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嘛,式,其实你已经理解了自己的处境了呀。但是你现在身体中空荡荡的感觉,不是复制品的原因,而是因为你的灵魂是被撕裂的人格,只有半具灵魂的你,自然心中有很多需要填补的东西。当心中的伽蓝之洞得到填补的时候,作为两仪织的你,就是真正意义上完整的人了——虽然,现在的你确实也可以被定义为人类。但是,现在的你还是残缺的,还是在心中有着自己的伽蓝之洞。伽蓝之洞那种东西,是需要你自己来填补的。”
“自己来填补?”
“是呀,在你理解了心中到底想要什么之后,当对生命有所希望有所寄托的时候。伽蓝之洞就会被填补了吧?不过,具体的道路和选择道路所要背负的罪恶,只有自己才能承受。”
“哦……是吗?看来以后的罪恶,我还要背负很多呀……”手插进了夹克的口袋里,织露出了面对恶魔所独有的蔑视而又兴奋的笑意。
看到织开始认真起来,橙子继续着房间里的对话。
“至于我刚才提到的【直死之魔眼】的能力,式想要听听吗?”
“哈?那是什么样的能力呢?”
“嘛,看来式很好奇嘛!直死之魔眼,那是因果律武器在人身上的其中一种形式。
直死之魔眼能看得到事物的“死”,将“死”这种没有实体的概念以视觉讯息的形式接收。在拥有直死之魔眼的人眼中,像涂鸦般纵横交错的线会浮现在事物的表面上。
死线没有软硬的分别,无论多坚硬的东西都可以毫不费力的沿着死线切下去。即使本体还在活动,死线被切的部份都会坏死,不可能再还原。
死线被切断,并不是物理上的分断,而是因事物被引领到死亡所生的结果。一般的生物头颅被割断就活不过来,反过来说,没被分断就不会死。先有被分断的因,才有死亡的果,直死之魔眼这种能力则刚刚相反,先诱发出死亡的果,才产生被分断的因。
凡事有始必有终,在这个因果关系下,所有事物都必定有终结、消灭的时候。而这个终结的时间在事物诞生的一瞬间就早已被决定,也就是所谓的死期。
也就是说,死线意味着物质的寿命,早已被决定的存在期限。
万物都是从根源衍生出来,也就是所谓的阿克夏纪录。从这个根源之涡流出来,分化成现今这种形态的人类,虽然已经远离根源,但因为始终是衍生自根源,所以仍有一条细线连系着。只要连上根源--“一切的根源,一切的起始与终结的纪录”--就等于认识到事物的终结。人的脑本来就有接收和发信的功能,只是一般人对来自根源的回线都是关闭。所以,只要回线打开,就可以认识理解到事物的“死”。
这些,就是直死之魔眼的定义,式听明白了吗?那是一种相当了不起的能力。是可以杀掉神的能力!”
“杀掉神的能力吗?啊……不管了。反正我这副身体是没有那种一刀就可以把任何人杀掉的才能的。不过貌似这样也无所谓吧?我将要面对的敌人有那种非要直死之魔眼才能杀掉的妖魔吗?”
“嘛……”戴上眼镜的橙子对这个问题不可置否。
“哼……看到橙子这样的表情,果然有那么一天要去对付那些妖魔鬼怪吗?就像那个自称为荒耶宗莲的魔术师一样?”
