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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侍从带路,基雷斯城主显然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了。
“基雷斯城主倒像是一个细心的人。”兰德尔这样说。
“我总觉得,这城里,是不是隐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利昂突然神神叨叨地说。
“哪一个城市里,没有黑暗的角落存在呢。”兰德尔感慨地说。
“我可是说正经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里精灵的活动总比其他地方稍微活跃那么一丁点。”利昂继续说。
“会不会是因为这里是魔晶石的储藏地,所以才显得精灵的活跃?”兰德尔反问。
“倒是有这种可能。”利昂回答,然后反常地闭上了嘴巴。
兰斯一直看着前面带路的侍从,什么话都没说,自始至终一直在盘算着什么。
第二十二章 滴水不漏
宴会的格调简单而不奢华,出席宴会的,并没有很多的官员及侍从,只有几名相关的接待人员和基雷斯父子。对于这样的宴会方式,兰德尔是抱有肯定的态度的,毕竟自己的阶级还没有达到大费周章的地步。
宴会的前半部分,倒也没有提及什么紧要的话,基本上都是一些客套的问候以及礼节性的交谈。
利昂似乎有些耐不住寂寞,两杯优质麦酒下肚,就已经没有心思再留在这个宴会上了。兰斯捏着下巴,慢慢向靠近利昂,冲他眨了眨眼,利昂马上识趣地跟兰斯一起走到了阳台上。
“利昂,你对这怎么看?”兰斯问了一个很宽泛的问题。
“看起来,一片祥和。”利昂也做了一个很宽泛的回答。
“看起来?”兰斯揣测着利昂的意思。
“兰斯,我总有些怪感觉,但是又说不上哪里怪,就好象,一直被一个美女盯着看一样。”利昂一边说,一边用小手指偷偷地指了指阳台内窗帘后面的人影。
兰斯马上会意,马上改口说:“整个一个奇洛城,你都没有看到一个美女,怕是心痒痒了吧。”
“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利昂一边大笑,一边勾着兰斯的肩膀,开始往大厅走。
利昂在经过阳台大门的时候,顺手把一个小东西卡在了门锁里,当然,这个举动没有被任何人所发现。
两个少年的哑谜,自然是窃听者没有办法了解的,利昂说一直有一个美女一直盯着自己,就是指一直被人监视着。兰斯的回答,则是在了解到了利昂的用意后,为后面的行动做着铺垫所打的暗号。当然,这样的对话,在外人听来,不过是两个少年的酒后胡话。
兰德尔找了机会,靠近了基雷斯城主。兰德尔并没有忘记这次行动的目的,他自然需要从基雷斯的口中得到一些情报。
“基雷斯大人,我这次来到奇洛,最大的目的,是调查魔晶石被劫事件,我想,先行前来的信使应该已经和大人谈清楚了吧?”兰德尔拿着酒杯问。
基雷斯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杯子,脸色渐渐转向凝重,说:“其实我也想找机会,和兰德尔将军好好谈谈这个事情呢,既然兰德尔将军提及了,那我就把这边的情况简单介绍一下。”
兰德尔也放下了杯子,两个人走到内堂,分别坐定,基雷斯继续说:“最近十分离奇,从托伦斯矿区运来的魔晶石,一直被不明武装的人物所袭击,袭击者极其凶残,根本不留活口,往往50余人的运输队伍,都被尽数灭口,我也对此颇为头疼。”
“但是每当我派遣卫队过去护卫时,匪徒却又恰恰不现踪影,最近扎卡族在边境的活动又比较频繁,为了预防边境可能爆发的危机,奇洛的卫队大部分都在边境一带驻扎,着实没有多余的卫兵可以调动。”基雷斯继续说。
“那大人,可有关于匪徒的线索?”兰德尔问。
“经过我多方查探,初步已经判断出匪徒的来路了。他们可能是来自扎卡隆山区的非法武装团伙,专门以洗劫过路的旅人为生,是由山贼,盗贼,不良佣兵组成,人数众多,装备也比较精良。他们长期活跃在西南部的山区,长期和扎卡族为伍,养成了凶残,彪悍的性格,在加兰德与扎卡族的边境处自立山头,自成一股势力。由于地处边境,每当军队出面征讨,他们就全部逃入扎卡族的境内,军队撤离,他们有又重新回来,倒也没有办法根除。”
基雷斯说着,拉出一张地图,指了指西南角的几座山峰,说:“就是这个位置。”
兰德尔看了看地图,以他的地理常识来看,从基雷斯所指的地区到奇洛城,路程大约在2…3天左右,到达矿区也要1…2天。
