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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是以,对于罗腾飞的问题,杨瑛无法回答,但还是倔强的道:“我是事,不用相公操心。”
网)罗腾飞见杨瑛有些被逼急了,也不继续打趣,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今日韩老哥送给了我一副铠甲,叫做紫金铠,跟银屏的那护甲应该是一对,都是我大宋王朝最好的铠甲,即便是我的青龙偃月刀也砍不破它。那玩意我穿着不合身,也没用,便将它送给你吧!”
杨瑛露出欣喜若狂之色,岳银屏的那身铠甲她是领教过的,即便是她的神兵鬼切也没有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任何印记,寻常刀剑更加无需说了。
她是万分想要这套铠甲,但心中却还有一些犹豫,道:“这套铠甲是韩宣抚送的,你将他转赠给我合适吗?”
“无妨!”罗腾飞笑道:“韩老哥送的是心意,而不是铠甲,而且我不需要铠甲,铠甲对我来说除了碍事,没有任何作用。”
罗腾飞这话并非夸张,武艺到了一定境界,兵器的范围就是他们的领地,寻常兵卒只要进入者范围之内必定是一击必杀。
他们需要的是灵活的舞动兵器,攻击到任何死角的敌人。但不管在怎么出色的铠甲都不免照成身体多余的负荷,尤其是关键交接处,工艺再妙的盔甲都避免不了移动的不适,就如同披甲之人,不便弯腰行礼一样。
罗腾飞需要的是能够让他灵活自如又护卫要害的轻甲。而不是紫金铠这种保护全身的保甲。
杨瑛本就由衷喜欢,当下更无拒绝之理,带着满腔笑意接受了下来,美目流转,那冷冰冰的神态,竟荡然无存。
随后,罗腾飞问候了伤兵,勘查了新兵的训练进度。这新兵的训练井然有序,因为罗家军威名远播,兵源本就充足,如今又跟北方义军取得了联系,更加不用为兵源一事而烦忧。
这人事一旦呈现饱和,优劣之间的淘汰抉择,必不可免。
罗腾飞也乐意见到如此情况,遂颁布下严格至苛刻的法令、条件让兵卒执行,能够在这般严苛法令下支撑下来的人物,不但需要强健的体魄还要有坚定地意志信念。
看着在校场下认真操练的兵卒,负责训练的雷震笑道:“相公,这次我们募集的战士远比以往更加出色,一定会成为我罗家军新的支柱。”
罗腾飞大笑着点头同意。
接下来的一个月,罗腾飞往返于官邸兵营间,一心投入发展、训练的热潮。
经过他们的努力,南京西路已经大有改善,离经济复苏还有一段时日,但是境内的百姓已经明显增多。一个月来,他们已经收留了三万南下的百姓,这个人数还在不断地增加。
虽然,刘豫拼命制止,但如虞允文预料的一般。有了希望的百姓,根本不将刘豫的制止看成回事情,想方设法的脱离魔掌。
罗腾飞早已命大军驻扎于伪齐边境,虎视眈眈,刘豫的军队不说出兵拦截,他们甚至连城门也不敢出,兀自在城里瑟瑟发抖,生怕罗腾飞出兵攻伐。
****************
上京路会宁府,金国王都所在。
女真人不善于治国,但他们任用了大批辽人、宋人、渤海人为官,这王都所在也是一片繁华,效仿宋朝王城有专门的商业区,街道两侧店铺林立,市井繁荣。
完颜兀术领着残兵败卒来到会宁府外,望着高大的都城,望了身后仅仅余下的八千兵卒,目喷血焰,切齿深恨,指天发誓道:“宋人背盟,使我大军几乎全军覆没,此仇不报,我完颜兀术枉为大金英雄完颜阿骨打之后。我完颜兀术此生,若不灭宋朝,愿受万箭穿心之苦。”
两个月,整整两个多月。
每当想起淝水河畔以及荆山镇的那场惨败,完颜兀术就会悔泪交加,恨自己为何会轻信宋朝的议和,疏于防范,以至大败,全军覆没。
完颜兀术身后的完颜亮、哈利庆、韩常、撒八、漫独化,阿李朵孛堇等将齐声道:“我等愿随郎君一起,覆灭宋朝,已报此仇。”
完颜兀术粗声道:“好!我这就去上表皇上,让他准许我再次南征。我就是不信,我大金全民皆兵,个个都是精通骑射的勇士,打仗会输给那些懦弱的南朝人。”
哈利庆正欲开口,却见远处完颜挞懒正领着一队兵马带着冷嘲热讽的眼神,得意洋洋的走了过来。
“郎君!”哈利庆神色微变,低声叫了一句。
完颜兀术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完颜挞懒,神色也是一变。
完颜兀术手握金国大部分的兵马大权,可谓权倾朝野,唯一忌惮的人物唯有完颜挞懒。完颜挞懒也是手握兵马的元帅,在军事上不如自己,但他与太师、领三省事完颜宗磐,左丞相太保、领三省事完颜宗隽结为一党,几乎控制了金国的朝政,在朝中的影响力非常大。
本来他们相来交好,可是当年的淮西一战,罗腾飞大破金兵,刀斩完颜宗辅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认为大宋有罗腾飞在,取胜无望。与其硬战,不如讲和,诱使大宋归顺。
于是,他们两人分道扬镳,成为势均力敌的死对头。
完颜兀术看出完颜挞懒眼中的嘲讽,不悦道:“挞懒,你来做什么!”
