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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修道者-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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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还是蛮诧异的。

葛长庚却并不知情,疑惑的望了安逸一眼。道:“道长难道不知?先皇去世的早。当今圣上五岁便已登基,如今不过两三年,算起来也就**岁模样,正是少儿玩闹之际……”

安逸忽然打断,表情怪异道:“按理说你一个儒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五常俱应遵守,怎么现在开来。你对这小皇帝不怎么尊重啊。”

“道长此话何意?”葛长庚脸色有些不自然。

安逸道:“没什么意思,但‘玩闹’这个词。用在皇帝身上怕是不合适吧。”

葛长庚闻言一顿,忽然笑道:“道长莫要危言耸听,皇上虽身份高贵,但毕竟岁数在那摆着,说是孩童根本不为过,孩童玩闹,自然也不无不可。更何况,尊敬是在心里摆着,又不是口头上说说……”

安逸赶紧摆手打断他继续辩解,道:“急什么,我又没说告你的御状,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说起来比你对他还要不堪。”

葛长庚绽颜一笑,道:“道长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是要说一声,如今我意向道,所以,这儒生一词,却是不该用在我身上了……”

言外之意,就是:如今我也算半个方外之人,什么君臣父子不能再约束我了。总之,是间接肯定了安逸的猜测,对于皇权,他看的已经很淡。

安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道:“不早了,我们去睡吧。”

说完,当先毫不客气的进入房间,用相隔距离,结束了这段谈话。

葛长庚望着他的背影,停留片刻,后摇头一笑,也是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后,掌灯点烛,摸出日间安逸给的功法,细细研读。

而此时,另一间房中,安逸坐在床上,脑海中猛然灵光一闪,之前看到的那丝气体,再次在他的脑中闪现。

莫名的,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在他心头升起……

“这难道是……魔气?!”

安逸心中一动,猛然想起,这气息中似乎与天魔有相似之感。

这世间魔道修士与天魔又有不同,说白了就是一种修炼方法而已,但起源却出于天魔。

人有人气,妖有妖气,仙有仙气,这魔自然也有魔气。这气息的不同,按照世人理解,无非是修炼方法不同,所吸收灵气不同而已。

但在《大道通明录》中记载,却有所不同。

说白了,其实大家所吸收的气体都是一种,但因为自身理念不同,到了每个人的体内,气体就会结合他的理念而产生变化,最后分为仙、魔、妖、佛等气,使人容易区分。

这其实依然是唯心论,大道通明录中,大道唯心的一种体现。

只不过这些安逸虽早就知晓,但由于之前一直未正正经经的见过魔道修士,所以在猛然见到那股气体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可话又说回来,每个世界修炼之法都有所变化,这气息就是是否是魔气的一种,安逸也不能确定。

“但不论是不是魔气,那种给人怪异感觉的气体,日后也应该留心……”

这不仅仅是因为好奇,还是一种对世界、对修炼、对大道的探索。毕竟说起来,他修炼虽一切唯心,但也要结合外界体系。

闭门造车,始终不是正途。

可现在在回去查看,也已经晚了,所以只能留待日后。

安逸徒自挽叹片刻。暗怪当时怎么没想到,不然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离开,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用,只好合衣睡下。

一夜无话,时光匆匆,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长庚家外忽响起敲门声,原是梁忠带着仆人马夫赶到。隔门喊:

“道长开门,吾奉梁王之命,领道长入宫面圣!”

安逸打开门。见又是他,满脸似笑非笑,但却懒得纠缠,与葛长庚辞别后。坐上王府马车。摇摇晃晃向皇宫行去。

路上,他闲极无聊,挑开车帘对外面梁忠问道:

“你们王爷呢?怎么就你自己过来,而且还这么早。”

梁忠此时受过教训,无论心中如何想法,但表面上却不敢怠慢,忙答道:“回道长,王爷一早就去上早朝。故不能亲自相迎,托老奴向道长请罪。”

这句话也不知是真是假。不然为何等安逸问才说。可安逸却毫不在意,面含微笑,点点头不置可否。

梁忠呵呵一笑,继续道:“道长其实有福了,皇上闻听道长答应进宫相见,心中十分欣喜,故决定于早朝之后,金銮殿上相见。”

金銮殿?这不是明朝才开始的叫法吗?

