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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修道者-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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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已决定,先从这胡媚儿开始,再把圣姑姑、左瘸儿,几个妖狐通通灭掉,自然不会因胡员外一声拒绝就放弃。

不过他却没有人家对他冷言冷语,他还反过去舔着脸帮人家的“慈悲”心怀。

他日间所言句句属实,那胡永儿出生后,七岁时被圣姑姑寻到,为引诱她学法术,一把大火把胡家财产烧了个干净,之后又被胡永儿造反连累,当真凄惨无比。

安逸此举虽不是刻意搭救,但若灭了胡媚儿,不让她投胎,也算顺手救了那胡员外一把。但今日胡员外的所作所为,却让安逸心头不喜。

胡媚儿他是一定要除的,但是他也不想平白便宜了那胡员外,所以一直隐身,暗中跟着。

见胡员外出门后,安逸跳下房梁,进入屋中。

此时胡妻张氏正在屋中休息,有一个年迈丫鬟正收拾碗筷,猛见得一年轻道人进来,也不见通报,心中大惊就要呵斥。

而安逸却早有准备,施展法术堵住两人的嘴,口中道:“院君莫要着慌,贫道此来,并未歹意。实乃你家老爷被妖精迷惑,而又不听劝告。故才来相见院君。”

胡张氏本是惊骇,但听安逸说完,发现口中终于能够发声,心知遇见高人,忙拜道:“不知道长光临,有失远迎,还望道长恕罪则个。”说完,请安逸落座,急忙问道:“道长方才所言究竟何意?老爷他整日在城中,怎会平白遇见妖怪!”

安逸却没了从头解释的心思,随意编了个理由,恐吓道:“院君岂不闻‘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尔等家中富足,被人嫉妒,就有人要要害你们。今日胡员外收得一副鬼画,误做仙画;其中有一漂亮女鬼,误做仙女。贫道现身劝说,他却当我心怀贪念,此时院君若再不去,两人怕已经花前月下了。时间一久,员外怕是要被其吸干阳气而死!”

胡张氏大惊,心中信了几分,拜道:“道长救命!那老无知狗眼不识真人,竟想着做些不三不四的勾当,本不配获救,但老身年迈,若是老爷死了,这一个院子的人该如何过活?请道长慈悲,发发善心救他一救!”

安逸道:“院君不必惊慌,贫道既然现身,自然会出手,只不过那女鬼奸诈,若是看见我怕她提前跑了,是以还需要院君帮忙。”

胡张氏不疑有他,道:“但请道长吩咐,妾身不敢违抗!”虽如此说,但其依然满脸忐忑。

安逸见此心中一笑,说道:“院君莫怕,此时倒也简单,你且去书院寻员外,到时先莫要点破女鬼,免得她出来害你们。只需装作撞破员外好事,如此这般,把画拿来烧了,此事便可解决。若女鬼临死反扑,院君也不必担心,届时贫道自会隐身在旁相助,断不会让女鬼伤到尔等。”说完之后,安逸身子一隐,消失不见。

胡张氏下了一跳,却听安逸声音在耳旁响起:“院君还不速去,晚了只怕员外会有危险。”

声音飘忽,分不清来处,但胡张氏心中却突然安定下来,心道:道长法力高强,必能保我夫妻平安。

如此想着,向四周拜了一拜,口中称谢,然后才转身出门,急匆匆向书院行去。

到了书院,走近风窗听得似有一妇人女子声音在内。胡氏轻轻的走到风窗边,将小拇指头蘸些口唾,去纸窗上轻轻的印一个眼儿。偷眼一观,见果然有一个女子与员外对坐面说话。

这胡张氏果然是个善妒的脾性,当下竟然忘了害怕,只觉两条忿气从脚板底直贯头顶门上,心中一把无名火,高了三千丈,按捺不下,便一脚踹开风窗门,打入书院里来。

胡员外吃了一惊,慌忙起身道:“你这是做什么?”

胡氏此时气做一团,道:“做什么?老乞丐!老无知!做得好事!你这老没廉耻的,推说算账,却在这里做不仁不义之勾当。这没来历的歪行货,那个**来的,你快快说!”

正说着,却瞥见那女子一阵风过处已自上画去了。胡张氏这才想起害怕,想到方才安逸的嘱咐,强撑着面门忿忿的叫唤:“梅香,来,同我将那骚蹄子寻出来,定要打的她不能活命!”

