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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袁否是真不愿意来当这个刺客,可是没办法,袁否将袁氏残部中的文官武将挨个数遍了,也没找到一个即忠心、又可靠并且足够大胆的人!
最后实在没辙,袁否只能自己来了。
看到袁否打马走向江东军大营辕门,盛见了顿时惊得三魂丢了六魄。
不过这个时候江东巡卒已经到了两人近前,徐盛再不敢有轻举妄动,只能一咬牙关,打马也跟了上去。
让徐盛感到意外的是,那队巡卒竟然没有阻拦,而是任由他们两人从面前走了过去。
不片刻,袁否和徐盛便已经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江东大营辕门外,这时候,终于有守卫辕门的江东士卒上来拦住两人,喝问:“什么人?干什么的?”
徐盛的右手下意识的伸向了腰际,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没有带环首刀。
袁否翻身下马,甩手先扔过去一吊钱,然后说:“在下皖城乔丕,听闻孙策将军正在巢湖屯田,而且面向所有江东士族售卖,所以特地赶过来看看。”
拦住去路的江东军队长掂了掂手里的五铢钱,眉花眼笑的说:“哦,原来是来买田的呀,不过,公子你可是找错地方了,这里是军营,不是典农校尉衙署,公子想买田,应该去典农校尉署,典农校尉衙署就在后边,顺着这边往前走百步就到。”
袁否微笑笑,又问:“敢问将军,子布先生可在典农校尉署?”
“你这不是废话么?”袁否的一句将军令江东军队长心情极好,当下笑骂说,“子布先生乃天子敕封的淮南郡典农校尉,他不在典农校尉衙署又会在哪里?”
“多谢将军。”袁否长揖到地,然后转身牵着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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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刚回到自己的典农校尉衙署,便有小吏来向他报告:“先生,有位皖城来的乔丕公子想见您,说是打算在巢湖买田。”
“哦,皖城乔氏?这可是庐江大族!”张昭道,“快请,快快有请。”
小吏领命而去,很快就又领着两个年轻人进来,当先那个年轻人一袭白衣,虽长得斯文秀气,可举止之间却俨然流露出一股上位者气息,应该便是乔公子了。
果然,那白衣公子对着张昭长揖到地,朗声说:“晚辈乔丕,拜见张校尉。”
“呵,公子请起,快快请起。”张昭伸手虚托,待袁否起身,又道,“皖城乔公,与老夫乃是旧识,却不知公子与乔公是何关系?”
皖城乔氏虽是大族,但有资格被人称呼为公的,却只有乔玄。
袁否闻言吓了一跳,张昭与乔玄是旧识?尼妹,不会穿帮吧?
不过,既便心里已经紧张到不行,可在表面上,袁否却仍是云淡风轻,笑着说道:“公祖公乃是晚辈叔祖,晚辈正是奉了叔祖的令谕,前来巢湖商谈买田事宜。”
袁否原本是想冒充乔玄的儿子的,可既然张昭跟乔玄认识,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冒充乔玄儿子了,但我冒充乔玄侄孙总可以吧?难不成,你张昭还能知道乔玄并没有一个叫乔丕的族孙?真要是这样,那我袁否也就只好认命。
幸好,张昭并不知道乔玄有没有一个侄族叫乔丕。
张昭没有继续追问,转移话题道:“不知道乔公想买多少田亩?”
“那得视价格而定。”袁否微微一笑,莫测高深的说道,“如果价格合适的话,一千顷不嫌多,可如果价格不合适,一百顷尚且嫌多。”
张昭也笑着说:“却不知,什么样的价格算合适?”
袁否打个哈哈,接着说道:“那得看是什么样的田了,如若是上等水田,一万钱一亩也不嫌贵,若是下等粗劣旱地,则一千钱一亩尚且嫌贵。”
张昭微微一笑,吩咐旁边小吏道:“阿二,你带乔公子去田间走走,公子相中了哪处水田,你便用朱笔在图舆上标注出来,然后回来交给本官。”
袁否此来根本就是冲着张昭来的,又岂会让个小吏顶杠?
当下袁否提出异议说:“子布先生,有道是法不传六耳,有些话晚辈可以跟你说,别人嘛……”
说到这,袁否看了看叫阿二的小吏,便停下来不再说了,袁否很清楚,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白,而应该说半句留半句,给别人无限的想象空间。
张昭果然开始了联想,难不成乔玄买田是假,想暗中跟孙氏接洽是真?真要如此,这却是怠慢不得。
当下张昭欣然点头道:“那好吧,就由老夫陪公子走一趟吧。”
“先生明鉴。”袁否闻言大喜,当下冲张昭长揖到地。
张昭带着袁否、徐盛刚出衙署,迎面就遇见了送酒过来的邓当。
看到张昭外出,邓当赶紧问道:“子布先生要出去吗?”
