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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琼确实有心以沈灵儿来威胁罗腾飞,但当他赶到时,上将军府已经人去楼空。
罗腾飞在治理淮南西路时,照拂四方百姓。此刻危难时,人人都施以援手。纵使郦琼如何搜索也得不到任何消息,直到不久前,岳飞大破淮西军,生擒郦琼以后,沈灵儿这才离开农家回到了上将军府。
“汪汪!”如同狮子一般威武的小乖,似乎不满罗腾飞忘记它的存在,一边叫着,一边轻咬着他的大腿。
“小乖!”罗腾飞放开沈灵儿,大笑着叫了一句。
小乖后脚一蹬,扑在罗腾飞的身上,那厚长的舌头不住在他的脸颊上乱添。
拉着沈灵儿,叫上小乖,罗腾飞来到了他们新的府邸。
那是原陈州知州的住处,比不上刘光世送他的那座府邸繁华,但也是一套很不错的房子。占地面积很大,装饰的也很漂亮。
这里已是中原,屋舍的打扮以不是南方的水乡风格,充满了富丽堂皇的大气。
罗腾飞笑道:“灵儿、小乖,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小乖叫了两声,表示明白。
沈灵儿腻声道:“只要哥哥在,哪里都是灵儿的家。”
安顿好了沈灵儿,罗腾飞赶往议事厅与虞允文商议治理南京南路的事宜。
这南京南路久受刘豫蹂躏,田地荒芜,残败不堪,要想恢复民生民计。需要经过详细的规划。
虞允文无愧是王佐之才,已经根据南京西路的具体情况,拟定了初步的计划。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正是百姓和行脚商贩。
这一个城镇繁华不繁华,看的不是地方的大户的多少,也不是大商家的存在与否,而是要看百姓跟行脚商人。
这百姓一多,自然热闹,商机也就出现,行脚商人更是走南闯北,哪里能够赚大钱,哪里就是他们的家。一个地方若是能够吸引百姓跟行脚商人的入住,既足以证明此地的繁华昌盛。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吸引百姓和行脚商人的入住。
针对这一点,罗腾飞想起当年为淮南西路聚集人气的举措,提议道:“我们当初治理淮南西路时,为了促进繁华。以各种便利,从各地吸引百姓入住,取得了很好的成果。如今,我们何不故技重施,再用旧法,向各处调集百姓?”
虞允文摇了摇手,沉声道:“相公。这淮南西路日现繁华不假,可当地百姓并没有负荷,发展才进入正轨不久。各处发展都需要人手。四方调集的百姓对于淮南西路的需求已是不足,此刻若放弃淮南西路的发展,先整顿南京南路,势必造成工程懈怠。这无疑是拆东墙,补西墙的举动。”
罗腾飞“嘿嘿”一笑,对于政务,他的脑筋始终不如打仗转的快,双手一摊道:“当我什么也没有说!先生有什么办法!”
虞允文笑道:“其实相公已经说到点子上了,故技重施不假。但需要一点改变。我们要吸引的对象不再是宋境的百姓,而是伪齐的百姓。刘豫在中原的所犯下的罪恶,罄竹难书,只要相公能够优待南归的百姓,举家迁移者,必然不在少数。以往因为我军与伪齐之间相隔淮河,刘豫可以出兵阻挡百姓南投,为了他们好,我们不好如此做来。可现今我军与伪齐交接处乃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只要相公陈兵边境,以我神武前军的军威保管刘豫不敢出兵拦截,只能眼巴巴看着百姓投向他处。这样既可以发展南京南路,同时也可限制刘豫的发展。”
罗腾飞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长出一口气道:“虞先生果然无愧是当世奇才,竟能想出这等妙计!”
