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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和贾老太太都没想到赖嬷嬷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王夫人不由得红了脸面,却只低着头装作没听见。
贾老太太皱着眉头看了看赖嬷嬷,她倒是没怀疑这个跟了自己一辈子的老人儿,只是不解赖嬷嬷为何会突然帮着王熙凤说话,但此时却不是询问的时机。
贾老太太遂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对着王夫人斥责道:“如今府里建园子,银子本就捉襟见肘,凤丫头来问怎么过节,我说了简单着办就好,偏你要照着往常的例大办不可!这不是逼着她吗?如今可好?”
王夫人见贾老太太指责她,心中不满,遂分辩道:“老太太也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一举一动都在人眼里,若咱们此时缩衣节食的,没得让人笑话了娘娘去!我不也是为了咱们娘娘的脸面吗?”这话,王夫人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啊!
贾老太太听后不但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来,就连目光也冰冷了两分,手一扬,那上好的成窑五彩小盖钟便应声而碎!
贾老太太怒斥道:“为了宫里的娘娘?如今可好?别说娘娘的脸面,便是咱们贾府上百年积攒下来的体面,也给败光了!”说到这里,贾老太太深吸了口气才算是稳住心神。她可没忘记王夫人到底是元春的亲娘,她亲姑娘如今是娘娘!
贾老太太恨恨地闭了闭眼,才挥手道:“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你赶紧拿了银子,将凤丫头的嫁妆给赎回来!没得这般丢人现眼的。”说罢便闭目不再言语。
王夫人一张脸涨的通红,拳头捏的死死的,连指甲戳到了手心,也不觉得疼,满心都只剩下愤怒!
可无论王夫人如何的愤怒,在贾老太太面前她也只得忍着,回到荣禧堂,那桌上几上的花瓶茶盏自然又跟着遭了秧。彩霞彩云二人自然是不敢进去的,近年来自从金钏去后,比较得宠的玉钏,也是不敢在此时接近王夫人的。
周瑞家的见此心中很是得意,暗道:到底还得靠我来稳住太太。想着周瑞家的瞟了眼站在王夫人门外瑟瑟发抖的几个丫鬟,扶了扶鬓角上的珠钗,掀了帘子,走了进去。
周瑞家的自是不会想到,此时的王夫人最最恼恨的不是贾老太太,不是王熙凤,正是她这个自认为聪明的陪房周瑞家的!
王夫人见周瑞家的走了进来,一双眼睛都红了,带着嗜血的狰狞看着周瑞家的,几步上前就是一大耳刮子下去,不待周瑞家的反应过来,反手竟又是一耳刮子。打的周瑞家的进门前才扶好的珠钗都掉在了地上。
周瑞家的愣愣地望着王夫人,满脸的不敢置信,眼中更多的却是不明所以。
王夫人两耳光扇过去,也有些气喘,不由得扶了圆桌站在屋子中间儿,指着周瑞家的骂道:“你这黑心肝儿的狗奴才!为何要这般来害我!”王夫人见周瑞家的双手捧着脸颊,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更加愤怒。
正欲上前再给她两下,周瑞家的却突然跪下哭道:“老奴一心向着太太,不明白太太这是何意啊!太太可莫要听了别人的谗言冤枉了奴婢啊!”
见周瑞家的还有脸哭,王夫人只觉得胸口都被一口气堵着,竟是喘不过来。王夫人正想说什么,谁知两眼一黑,竟是气了过去。周瑞家的一见王夫人晕倒,也顾不得委屈,更顾不得脸颊疼痛了,赶紧的两步上前,一边儿扶了王夫人,一边儿喊人。
彩霞与才彩云二人,原本就立在门口,此时听周瑞家的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不由得都进了屋子。
见王夫人嘴唇发紫的软倒在周瑞家的怀里,周瑞家的也是发髻散乱,不由得问道:“周姐姐这是怎么了?”周瑞家的此时哪有功夫回答她们?见二人进来,立马喊道:“快!快让人拿了老爷的帖子去请太医!”
