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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椅子上。低垂着头。而库菲斯居然有些失态的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甚至没有再注意其他人的意思,直接向莱法尔开口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百合花城……”
“因为……有些事情,我现在已经是她的守护者了。”
很明显,莱法尔相当害怕库菲斯,她几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库菲斯地疑问。同时抬起手指了指身边的莉塔。
“守护者?”
库菲斯有些疑惑的顺着莱法尔手指的方向望去,在看见莉塔之后略为一愣。刚才她就觉得这个身穿黑袍的女孩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在近距离接触后,库菲斯很快就察觉到莉塔地身份。她略微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注视着眼前地莉塔。很明显,一个魔法师居然会出现在佣兵团里,这实在是件非常奇怪的事。但是如果眼前的女孩真的是货真价实的魔法师地话。那么库菲斯倒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个名叫约翰的年轻男子拥有如此地自信了。一个魔法师的助力等同于十几,甚至几十个人。如果真的有一个魔法师协助的话。那么她们任务成功的机率的确会提高不少。
但是……
“谢谢你的好意,约翰团长。”
库菲斯又无奈的望了一眼莱法尔,转向了伊明。
“但是我不得不提醒您,冥暗峡谷是非常危险的地方,我不能让她们这些年轻的女孩冒着生命危险……”
“她们都曾经遇到过各种各样地考验,并且时常在死亡和危险之间徘徊。
伊明打断了库菲斯地说话,自顾自的说道。
“在下决定之前,我认为,你应该先看一看她们地实力,然后再做出选择。你觉得如何?库菲斯小姐?”
话是这么说没错。
库菲斯微微向后靠去。接过了酒保递来的一杯果子酒,在静下心来之后。她这才发现这些年轻的女孩,与她想象中的有很大不同。她们没有那种年轻,幼稚,容易冲动的缺陷。那个正在慢慢翻动着书本的少女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但是她那自然而然的动作和气势便已经让库菲斯有些惊讶了,毕竟即便是伪装,能够做到如此心外无物的程度,也并非一般战士所为。而那个身披黑袍的女孩,从她内里的学院魔法袍来看,已经是魔法师级别了。甚至连原本库菲斯一直都很熟悉的莱法尔,似乎也有了些改变,一直以来的天真和幼稚消去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身为佣兵开始慢慢展现的某种自觉。这让库菲斯非常诧异,她很清楚莱法尔,天真,勇敢,爱做梦,爱憎分明。但是就因为太分明了点,所以她一直反对莱法尔去做什么佣兵。但是现在,原本她身上的那些锐气似乎已经完全被磨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真正的佣兵应该有的形象,正慢慢出现在莱法尔的身上。
伊明没有逼迫她做出决定,而是带着淡漠的微笑,安静的等待着库菲斯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了足够四人酒资的金币。
“休息一下,今天下午出发。我们住在观察者旅馆。”
说这句话,库菲斯这才站起身来,又冲莱法尔多望了一眼,这才转身如同风一般的离开,就如同她来时一样。
“莱法尔,你们认识?”
在库菲斯离开之后,酒馆终于如愿以偿的恢复了原本的喧闹气氛。而伊明则示意酒保再来一杯,接着他仿佛漫不经心的向莱法尔开口询问道。
“嗯,她是我的姐姐。”
莱法尔点了点头,她的神色似乎有些黯然。姐姐在我小的时候,就已经出外去当一名佣兵了。我一直也想要和她一起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库菲斯姐姐总是拒绝我的要求,而且爸爸也不同意……”
莱法尔越是说下去,她的声音越小,显然,她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这从最开始见面时就可以看出来了。如果她们两人的感情真的非常亲密无间,那么莱法尔就不会等库菲斯在叫出她的名字之后才勉强回应。不过伊明也并没有多问什么。他只是又扫了一眼再也没有人注视他们的酒馆。然后压低声音。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身份必须保密。”
“我知道。”
莱法尔神情一凛,不安地回答道。而莉塔则担心地望了望伊明,又看看莱法尔,最终紧咬嘴唇。什么都没有说。
在休息了片刻之后,在伊明的带领下。众人离开了酒馆。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他们每到一处,都会象这样展开风土人情的游览,就好像一个观光团似地。冰鱼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离开她手中的书,好奇地注视着四周形态各异的房屋或者路过的行人。而这也正是伊明同意她的要求,带她一同行动的主要原因。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无论如何,多出去走走,总是好地。做为一座贸易都市,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商品,从精美地宝石到活生生的人,甚至能够看到不少奇形怪状,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挂着价码牌站在那里,或者被铁链牢牢的捆绑起来,等待着它们的主人。和它们的命运。
“伊……啊。团长哥哥,你看那边。”
莉塔轻轻拉了拉伊明的衣服。接着指向了旁边。
“怎么了?”