此时罗腾飞虽已被虞允文言语所打动,但心中仍有一点迟疑,又道:“刘豫绝非蠢蛋,他应该不至于会坐视百姓大量流失吧,一定会采取强硬的手段,留住百姓。”
“那又如何?”虞允文胸有成竹,不屑道:“百姓追求的是希望,只要能够给他们希望。他们就会忠实的为你效力,不论受到如何威胁,他们都会不屈不饶,想方设法的想希望之地前进。倘若相公担心刘豫做的过火,你可以给他修书一封,兵指汴京,严词告诫。以相公如今的威势,谅那刘豫也不敢放肆。”
罗腾飞听他说的有理,点头道:“好,就这么办。我写信,先生着手处理吸引百姓的全权事宜。”
虞允文点头领命,随即他又针对如何发展经济做了详细的概括,并且指出了关键的几点发展趋势,如大势种植陈州黄花菜,养殖槐山羊等等,几乎将如何发展南京南路的一切要点都总结了起来。
这陈州黄花菜、槐山羊都是陈州附近南京南路的特产。
陈州黄花菜菜条丰润。色泽金黄,质地筋脆,营养丰富,味道鲜美,而且独具七蕊,据调查除陈州之外的任何地区种植的黄花菜皆为六蕊,即使根系是从陈州挪出的黄花菜种到别处亦是六蕊。这七蕊黄花菜正是黄花菜中的极品。早在汉朝时期就已闻名全国,成为朝圣的贡品,是独一无二的陈州特产。
槐山羊也是一般,属于山羊良种之一,以陈州为中心产区。它具有体质结实,毛细而匀,不但味道鲜美,皮质细密而有弹力,也是人人抢手的货物。
罗腾飞仔细琢磨,知道虞允文提出的要求字字珠玑,绝非妄言,显然是经过细心调查而得出的结论,不由暗自心惊,感慨道:“虞先生的本事即便担任一国宰相也是轻易之事,在我手下为臣,真觉得有些对不住你。”
虞允文摇头笑道:“没有的是,士为知己者死。在相公麾下,允文能够一展所长,此愿足矣。”
两人正说间,罗腾飞突听堂外韩世忠协同夫人求见。
罗腾飞、虞允文相继一愣,相互对看了一眼,均有些不解。韩世忠跟罗腾飞关系不好,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怎么会亲自找上门来,难道是因为梁红玉一事?
当初,他们救了梁红玉后,立刻拟定了攻打完颜兀术的战术,梁红玉在军中颇为碍事,罗腾飞在战前命人先行将梁红玉以及王德送回临安。
而今他们两人一同前来,是道谢来的吗?
罗腾飞想起韩世忠的为人,觉得不大可能。
虞允文提醒道:“不管他们有何目的,先请来再说。”
“也好!”罗腾飞让人请他入内,自己也跟虞允文一起外出迎接。
韩世忠、梁红玉走大堂,见罗腾飞迎面而来,高声道:“罗兄弟,我韩世忠给你赔罪来了!”
罗腾飞听得一怔,惊诧道:“韩宣抚何出此言?你我并没有什么大的过节。”
韩世忠回答,只是道:“既然罗兄弟不愿意原谅我,那我也只能磕头赔罪了。”这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归天跪地,跪父母。可韩世忠却不迟疑,双膝跪倒,便磕下头去。
罗腾飞吃了一惊,急忙扶起,深悔自己出言轻薄,但又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忙道:“韩宣抚起来说话。”
韩世忠勇武过人,双臂也有千斤之力,但此刻给罗腾飞扶着,却无论如何也拜不下去,心中暗自震惊,也不强拜,但依旧倔强道:“罗兄弟若不原谅韩某,韩某便不起来了。”
罗腾飞苦着连看着梁红玉,希望她来解决面前尴尬。
谁知梁红玉竟然将头一撇,故作没有看见。
罗腾飞再向虞允文求助。虞允文也不知如何是好,即便他才思敏捷如何敏捷,这种情况也非他能够应负的了得。
罗腾飞左右无计,只好道:“我原谅你便是了。”
韩世忠嘿嘿一笑,这才站了起来,对外道:“抬上来!”
数名兵士在他的号令下,各自端着无盖礼盒走了进来,分别装着头盔、胸甲、护肩、护腕、护膝、战靴以及锁子甲背心,这是一整套标准的盔甲,但无论色泽还是质地都远远地胜于常见铠甲。
韩世忠再度抱拳下拜,道:“我韩世忠所有良田千顷,但这些俗物想来不入罗兄弟法眼,这套紫金铠是我大宋最好的铠甲,寻常刀剑难伤分毫,是当年韩某在黄天荡一役后,官家送我的宝贝。今日,我将它转赠给你,以谢你救我夫人之情。”
罗腾飞被韩世忠搞的手忙脚乱,不明所以。他跟韩世忠有过一点小小的摩擦,但算不上得罪,只是平时缺少往来,形同路人。
韩世忠这般热情,一口一个“罗兄弟”,又是下拜,又是送礼,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罗腾飞心道:“这韩世忠怎么像一个无赖一样,什么都一厢情愿,搞得老子是莫名其妙。”摇头道:“救梁夫人不过是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再说梁夫人也曾助我大破韩常,什么也抵消了。更何况,这是官家赠送给相公的宝甲,我又如何能够受的?”
