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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军的投石车郡继续攻击,继续将上百斤重的巨石抛送到东南角段。
东南角,外墙面的包砖已经完全的垮塌,里面的夯土层已经暴露出来。
并且,在投石车的持续不断的轰击之下,夯土墙面上的裂缝正变得越来越多,越大越大,不到片刻功夫,整个墙面上便已经布满了蛛网般的大裂缝。
看到这情形,原本守在这段城墙上的袁军便立刻一哄而散。
“继续轰击,继续轰击,继续轰击……”程普彻底兴奋起来,又勒马回头,挥舞着长刀,向着身后不远处操作投石车的江东辅兵声嘶力竭的大声始吼。
在如此高强度、高烈度的工作之下,江东军的四十余架投石车已经坏了将近一半,但是剩下的二十余架投石车仍在持续的工作。
某一刻,一颗石弹从其中一架投石车上呼啸升空,在空中翻滚抛飞了百余步之后,又一头向着东南角的城墙攒落下来,只听轰的一声,这块巨石就已经重重的撞在城墙外侧。
下一刻,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声陡然暴起,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城墙一下就垮塌下来,随着城墙的垮塌,浓烈的烟尘顷刻弥漫开来,一下就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
程普却是知道,城墙塌了,缺口已经打开,再接下来,就该是一边倒的大屠杀了!
仰天长啸一声,程普一下扬起手中的长刀,刀尖遥指城关东南角的缺口,咆哮说:“吴中的儿郎们,杀呀……”
“嗷嗷嗷……”
“哈哈哈……”
“杀杀杀……”
程普身后,两千多江东军顿时间就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狼群,纷纷仰天长嗥起来,那巨大的声浪竟丝毫不输于刚才城墙垮塌时的声响!
下一霎那,程普再将手中的长刀往前一引,原地嗷嗷叫嚣的两千江东精兵便顷刻间如同决了堤的洪水,向着垮塌的东南缺口蜂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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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巢城内。
袁否已经下了城关,来到了东南角缺口内。
昨天晚上,巨大的霹雳车就已经搬运过来,摆在了缺口之内。
而且,霹雳车的靠山瞄准的方向,就是刚刚垮塌的城墙缺口。
烟尘弥漫,视线受到了严重影响,无论城外的江东军,还是城内的袁军将士,都根本看不清烟尘中的确切景象。
然而,眼睛看不到,耳朵却是能够听到的。
城外,江东军的嗥叫声正在变得越来越近。
显然,江东军正在迅速逼近,向缺口逼近!
江东军的声势是如此的浩大,士气是如此之高涨,以至于严重的影响到了城内的袁军将士的情绪,无论是据守在缺口外围的袁军甲士,还是负责操纵霹雳车的工匠民壮,脸上全都流露出紧张之极的神色,便是袁否,也是紧张得不行!
后世有句经典名言,叫做足球是圆的,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同样的道理,兵者,实乃诡道,不到最后一刻,谁又敢说有必胜的把握?
古往今来,无论什么样的雄主,面对一场战争,也绝不敢说他就能必胜!
一颗小小的螺丝钉,就有可能导致一个庞大帝国的覆灭,焉知霹雳车就不会在关键时刻出现故障?
“八十步!”
“五十步!”
“四十步!”
“二十步!”
“进缺口了,江东军进缺口了!”
缺口两侧的城墙上,坚守在上面的袁军持续不断的将江东军的距离报告给袁否知道。
缺口内,守在四周的袁军甲士还有负责操作霹雳车的工匠民壮也越来越紧张,甚至,紧张得脸色都变了。
“稳住,给我稳住!”袁否唯恐这些工匠民夫因为紧张坏了大事,不得不大声提醒,“没我的军令,谁都不许乱动,违者,定斩不饶!”
“稳住,给我稳住”
“不要乱,不要慌!”
“稳住,给我稳住!”
