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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再叹一声,又对郑玄说:“夫子,去辽东之前,学生曾说过,倘若公孙度亦非成大事者,则足以说明学生生不逢时,学生当放弃入世之念,拜在夫子门下专心治学,他日也能在史书上留下只言片语,夫子便应了学生如何?”
郑玄笑着摆了摆手,说:“元直,你若拜入老夫门下,专心治学,则一身抱负、一身所学岂不是就要付之东流?”
徐庶叹道:“世无英雄,奈何?”
郑玄正了正脸色,说:“老夫却知道有二人,虽落魄潦到,亦无方寸立锥立地,却有大志向、大毅力以及大气魄,或可成为元直之主公。”
“哦?”徐庶讶然说,“天下还有这等人物?愿闻其详。”
“其中之一乃是刘备。”郑玄说道,“元直可曾听说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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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之后。
听郑玄说出刘备,袁否顿时气得在心里骂娘。
你个老东西,枉我送了你一百套尚书,不替我说好话也就罢了,据然还在徐庶面前推荐刘备,难道你不知道徐庶在历史上就是刘备军师?
哦对,郑玄不是穿越者,当然不会知道这点。
反正,听到郑玄推荐刘备,袁否的心立刻就悬了起来。
徐庶啊徐庶,你不能答应,你可不能答应郑玄的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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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堂上,徐庶很快就回答了郑玄。
“学生在徐州游历时,曾经听说过。”徐庶说,“据说此人颇有仁名,颇爱护百姓,但此人能力平平,陶谦将徐州让于他而不能守,麾下有关羽、张飞此等猛将,却屡遭败绩,足见此人能力平平,恐非成就大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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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后。
听徐庶这么说,袁否忍不住就要击节叫好。
对对对,对头,就是这么说,刘备有什么好的?陶歉给了他那么富庶的一个州,他手底下还有关羽、张飞这样在三国时期数一数二的猛将,最后居然还守不住区区一徐州,还枉称英雄呢,英雄个屁,根本就是狗熊一个!
徐庶,你就乖乖等着本公子招揽罢。
本公子才是你真正的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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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外,草堂。
郑玄却摆手说:“刘备之所以守不住徐州,并非能力不足,而是因为他手下缺乏一个能力出众的军师,他若能得元直相助,局面将会立刻不同,所以,老夫才以为刘备是元直你的主公之选,元直若投刘备,必能一展毕生所学。”
徐庶不置可否,问道:“敢问夫子,另一人却是何人?”
听徐庶问到另外一人,袁否的心便立刻悬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263章军师
徐庶问郑玄说:“敢问夫子,另一位却又是何人?”
郑玄微微一笑,说:“此人却是新近才刚刚冒出来的,元直多半还没听说过。”
“夫子是说袁否?”徐庶却出人意料的一下就说出了郑玄心目中的第二人选。
“怎么?”郑玄讶然说,“元直也听说过袁否的大名?莫非袁否的名声已经传到了辽东这僻壤了吗?”
“何止是听说过。”徐庶嘿嘿一笑,说,“学生在辽东,简直是如雷贯耳。”
顿了顿,徐庶又说:“夫子可能不知道,在学生返回中原之前的半个多月,整个辽东所有的士子都在谈论这个袁否。”
“是么?”郑玄笑着回头掠了一眼隔壁的客舍,又问,“都在谈论些什么?”
“还能谈论什么,无非就是袁否在寿春行死间,又在龙亢义释战俘,再在庐江大败江东小霸王孙策。”徐庶言语间却似乎对袁否不怎么感冒,又接着说道,“不过学生以为,这些传闻未必是真,多半是以讹传讹。”
郑玄说:“元直何以如此肯定?”
徐庶说:“人不可能生来便是大贤,却也不可能一夜之间便大彻大悟,这个袁否,若真如传闻所说,是个有大智慧、大毅力以及大气魄之人,此前岂会默默无闻?纵然他只是袁术的庶子,只怕也早已经堑露头角。”
郑玄说:“元直岂不闻,耳闻为虚,言见为实?”
徐庶说:“夫子所言极是。所以学生断在不会听信这等以讹传讹之说。”
“元直未免有些言之过早了。”郑玄笑着说道。“等见过袁否再做结论也是不晚。”
徐庶却摇了摇头。说:“夫子见谅,我却不会跋山涉水,不远千里跑去庐江见他。”
郑玄笑着说道:“元直又何必去庐江见他?”