老丫鬟梅香应了声,当下二人乱作一团,翻箱倒柜,装模作样。

胡员外口中不言,心下暗笑道:“你便把这书院颠颠倒倒,挖地三尺,也没寻处。”

胡张氏偷眼瞥见,心头怒火大盛,但却不敢声张,满心想着:不能被女鬼看出破绽,再多磨蹭一会儿,好照道长之言行事。还好道长慈悲为怀,不与那老无知计较,不然日后定没有活命之理。

她却不知,此时她心中哪位“慈悲为怀”的“安道长”,此时正“勤劳”的搬空她的家里呢!

原来安逸因不喜胡员外,恼他不知好歹,不想便宜了他。

这胡媚儿一去,没了后面的事,这胡员外还能安安稳稳做他的员外老爷,但如此一来,先前的账怎么算?

好心帮他,反被咬一口,虽然帮他只是顺手而为,但能顺手的事情多了去了。就比如搬空他的家财!

左右若是胡媚儿不出,胡员外比这混的还惨,所以安逸搬起来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所有金银珠宝能装的全装了,不能装的用个壶天法,随便送到哪里去,谁得了是谁的运道,反正不能让胡员外这老匹夫高兴就是。

虽然这有点损人不利己,但谁让安逸高兴呢?谁让安逸有能力呢!人若是有了力量,还不是想教训谁就教训谁?哪管得人家用不用得到你来教训!

一如聊斋中的吕纯阳,不同样是因为人家不给他梨吃,把人一车的梨都送了人?虽说其中定有因果,但此事何尝没有?

更何况、因果一说,凡人如何得知?不还是神仙怎么说怎么是!

却不说安逸心态浮动,略有转变,这边胡张氏暗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期期艾艾,磨磨蹭蹭,若无其事的来到墙边,一把扯下墙上的美人图,直接便去灯上一烧,烧着丢在地上。

胡员外此时惊怒,但见妻子盛怒之下,被欺压的久了,也不敢夺取。

只见那画烘烘地烧着,纸灰起地上团团的转,看看旋到胡张氏脚边来。她心中大惊,连忙后退。边喊到:“道长救我!”话音未落,只见那纸灰嗖的一声腾空而起,向着她的口中涌来。

胡张氏“啊!”的一声大叫,根本来不及闪躲,眼看纸灰就要涌入她的口中,忽然一道紫光凭空出现,对着飞驰的纸灰直直的射去。

只见的紫光刚一触到纸灰,那纸灰团中就传来“嗥——”的一声,凄历的惨叫,声音尖细、痛苦,而又短促,只一瞬就消失殆尽,让人险以为是幻觉。

此时胡员外已经呆了,胡妻却是早有准备,见紫光闪烁,里面似有一柄剑的模样,知道是安逸相救,慌忙拜见:“多谢道长相救,请道长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只见剑上紫光一敛,竟变为安逸模样,胡张氏暗自惊奇。刚要上前称谢,却忽听当啷两声,两个大大的银元宝落在地上。正疑惑间,却听安逸说道:“本来这画中之魂当为你女,七年后其前世母亲寻来后,会烧光你们全家财产,日后又会被其牵连,死于非命。本来我想救你们一家,但不料胡员外不识好人心。虽然如此,我也不忍眼看着妖人胡作非为,但为给胡员外一个教训,贫道已经搬空了你家财产。如今诸事已毙,念在你颇识得礼数,便留下百两,供你日后花销。”

话音一落,连人带剑消失无踪,唯留下胡氏二人面面相觑。良久,胡妻指着丈夫鼻子,跳脚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整天想着歪门邪道,如今遭了报应了罢!……”

胡员外虽知理亏,但还是道:“你又怎知那道士真的是好心,莫见得,说不定是他为了图谋咱家财产,自导自演……啊!”

话还未说完,就被迎面来的一本书打在脸上,痛呼一声,却听胡妻骂道:“老不死的,老混蛋,还敢嘴硬……”一边骂着,一边发泄怒气,将书房中能拿的起来的都扔向胡员外。这边胡员外连连躲避。

且不说第二日胡员外心中咽不下那口气,一纸状书把安逸、张鸾全都报了官府,请官家缉拿。这边安逸却已经离开了开封府。

既然打定主意要对付妖人,自然不能坐等着,按照书中所言,此时那圣姑姑大概还在华阴县,是以安逸出了城门,一路向东行去。

他却没料到,此去他却扑了个空。

第七十五章偶遇晏殊诗境乱

按照书中所言,这蛋子和尚盗书之后,本应在华阴县寻到圣姑姑,之后便在那里,同圣姑姑母子二人共同修习法术,约有二三年方才艺成离去。

此时蛋子和尚不过盗书一年半,按理说三人应该还在华阴县,可当安逸来到后,却并未寻得。

一时间安逸十分迷惑:“难道因为我的原因,剧情改变了?”