“稳住,给我稳住……”
袁否一边大声高喊,一边高高扬起右手,却迟迟不肯落下。
缺口处,江东军的喊杀声正变得越来越响亮,甚至已经可以听到江东军踩在倒塌的夯土上发出的嚓嚓声,刚刚从城墙上垮塌下来的夯土,却是干燥的,干燥的夯土将潮湿松软的於泥掩盖在了下面,却是方便了江东军的行动。
“杀呀杀呀,杀呀……”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中,第一个江东军的身影终于从弥漫的烟尘中猛然窜出来,接着是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只片刻功夫,黑压压的、好几十个江东军就从烟尘中冲了出来,而且烟尘之中,还有更多的江东军逼近。
周围已经摆好环形防御阵的袁军甲士便本能的弯下腰,将身体躲到大盾后面,第二排甲兵更是迅速将长矛架到了大盾上,再后面第三排、第四排甲兵则将手中的长矛以四十五度角斜着往前指,顷刻间摆成刺猬阵。
负责砸开弩机的工匠已经紧张到快要窒息了,扭着头,死死盯着袁否的右手。
某一刻,袁否高高扬起的右手终于狠狠落下,那个工匠便立刻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然后重重一锺,砸开霹雳车的弩机。
“咔!”先是弩机打开的轻响。
“嘭!”再是弓弦反弹的巨响。
紧接着,却是天崩地裂的巨响:“喀喇喇……”
霎那间,就像一道闪电在缺口内猛然绽放,不仅仅只是冲进缺口的江东军,就是四周列阵防御的袁军甲兵还有民壮、工匠也深受其害,所有人的耳畔只感到嗡的一声,然后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耳畔只剩下嗡嗡的一片余音。
袁否用力的甩了下脑袋,收拢被巨响震得有些离散的心神,再定睛往看时,看到的却是一副地狱般的惨像,好惨烈,实在是太惨烈了!(未完待续。。)
第128章惨烈
那一声晴天霹雳般的炸响,远在城外千步远的小山包上都清晰可闻。
“这是什么声音?”吕蒙吓了一跳,回头望着周瑜问道,“都督?”
孙策也回头看着周瑜,他也有着同样的疑问。
周瑜的双手也下意识的握紧了,他也不知道刚才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
但是,直觉却在告诉周瑜,刚才的那声巨响绝对不简单,这声巨响绝对是袁否弄出来的,对江东军也绝对不会是好事!
只是,周瑜实在想象不出,袁否还能什么招?
城墙都已经垮塌了,缺口都已经打开了,江东军都可以踩着废墟直接杀进城了,袁否小儿还能有什么招?不能,他不能有什么招了!此战我军必胜!
周瑜很快就将杂念抛到脑后,笃定的说:“伯符放心,无论袁否小儿耍什么花招,都避免不了落败的结局了,此战,我军已经赢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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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可能的增加杀伤,袁否甚至没有装两斤重的石块,而是足足在抛篮里装了两百多块只有斤把重的瓦砾、瓷片以及尖锐的小石子,这些小石子、瓦砾以及瓷片形状极不规则,飞行轨迹自然也不会是平直的向前,而是会形成很宽的散射。
如果是以人力打将出去,这样的小石子、瓦砾以及瓷片,打在人身上顶多就是疼一下,根本造不成任何杀伤,但是,以需要一百五十人才能够挽开的霹雳车打出去。那杀伤力又岂能同日而语?太惨烈。画面实在是太惨烈了。
光是袁否看到的。就至少四五十个江东军倒在了血泊中,其中绝大部份都还没有咽气,而是躺在血泊中惨叫,还有,视野所及,到处都是断肢残躯,那画面,惨到让人不敢直视。袁否自认为已经非常冷血了,心中居然都生出了隐隐的不忍。
这还只是看到的,隐在烟尘中看不见的,却不知道还有多少?
无论如何,第一批冲进缺口的这上百名江东军是倒了血霉了!
只不过,后面的江东军并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仍在继续往前冲。
而霹雳车的再次挽开,却需要时间,这短暂的间隔就需要靠步卒来争取。
袁否扬起右手再一挥,周围早就严阵以待多时的袁军甲兵便大声嚎叫起来。然后跟着纪灵冲进了弥漫的烟尘之中,堵住后面源源不断涌入缺口的江东军。
趁着袁军甲兵堵住缺口的短暂间隙。一百五十名工匠和民壮再次开始操作。
由于是一百五十人同时操作,而不需要通过绞盘来绞开大弩,所以速度尚可,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百弓的大型霹雳车就已经再次挽开,抛篮里也再次盛满了数以百计的小石子、瓦砾还有瓷片,一切都准备停当。
“甲兵后撤!”袁否一声令下,鸣金声便响起。
听到鸣金声,刚刚还在缺口处奋力阻截江东军的袁军甲兵便掉头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真是比兔子还要跑得快,不快不行啊,霹雳车太可怕了,他们可不想被霹雳车给打成肉酱,刚才的画面真是太血腥,太也恐怖了。
见袁军甲兵掉头就跑,江东军还道是袁军已经崩溃了,没有任何犹豫,便踩着袍泽的尸骸蜂拥进了缺口,再然后,又是“喀喇喇”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涌进缺口的一百多名江东军便再次倒在血泊中惨叫、哀嚎。
面对密集如雨的石弹,再加上缺口的地形限制,江东军又拥挤在一起,杀伤效果简直只能用残忍来形容,太残忍,实在是太残忍了!