“夫子此话何意?莫非这个袁否已经离开庐江?”徐庶讶然道。
郑玄笑着摆手说:“何止于此?”
徐庶越发讶然了,又说:“莫非这个袁否竟还携玺北上冀州了?他竟然知道北上冀州投奔袁绍才有活路?”
郑玄又说道:“何止于此?”
徐庶悚然说:“莫非,这个袁否还真冲破了曹操、吕布的围追堵截,真到了冀州?若真如此,那学生倒真想要会一会他了。”
郑玄便哈哈大笑起来:“虽不中,亦不远矣。”
徐庶被郑玄笑得满头雾水。当下问:“夫子此话何意?”
郑玄止住笑,说道:“实不相瞒,公子否眼下便在寒舍,元直若欲相见,明日一大早便可如愿。”
郑玄话音方落,冷不丁一个声音便从隔墙后响起。
“又何必等明日,在下却是等不及了。”声落人现,袁否已经迫不及待的从客舍推门走进了草堂,先向着郑玄长长一揖,又对着徐庶长揖到地。说,“在下袁否。拜见先生。”
徐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愣了片刻,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袁否已经长揖拜倒。
当下徐庶便赶紧上前搀起袁否,不管怎么说,他徐庶现在都还只是一介寒儒,而袁否却怎么说都是名门之后,人不可无傲骨,却断然不可有傲气,必要的礼仪还是要的,否则,世人岂不是要笑他徐庶无雅量?
“公子快快请起,折煞在下了。”徐庶伸手来搀。
袁否顺势起身,然后正视徐庶,这也是袁否第一次正面打量徐庶。
给袁否的感觉,徐庶不像是个军师,倒像是个猛将,这在三国也算是异数了。
这时候刘晔也从客舍走出来,跟郑玄、徐庶见礼,袁否又将刘晔介绍给徐庶,徐庶又与刘晔见礼,郑玄又命家仆添坐席,请袁否、刘晔入席。
四人重宾主、次序重新落座,郑玄又命家仆重新烹茶。
等家仆奉上香茗,郑玄说道:“元直,公子否已然在你面前,你有什么疑问,尽可以当面向他提问,且看看他是否明主?”
袁否闻言忍不住向郑玄投去感激的一瞥。
郑玄的这一番话看似没什么倾向性,其实却已经等同于在替他袁否当说客了,袁否又岂能看不出来?看起来,自己送出的上百套尚书以及未来儒学校长的宏伟构想,还是打动了郑玄这老夫子,要不然,他岂会替自己当说客?
徐庶轻嗯了一声,问袁否说:“敢问公子,你已经在庐江大败孙策,若能及时交好荆州刘表,便足可以自保,却为何要跋山涉水、不远千里北上冀州,岂不知,北上冀州乃是寄人篱下?哪有留在庐江,自己当主公更自在?”
袁否的表情便变得严肃起来,徐庶的这个问题非常的直接。
徐庶几乎就是明摆着问袁否:实说吧,你是不是想取代袁绍以自立?
当初刘晔投奔时,就没有问这个问题,以刘晔的性格,也问不出这样刁钻的问题。
但是袁否很清楚,如果不能就这个问题给徐庶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必然要与这位三国时期最顶尖的一流军师说再见了。
袁否很快速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刘备以仁义立身,也处处以仁义为本,陶歉三让徐州,他一再推辞,在刘表死后,刘备原本也有机会取荆州,刘备也是一再退让,可见他的仁义之道并非虚妄,但是在隆中,当诸葛亮询问他的抱负时,他却并没有避讳称帝的野心。
由此可见,面对诸葛亮、徐庶这样的名士大贤,你最好别故弄玄虚。
思虑既定,袁否便说道:“庐江虽好,却是四战之地,且地小民少,难有大发展,冀州虽远隔数千里,却民丰物稠,更兼有猛将名士无数,足可以为王霸之基!”
袁否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因为他刚才说的这番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一旦传进袁绍的耳朵里,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袁否相信,徐庶无论答应与否,都不会把他的话传扬出去。
至于刘晔还有郑玄,袁否就更不担心,这两人与他却已经是利益共同体了。
看到袁否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徐庶的眼睛便立刻亮了起来,身为军师者,最怕的就是自己的主公没有足够的野心,因为野心往往伴随着机遇,只有主公野心足够大,手下的军师才会获得充足的发挥才能的机会以及空间。
不过,空有野心却没有与野心相匹配的魄力及能力,那只是一介草莽而已,徐庶却是不会追随这样的草莽之辈。
当下徐庶又问袁否:“再问公子,到冀州后何以自处?”
