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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候,“仲家王朝”的那些家资丰厚的勋臣贵戚才亲自押解着最后一车绫罗绸缎或者金银财宝来到了寿春东门。
至于那些清廉的文官武将,早就轻车简从随袁术出城了。
在这群勋臣贵戚中,有一个面如傅粉的年轻人,他就是袁术的女婿黄猗。
黄家与袁家是世交,黄猗的父亲曾是袁术最倚重的谋主,可惜英年早逝,袁术因为追思故人,才把自己最珍爱的长女袁姬下嫁给黄猗为妻。
因为这个原因,黄猗在“仲家王朝”一贯都是横行无忌。
黄猗看到自己府上的车队居然还被堵在城内,不由得愣了一下,找到管事家奴问道:“阿贵,怎么还没出城?”
家奴哭诉道:“少主,我们与许多家的车队都让守城军卒给拦下了。”
黄猗大怒道:“什么?守城军卒好大的胆子,竟连本都尉的车队也敢拦?”
家奴继续抹泪道:“少主哇,守城军卒有公子否给他们撑腰呢,就是黄富,不也让公子否一剑给刺死了。”
“袁否?他杀了黄富?”黄猗先是一愣,继而大怒,“这个贱婢庶子,安敢如此?本都尉与他誓不两立。”
长史杨弘正好骑马经过,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给袁否上眼约的机会,便说道:“驸马都尉慎言,现如今公子袁的声望可谓如日中天,你还是少触他的霉头为妙。”
“声望如日中天?我呸!”黄猗却不屑的道,“某就触他霉头了,他又能怎么着?”
说完,黄猗也不管府上的车队以及那一大群莺莺燕燕了,当下带着十数骑出城门找他老婆袁姬哭诉去了,袁姬虽然已经下嫁给了黄猗,但因为袁术、冯氏舍不得,出嫁之后也依然住在宫里,这会也已经跟着袁术抢先出城去了。
看着黄猗率十数健骑横冲直撞,出城而去,杨弘便不由露出一抹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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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杨弘给袁否上眼药的时候,袁否却已经带着羽林卫的两千铁骑,急行军赶到了寿春以北大约七十里外的下蔡县。
下蔡县令赶紧打开城门,将袁否迎入城内。
下蔡县城距离寿春不过七十里左右,骑兵转瞬即至,此刻却还在袁术军的控制之下,着实让袁否有些喜出望外。
袁术原本都已经做好了攻城的打算。
袁否并不知道,曹操为了不给袁术逃跑的机会,采取的是长驱直入、直捣寿春的作战方略,并未顾得上攻占进军路上的城池。
曹操的这一战术果然取得了奇效,袁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直接被围堵在寿春,接着吕布、刘备、孙策三路联军也先后赶到,袁术险些成了瓮中之鳖。
当然,曹操的这一战术也给曹军的后勤补给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袁否命人将下蔡县令还有县尉叫到面前,问道:“城内可有船只?”
按照计划,袁术大军将在下蔡北渡淮河,然后转道西北,进入汝南郡。
跟历史上一样,袁术逃出寿春后,仍然选择汝南作为他的避风港,因为汝南是袁氏的老巢,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汝南郡的地方官员几乎都出自袁氏门下,袁术想当然的认为,这些地方官员必定会欢迎他。
所以,袁否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控制下蔡,然后架好浮桥。
袁否原本只是抱着万一的希望随口一问,不曾想还真有船。
县令答道:“回禀公子,此前为了防备曹军过河,下官下令收缴了附近所有渔家的大小船只以及渡船,只可惜,仍未能阻止曹军过河,不过这些收缴的船只倒是还在。”
袁否当即带着县令、县尉直奔停泊船只的码头而来,到了码头上,袁否发现下蔡县令收缴的大小船只足有百余艘,虽说淮河水位暴涨到了高位,但有了这百余艘大小船只,架浮桥的进度却是可以快许多了。
袁否当即命令下蔡县令组织民夫架设浮桥。
下蔡县令却面有难色,说道:“公子,本县的民夫青壮早已经被陛下征发殆尽,如今县中只剩老幼病残,实在是找不到像样的劳力了。”
袁否默然,原本富庶的淮南郡也就是九江郡,算是让袁术玩残了。
迫不得已,袁否只能亲自带着羽林卫架浮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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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大军的行军速度,自然没法跟袁否的羽林卫相比。
到中午时,袁术的十万大军才往北行进了不到三十里。
主要是袁术携带的家伙什太多了,甚至连祭祀用的那只青铜大鼎都带来了,而道路又因为长时间的阴雨变得格外的泥泞难行,有时候一架牛车陷入於泥里,军士要推上好久才能把牛车推出来,这就严重影响了行军的速度。
主薄阎象策马走到袁术的御辇前,担忧的说:“陛下,这样下去怕是不行啊,不如把一些不重要的辎重都舍弃吧?”