伊明转身望去,只见那里除了一些熙熙攘攘的行人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而就在此刻,冰鱼却忽然合起了手中的书本,接着重重向后砸去。
“哎哟!”
伴随着一声惨叫,一个年轻地小鬼捂着头坐倒在地,他不停地倒抽着气,同时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打人啦!打人啦!”
“咎由自取。”
冰鱼不屑的扫了一眼躺倒在地,夸张地打着滚的少年,接着她又重新转过身,准备继续向前。但是就在这时,一群人却忽然围过来,截断了他们的退路。“喂,你这个小女孩,打了人为什么不道歉!”
其中一个看起来非常严肃认真的中年男子怒吼上前,对着冰鱼责骂道。
“作为一个试图偷别人钱的小偷来说,这种惩罚已经非常轻了。”
冰鱼看也不看指向自己的手,依旧低垂着头,注视着手中的书。但是伊明此刻却拉住了正准备冲上去的莉塔和莱法尔,将她们拉到了一边。而就在这时,人群中又有一个女子走出来,帮忙扶起了那个正在地面上不断打滚,同时捂着额头大声喊痛的小孩子。
“真可怜,他还是个小孩子,你打他打的这么重,居然还说他是小偷?你究竟有没有良
“那种东西与我无关。”
冰鱼近乎无感情的回答仿佛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那个女人的喉头,她大张着嘴,接下来的话却是半句也说不出来。而冰鱼在又扫了那个正在痛苦的小孩之后,便转身欲走。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中年男子却挡在了她的面前。“你不准走!你必须向他赔礼道歉!而且你打伤了他,岂能这么简单就算了?”
“是啊,是啊!”
就在这时,周围的人群也开始附和着喊了起来,他们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自古以来都是声音大的一边占理,所以他们也不由的附和着大喊道。
但是冰鱼显然不买帐。
“你有什么权力和资格要求我这么做?”
“哎?”
“你是法律吗?”
“你在说什……”
“如果你不代表法律,而且没有资格这么做的话,请让开,你没有阻止我的权力。”
“你说什么?你这个臭小鬼!”
冰鱼冷中带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而且是讽刺挖苦一起上,完全不留给对方半点机会。这让眼前的中年男子愤怒的举起手,接着他狠狠的一巴掌扇下,显然是不准备手下留情。但是没有人听到那原本预计会出现的清脆声响,冰鱼轻而易举的举起了手中的书挡在身前,而在一声沉重的巨响后,伴随着“喀碴”一声,男子的手腕立刻向旁边歪斜开来,呈现出不自然的角度偏折,显然他的运气并不怎么样,而正义也并没有因为他嗓音够大就站在他的一方。
“无聊而又低劣的闹剧。”
冰鱼安静的扫视了一圈人群,而那些原本义愤填膺的人群此刻也安静下来,他们不安的互相注视着,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冰鱼姐姐为什么这么做?”
莉塔望着站在中心的冰鱼,有些不安和好奇的问道。
“你没看出来吗?”
