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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深夜,王德才拖着疲乏不堪的身体返回府邸,为了早日恢复以往的水准,王德个人的练习量是寻常兵卒的四倍以上。
这刚叫开门,身后却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请问您可是王德,王相公?”
王德神色微动,转过身来,见身后站着一位商人打扮的人物,他手中捧着两个锦盒,神态可疑,左顾右盼,似乎怕给人发现,显然是来送礼的。
出于多年的习惯,王德的眼睛注视在了那锦盒上,那锦盒包装精细,竟以上好的檀木包装,一看就是里面装的不是凡品。
本来王德打算将他轰走,但转念一想:“对方行迹如此可疑,一定有不可告人的违法之事。罗相公最恨这类人,若自己能够破获一桩违法大案,也许罗相公就会改变对我的看法,让我加入罗家军。”
他俺按捺不住心底的兴奋,故作心动神色,也不问对方姓名,将他迎入府邸。
那商人见王德的目光从一开始就盯着他手上的锦盒,会心一笑,暗道:“郎君说的不错,刘光世麾下都是一些无能的贪财之辈。”
两人来到大堂,王德在刘光世麾下没有少干这种收受贿赂的事情,此刻虽然决定痛改前非,但是对于一些“心得,经验”还是非常了解。
他故作姿态道:“不知你是何人,来找王某有何要事?”
商人一脸媚笑,道:“我是何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在于我为何事而来。听说,王统制在罗宣抚使麾下干得并不愉快。”
王德心中一禀,他在刘光世军中也并非什么也没有学到,经过那么多年的经验,王德已经掌握了察言观色这门绝技,见商人虽是一脸赔笑,但神色却是异常严肃,并非在开玩笑。
起初,王德还以为对方是个商人,想要借助他在颍川的实力达成什么目的,但如今看来对方的目的远远不如他想想中的那么单纯。对方这一句话,显然是在离间他跟罗腾飞的关系。
心念电转,王德心道:“与其将他抓起来,不如先听听他说些什么。”他眼中露出一丝愤怒,不满,但却心平气和的道:“你这是听谁说的,没有这回事。”
他虽极力拒绝,但他的神色却在表示他确确实实受到了排挤。
商人会心一笑,万分陈恳道:“王相公又何必隐瞒?今日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入第三人的耳中。想那罗腾飞从军不过短短五年,凭什么爬在王相公之上,我这是在为统制着想,希望王相公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王德猛拍桌椅扶手,怒道:“不瞒你说,我早就瞧那罗腾飞不顺眼了。官家也真是,说什么也要将我调入神武前军。在这里非但一点油水也捞不到,还要守这条约,受那规矩一点儿自由也没有。就说前月吧,我想问他要一些兵器马匹来卖,搞些零用钱。他却像打发叫花子似地给了我一点零头,若不是他位高权重,又深得官家宠幸,我绝不与他干休。”
“对了!”王德粗声发泄一通,回到了主题,问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商人已经确认了王德的心思,见时机已到,低声道:“其实不瞒王相公,在下是金国完颜兀术麾下的谋士鲁平,此次前来是奉来是奉我家郎君之命,有事情希望得到王相公的帮助。”
“什么!”王德豁然站起,惊呼道:“你是金人?”
“非也,非也!”鲁平笑道:“在下是宋人,不过跟一般迂腐的宋人不同,是一个识时务的宋人。”他丝毫不以自己投奔金国而感到耻辱,反而沾沾自喜。
王德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好人,但对于卖国贼却是切齿痛恨,忍着心中的怒火,不动声色的露出了迟疑之态,犹豫道:“可是这通敌卖国,可是要遗臭万年的啊?”