“不重要的辎重?”袁术不悦道,“哪些辎重不重要?”
“譬如那些金银瓷器、青铜器皿,还有绸罗绸缎……”阎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在袁术凶狠的目光注视下,终于没敢再说。
袁术世家出身,一贯追求奢华享受,让他过苦日子比杀了他还难受。
袁术阴冷的盯着阎象,恶狠狠道:“阎象,你让朕把金银瓷器、青铜器皿全扔了,还有绫罗绸缎也全都扔了,你是打算让朕去过乞丐的日子,是吧?”
阎象呐呐不敢言,直到袁术的御辇走远了,才摇头长叹道:“方今天下未定,就沉迷于安逸享乐,如此人主,又如何成就大事?”
纪灵策马经过,小声道:“阎公慎言。”
“慎言?”阎象惨笑道,“将军岂不知,我等死无日矣!”
话音未落,南方天际忽传来隐隐的雷声,阎象没沉察出什么不动,行伍出身的纪灵却是一下听出不对,急于马背上直立而起,然后手搭凉篷往来时方向眺望。
看到纪灵这样,阎象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可是曹军渡河追杀来了?”
“不是曹军。”纪灵摇了摇头,神情沉重的说道,“是孙策的江东军,江东骑军!”
纪灵说话这会功夫,正在行军的袁军将士也都反应过来了,便纷纷回头张望,只见南方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条淡淡的黑线,只片刻功夫,这条黑线就向着两边延伸开来,最后幻化成了黑压压的骑兵。
在这群骑兵的前方,一杆红色大纛正迎风猎猎飘扬。
红色大纛的最中央,用黑色丝线绣了个斗大的孙字。
看到孙策的江东骑军追杀而来,正在行军的袁军将士顿时骚动起来。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袁术的这十万大军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军队,除了少数精兵,其余大多数战兵都是抓来不久的壮丁,这些壮丁的素质良莠不齐,而且从未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要想他们在临敌时不动如山,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当然,被袁术扔在寿春用来守城的十万“大军”还要不堪。
纪灵正要下令迎敌,袁术的“圣旨”到了,命大将军张勋率左、右、前、后军迎敌,卫将军纪灵率中军保护圣驾继续北上,前往下蔡。
纪灵其实很想留下来跟孙策打一仗,至少也要当面骂一骂孙策。
不过既然是袁术的圣旨,一贯对袁术忠心耿耿的纪灵也只能作罢。
袁术军中遂即响起绵绵不息的号角声,原本迤逦而进的大军很快就分成两股,两万中军拱卫着“仲家皇帝”袁术的御辇继续北上,而大将军张勋则率领剩下的八万大军,摆开了阵势准备迎接江东骑军的突阵。
张勋也是一员沙场宿将,还是颇为知兵的。
等到江东骑军迫近之时,在张勋的指挥下,八万袁军已经勉强摆好了一字阵,前后左右四军以部曲为单位一字摆开。
盾甲于前,矛戈居中,弓箭手则列于后阵。
前军仅有的两部骑兵,则护住大阵的两翼。
身处大阵中的袁军将士环顾左右,黑压压全都是己方袍泽的脑袋,乍一看去,仿佛天地之间全都是袁军将士的人头,这种人山人海的景象带给了袁军将士极大的安全感,原本人心惶惶的袁军将士便又逐渐镇定了下来。
然而,身为主将的张勋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因为,张勋很清楚,一字长蛇阵虽然可以极大的鼓舞军心、士气,但是却存在着一个致命的弱点,一旦某个点被江东军凿穿,则整个大阵立刻就会土崩瓦解!
