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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修道者-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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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了转移注意力,安逸只好跟许仙抬杠,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是不错,但孔夫子也没有否认这世上有妖魔鬼怪,只是他不去妄自谈论而已。”

此时外面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格外安静,使得安逸的话分外清晰。

许仙却不知安逸的真实想法,眉头一皱,但也不好驳了他面子,只是道:“无论如何,总要见过才知道。既没见过,又如何谈论。”

安逸笑了笑,不再自讨无趣,意味深长道:“你一定会有机会的!”

谈话结束,房间中陷入沉寂,但二人心中,却各有所思。

许仙想的,自然是白素贞无疑。而安逸,却是想的他们两个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夜里。小青施法从官库中盗了千两白银。只等许仙明日去取伞的时候,让白素贞与他约定终身。然后将其中百两赠与许仙,让他拿着做婚礼的花销。

对于这种上赶着倒贴的事。估计没几个男人会经受的住,许仙自然也一样。喜滋滋拿着钱回来。却被李公甫认出是官银,大义灭亲下给许仙下了大狱,发配苏州胥江馹三年。

※※※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没有昨日的一丝阴沉。

而许仙早已洗漱的干干净净,换上了一身新鲜的衣裳,但却碍于有安逸在。一时间脱身不得。

安逸没有提出离开,他也不好往外撵,而且,安逸虽做道人装扮,但毕竟是个二十来岁青年模样,他若离去,放安逸与自家姐姐单独在家,心中踏不踏实且不说,最怕的是别人说闲话。或者姐夫回来不好解释。

所以只好如坐针毡的。陪着安逸谈话。心却早就飞了。时不时的愣神,表明他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

不过好在,当辰时刚过,巳时刚至之际。李公甫一身公装,从门外返回。

许仙急忙打了声招呼,然后给两人引荐。浑没注意。李公甫脸色略显难看。

原来昨夜正是他在看管官库,失了库银。被县官打了二十大板,又令他缉拿正犯。若拿不到,每隔三日打一次。脸色能好看才怪了。

不过虽然心情不好,但李公甫却是个有礼有节的汉子,见妻舅带来客人,也不好摆脸色,当即撑起笑容,跟安逸打招呼。

“见过道长,道长快快请坐。”李公甫一边说,一边招呼安逸坐下。

安逸也不客气,打了个道稽,道一声:“多谢!”后坐下谈话。

就在此时许仙早已想见白素贞想得等不及了,哪里还愿留下磨蹭,当即对李公甫道:“姐夫,您先带我招呼安道长,我在外面还有些事情,去去就回来。”说完,忙不急的离开。

临走前,还像安逸打了个眼色,似是求他,不要将昨天的事情说出来。

安逸眨巴眨巴眼,还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许仙一见,放心的去了。

李公甫摸不清情况,只道:“汉文他还小,不知礼节,还望道长不要怪罪。”

安逸摇头笑道:“怎么会,汉文兄古道热肠,若不是他,昨夜贫道还不知要去何处安身呢!”随口客气两句,紧接着,似有意无意的提到:“贫道观李兄脸色不好,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许氏此时正好进来,闻言也是疑惑的望着自家相公。

李公甫叹道:“本不该将俗事说与道长,但既然道长问起,公甫不敢隐瞒……”紧接着,将官库被盗一事说出。

许氏一听,顿时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这贼人能不知不觉的偷盗得手,那又怎是好抓的。但若抓不到,自家相公又要受皮肉之苦,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李公甫也是愁眉苦脸,叹道:“实在不行,只好先把房卖了,再去邻友家筹备些,尽量补足这个缺口。”

话虽如此,但千两白银不是小数目,怎是一朝一夕能够筹备齐全,更何况,如此多的银两,全做他的债务,他也背不起。那只是事到临头,被逼无奈的方法而已。

但就在夫妇二人愁眉苦脸的档口,安逸却是笑道:“二位不必烦忧,这银两不日便能寻回。”

他所说毫无虚假,但李公甫二人却全当安慰之言,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道:“多谢道长吉言!”

安逸呵呵笑道:“二位莫不是信不过贫道?不是贫道海口,这世界之事,贫道多少知道一些,卜算一道,多少粗同一点。但口说无凭,不若这样,两位先莫要着急,只需等许仙回来,你们自知端倪!”

