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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人在这一刻突然发现……其实这家伙也没那么讨厌！也有很给力的时候啊！
这下，思路清晰了——
小鸽子说不定还有救！
……
第193章 最可怕的是穷寇！
听林子墨的，学校和停车场双管齐下，正在紧密的排查……而这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气氛简直就是乌云压顶，安静的连每个人的喘息、下意识的吞咽，都听得清清楚楚，静静的等结果，拼命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一向最注重养生、从来不抽烟的云天耀，手里的烟几乎没断过，一根接一根，最后烟蒂在手上燃尽、掉在裤子上都浑然不觉……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果再给他一次疼爱女儿的机会，他再也不想做什么严父，只要孩子自己觉得幸福，去拉小提琴也好、去做登山家也好，只要小鸽子开心……原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呐……我还是想不明白……既然是歹徒的突发行为，那应该就不知道小鸽子的身份、就不是为了钱喽那么那个绑匪到底为什么？结仇？小鸽子那么大点儿的孩子，不可能结这么大的仇，是冲你们云家来的么？但如果寻仇，那肯定得蓄谋啊，观察踩点什么的，又怎么会偏偏挑云导和欧阳在的时候，这样万一被发现，失守的几率就变大了啊！如果不为财，也不为仇，那他到底图什么？”
大概是觉得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蓝西觉得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气氛总是好的……而且他也是真的想不通。
蓝西别看年纪小，从小就在外面坑蒙拐骗，思维未必不缜密，所以他想不通的事儿，也是大家都想不通的！
“我不赞成林子墨的看法……我不认为这是突发行为，这应该就是蓄谋！他的手法太连贯了、就是一气呵成，你们不觉得么？明明是进入普通人并不熟悉的贵族学校、却事先就知道车子该停在什么地方、什么样的车子最合适，他要冒充剧务的前提是衣着要合适、就算不是制服也要符合身份层次，或者随身就带着可以随时变装的衣服，有这样子准备的刚刚好来突发作案的么？这不符合犯罪心理学。”
——这大概是从认识至今，安逸第一次站出来反驳林子墨，这个一直以来任何事情都会站在他身边的人，第一次反驳他、反驳的斩钉截铁，而且连叫名字，都从“子墨”变成了“林子墨”……距离一下子就这样被拉开了。
林子墨诧异的看着他，可现在显然不是他们计较儿女情长的时候，而安逸反驳他当然也不是因为感情问题，只是就事论事。
显然，林子墨和安逸说的都有道理！
如果是蓄谋绑架小鸽子，就不应该挑在云千昊也在场的时候；
如果是突发犯罪，那就很难这样做的这么完善……
最要命的是，因为这两个疑点无法判断，所以对方的动机不明……云天耀当然是希望对方要钱的，破财消灾，只要小鸽子能没事……所以他没报警，说实话警察真的没有云家派出金爷他们、还有甄家的势力行动起来更靠谱，而他现在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大总裁，他现在就是个心惊胆战的父亲，这是任何一个父亲都会犯的糊涂，却也未见的是糊涂。
“既是蓄谋已久，又是突发行为？这个好像说不通吧……”
现在调查录像的人还没有回报，各种各样的猜测都得不到证实！
然而，一直沉默、一句话都没说过的欧阳夜歌，却突然抬起头，眼底像是攒起些茅塞顿开的火花、却又因此染上了恐惧，只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想到一个人……欧阳建仁……失踪之后到现在都没找到吧？那时候，我从欧阳家逃出来之前，曾经偷听到他们在说话，欧阳建仁曾经说，他要强暴我、拍下视频来威胁，跟我要花不完的钱、不然就曝光，因为没钱的日子生不如死，还不如鱼死网破！”