莱法尔有些鄙视的扫了一眼那个已经停止了哭泣的小孩。
“刚才那个小鬼明显是想偷冰鱼的钱,但是在被冰鱼发觉后他就开始打滚耍赖,试图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就在这时,他的同伙就会主动走出来,要求对方赔偿。但是看起来他们的运气真是差到极点,不过这也是活该……”
“可是他还只是个孩子……”
莉塔有些不忍的注视着那个衣着肮脏的小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个十四岁的小孩枪口射出的子弹和成年人一样致命,说不定更加致命。”
伊明冷笑着,用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做了总结。
“年龄不是掩盖他们犯罪的遮羞布,罪恶这种东西永远不会有年龄和性别的限制,它们无处不在,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对。莉塔。”
莉塔脸色忽然一下子变的苍白,在伊明的提醒下,她又回想起了那段试图永远封印的记忆。那还是她与伊明等人初次见面的时候,由于不相信自己父亲的死讯,莉塔去找自己的童年玩伴商量,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那个自己一直很信赖的人居然出卖了她。如果不是伊明赶到,恐怕莉塔已经遭遇了无法言语的伤痛也说不定。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快向那个孩子道歉!”
就在这时,一个直爽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莉塔的沉思,她惊讶的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锁子甲的少年大踏步的从人群中走出,稚气未脱的脸上洋溢着青春和抑制不住的愤怒。面对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冰鱼微微有些惊讶,她用询问的眼神注视着站在一旁的伊明,而伊明则会意的冷笑一声。
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
接着他右手伸出,向下一劈。
于是冰鱼转过身,冷漠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我拒绝你的要求。”
她毫不犹豫的说道。
第二百二十章 正义的伙伴
“你说什么?”
少年的愤怒因为冰鱼这句火上浇油的话而燃烧的更加猛烈,但相比之下冰鱼的表情依旧是冷静,仿佛一块无动于衷的浮冰。
“我拒绝你的要求,因为你没有要求我这么做的资格。”
冰鱼又冷冷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此刻的她仿佛象一个活着的机械产品,仅仅只是在重复某种程式。
“你……”
少年的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他竖起眉头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如果对方是个男人,那么他就可以直接拔剑冲上去收拾他。但是现在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女性,身为正义的伙伴,少年从来不认为向女性挥舞武器是正义之举。但是此刻他显然已经愤怒的有些无法自制。
他想要反驳,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对方象个真正的流氓一样嘲笑正义,并且肆无忌惮的将善良踩在脚下,那么一切都会好对付的。但是现在,少年终于感觉到事情有些棘手,冰鱼并没有嘲笑正义,也没有践踏善良,她几乎是理智到近乎于非人类的向少年作出表态。而且客观理智到让人无法接受的说出了事实。
见少年没有回答,冰鱼也懒的再理会他,于是她转过身,准备离开。但是就在这时,少年一个箭步拦在了她的面前格。”
冰鱼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那张清秀美丽的脸上已经很明显的露出了相当不满的表情。
“以正义的名义!你欺负了善良的人,就必须受到惩罚!”
“那么,你代表正义吗?”
“没错!”
“那么。请拿出你代表正义地证据来。并且证明它真实可靠有效。”
“什……”
望着少年再次目瞪口呆地白痴样子。伊明冷笑一声。
“真是找死。”
由于从小受到地是类似电脑计算类教育地缘故。冰鱼有时候在这个方面表现地异常顽固。理由。原因。步骤。联系。证明。在和别人辩论时。她几乎无视所有唯心论点地存在。并且要求对方拿出足以证明自己论点地证据这一点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变化。即便是伊明。想要在辩论中战胜冰鱼也需要耍手段和小聪明才能够成功。而眼前地少年很明显只是一根筋地白痴。看他现在呆瞪着眼睛地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此刻,那三个骗子见势不妙,已经准备偷溜进人群离开。但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动作,伊明便已经站在他们的面前。
“三位,自己惹出来的事情,不懂得自己收拾吗?”
“你,你在说什么?”