“这与汉文有什么关系?”李公甫夫妇不解。

安逸却摇头不语。

他没有给许仙消难的打算,一是因为,这白富美倒贴穷diao丝的事,谁看了心里都不能平衡。但最主要的,却是在许仙身上。

《雷峰塔奇传》一书中,这许仙可以说是一事无成,就连开医馆。都是靠的白素贞的药丸。徒有虚名。

而且他还不是一个坚持的性格,几次三番的得知白素贞是妖。想要甩掉她,但都被白素贞三言两句糊弄过去。说白了。他只是沉迷白素贞的美色而已。

总体来说,这本书中之前的部分,完全是白素贞一人用情至深,许仙不知珍惜。直到后来,经历种种磨难,后白素贞被压雷峰塔,他才彻底明悟。在金山寺修行,苦守相伴,直等到儿子长大成人。得中状元后,讨到皇帝敕封,两人才再次团聚。

虽然对于本书中人间帝王会有那么大权力赶到好奇,但这也不是不能解释的。毕竟……神仙皆由人来做!

书归正传,安逸之所以不愿为许仙消灾,就是怕少了这些磨难,许仙这个瓜娃子,舍了白素贞跑路。

虽然这跟他关系不大,但既然要见证这么一个奇葩的“爱情”。当然要好好看下去了,人贵自知,做看客,就不要胡乱改变剧情。

只是……这毕竟不是电影。而是一段真实的人生,身处其中,又怎能毫无所触?

有所触必有所动。有所动必有所为,有所为必有所变!

常言:“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说是身不由己,其不过是——随心所欲。顺其自然!

自然是外?还是内?

因人而异!

世间很快,过了中午,三个人吃过午饭,因为有安逸之前的话,是以李公甫没有出去。

不过半天时间,他耗得起!

不是他对自己有把握,而是破罐子破摔。心想反正也找不到,不如信安逸的,赌一把而已。

赌徒的心理,每个人都有。不过有的人运气好,他就能够独赢。但大多数,只能越赌越输。

李公甫的运气不错,因为他遇到了安逸,遇到了没有说谎的安逸,所以他这一番等待,完全不会是白等。

果不其然,到下午时分,许仙春风满面,喜气洋洋的回来。刚一进门,就道:“有一桩美事禀上姐夫并姐姐知晓。”

李公甫心中早就存了寻思,闻此不由怀疑,张口想要说话。但许氏却见弟弟高兴,不忍打断他兴致,抢先道:“不知弟弟遇见什么好事,连午饭都不回来吃?”

许仙道:“回禀姐姐,这件事是我不该,之前没有对你提起,其实道长也是知晓的……”当下,将昨日于西湖泛舟,遇两美搭船借伞之事说出,继续说今日讨伞之事:

“今天弟弟前去讨伞,白姑娘留弟在府中小酌,更蒙她高情,不嫌弟弟贫素,欲与弟喜结连理。弟推说贫穷,她又赠我百两白银,如今特来求姐夫、姐姐,为弟主婚。”说完,还不忘向安逸招呼道:“道长这几日就莫走了,我等同于西湖偶遇,定是缘分,不如留下来吃杯喜酒,再走不迟。”说完,才从怀中掏出两锭银,递给李公甫夫妇过目。

李公甫为妻舅高兴的同时,随手接过银锭,但不料一看,便是心中一惊。这银锭上的火号,正是钱塘县库银标记!

满面惊疑的看向安逸,心中暗想:“库银会落到汉文手上,这道人如何提前得知?”

李公甫惊疑,但许氏却不认得银上火号,是以疑惑问道:“相公,这是好事,你发什么楞?”

许氏的声音将李公甫惊醒,心中暗道:“对啊,此乃好事。先不管道长如何得知,但这库内失落的银两被我找到,定能免日后受罚!”不过念头一转,却又想到:“我若将此事说去,虽我能逃得一难,但汉文可怎么办?”想到许仙毕竟是他妻舅,又是他从小养大,一时间哪里狠得下心来。不过转念又是一想,不禁迟疑:“这库银是从那白家小姐手中得来的,想该不会牵扯到汉文。而且……”

