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风之名-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当然弹了鲁特琴,那是我唯一的慰藉。

第一个月结束时,我的手指长出硬石般的厚茧,我可以一弹就弹好几个小时,凭记忆重复弹奏所有的歌曲。我也弹一些依稀记得的曲子,尽可能填补忘掉的那些部分。

最后,我已经可以从醒来一直弹到入睡。后来我不再弹已知的曲子,开始自编自弹。我以前就编过曲子,也帮父亲编过一两节歌曲。但现在我全心全意地创作,有些歌至今我还记得。

没多久,我开始弹……该怎么说呢?

我开始弹一些歌曲以外的东西。阳光晒暖草地,微风轻拂时,有种特殊的感觉。我会一直弹,直到弹出那感觉为止。我会一直弹到那声音听起来像「温暖的草地」与「凉爽的微风」。

我只是弹给自己听的,但偏偏我又特别挑剔,我还记得花了近三天才掌握了「风摇树叶」的感觉。

第二个月结束时,我几乎可以轻易弹出我看到的任何感受:「日落云后」、「鸟儿啜饮」、「蕨叶露珠」。

第三个月时,我不再往外看,开始往内心探索。我学会弹奏「与阿本希同车」、「与父亲在火边同唱」、「看珊蒂起舞」、「天候佳时踩着落叶」、「母亲微笑」……的感觉。

弹奏这些东西当然令人心痛,但那种痛就像纤弱的手指拨弄着鲁特琴弦一样,会流点血,但我希望手能早点结茧。

◇◇◇◇

接近夏末时,有条琴弦断了,没法修理,我整天怅然若失,不知该做什么。我的脑袋还是麻痹的,大多在沉睡的状态,我用以往剩下的一点机灵解决问题。在明白我无法制作琴弦,也找不到新弦以后,我又坐下来,开始学着只用六条弦弹奏。

一旬之内,我弹六弦的感觉已经媲美以前弹七弦的效果了。三旬之后,我在弹「等候降雨」时,一条弦又断了。

这次我毫不犹豫,直接拔掉那条无用的弦,开始重新学习。

我弹「收割」弹到一半时,第三条弦断了。我试了近半天,明白断三条弦真的太多了。所以我把一只钝刀、半捆线绳、阿本的书装进破烂的帆布袋里,扛起父亲的鲁特琴,开始上路。

我试着哼唱「晚秋树叶随同冬雪飘落」、「结茧手指与四弦鲁特琴」,但哼歌的感觉毕竟和弹奏不同。

◇◇◇◇

我打算先找一条路,沿着它走到小镇。我不知道我离哪个地方有多远,哪个方向有城镇,或那些城镇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我在联邦南部的某处,但确切的地点则和其他的记忆纠结在一起,封藏了起来,我并不想追忆。

天气帮我下定了决心,凉爽的秋日逐渐多了冬日的寒意,我知道南部天气比较暖和,所以在没有更好的计划下,我朝南走,尽量赶路。

接下来的一旬极其煎熬,我携带的一点食物很快就吃光了,我得在饥饿时,停下来找食粮。有时候我找不到水,找到时又没东西可以盛装携带。小径通到了较大的道路,之后又连到更大的马路。我的脚底都破皮,长了水泡,有几晚更是特别的寒冷。

路上有些旅店,但我除了偶尔从马槽偷点水喝以外,都是敬而远之。我也经过几个小镇,但我需要找比较大的地方,小镇农民并不需要鲁特琴弦。

最初,每次我听到马车或马匹接近的声音,我都会拐进路边藏起来。从家人遇害以来,我都没和其他人交谈过。我变得更像野生动物,而不是十二岁的男孩。但最后路实在太大了,人车都多,害我躲藏的时间比走路的时间还长,我终于鼓起勇气面对来往的人车,当我发现几乎没人注意到我时,我松了一口气。

◇◇◇◇

一早,我上路不到一个小时,就听到有辆马车从我后方行驶过来。那条路的宽度足以让两台马车并行,但我还是走到路边的草地上。

「嘿,小子!」后方有个粗哑的男声唤着我,我没回头。「嗨,小子!」

我没回头,继续往草地走,偏离路边更远了。我两眼一直盯着脚下的地面瞧。

马车缓缓来到我旁边,那男子用比刚刚大两倍的声音大喊:「小子!小子!」

我抬起头,看到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在阳光照射下眯着眼。他看起来介于四十到七十岁之间,马车旁边坐了一个肩膀宽大、其貌不扬的年轻男子,我猜他们是父子。