完颜挞懒嘲弄笑道:“挞懒奉皇上圣御来迎接我大金的常胜将军回朝!”他将“常胜”二字以古怪的语气说了出来,用意以不甚明显。
完颜兀术勃然大怒喝道:“挞懒懦夫,你这是在嘲弄我吗?”
完颜挞懒笑道:“我哪敢啊!只是有一句话要提醒兀术元帅,出战前你在皇上面前担保说此战必擒罗腾飞来献。可是最终的结果竟是如此,南下的十万大军,竟然只带会了不足万人。不知这种结果,你可曾想好如何向皇上交待?”
完颜挞懒每说一字,完颜兀术的脸色便阴沉一分,他本就因此次战败而怒火中烧,完颜挞懒此举无疑是在伤口上抹盐。
完颜兀术眼现杀机,一字一句道:“这点不容你劳心,我自会像皇上解释。”
“哦!”完颜挞懒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还有一事忘记知会你了,只因你来的太慢,错过了一场好戏。在不久前,宋朝皇帝派使臣前来示好,表示只要能够停止交兵,宋朝便愿意向我大金称臣,纳贡。皇上经过深思熟虑,已经答应了下来,并且打算派出使者于宋朝皇帝交涉了。”
完颜兀术剧震,喝道:“此时议和,我如何向那战死的九万士卒交待?”
完颜挞懒寒声道:“那是你的事情了,与我何干?此时不议和,难道还要让你继续吃败战,损我大宋国力不成?”他冷哼一声,高昂离去。
韩常、撒八、漫独化等将个个义愤填膺。
完颜亮低声道:“不杀完颜挞懒,叔父在大金国将无立锥之地。”
完颜兀术点头狠声道:“完颜挞懒如此羞怒于我,我必杀之。”
哈利庆眼珠子一转,却笑道:“也许这正好是一个能够反败为胜的契机。”
完颜兀术、完颜亮惊诧的望着哈利庆。
哈利庆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府再说。”
一行人来到完颜兀术的元帅府。
完颜兀术忙问哈利庆缘由何在?
哈利庆沉声道:“郎君可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大金国三大危机?”
完颜兀术点头表示知道,不满道:“正是因为先生说的这三大危机,才让我起了议和之心,想不到却给了罗腾飞一个可趁的机会。”
哈利庆长叹道:“这事无法预料,但三大危机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夸张之处。若不及时处理,必生祸端。所以,我认为应该利用这次议和,这次议和可以说是正和我们的意思。只要议和成功,我们可以有充足的时间用来扫平危机。首先的刘豫,此人无须过多在意,这种小人轻易可定。再次是完颜挞懒,完颜挞懒权势滔天,不好对付。我们当效仿司马懿对付曹爽之计。”
完颜兀术虽然对于宋朝的文化多有研究,但对于这种不出名的历史事件茫然不知。
完颜亮饱读诗书,知道这个典故,眼中一亮,道:“曹爽是三国时期魏国大将军曹真的儿子,拜为大将军并假以节钺,处理军国大事,与司马懿并受遗诏辅佐少帝曹芳。曹爽权倾朝野,处处跟司马懿作对。司马懿老谋深算,心知曹爽得曹芳庇佑,一时间难以扳倒。故而处处示弱,并且称疾退避,让曹爽起骄傲之心。最后,司马懿伺机而动,关闭各城门发动政变。上疏罗列曹爽种种乱法与不臣之状,假皇太后令,免曹爽全部官职,一举功成,夺取了曹魏的所有大权。此时情况跟彼时几乎完全一致,完颜挞懒得皇上器重,叔父难以将他扳倒,可效仿于司马懿,先示弱,然后伺机一击命中其要害,除去心腹大敌。这刘豫一除,完颜挞懒一倒,皇上只能依赖叔父一人,只要届时除去境内叛军后,可号令我大金所有勇士南征。我大金全民皆兵,足以凑足二十万女真骑士,加上宋辽签军即便集齐四五十万大军也未必不可能。那时,我军占据优势,何愁南朝不灭?”