李公甫看了一眼安逸,心中一定。口说道:“汉文,这亲事是天送来的,不敢拖延。你且在家中坐坐,待我去钱店兑换零钱回来。”说完,急匆匆向外走去。

后面,安逸望着他的背影,眼中光芒闪烁。

ps:ps:困屎了……碎觉……

第九十七章见官

却说李公甫急匆匆拿着银两出门,许氏姐弟不知其中有异,自相欢喜。但安逸却望着李公甫离去的身影,心中思量。

在李公甫下定决心离开之前,曾看了他一眼。此时他身上虽然没有天魔元神,但却对人心变化,也颇有了解。

刚才李公甫那一眼复杂无比,或许连他本人都不知道他自己说如何想的,但安逸心中,却有了不下三个推断。

其一便是,李公甫认为银两非许仙所偷,凭借他在衙门的关系,又加上半是自首,应该可以免除灾厄。

其二,如果第一条不管用,怕不是会有让安逸帮助解释的意思。毕竟他之前表现出“先知”的特殊,应该不是普通人。

其三,即便他的解释也不管用,李公甫未必没有让他顶岗的意思。毕竟他的“先知”,也是可疑之处。

这三条或许李公甫没有全部想到,但潜意识中,却肯定存在的。至于最终结果如何,怕是还要静观事态发展。

一念至此,安逸呵呵一笑,心中暗道:“无怪乎人心险恶,实乃身不由己啊!”

虽如此说,但他却没有离去的心思。喝着茶水,听着一边姐弟俩高兴的谈话,神态悠闲至极。

不一会儿功夫,忽然“砰!”的一声,李家大门被踢开,四个差人鱼跃涌入。

许氏姐弟纷纷惊疑,不知是什么事。方欲起问,却不料四名差人已到眼前。将铁练挂项,锁拿道:“许公子,随我们走一趟吧!”说完。将目光转向安逸,拱手道:“这位道长,老爷也请您过去一叙。”话虽说的客气,但却隐隐将他围住,显然县官老爷吩咐“客气点,但一定要带到”之类。

安逸略一思索,就知李公甫实话实说。没有妄语编排。不然他也要与许仙一般无二了。

先是出言安抚许氏两句,然后对四名差人道:“早已等候诸位多时了,请!”说完。跟着差人向县衙走去。

此时许氏哪里还不明白是何处生的事,虽然担心弟弟,但她一个普通妇道人家,却也近不到县衙。只好满心忐忑的在家中等候。心中祷告:弟弟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

且不提她。却说安逸一行,来到县堂,四名差人将许仙与安逸往堂中心一推,各自散在两边,同早就站在这里的衙差,左右排成两列,口喝:“威武!——”

许仙早已吓得胆颤,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而安逸。面色倒是平静得很。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从没见过的升堂仪式。

“啪——”惊堂木一响,两边声音立静。县官先是看了看安逸,眉头一皱,但最终还是挪到许仙身上。

这一下,长得俊俏的好处就现出来了。这知县一见许仙面目端庄,眉清目秀,当下瞧得顺眼了,心道:“此人似非匪类,内中必有缘故。且让我细问瞧瞧。”

当下,霁颜悦色问道:“堂下之人,可是许仙许汉文?”

许仙此时还蒙在鼓里,但长官问话哪敢不答,当下道:“回禀老爷,小的正是。”

知县越显和蔼,道:“你家住哪里?今年多少年纪?有父母兄弟么?曾婚娶否?此二锭银子哪里来的?本县台前从实招来,免受刑法。”

许仙道:“回老爷,小的家住本县,今年十七岁,父母去世,并无兄弟,只有胞姊嫁与李公甫为妻。小的自幼在姊夫家,蒙姊夫送在药店安身,并未娶妻。此银是朋友相赠,望老爷裁夺。”

知县忽然面色一肃,喝道:“休得胡说!朋友叫甚么名字?还不从实招来!”

许仙此时早已被白素贞迷了心窍,哪里舍得说实话,心想:“白姑娘是千金小姐,我若招出真情,岂不玷辱她的门风?如此,宁我自己受责,也不可害她!”一念想罢,当即喊道:“青天爷爷,这朋友是外方人,姓名小的忘记了。”

话音方落,县官已经把目光转向安逸身上。不光是李公甫有言在先,更因为他此时已经换好一身道装,如此怎能不是方外之士!

安逸见此,只能摇头苦笑,许仙这混蛋,还真是见色忘义啊!