徐庶的这一问,考较的就是袁否的眼力、魄力及能力了。
对于这个问题,袁否却有信心得多,当下不假思索的说:“自请随征公孙瓒,功成之后自请牧守辽东,养精蓄锐、静待时机。”
袁否说完之后,便紧张的看着徐庶。
袁否希望能从徐庶脸上看出点什么。
但是遗憾的是,徐庶的表情却毫无变化,根本看不出什么。
郑玄却似乎看出了一些什么,笑着问徐庶:“元直,如何?”
徐庶却没有回答郑玄的问题,而是起身说:“夫子,学生自辽东返回青州这一路舟车劳顿,甚为倦怠,暂且告退。”
说完之后,徐庶便径直扬长去了。
“先生?先生!”袁否连喊两声,徐庶竟是充耳未闻。
直到徐庶的身影消失,袁否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这就走了?
郑玄却是哈哈大笑说:“公子,老夫在这给你道喜了,恭喜你得遇良才。”
“恭喜我?”袁否讶然说,“夫子此话何意?”
郑玄笑说:“公子没看出来么?元直已经答应了。”
“答应了?”袁否将信将疑说,“那他为何一言不发就走了?”
“公子是不了解元直。”郑玄摆了摆手,又说道,“元直为人耿直,恩怨分明,他既便答应出任公子你的军师,也绝不会空着双手就拜见主公,若是老夫没有料错的话,他定是回客舍替公子规划将来的宏图大略去了。”
“是吗?”袁否却还是将信将疑。
只不过,最终的事实却证明了郑玄的眼力。
次日一大清早,袁否便听到有人在敲他门。
打开客舍柴门,袁否便看到徐庶站在门外,徐庶的大眼睛一如昨日炯炯有神,只不过眼角邓隐隐带有血丝,多半真如郑玄所言,他昨夜一夜未睡。
看到徐庶来访,袁否真是喜出望外,赶紧将徐庶让进客舍。
接下来,袁否与徐庶就在郑玄老夫子的客舍做了一席长谈,其中内容除了袁否、徐庶这两个当事人,就只有刘晔知道,一席长谈之后,袁否便迅速委任徐庶为己军的军师,而且还不是那种仅只有谏议权的军师,而是拥有临机决断大权的军师。(未完待续。。)
第264章麒麟儿
接下来几天,袁否是成天彻夜的与徐庶长谈。
以前读史书,看到刘备与诸葛亮、鲁肃与孙权彻夜长谈、抵足而眠,袁否内心是深表怀疑的,真有那么多好说的?
但是在遇到徐庶之后,袁否却开始相信,这或许是真的。
与刘晔相比,徐庶年龄差不多要大十岁,所以无论学识、阅历还是对各地风土人情的了解都要胜出不少,刘晔只知道辽东公孙度无大志,可以取代,徐庶却知道公孙度几乎将外迁辽东的青州世家得罪了个遍,与辽东本地豪强也不怎么融洽。
徐庶还特意向袁否举了个例子,即墨氏。
即墨氏也是青州有名的望族了,族中丁口虽然一向不多,但从战国时代的齐国起,即墨氏在青州便拥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黄巾贼起事,青州成了重灾区,即墨氏为了避祸,便举族迁往辽东。
按照道理说,像即墨氏这样的名门望族来到辽东,公孙度理应善加笼络。
然而,公孙度父子却因为即墨氏财货颇丰兼且人丁稀少,就肆意的欺压,即墨氏的家主即墨亮因为不堪受辱,在狱中自杀。
徐庶与袁否连续几天彻夜长谈,有一多半倒是在说辽东。
对于辽东这块未来的立足之地,袁否自然也是极其关心,直恨不得徐庶能把有关辽东的所有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然而,时间终究是有限的。
三天之后,袁谭派出的信使就到了高密。
信使带来了袁谭的口信。说是袁绍已经知道袁否抵达青州的消息。并且还亲自赶来平原迎接来了。袁谭希望袁否能够早些返回临淄,然后随他一并前往平原。
听说袁绍亲自赶来平原迎接自己,袁否哪还敢怠慢,当下赶紧带着刘晔、徐盛还有新收的军师徐庶急急赶回临淄,在临淄城与袁谭汇合之后,又昼夜兼程赶往平原。
一行人再加数百从骑,急行三昼夜后到了黄河岸边,在高唐港渡过黄河。再往前走不到百里便是平原。
