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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们除了活命之外,还收获颇丰。整整两大箱子的财物,这可是纯粹的意外之财。
徐平被土匪劫掠,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此完了。哪成想自己没有成为土匪的奴隶,反而把土匪的钱财都劫到了手里。
徐平指了指那两个大箱子:“咱们拿的也不少了。”
陈四维连看都没看那两个大箱子,他当然知道拿了多少东西。拿多少都不等于就可以完全放弃这只老虎。
虎肉虎骨什么的陈四维并不在意,他只想剥了这只老虎,他想要的是虎皮。陈四维拿着一把弯耳尖刀,围着老虎转了几圈。
陈四维没有做过这种事,只是拿着刀空比划,不敢往老虎身上划。虎皮很珍贵,若是剥坏了就太可惜了。
看他来回比划,徐平倒是明白了他的意图。“主人,你是想剥虎皮吗?”
陈四维点点头,徐平挽起袖子,接过他手中的刀,手脚麻利的开始剥虎皮。陈四维没想到徐平还有这手艺,他很快就剥好了虎皮。
徐平挑着箱子,陈四维抱着虎皮,两个人再次上路,天色已近黄昏。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发现了还在原地等着陈四维的枣红马。
青州不远第三天上午他们就进了城,进城之后陈四维并没有猴急猴急的跑去找苏大人。
他们找一家客栈住了下来,陈四维先把虎皮洗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去城里转了个遍,买了些礼物回来。
徐平没想到陈四维小小年纪还懂得揣摩人的心思,苏墨是有名的才子文人,陈四维挑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又听人说苏墨好饮,陈四维还买了两坛好酒。
陈四维写了一张拜帖,让徐平送到苏府。拜帖也叫门状,就是相当于现代人去拜访别人之前打电话预约一下,冒昧登门总是不够礼貌的。
第二天陈四维吃过早饭就开始准备,清点了一遍又一遍他买来的礼物,确认没有什么纰漏之后,才换了衣服大摇大摆的朝苏府走去。
到了苏宅递上他的名帖,等了一会儿,家院过来请他们进去。陈四维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领子,
正了正头上的帽子,然后迈着小方步走进院子。
小院子不大,但也还说得过去。陈四维虽然目不斜视,但也感觉得到这院子透着一股纯朴之风。
在家院的引领下,陈四维和徐平走到了苏家待客厅门前。
“陈公子您稍待,我进去通报一声。”家院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陈四维和徐平站在门外没有动。
“老爷,陈公子到了。”家院恭敬的报了一声。
“嗯,有请。”苏墨放下手中的茶盏,抬头向门口望去,见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不用人介绍,他是认得徐平的,另一个自然就是陈四维了。
“陈公子,老爷请您进去。”家院走出来又恭敬的对陈四维报了一声。
“有劳了。”陈四维客气的冲家院点了一下头,然后才迈步走进正厅。
苏墨只是站了起来,身子没有向前移动一步。陈四维走到苏墨面前两米左右站住脚,深深一躬:“四维拜见大人。”
陈四维没有提自己的身份,他不知道该怎么提,也没有叫叔父。他已经不是候府的人了,不想利用陈家的旧交情来攀附苏家。
“好好好,不必客气。”苏墨一抬手,示意他不必行礼。
“徐平拜见苏大人。”徐平拱手一揖。
“请坐请坐。”苏墨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坐。”陈四维彬彬有礼的坐在了下首,徐平挨着陈四维坐下了。
“贤侄远路到此,可有什么大事么?”苏墨开门见山,大家都挺忙的,谁也不可能没事过来溜达溜达,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事好了。
“不敢相瞒,我实是为婚约之事而来。”苏墨痛快,陈四维也痛快,我就是奔着我未婚妻来的。
“婚约之事?”苏墨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婚约之事有什么变故吗?”