鲁平肃然道:“这如何叫做通敌卖国?这叫良禽择木而息,自古以来也多有此例。且不闻北汉杨业,弃汉归宋,成就一世英名。只要大金灭了宋朝,大金就是正统,宋朝才是叛逆,罗腾飞等人一个个都是反对统一的顽固贼子,而王相公将如杨老令公一样,令后人敬仰。”
鲁平说的情真意切,满口恶心的卖国言语讲的是滔滔不绝。
突然,他离位而起,拿出两个锦盒最上面的一个,笑道:“为表诚意,完颜郎君让我来到了两份礼物。”他打开锦盒,盒内出现了一方美玉,那玉白璧无瑕,雕工精细,乃是人间几瓶,万金难得。
王德跟随刘光世许久也颇具鉴赏能力,但看此玉,眼睛都直了。
鲁平将王德的表情看来眼底,笑道:“这是唐朝杨贵妃最喜爱的美玉,乃是当年金兵南下时从大宋皇宫取得的宝贝之一,价值不下万金。”
鲁平将美玉放在一旁,接着拿过那较大的锦盒,打开了来。
王德望去却是一支长得极为粗壮的人形人参,鲁平笑道:“俗话说得好,千金难买老来寿。这是金国的特产长白山上的千年老参,有延年益寿,治疗百病的功效。将军久战沙场,身上若有顽疾,只要将它服下,立刻药到病除。”
鲁平也将千年老参放在一旁,道:“其实这点礼品实在难以表示完颜郎君的诚意,他知王相公喜欢黄白之物,特地准备了一大箱黄金,只可惜黄金过于笨重,不好携带,只能放弃。不过,只要王相公能够助完颜郎君一臂之力,那箱黄金绝对是王相公的囊中之物。”
王德故作心动,心道:“不论这玉,还是这人参都是难得的宝贝。完颜兀术如此大方,定有阴谋,不如继续装下去,看情况再说。”
“也罢!”王德狠声道:“既然郎君如此赏识,我便干了吧!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来。”
鲁平笑道:“王相公果真识时务,那我就直说了。王相公可知关羽?关羽,万人敌也。水淹七军,威震华夏。雄才伟略之曹操也被他吓得打算迁都避难。可他最终死于麦城,这关键缘由在于糜方献出了南郡断了关羽的后路,只要王相公能够助郎君夺取颍川、陈州,郎君必有重谢。”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三十五章 斗智
第三十五章 斗智
咋听此言,王德心下震惊。心知此事以不是自己原先想象中的那般简单,而是一场阴谋,一场关系罗家军生死存亡的阴谋。
王德心底早已拿定主意,一定要探知对方底牌,但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这种大事若答应的过于爽快,反而会令对方起疑。
他脸色千变,犹豫不决。
鲁平将王德神态看在眼底,如传闻一般,这王德果真是一个优柔寡断,胆小怕事之辈,见他拿不定注意,催促道:“王相公还在犹豫什么?”
王德心事重重,忧心道:“鲁先生这是有所不知,那罗腾飞大军北上,颍川、陈州确实空虚不假。以我手上的兵力取之不难。但是关键在于我们无兵可用。这陈州是罗腾飞的大本营,一但罗腾飞察觉陈州被夺,必然率兵回援。罗腾飞在陈州施以仁政,百姓归心,只凭我麾下的三千兵马,如何因对?”
王德说道这里。脸色苍白,道:“你或许不知,那罗腾飞麾下的那些神武前军个个骁勇善战,即便面对你们金国雄狮也从不逊色半分,更何况是我手下的这点兵马?他们南下回援之时,我又如何抵挡?”
鲁平昂首哈哈大笑,“原来王相公是在顾及这个,这点你大可放心。我家完颜郎君已经拟订了全盘的计划,镇守陈州、颍川的不仅仅只有你的三千兵马,还有一万五千名骁勇善战的蒙古军协同作战。只要有这蒙古军在,就算是罗腾飞有通天之能,在短时间内也休想复取陈州。到那时,罗腾飞前有强兵,后无去路,焉能不败。”
王德神色巨震,强压下心底惊呼出来的冲动,寒声道:“这怎么可能,鲁先生这是在糊弄王某把?”他勃然大怒,喝道:“你当王某完全不晓军事?针对金国此次来袭,我大宋事先便以做好了准备。罗腾飞的神武前军于前线迎敌,而岳飞的神武后军、韩世忠的神武左军于左右两翼支援。如此,即可防守他们原来的领地,又可支援罗腾飞前线作战,而且还能护住罗腾飞的左右两翼。在这种布局之下,试问一万五千的大军如今进入这南京南路,那一万五千蒙古兵难不成长了翅膀,飞进来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这是在糊弄于我,出去……”他手指屋外,另一手以握住了腰间剑柄,随时有一剑劈出的可能。
鲁平神色也是微变,心知若不将详情说出,王德是不会相信他的,更加不会接受他的游说。
他上前几步低声道:“这我也不瞒王相公了!依照常理,这确实不可能。但凡事都有例外,这蒙古骑兵就是一个例外。你可知蒙古骑兵,一日可行多少公里?”
