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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小人怀疑陛下之所以突然暴卒,其中恐怕另有隐情,还望公子下令彻查。”
袁否闻言吓了一跳,他之所以要在昨天晚上借口给伤员看病将华佗调开,就是担心华佗这神医会坏了他的大事,却不想,华佗只是无意中看到袁术咳嗽留下的血污,就能够判断出袁术并非死于鸠毒,这话要是传了出去,那可不得了。
当下袁否示意小若榴守住灵堂入口,又问华佗道:“华侍医,你说的是真的?”
“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华佗肃然道,“陛下的确不是死于鸠毒,而是另有死因。”
袁否两眼微眯盯着华佗,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杀了华佗灭口,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人怀疑到他,因为他设计的计划的确很完美,他不但伪造了袁术的手书遗诏,随机应变制造出张勋鸠杀袁术的作案现场则更是神来之笔!
以当时的情形,张勋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嫌疑。
但是,如果华佗的这番话传了出去,那么结果就难说了。
以华佗的医学造诣,他说袁术并非死于鸠毒,恐怕大多数人都会相信,而且华佗既然敢于这么说,他就必然会有足够的手段来证明自己,袁否两世为人,对于古人在验尸方面的造诣也是略有了解,华佗要想查明袁术的死因只怕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杀人灭口的念头也就是想想,袁否终究不是曹操,做不出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事情,何况华佗还是中国古代第一个外科手术精专的医匠,袁否还想着要将华佗一直留在军中,帮助他建立系统的手术外科呢。
中医在后世之所以屡屡遭人垢病,并且污蔑中医是骗人之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中医中的手术外科并没有得到发扬光大,而事实上,中医的确是存在外科,而华佗就是手术外科的鼻祖,并且还发明了世界上第一种麻醉剂——麻沸散!
当下袁否问华佗道:“华侍医,要怎样才能确定家翁的死因?”
“必须得开棺验尸。”华佗说完想了想,又不太确定的说道,“如果有必要的话,还需解剖遗体,验看肠胃中的食物残渣。”
袁否便叹了口气,对华佗说:“华侍医,你不觉得这么做是对家翁的极大不敬?”
“这么做对陛下的确是大不敬。”华佗说完语锋一转,又接着说道,“不过小人以为,查清楚陛下的真正死因才是真正对陛下的尊重。”
站在一个医者的立场,华佗这么说当然是没错的。
袁否道:“那么某想请问华侍医,查清楚家翁的死因又是为了什么?”
华佗不假思索的说道:“自然是为了查明真相,找到真正的凶手并将其绳之以法,以此来告慰陛下的在天之灵。”
袁否道:“华侍医是否认为,张勋贼子并非真凶?”
华佗闻言吓了一跳,连忙否认道:“小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陛下虽非死于鸠毒,但是张勋贼子往陛下嘴里灌鸠毒却是卫将军以及宿卫羽林郎亲眼所见,应是不假。”
袁否深深的看着华佗,幽幽说道:“华侍医,某一百个愿意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既便查明了真相又能怎样呢?除了能够证明,在仲家王朝内部除了张勋贼子和冯氏以外,还有人想要害死先翁以外,又还能得到什么呢?”
“但总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吧?”华佗说道,“这个贼子今天敢于害陛下,明天说不定就敢对公子你不利。”
“这个某又何尝不知。”袁否叹息道,“可是华侍医,你知道我们现在最大的威胁是什么吗?”
“最大的威胁?”华佗道,“江东军?”
“没错,就是江东军。”袁否叹息道,“撤离寿春之时,我们尚有十万大军,可现在却只剩八千不到,面对江东军,我军原本就已经处于极端不利的位置,此时如果还要继续内讧的话,那么不等江东军杀到,我们自己就已经土崩瓦解了。”
“这个……”华佗语塞了,他只是个小小的医匠而已,医者的操守告诉他,必须查清楚袁术的真正死因,至于政治层面的考量,他却是一窍不通。
袁否肃然道:“眼下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孙策的江东军,就让这个真正的凶手暂且得意一时吧,华侍医,请相信某,等稳定住局势,某一定会把这个真正的凶手揪出来,并且绳之以法,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若是不报,岂非枉为人子?”