一砲发完,纪灵强忍着呕吐的**,再次率领袁军甲兵冲进缺口。
准备完毕,纪灵和袁军甲兵再次仓皇后撤,然后江东军再次懵然入榖。
如此反复,不到半个时辰,霹雳车就已经绞杀了近千江东军,整个城墙缺口几乎被江东军的尸体给填满,从江东军将士身上流淌下的鲜血,几乎汇成了一条小河!袁否站在将近一百步开外,都能闻到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到了这一刻,袁否终于知道,唐将李光弼为什么能够靠着一万乌合之众就守住太原,袁否终于知道,叛将史思明明明有十万精兵,却拿太原城毫无办法,尼妹的,一百弓的发石车就已经如此恐怖了,两百弓的发石车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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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口外,程普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不对劲,情况有些不对头,前前后后已经进去十几波江东军,少说也有千余江东精兵杀进了居巢城,以江东军的骁勇,这一千精兵早就应该杀得袁军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了,此时居巢城内也早就沸反盈天了!
然而,居巢城内却没有乱,厮杀也仍然局限在缺口内!
程普虽然看不到缺口内的情形,但是他能听得见杀声。
之前的厮杀,分明只局限在缺口处,这也就是说,冲进缺口的千余江东精兵,仍然还被袁军围堵在缺口,竟不能寸进!
还有,之前连续爆起的那天崩地裂的巨响,又是怎么回事?
强烈的不安,像毒草般在程普内心里漫起,程普坐不住了!
主公将主攻的重任交给他,就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世受先主公、主公的大恩,又岂能够辜负孙氏?
好在这时候,弥漫在缺口处的烟尘终于散开。
于是,当霹雳车又一次发射时,终于被程普看了个正切。
但只见,无数的石子、瓦砾以及瓷片呼啸而至,一下将挤在缺口上的江东将士打得血肉横飞,是真的血肉横飞,程普亲眼看到,一个江东军的脑袋被一块小石子击中,整个头颅竟顷刻间像碎裂成了血雾!
这还只是缺口上面的,缺口里面的呢?
这一刻,程普当真是心如刀割,不用想,冲进缺口的上千江东军多半已经遭不测,该死的袁否小儿,狡诈的袁否小儿,他又整出了什么鬼玩意,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杀伤力?
亲兵队长程猛仓皇跑回来,惨然哭嚎说:“将军,完了,全完了,弟兄们全完了!”
程普在城外,因为缺口的坡度遮挡,所以没看见,但程猛刚才却冲上了缺口坡顶,却是亲眼看到了缺口内的惨烈景象,那断肢残躯,那血腥遍地,那声声入耳的哀嚎、惨叫,程猛仆的跪倒在地上,一下就嚎啕大哭起来。
“给我闭嘴!”程普怒极,大喝道,“休要乱我军心!”
然而,军心已经乱了,程普环顾四周,却发现四周的江东军尽皆神情惶然,程普从他们的眸子里看到了恐惧,毫不掩饰的恐惧,每个人都一样,对于未知的事物总会有本能的恐惧,屠城的诱惑虽强烈,可那也得有命才行!