苏墨以为陈四维有毁婚之意,苏家如今一落千丈,从太守到团练副使,简直是从天上摔到了人间。
苏墨现在名为官,实如流放。俸禄极低连养家糊口都捉襟见肘,日子过的比平常百姓还要紧巴。
所谓墙倒众人推,(他遇难的时候陈家力挺他,陈治没有落井下石还受到了他的连累,这些感动他真心觉得无以为报。
然而老陈是老陈,小陈是小陈,陈治对他有情有意,不代表陈四维也能坚守两家之间的情份。
现在苏家举步为艰,陈四维想毁婚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他大老远的跑过来毁婚,这就有点问题了。
看来他是没有办法说服老陈,自己偷偷的跑出来毁婚的。否则只要陈治一张纸条过来,这婚约便就不作数了。
“非是婚约有变,乃是我的境遇有变。”陈四维没有毁婚的心啊,他要是有毁婚的心,干脆就躲这儿远远的也就是了,没有必要上门来找骂。
陈四维这种情况,他只要不上门来婚约自然就不算数了。谁不愿意承认这婚姻,还主动跑上门来,告诉人家我不想要你的女儿了。
天底下究竟有没有那么欠抽的人?陈四维是绝不可能做那么二的事的。他很清楚婚姻最讲究什么。
婚姻最在乎的一项就是门当户对,他们定娃娃亲的时候,苏家是官宦之家,虽然官职不高也还是戴乌纱的门第。
说实话这门亲事是苏家高攀了,候门世子虽然一辈子没机会离开京城也注定了一辈子不能当官,但同时也注定了他一生一世的铁富贵。
现在他陈四维已经不是世子了,他必须把真实情况告诉人家。且不论否则就是恶意欺瞒,即使他想瞒怕也瞒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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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白衣女婿
第51章白衣女婿
听陈四维说他的境遇有变,苏墨的脸色也有变。他离京之时隐约听得人说,皇上有意招陈四维为东床驸马。
当时他也没有细打听,毕竟陈四维还没到婚龄,现在说什么似乎都言之过早。而且婚姻这回事,婚书也不是万能的。
苏家没落是铁打的事实,陈家若是真的攀附皇家结了皇亲,他又能怎么样?他敢说什么?所以他也没有过多的去关注陈四维是不是真的被招了驸马。
现在陈四维找上门来了,从他递上来的礼单,苏墨就已经感觉到了丝丝凉意。候门世子第一次来看岳父,礼物就只是一套文房四宝、两坛好酒和一张虎皮?
苏墨还没有看到礼物,但是礼单昨天就随着拜帖一起送到了他的手里。就算陈四维送他的东西再怎么精致,也实在是少了点。
苏墨绝不是挑他的礼轻,而是从他的礼轻上看出了问题。候门世子过来应该是八抬大轿,他却是一个人只带了个徐平就上门了。
礼轻表示对他的不重视,轻装简从则说明他此行不够正大光明,是偷偷摸摸的过来的。
苏墨揣测大概是陈四维有高攀皇家之意,而陈治坚持让他死守婚约,所以他才亲自跑过来退婚。
苏墨的脸色很不好,语气也带着三分嘲讽:“想是世子爷有所升迁?当真可喜可贺。”
你什么境遇有变,你不是想去当驸马,怕我闺女挡了你的道吗?苏墨心里暗暗的冷笑,当驸马很好吗?说实话当驸马还不如当世子呢。
“非也。”陈四维也感觉到了苏墨的态度有异,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猜测苏墨大概是嫌他寒酸,毕竟他的礼单太轻了。
他给苏墨买的都是好东西,几乎花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钱。但是昨天送来的只是一份礼单,礼物是今天徐平挑过来的,在进门之前交给了苏府的下人。
陈四维知道任谁看了那份礼单都会觉得自己没有诚意,不过没关系,他看到东西以后就会知道自己是有诚意的了。
今天苏墨没有派人迎接他,他就知道苏墨心里不舒服了。陈四维能理解他的心情,因为他不了解情况。
主要是他还不知道自己被赶出了候府,给他买的那些礼物并不是有意轻慢,而是花光了他全部的钱。
“我被逐出了候府,现在我只是陈四维,跟怀安候府永无瓜葛。”陈四维尽量的把话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尽量的不带任何一点情绪。
陈四维的平静令人震惊,陈四维说出的话更是令人震惊。他居然被逐出了候府?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他到底犯了什么错才会把怀安候气到这个份上?他可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爵位的人。
苏墨当真是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他几乎反应不过来陈四维到底说了什么。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陈治怎么会把陈四维给赶出府门呢?