欧阳夜歌现在想起那家伙当时说的话，都忍不住发抖，身边的云千昊一把抱住他、紧紧地抱着，现在他还想把那家伙碎尸万段、只是还没找到罢了，别以为小歌没事儿就算了，那个混蛋……看看把他的宝贝吓成什么样子了？
然而，重点是最后一句——没钱的日子生不如死，还不如鱼死网破！
但云家的报复，却让欧阳家提前破产，并且下场惨不忍睹，父母双双跳楼……失去了经济来源、没有钱花的欧阳建仁，把这个仇恨算在了他们的头上！
“我觉得，我好像明白了……如果真的是那个家伙，那么这‘既是蓄谋已久、又是突发事件’，就说的通了！”林子墨突然恍然大悟，可这种思路却让他一点都乐观不起来，“欧阳建仁本打算报复的人，应该是小歌！那种人本来就欺软怕硬，云家人对他来说、可望不可即，他应该有这个自知之明、他谁也动不了，所以他把一切的仇恨都算在小歌的头上，认为是小歌唆使云家对他们家展开报复的，认为如果不是欧阳夫妇认了小歌回去，他们家就不会遭那场灭顶之灾……那种人渣的思路，会这么想也不奇怪！所以他应该是早就在寻找机会、想对小歌下手，而且他又想要钱、还想让云家人痛苦，一举三得的办法就是——绑架小歌，跟云家要钱，拿到钱之后撕票，逃之夭夭！”
这样，报了仇，又有钱花，还能让云家的人痛苦！
“但是小歌最近要结婚，天天和云千昊黏在一起，他就算暗中偷偷跟踪，也根本没找到下手的机会……直到今天，在跟踪的过程中，偶然发现了他们去找小鸽子，并且猜到了小鸽子的身份，所以说绑架案和云千昊他们去学校是一天，并不是偶然，那家伙早就蓄谋已久要绑架的人是小歌，所以所有的东西他都在车里准备得很齐全、只是对象却临时换成了小鸽子！”
——甄逸寒一拍脑袋，想透了！
这儿坐的，没有一个笨蛋，个个都是一点就透。
……只是这个结果对他们而言，没有一点可以觉得庆幸的地方——小鸽子落到了那种人手里，还不如落到单纯求财的绑匪手里！欧阳夫妇不管怎么说，也毕竟是因云家而死的！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我们再等等那边的录像排查结果再说！”云天耀看着头都快埋进胸口的欧阳夜歌，知道他在自责、在内疚，一定是觉得事情是因他而起，是他连累了小鸽子……相处了这么久，他知道这个弟媳妇儿有多善良，所以这话是在安慰他，再怎么心急如焚，他也不能迁怒与欧阳夜歌，可是与此同时，其实男人的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十有八九应该就是那个杂碎，所以关于这件事，他还真的有求于欧阳夜歌，“小歌啊，你在欧阳家住了好几天，我们这些人当中，就属你跟他最熟，你好好回忆一下、这个人有什么爱好或者朋友么？知不知道除了家里，他还会住在什么地方？欧阳家破产之后、有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还会不计较他没钱了、还帮他？”
他现在得确定那家伙有没有帮凶？藏身在哪里？
可是，没等欧阳夜歌想到个所以然来，电话已经想了，两边分别负责检查录像的人手下，把可以的录影带片段发了过了——
就在欧阳夜歌和云千昊在礼堂外面打情骂俏的时候，有个男人穿着常见的工装、扛着一个很大的方形木箱从后门离开了；
然后从容的走到学校周边的停车场，开了一辆蓝色比亚迪……离开了！
而这个男人，正如欧阳夜歌所猜想——欧阳建仁！
“云千昊，你不觉得不对劲么？”
——甄逸寒突然看着云千昊，没头没脑的甩过来一句。
云千昊叹了口气，没有正面回答——
“先想救人的时候，其他的以后再说……”
只有他们俩自己心里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这事儿不方便当着欧阳夜歌来说，也不适合给大哥雪上加霜——他们俩明明一直派出自己的势力在全力抓这家伙，如果说欧阳建仁侥幸逃离了这里、也许外围的搜寻要松点儿、被逃跑了也不是不可能，可他们俩的手下已经快把这座城市做成铜墙铁壁一样来抓了，区区一个欧阳建仁、而且现在还势力全无，他这些天是怎么逃开他们的眼线的？还能有余力来跟踪欧阳夜歌？最可笑的是，如果要潜入学校，那更是云家的地方、这家伙竟然连遮面都不遮，就这么自由出入……
……他一定有帮手！
而且，那个帮手的本事，不应该是以欧阳建仁这种层次的纨绔少爷能够结识的！
所以……他们俩同时怀疑到同一个人头上！
而那个人的名字……不能再这儿说！