不是周瑞家的不想拿了贾赦的帖子,而是好几年前,贾赦的帖子便被贾赦都收了回去,如今府里上上下下的都知道,除了贾琏,谁也拿不到贾赦的名帖。
见俩丫鬟转身欲走,周瑞家的又忙喊住了她们道:“彩霞去喊人找大夫,别惊动了府里旁的人,彩云过来跟我一起,扶了太太到炕上躺着。”
彩云与彩霞对视一眼,都不敢违了周瑞家的意,毕竟周瑞家的这些年在王夫人跟前的地位,她们可都是清清楚楚的,没得得罪了她,给自己没好果子吃。
到底王夫人请大夫的事儿,还是没瞒过任何人。别说在府中到处都是眼线的贾老太太,便是王熙凤这个刚当家几天,还没有清点完库房的,也都听到了风声。但很巧的是,不论是贾老太太还是王熙凤,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等大夫看过,扎了两针,开了两副凝神养气的药吃了,王夫人也就缓了过来,唯一让王夫人气恼的是往常这样的时候,薛姨妈和宝钗都少不得要过来,但这次却是连面儿都没露。
王夫人一面庆幸薛姨妈没有过来,一面也暗暗恼怒。王夫人心中很是清楚,王熙凤典当嫁妆的事儿,薛姨妈不可能不知道,若薛姨妈过来问起,她还真不好说。但薛姨妈不过来,老太太又责令她去赎回王熙凤典当的嫁妆,岂不是又要让她出银子?
没法子,王夫人只好令周瑞家的务必去请了薛姨妈过来,谁知去了半年,跟着周瑞家的过来的却是薛宝钗。
看着薛宝钗,王夫人也不好说别的,更不可能像对着薛姨妈似得哭天抹泪。只好东拉西扯的询问薛姨妈怎地就没来。薛宝钗是谁?那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王夫人的打算,别说她都看在眼里,如今她们一家子更是与王熙凤两口子亲近,哪有不知道的?
见王夫人问起薛姨妈,薛宝钗也是红着眼眶子道:“哥哥这一去好些日子,也没个书信什么的回来,这不,妈想哥哥都想病了,一时又说哥哥闯祸了,一时又担忧哥哥在外受了委屈。病了好些日子,换了几个大夫竟是不见效。”
王夫人听薛宝钗如此一说,心中也就释然了,暗道:如此怕是她们都还不知道那死丫头典当嫁妆的事儿,我的赶紧的赎了回来才是,没得传回王家,自己也难做。
王夫人到底不放心,又试探了薛宝钗几句,薛宝钗既然知道王夫人打的什么主意,也明白王熙凤的意思,自然是不会露陷儿的。几句话便让王夫人安下心。
待薛宝钗走后,便立马吩咐周瑞家的紧带人,将当初王熙凤那些个嫁妆都赎了回来。
看着被周瑞家的送来的嫁妆,王熙凤心中冷笑。这几日库房已经清点完毕,账册也已经造好,遂不知贾赦为何要了账册去,却也想明白定是贾赦能从中抓住什么把柄。此时见王夫人能替自己赎回这当了八千多两银子的嫁妆,心中更是笃定。
没过几日便是中秋,王熙凤也不再纠结此时,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儿的,依着王夫人的要求,按照往年的管理,治办了中秋家宴。趁此机会,王熙凤将上上下下的人都清理了一遍,恩威并施,很是收服了一些得用的心腹。
中秋前一天薛蟠便带着大批的材料返回了京城,薛姨妈见着瘦了老大一圈儿的薛蟠,很是心疼的抹着眼泪,却不想薛蟠嘿嘿一笑道:“妈,你可知这一趟我赚了多少?”
薛姨妈笑道:“甭管多少,蟠儿如今长进了,妈就高兴。”薛宝钗却是偏头好奇的看了过来,笑道:“瞧哥哥一脸的得意,想来是不少,不如说出来让我跟妈也高兴高兴?”
薛蟠嘿嘿一笑,伸出三个手指,薛姨妈试探着道:“三千?”薛蟠一听不高兴了,很是不屑的道:“三千值当的我高兴?三万!这还是出发前,姐夫建议的。”
说着薛蟠脸上越发的得意道:“姐夫让我捎带着些京里特有的物件儿,我哪儿知道带什么啊,便让郑老头随便稍带了些,不成想这次过去,还没采买呢,就先赚了三万两!郑老可是说了,便是这次的货少赚些,也绝不会亏本了。”
薛姨妈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道:“好!好!好!我家蟠儿有出息,长进了!”说着竟是落下眼泪来。
薛蟠与薛宝钗自是一顿的宽慰,好一会儿薛姨妈才算是止了泪,心中暗道:还是凤丫头两口子待自己一家子真。想着便说道:“这人啊,还是比较之后才知道好歹。”薛宝钗点头道:“谁说不是呢?”