安逸心头微晒,不再答话。场面瞬间安静,唯有马蹄声,哒哒不绝。

而此时,金銮殿上,却恰恰相反,闹哄哄跟菜市场一样。而起因,正是因为安逸。

只见一方身穿绯色罗袍,佩玉饰、锦授的大人出班在列,站在堂下,对高坐在金銮宝座上,一身穿金黄滚金龙服饰的**岁孩童躬身行礼,口中道:

“陛下万万不可,那安逸来历不明,怎可召到朝堂之上相见,若万一其人有歹心,行专诸、荆轲之举,则圣上危矣,天下危矣!”

却原来,早朝之后,小皇帝叫住退朝的大人们,将安逸进宫的事说了一下,并挽留他们留下来看“戏法”,一下惹得众官员不快,暗骂昏庸糊涂。

可念及皇帝年幼,也不过少年心性,所以当朝一品大员韩昌,出班相劝怕是刺客,但并未说指责之语。

可即便这样,却惹得一旁梁王心生不快。

想安逸是他找来的,现在却被说成刺客,那岂不是含沙射影,说他别有异心?

如此诛心之言,当下惹得他大怒,站出来,也不顾之前与安逸的不快,道:“韩相公慎言,那安逸你又不是不知,自一来京城,哪家达官显贵没有招待过,就连你韩相府上,不也请他一宴,如此奇人异士,又怎会行那刺杀之举!”

捧人即是捧己,梁王此时也只是为了自己面子,才帮安逸说话。但话一出口,心中也是忐忑,怕真的被韩昌猜中,那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顿了一下,面相皇帝道:“不过韩相所言也确实有理,皇上还可三思而行。”

小皇帝刚要说话,忽然下面走出一武将,浓眉大眼,正气方刚,道:“陛下不必担心,倘若那安逸真是贼人,有微臣在,定保陛下万无一失。不过臣曾听闻,那道人在韩相府上曾与相爷发生不快,也不知今日相爷之举,到底是何道理。”

最后一句是向韩昌所问,但并未有咄咄逼人做态,反而如闲谈般,说完就面无表情退下,让人反应不及。

韩昌一张脸黑不溜秋,刚要开口反驳,小皇帝此时却已说话:

“好了,都不要说了,韩爱卿所言有理,但正如方将军之言,有诸位爱卿在,即便他真是刺客,又怎能伤的了朕。”

话虽如此,但他一双颇为灵动好奇的大眼,却透露出他刚才所说不过是为见安逸急中生智说的托词而已。

而恰在此时,忽有小黄门来报:“启奏陛下,道人安逸已到殿外候见。”

小皇帝大喜,道:“宣他进来!”

太监唱了一声诺,尖声叫到:“宣道人安逸觐见!”

第一百二十七章金銮殿上

“宣道人安逸觐见——”

一声声召令通过一个个太监之口,层层传递,终于传入安逸耳中,他还未有所动作,一旁梁忠急不可耐道:

“道长快些进去吧,记住要慎言慎行,莫要冲撞了陛下,不然惹的陛下发怒,连王爷也保你不得。”其实他想说的,怕还是不要累及他家王爷。

安逸对此报以一笑,答应的十分痛快,道:“梁管家放心,此事贫道省得!”

可只要见他双眼笑意,就会明白,此话并没表面上那般简单。

梁忠却不知这些,只道安逸怕了,当下撇嘴一笑,道了声:“请吧!”

此时有太监上来,带领安逸向里面行走,而梁忠,确实没有进入的权力。

安逸跟着太监走了几步,忽一回头,再次冲梁忠报以一笑,笑的梁忠不明所以,可心却不知为何,提了起来。“砰砰砰”跳的他心慌。

刚要开口叫住安逸,却见其已经走远,他不敢在宫中喧闹,只好满心忐忑的在原地徘徊。

而此时,安逸已经来到殿外,刚一踏入金銮殿,只觉热风扑面,抬头打量,最终将视线定在最上方那**岁孩童身上,心知他便是皇上了!

没有说话,安逸静立殿下,一双眼开始四处打量,似乎是在欣赏殿内的装饰摆设。

“大胆!”

韩昌本就看他不顺眼,如今他又这般表现。自认为抓住把柄,怒喝道:“见了陛下,为何不拜?如此目中无人。当治他欺君罔上之罪!”