王德摇了摇头,道:“早就听说蒙古马它耐劳,不畏寒冷,能适应极粗放的饲养,生命力极强,能够在艰苦恶劣的条件下生存,拥有极为强悍的耐力,但蒙古骑兵的行军速度却未有听说。”
鲁平沉声道:“据我所知蒙古人的极限速度是六马轮换,一日可达二百五十至三百公里。”
“怎么可能?”王德惊吓了一跳,他就在西军征战,也熟知骑战以及马匹的特性,一般来说。长途奔袭作战,一支骑兵队纵然不眠不休一日行军,也不过一百多公里。若是一人配备数马,最多最多也不会超过是一百六七十公里,怎么可能一日行二百五十公里至三百公里?
这速度几乎是极限的一倍。
他一脸不信,肃然道:“鲁先生,我再一次警告你,别将我王德当成傻瓜了。”
鲁平长叹了一口气,道:“王相公不信也在情理之中,若非我亲眼所见,也不信世上竟有如此骑兵。王相公也知蒙古马它耐劳,不畏寒冷,能适应极粗放的饲养,生命力极强,能够在艰苦恶劣的条件下生存,拥有极为强悍的耐力。我再告诉你,蒙古马厉害,蒙古人更是厉害。他们拥有比狼还坚韧的意志,比猛虎还要强大的力量。每一个蒙古骑兵都能够在马上连续奔驰五日以上,脚不挨地,吃喝拉撒睡,全部在马背上执行。”
王德此刻已非在套用鲁平的话,而是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鲁平得表情却在告诉他,鲁平并未说谎,他说得都是事实。
王德问道:“吃喝拉撒睡都在马背上,难道他们不用埋锅做饭,不需要后勤补充?”
鲁平摇头道:“完全不需要,蒙古骑兵的马背上都有三个皮囊。一个皮囊里装的是马奶酒即解喝又能充饥,另一个皮囊里装的是奶豆腐,跟我们宋朝的豆腐不一样,这奶豆腐是用牛奶马奶发酵而成的东西,非常填肚子,最后一个皮囊装的是烟熏肉,可以更好的补充蒙古骑兵的体力。这些都是便于充饥,简单易带的物品,在马上就可食用,根本无需耗费时间埋锅做饭。他们往往一人两至三匹马,一马能带五日粮食。以他们的速度完全可以在食物用尽之前,奔行至有人的村落,以屠杀进行物资补充。”
王德骇然道:“若真是如此,这蒙古骑兵便太可怕。”
这古代行军的速度是有限的,关键还是在于埋锅做饭。大军不可能空着肚子赶路,每到一定时间必然会停下做饭。临时做五万大军的饭菜,这工程之大,显而易见。没有一个时辰,五万将士休想全部吃到可口的饭菜。
蒙古骑兵这不用埋锅做饭的方法,使用在战场上实在是妙不可言。
顿了一顿,王德突然醒悟过来,惊呼道:“难道是说……蒙古骑兵由右翼直接冲杀过来,利用速度抵达颍川、陈州。”
鲁平会心一笑。道:“看来王相公已经明白完颜郎君这次战术的精髓。不错,正是如此。韩世忠麾下的神武左军虽然是善战之师,但却无骑兵,一日行军,最多不过四五十公里,在加上沿途还有少量蒙古骑兵的袭扰,他们一日能走三十公里,以很是不错。等他赶来支援的时候,陈州、颍川早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那时,我们以颍川抵御韩世忠的神武左军,而陈州来抵御罗腾飞的神武前军。只要北方完颜相公的大军渡过惠民河,罗腾飞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必为我军所败。”
王德此刻已全然明白对方的真正的阴谋诡计,心中震撼,无以言语,更知若一切顺利,敌方此次计谋的成功率高达八成。
如今南京南路后方空虚,可用之兵只有自己麾下的三千,以及陈州城里的一些守兵。若不能抵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颍川、陈州必然危险。
他心思一动,暗想:“自己因为长久以来的恶劣行为,已经给他们归为重利贪财怕死之人,将这种消息告诉我,显然对我是完全的信任。我何不利用这一点,将他们引入颍川,围而歼之?能否得到罗相公看中是小,能够助他打赢此战,挽回当前劣势,才是当务之急。”
这心态改变,想法也跟着变化了起来。
追求大局,不再以个人安危为主。