哈利庆赞许的看了完颜亮一眼,笑道:“郎君,为了我大军,议和势在必行。”
完颜兀术也未完颜亮编织的情景而眼中一亮,粗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议和,便议和!”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十章 虞允文之心
第十章 虞允文之心
寒风凛冽,转眼以到了冬季。外头正下着小雪,风可刺骨。
罗腾飞在虞允文的帮助下处理好了政事,趁着空余时间正在偏堂独自小琢。偏堂中升着一大堆篝火,火上架着两只剥洗干净的野兔,还挂着一只大吊壶,浓郁的酒香正不住地从壶里散发出来。
在这寒冷的冬日,喝着热乎乎的温酒,吃着热腾腾的烤肉,实在是生平快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缺少一个谈天说地的酒伴,略显孤单。
他想起了岳银屏,不由叹了口气,心道:“不知银屏最近如何,有没有想我!”当初,岳飞因淮西军一事辞职,岳银屏放心不下,前往庐山探望。
事后,岳飞已经回归朝廷,但岳老夫人年事已高,卧病在床。
岳飞曾请安道全医治,可岳母得的不是病,而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老死症。
安道全纵有回天之力。对面这种症状也无计可施,暗自嘱咐岳飞准备后事。
岳银屏不忍再此时离开,便一直在庐山陪着岳老夫人。
耳中传来阵阵脚步声,罗腾飞心中泛起一个人的身影,叫道:“是薛先生吗?来的正好,进来陪我喝酒。”
来人正是薛弼。
薛弼走进了偏房。
隔着火堆望过去。简简单单地铺着一张草席,上面奇形怪状地盘踞着一个人。
“南京南路、淮南西路宣抚使,临江军节度使,无为军节度使,少保,郡公”的罗腾飞披头散发地箕坐于地,在让人打哆嗦的气候里,他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背心,露出精壮的肌肉。在火光的照耀下,小麦色的肤色照应的红彤彤的,两脚很不雅观的左右张开,平平伸出。
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只铜碗,里面的满满的酒倒映着火光,粼粼地闪动。
此刻的罗腾飞没有那统帅千军万马的威严,但却别有一种率性的狂放自在。
薛弼看的眉头微皱,这种不雅观的无礼作风,正是他们看不惯的事情。
罗腾飞见薛弼神态,以知他要说些什么,忙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薛先生无须在意我!”说着举起酒碗向他致意。招呼道:“来,一同坐下,一个人喝酒闷得慌,陪我一同饮上几杯,也可以暖暖身子。”
不等薛弼回话,将碗对着嘴巴一仰头,一碗酒就灌下肚去,随即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罗腾飞从身后又取出一个铜碗,伸手操起吊壶里舀酒的铜勺,将两只酒碗斟满。
薛弼抖了抖肩上的雪花,无奈的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热腾腾的烈酒,顿觉身心一阵舒坦。
罗腾飞从野兔身上撕下一个大腿,递给薛弼道:“这是托人在市集上卖的,冬天的野兔很是难得,味道相当不错,你也尝尝。”
薛弼盛情难却,只能接过,小小咬了一口,细嚼慢咽。眉头渐渐舒张,显然味道不错。
咽下口中的兔肉,薛弼方才想起正事,忙道:“相公,事情不妙。刘豫已经被擒,伪齐不复存在了。”
“什么?”罗腾飞惊诧的看着薛弼,一脸的困惑不解。这刘豫虽然实力不强,但麾下也有几万人马,据城而守,且还有黄河天险,金国想要拿下伪齐应该不至于如此迅速,他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道:“你慢慢说来。”
在罗家军中各有分工,虞允文处理政务,而薛弼则是掌握情报,用眼线收集金齐的所有消息。