薛蟠不知薛姨妈与薛宝钗何来如此感慨,遂问道:“妈跟妹妹这是怎么了?”薛宝钗看了看薛蟠,到底没说什么,薛姨妈却像是气不过似得,竹筒倒豆子一股脑的将薛蟠走之前跟走之后的事儿学了一遍。
若按着薛蟠以往的性子,怕是要闹将起来,此时薛蟠却只是沉默片刻后道:“妈这回有了料子,咱先将宅子拾掇了,待省亲后,咱就回家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回 自立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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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沉默片刻后道:“妈这回有了料子,咱先将宅子拾掇了,待省亲后,咱就回家吧!”
虽然这话儿原是薛姨妈与薛宝钗说与薛蟠的,可谁也没想到,薛蟠回来第一天便会提起此事,不由得薛姨妈与薛宝钗都有些懵愣。薛宝钗更是红了眼眶对薛姨妈笑道:“妈,哥哥真的出息了。”薛姨妈也是一脸激动的点着头。
被薛宝钗如此说,薛蟠满脸得意的看了薛宝钗一眼道:“我是你哥哥,有你这么说话儿的?”
一句话几乎便将薛蟠打回了原形,但薛姨妈与薛宝钗二人,却并不介意,仍是满脸笑意的看着薛蟠。薛蟠倒是被她二人看得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薛蟠回来的消息,不仅仅让薛姨妈母女很是激动,高兴。便是王夫人,心中也是激动不已。如今正是缺银子的时候,之前薛姨妈推说薛蟠带走了银子去做买卖,如今回来,便是亏了折了,也会带回不少银子,至少在王夫人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第二天便是中秋节,王熙凤将府中男女分两处治办了酒水,不但请了薛姨妈一家,便是邢岫烟一家也请了过来。席面瞧着是中规中矩的鸡鸭鱼肉,用的酒水却是菊花酒,最后上的点心是桂花糕,还有各色馅儿料的月饼。
贾老太太瞧着心中暗自点头,认为这王熙凤办事儿能力还是很强的。尤其是那月饼的馅儿,又新颖又别致,很得老太太喜欢。王熙凤也不居功,笑道:“老太太快莫要夸我,没得让人臊死我了!”
也不等贾老太太询问,王熙凤便笑道:“这些个馅儿料,有的是我们家爷曾经在林姑父家吃过的,得知今年我管着这事儿,巴巴的跑去庄子上问林妹妹要的方子,还有的是宝钗那丫头不知从那本书中看到,抄给我的。那里就是我能想出来的了?”
贾老太太听王熙凤提起黛玉,便忙问道:“琏儿既去了庄子上,可给玉儿带些吃食过去了?”
王熙凤挑眉一笑道:“老祖宗还不知道我们爷?那是把林丫头当亲妹子似得,宝贝着呢!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她啊,早打发人给她送了几大盒子的各色月饼。又说是她在孝中,选的都是些精巧别致的素饼子呢。”
贾老太太是满意的点头了,王夫人却是暗自捏紧了拳头,抬眼正巧看到与三春说笑的宝钗,也笑着对边儿上的薛姨妈说道:“要说这些个丫头,也就钗儿心最巧,你说那么些书,她怎么就能都记住呢。”
薛姨妈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淡淡跟着笑笑,王夫人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脸上的笑容到底有些挂不住。但王夫人此时却并没有将薛姨妈的冷淡放在心上,只当她是身子还没恢复,今日又劳累了所致。
内院儿这边儿有些冷情,王熙凤虽然仍旧努力在贾老太太跟前插科打诨,逗老太太高兴,但迎春因着性子原本绵软,又快出嫁了,不太说话,惜春却是受了妙玉的影响越发的沉默,宝钗心中有事儿,也不太开口,湘云不在,探春也心事满满。
如此一来三春与宝钗只小声交谈,并不似往常般打闹说笑,邢岫烟更从来都是个隐形人。
贾老太太瞧着没趣儿,便很早就让众人草草散了各自玩儿去。薛家母女自然是回了自己的院子,探春惜春一同回了屋子,邢岫烟也与她母亲一道跟着邢夫人去了东大院。
只迎春被王熙凤留下来教导管家,这些日子跟在王熙凤身边儿,倒是学了不少。贾老太太看在眼中,也很是满意,如今的迎春可不似原著中那般软弱可欺,虽性子仍旧绵软,可却是极有原则,底线也是清清楚楚。倒是很有几分大家闺秀的做派了。
外院儿那边儿此时却是杯盏交错好不热闹。因着贾政不在府中,而贾赦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坏了规矩,他是不会说什么的。
如此贾宝玉便再没人管得了,贾琏也不也不拘着这些小的,只放任贾宝玉,贾环,贾琮一块儿吃喝玩闹,贾兰倒是在里边儿散了之后便被李纨遣人叫了回去。贾琏自与薛蟠低头交谈。
薛蟠因着这次出去真正的长了见识,又决心要自立门户。遂对帮了自己大忙的贾琏很是恭敬,也很愿意亲近。
薛蟠正与贾琏说着明日开始修葺宅邸的时候,贾宝玉走了过来,正巧便听到了这么一句,于是便很是不解的问道:“好好儿的,怎么想起修葺宅子了?”