他却没有想到,这大宋朝叫华阴县的不下五处,先不说他是否寻对了,其实还有一点,他却忘了。

这书中倒数第二章有提到,那王则兵败之时,圣姑姑曾提道“乌龙斩将法”,此法用五金之精,装于六甲坛下,炼七七四十九日,铸成鬼头刀一口,名曰神刀,自能啸跃。用石匣盛之,藏于水底,金水相得,方不跃去。如遇至危之际,将纯黑雄犬一只,朱书斩将符三道,并开欲斩之人姓名,一同焚化,念斩将咒三遍,吸西方金气一口,存想人头落地光景,将神刀猛力砍落犬头,所焚姓名人头,向前并落。若把军册焚化,虽千万人,亦皆落头。此所以为至恶之术也。

法术善恶暂且不论,但当时圣姑姑便说过,她们三人炼法之时,亦知此法利害,只铸得神刀一口,藏于天柱山顶池中。

如此说来,此时三人在天柱山也说不定。只不过安逸此时却忽略了这一点,只道是自己斩杀了胡媚儿,令胡永儿不能降生,引发了某种变化。

如此一想,自然不会再在此地等候,心道不如四处走走,说不定还能撞运气撞到几人,一路上也能赚取点“善功”。

这神道一途他虽然不是很在意,但却也比较上心的。只不过终归被天庭所限制,不能自号神尊,所得有限。但若只为了一点香火信仰,让他过整日躲躲藏藏的生活,他也是不愿,更何况终有一日要离开,所以还是顺其自然,顺手而为的好。

一路走走停停,深山市井,不知不觉已经入了秋季。

秋风瑟瑟,红衰翠减,一抹朝阳穿透残枝,在地上留下道道断影。朵朵菊花,有的黄白色蕊若莲房,有的粉红色,有的白而檀心,无处无之。

如此清秋,一声声欢笑响彻在山路上,打破山间寂静。放眼望去,男女老少应有尽有,穿着各不相同,但稀奇的,不论男女老少,布衣锦袍,其臂上都绑着一个布袋。布袋之中,插着一根树枝,树枝上挂有紫红色粒裂状的果实。

日头渐高,登山之人三五成群,结伴而行。目的地虽大多是山顶,却有好山南,有好山北,各有不同。

安逸清晨在山顶醒来,见如此景色,不禁一愣:这人都扎堆往山上跑做什么?

当身边行人渐多,听及人们的谈话,他才赫然反应过来。今天……是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二九即重阳,天清野菊黄。可怜憔悴山中柳,黄花怪客凄凉。斜日愁云醉,城南杜曲旁。

秋雁泪千行,寒蝉伤断肠。冷霜薄雾岩桂小,休将往事平章。每岁登高异,不许望故乡。

不——许——望——故——乡!

就在安逸怔怔之际,忽然一声惊呼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妇人跌倒在地,脑后磕着山石,鲜血直流,眼看就活不成了。

身旁一男一女跪倒在地,落泪千行,喊着“娘亲”“婆婆”,安逸见此,心中莫名一涌,深深叹了口气。

拨开渐渐围笼的人群,走到妇人身前,对着惊慌的一男一女道:“莫慌,你们让一让,让我看看老夫人。”

男子这才抬头,二三十岁的脸上满是惊慌,悲痛之色,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拉起妻子,对安逸拜道:“求道长救救娘亲,救救娘亲!”

安逸点点头没有多言,蹲下身将右手贴在妇人脑后,运起法力,慢慢修复伤口。左手从空间中拿出金疮药粉、纱布,当妇人脑后伤口恢复差不多后,将其撒上包裹好。

一番动作,不紧不慢,却别有一番韵味。一切做好后,安逸径自拿出笔墨,开了个养神的药方,递给守在一旁的男子,说道:“你母亲已无大碍,之前只不过昏迷过去,伤口并不严重。此时已经被我独门药方止住鲜血,过不几日就能痊愈。不过此次老夫人难免受到惊吓,又是伤了脑子,所以还需要补一补,这是安神补脑的药方,你且收好。”

男子见母亲面色果然好了起来,呼吸平稳,脉搏有力,感激拜道:“多谢道长搭救,在下晏殊,表字同叔。敢问道长高姓大名,今日之恩,晏殊永世不忘。”

安逸心中讶异,没想到随意救个人,竟然救到晏殊的母亲,晏殊是谁?五岁能诗,十四岁当官的猛人!