为首的中年男子又是一声大吼。显然,他试图把周围民众的注意力再拉过来,但是这一次。他似乎并没有成功。几乎所有人都被冰鱼和那个少年的争论所吸引,没有什么人再注意到这三个可怜的倒霉鬼。而就在这时,那个原本负责安稳小孩的女子忽然一把抱住了伊明地腿,同时向那个男人喊道。
“快!你快带这个孩子离开!我……”
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象一个断线风筝般的向后飞去,重重摔倒在地面上。那个女人试图站起身来说些什么,但是一股咸味涌上心头,不由“哇”的吐了口鲜血。而此刻,那个少年地目光也从冰鱼转移到了那个女人身上。他们急忙跑过去,把那个女人扶了起来。接着他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伊明。
“你居然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女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为什么。”
伊明带着明显的嘲笑,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因为她要袭击我,我所做的只是正当防卫而已,不是吗?”
“胡说八道!她明明只是一个弱女子!哪有可能来袭击你?”
“行动和实力有时候总是不构成正比。”
伊明一面说着,一面踩住了那个正准备溜回人群的孩子的衣角。
“但是这并不表明他们不会作出愚蠢的举动,就好像你一样。”
“你说什么……”
少年紧咬牙关,注视着眼前地伊明。很明显。在他心里,眼前这个金发的年轻人更符合他内心对于恶势力的藐视,年轻,英俊,欺负那些贫穷的人,就好像一个标准的恶家富少。此刻他终于再也忍不住,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大义凛然的指向伊明。“拔剑!恶徒,我要和你一决胜负……”
“我看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伊明冷笑着背手。而就在这时。一队身着铁甲的士兵已经挤开人群冲了进来,而为首的士官长一看那个脸色铁青地中年男子。立刻竖起了眉头。
“又是你,拉姆!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你和你老婆,还有这个该死的小兔崽子给我滚出这里!还嫌你们惹的麻烦不够吗?这次我不会再只是监禁你们这么简单,我要把你们全部送到采石场!或许让你们在那里干个三四十年,你们就知道应该怎么样来尊重法律了!来人!全部给我带走!”
“等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少年为之一愣,他急忙拦在了那个士官长面前。
“你为什么要抓这几个无辜的人?明明是那个孩子被人殴打,他们路见不平才……”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上他们的当。这些家伙经常这么干,他们让自己的孩子去偷这些商人和旅客的钱财,如果被对方发现就开始胡搅蛮缠的索要伤害费。这群混蛋干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们已经接到了报告,这次也一样他们在诈骗那些旅客而已。”
说道这里,士官长显然不再注意眼前地少年,而是走到那个被卫兵抓起,正拼命挣扎地小孩子面前,就这样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不多时就摸出了一个带着神秘符文图案地小包。
“啊?那不是我的钱袋吗?”
站在一旁地莉塔这才惊讶的叫了起来。接着她下意识的翻了下自己的口袋,这才发现原本自己的钱袋已经不见了。很明显,冰鱼是发现这个小孩偷了莉塔的钱袋,这才动手地。而此刻那位士官长则大踏步的走到莉塔面前,带着友善的笑容将钱袋还给了她。
“请保管好你的东西,小姑娘。要知道。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混蛋,特别是象您这样的魔法师,更应该注意保管自己的财物。”
说完这些,士官长就带着那三个倒霉蛋离开。而那个原本还大喊大叫的妇人,此刻也象一个斗败的鸡般歪下了头。事实已经证明了,他们这种人根本就不可能用地起这么漂亮和华贵的钱袋,里面的东西,自然也不可能是他们地。而见城卫队已经出现。原本围观的众人也一哄而散,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只有那个拔出长剑的少年依旧呆呆的站在路中,有些不知所措的注视着眼前的人流。现实和理想巨大的差距此刻毫无疑问的展现在眼前………就好像你费尽心血从兽人手中救出了唯一一名幸存者。结果发现他原本是负责给食人魔运送幼童当作食物的人贩子一样。
“我们走吧。”
伊明吹了声口哨,而冰鱼则顺从地回到了他的身边。
“感谢这位正义的伙伴先生给我们上演了一出非常精彩的闹剧……”
伊明抬头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是回去找到尤里,并且和库菲斯等人汇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