正想着,此时许仙见县官误会,心中暗暗叫苦,也算他还有点良心,紧忙道:“老爷且慢,小的所说,是另外之人。”

县官听了怒极反笑:“你小小年纪,认得多少方外之人?满口胡言乱语,来人,重责四十黄荆!”说完,将案上签筒掷下。

只见两旁差人呐喊上来,一下将许仙拖翻在地,迎风重打四十荆条。可怜他嫩白肥肤,打得两腿鲜血淋漓,双眼一翻,失去了知觉。

县官见此,将目光转向安逸,问道:“道长仙乡何处?”

安逸眉头一挑,看了眼痛晕过去的许仙,暗道杀鸡儆猴?心中一笑,拱手道:“见过官老爷,贫道自幼修行,八方云游,四海为家,习惯了天当衾被地当床,却不知家乡何处,只做我心安处,便是吾乡!”不得不说,他这两句词拽的还是很成功的,再加上他一身的“仙风道骨”,还有这县官以貌取人的脾气,还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想到李公甫所说,县官更认定他的不凡,语气正式,问道:“道长可能解释一下,如何得知这钱会在许仙手中?库银又是因何被盗,是谁人所为?”

安逸还未回答,此时许仙忽然醒来,哭叫道:“老爷,小人冤枉。”

知县眉头一皱,骂道:“放屁!现有人作证在此,你还敢抵赖?”

许仙心中一惊,强撑道:“老爷,小人真的冤枉!不知是谁作证,要污蔑小的。”

知县被他这一番打岔,暂时忘了安逸,后手一招,则令李公甫出来对证。

李公甫既是心疼又是愧疚,跑到许仙身旁,扶着他道:“汉文,你就招了吧。你之前亲口对我说的,白家小姐赠你银两订约婚姻,后你将银两转交我,要我为你二人主婚。但我认得此二锭是昨夜走失的库银,才无奈出首为证,不是姐夫无义,实乃责任难卸。听我一句劝,把所有事情全部招来,早早认了,或能得老爷开恩,减受刑罚。”

许仙闻言,面如土色,心中更是担心佳人,可怎奈自家姐夫亲自作证,有口难瞒,无奈只能招了。遂将祭墓在西湖遇见小姐,及搭船借伞,到家赠银结亲一段缘由细细供明。

知县一边吩咐书吏录供,一边问道:“许仙,本县库中失了银一千两,应该二十锭,现在只此二锭,更有十八锭存在何处?”

许仙哪里知晓,摇头道:“回禀老爷,她只有赠小人二锭,其余十八锭,小人真不知情。”

知县道:“既然如此,那本县就差人同你去拿此二女,若能追回剩下的银子,便可免你的罪!”说完,点了八名公差,同许仙去拿白、青二女。

许仙等人离去后,县官再次将目光投向安逸,想到他似精通卜算,故问道:“道长对此事有何看法?那二女如何盗得库银?许仙此去,可能带回她们?”

安逸摇头道:“老爷还是莫要报太大希望,那二女有些神通,此时怕已经离去了,不过幸在留下白银,此案可结。”

县官疑惑:“道长此言却是何意?”

安逸只管摇头,却是不愿再说了。

那白素贞的道行不浅,也算精通卜算之术,现怕已算到许仙有难,为了避免害许仙再受刑罚,估计已经留下库银,出去躲避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差人带转许仙到堂上跪下,道:“启禀大人,小的们陪着他去了双茶巷,寻到住处,打进花园,之后各处搜寻,不见两女踪迹,只有十八锭库银放在亭下。问了地方邻右,都说此是仇王府空园,无人居住,园内常有妖怪出现,无人敢进。”说完,将银呈上。

知县眉头一皱,将银收入库内,两只眼睛却停留在安逸身上。

刚才他所说的句句应验,这让县官如何不惊,如何不奇。

只是现下却不是攀谈的时机,当下叫许仙上前道:“若论偷盗库银,罪应斩首,但本官念你年幼,那两女想是妖魔,你也是被妖所害,便将你从轻发落,发配苏州胥江馹。”说完,吩咐李公甫:“你带他回去家里,等候本县写好文书,三日内动身。”

眼瞅着李公甫带着许仙返回家中,安逸也是告辞。

县官挽留道:“道长若无要事,不若留下,陪本县小酌几杯?”

安逸道:“多谢老爷好意,不过贫道毕竟与许仙相识一场,此时却不好就留。”

县官一想也对,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当下道:“此乃人情,本官不好阻拦,那许仙三日内就要动身远走,道长与其多聚几日,也是应该。如此一来,唯有日后再请道长共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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