“撤兵吧,将军,给吴中留几个儿郎吧,将军,将军……”程猛嚎啕哀求。
“找死!”程普却是大怒,主公把如此重任托负给他,他又岂能辜负主公?当下程普反手一刀就将程猛斩首当场,又扬起血淋淋的长刀,厉声大吼,“吴中的儿郎们,不要被袁否小儿的鬼魅伎俩吓倒,随我冲,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长嗥未已,程普便一勒马头,打马向缺口冲了上去。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看到程普身先士卒,率先冲上了缺口,剩下的近千江东精兵再次恢复勇气,便也纷纷跟着长嗥起来,一边长嗥,一边高举着长矛、环首刀,再次蜂拥上了缺口。
此时,因为成百上千人的反复践踏,缺口处的夯土已再次变得松软。
程普的战马一踏进缺口,四蹄便深陷进了於泥,好不容易登上缺口,程普终于看清楚了缺口内的情形,看清楚之后,程普整个人瞬间僵住。
站在缺口的坡顶往下看,但只见脚下呈扇形倒伏的,尽是江东军的尸骸,而且全都是残缺不全的尸骸,其中不将东军还没有死,仍在血泊中挣扎、哀嚎、求救……那惨烈,纵然是沙场争战多年的老程普,也不禁潸然泪下。
然后,当程普的视线顺着江东军的尸骸往前移,便看到了那一具巨大的霹雳车,霹雳车张开了两条足有十几丈长的巨臂,匍匐在地,就像一头张开了大铁钳的巨大的螃蟹,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看到这架霹雳车,程普背上的汗毛瞬间便倒竖了起来。
身后,近千江东精锐大声鼓噪着冲上来,堵住了缺口。
程普却猛的勒转马头,声嘶力竭的长嗥:“退,速退……”
然而,程普这时候才想后退,却是晚了,又是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下一霎那,数以百计的瓦砾、瓷片、小石子便再次呼啸着射到,程普首当其冲,连人带马被射成筛子,挤在缺口上的江东军也大多被打成筛子。
烟尘已散去,于是乎,城内的袁军将士,还有城外的江东大军,都看到了从缺口处猛然绽放出的那一篷妖艳至极的血雾!血光之花,绽放得是如此之妖艳!(未完待续。。)
第129章血誓
然而,老程普的生命力是顽强的。
当程普的亲兵冲上来将程普从缺口上抢上去时,发现程普居然还没有咽气,而且程普死死的拿手指着后阵,示意他的亲兵把他送到那里,因为程普知道孙策在那里,几个亲兵不敢怠慢,赶紧把程普抬往那个方向。
小山包上的孙策和周瑜远远看到有江东军抬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将领跑过来,便赶紧从小山包上下来,然后,孙策便看到了程普。
“程老将军?”孙策只喊了一声,虎目便立刻噙出了眼泪。
中平年间,孙坚在蚬山被黄祖射杀时,孙策还只有十六岁,弟弟孙权九岁,另外两个弟弟还有一个妹妹更小,可谓是孤儿寡母,当时景况何等凄皇?所幸黄盖、程普、韩当三个老将始终于孙氏忠心耿耿,帮孙氏度过了这段最艰难的时光。
所以,黄盖、程普、韩当这三位老将,对孙氏是有大功的。
先前,龙亢之战黄盖已折在袁否手里,不曾想,今日居巢再战,程普又折在袁否手里,尽管此时程普还没有咽气,但是否有救,孙策还是看得出来,似程普这等浑身血肉模糊,就是扁鹊再世,也是救不活了。
“程老将军!”孙策哽咽一声,仆地跪在了程普的担架前。
周瑜还有吕蒙也赶紧跟着跪下,并非周瑜矫情,程普完全当得起他的这一跪,这一跪,也算是替前日的事情向程普赔罪。前日。周瑜在未告知程普的前提下。拿程普当做诱饵,却是把程普往死里得罪了,也是程普大度才没有跟周瑜计较。
“主公!”程普已经进入到弥留状态,因为心里有话要跟孙策交待,才死撑着不肯咽下最后那口气,见了孙策后,程普的眼睛便立刻恢复了神彩,重新变得神彩弈弈。孙策看了却是心如刀割,因为他知道,程普这是回光返照。
“主公,老臣要去九泉之下找老主公去了,老臣要跟老主公说,主公业已成长,不输他当年英姿,甚至尤有胜之,哈哈哈,咳咳咳……”程普先笑再咳。咳到几乎断气,殷红的血丝更是像涌泉似的。从他嘴角汩汩溢出。
孙策赶紧拿衣袖替程普擦拭,却怎么也擦拭不净,噙在虎目里的泪水便掉落下来。
“主公,不要哭。”程普一把拉住孙策手,笑着说,“孙氏父虎龙子,满门英杰,且没有小儿女,咳咳咳……”程普再次咳嗽几声,又说道,“主公,老臣只叮嘱你一句,袁否有神器相助,袁氏气运未尽,居巢……断然不可遂取……”
话没说完,程普的声音便嘎然而止,拉住孙策的那双大手也一下松开。
孙策急定睛看,只见程普两眼圆睁,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殒落了。
“老将军!”孙策仰天发出一声悲愤的怒吼,尤如一头被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