罕见的,这一句话却无一人反驳。包裹梁王与方才那将军,连小皇帝也算在内,殿中五一人开口说话,全都聚精会神看着安逸,想看他如何应对。

安逸此时却恍若未闻,眼皮抬都没抬一下。分明是不把众人放在眼里的做态。

梁王心下不禁感叹:“不说他有没有真本事,但凭他此时表现,怕会让人心生信服。这安逸。倒也真是好心机!”

话里话外,分明是安逸装模作样,故意如此的意思。

方才那将军此时也是皱眉,刚要呵斥。但瞥见韩昌难看的脸色。微笑收声,作壁上观。

韩昌一张脸黑的像是锅底,想他何时受过此等无视?心头大怒再要发火,却不料小皇帝开口打断了他:

“罢了,道长乃方外之人,不兴跪拜之礼。韩爱卿不必挂怀。”

声音虽然稚嫩,但在此时此地说出,还真像模像样的有一股威严。让人颇觉好奇。

“倘若在后世,莫说**岁。就是十五六,怕也说不出如此话来吧?”

安逸略一沉吟,不禁对古人的教育心生佩服。

孔融四岁让梨,方仲永五岁属文,骆宾王六岁咏鹅,曹冲七岁称象,司马光八岁砸缸,甘罗十二拜相……

古时神童多矣,天才多矣,而方今之世,却寥寥无几……等等,怎么又跑偏了!

安逸苦笑摇头,拉回跑偏的思绪,但一双眼依旧没有看向众人,反而看向头顶。

在那里,一条金龙凌空盘旋,金龙下,一条细长的气体将它与小皇帝紧紧相连,仿似双生一般,没有任何连接痕迹。

而安逸此来,所为不是别的,就是这顶上龙气!

这天子龙气,乃一国国运体现,气盛则国运强,败则运衰。而这一国之运,却又关系到天下百姓的生死存亡,可以说是人道的最为核心的部位。

他自修行以来,仙也见过,佛也见过,连魔都当过,但此时静下心来想想,却发现他始终忘了人道。

佛道是道,魔道是道,这人之一道,未必没有修炼之法。就如黄帝御女三千,虽则成仙,但也是帝王之道,与寻常仙人又有不同。再说儒教,养一身浩然正气,未尝没有驱魔退妖之能。

在很多观点之中,这世界本就由气而生,人无气则死,天地无气怕也亦然,所以这“气”之一字,对修行者来说甚为重要。

而浩然正气,对于人道来说也是无比重要,或者说儒道即是人道也不为过。

世有三道:一曰天,二曰地,三曰人。

形于上者谓之天,天者,日月星辰之主也,是故凡形于上者,日月星辰皆天也;

形于下者谓之地,地者,草木山川之主也,是故凡形于下者,草木山川皆地也;

命于其两间者谓之人,人者,夷狄禽兽之主也。是故凡命于其两间,夷狄禽兽皆人也。

天道乱,而日月星辰不得其行,故天道无私,天道无情,但却有着自己的规律,按规律运转、轮回,无往不复,方才长生久视,不死不灭不生乱。

所以,凡世间修行者,无论仙佛妖魔,所追求者,无一不是天道,无一不是长生。其次,方为地道。

地道者,无常也,万物生灭,盛衰循环,相生相克。一切讲究的,不过是适者生存。所以在长生无望下,修行人所追求的不过是活的久一点。

而唯其人道,却少有人问津,只因……人道沧桑!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世间凡一切有情众生,到最后无一不是老死下场,但道之一物,又岂仅是长生一条所能概括的?

此时安逸无法用自主修炼来提升境界,所以他便有了一探人道究竟的心思。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不不不,他只是闲极无聊而已!

所以为省时省力,他才打起了天子龙气的主意。

这人之一道,无非在于君臣父子、亲尊长幼、男女有别。

而“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又说:“天有其时,地有其财,人有其治。”

这治理天下。首先当推朝堂,所以这人之一道,于朝堂处所求,也是有着几分道理的。

安逸一心探查龙气,将注意力放在其上,自然忽视了朝堂上众人。对于小皇帝的话,也没有半分表示。这让小皇帝心中也平生一点不喜。

暗自嘀咕:刚刚我也算帮你解围了。你不说谢恩,还一副超然物外的表情,也忒不识时务了吧!