「小子,你聋了吗?」老人讲「聋」时,听起来像「愣」。

我摇头。

「所以你是哑巴?」

我再次摇头说:「不是。」跟人说话的感觉很奇怪,我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因为很久没用而显得生疏。

他眯着眼看我,「你要进城吗?」

我点头,不想再说话。

「上来吧。」他往车子后方点点头,「山姆不会介意拖你这样瘦小的东西。」他轻拍骡子的臀部。

答应比跑开简单,再加上我脚底的水泡因为鞋子的汗水而刺痛不已,我往他敞开的货车后方走去,爬上车,身后拖着鲁特琴。那车子后方约有四分之三装满了大麻袋。有几颗表面凹凸不平的圆南瓜滚出打开的袋子,在地上乱滚。

老人甩动缰绳,喝的一声,骡子便不情愿地加快了速度。我拣起几颗滚出来的南瓜,把它们塞进打开的袋子里。老农夫回头对我笑着说:「小子,谢谢。我叫塞司,这位是杰克。你可能想坐下来,不过颠簸得厉害时,可能会把你摔出车外。」我坐在其中一袋东西上,突然绷紧了身子,不知会碰到什么情况。

老农夫把缰绳交给儿子,从袋中取出一大条黑面包,随意撕下一大块,沾上厚厚的奶油,递给我。

这个不经意的和善举动,让我胸口疼了一下。我已经半年没吃面包了,那面包松软微温,奶油香甜。我撕下一块,塞进帆布袋里,留着以后再吃。

安静地过了约一刻钟,老人半转着身说:「小子,你弹那东西吗?」他指着我的鲁特琴琴箱。

我把琴箱紧紧抱在胸前,「它坏了。」

「啊。」他失望地说,我以为他会叫我下车,但他笑着对他旁边的男子点头说:「那只好换我们来娱乐你了。」

他开始唱〈匠贩之歌〉,这是一首比老天还古老的饮酒歌。他儿子也跟着唱了起来,他俩粗犷的歌声形成简单的合音,让我内心跟着抽痛,想起其他的马车,不同的歌曲,还有那遗忘大半的家。

第二十章 握起刺痛的拳头

约莫中午时,车子转进一条新路,这条路像河一样宽,铺满圆石。一开始只有四、五名旅人,一两台马车。但是对长久以来都独自一人的我来说,这已经算很多人了。

我们逐渐往城内走,路边从低矮的房子变成高耸的店家与旅社,巷道与推车店也取代了树木与菜园。整条大马路愈来愈拥挤,无数的推车与行人熙攘往来,众多的货车与马车川流不息,偶尔还会看到有人骑马经过。

路上有马蹄声,呼喊声,啤酒、汗水、垃圾、焦油的味道,我不禁思索这是什么城市,我以前是否来过,在发生那件事之前……

我咬紧牙,逼自己想别的事。

「快到了。」塞司提高音量以压过喧闹声。最后大马路通到了市场,车子开上铺道,发出如远方打雷的声音。周遭充满讨价还价与争论声,远方某处传来小孩尖锐的哭闹声。我们的车子又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塞司终于在书店前找到一处空旷的街角。

塞司停车,他们清除路上障碍时,我跳下车。基于某种默契,我开始帮他们把一袋袋的东西卸下车,堆在一旁。

半小时后,我们在成堆的袋子边休息。塞司看着我,用一只手遮着荫,「小子,你今天进城做什么?」

「我需要鲁特琴弦。」我说,这时我才发现我不知道父亲的鲁特琴到哪去了。我疯狂地四处寻找,不在车内,也没靠在墙边,或是放在南瓜堆里。我的胃纠成一团,后来我才发现琴箱在一些松开的麻袋下方。我走过去,用颤抖的双手把它拣起来。

老人笑着看我,拿给我一对刚卸下的南瓜。「这是古蔼林这一带最棒的南瓜,带两个回家,你妈妈应该会很开心吧?」

「我没办法。」我结巴地说,从脑中推开以手挖土的记忆以及毛发燃烧的味道。「我……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已经……」我声音渐弱,把鲁特琴抱得更紧,站开了两三步。

他更仔细地看着我,就好像第一次见到我。我想起自己现在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的模样,突然觉得很难为情。我抱着鲁特琴,又退后了几步。农人把手放了下来,笑容逐渐消失。「啊,小子。」他轻声说。