韩世忠急得跳了起来,道:“什么何足挂齿,对你也许是何足挂齿,但对我来说夫人可就不是何足挂齿了,就算是用天下资财也休想换得夫人的一根手指头。”
梁红玉俏脸微红,暗恨韩世忠口没遮拦,伸手在他手臂上用力一拧。
韩世忠回头叫道:“夫人,干什么?我韩世忠今日说的话可说句句出至肺腑,没有半句虚言。罗兄弟救了你的性命,在我而言等于救了我的一切一样。莫说是一副铠甲,就算是要我的性命,我也没有二话。”他说的斩钉截铁,大有宁失天下,不负红颜的气概。
罗腾飞、虞允文更是目瞪口呆。
梁红玉心中虽然觉得甜滋滋的,但在这种情况下只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所以!这副铠甲是我的心意,罗兄弟这收便是收了,不收也得收,不然就算看不起我韩世忠,谁看不起我韩世忠,我就跟谁急。”
罗腾飞一阵头晕目眩心道:“收回先前的话,这韩世忠不是像一个无赖一样,他——确确实实就是一个无赖。”面对韩世忠,罗腾飞实在没有任何办法,只好道:“好了,好了,我收下便是了。”
他迫于无奈收下了紫金铠,但心中还有顾虑,问道:“这紫金铠是官家赏赐,官家若是追问起来又当如何?”
韩世忠大大咧咧的说道:“这有什么,官家送的不是铠甲,而是心意。他的心意韩某收在心中,这死物又算得了什么?好比今日,这铠甲虽好,但那比我的夫人?送它也是略表心意而已。”
罗腾飞大笑了起来道:“礼轻情义重,这道理我懂。走,入厅上座。”同时,也命人看酒。
韩世忠笑道:“早就听说罗兄弟这里有酒无茶,有客来只饮酒,以酒敬客,想不到真有其事。”
罗腾飞点头道:“这是自然,我不喜喝茶。所以家中从不备茶,要不喝酒,要不不喝,就这么简单。”
韩世忠赞叹道:“我也深有同感,这茶喝起来麻口,这越高档还越麻,喝那玩意不如喝水更加痛快,更加别说是比酒了,只是我做不到罗兄弟这般豪气。”
两人围绕着酒畅所欲言的高谈论阔了起来,两人性子相近,都是那种敬英雄,远小人的性格,政见又是一致,对于金国皆是恨之入骨,对金态度也是坚决抗战。
他们以往未有接触尚且不知,如今以深入了解,倍感亲切,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不一刻就称兄道弟了起来。
“韩老哥,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像是在云里雾里似得,不知我们之间究竟有何恩怨?”罗腾飞终于抓住时机,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韩世忠叹道:“你是不知啊,说来惭愧,我韩世忠对不住你的地方多去了。”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九章 商定议和
第九章 商定议和
罗腾飞于陈州十里外送走了韩世忠、梁红玉。看着他们渐渐远去消失的身影,对身旁的虞允文道:“对这韩世忠,先生你怎么看!”
虞允文点头笑道:“韩宣抚虽然在性格上爱计较,有些泼皮性子,但敢作敢当不失为一位响当当的英雄豪杰。”
罗腾飞也笑道:“我也是这般认为的。”
想起韩世忠的那句“对不住你的地方多去了”,不由得会心一笑。
罗腾飞不知韩世忠有何地方得罪于他,细问之下,才明白缘由。韩世忠说的是对不住,而不是得罪。这两个词意义相近,但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得罪是冒犯,触怒之意,而对不住是对不起,做了亏心事的意思。
韩世忠所指得是当初罗腾飞怒打徐硕一事,当时徐硕刁难魏胜,罗腾飞一怒之下将徐硕胖揍了一顿,韩世忠当时在场,出面要求罗腾飞给他个面子,罗腾飞完全不予理会,当着他的面又狠狠地踢了徐硕一脚。
韩世忠本就因当初在讨伐罗腾飞的时候,被罗腾飞杀的大败而耿耿于怀。如今罗腾飞又不卖他面子,心中甚为恼火。心知身为签书枢密院事的徐俯,绝对不会坐视自己的宝贝儿子惨遭毒打,翌日,定会上表朝廷弹劾罗腾飞。虽然知道是徐硕有错在先,但还是起了落井下石的意思。
最后还是在梁红玉的到劝说下,才放弃了此念。
但经此一事,韩世忠便开始迁怒起了罗腾飞,事事看不过眼,不服,不满,有时还会暗中害一害他,在他被人上疏举报的时候,说上两句,火上浇浇油。
不久前,郦琼叛宋,楚州被夺。