小嘴一嘟。显得十分生气,刚要发火,但瞥见众位大人在列,只好调整忍下。

他可不想被参喜怒无常。少儿心性。所以装出一副大人模样。老气横秋道:“不知安道长仙乡何处,又在何处修行?习得是什么法,练的是什么术?可否为朕表演一番?”

……还真是少儿心性,三两句话就蹦不住漏了底,透露出他只是想看看戏法的小心思。

安逸回过神来,见小皇帝满脸希翼,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表情萌萌哒。不由的失声一笑。

小皇帝面上羞涩一闪而过,转眼装出一副面无表情模样。前后一对比,让人更觉可爱。就连在一旁不苟言笑的梁王,嘴角都忍不住向上勾了勾。看向小皇帝的眼中,满是宠溺之色。

不禁让人怀疑,这老混蛋是不是正太控,亦或者……他给先皇戴了个绿帽?

安逸干咳一声,甩开这不着边际的想法,面对小皇帝的疑问,道:“回禀皇上,贫道也没习什么法,更没练什么术,一生四海为家,单靠一张嘴以及满身的硬骨头混口饭吃。说起来这京城上上下下的官员也被我吃了个遍,唯有这皇宫大院贫道未曾来过,如今有缘,怕也是要尝尝这御膳房的伙食了。”

“好大的胆子!”安逸话音未落,韩昌已怒喝出声,道:“此金銮殿上,哪是你一方野道放肆的地方,就不怕丢了项上人头吗!”说着,就作势要喊侍卫将他托出去问罪。

安逸都没用眼皮夹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个样子的,那算了,既然不管饭,那我就走了啊……”

淡淡的话语,淡淡的表情,结合一起却有种让人想抽他的冲动。尤其是韩昌,可咬牙切齿还没发出火来,小皇帝却已经沉不住气,见安逸抬步要走,道:“等等,等等,你怎么刚来就打算走了?”

安逸道:“你又不管饭,还不许人回家吃饭?”

满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的一旁人都恨的牙痒痒。但唯有一人,却露出笑容,击掌赞道:“道长风采不减当日,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安逸循声望去,见一三十多岁男子,身穿朝服站在人群之中,对自己试目微笑,也不禁报以一笑:“原来是樊相公,相公进来可好?”

此人姓樊名蕊,是唯一一个被他逼着请客还不吝结交的,心性十分豁达。所以他对他也暂时报有善意。

樊蕊对安逸亦是如此,觉得他人心性洒脱,如今一见,金銮殿上都敢插科打诨,洒脱之感比往日更胜。不由心生欢喜,忍不住出声搭话。

可话一出口,却暗觉不是时候。

他终归是一方官员,君臣之道深入其心,如此殿前失仪,虽其本身不觉什么,但难免怕人说闲话。

是以上前一步,小声道:“劳道长记挂,樊一切安好,不过此时并非说话之机,还是等退朝后,请道长来寒舍一聚,共叙记挂之情。”

此时韩昌更怒,暗道区区小官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明知他与安逸不对付,还上前好言交谈,这不是打他脸吗?

当下上前一步,奏道:“皇上,此道人目中无人,大胆之极,完全不把您放在心上。还有樊蕊,身为朝廷官员,却无立场,与一野道相交,更在君前失仪,窃窃私语。当治他二人大不敬之罪,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话音一落,樊蕊勃然色变,只因他发现,小皇帝似乎被韩昌所言触动,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当下他忙要辩解,却不料被安逸一把拉住。诧异回头,恍惚间,他似乎看到安逸眼中有一丝冷芒闪过。不由得心头大跳:

……他要做什么?!

ps:感谢奈生打赏……

第一百二十八章玩笑

安逸此时心中亦被韩昌搞得有些不快,拉住樊蕊后,没有出声解释什么,反而对韩昌稽手:

“我道是谁跟我过不去,原来竟是韩相公。”和颜悦色甚至略带恭维的语气,让大家以为他要服软,但不料他话音紧接着一转,让大家心头略惊:

“好你个韩昌,贫道与你虽有冤仇,但也不至如此陷害贫道吧,即便因仇陷害贫道,贫道也就认了,又何必牵连他人?真当道爷我好欺负不成!”

一番话虽说的不清不楚,但结合之前方将军说两人有隙,在场百官都不禁疑惑顿生,怀疑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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