“公子英明。”华佗明显被说服了,他完全就没有想过袁否会是凶手。
袁否再次深深的看了华佗一眼,确信这个千古神医是真被他说服了,说到底,华佗也就是医学造诣过人,但在为人处世方面却真是小儿科级别的,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很傻很天真的对曹操说,要想根治头风病就得开颅。
当然,现在有了袁术的介入,这样的悲剧是绝不会重演了,因为袁否根本就不打算放华佗走人了。
华佗想要告辞时,袁否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华侍医,那个人的情况怎么样了?”袁否又问道。
华佗道:“回公子,那个人能否保住性命,就看今天了,如果今天日落之前,他的热度能够退下去,那就有很大可能活下来,否则就死定了。”
“好的,某知道了,你继续去照顾他吧。”袁否道。
“诺,小人告退。”华佗冲袁否揖了一揖,转身走了。
直到华佗的身影离开,袁否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下也是有些感慨。
史学界有一段公案一直辩说不清,有说是英雄造就时势,有说是时势造就英雄。
袁否现在却渐渐开始相信,真是时势造就英雄,想他不过是未来一介普通职员,如果不穿越的话,势必庸庸碌碌过完一生,可在穿越回到汉末乱世之后,他却迅速融入时代并变得腹黑无比,他不仅亲手结果了袁术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更大言炎炎跟华佗说,将来要揪出真正的凶手,并绳之以法。
有那么一刻,甚至连袁否自己都被他的说词给说服了。
也许,曹操这个大奸雄也是这么一点一滴的炼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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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羽林卫终于回到了龙亢。
由于纪灵严密封锁了消息,所以直到现在黄猗都还不知道龙亢已经出了大事。
命令羽林卫在县城外休整,黄猗径直带着数十骑家兵家将昂然进了龙亢县城,然后直奔袁术的行在而来。
进了行在之后,黄猗发现仲家王朝的文官武将除了大将军张勋以外,几乎全到齐了,不过,当黄猗的目光转向堂上时,却一下愣住了。
黄猗简直不敢相信,跪坐在首席上的居然是袁否。
更令黄猗感到意外的是,袁否身上还戴着重孝,这是谁死了?
黄猗本能的意识到不妙,不及向袁否见礼,转身就要往外走。
“拿下!”纪灵一声大喝,两侧的羽林郎便蜂拥而上,将黄猗摁倒在地。
与此同时,守在行在大门外的羽林郎也同时发动,不过对黄猗的家兵家将,羽林郎就不会那么客气了,直接就动了刀。
不到片刻,黄猗的数十名家兵家将就被斩杀殆尽。
“袁否匹夫,你要做甚?”黄猗被摁倒在地动弹不得,只能高声求救,“大将军,大将军何在?大将军救我……”
“别喊了,驸马都尉。”袁否冷然道,“张勋贼子与贱妇冯氏暗通款曲,被先翁察觉之后竟然丧心病狂,鸠杀先翁,两人已然被下狱了。”
什么?终于东窗事发了么?黄猗一听人都傻了。
其实,袁否也真是歪打正着,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皇后冯氏其实并非张勋的表妹,而是张勋府上歌妓,在被张勋进献给袁术之后,两人之间仍然是不清不楚,而黄猗和袁姬,恰恰是知道内情的其中两个人。
不过黄猗真没想到张勋和冯氏竟敢毒死袁术。
当下黄猗挣扎着说道:“袁否,呃不,阿兄,张勋贼子和冯氏合谋毒杀先帝,小弟却并未参与其中,你也知道的,昨晚小弟领兵在外,并不曾参与其中呀。”
这时候,羽林卫左部司马张牛犊忽然气喘吁吁跑进来,禀报说:“公子,江东军,江东军杀过来了!”
袁否不由得吃了一惊,江东军来得好快!足足比他预想的要快了半天!
江东军早到了这半天,一下就把袁否逼入到了绝境,因为袁否这边还没来得及清除异已呢,等会打起来,万一张勋、冯氏的残余势力趁机发难,或者陆勉趁机倒戈,那就完了。
阶下侍立的文官、武将更是大惊失色,张勋、纪灵先后败于孙策之手,仲家王朝这些文官武将已经被孙策吓破胆了。
袁否一回头,看到黄猗还在可怜巴巴的看他,便吩咐羽林郎把他押下去看好,眼下他也没心思处理黄猗,只能回头再说了。
第32章劫营
当袁否带着仲家王朝的一干文臣武将登上龙亢城头,只见城外旷野上早已站满了黑压压的江东军,江东军只来了三千多步兵,外加一千多骑兵,却是兵甲整齐、阵容严谨,隔着五六百米远,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凛冽杀气。
不过,看了片刻,袁否却忽然大笑起来。
金尚、纪灵和一干文武纷纷侧目,不解的看着袁否。
纪灵径直问袁否:“公子何故发笑?”