他放下南瓜,然后转向我,用有点认真的口吻说:「我和杰克会一直在这里卖东西,直到日落。如果你在那之前找到你想找的东西,欢迎你和我们一起回农场。我妻子和我有时会需要帮手,我们很欢迎你加入。杰克,你说是不是?」

杰克也看着我,他坦白的脸上露出怜悯的表情。「是啊,老爸。我们离开前,妈是那么说的。」

老农夫仍用认真的眼神看着我,「这里是临海广场。」他指着脚下说,「我们天黑前都会在这里,之后可能还会再待一会儿。如果你想搭我们的车,可以回来这里。」他的眼神变得有点担心,「你听懂了吗?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持续一步步地后退,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做。我只知道如果我跟他走,就得解释,就得想起一切。做什么都比开启那扇记忆的门好……

「不不,不用了,谢谢。」我结巴道,「你们已经帮了我那么多,我没事的。」我被身后围着皮围裙的人一推,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我听到他们其中一人在我背后喊着,但声音淹没在人群中。我不断地跑,感到胸口格外沉重。

◇◇◇◇

塔宾是个大城,无法在一天内从城的一端走到另一端。即使你没迷路或陷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与死巷里,也没办法一天走完。

事实上,塔宾太大了,辽阔至极,人山人海,楼多屋杂,道路宽大如河,夹杂着尿骚味、汗臭味、煤烟味、焦油味。我若是头脑清醒,绝不会到这种地方。

想着想着,我就迷路了。我太早或太晚转弯,为了绕回去,我又抄了两栋高楼之间的狭窄分隔道,那条小径蜿蜒,就像想找干净的河床而切过沟渠的河川一样。墙边堆满了垃圾,占满建筑间的空隙与侧门道。我转了好几个弯后,闻到东西死掉的腐臭味。

我拐个弯,倚着墙跌跌撞撞,看不到路,痛苦得眼冒金星,这时我觉得有几只粗暴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睁开眼,看到一位比较年长的少年,体型约我的两倍,黑发,眼神粗蛮。脸上的泥垢让他看起来好像留了胡子,使他年轻的脸庞看起来格外凶狠。

另两名男孩把我拉到墙边,其中一位扭着我的手时,我叫了出来。比较年长的那个男孩听到我的惨叫声,他笑了,拨动头发。「阿孬,你在这里干嘛?迷路了吗?」他的嘴愈笑愈开。

我想抽离,但其中一名男孩扭着我的手腕,我喘着气说:「不要。」

「派克,我想他迷路了。」我右边的男孩说。我左边的男孩用手肘猛力地敲我的头,害我整个脑袋天旋地转。

派克大笑。

「我想找木匠坊。」我嗫嚅地说,受到一点惊吓。

派克变得一脸凶残,抓住我的肩膀,「我问你了吗?」他大吼,「我说过你可以讲话吗?」他用额头撞我的脸,我听到啪的碎裂声,接着感到一股爆炸性的疼痛。

「嘿,派克。」那声音似乎来自一个不可能的方向,一只脚推动我的鲁特琴琴箱,推翻了箱子。「嘿,派克,你看这个。」

琴箱翻倒在地,砰的一声,派克往那声音的方向看,「阿孬,你偷了什么?」

「我没偷。」

抓住我手臂的其中一位男孩大笑,「是啊,是你叔叔送你的,好让你拿去卖钱,买药给你生病的祖母。」他再次大笑,我则是努力压抑着眼眶的泪水。

我听到开琴箱锁头时传出的三个喀嗒声,接着是鲁特琴被拿出箱子时的特殊铿锵声响。

「阿孬,你要是把这玩意儿弄丢,祖母会难过死了。」派克平静地说。

「泰鲁有眼!」我右边的男孩兴奋地喊,「派克,你知道这值多少钱吗?可以卖到金币耶,派克!」

「不要乱用泰鲁的名字。」我左边的男孩说。

「什么?」

「『仅于最紧要时刻,才唤泰鲁大名,因泰鲁评断一切想法与言行。』」他背诵。

「这东西要是没值二十银币,我就让泰鲁洒泡尿在我身上好了。我们至少可以从狄肯那里拿到六银币,你知道你有那么多钱可以做什么吗?」

「要是你再继续那样说话,你就没机会做任何事了。泰鲁会看顾我们,但得罪了祂,祂也会惩罚我们。」第二名男孩的声音虔诚而恐惧。

「你上教堂时又打瞌睡了吧?那么容易被洗脑。」

「我要把你的手打结。」

「你妈是一分钱就肯接客的妓女。」

「林,别扯到我妈。」

「而且还是一分铁币。」

这时,我已经设法忍住眼眶的泪水,我可以看到派克蹲在巷子里,他似乎对我的鲁特琴相当入迷,我那把美丽的鲁特琴。他握着琴时,眼神如痴如醉,一直用脏污的手来回转着那把琴端详。一股恐怖的感觉逐渐透过模糊的害怕与痛苦朝我袭来。