薛弼神色也有些迷茫,沉声道:“刘豫是中了完颜挞懒议和完颜兀术的计策。完颜兀术于不久前在朝堂上上疏金国皇帝要求起兵讨伐刘豫,用词强硬,大有不灭伪齐,誓不罢休的架势。而完颜挞懒因政见问题,向来跟完颜兀术不和。他又度站在了完颜兀术的敌对势力,力保刘豫。双方势力在朝堂上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终完颜挞懒凭借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压过了完颜兀术,保住了刘豫。”
薛弼咪了一口酒,续道:“随后,完颜挞懒要求刘豫入会宁府觐见金国皇帝,以表忠心。刘豫在金国也安有眼线,知道完颜挞懒力保他一事,对于他的要求深信不疑。刘豫不知这是计谋,秘密前往会宁府。可刚一抵达,不至片刻完颜兀术便领兵将他暗中扣押了起来,被金主降封为蜀王。随后,金兵悄悄南下,趁机利用刘豫接管了伪齐的土地。”
酒碗对着口中,罗腾飞以无心再饮,又度放了下来,奇道:“完颜兀术秉性刚烈,荆山镇以及淝水河畔的战败,定让他倍感羞怒。在这种形势下,他竟然还能跟死敌完颜挞懒联手,真是奇事。”
薛弼也是一脸不解,说道:“我也再为此事感到奇怪,但细细想来也察觉出了一些猫腻。完颜兀术强于军方威望,而完颜挞懒胜在朝中势力。两人相互牵制,谁也奈何不得谁。如此敌对下去,对于他们金国有害无利。完颜挞懒是个小人,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而完颜兀术却算是金国的英雄,心存国家。他不愿意跟完颜挞懒斗力并不奇怪,若我没有料错,他们定是选择暗中伺机而动,收集完颜挞懒的罪证,在关键时刻一击而中。在不伤及国力的情况下,解决金国内部危机。”
罗腾飞也觉得有理,点头认同,问道:“完颜挞懒这个人我多少有些了解,是那种容易骄傲的小人,有些小聪明,能够占一时的上风。但跟完颜兀术的大智慧比起来,终究逊色一筹,必为完颜兀术所败。不知可否助他一助,让金国内乱,这对于我们来说有莫大的好处。”
薛弼道:“属下也因此而来。”
罗腾飞心中一动。赶忙询问。
薛弼并不直接回答,而是恭敬道:“属下向相公推荐一人,此人才智超凡,天资颖悟,日记千言;博通经史擅于洞彻人心,能够得他相助,定是如虎添翼。”
罗腾飞顿时大感好奇:“能被薛先生如此推崇,想来此人盛名无虚。先生,你推荐的究竟是哪一位高贤?”
“此人姓金名安节字彦亨,歙州休宁人,才策谋略,略胜于我,乃当世奇士!”薛弼笑道:“不过他见朝纲混乱,所以不愿与世俗接触,因此世人多半未闻其名,惟有识达者才会为其才学所叹服。故此盛名半点没有,高贤就更算不上了。此人还有一手令人叹为观止的绝技,过目不忘。万字书籍,他只需默念两遍,便可倒背如流,而且经年不忘。”
罗腾飞才听到第一句,已然大喜,再听到“过目不忘”四字,不由开怀畅笑道:“先生,这位金安节先生现在何处?听你这么一介绍,我已迫不及待要见见他了!此人若愿意暗中打入完颜挞懒身旁,以他过目不忘之能,在制造内乱之际,还能够打探更多敌情。”
薛弼笑道:“此人就在属下的居所,明公可要亲自去拜会他么?”
罗腾飞大笑道:“这个自然!你我这便去罢!”
他匆匆忙忙地刚要起身,却忽然想到一事,止步道:“这位金先生的性格如何?冒然派他去金国潜伏,会不会令他感到不快?”
罗腾飞讨厌文人,但绝对不讨厌类似虞允文、薛弼这类有真才实学的文士,所以对于这位金安节看的的重,不想因为自己冒然的举措而痛失人才。
薛弼知罗腾飞所虑,笑道:“相公放心。彦亨乃我好友。此人识大体,知晓相公乃是当世英雄,定愿为相公排忧解难。”
罗腾飞大喜过望,当下于薛弼一同来到了他的府邸。
金安节是一个长得非常普通的书生,一身普通的文士装扮,让人知道他是一个文士,除去这一身服装,怕是连百姓也不如,是一位几乎可以让人忽视他的存在的人物。
罗腾飞上前毫不生分的道:“都说奇人义士皆有奇相,我看金先生这位奇士就长得一般嘛!”
金安节打趣道:“安节也想生的如同潘安、宋玉一般,风流倜傥,千人迷,万人爱,美女投怀,潇洒自在。但长相由父母所定,天生如此,为之奈何?”
罗腾飞哈哈一笑,道:“先生风趣,比起虞先生、薛先生更加讨人喜欢。”他深深作揖,道:“不知先生可否愿意成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