苏墨在京城的时候就听闻是陈四维弄到了八十斤红铜,使得陈府上下全族人免去了被流放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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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前思后想
第2章前思后想
苏墨在湖州做太守的时候,宋云峰就多次派人上门求亲,屡屡遭拒却痴心不改。苏墨被参之后,宋家也出了不少的力,四处奔波打点。
就是宋家把消息传到了高敬元那里,高敬元一辈子就有个惜才的毛病,苏墨是大才子,高敬元为此专程进京到圣上面前为他求情。
说起来宋家也是对苏墨有恩的,而陈家对苏墨更是有义,陈家全族人都差点被他给连累了。
陈四维若还是候门公子那就什么都不用说,宋云峰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陈四维争,但是现在陈四维口口声声的说他跟陈府没有瓜葛了。
这特么就让人犹豫不决了,天知道陈四维的话是真是假,他到底是在试探什么,还是一时意气离家出走,还是真的被陈治扫地出门了?
“老爷,这是宋公子送来的礼单。”家院双手奉上礼单,苏墨接过礼单直接甩到了桌子上。
虽然看不到礼单里写了些什么,但这一甩也足以看出礼物之丰厚。人家送的礼单不是一张而是三张。
一张纸都写不下,光是礼单就动用了三张纸,而陈四维的礼单就只有三行字而已,光是从礼单上看就分出了高下。
苏墨原本并不中意这个宋云峰,一来怜英小姐早就许给了陈四维,毁婚总得有个正当理由,随便跟候门玩毁婚是需要点胆量的。
二来宋云峰不过是个太守之子,跟苏怜英仅仅是门当户对而已,陈四维就不一样了,虽然陈四维注定了不能当官,但是世子的爵位已经是站在巅峰了。
区别仅仅是别人要上班要奋斗才有钱花,而陈四维顶着世子的头衔就可以混吃等死一辈子。
这对陈四维来说或许并不幸福,因为男人总有男人的野心,总想做点什么,他注定了一生没有可能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但对苏怜英来说那就是幸福,男人一辈子不会有波折,他有铁打的富贵,她就有铁打的荣华。
可是谁能想得到人生是如此的富有戏剧性,顷刻之间一切都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苏墨不再是湖州太守,跟宋家已经谈不上门当户对了。
陈四维突然间又跟候府没有半点关系了,从堪比皇家的世子爷降为了布衣百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现在跟苏家更谈不上什么门当户对了。
最要命的是苏墨被发配到了青州,宋云峰的父亲恰恰就是青州太守,俗话说县官还不如现管。
家院见苏墨把礼单甩到了桌子上,以为他是和以前一样对宋云峰很不耐烦,于是他开口问道:“老爷,既然有贵客在此,不如我去回了宋公子吧。”
家院知道苏墨是盼着小姐嫁给陈四维的,现在陈四维都来了,别人还有什么机会?有多远让他滚多远就是。
家院怎么知道苏墨此时的心情有多复杂,他是闹心才随便的那么一甩,根本不是不待见宋云峰。
苏家与陈家的婚约一事没有人知道,否则宋云峰也不敢打苏怜英的主意。苏墨从来没提起过三小姐已经订了婚的事是有原因的。
苏怜英和陈四维的婚约是他们的母亲定下的,他们的母亲未出阁时就是好姐妹,怀孕之后都到庙里上香,在观音像前一时兴起就指腹为婚定下了婚约。
当时也没写什么正经的婚约,苏怜英的母亲拔下头上的金钗送给陈四维的母亲为证,陈四维的母亲撸下腕上的玉镯送给苏怜英的母亲为凭。
两家都知道这件事,但一直没写正式的婚约。两家走动的也很亲近,只是一直没人再提过这件事,没有人承认也没有人否认。
后来他们的母亲都下世去了,陈治被调进京城封为了怀安候。
苏墨有女不敢许人,生怕陈治想起来再凭一根金钗前来下聘。苏墨也不敢跟陈治提这个婚约,生怕陈治不认账了,翻脸无情再给苏家招来祸患。
十几年来苏陈两家不断,关系一直都很好,只是默契的谁都不谈这个婚约的事,谁也不知道谁是怎么想的。
这一次陈四维被赶出候府,徐平想起他还有个未婚妻,也是有意让他前来投奔苏墨,毕竟有个泰山之靠总好过他一个跟没头的苍蝇似的乱闯。
陈四维则纯是因为一副画而对苏怜英有意才来的,他只是过来敲定婚约的,结婚现在还言之过早,他才十四岁,他也不想委屈苏怜英跟他四处流浪。
“岂有此理。”苏墨一拂袖,黑着脸教训起了家院:“太守公子亲临焉有慢客之道?”