早有快马将袁谭、袁否到来的消息提前报到了平原。
所以,当袁谭、袁否一行到达时,袁绍已经带着另外几个儿子以及一干文武重臣早早的等在平原南门外了。
看着前方那黑压压的人潮以及连绵不绝的牛马驴车,袁否不禁心头一凛。
因为官渡之败,世人皆以为袁绍乃是无能之辈,皆只记住了袁绍的外宽内忌以及刚愎自用,然而眼见为实,眼前的一募却告诉袁否,史书所载或许是错的,袁绍并非世人所想象的那般无能。若不然,也不可能闯下偌大局面。
别的姑且不说。光是今天这阵仗,就足见他的不凡。
他袁否不过袁氏一庶子,虽与袁绍亲近,却也不值得袁绍如此兴师动众,大张旗鼓亲出数百里来平原迎接,传国玉玺虽是天下奇珍,也是袁绍久欲而不可得之宝物,却也不足以袁绍摆下这么大阵仗。
所有的这一切,就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袁绍在借此事大做文章,向全天下昭示他的宽阔胸襟,你们看,袁术这个家族败类几次与我做对,但是他的儿子穷途末路前来投奔我,我还是不计前嫌的,我非但不计前嫌,我还要给予他最好的礼遇,这不,我都迎到平原了。
袁否有理由相信,今天之后,袁绍的名声将会更加的响亮,慕名前来投奔他的英雄豪杰也会更加多。
袁否忍不住回头看徐庶一眼。
徐庶便打马上前,小声说道:“公子只需动之以情即可。”
有了徐庶的提点,袁否心神大定,当下与袁谭打马上前。
几乎是在袁否看到袁绍车驾的同时,袁绍也远远的看到了他们的到来。
袁绍长得极英俊,简直堪称人样子,而且才五十刚出头,正是精力最充沛、阅历又丰富的壮年,也是最富人格魅力的人生阶段,关于这点,只要看看他身后的那一干文武重臣看他的眼神就能够感觉到。
那一干文武重臣,看向袁绍的目光,那是一个赛一个的透着尊敬之色。
看到袁谭、袁否一行人马缓缓走近,袁绍回顾身后的文武重臣,笑道:“诸公,吾家的麒麟儿,至矣。”
“恭喜主公。”
“贺喜主公。”
“公主否诚乃人中之凤。”
“说是麒麟也毫不为过。”
“主公有公子否之襄助,诚可谓如虎添翼也。”
“公子否乃人中之龙凤,也只有主公才能驾驭得了。”
袁绍话音方落,身后的一干文武重臣便纷纷出言附和。
袁绍听了之后大为高兴,竟没发现人群中却有两人面露忧虑之色。
不片刻,袁否一行便来到南门外,双方距离还有上千步,袁否便弃马步行,距离袁绍车驾还有百步,甚至还没看清楚袁绍的长相,袁否便仆地跪倒,一边厢嚎啕大哭,一边厢膝行上前,将子侄辈的孝道做到极致。
“伯父,伯父哪。”
“侄儿想死你了。”
“侄儿终于活着见到您了,嗷嗷……”
“此前在兖州时,侄儿真以为这辈子再见不着你了,嗷嗷嗷……”
看到袁否如此做派,绝大部份冀州文武交口称赞,只有那两个面露忧色的文士,脸上的忧虑之色却更加浓郁了。
袁绍却被袁否的大哭勾动了心事,也是虎目泛红。
可能是因为身世相近的缘故,袁绍每次看到袁否,就总会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
当下袁绍大步上前,用力将袁否从地上搀起,然后轻拍着袁否的肩背,和声说:“好了好了,显责,没有事了,到了冀州了,就没事了,只要有伯父在,这天就塌不下来,咱们袁氏的天就永远塌不下来。”
袁否却继续嚎啕大哭。
袁绍再三相劝,袁否才止住悲声。
有些事不能做太过火,大老爷们偶尔哭几声,那是至慈至孝,可要是哭个不停,那就是忸怩作态,跟个小娘无疑,也是会让别人看轻的。
袁绍又牵着袁否的手,逐一介绍他身边的人。
“显责,这是你仲兄,袁熙。”袁绍先指着右手边第一人介绍。
袁否定睛看去,却是个看上去约摸二十出头,瘦弱的公子哥,这人便是袁熙了,袁熙在历史上好像没什么存在感,唯一让能够人记住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