兰德尔邹着眉头,说:“以这个距离来看,似乎距离矿区并不是很近,但是他们却可以精确地袭击输送队,这其中确实耐人寻味啊。”
基雷斯放下地图,说:“兰德尔将军,其实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派遣我的座下大将马德森将军率领5000精兵,假道向北,实际则饶道向西南,前去剿灭他们了,这次的行动非常慎密,连座下士兵都不知晓,定能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次我是势在必得,一定能打击掉这个武装团伙,以保证南方矿区的安全。”
“也就是说,现在大部队正在路上?”兰德尔问。
“怕是已经开战了。兰德尔将军在城里安心等待几天,等到马德森将军回来后,就有分晓了。”基雷斯说。
兰德尔思索着这一切的逻辑,基雷斯的布置,合情合理,战术也是精确对路,完全是一名城主应有的调度。
“对了,基雷斯大人,我和圣龙骑士到达托伦斯的时候,正巧和扎卡族的蛮人遭遇。据说托伦斯的祭司卡亚米先生曾经来到奇洛,向大人求助……”
“兰德尔大人,那时马德森将军刚刚率队出征,城里兵员十分紧张,我只能让卡亚米祭司前往东方村落求助,这也是无奈的办法啊。”基雷斯急着回答。
“难道现在扎卡族就那么猖獗了?已经达到袭击村落的地步了?”兰德尔继续询问。
“奇洛城的边境线都是广袤的山区,想要完全监控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我才鼓励各个村镇都配备民兵,由我提供金费,把大家都武装起来。最近扎卡族确实有抬头的趋势,这也是我消灭了抢劫魔晶石的匪徒后,下一步要处理的事情。”基雷斯滴水不漏地回答。
见到基雷斯城主每一件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完全不需要兰德尔插手,兰德尔也无话可说。宴会上,利昂已经把几个陪酒的灌得大醉了,而不喜饮酒的兰斯依然一个人在沉思着什么。当所有的迷雾看似都揭开的时候,似乎总有些什么东西,还藏在黑暗的最深处。
第二十三章 夜行者
兰斯搀扶着显得5分醉意的利昂,准备离开宴会往住所走。宴会中,利昂至少灌倒了5…6个陪酒的,当然,这其中是不是使用了什么新发明的法术,兰斯尚不知晓。
“走!我们去找美女去!”利昂借着酒气说着胡话。
兰德尔看了兰斯一眼,两个人对了对眼神,这个小细节完全淹没在利昂的胡话中,没有为任何人所察觉。
“走走走,我今天……哦……一定要见识到奇洛的美女是怎么样的。”利昂说话间还打了一个嗝。
“好好好,走走,去找美女,你可要精神点,别见了美女先趴下了!”兰斯反常地回答。
兰德尔倒是已经明白了两个伙伴打着主意了,只见他整了整衣衫,说:“兰斯,你陪利昂出去玩玩吧,可别闹出什么事情来,不然和城主大人不好交代。”
兰斯点了一下头,被利昂连托带拉地出门去了。
一路上,利昂始终带着半醉不醉的状态在说着胡话,兰斯则努力安抚着利昂,两个人跑进了奇洛城最豪华的一家妓馆。
叫了两个全馆最头牌的妓女,在妓馆耍了一会,兰斯,利昂就带着妓女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奇洛城的女人可真是个个都是胸大屁股圆啊,一个个就好象奶牛一般,绝对重口味,重口味啊!”利昂放肆地笑着,拖着兰斯和两个妓女进了自己的房间。
“来来,大家先喝一杯。”利昂拿出了一瓶高级麦酒,给每个人都倒上了一杯。
妓女们知道利昂他们是来自王都的骑士,所以招呼起来,也格外地买力。满满的一杯酒,一口气就给闷掉了。
“豪爽!我喜欢!”利昂哈哈大笑着。
笑声还没结束,两个妓女就晕忽忽地倒在了大床上,昏睡了过去。
兰斯当然知道,利昂肯定又动了什么不正经的法术了。利昂此时的表情,早已恢复了常态,他用表情告诉兰斯下一步的行动。
兰斯狡猾地跑到了窗户边上,刷得一下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同时,眼睛里的余光扫视着窗外。
利昂做了一个手势,问兰斯外面有没有眼线。兰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看到。
利昂这才松了一口气,轻声说:“等下你在这继续演戏,我出去查探一下。”
兰斯看了看床上两个丰满的妓女,无奈地点了下头。
很快,利昂换了一身黑色的披风,同时用了一块黑布把自己的红头发包了起来,用手指了指天上上头的气窗。兰斯合作地把利昂抬了起来,利昂用手顶开了屋子上方的气窗,探出了半个脑袋。确认四周没有人出没,这才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屋顶,合上了气窗。在关上气窗的一刹那,还对兰斯做了一个“上了她们”的手势。