袁否手指城外的江东军,反问纪灵:“将军可有发现什么?”
纪灵转过头去仔细察看了半天,肃然道:“末将只看到江东军兵甲整齐,阵容森严,似乎并没有值得公子大笑之处?”
袁否听了呵呵一笑,说:“将军再仔细看。”
纪灵再次转过头去细看,这一看却终于有所发现了,说道:“江东军个个风尘仆仆,似乎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急行军。”
“正是这个!”袁否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如果某没有看错的话,江东军至少已经有两昼夜没合过眼了,孙策小儿真把我们当成土鸡瓦犬了,他如此不体恤军力,却是在拿大军的存亡绝续冒险,今天晚上,某便亲率羽林卫前去劫营,定要叫他一败涂地。”
“公子不可,万万不可呀。”
“公子,万万不可冒险哪。”
“公子,孙策人称江东小霸王,骁勇无双,万不可轻敌呀!”
“公子,依臣等之见,龙亢小城不足为恃,我军还是趁早转进为妙。”
听说袁否非但不打算逃跑,还准备要晚上去劫营,仲家王朝的一干文臣、武将顿时吓了一大跳,纷纷出来劝袁否打消念头。
这些大臣就怕袁否脑子一热,拿仲家王朝仅剩的这点家底去冒险。
其实,这些大臣中间真正关心袁否死活的没几个,他们就怕这点家底拼光之后,再没人保护他们,毕竟眼下已经进入了汝南郡,汝南郡境内黄巾贼多如牛毛,如果没有大军庇护,他们分分钟就会被各路黄巾给生吞活剥了。
纪灵也觉得劫营太冒险,只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纪灵为人谨慎低调,他这是在维护袁否的威信呢。
袁否不耐烦的打断众大臣道:“诸公不必再劝,此事就这么定了。”
一干文官、武将便纷纷发出哀叹之声,显然都不看好袁否的劫营之举。
这个时候,城外的江东军却有了动静。
旗门开处,只见一员大将引着两员健将来到城门前。
斜阳之下,只见这员大将年约二十出头,长得面如冠玉,唇上留着浓密的一字胡,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头戴鎏金盔,身穿连环战铠,手持一杆足有一丈八寸长的铁枪,胯下骑一匹神骏已极的青骢,端的是威风凛凛。
袁否一眼就认出来,这员大将正是孙策。
袁否于城头上抱拳作揖,朗声说道:“伯符兄,别来无恙乎?”
“袁否小儿!”孙策看到袁否,一对虎目霎时就红了,喝道,“汝以诈死计辱某在先,阴害子义性命在后,某今日对天盟誓,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袁否微笑道:“伯符兄这么说,可就有些过了,彼者某以死间计瓦解尔等四家联兵,却是为了救寿春数十万百姓于危难,何来辱你之说?至于太史慈,乃是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正所谓兵不厌诈,何来阴害之说?”
所谓阴害,就是暗害的意思。
孙策语塞,旋又勃然大怒道:“袁否小儿,任尔舌灿莲花,某也绝不饶你!等某打破龙亢小城,必取你项上狗头祭奠子义在天英灵。”
袁否哈哈大笑道:“小弟头颅在此,伯符兄尽管来取便是。”
孙策以枪尖遥指袁否,喝道:“今日天色不早,这颗狗头就暂且寄尔项上,等明日,某定来取尔狗头。”
说完,孙策拨转马头往回走。
孙策其实很想现在就攻城,可惜江东军已经连续急行军将近两个昼夜,将士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这个时候驱兵攻城无疑是极其愚蠢的,而且也是极不负责任的,孙策虽然年轻却已经带了七年的兵,当然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伯符兄慢走,不送。”袁否却长揖到地,做足了姿态。
等孙策走远了,袁否的脸色却一下阴沉下来,冷然说道:“孙策小儿,辱某太甚,今晚某要好好的教教你,如何尊重人。”
袁否疾言厉色,底下的大臣却没几个人附和。
等回到了灵堂,只剩下袁否、纪灵还有金尚三个人时,纪灵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刚才他不在人前质疑袁否的决定,那是为了维护袁否的个人威信,现在对袁否提出他的建议,却是他作为臣子的责任和义务。
纪灵对袁否说道:“公子,劫营之事还需三思哪。”
金尚也一并劝道:“是啊,公子,江东军虽说远来疲惫,可毕竟是久战之师,孙策更是身经百战,不可轻敌,万不可轻敌哪。”
纪灵又道:“公子若非要劫营,则由末将率一支精锐前往劫营即可,公子尚有重任在肩,断然不可以身犯险。”
袁否嘿嘿一笑,低声说道:“纪将军,元休公,你们真以为某今晚要去劫营?”