韩世忠知完颜兀术必来,不想其他,直接领大军撤退,完全无视了罗腾飞中军的安危。
其实,这些也非韩世忠的错。
首先,韩世忠的大军给罗腾飞干掉了两万,这心中肯定是充满了不满,但因同朝为臣,韩世忠也想跟罗腾飞搞好关系。故而在徐硕一事上让罗腾飞给他一个面子,可罗腾飞性子刚烈,对于徐硕刁难魏胜一事,充满了愤慨。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会给颜面。
韩世忠本就有着流氓的脾气,对于跟他友好的人,他可以推心置腹,万死无悔,但对于跟他交恶的人,他不会象个君子一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已有机会,他不介意使用些手段,来迫害一下对方。
至于郦琼叛宋,韩世忠领兵撤退,更加跟他无关,韩世忠麾下的皆是步卒,在后路被劫得情况下遇上了金国骑兵就是全军覆没的局面,他的撤退是为了大局着想。
本来韩世忠根本无需愧疚,更加不用觉得对不住罗腾飞,但事情因果就在于罗腾飞救了梁红玉。
韩世忠跟梁红玉之间的感情非同一般,他们生死相许,对于梁红玉,韩世忠打心底的爱慕,敬重。罗腾飞救了梁红玉。在韩世忠看来不亚于救了他千百次。
韩世忠肚量虽然不大,但却是一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好男儿。相对于罗腾飞给予他的恩情,他们之间的点点恩怨根本不值得一提。
想起以前的所作所为,在想想罗腾飞的大恩,韩世忠便觉得异常愧疚,于是在处理好正事以后,亲自赶来陈州赔罪,以表示结交有好之意。
恩怨一笑而过,两人由形同陌路,转为知己好友,不得不说事实之奇,实难预料。
罗腾飞让虞允文先回陈州处理政务,他准备往军营一趟,巡视一下新兵训练的成果,以及上一场大战士卒的救治情况。
来到营地医馆,正巧遇上了杨瑛,杨瑛眉头微皱,手臂被纱布包裹着,似乎颇为心事重重,往他这边迎面走来。罗腾飞打招呼道:“杨副统制,你这伤势如何了?”
在荆山镇攻略战中,杨瑛奋勇当先,领着麾下兵马首先攻取了前营主帐,在于敌人拼杀中,一个不留神被对方千夫长暗中刺了一剑,臂膀上给划开了一道口子,成了伤员。
杨瑛竟然不理不见,直接从他身旁走了过去。似乎将他当成了不存在的空气。
“杨副统制!”罗腾飞大感奇怪,这一次他提高了分贝。
杨瑛娇躯微震,回过神来,这才惊觉发现了身后的罗腾飞,赶忙上前行礼口称恕罪。
罗腾飞笑道:“再想什么呢?伤势如何了?”
杨瑛俏脸微红,犹豫了一会儿道:“没有什么,谢相公挂念,只是一些皮肉伤,已经好多了。”她口中说好,但脸上却是带着忧色。
罗腾飞上下认真的打量着杨瑛,知她所言不实,道:“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正为此担忧。是不是病情恶化?若是如此,我带你去拜见神医安道全,以他那妙手回春的神技,一定会让你安然康复的。”
杨瑛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忙道:“是梁山上的神医安道全?早就听说他医术高明了,不知能不能将疤痕也一并医好!”此话出口,她已知失言。
“啊!”的叫了一声,一手捂着嘴巴,神色娇羞。那原本绝世的容颜,更显的异常娇媚。
罗腾飞也看得也是一怔,随之干咳一声。笑道:“原来如此,你们女人就是爱美。有伤疤又算得了什么,我身上的伤疤都多的数不过来了。”
杨瑛向来爱美好强,听得此言,心中微怒道:“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别拿我来跟你比较。”
罗腾飞收起笑脸,道:“可是只要一日从军,便免不了受到些磕磕碰碰。难不成你还想保证一辈子不受伤不成?”
奇)杨瑛眉头又皱了三分,想来她也没有少为此事烦忧,但是她的性子如同岳银屏一般高傲。都认为自己的一声本领不逊色男人,不应该如同寻常女子一般,只为传宗接代,教导子女而活。故而,心中虽然有些害怕留下疤痕,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意念。
书)是以,对于罗腾飞的问题,杨瑛无法回答,但还是倔强的道:“我是事,不用相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