“荒耶宗莲?等等……你们遇到了那个人吗?”听到荒耶宗莲的名字,橙子猛然一惊。
“啊,是呀,就像一个阴沉和尚一样的大叔。干也一看到那个人的样子,就想要掏出家伙和那个人拼命呢。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掏出来什么,于是我就和那个充满魔性的大叔对上了。”织轻松地答道。
“那个叫做荒耶宗莲的人,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没有?”橙子小姐的脸上,是罕见的凝重。戴在脸上的眼镜也被摘了下来。
“嘛,那个拥有魔性的可怕大叔吗?他只是说了我是什么伪物,表示不愿意和我作战,然后要我去过无意义的平民生活。”
“被识破了吗?荒耶宗莲吗……
干也,式!你们以后见到那个叫做荒耶宗莲的魔术师一定要小心!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是一定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而且这个阴谋,很可能还和两仪家的那个式有关!”魔术师现在的神色很认真。
“橙子,既然我这副身体是复制品,那么这个我和两仪大宅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理论上说,在他们的观念里,这个两仪织并不存在。可是……由于荒耶宗莲可能盯上了那个式,你总不会放手不管吧……”橙子一脸的诡笑。
“切,式那家伙,还真是幸福地睡着呀。干也……你也要一起来吗?敢对式打主意的人,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干也,我以社长的身份命令你,在保证自己安全和工作正常开展的前提下,尽可能地留意和收集关于荒耶宗莲周边的情报。虽然不知道荒耶宗莲的目的是什么,不过那个活了200年的老妖怪的出现,绝对可以造成一场混乱了吧?真是可惜呀,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地方的……”
“啊?橙子小姐,对方可是有魔性的魔术师呀。”
“嘛,这个对有未来视的你来说不算什么问题吧?”
“但是我最近已经看不见未来了。未来视什么的,就不要再提起了。”
“啊?看不见未来了吗?看来那次你看见的未来只是偶然吗?或者是身体内的魔术回路的状态不稳定?算了。现在来看,干也你也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了呀。”
“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
“最特别的普通人吗?优秀的探求者!”
“什么?”
“干也。既然你一直说自己已经看不见未来,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可以用来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的就只有你那种情报分析能力而预测未来的第六感了。连我家这样隐秘的住址都可以调查到。确保一些有关的情报而且保证自己的安全,对于你这样最特别的普通人来说。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接下来黑桐先出去吧,我去联系你们新的住址!式!(挥手把织招呼过来)对于你这个大小姐来说,这里的公寓怎么样……”
抽出了一张地图,橙子开始和织研究起新的住处来。
20这是什么样的生活?'2'
我一个人像是逃荒的难民一样,独自背着大包裹守在橙子小姐的人形馆的外面。
看着周围没有人烟的静悄悄,仿佛自己的存在也很不真实一般……将要融入眼前昏黄的天际……
等等……不对呀!
接下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可以被吐槽的现实。
我们本来是来寻找自己的住处的,可是今天和橙子小姐的会面,好像什么眼前问题都没有解决。
“黑桐!”身后传来了式的声音……算了,我知道,身后的女孩不是式而是织。估计我和织在一起,会比较容易相处吧?
“什么事?织?”
夕阳下的织,就像前些年在教室里威胁要杀了我的织一样的面庞,只是现在的织露出的,更像是那天和我快乐地相处于商店街的表情。
这样的温馨感觉真好。
“这个(织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橙子小姐刚才已经给了我们公寓的地址和电话番号。”
听到了织那种爽朗的语气。我的心情却是比较迷茫的。
——真的要住在一起吗?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呀?
但是,现实比我想象的往往要好一点。
完全没有那种电视剧里面的纠结。打开公寓的房门后,我发现了被夕阳染成了茜色的小小公寓。
这间公寓我很熟悉——其实就是原本应该由式在一年后租住的公寓。只是我们现在提前在这里生活了而已。
橙子小姐提供的公寓,和式租住的公寓是同一间。这种事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必然?
巧合,只是必然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一切,都是必然,都是被阿克夏记录所计划好的吧……
式也好织也好,注定会选择这里作为她的住所吧……
大概十几平米的小房间里,只是简单地摆着镀上了红色的一张床,反射着夕阳光辉的一台电视一部说不清的奶白色还是浅红色的电话。
“啊……这里,陈设简单了一些,织,你还要什么东西吗?我去到外面买。”
看到这样的摆设,走进房间高兴地笑着织倒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什么都不用。”
“可是,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而且……”
笑着闭上眼摇摇头,织露出了我熟悉的笑容:“什么都不用的,黑桐。比起【死】来,这里已经好多了。至少,还活着的我,有机会去亲眼看到我的梦得以实现。”
“梦?织的梦是什么?”
