到商州来。
现在司马南琴从襄阳到商州来让何越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
第八十章 突然敌援
军营内司马南琴俏脸上满是愁容，见到何越进来明显是松了口气。
何越一进营房便问道：“怎么了？是荆州方面有战事生吗？”
现在人在商州，攻打洛阳的事情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要是荆州趁机扯后腿的话，就只有从弘农、商州退兵襄阳，这样一来，姚泓没有了中路的威胁，关中的援兵就能够很快到达洛阳。何越虽然心里感觉刘裕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扯自己的后腿，但是这样的事情依然有可能会生。
司马南琴有些急切地迎上来摇头道：“不是，华山郡的情况很正常，朱龄石稳守荆州并没有要来攻我们的迹象。我这次到商州来找你是因为得到了拓拔魏方面的情报。”
何越拉着司马南琴在椅子上坐下来，问道：“拓拔魏有什么事情？他们现在不是不跟刘裕为敌吗？”
“前段时间确实如此，他们只是不想为氐人而损耗自己的实力，等刘裕跟氐人两败俱伤之后，好坐收渔翁之利，因此他们在顿丘一战失利之后，没有再阻刘裕西进。说白了他们就是想让刘裕到洛阳跟秦人拼个鱼死网破，好出来捡便宜。”
何越有些不解地问道：“那么现在刘裕在洛阳的战事还没有开始，鲜卑拓拔又想干什么了？”
“刘裕虽然没有进攻洛阳城，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刘裕现在已经将洛阳城附近的城池据点全部拔除，只差正面攻打洛阳城了。以姚的内无必守之志，外无救援之兵，攻下洛阳城不过是时间问题。我想这样的事情应该没有人会觉得不妥当。”
看着司马南琴俏脸上一片沉凝，何越忍不住问道：“那么拓拔魏他们又想干什么？这次出计谋的又是那个崔浩？”
“对。由于姚泓关中地救援之兵被他们阻隔在潼关之内。西面西秦的乞伏炽磐和周家已经逼近长安，北方又有赫连勃勃扰乱安定郡，所以姚泓不得不求救于拓拔魏。”
何越无不怀疑地问道：“那拓拔魏真的出兵救援洛阳吗？”
拓拔魏和氐人地秦国以及江东分别接壤。跟氐人以关中洛阳为主形成长条形版图难以对洛阳实行救援不动。拓拔魏多数城池在大河以北。如河内郡、汲郡、顿丘郡都在大河沿岸。若要救援洛阳城。只要由河内郡渡过大河便可进入洛阳北邙山扎营。刘裕北面攻打洛阳地军队就会遇到遥相呼应地拓拔魏士兵和坚守金墉城地秦军。
金墉城位于洛阳西北是皇城外面最坚固地据点。只要金墉城一破。洛阳城再无险可守。所以刘裕原本地打算是在攻陷洛阳城附近地一些坚城之后就围困金墉城。虽然拓拔魏出兵对于刘裕攻打洛阳会带来一定地变数。但是现在洛阳已经日薄西山。拓拔魏是否会冒此大险还是很难说。所以何越才会向司马南琴求证消息地可靠性。
“正是如此。崔浩原本是想坐收渔利。但是他没有想到秦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在萦阳城北。刘裕大破萦阳城地精锐秦军。使得洛阳附近再没有多余可用地士兵。再者姚不听部将赵玄地建议。坚守金墉城等待援兵。而是分兵各守险处。给刘裕各个击破。如此一来若是拓拔魏不救援洛阳。洛阳必破无疑。刘裕在得胜之后将会长驱关中。”
关中八百里秦川东有潼关之险。北有渭河。西秦乞伏炽磐又与刘裕交好。要是刘裕占据关中不走。收拾民心。假以时日必然渡河北上。以刘裕声望以及手下将士。不管是现在河套之地地赫连勃勃还是邺城地拓拔魏最终都会被刘裕赶出长城以北。
因此对于拓拔魏来说目下已经到了唇亡齿寒地地步。而先前崔浩所言纵刘裕西进。让秦军同刘裕两败俱伤确实没有战略上地错误。只是秦军变得如此不堪一击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地。包括何越自己在内。
司马南琴颇有深意地看了何越一眼道：“事实上不仅是拓拔魏。同样我们现在也变得进退两难。要是刘裕占据关中。我们湘州就再无做为。”
何越微微一愣，接着问道：“你是想说我们应该在这个时候扯刘裕后腿？”
司马南琴垂头道：“我只是跟你说清楚目前的状况，兔死狗烹的事情任何时候都有可能生。”
何越摇头道：“你说的我知道，但是我绝不会在这时候扯刘裕地后腿，若是刘裕能够顺利攻破洛阳进入关中，我就直接渡河攻打拓拔魏。我宁可冒着被刘裕暗算的大险，也绝不会学士族豪门那样在北伐上面相互扯后腿。只要在河东取得落脚之地，我们可以北上也可以南返。再不济，我们返回湘州坐看刘裕以南统北。”
司马南琴听何越这么说轻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何越接着问道：“拓拔魏要怎么出兵帮助姚渡过难关？”
“拓拔魏应该是从河内郡渡过进入北邙山，还有就是从汲郡渡河逼萦阳，再由顿丘南下到濮阳，威胁陈留郡。”
何越眉头微微皱起，沉吟着没有说话，崔浩地计划可谓周密。由河内郡进入北邙山是不让刘裕放手攻打洛阳金墉城，由汲郡渡河逼萦阳，是要刘裕不得不分兵守萦阳，若是萦阳被拓拔魏攻陷，刘裕就只能从洛阳退兵。而最厉害的还是从顿丘下濮阳，威胁陈留郡之举。要是拓拔魏成功地话，刘裕将东归无路。
可以说只要拓拔魏出兵，刘裕就是要跟时间赛跑，而且最难的还是攻打金墉城不能全力以赴被拓拔魏进入北邙山地军队死死牵制住。
“刘裕是否已经知道这消息？”
司马南琴摇头道：“这消息到我们这里，若是拓拔魏行动迅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渡河进入北邙山了。”
“这样刘裕就危险了。你现在就立刻返回襄阳，继续留在襄阳，我要领兵东向，打破洛阳城。”
司马南琴知道不可能阻止何越东向帮助刘裕攻打洛阳城，向他道：“你要小心。”
“我知道。”
司马南琴离开之后，何越立刻命人将梁津请来，将拓拔魏可能出兵救援洛阳地事情告诉他。
梁津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从洛水乘船东进，同时让常鸣远替换郭烈，让郭烈由弘农急驰洛阳金墉城，助刘裕一臂之力。只要在北面拖住拓拔魏和秦**队，我就从伊阙进入洛阳。”
梁津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