随着我身后的声音愈来愈大,我开始感受到内心的强烈怒气,紧绷起身子。我没办法和他们打斗,但我知道,只要我拿了鲁特琴,跑到人群里,就可以甩开他们,恢复安全了。

「……反正她一直接客一直做,现在做一次应该只剩半分钱吧,所以你才会那么笨,你脑袋瓜没被撞凹算是走运了,不要太难过,难怪你那么容易被宗教洗脑。」第一位男孩得意洋洋地说。

我只觉得右边出现一股紧张的气氛,我也跟着紧绷了起来,准备跳开。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忠告,我听说泰鲁喜欢躲在一大坨马粪后面,然后……」

突然间,我两只手臂都松开了,一名男孩把另一名压在墙上,我两三个箭步冲向派克,抓住琴颈,用力一抽。

但派克的动作比我预期的还快、还强大,我并没有抽回鲁特琴,而是被派克猛地一拉,停在原地,派克也站了起来。

我的挫折感与怒气完全涌了上来,我放开鲁特琴,冲向派克,死命地抓他的脸和脖子。但他是街头打斗的老手,不可能让我靠近他致命的部位。我有一只指甲在他的脸上刮出一道血痕,那血痕从耳朵划到下巴。接着他反扣住我,抓着我撞上墙边。

我的头撞到了砖头,要不是派克把我按在断壁颓垣上推挤,我就瘫倒在地了。我喘着气,这时才发现我一直在尖叫。

派克浑身都是汗臭与酸油味,他用力推我撞墙时,把我的手压在身体两侧,我隐约知道他一定是把我的琴丢在地上了。

我再次喘着气,盲目地扭动身子,头又撞上了墙壁。我把脸转向他的肩膀,奋力一咬,感觉到牙齿咬穿了他的皮肤,尝到血的味道。

派克尖叫,猛地挣脱我,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一阵撕心裂肺地疼痛。

我还没来得及移动或思考,派克又抓住我。他抓着我撞墙,一次,两次。我的头前后摇晃,从墙壁上弹了回来。接着他抓住我的喉咙,旋转我的身体,奋力丢到地上。

这时我听到一阵杂音,一切似乎都停了。

◇◇◇◇

剧团遇害之后,我有时会梦到爸妈还活着唱歌。在梦中,他们的死是一场误会,他们只是在排练一出新戏罢了。这让我得以从经常压垮我的极度悲哀中,暂时获得一些抒解。我拥抱他们,他们笑我太傻想太多了。我和他们一起歌唱,一时之间,世事如此美好,棒极了。

但我总会醒来,发现自己独自在黑暗中,躺在森林的池边。我在这里做什么?爸妈到哪去了?

然后我忆起一切,就像扯开伤口一样。爸妈都死了,只剩我孤伶伶的一人。那短暂抒解的庞大压力又整个压回我身上,比之前更难承受,因为我没有心理准备。接着,我会躺着,凝视黑夜,觉得胸口疼痛,呼吸困难,深知一切再也无法恢复了。

派克把我丢向地面时,我的身体已经太过麻痹,几乎无法感受到鲁特琴就压在我下面。鲁特琴发出类似梦境消逝的声音,让我的胸口又感受到那种恶心、吸不到空气的痛苦。

我环顾四周,看到派克大声喘气,抓着肩膀。一个男孩跪在另一个男孩的胸口上,他们不再扭斗了,两人惊愕地看着我。

我茫然地看着我的手,细长的木片穿过皮肤,双手布满了鲜血。

「小混蛋咬我。」派克静静地说,仿佛不太相信发生了什么事。

「从我身上滚开!」躺在地上的男孩说。

「我就说你不该说那些话的,你看发生了什么事。」

派克表情扭曲,满脸涨红,「他咬我!」他大吼,猛然往我的头一踢。

我试着闪开,避免进一步破坏鲁特琴。他那一踢,踢到了我的肾脏,让我再次扑倒在琴上,把琴压得更碎了。

「这下你知道开泰鲁玩笑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闭嘴,不要再跟我扯泰鲁。从我身上滚开,抢走那东西,那可能对狄肯来说还值点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