贾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看贾宝玉,却并不言语。令他没想到的是,薛蟠居然会说道:“宅子好些年没住人,不修葺一番怎么住?”贾宝玉一听,忙问道:“这话儿怎么说的?难不成是有什么亲戚要去住?”
贾琏已经不忍再听下去,自顾自的端了酒杯慢慢吃酒,薛蟠却是得意地笑道:“什么亲戚去住,咱们家自己就不能住了?”
没等薛蟠说完,贾宝玉便急忙打断道:“你要搬回去住?”贾宝玉这话倒是让薛蟠一愣,便是贾琏也没忍不住,抬起了头来。薛蟠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偏着头不可思议的问道:“什么叫我要搬回去住?当然是我们一家搬回去住啊!”
这下贾宝玉不淡定的,很是着急的问道:“宝姐姐也要搬回去?”薛蟠不解的看着贾宝玉问道:“我跟我妈都回去了,我妹妹自然也是要回去的,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贾宝玉连忙道:“宝姐姐在这儿跟姊妹们相处得极好,为什么要回去?”
薛蟠有些茫然地问道:“哪有姑娘家独自住在别人府上的?便是亲戚也没这样儿的啊。”贾宝玉一听这话,忙拉了薛蟠道:“那你跟姨妈也别回去了,咱们府里地方大,又不缺你们住的。”
贾琏在一旁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薛蟠转头看了看笑得岔气儿的贾琏,又看了看一脸高兴的贾宝玉,终是忍不住道:“我总得自立门户吧!要我说,你也很该长进些,早些自立门户才是,没得你父母也跟着你,老住在你大伯府上的道理!”
薛蟠这话儿,完全出乎了贾琏的意料,就更别说从没想过,自己是住在别人府上这么回事儿的贾宝玉了,整个人都呆愣住了。贾宝玉抬头看了看坐在首位上哼着小曲儿的贾赦,又看了看同样呆住的贾琏,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薛蟠从来都被人称作呆霸王,不是没有道理的,此时薛蟠并没有反映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也没注意到贾宝玉的神情不对,甚至连边儿上的贾环贾琮的神情也都不对,只贾赦仍旧哼着小曲儿像是没注意到这边儿似得。
薛蟠继续拉着贾宝玉道:“你想想,这府邸叫将军府,而你大伯才是将军呢,你可不就是住在你大伯家里吗?男子汉大丈夫,哪儿能总是寄人篱下呢,总得自己闯出点儿名堂才是。”
薛蟠很为自己这番话自得,却不知这番话没过一会儿便传到了王夫人的耳中。王夫人是气得目眦欲裂,同时也明白了薛姨妈的冷淡与疏远。
贾宝玉在薛蟠说出那番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似得,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院儿里,关上门,将丫鬟们都撵了出去,让袭人等人很是担忧。
袭人见贾宝玉神色有异,唤了好久,也不见他开门,不由得跑去寻了王夫人。王夫人更是气得又摔了好些个茶器瓷器,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器皿由着她这般摔打。
王夫人虽是气急,却仍跟着袭人带着彩霞彩云二人,赶到了贾宝玉的院子。别人叫门,贾宝玉可以不开门,但向来很是孝顺的贾宝玉,却不敢在王夫人敲门时也不开门。
王夫人看着一脸泪痕,眼睛红肿的贾宝玉,那是疼得心肝儿都裂开了,搂着贾宝玉就是一阵的安慰,又将那薛蟠骂了个体无完肤。
贾宝玉虽说在王夫人走后,便不再流泪哭泣,却到底比以往沉默了许多,便是与丫鬟姐妹们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