张昭哦了一声,说道:“是邓当将军啊,是这样,这位乔公子不远百里从皖城赶来,打算在巢湖买田,所以老夫想陪乔公子去湖畔看看。”
“原来如此。”邓当看了袁否一眼,又道,“那这酒放在何处?”
张昭道:“就放在老夫的衙署里吧,回头老夫再去向主公道谢。”
邓当便拨马让到一边,拱手作揖说:“如此,恭送先生。”
跟在邓当身后的几名骑兵便也跟着让开去路。
那几个骑兵中间,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看到袁否从他面前走过,忽然蹙紧眉头。
等到张昭、袁否、徐盛还有张昭的两名随从走过去之后,那年轻人才扭过头对邓当说道:“姊夫,小弟怎么觉得那个乔公子好像有些眼熟?”
“就你事多。”邓当却没当一回事,瞪了那年轻人一眼,喝道,“还不赶紧把酒搬进去?”
年轻人哦了一声,乖乖的翻身下马,跟另一个骑兵将装在牛车上的两大坛美酒卸下来,然后合力抬进张昭的校尉衙署。
酒已送到,邓当正要带着几名骑兵返回军营,身后那个年轻人却忽然大叫一声。
邓当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来就在那年轻人的脑门上扇了一巴掌,训道:“阿蒙,你鬼叫什么呢?再敢这样一惊一乍的,我就把送回吴县。”
名叫阿蒙的年轻人抱着脑袋大喊说:“姊夫,想起来了,小弟想起来了!”
邓当作势又要打,骂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刚才那个袁公子!”阿蒙大叫道,“某想起他是谁了!”
“又在那胡说八道,什么袁公子,人家分明是皖城乔公子,你连他面都没见过,想个什么劲?”邓当真发火了。
“姊夫你先别急呀,听某把话说完。”阿蒙急了,又道,“那厮根本就不是什么皖城乔氏的公子,他是袁氏余孽公子否!”
“公子否?”邓当失声道,“你说他是公子否?”
“对,就是他!”阿蒙咬牙切齿道,“姊夫,当时我们在龙亢北门外遭到袁军伏击时,你不在场,所以不知道,可某当时却在,某亲眼看着宋谦将军被竹林中射出的竹矛给射杀,主公也受了重伤,他袁否就是烧成了灰,某也不会认错!”
看到阿蒙言之凿凿,邓当不由信了几分。
邓当知道他这个妻弟从小不安分,十六岁就偷瞒着家里参了军。
上次主公在龙亢北门外遭到伏击,他这个妻弟当时就在宋谦帐前当亲兵!
邓当更知道,他这个妻弟虽大字不识几个,一双眼睛却是极其毒辣,等闲绝不会认错人。
若那厮真是公子否,那他乔妆成皖城乔氏的公子前来巢湖,又是为了什么?再一转念,邓当便想到了跟公子否一道外出的张昭。
一霎那之间,邓当的脸就白了,公子否难不成想刺杀张昭?
邓当赶紧翻身上马,大吼道:“阿离,你这就持某兵符,回大营去调兵,阿蒙、阿越,你们两个跟某走!”
第70章杀张昭
再说张昭,不片刻,就带着袁否来到了巢湖岸边。
抬眼望去,只见离湖岸不远的水面之中,已经筑起一道道的堤坝,一队队的流民正担着石块、泥土源源不断的往堤上运,湖堤上还有湖岸边,还有一队队的江东军在维持秩序,整个造田的工地,跟居巢那边也是大同小异,只是胜在规模更大。
袁否不着痕迹的回头看了徐盛一眼,徐盛微微摇头,又伸手指了一指前方。
袁否顺着徐盛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不到百步,便有江东军一个哨卡,守在这处哨卡上的江东军虽然不多,也就一个屯一百人,但这一百人的警惕却非常高,在这种时候,这一百江东军居然都没有卸甲。
也不知道对面江东军的将领是怎么想的。
在这动手,杀张昭不难,难的是杀人之后怎么脱身?
这里毕竟是江东军大营,要是让这一百江东军缠住,江东军的骑兵瞬息即至,那他袁否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袁否想杀张昭不假,却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冒险。
当下袁否扭头对张昭说:“子布先生,要不换个地方再看看?”