陈四维一看他这就是在赶自己走了,人家有真正的贵客要接待,自己在这里岂不是耽误了人家?
陈四维急忙站起来:“大人既有贵客来访,四维先行告退了。”
苏墨有几分不好意思,陈四维屁股还没坐热呢,话也没说完,似乎是对他太过于冷待了。
“秉之你何故如此多心?”苏墨急忙吩咐家院:“快去备宴。”转过头又对陈四维说道:“你远路辛苦,就先在我这儿住下吧。”
“不必了,我进城已经有几天了,我现住在城中风云客栈,大人有事只管传唤就是。”
“好歹吃盏茶去。”
“改日再来叨扰。”陈四维拱手深深一揖,徐平在后面也拱手一礼,他们起身便朝门外走去。
“带公子从侧门出府。”苏墨怕陈四维和宋云峰撞上,急忙吩咐家院带他们穿过后花园从侧门出去。
陈四维一听此言,心就凉了半截,连正门都不让走了,可见婚事要有变化。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就跟着家院往前走。
穿宅越院拐了很多弯,好不容易走到一座花园的大门前,圆圆的石砌月亮门上面有三个大字明月园。
“管家”一个小丫头呼哧带喘的追赶上来:“纯银的那套酒器找不见了,前厅等着用呢。”
“不在厨房就在器物房,找我则甚?”
“都没有。
“找过银器房没有?”
“我们哪有钥匙?”
管家摸摸腰间的钥匙,银器房的钥匙是不能随便给人的,于是就对陈四维说道:“穿过花园就可以出府了,杂事繁多我就送您到这儿吧,对不住了。”
。。。
第53章 隔墙听琴
第53章隔墙听琴
陈四维能说什么?难道跟人家说不送不行?管家也是看出来苏墨对陈四维的态度并不热情,他才敢如此的轻慢。
若不然他一定会先送陈四维出府,让丫环多等一会儿就是。管家跟丫环走了,陈四维和徐平走进花园。
苏家的花园不大,怀安候府最小的花园也要比它大上七八倍。苏家人也是刚到青州不久,这宅院还是临时租用的,有个花园就算不错了。
陈四维路不熟,又满怀心事,所以走的很慢。徐平的眉头也拧成了‘川’字,他原以为凭陈家对苏家的恩义,凭这么多年的交情,苏墨一定会热情的接待陈四维。
不管怎么说陈四维都是陈治的亲骨肉,他要是个聪明人就该抓住这个时机对陈四维要多好就有多好。
徐平都不相信陈治真的想把陈四维赶出候府,应该是陈四维惹他生气了,他不过是一时之气罢了。
陈四维注定了还会回到候府的,他是候府唯一的爵位继承人,他又没犯什么大的罪过。
没想到他们过府拜访,苏墨都没有派人迎一下,而且从头到尾也没看出来他的热情在哪里。
走着走着忽然一阵琴声送到耳旁,陈四维驻足细听起来。琴音叮咚像流水一样动听,引得陈四维一步一步循声找了过去。
“主人,花园之中多有内眷走动,我们还是及早出去的好。”徐平提醒陈四维不要乱走,真要是碰上府中的女眷恐怕两下里尴尬。
男女之间有大防,能避还是尽量避开的好。再说你想做人家的女婿,还不得多注意点名声?
陈四维才不管那么多,狗屁的男女授受不亲,都不亲人类是怎么繁衍下来的?他就顺着声音的方向走。
他还走的振振有词:“无妨,是老苏让我们走这个花园的,碰上什么人也不是我们能挑的。”
老苏?徐平眼睛瞪的溜圆,他从来不知道陈四维嘴里能冒出这么新鲜的词。居然管苏墨叫老苏,这是陈四维能干得出来的事?
徐平越来越看不懂这个陈四维了,这个从出生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陈四维突然之间就变得很陌生了。
徐平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细想想好像是从候爷被请入宫中以后开始的。
突遭变故是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情的,这倒也说得过去。陈四维变得更加成熟,也更加豁达了。
陈四维好不容易走到声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