他像是豁了出去似地,猛的一拍大腿,叫道:“好,既然完颜郎君已经有了这么好的计划,那我王德一不做,二不休,这便干了。鲁先生,那蒙古的军队何时抵达,我这里也好事先做做准备。”
鲁平为人自私自利,自幼学习的孔孟之道,忠君爱国之法,早已忘得一干二净,见金兵势大,完颜兀术也正好需要一些内奸帮他处理事务,厚颜无耻的投奔了过去。小功劳立过不少,但一直得不到升迁,这次是难得的机会。为了能够顺利的达成目的,他才会不顾一切的将全盘计划说出,让王德明白事情缘由,坚定他反叛的决心。
此刻见王德答应下来,鲁平也是万分高兴,道:“他们明日夜里便到,凌晨时分,只要万事俱备,王相公可在颍川东门外挂上三个红灯笼,我蒙古大军自会一鼓作气,进入城中掌控颍川。随后,你带本部兵马前行,为我们打开陈州城门,只要两城攻克,王相公便为我大金,敬献了一份天大的功劳,完颜郎君绝对不会亏待于你。”
王德露出贪婪之色,笑道:“到那时,所得奖赏,王某也分鲁先生一份,感谢鲁先生今日之恩。”
鲁平暗笑王德知趣,对他好感大生,点头笑道:“好说好说,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王相公,记住了,明日凌晨,颍川东门。”
王德起身相送,道:“忘不了,这可关系王某日后的前途,一定不会出任何的差错。”
鲁平怕他人看见两人行踪,拒绝了王德的相送,在王德的带领下悄悄的从后门走了。
王德脸色阴沉的关上了大门,就地站了半响,本欲立刻将消息传送给罗腾飞以及陈州守将知道,但转念一想,暗忖:“这等大事,那鲁平真的会完全相信我吗?”
王德自问若自己是鲁平,那么自己会相信自己这一面之词吗?
答案是否定的。
绝对不会!
那么依照常理,此刻自己府外应该有人暗中监视。
王德想了一想,心中以有了定计,叫来自己府邸里的管家王奇,亲自修书一封,让他送了出去。
王奇见王德让他亲自在深夜送信,心底虽然奇怪,但王德对他有救命之恩,也不问缘由领命去了。
这刚转过两条街,弓弦及破空声响起,王奇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钝物击倒在地,晕了过去。
脚步声响起。
“他娘的,老子就说着王德靠不住。先生,你看果然如此。你前脚才赶走,他便派信使传递消息去了。他祖母的,这贼子狡猾,老子非剁了他不可。”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粗壮的猛士,叫魏文力,乃是辽国著名的大力士,奉完颜兀术的命保护鲁平的护卫。
鲁平铁青着脸,脸上也充满了杀机,他也想不到王德竟然如此的不识抬举,伸手在王奇的身上摸了摸,不片刻就掏出了一封信,拆开信封,见信中写道:“陆副统制,如今形势明了。官家不修德,宠信奸臣王次翁,致使朝纲不稳,空有大将而无心北伐。反之,大金君主贤明,良将辈出,一统天下,指日可待。我已决定归顺大金,为大金完颜兀术效命,你数点齐兵马,听我号令,随时准备控制颍川城。”落款处正是统制:王德。
鲁平“哈哈”大笑道:“我就说嘛,这王德是真心归顺并没有任何私心,是完全可以相信的。”他摇了摇手上的信道:“从这封信就可以看出他的想法,立刻撤去对王德的监控,我们悄悄出城,离开颍川,以免节外生枝。”
魏文力也放心下来,但看着在地上昏迷的王奇,大叫不好:“这个我们可干了坏事了,若让王德知道此事,他定会怪我们不信任他。若不让他知道,他定会认为秘密已被他人探知,对我们的事情大为不利。”
“无妨!”鲁平将扭成一团,丢在地上,再将王奇身上的银两以及值钱的东西全部收去,笑道:“这样,王德便会以为他是受到了打劫,信里的内容并没有流传出去。”
魏文力不解,鲁平也不愿给他细谈。
这招在后世不管用,但在那个时代却是非常有效的。
古代百姓在年幼的时候就要为家里的生计操劳,真正识字的根本没有几人。尤其是一些依靠抢掠为生的流氓地痞,更是豆大的字不认识半个。
这信里的内容如此重要,却只是胡乱丢弃一旁,可见对方并不知道信里的内容。
当王奇醒来,将