“呃?啥意思?”金尚和纪灵对视了一眼,顿时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刚才在人前,袁否可是信誓旦旦,非要今晚去劫营,可现在却跟他们两个说,他根本就没有劫营的打算,这是怎么回事?
袁否没有解释,反而问纪灵、金尚两人道:“纪将军,元休公,某问你们,现在江东军已经兵临城下,我们再来清除异己是否还可行?”
纪灵说道:“怕是不可行了,这时候大肆清除异己,则各军将士势必人心惶惶,届时不需江东军来打,我们自己就乱了阵脚了。”
袁否又道:“那么,某再问纪将军,如果不清除异己,我们能否打赢这一仗?”
金尚摇头道:“当然打不赢,张勋、冯氏的残余势力肯定会在江东军攻城最紧之时趁机发难,陆勉也极有可能临阵倒戈,如此,我军必然凶多吉少。”
袁否又道:“那么,某再问元休公,此时弃城转进是否还来得及?”
金尚答道:“怕是也来不及了,此时我军一旦弃城,江东军势必衔尾追杀,我军原本就人心惶惶,江东军一追,则必然兵败如山倒。”
袁否嘿然说道:“清除异己则不战自乱,不清除异己则必然战败,弃城而走,同样也是死路一条,这岂不是说,我们除了束手待毙就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纪灵、金尚默然无语,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好像的确就是这样。
袁否嘿嘿一笑,说道:“某却坚信一句话,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刚才在城头上,某还真的想到了一条退敌之策。”
纪灵、金尚同时问道:“什么对策?”
“劫营。”袁否微笑道,“趁夜劫营。”
纪灵、金尚愕然说道:“公子,你把我们搞糊涂了,一会说要劫营,一会又说不劫营,现在又说还是要劫营,这营到底动还是不劫啊?”
袁否哈哈一笑,说道:“劫营当然是假,趁机清除异己、伏击江东军才是真!”
“什么,劫营是假,趁机清除异己、伏击江东军才是真?”纪灵、金尚面面相觑,明显有些跟不上袁否的思维。
袁否耐心的解释道:“纪将军,元休公,刚才在城头上,某公然宣称要去劫营,并且到了子夜时分,某果然点齐羽林卫及纪将军所部兵马前去劫营,如果你们是张勋、冯氏的亲信或者是暗中与孙策亲善的人,你们会怎么做?”
纪灵道:“张勋、冯氏的残余势力怕是会趁机发难。”
金尚道:“若是暗中与孙策亲善之人,怕是会及早通知孙策,令其早做防备。”
袁否嘿嘿一笑,又说道:“好,咱们先不说孙策会如何反应,咱们先说张勋、冯氏的残余势力及暗中与孙策亲善的势力,接下来这双方势力又会怎么做?”
纪灵道:“末将就直说了吧,陆勉肯定会献城,雷薄、陈兰却不会,他们肯定会趁我们与江东军混战之际,劫走张勋、冯氏以及袁耀。”
金尚道:“伏义说的没错,应该就是这样子。”
袁否道:“再然后呢,再然后他们会如何做?”
“再然后?”纪灵道,“再然后陆勉会献城,张勋他们会弃城逃跑。”
金尚也点头道:“伏义说的没错,应该就是这样子。”
“不,两位错了,某却认为他们会打起来。”袁否摇头道。
“他们会打起来?”纪灵蹙眉道,“不可能,他们应该不会如此不智。”
袁否继续摇头,说道:“纪将军,元休公,你们忽略了一样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