“让人把沿途监控调出来，看看他开车去了什么地方！”
救女儿心切的云天耀一声令下，可偏偏就这个时候，欧阳夜歌的电话响了，是邮件！
而打开邮件的欧阳夜歌，突然“啊”了一声之后，脸色一片惨白，而手机也应声掉在地上！
“小歌，怎么了？”
男人一把扶住好像摇摇欲坠般得爱人，同时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手机屏幕，不由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194章 穷凶极恶
“是什么？给我看看——”
跟别人直接要手机、要看人家的信息，这是很不礼貌的，可救女儿心切的云天耀现在哪儿还能顾得了这么多？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能引起小歌这么大反应的，肯定和自己的女儿有关！
“这……”
云千昊知道，这肯定不能瞒着大哥……可是捡起手机来，他却迟疑、迟迟交不出去。
也就赶上屋漏偏逢连夜雨，云千昊迟疑的时候，背后的楼梯上、刚刚清醒过来就急着要找小鸽子的大嫂在医生的搀扶下正好下楼来，刚下来就从他背后看到了手机上的内容！
甚至连惊呼都没有，直接一口气没上来就又昏厥了过去，家里一群人顿时乱作了一团，手忙脚乱的把大嫂重新抱上楼去之后，再回来，才发现刚才的混乱中，手机被放在了桌面上，这下，邮件的内容……所有人都能赫然入目！
“简直是畜生！”
——就连见多了各种残忍的甄逸寒，都忍不住啐了一口，手机上令人发指的照片，让男人的声音都隐隐轻颤。
邮件里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小女孩儿无疑就是小鸽子，可那不是完好如初的小鸽子！他们最宝贝的小丫头，被人扒光了衣服捆在一根室内的水管上、身上滴着水、应该是那冷水泼过无数次，还有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把那么小的孩子全身抽打的血迹斑斑，体无完肤！
不停的鞭打，昏死过去就拿冷水泼醒……这样对待一个只有八岁、跟他无冤无仇的小女孩儿，想到那样的画面，除了丧心病狂之外，已经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这个疯子！
很显然的是，家里失了势、没了钱，失去经济来源的欧阳建仁已经陷入了癫狂！
面对各种大风大浪、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云天耀，这会儿看着照片，面如死灰，连嘴唇都白了，声音抖得很厉害的拿起电话——
“喂，歹徒逃走的路线，查到了么？他现在落脚在哪里！”
涵养什么的，面对这种事儿，谁能保持涵养？让他抓到那个畜生，他要十倍百倍千万倍的替小鸽子讨回来！
只可惜，电话那边战战兢兢的答复，却让云天耀再次跌入了冰渊——
沿途的监控录像，一直看着那辆车进入距离最近的一个程中村！
那个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混乱，以出租便宜住房为生的村民、不但没有监控、租户也不需要提供任何证件、给钱就有地方住，没人管，而且住在那里的外来人口多是些在夜总会上班的性服务者和一些混帮派的最低层的小混混……
没有监控，那村子的出口非常多，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里面住下了还是离开了？那里面住的人，鱼目混杂，很多房东都长期不在，租个房子、一次性付清半年或者一年的房租，什么手续证件都不需要、房东也找不到，怎么排查？那家伙要是准备了足够的食物窝在房间里不出来，那除非挨家挨户的敲门……可是没有人应的房子呢？到底是没人还是藏在里面不出声？大量的人力物力、耗上时间还得溜门撬锁……都未必能找到！
关键是他们不能把人力都放在这儿，更不敢贸然报警让警察去查，万一激怒那家伙？而且云家是名门，事情闹大了，钱财名声什么的损失他们都不在乎，可是如果有人趁虚而入、把事情搅合的更复杂，那就更不容易救出小鸽子了！