趁着黑夜,利昂翻下了街道,他在前往宴会现场之前,就把奇洛城的地图好好看了一遍。奇洛城的大致地形已经融入了他的脑海中。
奇洛城的夜,格外的黑暗而寒冷,山里还时不时得飘着雾气。利昂抬头看了看月亮,现在最多算是入夜不久,连妓馆都没有完全打烊,虽然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影了,但是利昂还是时刻提醒自己要格外小心。
利昂穿过了石制的街道,在借着屋檐向奇洛城深处穿梭。他要去的目的地,是魔晶石的储藏地,奇洛城的军用仓库。利昂在仓库外围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动。他努力集中精神,查探着精灵的活动情况。
“这个城里,就是有精灵很活跃的地方,但是却不是魔晶石最多的这里,可真是奇怪。”利昂这样想。
他没有可能在每一件屋子前面都集中精神查探精灵的动向,因为这样非常消耗法力,再说奇洛城的屋子何止上千间,全部查探完了,天也亮了。利昂骨碌着眼珠子,想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认定了城里有古怪的利昂,马上开始向第二个目的地,城主基雷斯的小城堡走去。魔晶石那里既然没有什么古怪,那么只好先去找找圣器的线索。也许在利昂的心中,圣器的重要性大大地超越魔晶石了。
出发前,赫尔梅斯王子把了解到的情况都告诉了利昂及兰德尔。根据那份情报,在工业都市奇洛,有人发现基雷斯城主挖出了守护奇洛城的圣器,能穿越太阳的穿日神戟。所以很自然的,利昂要去基雷斯的城堡走一躺。
挖出圣器这种事情,既然要查,自然不能当面问他。若是基雷斯肯承认,那他早把这条信息传递给王都的尤西斯大帝了,这可是大功一件。若是奇洛的圣器落入了加兰德的控制,那无疑是在政治上,对于庞特是一个巨大的打压。当然,若是这个城主抵赖,那么这其中必要有些阴谋在里面了。
一路上,利昂整理着思路,预想着可能发生的很多种情况。情报有误,虚惊一场,或是情报属实,却有阴谋,利昂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和很多圣器沾边了。魔法都市的血魔剑“黑暗”似乎和他的身世有那么些关系,黄金圣剑和龙斩刀又先后诡异地觉醒了,现在又是奇洛城的穿日神戟。这可不是一些好信号,利昂的脑海里,始终回响起父亲那句“当圣器觉醒的时候,就是大陆要变革的时候”那句话。
就这样一路小心谨慎地前进,一路思绪万千的遐想,利昂来到了基雷斯的城堡门口。欢迎他们的宴会,就在这座城堡里召开,所以利昂在宴会的时候,已经大致确认过了城堡内的大致结构了。打从一进奇洛城,利昂就根据形势,安排了多套调查方案。就这件事情上,他比兰斯积极多了。
很多时候,兰斯的大局观和预判是利昂及不上的,但是说到小细节上,利昂的能力就显现出来了。
城堡已经远离了嘈杂,进入了黑暗。利昂一边佩服着佣人的清洁速度,一边对于如此安静的城堡感到一阵寒意。
“难道这个城主就那么喜欢安静。”利昂这样想着。
整个城堡没有一丝声响,连看门的狗似乎都在打着瞌睡…………
第二十四章 城堡探险(上)
利昂饶着城堡外围转了一圈,选了一个便于攀登的围墙,攀爬了上去。趴在围墙上的利昂,用魔法师略优于常人的视力侦察着围墙内部。
整个城堡,就如同废弃一样,完全找不到宴会时的生机。利昂看了看狗窝,抽出法杖,念了一窜咒语后,才跳进城堡内部。看门狗已经被暗之精灵带入梦乡了,利昂这才觉得可以安心搜索。
城堡四周,所有的窗户都紧紧地闭着,这让利昂纳闷不已。难道住在里面的活人不需要透气?利昂偷偷一笑,他早已料到了可能遇到这种情况。宴会时,他把兰斯拉到阳台之后,就偷偷地把阳台的门锁给做了手脚。
利昂蹑手蹑脚地翻进阳台,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门把手。果然,收拾房间的佣人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利昂偷偷拧开了门,从侧面潜入到了大厅内。
大厅一片死寂,月光照映在窗帘上,投射在石地板上,利昂一走过,就显出一阵倒影。利昂再次集中精神,搜索着精灵的气息。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利昂突然觉得很不对,怎么会有没有精灵的地方?