张昭有些困惑的看了袁否一眼,说道:“公子,这里可是最上等的水田。”
袁否的瞎话张嘴就来,说道:“这一片水田我们乔氏都买了,不过只有这些还不够,晚辈还想再到别处去看看。”
张昭闻言大喜,这次当真是摊上大主顾了,当下欣然说道:“好,那老夫就陪公子去鲤鱼湾看看,那里的水田也是良田,且面积更大,只是尚未完工。”
袁否才不管良田有没有完工,随口就说道:“行,就去鲤鱼湾。”
张昭便拨转马头,吩咐随行的两个侍从道:“走,去鲤鱼湾。”
一行人离开田梗,才刚刚走回大路,身后便骤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响。
袁否、徐盛的心中有鬼,当下急回头看时,只见之前在张昭的典农校尉衙署里遇到过的那员江东军武将已经打马追了上来。
跟他一道追来的,还有两名骑兵。
尽管那个江东军的武将看起来没什么异常,既没喊也没叫,策马也不甚急。
但袁否却还是一下就判断出来,这三骑来者不善,袁否从他们身上闻到了凛冽的杀气!
当下袁否便给徐盛使了个眼色,徐盛便大喝一声,一个纵扑将张昭的一名随从扑下马,没等那随从反应过来,徐盛已经从他腰间拔出环首刀。
徐盛夺刀在手,一刀就枭下张昭那名随从的首级。
另一名随从见状却并不慌乱,反手拔出环首刀径去砍杀袁否。
袁否吓了一跳,果断放弃了亲手刺杀张昭的念头,赶紧一歪身从马背上倒栽下去,这才躲过了这致命一刀,不过,他胯下的坐骑却是遭了殃,竟被张昭的这名随从在马背上撕开了一道血槽,嘶鸣着倒在血泊之中。
徐盛见状也吓了一跳,当下返身来救袁否。
袁否却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绕着受伤倒地的战马来回折返跑,以躲避张昭那名随从的追砍,一边却对徐盛大喝道:“文向不要管某,快去杀了张昭!杀张昭!”
徐盛咬了咬牙,大吼一声,拨转马头向张昭扑去。
追杀袁否正起劲的那名随从一看不妙,赶紧返身来救。
孙策派来给张昭充当随从的这两名江东兵全都是老卒,身手不可谓不好,但跟徐盛比,却还是差了一大截。
只是一个照面,剩下那名随从也被徐盛一刀斩落马下。
袁否狼奔过来牵住那名随从的坐骑,一边往上爬一边冲徐盛大吼:“杀张昭,快杀了张昭!”
张昭终究是个文人,从未上过战场,更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刚才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懵了,直到袁否的这声大喝才把他惊醒,赶紧拨转马头想要跑。
不过,张昭这时候再想跑却是晚了。
徐盛纵马急走几步,从后追上张昭,然后举起环首刀照着张昭脖子斜斩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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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当尽量控制着马速,既不敢太慢,也不敢太快。
邓当也算是一员身经百战的宿将了,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镇定,就越不能流露出慌张的情绪,否则,对面的刺客一旦察觉到危险,就极有可能铤而走险、抢先动手。
“阿蒙,阿越,别喊,也不要拔刀!”邓当一边纵马急走,一边还小声提醒身后两骑。
邓当身后的阿蒙和阿越便立刻屏住呼吸,刚刚摸上腰间刀柄的右手也不着痕迹的松开。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邓当最怕的就是对面的刺客提前察觉到危险,然后抢先动手,结果他的担心立刻成为了现实,当他们三骑距离张昭一行还有将近百步远,对面的刺客便突然发动,一下就将张昭的一名随从砍落马下。
对方已经发动,邓当他们再装也就没必要了。
当下邓当便反手拔出环首刀,一刀背狠狠拍马胯下坐骑的马股上。
身后阿蒙、阿越也同时拔刀,挥刀狠拍在马股上,坐骑吃痛,顿时悲嘶一声,甩开大步向着张昭他们这边飞奔过来。
对于骑兵来说,百步距离可谓转瞬即至。
但在邓当和身后两骑的感觉之中,这短短不过百步的距离,却犹如千里之遥!