……偏偏这村子的出路太多，几乎每一排房子都能通出村子，而且外围也没有监控，还可以通向好几条同样没有监控的二级公路……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彻底只手遮天，就算他们把所有能调派的人手全都倾巢而出，这样子也根本没法查下去，更何况欧阳建仁是早就蓄意想绑架欧阳夜歌，车里可能准备得很齐全，在村子里偷偷把车牌子一换、或者他有帮手直接给他换一辆车……那就更找不到了！
……跟踪，这条线……彻底断了！
而且云千昊已经在旁边迅速地查了一下，对方用电子邮件跟他们联络，而不是直接打电话发短信，所以没有电话号码，邮箱地址也是经过国外服务器转接的……想查这个邮箱的具体信息，第一他们现在时间不够、第二注册信息也说不定是假的！小鸽子那副样子，再不争分夺秒的救回来、就危险了！
“小歌，你试试套他的话，就说你知道他是欧阳建仁，云家愿意破财消灾，看看他有什么反应……甄逸寒，让你的人把电话追踪的窃听设备准备好！”
云天耀的脑子，现在已经彻底乱了，幸好这儿还坐着一大票可以帮上忙的人，尤其在案件面前，习惯性地能够克制自己、保持冷静，是林子墨作为大律师最起码的职业素质。
林子墨让欧阳夜歌这么做不是没有道理，更不是替云天耀擅做主张……既然现在线索全断了，无论是路线还是通信，而且，他还很聪明地选择了最密集的公寓、而不是更容易找的废旧工厂或者酒店房间，所以，任何一条线索都不能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那家伙！只能直接对欧阳建仁下手了！就算他准备的再完善，但犯罪人的心理和寻常人是不同的，只要他紧张、或者急于达到目的，就一定有突破口！
不怕他狮子大开口，就怕他不提条件、憋着弄死小鸽子……但现在，既然这家伙主动联系，应该还有的谈！
欧阳夜歌紧张的攥着手机，看看云千昊，再看看云天耀和众人……每个人都冲他点头，可手指还是不听使唤，紧张的根本打不了字。
“小歌，我帮你！”
云千昊不想再这么为难他，干脆拿过手机来，假装自己是欧阳夜歌，在上面打了一行字，当然不只是林子墨的交代，他也有自己的态度、能够代表云家人的态度——
建仁，我知道是你，学校的监控录像拍下了你的脸，现在大家都知道是你，如果云家报警、你是跑不掉的！但是，云家现在表示愿意和解，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开，但是请务必不要再伤害那个孩子，她那么小、经不住虐待，你不小心你就会变成杀人犯，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再说她跟你无冤无仇，何必呢？
写完，发送，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说话……只能屏息凝神等结果——
如果欧阳建仁一听可以提条件，一激动就打电话回来，就可以追踪到他的地址；
或者就算找不到，只要他要钱就好说……就算他打算拿了钱撕票，但要钱就得交易，直接打到银行卡上的钱、他现在的情况是取不出的！只要同意交易，他们就有机会！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对方似乎在思考，比他们想象中的冷静得多……
终于，电话再次响起来，只可惜……还是邮件！
“五千万，要美金！旧纸钞！一天之内准备好……再准备一辆车，钱放在后备箱里，然后等我的电话！”
看到这儿，每个人的心都还悬着，喜忧掺半，七上八下——
没露出马脚，现在还抓不到他……但同意交易，就代表他们还有一次机会，可一旦失手，小鸽子就会死路一条！
“我觉得有点怪怪的……也说不上有什么凭据，就是感觉电话那边的那个人，就像不是欧阳建仁一样，我跟他虽然不熟，可是那个人应该没有这么深的谋略，每一步就算计的这么精准……”
欧阳夜歌盯着电话，满脸不安。
云千昊和甄逸寒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这件事背后的那个人，等救出小鸽子之后，他们自然会查！
既然对方提了条件，云家也开始忙碌起来了，毕竟五千万美金的旧纸钞，要全部立刻提现，不是一家银行能拿出来的……这事儿又不想动用公司的现钞，怕引起轩然大波，只好让人偷偷地分开银行去取，这也的确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