“矫枉过正!”利昂的心中闪现出了这四个字。这其中必定有古怪,利昂已经这样认定了。
一楼在宴会的时候,利昂差不多已经都观察遍了,就其本身而言,这个区域的侦察价值没有上层的大。他借着月光,迈着轻轻的脚步,踩着台阶,向二楼进发。
身处幽静的城堡,让利昂觉得自己是不是来和贵族贵妇偷情的?利昂不自觉地咧了咧嘴,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没有放松。
二楼显然是城堡主人的寝室,转角处硕大的花瓶犹如卫兵一样伫立在那里。利昂用着小偷们喜欢的步子,穿梭于二楼的过道。大量的房间都空着,难道这个城堡不是利昂宴会时来过的城堡吗?利昂不禁怀疑。当然不可能,不然阳台上的门锁怎么解释。
利昂歪了歪嘴巴,想着:难道这个城主连个女人都不养?真是怪异。
事实上,整个二楼,本来应该是妻妾们居住的卧室,全部都是空空荡荡。和贵妇偷情的遐想被无情的现实,生生地消灭了。
“若不是你这老家伙有个儿子,我真得怀疑你的性趋向是不是有问题。”利昂这样想着。
探索一直进行到了过道的最深处,有一扇门,半开半合地张开着。这一间,从城堡结构上来看,应该是城堡主人的主卧。
利昂探出半个脑袋,观察着屋子里面,毫无动静,丝毫没有人气。难道这个城主带着儿子也去妓馆胡闹了?
利昂收起了无理头猜想,趁着房间没人,利昂掩开了门,潜了进去。床,衣橱,书架,装饰品,写字台,一切都显得很平常。正想进屋进一步查探,突然,他敏锐的耳朵听到了大厅中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从大厅转向楼梯,显然是朝这个方向来的。
利昂不敢喘着大气,而是用耳朵确认着脚步声的移动方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借着虚掩的门缝,已经可以看到油灯的亮光了。
利昂只得一猫腰,钻进了书架和窗帘的夹缝处。窗帘正好盖住这个地方,而书架正好挡住了月光投射过来的影子。
门被推开了,利昂并不清楚进来的是谁,他的姿势并不舒服,又不敢随便扭动。房间里,传来箱子翻动的声音,利昂找寻着翻动箱子的节奏,利用对方发出的声响做掩护,慢慢扭动了一下姿势。眼睛透着窗帘的夹缝,观察着房间里发生的情况。
进来的,是基雷斯的儿子,利昂的同学格雷格。见到是同是修行魔法的格雷格,利昂更是大气不敢喘了。他深知魔法师的听觉能略优于常人,以聆听精灵的声音。
格雷格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大箱子看起来是从床底下拖出来的,里面似乎摆放着一些羊皮纸。格雷格寻找了好一会儿,每一张羊皮纸,他都很仔细的看一看,然后再翻下一张。
“真是两个古怪的父子,白天不找东西,非要晚上找。”利昂这样想着,同时,心中默念你快找到快闪人吧。要隐藏在一个魔法师的身边,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格雷格似乎找到了他要找得东西了,他拿白布擦了擦找到的一张羊皮纸,满意地笑了笑,随后,他把箱子合上锁,转身走出房间去了。
“诡异的一家子,不知道这个家伙会去哪里。”利昂思索着。
虽然他知道跟踪一个魔法师的难度会大大超越普通人,但是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利昂跟了出去。
格雷格一路走,一路看着羊皮纸,他的精神十分专注,这对利昂是件好事。要知道一个全神贯注的中级魔法师,放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想近距离跟踪,几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