双方距离还有五十步,对面的刺客就已经斩杀了张昭的另一名随从,然后从身后追上张昭,当那名刺客高高的扬起环首刀,照着张昭的颈项斜斩下来时,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就凝滞了,邓当和身后两骑也本能的屏住了呼吸,思维也骤然停顿。
“沙……”锋利的环首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轨迹,从张昭的颈项间穿过。
下一霎那,张昭的人头便已经凌空飞起,一腔碧血更从断颈处猛然喷溅出来。
“子布先生!”邓当的眼睛一下就红了,眼睁睁看着主公最器重的能吏在自己面前被刺客斩杀,邓当当真是肝胆俱裂,狂烈的怒意一下就把他整个充满,以至于他的头发、胡子一霎那间竖了起来。
“袁否小儿,拿命来!”张昭已经身亡,再去追杀那个刺客已经没什么必要,邓当一拨马头冲向了另一边的袁否,高举着环首刀,厉声高喊,“袁否小儿,拿命来!”
“袁否小儿,拿命来!”名叫阿越的骑兵也举起环首刀,跟着邓当来杀袁否。
名叫阿蒙的骑兵却落后一步,收刀回鞘,又从马鞍后取出铁胎弓,挽弓搭箭,照着前方打马狂奔的袁否就是嗖的一箭。
看到阿蒙放冷箭,徐盛吃了一惊,不过这时候他跟袁否之间已拉开一段距离,再想返身去替袁否挡箭却已经来不及了,便赶紧大声提醒袁否:“公子小心!”
然而,已经迟了,袁否听到徐盛的示警,急欲闪身躲避时,阿蒙射出的那一箭早已经射到,只听呲的一声就攒入了袁否的肩背处。
袁否只感觉到右肩骤然一冷,然后右臂、甚至整个右半边身躯便失去了知觉,袁否一下失了重心,险些从马背上一头倒栽而下。
最后袁否赶紧用左手死死抱住马颈,才勉强稳住身形。
就这片刻功夫,邓当和阿越已经追到袁否身后,但这时候,徐盛也从斜刺里冲杀过来,挡在了邓当还有阿越的面前。
阿越自告奋勇,迎向徐盛。
两马交错,徐盛一刀便将那个叫阿越的骑兵斩落马下。
邓当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但他一心想追杀袁否,便喝令身后另外一名骑兵道:“阿蒙,你拖住这厮,姊夫去杀了袁否贼子!”
第71章折翼
邓当一边打马绕过徐盛,一边厉声大喝:“阿蒙,你拖住这厮!”
“姊夫,你尽管放心去,这贼厮就交给小弟了。”阿蒙拍马赶到,一刀斜斩。
徐盛举刀硬架,只听咣的一声,虽将对方环首刀震开,可他双臂也被震得发麻。
徐盛心头凛然,这厮的膂力竟不在他下,真要打起来,怕不是三五合能够打赢。
再扭过头看时,只见那个江东武将已经从他身侧绕过,径直追杀公子去了,徐盛便也无心恋战,拨转马头想要抽身。
“想走,没门!”阿蒙却是不让,“给我留下!”
“竖子,找死!”徐盛左闪右避,冲突不过,顿时又急又怒。
回头再看袁否却已经危在旦夕,徐盛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便反手一刀刺在胯下战马的马股上,再狠狠一勒马缰。
战马吃疼,顿时悲嘶一声、腾空而起。
等战马腾空到高点,徐盛再居高临下,犹如苍鹰博兔向着阿蒙扑击而下。
阿蒙虽挡开了徐盛的环首刀,却挡不住徐盛拿身体当作兵器的全力一撞。
说时迟那时快,徐盛的身体已经和阿蒙的身体狠狠撞在一起,徐盛凭借着凌空扑落的惯性,一下就将阿蒙撞下马背。
等阿蒙从尘埃中爬起身,徐盛早已经夺了他的马绝尘而去。
阿蒙再去找对方的战马,却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阿蒙正无计可施时,只听身后蹄声四起,回头看,却是阿离带着骑兵曲的三百骑兵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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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忽然发现自己的右眼皮跳得厉害,便对周瑜说道:“公谨,某这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该不会是贾华有什么事吧?”
贾华奉了孙策之命前去彭蠡泽畔打探那女郎的消息,这一去就是好多天,按说也该回来了。
周瑜笑笑,说道:“伯符,你平时不是一贯不相信这些神仙鬼怪之说么?怎么今天也变得这么神神道道起来了?”
孙策说道:“某当然不信神仙鬼怪,这世上要真有神仙鬼怪,早就乱了套了,不过,某这右眼皮今天可真是邪性,老也跳不停……”
孙策话音还没落,便看到帐前大将蒋钦大步走进来,禀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