如果这八万大军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张勋就可以在一字长蛇阵的基础上演化为二龙出水阵或者天地三才阵,他就有信心挡住江东骑军的突击,可遗憾的是,现在他手下的这八万军队大多都是从未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农户樵夫而已。
第17章突击
“吁……”孙策轻轻一扯马缰,同时扬起右臂,身后汹涌跟进的江东骑兵便纷纷开始减速,不到片刻,江东骑军就像磐石一般峙立在了旷野上,三千骑兵竟是鸦雀无声,只有战马的响鼻声却响成了一片。
这三千骑兵是孙策在近两年的东征西讨中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其中的每一个骑兵都可以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绝对堪称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点,从江东骑兵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们的眼神冷漠、嗜血,又桀骜不驯。
对面的袁军足有十万众,几乎是江东军的三十多倍,但从江东骑兵的眸子里,却看不到一丝畏惧,是的,这三千江东骑兵跟孙策一样,根本就没把袁术的军队放在眼里,在他们眼里,十万袁术军不过就是十万头待宰的猪而已。
孙策胯下的青骢马感受到战场的肃杀之气,开始变得暴躁不安,一边摆着头,一边不断的用前蹄刨地。
太史慈、宋谦和贾华也簇拥到孙策的身边,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如果一支军队老是打胜仗,那么军中的将士就必定会变得嗜杀,因为杀戮意味着更多的战功、更多的奖励以及更高的爵位!
太史慈横转长枪,淡淡的说道:“主公,踹阵吧!”
“不急。”孙策却摆了摆手,又举起银枪遥指北方说道,“子义,刚才袁术军中分出一军往北边去了,不知你看到没有?”
太史慈道:“末将看见了,确有一军往北去了。”
孙策道:“子义以为,那支军队去哪了?”
太史慈道:“主公说笑了,末将又不是袁术老儿的阿翁,袁术老儿又怎么会把他的行军目的地报告给末将知晓?”
宋谦和贾华闻言大笑。
孙策也笑,笑完了又道:“若是某没有料错的话,那支军队必定是去了下蔡,因为从淮南往南是江东,往东是徐州,袁术老儿都没胆子去,他唯一敢去的,就只有汝南,袁术老儿要想逃回汝南,下蔡渡口就是必经之路。”
太史慈道:“主公的意思,是绕过此地直接追杀袁术?”
孙策道:“那怎么可以,这十万壮丁虽然未经训练,却是最好的兵源,再不济他们也能成为农户或者樵夫,极大的补充江东的人口劳力,某又岂能轻易放过?”
这次四路联军讨伐袁术,曹操是为了杀鸡儆猴,刘备是为朝廷尽忠,吕布是为了趁机烧杀掳掠,而他孙策却是为了传国玉玺和人口而来的,因为江东地广人稀,急需补充人口,所以孙策绝不会放过眼前这十万壮丁。
太史慈道:“那主公的意思……”
孙策骤然喝道:“太史慈听令!”
太史慈急绰枪应道:“末将在!”
孙策道:“某给你两千骑兵,不要管沿路的袁术军队,只管去往下蔡,定要抢在袁术老儿之前夺下下蔡渡口!”
太史慈道:“可是主公,这一来你身边就只剩一千骑兵……”
孙策道:“十万袁军,不过就是十万土鸡瓦犬,某有一千骑兵就足以击破之,子义可不必迟疑,速速领兵前去。”
“诺!”太史慈轰然应诺,点起两千骑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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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军后阵。
张勋在数十亲骑的簇拥下,于马背上眺望。
小霸王孙策曾经在袁术帐下呆了三年时间,纪灵、张勋等袁军大将谁不知道孙策武艺过人、骁勇无双?
连纪灵都打不过孙策。
张勋绝不敢留在阵前,方便孙策取首级么?
看到江东骑军中分出一支,径直绕行往北,张勋不由蹙紧了眉头。
副将雷薄策马来到纪灵面前,黑着脸说道:“孙策小儿也未免太狂妄了点吧?他总共就那么三千骑兵,面对我八万大军,居然还敢分兵?”
张勋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若只是为了牵制我军,有一千骑兵足矣。”
张勋话音未落,前方江东骑军阵中便响起了号角声,雷薄打了个哈哈,说道:“哈,大将军这次可猜错了,孙策小儿根本就没打算牵制住我们,而是真打算用剩下的一千骑兵,踹破我们的八万大阵,好个狂妄的孙策小儿!”