不过此时他去没了之前见到历史名人的那一丝小小的激动,随意的摆了摆手:“晏相公言重了,令堂所伤并不严重,贫道也不过顺手施为,大可不必如此。”

晏殊却神色庄重,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若非道长,晏某早已失神,即便真的如道长所言,家母受伤不中,但若耽搁了救治,怕也……”说到此,一脸懊悔。

安逸道:“晏相公不必拘礼,此地寒气严重,令堂身子老迈,受不的湿潮,还需快些返家才好。”

经安逸如此一提醒,晏殊也连忙反应过来,慌忙拜谢,招呼留下的随从,同妻儿一起扶着老夫人下山。并执意邀请安逸。

安逸看着晏妻的背影,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路上晏母便已苏醒,但精神头不大,可也免不了拉着安逸一通感谢,直到回到晏府,晏殊将母亲安顿好后,再次与安逸相陪。

因为晏母出事是在山上,白天就来了不少的人,前来看望。一连到了晚上,晏府设宴,款待来往亲朋。

左右晏母已经无事,又加上重阳佳节,在这晏府之中竟然开了场小小诗会。让安逸见识了一下这古代文人雅士的“骚”劲。

自古逢秋悲寂寥,一开始作诗还围绕着老夫人大难不死,各种恭贺吉祥话拼凑成诗。但随着酒兴越高,一个个穷酸秀才锦衣公子玩的嗨了,也就不管那么多,一个个开始“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怀。”

这边安逸坐着,看着场中一个个长相着实不咋地的才子,想到后世电视剧里“逢才必帅”,不由哑然失笑。

然而就在他自饮自酌之际,却不料被人点了出来:“安道长神仙人物,何不赋诗一首,让我等凡夫俗子瞻仰一番。”

安逸循声望去,见是一年轻士子,面飞红霞,醉态可鞠,明显是喝的高了,并非刻意针对。

然而此时院中却静了一静,只因大家都知是安逸救了晏母,这晚间设宴款待的主角,说起来还是他呢。所以一时间都在等着他发话。

此时院中人可不少,犹豫程朱理学还未兴起,所以连大姑娘小媳妇都有在场,所谓同席,但院中地方甚大,男女分左右饮宴,男的由晏殊招呼,女的由晏妻招呼。

扫了一眼院中诸人,安逸转向那位士子,摇头答道:“贫道不善诗词,就不在诸位面前班门弄斧了。”

士子醉的不轻,磕磕绊绊道:“道……道长……玩笑了……嗝……道长仙风道骨……神游八极之表,与青莲剑仙……李太白……风骨相仿,怎会……不善诗词……”旁边也有人唱合:“道长乃神仙人物,日后必能与太白仙人同殿为仙,我等不敢比及,只望道长留下仙作,赐我等瞻仰……”这一番恭维出口,得到场中众人大声应和。

这tm完全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安逸对此不发表意见,刚欲拒绝,这边晏殊走了过来,小声道:“道长,大家兴致如此旺盛,怕也不好推拒,难免扫了兴致,如果道长真的不善诗词,不如由晏某代笔……”

“不必了!”安逸摇手打断,撇了一眼场中众人,沉默片刻,说道:“既然大家兴致如此高涨,贫道也不好驳了大家面子,只不过贫道确实不善诗词,今日怕是要献丑了。”

众人连忙道:“不丑!”这边安逸听了,也知道都是起哄,无奈摇了摇头,沉吟片刻,吟道:“自得休心法,悠然不赋诗。忽逢重九日,无奈菊花枝。”吟罢,道一声献丑。这边却早已有人叫好。

最先起来那名士子道:“却是我为难道长了,该罚!道长无奈的,怕不是菊花枝,而是我罢!”说完,仰头饮尽杯中酒。晏殊此时也喝了不少,大笑道:“道长生活悠然,早已不赋诗词,今日却被你们逼出来,道长还顾虑大家兴致,不曾明说,你们还不快些敬酒谢过!”

“正该如此,在下夏竦,敬道长一杯。”这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扬身而起,举杯说完,仰首灌下。

这边正闹着,忽然夏妻站起身来,冲安逸道:“道长,妾身这个表妹也想请道长赋诗一首,还望道长莫要怨气……”手所指处,一名十六七岁少女满脸羞红,眼含嗔怪、羞怯之色,却并未出言反驳,两只眼睛怯生生看着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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