“我的梦吗?黑桐?你真的有未来视吗?”织露出了一脸孩子一般的认真。
“什么?”
“听橙子说过,我现在还活着,是因为黑桐的未来视看到了我的死。所以你才去求橙子。才会让我得救吧……”
看到了夕阳下的织的一片茫然,我知道了事情的概略。
那天晚上,应该就是是橙子救了我们,而给警察和医院打过去的那通电话里面的神秘人物,应该就是是橙子!
果然,这些天我应该知道的……神没有抛弃我们。
“那么,织。既然已经可以继续活着。那么就要继续享受人生的美好,为着人生的理想前进吧。”
“嗯。我会的。干也……你说过你喜欢我的……”织眯着眼问道。
“这个……”我的心跳加快了。
“什么?干也也喜欢式吗?”
“其实……”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果然,干也是喜欢式的。不过,这一点上我们的理想并不矛盾。干也,我们为了各自的梦,一起努力吧。”织的笑容开始变得舒服起来。
“我们的梦?”
“嘛。干也,为了实现我们的梦,我们就要先在这里委屈一下了。接下来,这所房间的整理,就全部交给你了……”
◇
半小时后,本来就已经很干净的房间整理完毕。
我提着手中的包裹准备离开房间。
“黑桐,你这是在干什么?”
“找房子住,实在不行就去学人家将就一夜。”
“哈?这里不是足够两个人睡的吗?”
“可是,织是女孩子……”
“哈?是谁刚才在橙子小姐提议我们结婚的时候说我是男孩子的?”
“可是……织确实是女孩子!”
“啊?黑桐,你可真是狡猾呀!”
“狡猾?”
“是呀,在我和你住在一起的时候你说我的女孩子,被人提议结婚的时候却说我的男孩子。黑桐,你就是那么讨厌我吗?”
“其实也是谈不上讨厌吧?只是……”
“只是我这具肉体是人形吗?”说着,织从身上掏出的弹簧刀,【咔】地一声弹出刀刃,在自己的手上割了一个小口。
红色的鲜血从手上的伤口中缓缓流出。
看得我心脏猛地收缩起来……
“嘛,看来这样的肉体和我过去的身体还是一样柔弱呀。黑桐还真的不喜欢人形吗?还是黑桐只是纠结于肉体的纯正?认为这样的shiki只是一个伪物吗?”织的脸上露出了伤感,流着血的手随意地下垂着。
鲜血,一滴一滴地染红了刚刚擦亮的地面。
不,不要这样!
看到就像是恐怖小说的镜头这一幕,我的全身都在颤抖。
“你……你在干什么……”
几乎是绝望的拼命一样,不顾织手中还握着的弹簧刀的事实。不顾织可能会顺便杀了我的可能性。我一把扑了上去,死死地把织的手握住,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掏出了创可贴把织的伤口包起来。
“嘛,黑桐……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而已……看呐,我也是会流血的……”织的表情,和那寒冷的雨夜那天的表情一样。
“笨蛋……不要做这样的傻事!”
“黑桐还要留下我一个人吗?我已经是一个人了。式还在家里昏睡,现在你又要离开……我的人生,还真像那个婆婆说的那样是死路一条呀。”望着天花板,伸出手让我随意包扎的织一脸的茫然。
听了织的话,我哭了。
“织……不要这样……”
现在我很伤心,因为害怕再次失去织。
“织,你是不是伪物,而是活生生的人,真正的人类……”
“那……黑桐君会也会离开吗?如果黑桐走了,我……我该怎么办呢?啊……真是无聊呀,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去街上转转……”
“好吧……织……我不走!我今晚就留在这里,和你在一起!”哭着听完织的问题,我把织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以后也会吗?”