张勋也动了怒,铁青着脸道:“孙策小儿,当真是狂到没边了,今天某就好好的给他上一课,如何尊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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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轻轻催动胯下的青骢马,再举起银枪往前一引,肃立在旷野上不动如山的一千江东骑军便跟着催动战马,缓步向前。
旷野上顷刻响起杂乱的马蹄声。
铁蹄过处,於泥四溅、野草翻飞。
一千骑兵,分成前后两排,一字排开,形成宽度超过五百步的正面,成百上千颗马头一齐攒动、喷气,马鬃飞扬,铁甲铮铮,逐渐汇聚成一股冰冷的钢铁洪流,向着严阵以待的袁术大军滚滚碾压过来。
仅只是一千骑兵,竟给人以一种铺天盖地的震撼效果。
孙策的确有够狂,江东军以少打多,最正确的策略就是摆成锥形阵,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凿穿袁术军的大阵,令其首尾不能相顾,然后不战自溃!
但是孙策却偏不,他却尽可能的将阵形向着两边拉伸,以求摆开最宽的正面,从视觉效果上对袁术军形成最大的震慑效果。
列阵的袁军将士再一次骚动起来。
不过看了看左右那黑压压的人头,袁军将士很快又镇定下来,无论如何他们都占据着绝对的人数优势,不是吗?
看到袁术大军只是稍稍有些骚乱,孙策嘴角不由绽起一抹冷笑,有点意思,看来领兵的袁军大将还有点能耐,不知是纪灵呢?还是张勋?
不过,就凭区区一字长蛇阵也想挡住自己的骑阵碾压?做梦吧!
下一刻,孙策扬起左臂虚虚一压,跟随孙策身后擎旗的宋谦便将大纛的倾斜角度稍稍加大了些,这是加快速度的信息。
霎那间,一千江东骑兵便纷纷催动战马,加快行进速度。
原本只是缓步前进的战马便开始了小跑,散乱的蹄声也变得更加杂乱无章。
但是仅仅过了不到片刻,战马便由小跑变成了快跑,原本杂乱无章的马蹄声也开始变得整齐起来,成百上千只铁蹄同时叩击在大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犹如天边的惊雷,又如沉重的鼓点,直接叩击在袁军将士的心脏上。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江东骑军的冲刺速度却变得越来越快。
因为速度太快,原本呈一条直线的江东骑军难免拉出了曲线,不过整体上,江东骑军还是保持了阵形完整,这显示了江东骑军良好的训练以及临战心理。
“嗷……”孙策举枪撩天,仰天长嚎。
一千江东军如影随形,跟着仰天长嚎。
江东军气势汹汹,袁军将士第三次骚动起来。
而且这次,袁军将士的骚动并没有很快平息下去,因为当他们环顾左右时,却发现许多袍泽正在后退,便也本能的跟着往后退却。
“不准退,不准后退,擅自后退者斩!”
“稳住,刀盾手稳住,长矛兵上前支援。”
“弓箭手,弓箭准备,准备……谁他妈让你们放了?”
张勋、雷薄和各军副将、校尉、司马极力想稳住阵脚,并试图指挥弓箭手向冲刺的江东骑军发起箭雨侵袭,但是遗憾的是,包括张勋在内,他们都高估了这些农户樵夫,更低估了孙策在淮南军中的赫赫声威。
不等主将下令,袁军弓箭手就本能的松开了弓弦。
稀稀落落的箭雨从袁军后阵升起,然后攒落在地。
不过遗憾的是,孙策他的江东骑军还在百步开外。
“哈哈!”孙策顿时仰天大笑起来,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狭路相逢勇者胜,胜利永远只会属于勇者,
“嗷哈!”孙策高举银枪,然后用力下压。
“嗷哈!”擎旗的宋谦便将手中的大纛以最大的倾角往前斜指。
“嗷哈!”下一霎那,一千江东骑军跟着山呼海啸般咆哮起来,前排的骑兵将手中的长矛长戟下压,顷刻间就在攒动的马头前形成了一片密集的矛戈森林,后排骑兵则擎出锋利锃亮的环首刀,高举过头顶。
看到这可怕的一幕后,袁军将士心中那根脆弱的弦终于崩断了。
骚乱中,也不知道是哪个先吼了一嗓子,转身就跑,他这一跑,立刻就在万军之中形发了雪崩效应,兵败如山倒!
“不准退,不准后退!”张勋挥舞连续斩杀了十几个逃兵,可仅凭他一人之力,根本就不足以扭转溃败的局面了。
副将雷薄策马冲到张勋面前,大声喝道:“大将军,事不可为,我们也快跑吧。”
“不许跑,往前,全军向前,死战不退!”张勋嗔目欲裂,可既便是喊破嗓子,也没一个兵肯回头跟他杀敌。
这个时候,孙策和他的一千江东骑兵却已经虎狼般冲突进入张勋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