“以后也会。”
21公寓里的生活
在这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小房间里的床上,我和织睡在了一起。
寒冷的幼月冬夜,在泼洒着月光的房间里才床上。怀抱着只是穿着白色中衣,像是小孩子一样睡着的织,我却无法入眠。
未来和常识什么的,好像我应该统统抛弃了。
这么做虽然早了一些,但是,好像应该1999年发生的场面,就是在现在发生了而已。
虽然觉得这样可能有些不合适。可是我害怕怀中的织再度离我而去。
过去和式在一起的时候,织就一直是一个孤独而被压制的孩子。和式同用一具身体,却没有对身体的主导权,只有在式想要逃避和沉睡的时候,织才会出现。
一旦有了自己独立的肉体,有了注定可以主导自己的命运的时候。平日里在沉睡在做梦的织,一下子变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吗?
没有实感的人生,有着伽蓝之洞的残缺内心。这就是令人心痛的织吗?
本来就在对未来迷茫,想要做梦而又害怕做梦。想要拥抱未来却是对自我缺乏实感。想要在我的身边而又被我的温柔伤害。
这,就是那令人同情而痛苦的织吗?
看到怀里的他手上的伤口,我想起了在1996年的雨夜我哭得很伤心的回忆。
那个的时候,我真的好伤心,在那可以把骨头冻碎的雨夜里,就像天塌了一样。好像自己的人生彻底的痛苦失败一样。
就是因为那样的失败让我无法承受,所以我才去试图挽回什么,试图去改变浅上藤乃那令人心酸的未来。以至于在学校里面传来了我要和藤乃交往的传言。
这样的关心,还是失败吗?
结果,藤乃还是被他强势的父亲送到了礼园,我什么都做不到……
什么都做不到吗?
不,还不到伤悲的时候。
现在的式回到了我的身边——虽然只是半个式。虽然只是男孩子的织。但是历史已经改变了。
这个织,明明是人类呀。
和人类相同的外表和内在,你怎么可以说自己是人形呢?
看到那刚刚被我包好的伤口,抱着怀里那有着暖暖的体温的织。突然想要责备自己和织的愚蠢了。
是的,我们刚才的话题,不知不觉间纠结在无意义的观念上了。
橙子小姐说的对。拥有人类灵魂而又无限接近人类的人形。明明是人类呀!
织又怎么可以说自己是人形而自暴自弃呢?
如果是人形,那么人类岂不都是神制作的人形吗?
基督教里面的上帝创造了人类,中国神话里女娲用黄土造人。这些不都是说明了人类就是神制作的人形吗?
至少从大家的观念里是那样的。人类,其实就是一种可以自我异性繁殖的有生命的人形。是神制作的产物!
是呀。作为神制作的人形的我们,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其他的人形呢?
所以,刚才我和织的观念都是愚蠢的。我们都是普通而空虚的人类。
织也是,我也是,那个应该还在沉睡的式也是!
怀中的少女,依然在甜蜜地呼吸。
抱着她,我想:人类这种生物,也许只要互相依靠,就会变得彼此不再空虚了吧?
织不会质疑自己的梦想和自我存在的合理性。我也不会再度为没有帮助过他人而感到后悔。至少,现在我和织在一起。本来应该死去的织。就在我的怀里,和我在一起!
这样幸福的生活,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shiki,就让我们来帮助你,来填满你心中的伽蓝之洞吧……
天空蒙蒙亮,我怀中的少女,仍然在可爱地睡着——那温暖而骄傲的生命……
◇
“黑桐,我告诉过你我只穿和服就好!”
看到我新买的洋装,对面的织显得很不高兴。现在正在叉着腰气鼓鼓。
“啊……这个,我认为织偶尔也应该换点衣服穿穿,总是穿着同一件和服,和服会变得破破烂烂的。”
“笑话,如果破破烂烂的话,去买和服就好了呀!”
“我认为织应该试试看穿穿其他的衣服,就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
“哈?(织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干也,我是男孩子呀!”
“哦……这个……”织的理由还真是牵强和违和呀……
“这次买了这些,再加上交房租的钱。这个月你从橙子小姐预支的工钱已经没有了吧?”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洋装和长裙。织的脸上露出了不快。
“哦……这个……其实是下个月的工资也被预支了。买完这些洋装后,我们就只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吃泡面了。”
“你是笨蛋吗?”
“笨蛋呀……也许……真的是吧……”我不置可否地答道。
“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